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angrouyan (我离不开......咖啡和你), 信区: Feeling
标  题: 云淡霜天曙 (3)(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Dec 18 21:00:56 2003), 站内信件


“卑鄙。”月凌霜低声骂道。 
　　林墨沉也有所察觉，不禁苦笑。 
　　“二哥，你别管我了，你与月姑娘走－－”何浅眉急道。 
　　她害了二哥了，她只是想来要二哥跟她回去，可是现在她却使他置身险境，万般为难
。 
　　－－她明白，二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伤了那女子，但二哥又不能忍心不救他，世事
从来难以两全，他又只能为难自己了。 
　　“沉，你为我挡一下周围的人，我去救你夫人。”月凌霜压低声音说道。 
　　“不，我去，怎么可以让你冒险？”林墨沉不答应，去到少林圆空大师身边劫人，谈
何容易。 
　　“不用多说，我有白绫，可以隔一段距离把你夫人拉过来，比你容易。残影楼的后山
有密道，到时我们先去那里。”月凌霜低低说完，不待林墨沉再说什么，她的人已如一道
白色闪电疾掠而出，白绫璇舞，直指何浅眉。 
　　月凌霜的身子方一掠起，立刻无数暗器飞镖就铺天盖地地招呼上去！ 
　　林墨沉长剑出鞘，剑光寒厉到极点反逼出一抹清艳，如月光一般无所不在。漫天暗器
在这样的剑光下，就如同霜雪见了阳光，纷纷掉落消融破碎瓦解。 
　　若不是此刻林墨沉中毒在先，体力不支，否则他将这些暗器反扑回去不知可取多少人
命。 
　　眼见月凌霜手中白绫如通灵的白鲛，吞吐回旋，稳稳地穿过刀光剑影绕在何浅眉的腰
上。月凌霜深吸口气，勉强忍住“泠珂”带来的晕眩，强提真气，何浅眉人已在空中。 

　　却听得圆空冷冷一笑：“妖女哪里走？”手中禅丈直劈过去，却是直劈何浅眉！ 
　　月凌霜始料未及，此时身手又不若平时，只能勉强一拧白绫，斜斜一飞，这一飞虽然
避开了圆空的禅丈，但白绫一斜便不够长，当即一松，何浅眉就从空中跌落！ 
　　林墨沉惊得口中已含了半口鲜血，长剑一掠就飞身上前。 
　　“沉，不要！”月凌霜比他更快，沉身滑去，一把接住何浅眉，往林墨沉一送，但她
自己却再无力气，身子一软，伏倒地上，口鼻都挂出暗黑血迹。 
　　林墨沉接住何浅眉，急退，一边退一边剧烈咳嗽，鲜血浸湿了胸前衣襟。 
　　－－他必须先把何浅眉送到安全的地方，否则所有的牺牲都没有意义。 
　　然后，他会去陪着凌霜一起死。 
　　凌霜。 
　　凌霜。 
　　凌霜。 
　　请你等我，等我。 
　　“二哥，对不起－－”何浅眉哭出声来。 
　　“傻孩子，是二哥对不起你。”林墨沉急退到后山，只见一处种了一棵银杏，心里一
痛，心知那必定是开启密道的机关－－他与月凌霜，当年就是相遇在一棵银杏树下啊。 

　　果然，密道开启，里面饮水，食物，无不准备妥当－－也许，月凌霜想过和他一起从
这里离开吧，但是因为他隐藏不了愧疚让月凌霜只看见幸福的虚妄，宁愿选择化为冤魂，
如影随形。 
　　“小眉，今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二哥对不起你。”林墨沉连连咳血。 
　　“二哥－－”何浅眉泪落如雨。 
　　自从那次提及月凌霜后，她就不再叫他“沉”，她只唤他“二哥”－－如果一切可以
重来，她宁愿他只做她的二哥，而不像现在这样苦苦挣扎，还终成余恨空留！ 
　　林墨沉一手按住胸口，一手回剑一挥，数声惨叫，跟过来的人尽皆倒地。 
　　他没有取他们的性命，但废了他们的眼睛，使之看不到密道所在。 
　　当林墨沉恢复密道掠回残影楼前时，看着眼前的情景眼中直欲滴出血来。 
　　月凌霜一动不动地倒卧着，身上插着无数刀剑，整个人如刺猬一般，一袭白衣以被完
全染做血红。偏偏还犹未死去，眼睛还直直地望着他的方向。 
　　林墨沉一口鲜血喷出口来，手中长剑全失了章法，但招招都是取人性命，以前人人都
知道林公子不喜杀戮，绝少让剑上沾血，是以从未见过他今日如此疯狂的剑招，不由步步
后退。 
　　林墨沉一路杀到月凌霜跟前，想要抱她，但她一身刀剑，竟无处着手。 
　　林墨沉惨白如死的面颊上滑下一行泪水，触目血红。 
　　月凌霜看着他，薄唇轻扬，似乎努力要笑，但她的眼瞳已迅速暗淡下去。 
　　十丈软红不过是唇边残血。 
　　盛世倾城也终究灰飞湮灭。 
　　凌霜。 
　　凌霜。 
　　这一场聚散离合，我究竟给了你什么？ 
　　只有欲狂的恨，只有欲绝的伤，只有每一次转身离去的一身清冷，只有万刃加身的痛
断肝肠。 
　　自古有情终不化，但如果还有选择，你可否只愿意选无情一生，薄幸一场？ 
　　林墨沉握剑的手簌簌地发抖，长剑竟脱手落地。 
　　在他长剑离手的刹那，身后刀光暴起斩在他肩头－－血如泉涌，他却似全无察觉，只
是怔怔地默默地看着月凌霜，颤抖的手轻轻抿着她散乱的发丝。 
　　她向来是衣不沾尘的女子，死了也是喜欢干净整齐的吧，他没有办法给她更衣了，那
就让他来把头发给她抿好，一丝不乱地抿好。 

　　“公子！！”澡雪的声音－－兰烬阁的人来了。 
　　“公子，我们被少林武当的人使诈给拦住！我们，我们来晚了！”明石跪倒下去。 

　　林墨沉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依然在细细细细地抿着月凌霜血湿的长发。 
　　“先把这些贼秃料理了再说！”明石见如此惨状，心中大怒，带领兰烬阁中的人挥剑
而起。 
　　鲜血飞溅。 
　　杀伐四起。 
　　林墨沉全不为所动－－这世间一切与他再无半点关联。 
　　他纵是杀尽天下人又能如何？ 
　　凌霜已逝，明月沉埋。 
　　血洗天下又能如何？ 
　　终归是空。 
　　空空如也。 
　　月凌霜流出的鲜血都凝成了冰，像一枚清艳的刀。 
　　刀。 
　　血刀。 
　　刀光明丽如那曾经谁的笑颜？ 
　　刀光残酷如那曾经谁的宿命？ 
　　一抹绯红－－月凌霜的笑－－命运的印记－－绝决地穿透了林墨沉的胸膛，凌霜，从
此我的心里有了你的血。 
　　凌霜。 
　　风雪渐停，天空风清云淡。 
　　凌霜，天亮也好，可以让你看清我来的方向。 
　　自古有情终不化，青娥冢上，东风野火，烧出鸳鸯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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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爱玲实在是个太聪明的女人。24岁，她便洞若观火地说道每个男人的生命中必定有两
个女人。她为什么不说每个女人的生命中其实也是有两个男人的？
    
    是的，我该好好的活着。
　　于是我像戏子那样开心的活着，有时觉得仿佛我不是在伪装，是真的摆脱了，可夜
晚的噩梦，泪水却清晰的告诉我，白天开心的我只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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