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fudming (闲人), 信区: Feeling
标  题: 淡月如钩--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Oct 29 16:37:55 2003), 站内信件

    这天晚上回到学校,神魂无主,阿全大大咧咧地安慰我说:“十步之内,必有芳草。
也许这个不是太适合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把嘴张了一下,算是一笑不答。 
  晚上一直想着那件事情,平素自己行事中规中举,为什么这次如此出格。像她这么脱
俗的女孩子,我应该必恭必敬,以博佳人欢心才对。 
  也许是我明知道没希望和她有深入的发展,又不希望和她纠缠,所以做得过分点,好
把她吓走。又也许是我看到略有希望,却对自己毫无信心,所以迫切想得到某种验证或暗
示。又也许根本是我色狼本性发作。想起孔老先生说的“食色性也”,似乎后一种更可能
了。 
  晚上看书,偶尔见到元人白朴的小曲中写道:“骂你个俏冤家,一半儿难当一半儿耍
。”我当时不也正是如此吗,神魂颠倒地做出那样的举动来,完全没有预谋和征兆,当真
是情难自禁。看时钟已指向凌晨一点,不由得痴痴出神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联系,我想大概就这么断了吧。这世界上很多人注定和你擦肩而
过,很多人也许在某个时候会出现在你身边,会陪伴你,但能一辈子相守的又有几个呢?
 
  闲暇时,去大街上逛一逛,人来人往之间越发迷失了自己。有时独自站到天桥上去,
看下面车水马龙的景象,又不由得想起了家乡,想起了母亲。 
  几年前我独自一人赶赴上海,当时正是雏鹰展翅,意欲翱翔万里,搏击长空。火车开
了一天一夜,我激动得毫无睡意。车窗外面,平原坦荡,草色青青。经过钱塘江时,看见
烟波浩淼,更是动情,吟起古人诗句“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英雄豪杰”,似乎自己此去,
就是要去做英雄,做豪杰。在给家里得第一封信中,我把自己的这番想法写在了其中,洋
洋洒洒十页纸,可惜母亲自小未曾多都书,不能理解我的心意。她只是来信叮嘱我出门在
外,一切多加小心,善为照顾自己。 
  如今,三年时光匆匆而过。没有什么只得炫耀的成绩和名声,多出来的只有满腹的牢
骚和迷茫。一个月也难得给家里打一次电话,更不用说写信了。日子一天天的重复,已经
根本没什么能让我提起兴趣把它写出来了。 
  这几天反而是陈思琪老是来找我说话,问问我学习的心得,问问我当初为什么考到上
海来。对于高中的学习,我实在是太熟悉了,偶尔说两句,小姑娘仿佛遇到了良师益友般
,欢欣雀跃。关于考到上海来,我淡淡地说:“因为当初喜欢申花队,所以就来了。” 

  “我才不信!你在敷衍我。”她抗议说。 
  我不置可否,这几年申花当年的城市英雄们已经消磨得毫无棱角了,一如我的万丈雄
心一样,申花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申花了,我呢?还会再成为当年的我吗? 
  我有点怀疑李玲玉是否把那晚我得无礼告诉了她。如果有,她这么乖的高中生还找我
说话,如果没有,真是让人煞费思量了。 
  阿全告诉我,他和那位吴同学如今已经是形同伉俪,今天约好一起去逛世纪公园。 

  “风哥,你是情场博士了,有没有什么秘诀能够迅速俘获佳人芳心的?”他问我。 

  “有,这是我的不传之秘,也只有你我才说,附耳过来。”我笑着说,“尽量创造机
会单独相处,并且制造不经意拉手的迹象。” 
  “有理,有理。”阿全点头说。 
  “看准时机,抱住她,强行索吻,先斩后奏。” 
  “切!你小子存心拆我台啊。”阿全给了我一拳。 
  看着阿全踌躇满志地走了,我叹了口气,今晚又要“独守空闺”了。 
  下午一个人在办公室,看看电脑书,上网,心情烦躁得很,似乎做什么都做不好。这
时候陈思琪发过来消息,说要找我,问我在哪里。我告诉她我所在办公室的具体地点和过
来的具体路径,心里诧异,她来找我做什么? 
  好半天,她打电话过来说找不到地方,大概迷路了。 
  “天啦!大小姐,就这么小的一个校园,你也能迷路?”我笑说道。 
  “我又没去过你们那里,第一次找不到而已,你干嘛这么夸张!”她语气满带幽怨,
让我意识到错的完全是我。我连忙承认错误,冒着烈日去接她。 
  她穿着嫩黄色的上衣,悠闲地站在树荫下,我满头大汗的,奇怪她竟然一点汗都不出
。女人适应环境的能力真是不能小瞧! 
  “找我什么事呢?”我问她。 
  “有东西给你。”她一只手背在身后,似乎不想给我看见,我也懒得多问,说:“那
给我吧。” 
  她立刻表示不满,说我竟然不请她去办公室坐坐,不是待客之道。不得已,我诚惶诚
恐地把她领了去。幸好今天是周六,要不然被同事看见,我的名望值恐怕又要下降了。 

  我所在的办公室在校园里很不现眼的一个角落,房子是建国前遗留下来的了,没有修
缮过,显得有点破落。她不免点评一番,总之就是有其人必有其屋。 
  “为什么还不倒茶?”她大咧咧问我。 
  我看她那模样,忍俊不住,笑说:“你叫声大哥就给你倒。” 
  “哼!我才不干。”她鼻子朝我一挺,自己去倒了。 
  把东西交给我,却原来是个大信封,上面没有写一个字,我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玲儿姐叫我转交给你的,可不是我送你什么东西。”她说道。 
  既然是这样,我倒有点不大好意思当着她的面打开了,顺手把信封收了起来。 
  “为什么不看看是什么?”她问我。 
  “不急,又不是你送的,”我开玩笑说,“假如是你送我什么东西,我早就迫不及待
要打开了。” 
  “就会说瞎话骗人。”她抿嘴笑了笑。 
  这已经是我第五次见到她了,两个人都比较熟悉,她说要在我这边上网。我答应了,
大热天,我们那房子里有点黑。桌子底下总是藏有蚊子,果然不久她叫了一声,说脚上被
蚊子咬了。我把清凉油找出来,说:“没办法,这里面暗,所以总是有蚊子,你在这里上
网可有的受了。” 
  她却不接,眼珠转了转说:“你还记得我没惩罚过你欺骗我的行为吧,我现在就要兑
现,罚你帮我擦上去。” 
  我无奈之下,只好答应。看来真是报应不爽,这回被她当仆人使唤了。 
  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把脚伸出来,指着脚踝部位说:“就是这里。” 
  我把清凉油倒出少许,用手指轻轻擦拭被叮的部位,那里刚起了个红色的小包。她的
脚踝很秀气,纤细的小腿,皮肤光滑而有弹性。我心底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她大概也有
些不好意思,说:“还是我自己来吧。”我答应了,看看她,她的头微微低了下去,用丝
带扎起的马尾辫翘起来。我低声笑了笑。她白了我一眼,自顾自地去上网。 
  等我收拾心情做自己地事情地时候,她却又跑过来捣乱。一会儿问我是不是常见网友
,一会儿问我在和谁聊天呢。整个下午我都不得安宁。 
  好不容易把她送走了,看她蹦蹦跳跳,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很羡慕。曾经,我也不
正是如此的快乐! 
  晚上回宿舍后,收拾心情打开了那个信封,里面是一张素笺,很端正秀气的字,大意
就是问我为什么总不愿意和她诚心做朋友等等。信中很多地方含糊其辞,让我颇费思量。
 
  我把信好好收藏起来,心里一时高兴,一时感叹。上网去找陈思琪,想问她李玲玉的
电话号码,却找不到。“这个小姑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个固定的时间上网聊天
,根本不适合做网友。”我后来对阿全抱怨说。阿全盯着我:“你是不是要高中生都不放
过了,受打击了也不能这样啊。” 
  “去死。”我狠狠给了他一下,“你以为我像你这么花心啊。对了,今晚和你那位模
特的约会进展如何?” 
  “别提了,防我像防贼一样,后来干脆好,去逛八百伴了。”阿全满脸失望,“可能
是我追得太过火了,是吧。” 
  “天知道,女人的心思最难猜了。”我略带感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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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乱逛的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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