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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yying (云淡风清), 信区: Feeling
标  题: 来世和你结婚（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25 11:27:13 2002) , 转信

死    　　
轻轻的拈起帽子    　　
要走    　　
许多话，
只说：来世，我还要和你结婚    　　
--台湾，琼虹    　　
    我正在参加一个葬礼。被理葬的是我的妻子。耳边回荡的似乎是众人的安慰声。我木
然。心里却回荡着自己的声音：“我天堂的妻，请你等我，等我来世给你幸福；等我来世
再来重新的爱你；等我来世和你结婚。”    　　
   我是从山沟里飞进这个城市的，十二年的寒窗苦读让我成了天之骄子。可能是从小到大
一向顶尖，所以我很自傲。我骨子里没有农民阶级朴实无华的优秀品质。我很穷，但不是
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本钱吗？我也有，那就是我很聪明也很帅。这个事实从我第一次
进班时女生的目光中便可以看出来。我尽量表现的不可一世，心中却沾沾自喜。虚荣心吗
，谁没有？当然，这众多目光中也有我那化成灰的妻子。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她，也没有理
由注意她。因为我不是个俗人，我有我伟大的理想-----钱。这了这个理想我什么都干。
    　　  如果，我那有点丑的妻子没有一个好的家庭，那么今天的她就不会变成一座碑
了。    　　“卧谈会”据说是大学生每天的必备"食粮"。女生谈男生，男生谈女生。他
们当然也不例外。他们开始谈谁谁如何正点，某某比较漂亮之类的话时我装作睡觉。说实
在的，他们聊了那么多我只听到了几句：“哎！知道吗？咱们班的鲁素雅。对长的最丑的
那个。嘿，你小子还别嫌人家丑，他老爸的钱可以买下你们一家人了。夸张？你小子不知
道鲁天集团吧？对了，真聪明，那就鲁素雅她爸的。听说她老爸最近几年身体不行了，而
这个鲁素雅又正好是个商业白痴，人又太善良。为什么进我们班？这就是鲁老爷子的高明
之处了。对了，这回你倒是蛮聪明的，就是为了鲁素雅挑一个好丈夫。真的，不骗你们，
要不要去试试？如果成功了这一辈子就不用去奋斗了。谁希罕？我看你小子是不敢吧。哈
哈哈-----”如果他们不说这样的话，那-----    　　第二天进班，我的目光"无意"中碰
到了素雅的，我微笑的向她点点头。她先是一怔，随后又低下了头。我知道女生的目光都
聚向了她。同时我也发现，她真的很不漂亮。小小的眼，嘴唇有些厚，鼻子倒小巧，只是
有一点塌，人瘦的没有几两肉。追这种女孩子要有勇气也要有胆识，而这两点我都有。
  　　
   大学真是人生最美的一段好时光。我一边读书一边工作，学费已不成问题。我开始漫不
经心的追求素雅。例如路上不小心碰到，图书馆中一抬头她正坐在对面等等。素雅平时穿
衣很朴实，不是我暗中调查我也不会相信她的老爸是个巨富。不过，这是好事。我装作不
知道她有钱，也坦诚的告诉她我很穷。我们慢慢的熟识起来，当我告诉她我想找一个善良
朴实的女孩子做妻子时，她羞涩的低下了头。我不时的用打工的钱给她买一些小东西。这
叫"感情投资"，收益是巨大的。何况，我是比较喜欢看她笑的，她笑的时候比较好看。宿
舍里的人也曾经劝我不要伤害她这样的人。我说，不要用你们常人的目光来判断一件事，
丑的有钱的就不可以追了吗？真奇怪。他们无语。    　　
   对付素雅是小菜一碟，但对付她的老爸我就颇费了一番心思。那是大三吧，她说她要领
我去见她的老爸。我没有刻意的去打扮，就和她来了她的家。虽然我知道了她是个有钱人
，但当我站在她的楼前时，我还是不由的倒吸一口气，两个人竟住一幢楼，而世界上还有
那么多的人没有住房。这就是不平，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素雅，你没有和我说你们这
么有钱的。”我假装生气的说。    　　
   “如果说了，如果你要是知道了，你会不喜欢我吗？”她抬头看着我。    　　
   “当然不会，只是我不人让你受那么多的苦了呀！”    　
　“我没有受苦，真的。有你的爱这就足够了她挽着我的手，“我们进去好吗？”    　
　 “你爸他-----”    　　
   “他人很好的。”    　　
    我们见到了他的父亲。必竟是心里有鬼，我有一点怕.见到她的父亲，他带着挑剔的目
光将我从上至下从下至上打量了不下两次。他的目光有商人的精明好似要刺透我的灵魂一
样。我镇定自若。    　　
   “听说你很聪明？”    　　
   “是。”    　　
   “听说你是学生会主席？”    　　
   “是。”    　　
   “听说你利用打工的钱不仅攒够了学费，零花钱，还给素雅买一些小东西？”    　　
   “是。”    　
    　“你知道我家很有钱吗？”    　　
    “知道但不知道这么有钱。”    　　
    “哦？你不会不知道鲁天集团吗？”    　　
   “知道但我不认为每个姓鲁的人都与鲁天有关系。”    　　
   “我女儿很丑，也很笨，你的用心我怀疑。”    　　
   “您的意思是说素雅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了吗？她很丑，这不错。她很笨，或许也对。但
她善良。她有钱却朴实。正如您说的我很有才，所以我不需要一个女强人。我只需要一个
可以为我布置一个温馨的家，能让我在事业上无后顾之忧的女人做妻子。至于难看，那是
无法改变的。这并不是她的错。”    　　
   “你很富有演讲的口才。”    　　
   “不，这不是我的口才而是真心话。”说完我转身走到素雅的面前，一只手放在她的肩
上，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素雅，我不知道爱你会有这么多的阻力。但不管阻力有多大
，我决定娶你。如果你爱我就等我，等我四年或者是更久。等我有了自己的实力来证明我
要的只是你之后，我来娶你。”素雅的眼中有了泪。我咬着唇一甩头走了出去。我的心狂
跳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过关。直到听到素雅从后面跑上来的脚步声，直到她从后面抱住我
的腰我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雷，对不起。父亲他只是太担心了现在他请你回去。雷，别生气好吗？”    　　
   “素雅我不是生气只是懊恼。如果我也有钱那-----”    　　
    “不，我喜欢现在的你。”她牵着我的手进了屋里。前后也不过十几分钟，而她的父
亲却像换了一个人。此刻的他显的悴憔而疲惫。他将手放在我的肩上，说：“小伙子，我
不久于人世。素雅从小没有母亲，跟着我又吃了不少苦。她的一生就交给你了。请你好好
待她。”他的眼中竟有了泪。我的心也竟有一点感动。我搂着素雅的双肩诚恳的说：“伯
父您放心，这一辈子我会把素雅的生命当做自己的来看。我会爱她一辈子的。”    　
　当时我是决定了要和她走一生的，可是----    　　
     时光如流似水，一转眼四年过去了。见过她父亲之后我就开始慢慢插手公司的事了。
用她父亲的话说：“给别人打工还不如给自己打工。”我乐的如此。期间我也曾带着她回
过我那贫困的家。素雅只是有点惊讶。她握着我的手说：“你受苦了呢！”见了我的父母
素雅欢快的跑上去，抱住我的母亲亲亲的叫了一声：“妈妈。”我妈的双眼涌上了泪水。
然后她又抬头叫了一声：“爸爸！”.我爸的眼也湿了。这是第二次我被她感动。在我的家
的那几天，她从未抱怨过什么。从早到晚粘着母亲讲话，帮母亲做家务。第一次我知道她
做的一手好菜。临走的前一晚，母亲拉着我的手说： “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是你的福气。无
论她的身世如何娘希望你真的是对她好。孩子你以后可不能伤害那孩子呀！”    　　
  “妈，我不会的。”    　
　而以后的事实证明知儿莫若母呀！    　　
   婚后不久素雅的父亲长辞于世了。而我也顺利的坐上了总裁的位置。那一断时间素雅病
倒在床，我忙完公司的事又忙她，整个人瘦了一圈。但这也让她感动不已。病后的她一直
呆在家里，洗衣做饭，努力做着一个贤妻良母。她想要一个孩子。可我拒绝了。她笨却有
一双巧手。家中豪华电器无数，在她的一双手的装扮下少了许多的金钱的味道，多的是家
的温馨。刚接手公司那会儿，我中午忙的没有时间吃饭。她会做好了送来。春夏秋冬无一
例外。而那时她还不会开车。她对父母的好，连我这个亲儿子都不如。她不时的回村里看
看父母。我想父母在那段时间里或许是最幸福的。如果，我们就这样下来，几年之后，生
个小孩子，我们也可能会白头到老。可-----    　　
   三年后，我已可以对公司操纵自如了。这对于我来说，少了不少的吸引力。　我精力旺
盛的过头，可工作却发泄不了。我才三十岁，年青而潇洒。我想，我只是玩玩，不会当真
，也不会和素雅离婚的。我没有体验过人们所说的恋爱的激情，我只是不想后悔，想找个
人来试试。围在我身边的女人不少，我对她们不屑一顾，而我的目光却瞄上了我的秘书，
菁。菁是个很现代的女孩子。我就看中了她这一点。我知道菁也喜欢我。是钱，还是人，
我都不在乎。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我在外边花天酒地时并不知道素雅是流着泪度过
一夜又一夜的。女人的心是敏感的。我对她的冷淡的态度让她起了疑心。她曾问我：“你
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女人？你会不会抛下我？你娶我倒底是为了什么？”我回答的理直气壮
，“不要听外面的人胡说，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而对于我为什么娶她我想我是不能说
的。    　
  　我开始带着菁出差。那个小女孩满足的一踏糊涂。但纸终穷是包不住火的。那是一个
冬天，我带着菁去哈尔滨参加一个并不重要的会议。到了的第二天晚上10点，我的私人电
话响了。菁并没有想太多就去接了。何况那时我在洗澡。    　　
   “喂，您好！”    　　
  “您好。请问你们张总在吗？”    　　
   “对不起，您有什么事吗？他在洗澡。”    　　
   “你是-----？”    　　
   “我是他的密书。有什么事您和我说一样的。”那边是一阵迟疑，“我是素雅，明天要
降温了。你们张总有点关节炎。告诉他在他皮箱的左边底下有护膝，让他套上。”小菁慌
的不知所措了。“小姐你也要加衣了，小心感冒。”我正好冲好澡出来。“谁？” “是
-----”我一惊，快步走上前去接电话，“喂，嘟，嘟-----”那边挂了。我希望不是我所
担心的。“是谁？”“是，是素雅。对不起，我不知道她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我以为
------”我已经暴跳，“你以为什么？你不知道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吗？谁允许你接我的电
话了？”我颓废的坐在床上，“她说了什么？”菁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的心有些揪。
我想像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里守着电视，听着有她丈夫城市的天气预报，我想她接了
电话后可能做的事，我的心狂跳起来，一种莫名的担心撞入的我的心，难的的我说不出话
来。菁还在哭着。“好了，不要在哭了，这也不能怪你。迟早会被发现的。把电话给我。
”我拔了那串号码，手尽抖的厉害。“嘟，嘟，------”那边没有人接。我拔了一次又一
次还是没有人接。我坐不住了。“菁，你留下来参加会议，我现在要赶回去。”就这样，
我坐上了当晚的飞机。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急，如果当时能懂这就是爱的话，那么
--- --    　　
    回到家，屋里一片漆黑。我站在空荡荡的大厅，原来，这么大的一幢屋子一个人住着
，感觉竟是如此的孤独。一直以来她就是这样过来的。而我竟狠心不给她一个孩子。我大
声的叫着，希望能听到她回答的声音，但，没有。她不在家！我的心开始狂躁不安起来。
我脑中不断闪现着可能会出现的情况."镇静，镇静。"我坐在沙发上，捧着头想着她可能去
的地方。亲戚？不，没有；朋友？不，也没有。哦，天呐，我竟想不到她在这个城市有什
么地方可以去的。去报警！正当我要跨出家门时，被我扔在沙发上的电话响了。我扑上去
，抓起电话“喂，素雅吗？"    　　
   “不是，是妈。素雅在我们这里。你们吵架了吗？为什么这么晚了让她一个人跑出来？
”    　　
   "妈，我在出差呀，刚回来。她有没有说什么？"    　
　"她就说一个人闷，想了我们了就来了。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呢。刚到。"    　　
   "要不要和她说说？"    　　
   "不了。你们睡吧。我明天来接她。"    　　
   "那好吧。妈好担心你们呀。你-----"我知道母亲又想说什么。    　　
   "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会对她好的。"这是一句实话。我真的打算以后对她好的。    　
　  我瘫坐在沙发上，有点累。走来走去，她竟走到自己的婆家去了。我给菁打了个电话
。告诉了她。她先是一阵沉默，“我们分手吧。我不忍心在伤害这么善良的人了。她除了
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好好珍惜她吧。这世上，像她这样的人已不多了。何况，用心体会一
下，我发现你爱她很深。我希望你发现这个事实时还不算晚。祝你好运了。”可惜，她的
话我不信。    　
   　第二天，我去了公司。打算中午去接她，好好谈谈，决定不在这么做了。她也够可怜
的了，我这么想。上午10点钟素雅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她眼睛肿肿的，面容带着疲惫。我
心里又开始莫名的难受。“素雅，我正要去接你。吃了早饭了吗？来，坐。”她不动。“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背转身。"怕你伤心。"    　　
   "伤心？你以为这样我不会伤心了是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转身，有一种想上拥住她的冲动，可我什么也没有做。    　
　 "是吗？"她脸色平静。"告诉我，你为什么娶我？"求你不要在骗我了。"    　
  　"是为了钱。"她点点头，用手抚着小腹，"那么你不要孩子是为了以后离婚方便了？"
    　　
   "不对，我没有打算离婚的。"    　　
   "不离婚？"她哈哈的大笑着。我从没有见过她如此的绝望。"不离婚？好主意。又不失
名声又可以找情人，反正我笨，我丑，我傻，你把我当什么？当什么？"她一边退一边大声
的吼着。"素雅-----"我的心快跳出来了。"求你不要这样。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我向
前走去，想抱住她。她一边退一边摇头，“我早就知道了懒蛤蟆是不可以吃天鹅肉的。我
一个一无在处的女人，怎么可以配的上英俊潇洒的你呢？我没有那个勇气再试一次了。我
，我该怎么办呢？”她一转身，掩面跑了出去。"素雅---"我终穷没有追出去。我站在窗前
，望着对面的马路。我知道这是她必经之路，我也知道过一会儿她会平静下来。或许，以
后，我会慢慢的爱上她的。而这一次，我看到令自己痛苦一生的一幕：    　
  　素雅低着头跑出。跑上了马路，然后她直直的冲过去，撞上了一辆飞驶而来的车。人
，像一个物体划着弧线飞了出去。"不-----"我在办公室里一声大叫。等我再有意识时人已
瘫坐在马路上，怀里抱着全身是血的素雅。血，都是血呀。我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打电话
叫了救护车。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心里一直在对自己说："她不会有事的。真的，不会有事
。"我揪心的痛，也不知道自己竟泪流满面。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急症室的灯灭了。我站
起身来，不敢向前走。医生向我摇摇头，我也跟着摇摇头，“如果不是怀孕的话她可能会
没事，可是------”    　
　“怀孕？”    　　
   “你不知道吗？两个月大。只可惜呀！----”    　　
   “这不可能。她不会离开我的。”我跑上去，她还活着。我摸着她的脸，轻轻的叫着她
的名字。“素雅，别吓我，醒来。求你。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怀孕了是吗？我要这个孩子
，我要他。素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睁开了双眼，看着我，她的话，轻轻的，
却震憾了我的心。她说：“我不怪你，真的，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我知道你太优秀了，
而我太一般了。我想恨你，可是，我却只能说我仍旧爱你。只是孩子，太可惜了。”我的
泪如雨下。摸着她的脸，口中竟不知不觉呤出了结婚那晚她对我呤的诗：    　　
“死    　
轻轻的拈起帽子    　　
要走    　　
许多话，只说来世，我还要和你结婚。    　　
   素雅，你听到了吗？我是爱你的呀，真的，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呀------”我痛哭的趴
在她的身边。她笑了，“来世，让我们重新开始，来世，我等你------？她闭上了双眼，
泪从腮边落下，我跌坐在地上，我是爱她的。你看，我真的是爱她的，不然我不会记得她
不经意中对我呤的诗。可是，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晚的我无法回头，晚的我无法后悔，
晚的我只能寄希望于来生,可是，来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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