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oMoJesse (★情僧★), 信区: Feeling
标  题: 一个小P孩的堕落(毕业心情)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hu Nov  4 19:03:07 2004)

一) 
    2000年,世纪之交,千年虫正在狂啃世界各地的电脑,而我则带着对大学的无限憧 


憬,跟个白痴一样P颠P颠的进了哈尔滨**大学。幻想着里面的美好生活、自由天空,作 


着能让我流出哈拉子的美梦。 

    大一,一切新鲜。没有了母亲的唠唠叨叨,没有了高中那样繁重的功课,没有了绑 


了我10多年的束缚,我这个乐啊,嘴都笑开了花。 
    刚入学军训的时候,我就被老师抓去干活,大致就是统计军装和鞋子之类的。和我 


一同去的有七八个人,工作完成,我却被老师留下了。她说她相中我了(别误会,不是 


老牛吃嫩草),说我刚才统计报表的时候做得很细致,很整齐,字写得也很不错,大致 


意思就是要我给她卖命。卖就卖吧,听说大学里的学生干部挺不错的。 
    那位老师让我干的第一件事就让我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让我跟着她巡查整个宿舍楼,统计一下住宿情况,然后进行调配。 
    我们这栋宿舍楼住了大约600多人,1~2层是食堂,3~6楼是男生宿舍,7楼8楼是女 
生宿舍,6楼和7楼之间有个铁拉门,男生免进,而且晚上11点之后是要上锁的。每个寝 


室一般住4个人,有少数的套间住6个人,每个寝室都有独自的卫生间。 
    某日上午9点,我们进了宿舍楼。3~6楼都好办,男生嘛,说闯就闯,进去之后,老 


师都慰问一下,诸如“生活是否习惯”之类的废话,就像电视上某某慰问灾区一样。竟 


然还有人拉着我悄悄的问:“这位大哥,你是学生会的吧?要怎么进学生会啊?” 嘿, 



我顿时就感到脑袋上似乎有了光圈,就故作欣赏的告诉他:“你小子好好表现,以后我 


提拔你。”然后和老师又转移到另一个寝室。 
    上到7楼8楼,情形就有点不一样了。敲开一个个门,穿着睡衣的,素面朝天的,蓬 


头垢面的,五花八门的女生让我头皮渐渐发麻。不过幸好我这人别的不行,就是脸皮 
厚。所以跟着老师便昂首挺胸的进去了。 
    老师还是要问这问那的,当然那些女生都是感激涕零的表情,我则木然的保持学生 


会大哥的风范,一句都没听进去,脑袋里想着:“嗯,这个长的还不错,可惜眼角有点 


耷拉;那个长头发的嘛……” 
    “小刀啊,你去卫生间看看。瞧一下水池子什么的漏不漏水。”老师忽然吩咐道。 


    在3~6楼,不用吩咐我就去做了。但是在这里我还犹豫应不应该查,结果老师就像伟 



大的舵手一样,给我指引了光明的前途。 
    于是,我拿着小本本,耳朵上抿着圆珠笔,在几个女生脸庞发出的红晕笼罩下,我 


毅然打开了门。 
   “噗———”我感觉水池子没漏,我的鼻子好像倒漏了。我强忍着鼻血,匆匆检查了 



一遍,当然眼睛的余光不会忘记在内衣万国博览会上留下精彩一瞥。 
    后来又去了N个女生寝室,我估计那些女生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有的女生竟然刚洗完 



澡,仅仅披了一条浴巾;有的卫生间发现大量长着翅膀的白色DD……结果我的鼻子下楼 


的时候还酸酸的…… 
    检查统计结束,调配的任务就落在了我头上。老师说:“那些对寝室有意见的同 
学,你就尽量调的让他们安心,都交给你了。”我晕,有意见的人海了去了,幸亏有意 


见的学生我都做了详细的笔录,不然不被你玩死。我展现给她一个尽量迷人的微笑: 
“您放心吧,肯定没问题。” 老师满意的走了,临走还不忘给我吃摇头丸:“你小子好 



好表现,以后我提拔你。”……这句话怎么这么熟啊? 
    于是,那天晚上我带着悔罪的心情,费劲心血,终于把每个楼层都安排的妥妥当 
当。 
      







(二) 
    军训结束,每个班级都进行普选,说是普选,其实就是大家提个人选,老师一点头 


就万事OK。结果大家一致认为我适合当体委,我靠,我看起来像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 


达的动物吗?忍了,大小总是个官嘛!再说当体委轻松的很,没啥负担。 
    班长是W,男,长相是那种让人看了就要控诉当今社会的长相,身材是那种让出栏的 



猪都觉得自己应该继续努力的身材,不过他的办事能力倒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大家都抛 


却成见,一致公选W出任班级带头人。副班长,暂且叫大S吧,是个PLMM,看到她的一头 


短发我就暗叫:“可惜了,我是喜欢长头发的。”其余诸位班干部清一色是娘子军, 
tnnd,以后班级有什么体力活,看来都要落我头上了。 
    正式的大学生涯开始了,每天早晨起来吃早餐,然后上课,下课吃午饭,再去上 
课,然后吃晚饭,晚上有时在寝室看书,或者洗衣服,偶尔去上自习,简直一标准阳光 


小P孩。 
    有了空闲的时候,摆弄摆弄笛子,抹几下毛笔字,写写日记,打打篮球……我别的 


优点没有,就是爱好多。所以正如很多刚刚入学的那些大一学生一样,我加入了各种各 


样的俱乐部和协会。 
    但是那些协会冒出来的快,没的更快,收完我们不菲的会费之后就无影无踪,让我 


深刻体会到了中国解放以来游击队员的丰富作战经验。 
    唯一剩下来没挪窝的就剩下院足球队了。 
    这也是挑选最严格的组织,因为它很正规,每年学院都下发很多经费,和那些民间 


组织是不一样的。 
    经过几轮选拔,我成了院足球队的替补中后卫,谁叫我是新生呢?后来到我大四的 


时候,和我一样曾经是替补的几个哥们已经成了队里的核心,压迫刚来的小弟就像当年 


老生压迫我们一样,怪不得婆婆都喜欢欺负小媳妇,原来是她也当过小媳妇。 
    生活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食堂、教室、寝室三点一线,有时 


在外面参加点活动,或者回自己寝室下下军棋,周末就回家住1~2天。 
    其实我是不想回家的,我宁愿一年到头的住在寝室,因为没人在我耳边絮叨,那可 


真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啊!可是我老妈却用金钱掐住了我的喉咙,每次我回 


家,老妈都只给我一个星期的银子,概不赊账,所以一到周末钱花的只剩1块钱路费的时 



候(大部分没这时候,因为1块钱都没剩下),我就只好缩着脖子乖乖的夹着尾巴回家讨 



银子。 
    一个学期眼看要结束了,寝室兄弟之间,寝室和寝室之间,班级和班级之间,什么 


秉性大家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于是班长W决定,在圣诞节那天开联欢会! 
    大学中的班长其实更像是班主任,而学校给我们的老师-----辅导员,则更像是一 
个保姆。所以班主任一发话,我们班干就要出谋划策了。说是“我们”,其实主要还是 


我,可能是我平时脑子比较活络吧,再加上家在本地,地利人和我都占了,所以党当然 


愿意把光荣的任务交给我了。 
    于是我就颠颠的开始构想,又拉了那几个女生班干一起商量,最后把节目搞定,就 


剩下采购东西这一项了。 
    副班长大S是管钱的,实际上的性质就是个地主婆,大家交上来的班费像租子一样被 



搜刮到她手里,所以出去采购,她这个小金库是一定要去的。 
    而我呢?是体育委员,在体育方面,人家都说:“你是最好滴”(注意:此处用周 


星驰在《少林足球》中的语调)。所以我理所当然被抓了壮丁,充当脚夫。 
    于是我们出发了。 
    

一个小P孩的堕落(三) 
    当时是早晨,下得楼来,哈尔滨那种冰冷刺骨的风立刻让我诗意大发,脑袋里已经 


冒出来第一句:“风啊,是真tm冷!”还没想好下一句,副班长大人袅袅亭亭的向我招 


手:“快走啊!”于是下一句变成:“不着急,时间多的是。” 
     我们坐的是107路汽车(为什么不打车?你当我是贪官啊!班费里还有偶的钱 
呢!),终点就在我们学校门口,从寝室到车站30分钟就能走到(我kao,一点都不远 
嘛!)。 
    那时候的107路还没换新车,每辆车除了车牌号不一样,其余都是一个模子,连车里 



东倒西歪戳着的几把破椅子都没什么个性。我们上车的时候,几个小伙子已经把靠窗的 


“老弱病残孕”几个座位挤满了,于是我们只好坐在后排。 
    冬天的霜雪已经把车窗厚厚的糊满,却还在拼命从宽宽的缝隙中往车里爬。窗外透 


进来的风吹的我们一阵发冷。我还好,平常锻炼身体比较勤快,所以穿的少也能抵得 
住。但是大S却冻得在发抖了,虽然她的羽绒服里面塞了至少10只鸭子的毛。 
   “哈尔滨的冬天怎么这样啊?”她抱怨道,美丽的小脸映着窗上的雪光,让我有点想 



入非非。 
    平时和其他班干打交道的机会虽然很多,也经常一起去总校办事,但是好像还没和 


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女生单独出来过,机会难得啊! 
    我故意有些夸张的说:“这还不算冷呢!最冷的时候,刚流出来的鼻涕掉在地上立 


刻就能碎成冰碴儿。” 不想,我这句话在后来的几天竟然应验了,那年的冬天竟然特别 



冷,别说鼻涕能碎成冰碴儿,铁棍掉地上也得断两截。 
    但是大S显然没有我的先见之明,小嘴一撅,说:“切!骗谁啊?!” 

    车启动,一路无话。我们两人倒车到了曼哈顿。 
    我平时买东西很少讲价,一般都是问价、给钱、拿东西走人三部曲。但是这次不一 


样,班长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们尽量杀价,减少支出。指望大S讲价那是不可能了,她还 



不如我这个地头蛇口才好,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像个上海小媳妇一样跟那些小商小贩软 


磨硬泡软硬兼施死皮赖脸的讲价。幸好,我没别的优点,就是能吹,把那些小商小贩吹 


的晕头转向,还搬出我那当道里区工商局副局长的“二舅”,于是那些商品的价位就像 


97年的日元一样开始狂跌。当我们大包小裹的走出商场,大S简直是在用崇拜的眼光看着 



我,还小声问:“你二舅真是管他们的吗?”我嘿嘿笑:“我就一个舅舅,你说呢?”  



    两人又坐着破烂的107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便直接在学校附近的餐馆医 



肚子——当然是我请客,谁叫我是男人呢?就冲这个,我下辈子也得做女人……(跑题 


了 :)) 
    肚子一饱,话就多了;话一多,距离自然拉近了。在嗖嗖的小风中,我们谈谈说说 


的胜利凯旋。 
    其后的几天,我和大S像旧社会买办一样,又“公出”了几次。期间借口天冷,趁机 



牵了她的小手,美其名曰:“给你捂捂”…… 

    为了那个圣诞节的联欢会,我跑前跑后,联系场地、借音响、检查节目……忙得脚 


打后脑勺,整个都是我包办了。最终还是把联欢会办的红红火火,丰富多彩,那可真 
是:“你开心,我满意。”记得当时还唱了首歌,任贤齐的《死不了》。我现在还在纳 


闷,当初咋就喜欢任贤齐呢?这丫现在竟然还支持台独…… 晚会的高潮本来应该是大家 



一起跳舞狂欢的,但是可能大家都太拘谨了,竟然没有人下场。我便叫人下楼买了几打 


啤酒,每个男生都逼着灌了两瓶。果然,一个个都红着猴屁股一样的脸,兴奋的手舞足 


蹈了。男生一下场,女生也不甘落后了,一个个如雌虎下山,杀进场中……  
    我跳舞属于比较疯狂的那种,又因为身体素质不错,所以总做一些比较有难度的动 


作。结果跳了一会,忽然发现有个女生比我还疯狂。我kao ,这谁啊?还敢抢大爷我的风 



头?后来仔细一看,晕,竟然是团支书。真没看出来这个佳木斯来的丫头平时不显山不 


露水文文静静的一标准大好女青年,一上台就能抖猛料啊!看她那些动作,原来肯定是 


混迪吧的老油子……我凑过去,和她对跳,她抬头看看我,冲我一笑。 
    后来大家都停了,只看我们两个表演。我用余光扫了一下大S,她默不作声,在叫好 



助威的人群中特别显眼。我大喊一声:“大家一起来!”迪士高音乐又震耳欲聋。 
    我在混乱的人群中,把大S拉了出去。 
    我们回到大S的寝室。打开门,一个人都没有(有人才怪!),我说,怎么了,不高 



兴了? 
    她说没,手里还拿着我刚才参加节目的奖品—— 一张木雕风景画。 
    我拿过木雕画,给她挂在了床下面的桌子上方(我们寝室的床都是上铺,下面有学 


习桌和衣柜),说:“送给你。” 她笑了,说,赶快回去吧,他们该找你这个主角了。 



回去又疯狂了一个多小时,大家才疲惫的散了。 



一个小P孩的堕落(四) 
     大一那时候,我真的是个小P孩,什么都不懂。现在回想起来,我给班级做的那么 


多事,是否值得呢?很多人都在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而我却努力的想给大家一份份来 


自班级的关怀——我还真大公无私啊! 
    班长W那时已经把我看成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总找我谈心,话题涉及方方面 
面,但是大部分还是在说他的困扰。当时我和班长W都加入了学生会,在体育部下面打 
杂,屁颠屁颠的给人跑腿干活。他也是哈尔滨人,只不过住在郊区。所以在这样一个龙 


蛇混杂、天南海北的班级中,两人有很多共同语言。 
    虽说他人长得很丑,但是他却有一颗向往爱情的心,#_# 。初中到高中,他暗恋了 


一个女生整整六年,我看过她的照片,长的那叫一个水灵,所以他不说我也知道结果— 


—没戏。那女生答应了才怪,不成了一朵鲜花插在那啥上了吗?不过我还是安慰他,天 


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不过后来我听说了一些事之后,就不再说这句话了。 
    原来大一刚来的时候,他就追过副班长大S,但是碰壁而回,于是常怀恨在心,总跟 



我说,那个女生不简单啊,花花肠子特多。 
    失败之后,又转移了目标,追过另一个工商管理的女生,姓尹,结果也没追成,梦 


想中的女朋友变成了妹妹。 
    班长大人的另一个妹妹,我们叫她小S吧,也是这么变成他的妹妹的。我有时就想, 



他真的好可怜啊!长的这么丑,还有这种勇气,这种前仆后继的精神实在是值得我们学 


习啊! 
    现在来说说小S,这是一个身高仅比我矮2厘米的女生(176啊,是什么概念?做模 
特应该都够了。),虽然长得并不很出众,但是身材绝对惹火,加之交际能力极强,所 


以也算是我们系的风云人物。 
    小S没事总往班长的寝室539跑,而我也是那里的常客。但是后来我发现,小S越跑 
越勤了。她很要强,不是那种吃回头草的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我kao,闪! 
    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住在班长对面的540寝室,当我不去539之后,小S 
开始把桥头堡转移到540了。因为她认了班长当哥哥,所以在我们寝室,便一口一个二 
哥,叫得那叫一个甜。我喉头也甜哪,忍不住要吐血了…… 
    我以为那不过是“女孩十八春心动”(详情参阅张学友在《东成西就》中的经典对 


白),过一阵就算了。没想到,她是认真的。 
    几天之后,一封信递到了我手里: 
   “亲爱的二哥……” 
    我手指一抖,信掉地上了。晕,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硬着头皮捡起来读完,里面说什么:“发现我的眼神很忧郁”,什么“很想探究 


我心里在想什么”,大致意思就是想和我做朋友。Kao 啊,我什么时候忧郁被你看见 
了?你偷窥啊?! 
    我把信扔了。 
    结果第二天,上课回来之后,书里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封信,大致内容和前一封差不 


多。于是一连几天,我都收到她给我的信。她看过我发表在校报上的文章,知道我喜欢 


文学,便在信里刻意使自己的话尽量充满诗意。可是她越诗意,我就越失意;她越示 
意,我就越想失忆!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因为她和大S住在同一个寝室,叫我以后怎么去她们寝室啊? 



我生怕她会一直缠着我不放,所以只好也写了一封短信,默认了她是我妹妹,说明了我  



只有做她哥哥的意思。 
    后来我才听说,大S和小S感情很不好,两人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这是后话。 




一个小P孩的堕落(五) 
    继续说那个小S。 
    她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那种类型,性烈如火的个性,泼辣顽强的作风,让我深深的佩 


服!她以任何看起来不算理由的理由来接近我,有时在8楼的窗户边上站立数个小时,只 



为了能看到一眼刚从家回来的我走进宿舍;足球场上也多了一个手拿矿泉水、臂搭白毛 


巾的铁杆球迷为我呐喊助威;不论任何时间,甚至是半夜,都经常会电话骚扰我,说些 


有的没的;上课的时候,我的任何一声响动都会引得她回头……那时候她给我的感觉就 


像无孔不入的空气,处处都存在。 
    那个时候,我刚刚迷恋上了电脑。在教化配置的,当时花了7000多,算是当时相当 


好的配置了。但是电脑一直在家中,难得回去玩。 
    过了几天,她便拉着我要我带她去买电脑,说她不懂买什么样的。我也没问她要电 


脑干什么,现在想起来才明白了点。当时我的电脑知识还很浅薄,不过硬件方面倒也比 


大多数人懂行,所以实在不好拒绝,便陪她去配了一台回来。 
    装机、设置主板、做系统、驱动、装软件……忙了一下午才搞定。当时大S不在寝 
室,其他2个同学也不在,我便趁机玩了一会游戏。玩的正入迷,一杯清香的毛尖热气腾 



腾的端到了我面前,我想也没想就拿过来喝了两口。后来醒过神来,看看杯子,竟然是 


她的。晕,上当了。 
    看看天也晚了,再不走她们寝室的人就要回来了,于是匆匆告辞,刚到门口,正碰 


上大S回来。她看看我们两人,笑道:“你还懂电脑呢?”我口中漫应着,是啊是啊,便 



赶忙冲下楼去了。 
    那段时期,我和大S的关系一直停滞不前,也不太清楚大S怎么想的,她也没挑明,  



我也没挑明,就这么混着。 

    现在开始说我的堕落吧,虽然在我看来,这仅仅是堕落的序幕。 
    高中以前,我一直是个乖孩子嘛,所以从来没喝过酒。大一上学期,和几个寝室兄 


弟小试牛刀之后,终于开赴战场。 
    12月31日,我们寝室年纪最大的东子过生日(他属猴,我们都属鸡),后来定在和 


兴路的一家饭店切磋。在座的有班长W,我们寝室的4个人,536寝室的4个人,外加死活 


要来给东子“助兴”的小S,共10个人。 
    那是有史以来喝最多的一次,以后再也没喝过那么多。不喝不知道,一喝吓一跳, 


平时和其他寝室的聚餐最多也就3瓶而已,结果当时喝了16瓶,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 



一支潜力股。 
    那天从下午3点喝到晚上8点,大圆桌上所有的菜都看不见了,因为上面摆满了啤酒 


瓶子。536寝室的几个贱人一人拿着一个空啤酒瓶子,邦邦的在桌子边上敲,口中还叫: 



“怎么没酒了?啊?”却不知道喊服务员来。 
    当时就剩下我最清醒了,我勉强站起来,打开门叫了一声,我都听不清我自己叫什 


么,没想到服务员竟然真来了,边小跑边说:“酒来了,酒来了。”我靠,职业习惯就 


是好啊,都不用我多说! 
    出门的时候,我扶着东子往外走。当时雪下的正大,空阔的转盘道四通八达得有些 


让人觉得空虚。忽然东子脚下一滑,咕咚一声坐在雪坑里,拉得我差点也倒下去。我赶 


忙拉他,他却甩开我的胳膊,一脸幸福的说:“嘿,终于到寝室了。你也赶快睡吧。” 


说着拍了拍旁边的雪地,指给我地方。 
    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喝再多脑子也不糊涂。(我怎么发现我的优点越来越多 
了?幻觉,一定是幻觉……)我费力的把他拉起来,截了一辆出租车,把他塞了进 
去…… 

    元旦过后没几天,终于迎来了第一次考试。因为上高等数学的时候,我几乎都在魂 


游天外,所以老师当然没放过我,大红灯笼高高挂了!当时觉得挺窝心,下定决心假期 


好好复习,再开学补考的时候一定要通过。 
    眼看放假的日子要到了,外地的学生都买好了车票,虽然身子还在学校,但心早都 


飞到家里去了。 
    有天晚上,躺在床上正无聊,就接到了大S的电话,问我明天有没有空,她明天要回 



家了。 


一个小P孩的堕落(六) 
    想当年,偶还真是风流倜傥啊!据小S统计,我们班有7个女生说过对我有意思。我 


不知道这个数字算不算她在内。想想真是罪孽,我并不自恋到认为自己可以用眼光杀死 


女人的地步,可是怎么会沾的满身桃花? 
    大一上学期,有一个高中同学给我介绍了一位笔友,说看过我高中的作文,觉得我 


是个才子,想和我通信。Kao ,作文也行!她脑袋是不是被应试教育烧糊了?不过后来 


她的那个朋友真的左三封右三封的给我来信,为了给我高中同学面子,只好偶尔回个一 


两封,故意把笔体放乱------让她辨认去吧!有些草字她得查专门的书法字典才能知道 


写的是啥。 
    不过我后来还是被那个高中同学出卖了。当时我手中银子紧缺,每天饥一顿饱一 
顿。所以当高中同学说她请我吃饭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眼睛冒了绿光,一口答应下来。 


结果去了她们学校才发现是个圈套。饭虽然请我吃了,可是却把那个女生领来了。靠, 


难道她也饿了?怎么样眼睛比我还亮?看来哈尔滨**学院果真不是盖的,没有男生的日 


子里,她们都饿的狼哇的了! 
    我想逃之夭夭,却被同学的柔软小手拽住了,低声说:“别走啊,人家还要送你东 


西呢!”说着,给那个女生使了个眼色。 
    那个女生羞答答的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我心道:“都多大了,还扮纯情 
呢?一定是日剧看多了……” 
    “生日快乐……”她说。 
    这么一说,我倒不能不接受了,只好道了谢,接过来。给高中同学抛去一道严厉的 


目光——肯定是这丫头把我生日告诉她的,看来以后有空得告诉她老公,让我哥们好好 


收拾收拾她。 
    就这样,我像白痴一样捧着一个花花绿绿的盒子,踩着冰冷的发白的道路,从哈尔 


滨**学院一路走回了学校。 
    盒子里面是一条围巾,质量一般,正如送东西的人。我把围巾随手扔到柜里,后来 


给了539寝室的小泉了。(我是不是狼心狗肺外加猪狗不如?如果你觉得‘是’,请拨打 



电话119,您的火气太大了;如果您觉得‘不是’,请拨打电话114,让话务员查询一下 


“没落刀客”的电话,咱们沟通沟通。) 

    说着说着,又跑题了,你看我这手,真应该剁了烤成猪爪凉拌放点香菜送给某个吃 


的肠子流油的大贪官撑死他,让他再祸害人民?!让他再祸害人民! 
    又跑题了……本来是要说和大S的约会的,结果跑到这里来了。 
    拉回来拉回来! 
    且说在那个寒冷的早晨,我们往校门口走,我拎着一个箱子,她背着一个小书包。 


羽绒服把她苗条的身影淹没了,北风把她靓丽的短发吹乱了,空气把她白白的小脸冻红 


了。我说:“打车走吧!” 
    她点点头。 
    出租车路过一家意大利面包坊时,大S忽然喊停。我诧异的看着她。 
   “走,我请你吃东西!”她拉着我下了车。 
    坐在一张梨木方桌旁,一阵阵暖意从背后的空调中汹涌而来。 
   “请问两位吃什么?”服务生问。 
   “我要一盘意大利通心粉,”她脱掉蛋黄色的羽绒服,只穿一件白色的套头羊毛衫。 



“来一份烤肠吧!”其实我最不愿意吃的就是西餐,想起来就恶心,可能是小时候饼干 


牛奶吃多的缘故,所以随便要了一个。 
    我把外套脱掉,问她:“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 
    她两只手握在一起放在耳边,脑袋微微倚着,说道:“总是你请我,不好意思嘛! 


再说这个学期我也没花多少钱,现在富的很!” 
    我们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服务生已经把东西端上来了。 
    我没什么胃口,吃了一根肠就吃不下去了。她却胃口大开,一盘通心粉吃掉了一大 


半。 
    “对了,问你件事,你说我当班长怎么样?”她擦着手问我,眼睛充满了兴奋。 


一个小P孩的堕落(七) 
    大S想当班长?我愣了一下,说:“当班长哪好啊?那么累,你不是发烧了吧?” 
    “你呀,太单纯”,她伸出食指在空中虚点我的额头:“让我来教导教导你。” 
    然后她给我说了一大堆当班长的好处,什么干的好毕业之后可以留校,什么接近学 


校领导的机会多,有什么好事都会先落在班长头上,什么期末可以加学分之类的。我默 


默听着,没打断她。 
    她越说越兴奋,好像已经当上了班长似的。唉,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看到别人穿新 


衣服,羡慕的同时已经在幻想自己穿上那件衣服的感觉了。 
    “怎么样?支不支持我?”她急切的看着我。 
    我没立刻表态,说:“等开学了再说吧!”说实在的,我不喜欢女生这么热衷名 
利,勾心斗角的事情交给男人就算了,为什么非要在权力场上拚个你死我活呢?而且班 


长W把我引为知己,虽然我还没有把他当成知己,但我还不想出卖他。 
    坐在软椅上,我忽然觉得好累,第一次感到原来印象中的大学并不是一片净土。 
    她也沉默了一会,忽然笑道:“把你的通信地址给我,有空我给你写信。” 
    “你不是有我家的电话吗?还写什么信?”不过我还是把地址给了她。说不上为什 


么,小S和哈尔滨**学院的那个女生给我写信的话,我会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碰死,不过 



如果是大S的话,我还是比较欢迎的……(狼心狗肺、居心叵测啊,#_#) 
    看看火车时间快到了,我们冒着凛冽的寒风出了门,又一次坐上了出租车。 
    天空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的,整个城市的空气都被雪花填满。 

    路上车堵的厉害,我们便在三中后身下了车,徒步向哈站走去。 
    这条路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圣诞夜前夜我们就走在这条路上。那天晚上,哈 


尔滨正下着大雪,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寂静的都能听见雪落的声音。街上行人稀少,路 


灯昏黄,我两手插在兜里,慢慢的走,任凭大雪染白我的头发和眉毛。大S则挽着我,两 



人绕着哈站转了好几个小时,欣赏雪景。 
    如今,天依然下着雪,街道却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我买了站台票,送她上了火车。 
    车马上就要开了,她忽然说:“别下去了……”,想了想,又说:“还是快走吧, 


车快开了,回去我给你打电话。” 
    我沉声嘱咐道:“在车上好好照顾自己!”便下了车。 
    一声长鸣,火车徐徐加速,我看到大S在车中频频向我招手……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送站,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后来的大学四年,每个假 


期我都在那个月台上,或者看着兄弟们来,或者看着兄弟们去,渐渐的也终于体会到是 


什么滋味了…… 

    那个寒假,我在家复习着高等数学。偶尔会收到大S或小S的电话,两人的电话给我 


的感觉大相径庭,大S的电话让我如沐春风,小S的电话让我透不过气来。但两人都有个 


共同点,就是每个电话至少要打2个小时。所以大S经常跟我抱怨:“我又一张电话卡打 


没了,怎么办啊……”我听了就嘿嘿笑,只好给她打回去。 
    大S的第一封信在1月中旬如期而至,里面有一张她自己拍的海景,她在照片后面写 


道:知道你没看过大海,特意大冷天的跑去海边拍了几张,挑了一张最好的,让你见识 


见识! 
    那张照片里,海边礁石料峭,杂草丛生,石缝里竟然还有很多的积雪。而礁石下面 


的海水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蓝,反倒很黑,乌鸦鸦的一片直伸到远方。能看出来是黎明 


之前照的。 
    信里说了许多,什么她妈妈又说她不知道照顾自己啦,什么过年要去哪玩啦之类 
的,就好像我现在写的文章,一点条理都没有,而且字写的也不敢恭维。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毕竟看她的信很轻松,没什么心理负担。 
    看完信,我便撸胳膊挽袖子,平心静气的给她回信。 
    对于写信,我还是有一手的。大一上学期,我在QQ上认识了一个北京师范大学的女 


孩,彼此聊得很开心,便互通地址,做了一学期的笔友。那个女孩是个才女,思想非常 


有见地,文笔相当不错。大四毕业的最后几天,我的信拿出来烧的时候,寝室的老四看 


了这女孩的几封信,便死活不让我烧,说这个女孩太有意思了,能写出这样的信来,简 


直不可思议。 
    当时我就说:“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当初老子和她一唱一和,你要看到我的信就 


会佩服得舔我脚趾头了……”老四勃然做色,但是他打不过我,所以只好拿着信跑掉 
了…… 
    哎?好像又说多了,把我的优点又都抖搂出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嘿嘿。 
    总之啦,我写给大S的回信自我感觉非常之好。 
    一个假期,就是在信件的来来往往中度过的。结果假期结束的时候,高等数学还是 


睁眼一摸黑,什么都不会。 
    开学了,补考也开始了。可是谁都没有想到,我的高等数学竟然打了90分…… 



一个小P孩的堕落(八) 
    高数考试开始,我悠闲的转着手中的圆珠笔,故作深沉的审题……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还在悠闲的转着手中的圆珠笔,埋着头在“审题”……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靠,到底是我审题,还是题审我啊?!我看卷子就是张飞看绿豆--- 



-大眼瞪小眼啊! 
    实在坐不住了,我偷偷的左顾右盼,看到右手边的彭小艳马上答完了。 
彭小艳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来自武汉,是个特困生,高考时打了640分。不过在我们男 



生看来,她简直就是白痴,因为640报北大都有了,怎么报我们这个破学校?所以男生一 



直认定她是EQ太低的缘故。 
    这次她是替团支书考试,因为那个佳木斯的丫头和她是一个寝室的。 
我轻轻敲了敲桌子,低喊一声:“彭小艳~~~~~~”同时运起天魔磁性大法,让声音充满 


蛊惑力。 
    果然,她抬头了,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我指了指她的卷子,又指了指我的卷子,摇摇头,意思是我不会,告诉我点。 
    她想了想,后背向后微靠,做了个拿去的手势,把卷子往我这边挪。 
   (这哪tm是学生,简直是俩偷摸排雷的工兵……) 
    当时教室里有6个老师,想起来我就觉得学校变态,想想,6个老师啊,那12道目光 


刷—刷—刷……根本就是交叉火力啊,那卷子怎么能拿到手啊?! 
    奇迹发生了。一只蝙蝠冲进了窗户,在两层玻璃之间噼呖啪啦的飞舞…… 
    我至今也不明白蝙蝠怎么会飞到这里来,因为长这么大我在哈尔滨从来没见到过蝙 


蝠,但是我那天真的见到了。 
    不过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没注意那是不是蝙蝠。我就知道那12道封锁线一下子都转 


移到窗户那里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一把抓过彭小艳的卷子,把我的塞了给 
她…… 
    就那么短短的1秒钟,12道目光又开始刷—刷—刷,有的老师还在喊:“赶快答卷, 



不准看。” 
    我管这几个老师说什么呢,现在老子nb了,嘿嘿!我慢慢把卷子铺平,仔细一看, 


嘿,跟我那张卷子一样,没写名呢!我再悄悄看彭小艳,她已经在刷刷的往上面写题 
了。 
    当时我感动的眼泪花花的,并暗自发誓:“彭大姐,以后我再也不说你EQ低了,如 


果违此誓言,让监考老师五雷轰顶,生孩子没P眼儿……” 
    又一个小时过去,我写上名字顺利交卷,并暗自祈祷,神啊,原谅我吧,我下次一 


定不这么做了(下次还会有蝙蝠飞进来吗?肯定不会嘛!)…… 

    考试完毕,万事大吉!正好一年一度的足球联赛也开始了,于是我们大一新生联队 


开始了紧张的训练。 
    下面得说说这个联队的阵容,因为其中有几个人在大三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中都是 


主角,有很多的重头戏。 
    队长,姑且叫做范哥吧,内蒙古人,组织能力很强,和院里的老师关系想当牢靠。 


最大的能耐不是踢球,而是喝酒。大学四年,我们在一起喝的酒够装一个游泳池了,他 


自己就占一半。所以内蒙古人现在给我的印象就是能喝。不过一开始我们以为他只是啤 


酒不错,白酒是不行的。结果有一天我们在寝室炖了几只鱼(这个问题大家可能有点不 


解,但是卖个关子,以后再说),买了七八瓶白酒,我们队里的几个坐在一起开喝,最 


后我们都趴下了,他还一点事都没有,当时他已经喝了2斤半了,我靠,畜生啊! 
    老金,朝鲜人,他父亲在韩国工作,所以这家伙整个一纨绔子弟。他在我们队里是 


最胖的,再加上他个子特别矮,所以踢球的时候大家很难分清哪个是球。不过这样一个 


人却在我们队里是绝对主力,因为他的脚下功夫非常不错。老金这家伙喝酒也是相当nb 


的,他曾经是五常啤酒大赛亚军,记录是10秒一口气喝完一瓶啤酒。  
    伟哥,这家伙是个传奇人物。他比我们大4岁,原先的安达高中老大,混过几年社 
会,曾经和大庆的王**(原来是大庆一霸,几年前枪毙了)同一桌喝过酒。他这人的特 


点就是爱惹事,够义气,他的那些往事可以写成一部小说(完全是一个流氓的发展 
史)。他在我们队里踢的是左边前卫(就是左中场啦),我们都叫他15分钟。因为他只 


能踢15分钟,过了这个点儿,不是累的喘不上来气,就是腿抽筋…… 
    往好了说,他是一个愤青,因为他除了能看惯兄弟,其他什么都看不惯;往坏了 
说,他就是一流氓。(其实我们后来都是流氓……)大一的时候,他经常光着屁股满走 


廊跑,有时候还能遇见串门的女生……夏天那阵,他在寝室最多也就穿条三角裤,在外 


面就是一条大点裤衩,上身啥也不穿。 
    伟哥从大一到大四,在足球队里交下的铁哥们就2个,一个是我,一个是阿杰。 
我也不用多说了,整个一堕落小P孩,下面来说说阿杰。 
    阿杰和我是一个系的。我们系是小系,加起来不过60多人,而且平时都是一起上 
课,就连寝室里,也是穿插安排的。所以说阿杰和我是一个系的,不如说我们是一个班 


的。 
    阿杰住在539,我住在540。539是一个套间,里屋2张床,外屋4张床,两个屋的窗 
户都对着植物园,空气非常好;屋内铺的是红地毯,是539的超超同学从家拿来的(他家 



住在平房)。 
    其实不要以为男生宿舍都是脏、乱、差,有很多男生宿舍不是那样的,比方说540和 



大四以前的539,就非常的干净,尤其是539,简直是赏心悦目。 
    靠,又跑题了……我实在太佩服我自己了,你们佩服吗?佩服你就说嘛,不要装在 


心里不说啊,这样会憋坏的(哎,谁打我,要打打屁股,别打脸……) 
    还说阿杰。哎,还是先别说了,以后说他的机会多着呢!总之,他是一个帅哥,有 


多帅?比我还帅一点,知道了吧? 


一个小P孩的堕落(九) 
     我的大学生活的转折点,此刻来到了。我想,如果没有那次事件,我虽然会失去很 



多乐趣,但却会安安稳稳的毕业。如今偶尔躺在床上,想到这个问题,仔细分析了一下 


自己,发现那不过是催化剂而已。我的堕落怎么能联系到客观原因呢?谁叫我的自觉性 


差呢?也许,早在大一的时候,我就开始向往堕落吧! 
    540,也就是我当时住的寝室,除了我之外,还住了东子、江波和湖南人。江波是内 



蒙古人,瘦瘦高高的,是个比我乖孩子1000倍的好孩子,学习也非常的好。东子呢?来 


自宝泉岭,也就是盛产大酱的地方。他看起来什么事都不在乎,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 


谁人品怎么样,谁办事怎么样,头脑精得很。 
    湖南人,啊,湖南人,叫我怎么说好呢? 
    当初,我对南方人没有什么偏见,就是觉得他们普遍都很聪明而已。后来和那位湖 


南人住在一个寝室,才发现南方人和北方人有那么大的不同。 
    他不洗脚!!! 
    每天睡觉前光着脚丫子踩在水泥地上,然后顺着梯子爬上床……我那时候脾气其实 


挺好的,没像现在这么爆。所以我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他又不睡在我床上。 


    他太吝啬!!! 
    因为我家就在哈尔滨,所以经常从家拿回来大鱼大肉的给他们改善生活。江波、东 


子也是北方人,都很大方,动不动就请大家吃点啥。唯独湖南人,吝啬的不得了。吃我 


们东西的时候,顿顿不落下,请客的时候从来没见到。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也不是要挑 


他的理,总是觉得很别扭,感觉他们南方人太会精打细算了。 
    他还自私!!! 
    并不是只有我自己这么说,是大家都这么说。跟他的冲突也是因为这一点。 
    那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 
    我在寝室自己的桌子上写日记(我那时候还是好孩子嘛!),东子在剪指甲,江波 


在看书,可湖南人却开着收音机,声音震耳欲聋。 
    我说:“你小声点,我们都学习呢!” 
    他看看我,没吱声。 
    我又说了一遍,声音也大了许多。他倒好,装作没听见,趴桌子上要睡觉了。 
    我靠!当时我就来气了。平时早就看他不顺眼,此时不怒更待何时?过去抓起收音 


机就关了,然后重重的撂在他桌上。 
    湖南人噌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伸手来抓我脖领子,被我一拳打在他太阳穴上。 
    当时穿着拖鞋,腿脚伸展不开,打了他几拳之后,被他在下巴上挠了一道长长的口 


子。cao,这不是破我相吗?拳头更是雨点般打了下去,直到东子和江波把我拉开。 
此时闻声赶来的同学站满了一屋子,以为我被湖南人打了,都要上去揍他——可见湖南 


人的人缘有多好! 
    班长W来了,把同学都劝了回去,把我拉到了他们寝室,539。 
    我坐在椅子上,w给我拿来的镜子,我照了照,cao ,手指甲真tm长,口子还挺深 
的,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好,这不耽误我终生大事吗? 
    阿杰看了看我的脸,一句话没说,往外就走。我一把拉住他,说:“算了,我这是 


皮外伤,他比我好不到哪去。” 
    539的老二刚哥从540回来,说“小刀,你下手可够狠的。他脑袋上肿了好几个大 
包。”我笑了,虽然扯动了伤口,但是也没觉得怎么疼。 

    因为539有一张空床,所以我干脆就搬到了539,省得再见了那湖南人心烦。 
    从此之后,历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一个小P孩的堕落(十) 
    539,那是怎样一个寝室啊? 
    每当想到我曾经住过的那个窝,所有的一切便都扑向面前,甚至那面墙上有几个斑 


点都清楚的很。 
    我以前已经讲过,539是一个套间。里面的小房间大约10平米,一左一右的两张床 
分别靠在窗户两边,靠近门的是超超的床,另一张床住的是小浙江。外面的房间大一 
些,大约20平米,靠近里屋门的是阿杰,对面是班长W,挨着卫生间的是刚哥。还剩下的 



一张空床和班长的床是紧贴着,我搬进去后住的就是那张床。 
    我进去之后没过2天,小浙江就去德国汉堡留学了,泉子,也就是我们寝室后来的老 



四,搬了进来,来了个凤凰夺窝,占据了小浙江的位置。 
    寝室的地上是红地毯,或坐或躺都非常舒服,夏天的时候我们便铺上褥子,一大帮 


人睡在地上,这其中有我们自己寝室的,也有别的寝室来凑热闹的。大一到大三,我们 


的吸尘器还健在,所以地毯干净的那叫一个靓。后来吸尘器被老四当盾牌防御535五哥的 



宝剑之后,我们的地毯便只能用扫帚扫了,所以越来越脏,到大四只能撤下来扔掉了。 


下面介绍一下几位仁兄。 
    老大是班长W,他岁数最大,9月末的生日。按理说他也是属鸡的,凭这生日怎么也 


排不上老大,但是偏偏剩下的都比他小。老二刚哥是11月2号的,老三是11月11日的,老 



四是11月12日的,我是11月27日的,老六就是阿杰,属狗,11月13日,比我们整整小了 


一岁。 
    老三老四老六和我,4个人的生日都在11月份,所以每年的11月份就变成了我们的 
狂欢月,几乎每天都在喝酒。那一个月,每个人清醒的时候都不多,去趟厕所都要扶着 


墙壁,一个个都像林黛玉似的,“行动处,如弱柳扶风,病如西子胜三分”…… 
    老大的外貌就不用说了,能生存在这个世上是很有勇气的。不过老大的能力是非常 


强的,估计老天给了他一个不敢恭维的相貌之后,实在不忍心了,所以又赐予他很强的 


个人能力来安慰他那脆弱的心。 
    老二刚哥,个头不高,170公分,带一副黑框眼镜,白白嫩嫩,非常憨厚的长相,个 



性也相当随和,人缘极好。 
    老三超超,1米76,又肥又壮,据说是小学五年级和骨头汤喝的。平时作息习惯非常 



好,生活很有规律,人又很爱干净。这是一个模仿能力极强的人物,他双截棍耍的相当 


酷,我就是跟他学的。他的口技,模仿秀简直都绝了,曾经在校模仿秀大赛上获一等 
奖。别看他胖的邪乎,身体却非常灵活,打篮球是一把好手,跳Michael  Jackson的劲 


舞不是一般的NB! 
    老四,江西新余人,身高164不到。如果把他四条腿抻长点,也是个非常帅气的小伙 



子。从大一到大四,都是梳分头。每次洗完头,都用他那高度近视的眼睛,盯着镜子中 


的自己,自言自语:“唉,我要是个头高点,简直迷死人了……”于是大家忍住吐意, 


上去疯狂蹂躏…… 
    老五,就是我啦,不用多作介绍,反正一小P孩儿…… 
    老六,阿杰,七台河人氏,一米八的身高,上完初中的时候就已经交过七八个女朋 


友,到高中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处男了……#_#   这是一个典型的东北汉子,思想其实挺 


单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非常之讲义气。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懒。想想看,像 


我这么懒的人就已经很少见了,而我又死心塌地的佩服他的懒,那他有多懒大家应该知 


道了吧?举个例子,他每天很早就上床,不是因为想睡觉,而是怕轮到他关灯。吃饭能 


不下楼就不下楼,要别人帮他带上来;大一的时候我们还比较勤奋,早上轮班打开水, 


轮到他的时候,怎么叫他都叫不醒,那架势就算美国的导弹落在他床上他都要抱着睡 
会……不过因为他是寝室最小的,所以也都不合他计较了,:) 
    可以说,我和阿杰个性是非常相像的,所以也就决定了我们后来成为最好的朋友。 


其实我们整个寝室都是非常团结的,一人有事,大家帮忙,让其他的寝室都羡慕的不得 


了。再加上寝室有3个班干部(W是二班班长,阿杰和我分别是一班二班体委),所以539 



简直就成了我们系男生的集散地。甚至有些同学经常会一天到晚的泡在539的地毯上,拿 



鞭子赶都赶不走。 

     搬到539的我,还没消停的住几天,就差点变成了残疾…… 


一个小P孩的堕落(十一) 
    我的脚踝受伤了…… 
    那是一场淘汰赛,我们队对阵“测控学院”大一联队。当时我踢的位置是左边前卫 


(伟哥很准时的上场15分钟,然后抽筋下场了)。我没有老金那样的脚法,也没有范哥 


那么强壮的身体,但是我是队里最全面的一个队员,包括守门员在内的任何一个位置都 


可以顶替。再加上我速度比较快,所以给“测控学院”队造成很大威胁。 
    在面对对方一个后卫的时候,我快速人球分过突破了他,结果那家伙实在太敬业 
了,在我背后一个飞铲,踹在我的右脚脚踝上…… 
    当时躺在地上,疼得我哭的心都有了。  
    几个队友连背带扛的把我弄到校医院,坐在医务室的凳子上的时候,脚已经肿成了 


一个馒头…… 
    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了校医的无能,以前就听说过我们的校医除了会揩女生油什么 


都不会,如今算是体会到了。 
    校医捧着我的脚,看了半天,说:“先用冷水冲冲。” 
    冲完冷水,他又研究了半天,“嗯,这个,不太好办啊!”抓住我的脚踝左扭右扭 


了半天,还不时的问:“疼不疼?”靠,能不疼吗?你让我给你扭两下,我也能把你扭 


疼。 
    最后校医来个总结性发言:“据我看,骨头估计是没断,不过我还不能确定。咱们 


这里医疗设备简陋啊,我看你们还是去211医院吧!” 
    弄了半天等于啥都没说。带着满腔的怒火和鄙视,我们离开了校医院,打车直奔 
211。 
    在211做了检查,拍了CT,结果是骨头什么大碍,不过躺床上休息一个月是在所难 
免了。 
    开完药回到学校已经晚上6点了,队友把我送回寝室,兄弟们看到我的糗样,都说这 



下好了,可以不用上课了。 
    老四泉子趴在地毯上,研究了一下我的脚,说:“嗯,不错,挺肥。晚上炖了 
吃……”我刚坐起身来,泉子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冲着走廊喊:“有冤的报冤,有仇 


的报仇啊,小刀的脚废了……”恨的我牙痒痒,就是没办法,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几个兄弟也下去吃饭了,临走问我想吃啥,我说:“大鱼大肉你们看着办吧,要双 
份!”超超道:“美的你,一个馒头,5毛钱咸菜,就这样了。” 
    他们前脚刚出门,就有人敲门。我说:“滚进来!”我以为是泉子。 
门开了,竟然是大S。 
    “说什么呢?”她坏坏的笑道,随手把门关上了。 
    “没,我以为是泉子。”我赶忙解释。 
    她脱了鞋走上地毯,那白白的袜子裹着苗条的小脚,隐约可见秀气的脚趾,靠,怎 


么看都觉得比我的脚顺眼。 
    她坐在我旁边,嗔道:“你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 
    我说:“还不是我的球技太好了,天妒英才啊!”她从兜里拿出一瓶药,放到旁边 


的桌子上,说:“这可是好药,1瓶100多呢,记得按时吃。”我说行,就算是毒药,我 


也吃定了。她看看我,笑了笑,没说话,可我分明看到一抹红晕在她脸上散开了。 
    过了好一会,她忽然问:“疼不疼?”我说,能不疼吗?不过现在好多了。 
   “对了,这个送给你吧!”她递给我一张塑料包装的纸板,里面是8个各色小石头, 


是可以挂在脖子上的那种,我平时别的饰物不太喜欢,就喜欢项链,所以连睡觉都戴着 


红绳贯穿的玉石。 
    这8块石头虽然小小的不太起眼,但精美之处却丝毫不输于人工雕琢的玉石。我拿在 



手中摆弄着,说:“谢谢,我就喜欢这个。”抬头看向她。 
    当时已经是秋天,她穿的是一套红绒的休闲服,红色衣服配着她娇艳的脸,越发显 


得唇红齿白。我看的有些呆住,门忽然咣的一声打了开来。 
    “二哥!”一个高个女孩冲了进来。竟然是小S,她的身后则是刚吃的脑满肠肥的老 



大他们。 
    “我先走了。”她走下地毯,穿鞋的功夫还不忘嘱咐我:“记得吃药。”我知道大S 



和小S感情不好,而且和老大也有些芥蒂,便没挽留她。 
    小S用犹疑的眼光看着大S:“呦,这就要走啦?不多坐一会?”说得倒好像她才是 


这里的主人。 
    大S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小S则立刻换了一副关心的表情走了过来:“你怎么搞的啊?二哥,这么不懂得照顾 



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讨厌她,看到她就烦,可她还是不知趣,明知道我烦她, 


还是总在我面前出现。 
    我正怪她打扰了我和大S的独处,心里有气,所以就闷哼一声,算是回答。 
    小S似乎混不在意,拿着一包药,冲我扬了扬,说:“这个药是外敷的,可好使了, 



专门跌打大损伤的,我去给你调一调。”说着就进了卫生间,里面传来二哥的惨号,因 


为他当时正在小便…… 


一个小P孩的堕落(十二) 
    我的脚已经不允许我去上课了,所以平常在寝室里很是寂寞无聊。书是死活不想看 


的,好不容易修个假,怎么能看书呢?写写毛笔字吧! 
    就是因为这个决定,促成了我以后的悲惨生活!其后的四年,我们宿舍楼下的大字 


报倒有一半出自我的手笔。后来他们丢块手表,没了钥匙,都要大张旗鼓的要我写启 
事……我这个晕啊!大四毕业的时候,不知道哪个sb老师脑袋进了水,让我们毕业答辩 


的时候每人准备一张大白纸,上面必须用大字写上自己的论文提纲,这样老师就可以一 


边听同学答辩,一边看提纲。可是这就苦了我,因为谁都想毕业答辩给老师个好印象, 


所以那大纸上字的好坏直接影响着成绩,于是大家都说:“五哥,又到您发挥的时候 
了……”每个人脸上都是黄世仁式的奸笑…… 
    且说我每天在寝室练习书法,偶尔有成幅的就被老大拿来贴在了墙上,大部分都是 


行书,偶尔会写点楷书,其实我那两把刷子入不得行家法眼,自己看着都不满意,但是 


兄弟们却都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说:“行!厉害!”其实你们不知道,他们平常的字写 


的,那叫一个酷啊,郭沫若先生研究甲骨文能研究明白,研究他们的字就算研究到死也 


肯定是一知半解。记得有一次,快考试了,我借东子的笔记抄,见到很多不认识的字, 


拿去给他看,他认了半天,说:“这个字是我写的吗?我也不认识啊!”我靠,从此我 


抄笔记都是向女生借了。 
    哎?怎么总是跑题呢?看来我的思维还真是天马行空啊!兄弟我佩服!佩服! 
且说老大把我的字贴的满墙,欣赏了半天,然后拿出一块印章,上去“扑扑扑”每张上 


面印了一个戳。我看了看我的抽屉,我的章还在啊,那么……靠,原来他把自己的印章 


盖上去了……从此,每当有外人来我们寝做客,尤其是女生,就总会羡慕的说:“W,你 



真厉害!”而老大也默认不讳,还总谦虚:“哪里哪里,还嫩的很!”我在窗户边假装 


看风景,其实嘴角都是白沫儿…… 
    其实有病也没啥不好的,特别是这种外伤,不像头疼脑热那样让人不舒服,相反还 


让我有种快感,时不时的还经常敲两下脚踝,找找疼痛的感觉(BT!恶!O_o)。 
    大S不太常来,我想她可能脸皮儿比较薄吧。小S我是真的不希望看到她,可是她就 


索那浮云,飘啊飘啊,总是“不经意”的飘到我面前。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 


这么痴心的女孩,每次换药,她都抢着给我清洗,抢着给我敷药,兄弟们帮我买的饭都 


没有她买的次数多,这也让我多少有过那么一点点的愧疚。但是我实在是不喜欢她那种 


性格,她就像一团火,不把自己燃烧成灰烬誓不罢休。原先我和兄弟们说过,我喜欢长 


发的女孩子,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听说了,一年没剪头发,愣从齐耳短发变成了长发,可 


惜,她的努力还是白费了心血。我对她还是没感觉。现在想想,她对我的付出,实在是 


很多很多,如果爱情是可以报答的话,我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 
    有一天傍晚,夕阳像个蛋黄一样挂在天上,四周淌着黄溜溜的云彩。兄弟们勾三搭 


四的去吃饭了,小S一边在寝室给我换药,一边唠唠叨叨的说她和大S之间的恩恩怨怨, 


本来我都没听进去,忽然她的一句话吸引了我。 
    她说,大S最近在寝室总是心绪不宁,总在纸上写来写去。小S又故作神秘的问我: 


“想不想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我知道如果我要说想,她肯定又要卖关子,所以干脆 


不理她。 
    果然,过了一会,她忍不住了,说:“我那天趁她不注意偷偷看过,满满的两张纸 


写的都是5个字母,J-E-S-S-E。” 
    我心中一惊,我和大S假期通信的时候,我的信署名都是我的英文名——Jesse,听 


到大S竟然满纸写的都是我的名字,心里不由得一阵甜蜜。但随即想到,她有什么心绪不 



宁的?以她的性格,如果喜欢我肯定会表白的,除非她已经另有打算。 
    后来事实果真证明了我的判断,不久之后,大S和一个公子哥开始出双入对,而这个 



公子哥据说在学校有很大影响,足以影响到大S能否当上班长…… 
    当时我还真不明白,权力真的那么值得付出一切吗?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班长? 

    那梦想中的象牙塔,在我面前轰然倒塌,曾经的憧憬都埋葬在了那片废墟下面,让 


我第一次领教了大学里面的残酷…… 
     

一个小P孩的堕落(十三) 
    大一那年,我19岁,虽然对爱情有美好的憧憬,但是毕竟对爱情看的还没有那么重 


要,况且我对大S还没有到那种不能自拔的地步,所以过了一段时间,感觉也就渐渐的淡 



了。只是偶尔见到她,虽然心里会觉得有些失落,但更多的还是对她的怜悯。 
    后来她没有当上班长,副班长的职务一直保持到大四最后一个学期,而她和那个公 


子哥也仅仅维持了一个月。大二下学期,她有了男朋友,是我们系篮球打的最好的“大 


皮”,他们的关系一直维系到毕业。 

    大三的一个晚上,月光慌慌张张的在窗外徘徊,隔着窗户偷窥着屋内6条白花花的男 



体。 
    “你和小S当初干过那事吗?” 
    超超躺在床上问我,而其他人都竖着耳朵等着我的答案。 
    “没有。”我说。 
   “靠~~~~怎么可能?!”大家异口同声。 
   “当初那闺女追你追得那么火爆,身材还那么好,你就无动于衷?”刚哥揶揄道。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其实真的没有什么,虽然小S曾经向我暗示过,但是我对不喜欢的人实在没有一点欲 



念。男人大部分是分开看待爱情和性的,认为爱就是爱,性就是性,可以有爱无性,也 


可以有性无爱;而女人则经常把两者混在一起,认为没有爱就没有性,或者先有爱才有 


性。我当时的看法就是比较接近后者。 
    小S在经过一年多的爱情长跑之后,终于丧失了信心,在大二那年剪掉了长发,从此 



没来找过我。而我虽然对她有感情上的歉疚,却也没让她少了什么或多了什么,不然, 


“始乱终弃”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大一下学期,小S仍然在孜孜不倦的在感情的道路上狂奔,而我,则在旁边凉爽的树 



荫下优哉游哉,好像她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这棵树。 
    我的脚好的很快,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这天超超从家带回一只烧鸡,大家决定今 


天半夜关上门享受(不关门还了得?其他寝室的那些狼崽子闻到腥味我们就只能啃骨头 


了……),谁知道晚上不到,那只烧鸡就少掉了2只腿。因为烧鸡是藏在柜子里的,所以 



一定是内贼。最后经过严密调查和取证,大家最后把目光都瞄上了老四——泉子。 
    “你知道吃独食的下场是什么吗?”我阴笑。 
    “我只喜欢吃鸡腿啊,其他地方我不爱吃。再说你们那么强悍,吃东西跟老虎似 
的,等到半夜我只能喝汤了……”他文静的脸上满是无辜。 
    “Stop !”我抱住泉子,把他摁倒在地。我右脚用不上力,压他不住,他倒反抗个 


不亦乐乎。“兄弟们还不帮忙?这厮可是吃了鸡腿啊,一只鸡一共才几个腿啊?”我叫 


道。   
     于是大家大喊一声,扑了上去(帮助残疾人,人人有责——这是老师从小教我们 
的,兄弟们虽然浑,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从此,泉子的外号便成了“鸡腿泉”。而每次吃鸡,也都留给他鸡腿。 

    虽然平常大家总是爱蹂躏泉子,但是我们大家都非常喜爱他,他是我唯一看着顺眼 


的南方人。和他相处四年,我都已经感觉不到他是一个南方人了。大学毕业的时候,他 


已经“TMD”、“NB”满嘴跑了,完全的被我们同化。 
    其实那次也不怪泉子吃独食,因为如果六个人坐在一起吃那只鸡的话,估计也就是 


20秒钟。老大肯定会在20秒内消灭掉1只大腿外加所有胸脯肉,而刚哥虽然弱一些,却也 



能分担一只大腿外加鸡头,超超能把鸡骨架啃光,我和阿杰则能包办剩下的鸡翅膀和鸡 


脖子,那么剩下给泉子的就只能是鸡屁股了…… 
    说起吃老大和超超绝对是没有敌手的,我的食量已经算不小了,我在食堂曾经吃过9 



两米饭外加一张油饼,看的旁边的人瞠目结舌。而就我这饭量根本不能和那两位比,他 


们简直就是“食神”! 
    有一次,我和两位“食神”去食堂吃饭,老大买了菜,超超则在要了面在窗口旁边 


等。我就去要了1屉包子。刚端到桌子上,老大说:“太少了啊,给你饭卡,再来一 
屉”,我转身就又去要了一屉。半分钟后,我坐在了桌子面前,刚才的那一屉12个包 
子,只剩下2个(不是小笼包,就是那种拳头大的普通肉包子)。老大说:“别惊讶,我 



一口一个,实在是饿了。” 
    那一顿吃到最后,老大自己吃了2屉包子,超超则吃了2大碗面,3盘菜也吃的溜光。 



老大打了个嗝,问超超:“还能喝粥不?”超超点点头,说,没问题。 
    老大不忿了,说你都吃了2碗面了,还能喝粥,今天你能喝多少我请客了! 
    超超说,好,先来一碗。 
    那时候食堂还是承包到户的那种,所以每家都有竞争,对学生来讲就很实惠。 
那粥碗翻过来就可以当钢盔的,可以想见碗是如何大。而且大一时候的粥远没有后来那 


么稀;食堂归学校后,大米粥都跟洗脚水似的清汤清水,而那时候的粥则非常粘稠,很 


能填饱肚子。 
    超超一口气就喝了大半碗,然后再一口气又喝了剩下的,然后咋巴咋巴嘴,说: 
“滴滴香浓,意犹未尽!” 
    老大二话不说,又买来一碗。超超三下五除二,又喝了,大喝一声:“再来!”大 


有武松过景阳岗的气势。 
    结果超超最后又喝了一碗…… 



一个小P孩的堕落(十四) 
关于吸烟的问题: 
    搬到539之后,才发现寝室中其他五个人倒有三个是抽烟的:刚哥、泉子、阿杰。我 



本来是不打算抽烟的,因为我的父亲抽烟抽得很厉害,心里有本能的反感。但是喝了几 


顿酒之后,竟然把抽烟学会了,看来“烟酒不分家”这句话果然有点道理。 
    第一次抽烟,感觉又苦又呛,完全是强忍着抽完的。后来随着不断尝试,慢慢的能 


吸一点到鼻腔打个转,到后来就可以让烟雾在肺里停留好久,再呼出淡淡的青烟,当 
然,那是1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大一的时候,我们寝室的“寝烟”是“吉庆”,当时是3元钱一包,只有软盒的,还 



没出硬盒的。那时,感觉“吉庆”也挺好抽的。所以每天寝室都至少消费一包半的“吉 


庆”。后来抽的烟高档了点,寝烟变成了4块5一包的“红山茶”,这时候才觉得原来真 


是sb,“吉庆”那么冲的烟当初是怎么寻思抽的呢? 
    学会抽烟之后,立刻就发现了抽烟的好处,那就是抽烟可以提神,可以让人云山雾 


罩的遐想。发现抽烟好处后一年,又发现了抽烟的坏处,那就是体能消耗的厉害,因为 


肺子已经被尼古丁强奸了N个细胞了! 
    有得必有失嘛!肺癌患者里虽然大多都是吸烟的,但是吸烟的并不一定都得肺癌 
啊!所以我们常常安慰自己,要辩证的看这个问题,于是看着看着就继续抽下去了。 
    人可以一日无粮,但不可一日无烟。这就是我们几个烟民的座右铭!如果哪位兄弟 


兜里只有几块钱,让他选择买烟还是买饭,那么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肯定是选择买 
烟。因为饭可以和别的兄弟一起混,烟却还是自己的抽起来舒服,毕竟烟对于烟民来讲 


就好像第二个妻子一样,已经离不开了。 
    大学抽过最好的烟,也就是“小熊猫”和软“中华”了。520住着一北京哥们儿,父 



亲是中央某下属单位的官员,他每年都从家里带来几条软“中华”,据说家里烟多的他 


老爸都查不过来……所以我没少糟踏他的烟,并对自己说:“这他ma也是民脂民膏啊,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其实烟这个东西,就是个慢性“福寿膏”,的确是对身体有害的,特别对嗓子和肺 


子,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大一的时候,张雨生、beyond、张信哲等人的歌我都能唱, 


结果一年过后,到了高音却经常失声,因为抽烟实在太多了,嗓子一唱歌就干。 
    相比肺子,嗓子又不算什么了。大一的时候,我跑百米是12秒,千米是3分19,跳 
远2米8,双杠能作40个,5公斤铅球10米以上,几乎每次达标都是满分。大三的时候,百 



米变成13秒,千米3分40,跳远2米6,双杠20个,铅球9米。现在呢?我的肺子只能用千 


疮百孔来形容了…… 
    不过仍然怀念那样的夜晚,月光照进漆黑的寝室,清凉的微风缓缓的在游荡,一个 


人坐在地毯上,身边轻声放着音乐,左手夹着一根烟…… 


一个小P孩的堕落(十五) 
    上过大学的人都应该知道,上课对于大学生来说是一种“选修”。高中时,学生没 


有特殊情况一般都是坐在教室里面听课,极少有“逃课”的现象。但是大学就不同了。 


几个班一起坐在一个大教室里,人头攒动,不像高中,还有固定的座位,少一个人立刻 


就能看出来。所以老师连人都认不全,你去或不去听课,对老师来讲也就是无所谓了。 


谁敢说上大学的时候没逃过课吗?我没听说过,如果你是,那么我只能说你还不是真正 


的大学生。 
    大一的时候,很多课程老师都不点名,所以有些比较懒的同学就经常逃课,诸如我 


和阿杰。但是有一堂课还是要去的,那就是高等数学。 
    高等数学的讲师是一个年轻帅哥,姓王,是工大在读博士生,戴一副金丝眼镜。把 


他扔到学生堆中,你绝对认不出来他是老师,因为看起来他就是一个学生。 
    不要以为只有女生喜欢看帅哥,男生也一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们和女生唯 


一不同的,就是女生坐着看老师流口水,我们却是趴在桌子上流口水——这个困啊! 
    王老师的确是高材生,高等数学那么枯燥的课程讲的却很有趣,这的确很难得。刚 


开这门课程的时候,我也正经听过几堂课。后来溜号的时候比较多了,想再好好听课, 


却发现自己已经跟不上进度了,于是只好继续溜号。 
    关于这位王老师,还有一件趣事。他每次讲完课,都会乘坐通勤车赶往总校,但是 


他却非常苦恼,因为车上的老师总不让他上,说,哎,那位戴眼镜的学生,这是老师的 


专用车,你不能上!——看来人长的年轻也并都有好处…… 
    大二的时候,开了口语课,口语老师是个女滴,温柔的一塌糊涂,长的也特水灵。 


男生一改往日的作风,都争着坐在前排,把女生都挤到后面去了。这位女老师也姓王, 


上海二外英语硕士研究生毕业,英语水平就是两个字“NB”——文化水平低,只会用这 


两个字形容啊! 
    想起来,这位王老师简直就是我们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平时说话温柔细语,任何 


时候都是脸带微笑,就连动作也是那么轻柔……男生们每堂课都是一边注视着她的一颦 


一笑,一边流着口水…… 
    很快,这位老师就名闻全校区了,只要我们系有课,教室里根本就没地方,除了我 


们系自己的同学,还有好多外系的男生,王老师后来发现了也只是笑笑——可怜又一大 


片男生狂喷鼻血晕倒…… 
    可惜,这么好的老师,只教了我们一年,就去复旦大学读博士去了。 
    顶替她教我们口语的,也是一个女老师,我刚吃完早饭,就不形容她了。 
    还有一个另类的老师,也需要介绍一下,因为这位老师实在是…… 
她姓杜,二十七八岁,个头很高,脸蛋不错,身材娇好。第一次来到教室,就让我们流 


鼻血。当时她穿的是一件吊带长裙,右肩整个肩膀和大半胸部都露出来,裙子开衩到大 


腿,后背没一块布,雪白一片…… 
    我靠,这也不是演三级片,干吗穿的跟叶子媚似的? 
    后来我们才了解到,她是上海一名校毕业的,专业是游泳…… #_#  
    奇怪的是,她不是教我们体育,而是教我们市场营销的课程,kao,亏学校怎么想 
的,莫非市场营销就要穿成这样才能把商品推销出去?她倒果真是现身说法啊! 
    游泳出身的她讲市场营销,自然效果可想而知。我去过两堂课,其中一堂她给我们 


讲她爬山的事情,讲了1个半小时,剩下半个小时匆匆讲了点课。另一堂课我则根本没听 



进去,因为她翻来覆去总是那么几句话,书上有的她说不全,书上没有的她更说不出 
来! 
    就这样的老师,偏偏还有人捧臭脚。有几个小男生上课活跃得很,那叫一个疯狂。 


阿杜(我们后来都管这位老师叫阿杜)经常讲一些她自己认为很可笑的事情,讲完就自 


己先笑个花枝乱颤,那几个小男生便在下面跟着笑。我以前从来没见过那么多人一起谄 


笑,后来见识到了,真tm的让我浑身发冷啊! 
足球队的伟哥后来泡走了我们系的一位美女,小莹,所以他没事总来我们系凑热闹。不 


过听了一堂阿杜的课之后,便再也不来了。我问他,咋了?是不是老师太骚了?让你受 


不了? 
    伟哥说,别提了,那jb老师的确是够骚,我都想吐!可是你们班那几个小b崽子也太 



tm的恶心了,没啥可笑的也得在那“呵呵呵”的傻笑,实在受不了!!! 
    后来,伟哥在一次考试上往地下扔了块纸,阿杜当时监考,就让他捡起来,还鄙夷 


的说:“什么学生啊?就这素质!”伟哥是个火爆脾气,立马就指着她鼻子骂:“我cao 



你妈!你是啥jb老师啊?说我没素质?”当时阿杜脸都青了。考试之后,阿杜找到了学 


院领导哭诉,于是伟哥的学位证被吊销了。大四那一年,伟哥最恨的就是阿杜,每次见 


到我,总不忘了臭骂阿杜一顿,说:“等老子毕业了,用拖布杆儿强奸她!”这句话不 


知道被谁刻在了教学楼的男厕所里,于是成了风靡校园的经典名言! 
    大三,阿杜教我们谈判技巧。有一天早晨起来太早了,看看表,9点40,嗯,反正闲 



着也是闲着,去上上课吧,好久没去了。下楼买了一袋面包,一袋牛奶,胳膊下面夹着 


一份《体坛周报》就去了教学楼。 
    结果进了教室一看,靠,阿杜的课,我转头想走,结果体坛周报被几只狼抢走了,  



我只好坐下来。没过几分钟,阿杜便进来了。 
    阿谀奉承之声此起彼伏,有的问:“杜老师,你今天来得好早啊!”有的说:“杜 


老师,你这件裙子真漂亮,哪买的?”有的说:“杜老师……”我耳鸣了,只听见嗡嗡 


嗡,好像是苍蝇…… 
    我抢回了一张报纸,定下心来,开始看报纸,而那边阿杜已经开始讲课了。 
    我刚看完一则消息,中国主场被韩国灭了,心里正不爽,忽然听到几个男生又在那 


谄笑了,我喝了一声:“有鸡毛笑的?sb啊!”全班立刻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  



而几个兄弟则是在桌子下面对我竖起大拇指。 
    人人都以为我也会像伟哥一样,被阿杜惨整,但是阿杜却装作没听见,说:“怎么 


了?刚才谁说什么?”所有人都摇摇头。于是阿杜便自己找个台阶下了,开始继续“讲 


课”。 
    至于阿杜为什么没整我,那时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但是客观原因我却还能找出一 


点,第一,我比伟哥帅;第二,大三非典时期我曾经因为打仗被抓进过局子……所以我 


当时就认为,可能阿杜并不想惹我吧! 


一个小P孩的堕落(十六) 
    上大学后的第一个春天来了,学校好多新的宿舍楼和教学楼也已经开始破土动工。 


破烂的篮球场拆掉了重建,足球场整个翻了过来,铺上了细沙。原来教学楼门口有几个 


小铁皮房子,曾经是卖包子和粥的,也都被推土机铲平了。后来我们就常常可惜,以后 


再也不能从铁皮房子偷勺子了,那又白又大的瓷勺子多好啊! 
    很多人早早就觉察到春天的来临,但我们这些另类人群,却是通过女生们衣服的减 


少判断出来的。无论是在教学楼、宿舍楼还是食堂,已经能越来越多的见到穿裙子的姑  



娘像一朵朵花一样飘来飘去。我们感叹:春天终于tmd来了! 
    春天也带来了一个让我们兴奋的消息,我们的宿舍楼要开一家网吧,地点就在食堂 


上面的3楼。所以当网吧的机器风风火火的搬进宿舍楼的时候,我们这些喜欢玩电脑的, 



都跟看自己儿子一样看着那些令人热血沸腾的机器。 
    开业那天,网吧爆满,简直比东方饺子王还火!因为机器只有不到三十台,所以网 


吧门口竟然排了长队,老板乐得合不拢嘴。 
    其实,那家网吧收费一点都不便宜,每小时3元钱,顶一盒“吉庆”!但是那时候网 



吧不多,不像现在,网吧遍地开花,比电话亭还多。况且整个宿舍楼独此一家,没有任 


何竞争者,所以老板要5元一小时,也是有人去的。 
    我们寝室的兄弟自然不甘落后,总去网吧打《红色警戒》(简称“红警”),后来 


又都改为《星际争霸》。 
    我们玩这款游戏的时候,《星际争霸》已经出了三四年了,但是这种即时战略游戏 


并不会因为年头而失色,反而会随着玩家的技术进步而更受欢迎。 
    最先学会玩《星际争霸》的是阿杰,后来他又教会了我们。 
    当时老四泉子非常入迷,学会之后便总泡在网吧里,没几天,就向“师傅”阿杰发 


起了挑战。结果5局3胜,泉子以3:1拿下了阿杰。 
    阿杰跟我一样,在这方面是很有“上进心”的, 所以败给自己的“徒弟”对他来说 



简直是奇耻大辱。于是他买了几本《星际》教科书,苦苦钻研,又不时下楼实践,终于 


在一星期后以3:0的绝对优势轻松灭掉了泉子,从此之后,泉子在星际方面就再也没翻 


身过。 
    游戏这个东西,很多人都畏如洪水猛兽,认为这是个使人堕落的东西。没错,过分 


沉迷的话,一定会迷失自己。一个游戏开发出来,主要是供人娱乐的,但是很多玩家却 


渐渐把这个当成了自己的职业,自己的梦想,或许这不仅是游戏本身的悲哀,也是人的 


悲哀吧! 
    我们寝室六个人,都喜欢玩星际,平时谈论的话题也总离不开这个游戏。有时候说 


的兴起,即使是深夜,也会按捺不住,几个人冲到网吧推几盘。 
    从一个游戏是可以看出人的性格的,不论这个游戏是网络游戏还是单机游戏。比方 


说老大W、老二刚哥和老三超超,他们平时是很精打细算的,所以在游戏里,他们不像我 



们一开始就出兵骚扰,而是自己偷模儿的积攒实力,看我们打得差不多了,就倾巢而 
出,打我们个措手不及。相比之下,老四泉子、老五我、老六杰子的性格就非常火爆, 


刚开局不久就开始进攻,恨不得立刻有个决断。 
    我们在游戏中慢慢的消耗着自我…… 
    转眼2个月过去了,一天,泉子在寝室接了一个电话,是江西那边打来的,因为泉子 



也说着江西话,看他激动的表情,似乎出了什么大事。挂上电话,泉子说了一句:“我 


女朋友要跑了。”当天晚上就匆匆忙忙的赶回了江西新余。 


一个小P孩的堕落(十七) 
    泉子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人也长的很秀气,所以高中他泡到了他们班最漂亮的女 


生,她姓赖,我们平常都亲切的叫她“赖皮”。 
    赖皮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女生,给我们的感觉就是她还没长大。她的年龄的确也小, 


她比泉子还要小2岁,属猪。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能见到这么单纯可爱的女孩了,所以 



后来她来了哈尔滨念书,我们就总逗她玩。她也脑袋里面根本没我们那么多花样,所以 


我们说什么她都信。 
    当年泉子以587的高分考到我们学校时,赖皮的分数却只有400出头,所以她选择了 


重读一年,留在了原来的高中。可能是学业比较累的缘故,再加上她对两人之间的未来 


没有希望,便给泉子打电话,提出了分手。 
    泉子当然就急了,马不停蹄的赶回江西,找到赖皮,郑重的说:“你好好学习,考 


哈尔滨来,我等你!”其实赖皮一直都是爱着泉子的,只不过是没有信心罢了。所以看 


到泉子大老远的跨了半个中国来找她,她也很感动,于是便答应了。 
    九月的时候,赖皮蹭着分数线的边,来到了这个遥远的寒冷城市,进了东北农业大 


学。她和泉子的关系也终于稳定了——当然这是后话。 
    泉子走了之后,我们还蛮想他的,因为打星际没有了对手。 
    不过我们很快就没有工夫想他了,因为系里要组织春游! 

    这是两个班第一次一起搞活动,所以大家都充满了期待。两个班的班干部凑在一起 


开了个小会,最后决定由我们班负责踩点,于是老大W,团支书高霏和我便踏上了征程。 



我们已经商量好去玉泉看看,所以在哈师大门口坐上长途面包,直奔玉泉而去。车行两 


个多小时,喧嚣的城市早已不见,只剩下寂静的青山和破落的小村庄在我们面前。我们 


下车后徒步进了小村,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一个干净的院落。这么干净的院子在这村子 


里实在鹤立鸡群,白白的二层小楼,前院水泥地上扫地的水还没有干透,而后院则隐约 


可见一株株的果树…… 
    我们立刻就已经在心里决定了,就是这儿。 
    后来我们在老板的带领下,勘察了楼里的住宿以及娱乐设施,感觉很不错。商量了 


一下具体事宜,便交了100元定金打道回府。 
    回到宿舍,已经是下午,539寝室人满为患,人人都在等着我们的消息。于是我们把 



那里的大体情况给大家讲述了一遍,大家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各自寝室。 
    其实玉泉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又不是冬天,没有滑雪场。就那几个破山,还值得上 


去看看。所以我们暂时把威虎山公园作为活动基地,而住宿地的老板家后院,有一条小 


道可以直通山下,正好绕过了正门收门票的地方。 
    正当我们拟定活动具体细节的时候,传来了消息,说辅导员知道我们要出去玩,已 


经告诉了院长。院长下令,玩可以,不能出哈尔滨市区!我操,这也行! 
    晚上,华灯初上,539寝室骂声连天,院长和辅导员的女性长辈,不管是活着的还是 



进了棺材的,都被我们一个个的问候个遍。最后,老大问大家的意见,有的说换地方, 


找个市内的地方玩;有的说照去不误,甭理他们;还有的说干脆别去了,从此罢课!竟 


然还有的说要组织游行以示抗议! 
    最后,为了照顾大部分的人的意见,决定换个地方。老大匆匆忙忙的联系了太阳岛 


的一家度假村,晚上10点,终于搞定。我则打电话给我母亲,联系了一辆大客车,负责 


接送我们。 
    凌晨5点,我把正在睡觉的阿杰拍醒,大家匆匆忙忙的收拾好,5个人会同走廊上其 


他准备好的男生,一起下了楼。 
    车早就来了,就停在我们楼下。我们上去一看,靠,真自觉,女生们一人一个座 
位。没办法,只好站着了,谁叫咱们是男人呢? 
    我点了一下人数,看看该来的都来了,便让司机师傅开车了。 
    阳光灿烂,天空晴朗。客车一路向北,渐行渐快,昨晚的不快已经一扫而光,代替 


的是满车的歌声。年轻就是这点好,能承的起挫折,不久前的郁闷,转头就能忘记…… 




一个小孩的堕落(十八) 
    度假村坐落在师大某分校旁边,是一栋3层楼的建筑,从外面看黑乎乎的其貌不扬,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很宽敞,装修的也很豪华。 
    男生号叫着,楼上楼下到处乱跑,找了麻将扑克立刻就支起台子凑了几桌。女生则 


大部分被我安排进了楼下餐厅,让她们清洗带来的猪肉、牛肉、鸡心等等,因为我们下 


午要在户外烧烤。 
    老大他们在外面垒起了炉灶,架上了铁槽子,却弄了半天也点不起来火,倒一个个 


把脸画成了张飞,咳得跟得了肺痨似的。我一看,靠,他们拿着打火机直接点木炭呢! 


    我说,你们那样不行,弄点干草点着塞槽子下面,上面再放上木炭,就OK了。他们 


照我的方法作,果然,火苗不一会就窜起老高。 
    唉,这帮孩子,从小娇生惯养啊!我从心里发着感叹,感到脑袋上浮着光环,就好 


比那普罗米修斯,把火种带给人间…… 

    姑娘们把洗好的材料一盆盆的端了出来,几个男生则光着膀子,在烈火与浓烟的煎 


熬中,一手挥舞着手中的扇子,一手煞有介事的往肉串上面洒调料,而姑娘们则躲到上 


风口处看热闹。 
   “楼上的都下来吃东西了!”老大冲着上面喊,声音大的跟爆雷似的。 
    一群公母豺狼风一般的卷下楼来。大家嗅着空气中浓浓的肉香,再也忍耐不住,一 


个个张牙舞爪的扑过来,“绅士们”没有了谦让,而“淑女们”则忘了矜持!正是唾液 


与肉沫齐飞,油手共浓烟乱舞。 
    看着那火爆场面,让我忽然想起了蝗灾…… 

    吃饱喝足,时近中午。有些勤快的女生在打扫战场,而大部分人不是继续上楼搓麻 


将,就是准备搭伴出去游玩。毕竟大家来自天南海北,太阳岛还都是第一次来。 
    我此时脚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也想溜达溜达,便上楼转了一圈,看到刚哥没凑上 
手,正闲着,就拉他往楼下走,说“哥领你出去走走。”刚哥历来是个好性格,丝毫没 


有反抗,便跟我下楼。没想到在楼梯上正遇见小S。 
    “二哥,我正要找你出去玩呢!”小S戴着一顶凉帽,手里拿着阳伞,肩上挎着一只 



小包,一副出游的架势。 
    “嘿,真不巧,我们正要上厕所。你去找老大去吧!”说完,我拉着刚哥就走。 
    “那我等你吧!”小S紧追不舍。 
    “别,我要拉屎!”我一边说,一边冲进二楼的卫生间。 
    “真恶心……”我听到小S在外面小声说。 
    刚哥低声笑道:“咋整?总不能在这里一直呆着吧?” 
    我走到窗户边,拉开窗户,我靠,还真tm高啊!我看看刚哥,一脸悲壮地说:“你 


到院子门口等我吧!”刚哥伸头看了看外面,拍了拍我肩膀,说:“保重!”这厮竟然 


就走了。 
    我只好背水一战了,蹲在窗台上,我深吸一口气,蹭的一下就跳了下去,所幸下面 


是草地,而且左脚先着地,所以只是打了个滚儿,并没受伤。 
    我和刚哥胜利会师,顺利摆脱“白色恐怖”,正商量去哪玩好,忽然发现旁边的师 


大校园里有两道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像是一班的副班长宋晓宁,而另一个…… 
    “是老大?”我和刚哥都有点莫名其妙。 
   “ 老大又耐不住寂寞了……”刚哥说:“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是白辛苦?” 
    “算了,走吧!咱哥俩骑马去!”我说道,心里却想着,又一个大闺女啊…… 

    在江边骑马的时候,遇到了大皮。大皮虽然身强力壮,却是个性格很随和的人,本 


来他的外号不叫“大皮”,而叫“大屁”,因为他的屁股比一般人都大,后来觉得不好 


听,就叫大皮了。 
    当时我骑的是一匹黑马,油光锃亮的,看起来甚是威武,而大皮骑的是一只小白 
马,跟他硕大的体形极不相称。我说:“大皮,赛马吧!” 
    大皮说好。于是我们规定了一个来回的路程,刚哥做裁判。旁边的马夫叫道:“不 


用赛了,不用赛了,肯定是这匹黑马赢。”我估计他是心疼马匹,便没理他。 
    随着刚哥一声“开始”,我双腿一夹马肚子,跨下黑马嗖一下就窜了出去。 
    那种感觉真是很爽,虽然很颠簸,但是绝对有种速度的快感,耳边的风呼呼吹过, 


让人意气风发。很快我就到达了地头,拉着缰绳让马转头,正好看到那匹小白马颠颠的 


还在半路上猛劲跑呢!我一催马,迎上大皮,笑道:“我赢了吧?”大皮从我身边弛 
过,叫道:“还没完呢!” 
    我继续打马扬鞭,准备最后冲刺,让大皮心服口服。谁知,跨下的黑马竟然罢工 
了。 
    这畜生竟然低头在那啃起草来,任凭我怎么抽打它,它还是无动于衷,最后竟然慢 


慢的走到一边…… 
    “得——驾——”大皮呼啸着从我身边超了过去,回头冲我笑。 
    我操,这是什么破马啊,太不给爷面子了! 
    不过我最终还是拿它没办法,马夫过来牵着缰绳把我领到了终点…… 




一个小P孩的堕落(十九) 
    晚上六点,餐厅工作人员来通知我们,饭已OK啦,下来咪西吧。我们便三三两两的 


下楼。 
    餐厅大约有100多平米的样子,白天看起来阴森森的,但此时却灯火通明,加上红毯 



铺地,桌垂流苏,还真有种金碧辉煌的景象。 
    刚哥、超超、阿杰和我四个人选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坐下,538的老猪和537的小胥 


也和我们坐在一起。我拿起桌上饮料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忽然见到老大走上了前 
台,我“噗”的一声,饮料喷了对面超超一脸。我晕,老大就是老大,太有魄力了!他 


竟然穿了一套半透明的白色休闲服,那布料和轻纱差不多,内裤的颜色都能被大家看得 


一清二楚,更别说他那一身又黑又肥的肉了。性感,太性感了,我恨不得脱光他的衣 
服,脱了他的裤子,再扒下他的裤衩,掏出猴皮筋做个弹弓子打你家玻璃! 
    老大此时搔首弄姿,顾盼神飞,我竟从来没见过他那么自信过!老大笑眯眯的拿起 


话筒,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在了他身上,很多女生在下面偷笑。 
    老大却浑不所觉,拿着话筒开始了他的开场白:“ˇ~々#·@%……·?—” (此 


处省略5000字,大家如有兴趣,可以通过登陆www.baidu.com查询“内裤男的超级无聊 
官腔讲话”来进行搜索) 
    当老大讲话的时候,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已经流水价端了上来,大家的味蕾顷刻间被 


刺激得翻江倒海,用韦小宝的话说,就是丈母娘看女婿——口水流滴滴。 
    演讲结束,老大回到我们桌的时候,那只虎皮肘子已经只有薄薄的一层汤了——这 


就是官僚作风的下场,和人民作对是永远没有好处滴! 
    这种大型场面没有酒是万万不行的。酒可真tm是个好东西,这是感情的催化剂啊。 


四化建设没有了酒,可是要倒退20年。想想那灯红酒绿的花花场所,一个个脑满肠肥的 


老总哪个不是把酒谈笑间定乾坤?在我们来讲,酒是用来盖脸的,喝到一定份儿上,平 


时不敢说的话也敢说了,不敢做的也敢做了,人在这个时候当然显得比较可爱可亲。 
    所以我们喝酒,大杯大杯的喝! 
    室内的空气渐渐的越来越热烈,淡淡的麦香夹杂在浓浓的酒气中,让人如熏檀香。 


忽然535的振雨扯着嗓子喊道:“小刀来首歌好不好?”大家立刻轰然叫好。 
    靠,人不能太出名了,这点请大家记住。就像我,正准备把那盘红烧猪蹄最后的2块 



消灭,却被揪了出来当歌妓,只能含泪看着老大和超超两人一人一块的瓜分了。 
    偶走上台,下面已经一片掌声。偶毕竟上学期曾经参加过校园歌曲大赛,以苏永康 


的《爱一个人好难》拿了个二等奖(一等奖被一个“张学友”拿走了,因为那家伙唱得 


跟原版似的),所以倒是很有自信。我翻了翻歌本,靠,原来苏永康还没我出名呢,歌 


本竟然没收他的歌。挑了半天,最后挑了一首刘德华的老歌《真永远》。 
    “哪一个人,哪一双眼,不需要爱人的安慰……”嗯,我对自己充满磁性的声音很 


满意(吐,锤,干死这个不要脸的!这不给华仔的哈尔滨之行抹黑吗?#@$%%^&*)。 
    台下一片安静,在间奏的当,振雨端着两大杯啤酒走上台来。我接过其中一个,两 


人碰了下杯,同时一仰脖,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两人会心大笑。这时那迟到的掌声才 


响起来……#_#,真不给偶面子啊…… 
    唱完,我没回座位,叼了根烟出去了。 

    当时已经喝了不少酒,凉爽的晚风一吹,头脑立刻清醒了不少。我点着烟,猛吸一 


口,忽然看到树影下面有个人影特眼熟,仔细辨认一下,竟然是阿杰。靠,他啥时候出 


来的,太不讲义气了,我做个苦命的身世飘零的眼瞎腿瘸的歌女我容易吗我?竟然不懂 


得欣赏。我刚想走过去打招呼,却从树后又转出一白衣女子。这荒郊野岭的,还这么 
黑,难道要上演中国版“人鬼情未了”?  
    两人在树下嘀嘀咕咕,听声音,那女滴竟然是一班的文艺委员——林嘉。 
    林嘉也是哈尔滨人,家境优越,人也长的漂亮,阿杰眼光倒是不错啊! 
    嘿,捉奸成双!没想到被我捉了个现行! 
    我正考虑是不是过去给他们个“惊喜”,忽然门口呼啦啦冲出一大帮人,头前的两 


个竟然是老大和536的袁冬,看他俩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你们都回去,我就和袁冬谈谈,没事。”老大满脸通红,明显已经喝了不少。 
    袁冬则在旁边阴沉着脸,默不作声。 
    大家聚在门口,七嘴八舌的劝老大。我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老大在桌上喝酒,忽然脑袋被袁冬在后面推了一把,老大以为他是不小心的, 


就没在意。结果袁冬又推了他一下,说:“我平时就看你不顺眼!”想要动手,被旁边 


人拉住了。老大也火了,就要上去揍他,也被大家拉开。后来老大就说要和袁冬到外面 


谈谈,于是有了现在的一幕。 
    我想了想,走过去,说:“你们别拦着W,他俩不会有事,我在这边看着,大家都回 



去吧!”大家迟疑了一会,都渐渐散了。 
    我对老大说:“我知道你俩不会有事,你们谈吧。我去一边坐着。”我在台阶下坐 


下来,又点了根烟。我知道,老大不会真揍他,毕竟是班长,不会那么小气。 
老大冲我点了点头,搂着袁冬出了院子。 
    我一根烟还没抽完,两人已经乐呵呵的走回来了。唉,真是喝多不知怎么作 
(zuo ,一声)了,其实根本没什么事嘛! 
    正寻思着,一个人影咕噜噜从台阶滚了下来,竟然是538的永丰。我回头一看,以老 



猪、小胥为首的一帮人正从门口追出来,老猪提着酒瓶子,口中叫着:“今天不干死你 


我是狗揍的!” 

一个小P孩的堕落(二十) 
    老猪姓朱,和小胥都是大庆人。大庆是一个新兴城市,原先出过一个英雄王进喜, 


全国闻名。改革开放后,大庆发展很快,每年的生产总值占黑龙江的一半以上,但是却 


再也没有一个“王进喜”那样的人出现过。在大庆,油就是钱,只要你能弄到油,想不 


发都是不可能的。据说一个小小的采购员一年的“收入”都是6位数字,而科长级别的至 



少是7位数打底。老猪和小胥的父母在大庆都是局级干部,可以想见他们的家庭背景是什 



么样的了。 
    当时老猪和小胥冲过来就要揍永丰,我拉住两人,说:“咋回事?怎么你们又不消 


停了?”老大此时也走过来,把永丰扶到了一边。 
    老猪血红着眼睛,大叫道:“小刀,你今天别拦我!我今天非得做了他!”我说, 


你他妈喝糊涂了?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小胥在旁边说道:“这sb平时就tm不是人,今天还敢骂老猪,能惯着他吗?” 
    我知道老猪和永丰平时在寝室就不对付,谁看谁都不顺眼。永丰家在五常郊区,有 


着东北农村那种邋遢的习性,所以老猪总看不惯他的生活作风,而永丰也同样看不惯老 


猪那种有钱人颐气指使的神气样儿,所以两人在寝室就总枪毛儿枪刺儿的,没少起过冲 


突。 
    我看了一眼流着鼻血的永丰,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心烦,说,要打就打死,别他妈留 


下活口,要不你今后就别进539的门! 
    老大也在旁边说:“小胥,老猪脾气不好,你可不是惹事儿的人啊!你和老猪都回 


去,有事回学校再解决!” 
    此时好多女生也都闻声出来了,也纷纷劝两人罢手。 
    老猪知道今天有老大和我在,根本打不起来,便把酒瓶子在地上狠狠摔碎,然后指 


着永丰大吼道:“今天我给班长和小刀面子,咱回头再算账!我要不叫你折个胳膊腿儿 


的,我他妈不姓朱!”说完气哼哼的走了。过了一会,小胥和其他人也都慢慢散去。 
好好的酒席就这样不欢而散。 
    一部分人仍然意犹未尽,去三楼的舞厅跳舞了,我和老大则在楼下边走边聊。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本来打算让大家出来玩得开心,结果整出这么多破事 
儿!”老大向我要了一根烟,抽起来,边抽边咳嗽——他平时是不抽烟的。 
    “以后还是少组织活动吧,组织的话也尽量让大家不喝酒,要不然,还得跟今天一 


样!”我说。 
   “嗯。”老大看起来也有些心灰意冷。 
    我又问他到底怎么惹着袁冬的,老大想了半天,说:“我平时也没欠他啥,要说有 


矛盾,也肯定是学生会里的。不过我没怎么地他啊?” 
    我想了想,老大说的也对,袁冬虽然也在学生会,但在文艺部,和老大的体育部根 


本没什么瓜葛。我也想不明白袁冬为什么要找老大的茬儿,后来干脆懒得去想了,拉着 


老大去楼上跳舞。 
    还没进舞厅,就遇见了林嘉。 
    林嘉用力把老大推进门,却双手把我按在墙上,说:“小刀,你……呃……我知道 


你能力强……” 
    她的脸离我的脸只有10公分不到,我甚至能闻到她口中的香气,只不过这香气中还 


掺杂着浓厚的酒气,让我心里一阵发毛。 
   “怎么了你?喝这么多酒?”我问她,顺便把她放在我脑袋两边的手臂拿开,站直了 



身子。 
    “我高兴啊,我今天特高兴……”她的双手又抱向我的腰。 
    我把她的双手拦住,说:“咱俩站在着好好说话,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虽然流 


氓,但绝不想动兄弟的女人。 
   “我想跟你说说阿杰……你跟我说说他好吗?”她醉眼迷离的看着我,雾蒙蒙的,竟 



然有种另类的美。 
    我说:“你想知道阿杰什么呢?为什么不去自己问他?我给你把找来……”说着我 


就要走,她却一把拉住我,说:“别,我刚才……就和他在一起。我只想听听……你是 


怎么评价他的。” 
    我想了想,说:“阿杰人很不错的,并不像他外表那么花心。只要是他真心喜欢的 


女孩儿,他一定会对她好。你其实不用担心……”我笑了,我估计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果然,她低着头,脚尖儿踢着地毯,想了想,微笑了:“谢谢,我走了……再 
见!”她 摇摇晃晃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 
    我不由苦笑,这样的女孩对阿杰是福是祸呢? 
    我推开门,里面的镭射滚灯刺的我眼睛一阵疼痛…… 

    第二天上午大家起来的都很晚,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体,吃了午饭。有些还没玩够 


的人就又出去了,直到客车要发了才回来。 
    天空依然晴朗,客车上的我们却不如来时那么兴奋了,个个无精打采的,就像客车 


已经被劫持了似的。 
    回到学校,一切又都回到原轨,老猪到底找人揍了永丰一顿,而永丰也搬出了538, 



从那以后,终其大学生涯也没踏进过538的门。 
    几天后,泉子回来了。 

一个小P孩的堕落(二十一) 
    泉子说要买台电脑。大伙激动了,每人都热情的“爱抚”了泉子一番。 
    经过精挑细选,泉子从教化电脑城攒了一台回来。LG-775FT显示器,升技主板,毒 


龙800的cpu,西捷30G硬盘,奔驰小影霸64M显卡,雅玛哈128声卡,漫步者立体声音 
箱……这配置在那时候算很不错了,除了CPU比我的差之外(我的CPU是PIII-933),其 


他的都比我的强多了去了!尤其是硬盘,我那IBM的40G硬盘总跟拖拉机似的,程序一忙 


就嘎啦嘎啦的响。IBM每年出产的硬盘都相当不错的,唯独我买电脑那一年,所有的硬盘 



都质量不过关。我日,我怎么这么倒霉呢我! 
    泉子的初衷是好的,他想学C语言。不过电脑既然搬回来了,可就不是他一个人说了 



算了。大家七手八脚的把自己认为不错的游戏装了进去,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幕:一群 


贱人围着一台电脑,不时的把椅子上的人踢下去,换上另一个贱人,而这个贱人屁股还 


没坐热乎,就又要被别人踢下去…… 
    这样也不行啊!竞争太激烈了。于是我一狠心,说:“下周我也把电脑搬来!”大 


家立刻兴高采烈。我又补充道:“打车钱你们掏。”众贱人异口同声:“没问题、没问 


题。” 
    结果打车钱虽然是他们拿的,但在我家吃饭的时候,他们全都吃回来了,冰箱里连 


一点渣儿都没剩下,比蟑螂舔的都彻底…… 

    如今我们寝室有了2台电脑,再加上535寝室五哥的电脑,就是3台了,所以我们决 
定建个小局域网。 
    建局域网需要集线器或者交换机,所以我和535的大皮、五哥一起去了教化。 
    教化电脑城是个盗版光盘集散地,也卖各种电脑整机和散件,一年到头里面都是人 


山人海的。 
    当时伟哥在教化一家公司打工,我们就直接去找他。 
    上到4楼,就看见这家伙穿的人模狗样的站柜台呢!我估计这小子在这儿呆得也挺寂 



寞,要不怎么见了我跟老百姓见了红军似的,那个乐啊。 
    我说,伟哥,给我们弄个集线器,价钱你看着办。 
    伟哥嘿嘿笑:“你放心,我不挣你一分钱,给你进价——老板不在这我就能作这个 


主。”他拿了好几种集线器让我们挑,价格都是100~150不等。 
    伟哥见我们都不中意,又拿出一个交换机,说:“这是新货,8口的,10/100m自适 


应。卖别人230,你要的话205——这是出厂价了。” 
    我其实还是比较喜欢交换机,毕竟是可以双向访问的,数据传输要比集线器快一 
倍。可是老五和大皮却说太贵了,而且我们也没带那么多钱。 
    来找伟哥之前,我们曾经在下面转了几圈。有一家老板给我拿了个32口交换机,跟 


我神神秘秘的说,这个货是好货,还没开封,但是来路不正,而且说明书谁都看不懂, 


要的话100拿去。 
    此时我就想起了那个老板。我说,伟哥,你等会我,我一会过来买。拉着老五和大 


皮下了楼。 
    大皮问我:“咱一共就带了100多,你还真要买那个交换机啊?” 
    我说,你瞧好吧! 
    我们三人又找到了那个柜台,我二话不说,把那个32 socket交换机买了下来。老 
五说:“你疯了?咱们一共就3台机器,要这么个大家伙干什么?”我说,我没疯,咱们 



转手把它卖了,再买个8 口的交换机,咱们还能净赚一笔呢! 
    我拉着两人溜达了半天,见有个戴眼镜的老板看起来很“面善”(这样的人好骗 
啊!),就暗暗把交换机的包装拆掉,走了过去。 
    我对那老板说,老板,我是开网吧的,买了个32 口的交换机,才买了仨月,现在网 



吧我也不开了,想把这个东西卖掉,你看看这东西怎么样?  我把交换机递了过去。 
    老板拿过交换机,仔细翻看,末了,说:“这说明书我看不懂啊!”我就拿过说明 


书,说,您哪看不懂,我告诉您。 
    老板随便指了几个地方,我就翻译给他。其实他妈的是哪国文字我都不知道,只知 


道不是英文。 
    因为是刚拆封,那个交换机还是崭新的,我看那老板有点爱不释手,便说,当初我 


买的时候780,一共才用了三个月,您给个半价吧,我就当处理了。 
    老板有点犹豫,说,贵了,我最多给你300。 
    老五在旁边忍不住笑,我暗里掐了他一把,说,老板,您看看,这可是好货,这是 


我朋友从国外给我买的,你打着灯笼都买不到,还是那个价,390。 
    大皮趴在我耳边说:“见好就收吧,300已经不少了。”我靠,这个SB太幼稚了, 
这叫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我越不松口他越觉得这是好东西,这人就是贱嘛! 
    老板没说话,把交换机接上电源,又把网线插上,调试了一下,终于说:“350,不 



能再多了。”我又跟他墨迹了一会,最后拍板成交,350。 
    我们乐滋滋的揣着新鲜的钞票上了楼,从伟哥那里买了那个交换机,十几分钟时 
间,我们就白赚了一个交换机,连打车的路费都有了。 
    你说我是不是坏了点?不过男的不坏,女的不爱嘛!何况我们是学贸易的,这叫做 


社会实践、学以致用——对不对? 

一个小P孩的堕落(二十二) 
    535共住了5个人,按年龄排序分别是大皮、振雨、大眼军、公公和老五。 
    大皮身高和我一样,却足足比我重了30斤,平常总戴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但 


篮球场上的大皮却非常火爆,他是院篮球队的绝对主力,跳得高,技术好,凭他那坦克一 



样的体重,那满是肌肉的大屁股,真是谁拦谁死。然而这样一个勇猛的战将却非常胆小 


怕事,所以他在535也没有那种老大的气度。 
    振雨,我们都叫他老二,身高比我高2厘米,体重却还不到60公斤,撩起衣服,根根 



肋条骨清晰可见。他的体形比较特别,身长腿短,所以穿裤子有些“大裤裆”,总伸不 


开腿儿,把我们寝室的几条运动裤都给穿坏了……老二是个非常能张罗的人,也很讲义 


气,喝酒也是一把好手,一般情况下喝不醉,但喝醉了就谁都别想动他,他说钻桌子底 


下就钻桌子底下,拉都拉不出来。 
    大眼军,人如其名,眼睛非常大,帅的一塌糊涂,身高180公分,体形匀称,我们系 



的篮球中锋之一。人很善良,能力也很不错,大三以后成为一班班长。 
    公公,这是一个上海人,本姓“龚”,瘦小灵活,本来长的非常清秀,却满嘴长长 


的胡子,从来没刮过。我对上海人的印象并不怎么好,大半原因都是因为他。我们每次 


在寝室炖鱼或喝酒,这家伙总是闻香而至,场场不落,来了也不和我们客气,坐下就 
吃,吃得比谁都多,有一次我们在寝室吃烧烤,一共才120个肉串,这家伙自己就吃了50 



个。我靠,我都不知道他那瘪肚子那么能装。 
    老五,我们也叫他五哥,为了便把我这个“老五”和535的老五区分开来,大家一般 



都叫我“小刀”。老五是七台河人,属狗,比同是七台河的阿杰还要小一个月。两人同 


名不同姓,都叫“俊杰”,所以老五便叫阿杰为“老大”,他自己作了小弟。 
    老五个子不高,却很强壮,胸口一大丛黑毛,身上的体毛也非常重。夏天的时候, 


老五总穿着大裤头到处乱晃,满腿的长毛,我们见了就说:“呦,五哥,怎么天这么热 


还穿毛裤呢!”于是老五提着宝剑就杀来! 
    五哥有多种武器,宝剑是其中之一,是他从地摊上花20块钱买来的。还有一把木 
刀,是他“嫂子”林嘉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五哥平常就喜欢研究《易筋经》、《擒 


拿手》之类的“武林秘籍”,后来已经到了“高手”的地步,拿起任何一个东西都可以 


当作武器,简直是“飞花伤人”,端的了得。振雨有一次把五哥惹毛了,五哥抓起床头 


闹钟就扔了过去,紧接着,书本、钢笔、台灯一件件的飞,正是唐门暗器手法“满天花 


雨”…… 
    泉子平常总想和五哥过过招,他的武器不过是笤帚、拖布之类的,偶尔还会用到吸 


尘器、凳子,尽管他的兵器也层出不穷,但他哪是五哥的对手,所以经常被五哥拿着宝 


剑从走廊这头砍到走廊那头,口中大叫:“五哥,饶了我吧!”最后逃进厕所关上门死 


活不出来…… 
    五哥其实是个很随和的人,而且平常非常大公无私,如果有什么事情要他帮忙,他 


宁可放下自己的事,不遗余力的帮你,我们这些兄弟没少受过五哥的恩惠。 

    且说我们买回了交换机,在寝室张牙舞爪的又是安装又是扯线忙了个不亦乐乎,终 


于把局域网搞定。从此我们就过上了寄生虫一样的生活:电脑在,人在;电脑亡,人 
亡。 
    我们联机的第一个游戏,就是《暗黑破坏神II》。这是一款非常经典的游戏,暴雪 


公司出品,是那几年世界上无数玩家心中的最爱。我们也很快迷上了这个游戏。 
    那时候,我们的宿舍楼通宵给电,简直就是人间天堂。泉子、阿杰和我几个人最疯 


狂,经常日以继夜的坐在电脑前,玩得不知东方之既白。上课?去死吧!大好光阴怎么 


能浪费在上课上?这个任务交给那些乖孩子好了。 
    我们在局域网中的虚拟世界中乐不知返,在游戏中亢奋,在游戏中堕落……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我们游戏中的人物都修炼的有模有样。这时候 


大皮的同学来了,见到我们还在玩局域网,哂道:“局域网多没劲啊,上战网玩才有意 


思!” 
    一句话从此改变了我们的大学游戏生涯。 
    《暗黑破坏神》那时已经有很多的国度(即服务器),我们随便找了一个叫HY的国 


度,注册了人物,开始了网络旅程。 
    网络真他妈是个好东西,它不仅使人和人跨越遥远的空间距离交流感情,也可以让 


单调的个人电脑游戏升华成更具有参与性的网络活动,让无数的玩家通过那一根根细细 


的网线有机的结合在了一起,把所有的爱恨情愁尽情的宣泄在那虚拟的幻想中。 
    我们在HY国度慢慢的成长,由超级网络菜鸟,成长为不很菜的菜鸟,也终于体会到 


了原来我们玩的局域网《暗黑》不过是小孩子在过家家酒,幼稚而又可怜。 
    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HY国度关闭了。我们恍如从梦中惊醒,环顾现实世界,忽然 


发现考试已经越来越近了。 
    泉子、阿杰和我,三个人开始恶补功课,狂背复习题。但是老师已经放出话来了, 


由于我们缺课太多,已经决定不给我们平时分。我靠,老师就是牛b啊,我不给你面子, 



你也不给我面子,怨怨相报啊! 
    没想到,过了几天,又一个厄运降临了——我们吃不上饭了。 
    男生一般都不会精打细算,花钱大手大脚,而我们几个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平常大 


鱼大肉,抽烟喝酒,再加上每个月的校园宽带费,临到期末有钱才怪! 
    虽然没钱,也不能饿死啊!我们于是东蹭一顿,西蹭一顿,就这么挺了几天。 
    但是蹭饭不是长久之计,期末了,男生都没有什么余钱,再蹭下去,所有男生都要 


出去讨饭了。我们于是商量出去挣点钱。泉子说:“你和阿杰体型那么好,我给你们牵 


线,出去做鸭吧!” “好主意啊!泉子,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阿杰微笑着抚摸 



着泉子的脑袋。 
    “嘿嘿,只要你们哥俩出去干两天,咱们就都能吃上好的,我不要别的,一天10个 


鸡腿就行了。”泉子说着就流口水了。 
    “嗯,你看你现在瘦的,都皮包骨头了,俺哥俩看着心疼啊!”我搂着泉子:“哥 


哥们决定让你迅速变胖……”我和阿杰猛扑上去……靠,叫我们出卖色相?我们是这样 


人吗?宁可找鸡,也不能做鸭,这是原则的问题,你怎么就不懂呢,泉子?——我和阿 


杰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饭是一定要吃的,怎么办?老大最近早出晚归抓不到影子,超超则早回家复习了。 


寝室只剩下我和刚哥、泉子、阿杰坐在地毯上,满脸菜色。 
    “刚哥,你抽屉里是不是有一大堆钢镚儿啊?”阿杰忽然问。 
    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平时我们买东西总剩一些零散硬币,于是都随手扔到了刚 


哥的抽屉里 ,虽然都是一毛钱的,但那也是钱啊! 
    大家立刻抓住了救命稻草,蹦起来把刚哥的抽屉翻了个底儿朝天,最后费尽九牛二 


虎之力,才数了个大概,大约30多块钱。 
    但是谁去买饭呢?平时我们一个个都跟大爷似的,到食堂总吃小炒的“款爷”,如 


今去买饭怎么能掏出那个握满钢镚儿的手呢? 
    于是大家猜拳,结果平常最懒的阿杰担当了重任。 
    阿杰不情愿的抓了一大把硬币塞进兜里,下楼了。剩下的三个人就像嗷嗷待哺的小 


狼崽子,满眼渴望的盯着寝室的门口。 
    过了好半天,阿杰才回来,手里提着4个人的饭菜。 
   “我操,今天丢人丢大了!”阿杰怒道。 
   “没啥嘛,不就是花硬币吗?给钱拿饭就走呗!”刚哥说。 
   “什么啊?要是那样就好了。我掏钱的时候,一紧张,他妈的把裤子口袋翻过来了, 



钢镚儿掉了一地,整个食堂的人都在看我,可我还得蹲地上一个一个的捡,一个一个的 


捡……”阿杰的表情让我想起了电影里的苦菜花。 
    唉,真难为他了,大家想着,嘴里拼命吞咽着米饭,而4双筷子在菜的上空打着 
架…… 

一个小P孩的堕落(二十三) 
    考试之前的几天,我正发愁呢,小S来了,说要给我补课。如此盛情,怎能拒绝?何 



况这正是雪中送炭呢!于是我便答应了,没想到她竟然比我还高兴,女人啊…… 
    小S作为一个老师倒是不错的,给我讲得明明白白。奈何功课实在太多,所以考试过 



后,仍然还是挂了两科,不过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令我满意了,照我原先的构想,应该是 


只能通过两科的。 
    其后的几天变得异常忙碌,每天都在火车站与寝室之间奔走,送完这个送那个,快 


赶上人贩子了。幸好泉子决定在哈尔滨打工,不用我去送,不然又要掉二斤肉。 
    泉子的工作是在“香香鸟”卖月饼,老大、振雨、大眼军也都和他在一起。说是卖 


月饼,其实就是推销。假期里,几个人风里来雨里去跑遍了哈尔滨各个角落,上门推销 


常常遭人白眼,到最后也没卖出去多少,而挣来的那几百辛苦钱也都喝酒了。伟哥后来 


辞了电脑城的工作,也去凑了几天热闹,不过他的活比较清闲,是站柜台的。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香香鸟”老总在某大酒店设宴招待一些大客户,这五个人作 


为工作人员也都去蹭吃蹭喝。结果伟哥和一个记者起了冲突,一怒之下把那个记者揍 
了。那记者找来了几个条子,又把伟哥揍了一顿。伟哥当时就激了,掀翻一张大桌,指 


着几个警察遍骂:“警察装你妈B啊?”操起一个啤酒瓶子摔掉半截就往上扑,后来还是 



香香鸟的老总拦了下来,把几个警察也劝走了。后来,老总为了这件事还特意请了伟哥 


他们几个吃饭,临回香港,还给伟哥拿了几百块钱当医药费,伟哥这才慢慢消了气。 
    开学后,泉子就总说,伟哥这个犊子,掀谁的桌子不好,偏把我坐的那张桌子掀 
了,那只鸡我还没动筷子呢! 
    而伟哥总跟我们说,那香香鸟老板才叫真牛B,有钱有势,不愧是经过大风浪的人, 



吃饭的时候跟我们说的那些话特有水平。很少见到伟哥佩服什么人,连大庆那一霸王** 


都没让他这么佩服过,看来这个老板的确不是寻常人物。 

    放假之前,我马上就要回家了,小S给了我一张软盘,说让我看看。回家之后,扔在 



那儿忘了好久,快开学了才想起来。于是打开电脑,把软盘放了进去。原来竟是她的日 


记。 
    我心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啊?自己的日记怎么还给别人看?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用了1个多小时看完,竟然有一些感动。下面摘抄如下: 

    3月12日,天气:晴 
    你又回家了。我站在窗台边,拿着一本书假装在看书,但是却根本一个字都没看进 


去。 
    我知道你今天就要从家回来了,我就站在这里等着看你一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 


候,有可能是中午,有可能是下午,有可能是晚上,或者你今天都不回来了。但是我还 


是站在这里,只为了你回来的时候能看你一眼,虽然你从来都是直接进宿舍,从没向楼 


上看过一眼。 
    太阳下山了,我这才觉到眼睛竟然有些痛了。可是我看到你了。你手里提着一个鼓 


鼓的袋子,里面应该装着很多好吃的吧。但是我知道我永远没这个口福,这一定又是你 


给寝室的人带回来的…… 
    你还是那么漫不经心,散散漫漫,连走路都那样晃来晃去。可是我还是喜欢看你走 


路的样子。 
…… 
    3月16日  雨 
    我经常问自己,到底喜欢你什么。可是想来想去,总找不到答案。我喜欢你所有的 


优点和缺点,可是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呢?为什么你从来就没仔仔细细的看过我一眼呢? 


我知道我很烦,总去你们寝室,惹你不高兴。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就是想去看看 


你,哪怕你给我那么多脸色。 
    我不喜欢看到你抽烟,可是当我把烟从你嘴上拿下来的时候,你的眼神那么愤怒, 


我真的好怕,可是我还是把烟扔掉了,这对你的身体不好啊!可是我走的时候,看到你 


又点起了一根…… 
    看到你打游戏,我很伤心,劝你你又不会听;我很多次都想打电话告诉你的父母, 


可是犹豫了很久,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定。我知道如果我这么做了,你一定会恨死我。可 


是我不这么做呢?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3月28日  晴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平常踢球你不会受伤的呀。唉,看到你那样子,你不知道我有 


多心痛。 
    大S给你的药你都按时吃,却从不按时敷我给你的药,难道我的药还不如她的吗?你 



就那么喜欢她? 

    4月1日  晴 
    今天是愚人节。我真的觉得我就是一个“愚人”,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在不停的 


努力。 

    4月13日  雨 
    今天的雨好大。寝室里没一个人。我的眼睛也在下雨。 
    我想起了父母,想起了以前的同学,他们从来不会让我难受。我走到哪里,后面都 


是一群追随者,可是现在呢?我却在追随别人,而那个人却从来不回头看一眼。 
    大S从你身边消失之后,我看你很伤心。后来你心情又好了,我以为我还有机会。可 



你还是那个样子,对我不冷不热,把我当妹妹看待,可是就算我是你妹妹,你也没有像 


哥哥那样关心过我啊…… 
    我觉得我就像一只飞蛾,明知道火会烧焦我,可还是向前飞…… 

5月3日  晴 
    我真的觉得你好帅,尤其是台上和振雨干杯的时候,你太酷了,唱歌也唱的那么 
酷,我都恨不得把所有人的耳朵都捂起来,就我自己一个人听。 
    平时你在寝室也总唱歌,可是我一来,你就不唱了。难道你像“百灵鸟”,只有在 


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才唱吗?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走进你的世界啊! 

5月10日  晴 
    今天你又没来上课,老师点名的时候,我说小刀生病了。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 


替你撒谎了。老师有时候开玩笑,你是不是小刀的女朋友啊,怎么总是你替他请假? 
    我心里又是甜蜜又是苦涩,整整一堂课便再也听不进去…… 

5月22日  晴 
    今天我终于领到了我的第一份工资。这份工资来的真不容易。那个小破孩儿总不听 


话,还总用钢笔打我,常常甩的我满身钢笔水。可是他的父母却从来不管,只关心孩子 


的成绩。 
    我有时候就想,这家伙真像你,那么淘气,那么不听话…… 
    刚才请你和老大吃饭,庆祝我得到的第一笔薪水,你却在桌上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吃的也不多。难道我请客的菜也不好吃吗? 
    …… 

6月15日 晴 
    马上要考试了,你却还在玩游戏! 

6月30日 晴 
    给你补课的时候,看到你那么专心,我忍不住就想,你这么聪明,怎么就不学习 
呢?你要是好好学习,肯定可以拿奖学金的,可你却偏偏爱玩游戏! 
    可是我不敢说出来,说出来,你又会不高兴,该赶我走了。 

7月4日 晴 
    我去找过几科的老师,他们都说不会和你计较,只要卷面差不多,就让你及格。只 


有两个老师不答应,结果你就挂了这2科。 
    可能我给你辅导的时候总想乱七八糟的,没给你辅导好,不然你就不会挂了。 

    看完日记,我坐在椅子上,心里有些空空的,一个憔悴的身影在脑海里若隐若现。 


    我从来没想过,在她心里我是这么重要。我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可是她却越陷越 
深。 
    我该怎么办呢? 

一个小P孩的堕落(二十四) 
    大二的第一个学期开始了,每个人都已经完全适应了大学的生活。有的在为了将来 


的生活而努力奋斗,有的为了找到一份爱情而展开追求,有的则还在寻找着生活的目 
标,诸如我们。 
    生活的目标是什么? 
    对月临窗,清夜无眠,我常常在想这个问题。 
    小时候,爷爷还活着的时候,送给我一个书包,我在里面的白布上写:“我要上清 


华大学!”清华大学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讲,仅仅是一个没有意义的名词,只是听别人 
说,念书一定要念到大学,而最好的大学就是清华大学。所以我就有那么一个想法:上 


清华大学! 
    然而那仅仅是一个想法,除了在我的书包上留下痕迹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所以我没进清华,却进了哈尔滨**大学。 

    有人说,好的大学是妖娆多姿的美女,人人都想上,却有很多人根本上不得;二流 


大学是身材脸蛋都一般的女人,上了就上了,不会太后悔,所以很多人都上了;三流大 


学不过是恐龙,不小心上了,打开灯却觉得想吐,这就是我们这个大学! 
    我们所在的大学全国排名总在100左右徘徊,今年进了前100,明年可能就出去。 
    今年我们排名进了前100,所以学校上至领导,下到老师都很高兴,又是一个丰收年 



啊!多少小车儿会等在他们的家门口?多少小红包会悄悄地溜进自己的腰包?而这一 
切,将使不能上大学的人,有了合法的途径进入我们学校。 
    然而对我们来讲,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今年要大出血,要交补考费。 
    学校后来建设的像模像样的时候,伟哥就总指着广场的大瓷砖说:“从这儿算起, 


方圆20米之内都是老子出钱修的!”我们都没他那么豪气,每人也不过才捐献四五十块 


瓷砖而已。 
    所以我们上届毕业生砸学校玻璃的时候,我也认为很正常,很公平,因为那块玻璃 


极有可能就是他出的钱呢!自己砸自己的东西还需要理由吗?再说,那时候,谁都想留 


点纪念,你总不能不让人满足这个小小的愿望吧? 
    还继续说我吧,说别人没意思,:) 
    补考结束了,我和阿杰都顺利通过。泉子没挂科,他每次点都特别好,考试从来都 


是60分出头,所以他倒是不用参加补考。 
    为了庆祝补考胜利,我们出去喝了一顿酒。其实喝酒跟补考怎么样没啥关系,就是 


大家很长时间不见面了聚一聚而已。 
    回来之后已经12点多了,那段时期宿舍楼根本不锁门,所以就算半夜回来都可以长 


驱直入,直到后来楼里丢了好几台电脑,才派了专人看大门,而且每天11点必定上锁。 


回到寝室,老大、刚哥和超超爬上床就睡下了。阿杰喝的不少,也睡了。我和泉子顺手 


打开电脑。为什么是“顺手”呢?因为这是一种习惯,平时只要有人在,电脑一定开 
着,所以我们最见不得电脑在那里“灭火”,便“顺手”按下电源。 
    泉子上了一会儿网,忽然低声喊道:“小刀,又新开了一个国度,叫3W。咱们去开 


荒吧!”我说,好,快去注册! 
    泉子先注册了一个账号,是第97个,五分钟后我注册的时候,就是117了——看来 
这个国度人气挺旺的! 
    我们的人物进了几个游戏room,却没有带人过关的游戏,大部分都是自己开荒。于 


是我们也跟着混了一会,但是毕竟还是太慢。我又回到大厅,看到一个高级别的,叫 
yoyo,就和她聊了起来,其实主要目的就是让她带我们。 
    没过10分钟,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感召下,yoyo终于决定帮我们。 
    凌晨的时候,我们终于通过了地狱(游戏难度分普通、噩梦和地狱)。这时候,阿 


杰也醒了,他也是暗黑迷,立刻也申请了账号,上线找人带去了。 
    由于寝室就2台电脑,我只好下楼去网吧玩。结果找遍所有机器,竟然没有一台有暗 



黑破坏神的,无聊之下,我就去了3W的论坛。 
    随便在那里发了几个帖子,忽然看到“战队专区”里面竟然还没有一个战队,一个 


想法冒了出来:建立个战队。 
    我立刻在论坛里以短消息的方式联系了管理员(即administrator,简称admin), 
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admin告诉我,必须要有10个以上的玩家才可以成立战队。 
这好办。我上楼找到几个平时爱玩暗黑的,都撺掇他们申请了账号,最后凑了8个人,还 



缺2个。我自己又申请了一个,然后把目标瞄向了yoyo。 
    Yoyo是个女孩儿,来这个国度比大多数玩家都早,所以级数也高,装备也好。 
我在论坛上用短消息和她聊了一会,把她的QQ号诓了出来。这下我就有用武之地了,吹 


得天花乱坠,又许以副队长的身份,yoyo终于被我拉下水。 
    MoMo战队如期成立,我是队长,yoyo是副队长,下面参差不齐的几个老弱惨兵。 
    以前我在HY国度的时候就有组织战队的想法,只不过HY后来关闭了。如今在3W组织 


了战队,我立刻有了一种为之奋斗的热望。 
    我在游戏中的人物扔在那里,根本没时间去玩了。不少人想要加入我们战队,毕竟 


这是整个国度第一个战队。所以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在BBS上,发帖回帖,发短消息收短 



消息。到晚上,战队已经又吸收了6个人。 
    回到寝室,兄弟们和我一样兴奋。想到这个国度以后的第一战队就是MoMo,大家都 


充满了憧憬。然而我却没有他们那么乐观,战队的发展不仅仅是靠人多那么简单。国有 


国法,家有家规,我决定制定战队章程。 
    人只要有了奔头儿,就永远不会觉得累。我就是这样,当我为了自己的想法实践的 


时候,我丝毫不觉得困倦。把人物升级到60级之后,我连夜制定了章程,发到了战队的 


BBS上……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让我非常感动的事。 
    Well是我在HY的时候认识的,当时他是一个比我还菜的菜鸟,我见他穿的实在寒 
酸,就给了他不少装备。Well一个劲的感谢我,因为他在游戏里净遭白眼了。 
    后来我们成了朋友,他也不断进步,摆脱了菜鸟的称号。 
    HY关闭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谁想到在3W的一个游戏room里,我又一次见到了 
他。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哥,我想死你了。我找了全国20多个服务器才找到 


你啊!” 
    天,20多个国度,这要找多久啊?而且在一个国度里,数千人中找一个人,这不是 


大海捞针吗? 
    我当时感动的一塌糊涂,说:“well,加入我们战队!我们寝室的兄弟都在这儿 
呢!” 
    一个月过去了,战队迅速发展壮大,人数也由原来的10多个人增加到30多人。我们 


一开始的班底,只有我、阿杰、泉子、yoyo、振雨和东子等几个人。后来大眼军、超超 


也都加入了。 
    我每天不是在论坛就是在游戏里,几乎任何时候队员都可以找到我,他们常常问 
我:“老大,你不睡觉啊?”我说,2天睡5个小时,足够了。 

一个小P孩的堕落(二十五) 
    人家都说,网络中的自我常常是和现实中相反的,好像的确如此。 
我在现实生活中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但在我们的国度里,我却是个不苟言笑、有领袖 


风范的人,国度的一位元老“次席男巫”曾经写过一篇文章,这样记述我: 

    我眼中的LR---JESSELOU 
    说这是个LR,其实这不是个LR.或者说这是个像LR但无法确定他到底是不是LR 
的"LR". 
    如果说LISA是BBS上的NO.1,那毫无疑问,JESSELOU是战网上的NO.1. 
    他的地位,并不体现在他技术多强或有多富,而是体现在他那种助人为乐的游戏态度 


上.带人的人很多,带完人送些装备的人亦很多,但HEAD与其它人的不同便在于他完全把帮 



助别人当作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我敢说在3W没有谁能和他有一样伟大的想法.而他在3W不 


可替代的地位就体现在这里. 
    不是说他的这种行为对战网有多大帮助,而是他的精神为早期的3W起了很好的表率作 



用,在他的这种精神下,早期的3W在鱼龙混杂且BBS上乱七八糟的情况下始终稳定的发展 
着,对这个成果,HEAD应记一大功. 
    不仅是HEAD自己,他在3W带领的MOMO战队也继承了他的这种精神并将其发扬光大.同 


时MOMO也是3W第一大的战队,为3W的发展作出了极大的贡献. 
    HEAD在战网上努力的同时,亦在写作上多有建树.在他担任心情酒吧版主期间,完成 
了多篇脍炙人口的作品,若将其封为3W第一写手亦不为过. 
    HEAD虽身为3W领军人物,但从无半点傲气.无论何时何地对何人都是彬彬有礼,即使 
对恶势力也是以礼相待以德服人,绝无胡搅蛮缠之作风.我想这一点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 


应该很了解了. 
    HEAD虽然万事以礼为先,但从来是嫉恶如仇.并且绝对是以大义为重.我和HEAD的关 
系可以说很近了,但关键时侯他还是会大义灭亲,请看: 
 http://www.3wgame.net/bbs/dispbbs.asp?

BoardID=32&id=6448&replyID=77093&star=2&skin=0 
    当然我是无辜的,是有人陷害,但他的那种态度反而让我很感动,如果我和他的位置掉 



过来,我自问不能大义灭亲. 
   可以说,他是个近于完美的人.至少我没找到他有什么缺点. 
   我眼中的他,就是这样的. 

(注:LR意为“烂人”的意思,和“贱人”的亲切程度差不多,常常形容人“烂”。 
    JESSELOU就是我在BBS上的名字。Head则是我在游戏中的人物名,因为我是队 
长,  所以起名MoMo_Head,意为队中首领的意思。) 

    这篇文章当时看得我这个汗颜啊!大家想骂就骂我吧,谁叫我长的这么帅呢? 
不过,由此也能看出,网络是虚伪的土壤,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在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自 


信,只要你在网络中表现出另一个“自己”,你就会得到另一份不同于现实世界的认 
同。 

    天气渐渐寒冷,转眼间,冬天又临近了。 
   哈尔滨四季分明,冬天就是冬天,夏天就是夏天,不像南方,夏天闷热潮湿,冬天半 



冷不冷,让人窝在心里难受的要死。 
   泉子适应能力是很强的,不仅普通话学的快,哈尔滨的天气也适应的快。刚来的时 
候,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嫌冷,大二的时候却已经能和我们顶着凛冽的寒风出去包夜 
了。 
    按理说寝室里有电脑,根本不用大冷天的出去包夜,但是僧多粥少,再加上一帮人 


在一起玩比较有气氛,所以我们经常出去包夜。 
    学校外有一片很大的居民小区,我们平常都简称“小区”。小区里面,市场、浴 
池、网吧、饭店、旅馆应有尽有。大二的时候又新开了一家网吧,叫做“第六夜”,535 



的老五在那里当网管,于是打着“照顾五哥生意”的旗号,我们总光顾那家网吧,最频 


繁的时期,一个学期倒有一半时间是在那里度过的。 
    冬天出去包夜并不是一个好体验,放着暖和的寝室不住出来熬一宿是需要非常大勇 


气的。所以我们经常是吃饱了喝足了,才敢出门。 
    然而也有例外。有一次,天下着大雪,我和阿杰、超超两人猜拳猜输了,被迫远走 


网吧,把机器留给泉子和振雨他们。 
    我们咬牙切齿的出了门,迎着风雪向网吧走,感觉像“风雪山神庙”中的林冲,但 


是林冲有酒喝,有肉吃,我们却还空着肚子,那感觉,是又饿又冷啊! 
    好不容易到了网吧,结果3个人交完包夜费就剩3块钱了,平均一人才一块钱,靠, 


这一晚上吃什么啊? 
    没办法,只好买了一袋肠(3根,一根10cm长,细的跟手指头似的)。 
    这一晚上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只知道第二天出门,见到个一边走一边啃 


肉包子的小孩,吃的那个香。我们眼睛都绿了,恨不得连小孩带包子一起吞了——那雪 


白的皮肉啊,肯定也香的要死! 

    寝室中并不是每个人都玩暗黑的,老大就不是,他现在已经勾搭上了一班的副班长 


宋晓宁。据老大讲,他已经在一个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在清冷无人的江边风 
中,夺得了宋晓宁的初吻!靠,真他妈没天理呀,好好一个小姑娘就这么糟踏了!不 
过,看这样子,老大和宋晓宁应该能长远一些吧! 
    刚哥游戏上的天分有限,虽然偶尔玩一玩,但是并不像我们这么入迷。刚哥已经有 


了心仪的人了,就是我们班的何水水。 
    何水水小姐本名不叫何水水,叫何X 。但是她那个字实在是稀世罕有,所以点名册 


上都是“何**”,所以有一次老师点名的时候就叫:“何水水”,没人答应,过了一 
会,才哄然大笑。原来这个“*”被当作了“水”! 
    何水水是黑龙江人,个头不高,长的到是挺可爱,注意,仅仅是可爱!所以我又把 


我那句话搬了出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但是刚哥还是那样痴 


情。尽管小S告诉他,何水水洗脚和洗脸都用一条毛巾,但是刚哥还是偏执的认为,女人 



的脚干净得可以和脸媲美,这说明她是个爱干净的人! 
    然而刚哥数次的暗示都没有换来效果,何水水竟然无动于衷,于是刚哥才有点心灰 


意冷,渐渐的不太谈起何水水小姐了。 


一个小P孩的堕落(二十六) 
    我们仍然在游戏中乐此不疲,只有老大和刚哥仍在弄着自己的一摊。刚哥在复习英 


语四级,而老大则忙着学生会的事,平常早出晚归,难得见到他一面。平常晚上10点多 


的时候,我们几个在里屋,还能感觉到老大回来。 
    其实这个感觉主要靠嗅觉。老大的无敌鸳鸯脚是我见过最臭的一双脚,他只要脱了 


鞋,立刻满室飘“香”,一般人都不能接近其方圆三米之内。 
    所以,尽管老大进门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但是我们在里屋只要嗅一下空气,立刻 


就可以判断——老大回来了。那气味传播速度之快世所罕见,他的脚踏到地毯上起,3秒 



钟之内肯定能把气味传到里屋。 
    然而老大对自己的脚味儿却混所未觉,难道自己的气味都不会觉察吗?这就是传说 


中的“久住茅厕不闻其臭”啊! 
    老大只要一回来,天再冷我们也要开窗的,冻死是小,熏死是大。 
    睡觉的时候,里屋的人就幸福了。超超和泉子把门一关,可以放心的睡大觉,我和 


刚哥、阿杰却只能忍受那种气味。尤其是我,和老大的床紧挨着,每次爬上床的时候我 


都得憋住气,急急忙忙的钻进被窝,盖住头脸。然而老大不仅仅是脚臭,他睡觉还有其 


他绝招。打嗝、放屁、磨牙! 
    为了坚决配合老大的动作,刚哥也练就了一招神功:说梦话。 
    刚哥说梦话不是一般的强,大学四年加起来说的梦话能写一本语录。其中最经典的 


那几句话简直让人笑死。 
    其中有一句是这么说的:“小刀……你……你快下去,压死我了……”靠,他梦见 


我强奸他吗?我好这口吗? 
    有的时候刚哥还会把他的梦想说出来:“我要买辆车,买辆车……买好的,吉 
普……四轮的……泡妞……”没听说过两个轮的吉普车呢! 
    有时刚哥说梦话的时候,我们还和他唠嗑,刚哥竟然还真能对上。 
   “你为啥不理我?啊?你说啊!”有一次我们在下面玩电脑,刚哥在床上叫。 
    阿杰正在打装备,便随口应了一声:“谁说我不理你了?” 
    刚哥的声音忽作痛苦状:“那为什么我找你出去,你都不答应?”哦,原来是想到 


了何小姐。 
    阿杰刚好打出一件好东西,挺高兴,就说:“好好好,明天我跟你逛街去,正好没 


袜子穿了!你给哥哥我买几双。” 
    于是刚哥满意的哼了一声:“嗯”,眼泪花花的睡着了…… 
    第二天,阿杰拉着刚哥去买袜子,却要刚哥付钱,刚哥不干,阿杰就把昨天刚哥说 


的梦话重复了一遍,刚哥只好忍气吞声了…… 

    老大要竞选学生会主席了。四个候选人中只有他一个是大二的,剩下都是大三,唯 


一的优势就是他的工作能力很强。但是这种竞选并不是只靠个人能力就可以的,没有关 


系你就等着落选吧!于是老大开始四处奔走游说。 
    两个星期后,老大终于如愿以偿,脸上也笑开了花。他跟我说,小刀,你又能写又 


能画的,我想推荐你当宣传部长,你干不干? 
    我说,没啥意思,怪累的。 
    老大说,你就当帮我了,那些大三的还等着看我的好戏呢,你要不帮我,谁帮我 
啊? 
    当初大一的时候我的确想当个学生干部,上面的老师也有培养我的意思,可是后来 


跟着体育部混了一段时期,发现学生会不是一般的黑暗,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现在老 


大说让我帮他,我也不好拒绝,于是答应了。 
    536的袁冬被老大拉去当了文艺部部长,林嘉是副部长;535的振雨是体育部副部长 


(就他那小体格,我都替他犯愁……);而我的副手是工商管理的一个叫杨竹的女生。 


这就是学生会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谁当了学生会主席,谁就有权在学生会安插自 


己的亲信…… 
    过了几天,老大决定从大一选一些人进学生会,毕竟光有“将”不行,还得有 
“兵”啊! 
    学生会人员的选拔在一个大教室进行,看着那一个个大一学生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 


演讲,我都替他们觉得悲哀。他们就算进了学生会,也不过是打杂的,有了功劳他们沾 


不到边儿,有了失误却极可能被当作替罪羊,他们图的是什么呢? 
    这些大一学生好多都进了文艺部,因为这是一个表现机会多多又不太累的地方,而 


最累的体育部则吸收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这些都是可以免费干活的黄牛啊! 
    我的宣传部也挑了4个人,两个男生有书法特长,两个女生有绘画特长,其中3个人 


还都在不大不小的比赛中获过奖。 
    选拔结束,被选中的人都去找自己的头头,宣传部的四个人一脸谄笑的向我走过 
来,唉,可怜的孩子! 
    我从他们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下他们的水平,便要了几个人的联系方式,放他们回去 


了。 
    几天后,老大拉来了第一笔赞助,800元。赞助公司是“蓝金”化妆品公司,专门卖 



一种叫“蓝金组合”的去痘化妆品。 
    赞助公司对我们的要求是给他们搞宣传,并且配合他们公司在我们学校开一个产品 


宣传会,而这些所有工作都需要宣传部来执行。 
    老大把蓝金公司的资料交给我,我便把4个手下找了来(没听说副部长的特长是啥, 



估计她的特长是逛街……),让他们各抒己见,看怎么设计比较好。 
    结果几个人说了半天也没弄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来。我他妈这个气啊,这群笨蛋怎么 


一点创意都没有?光会写写画画有个屁用? 
    我坐在地毯上,抽了根烟,心情平静下来。这也不能怪他们,还是经验太少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他们都说行——不同意行么?你是我老大,还是我是你老 


大? 
    于是开始实施。 
    我的打算是在教学楼门口弄3大块宣传板(本来是想用电脑排版再激光喷涂的那种, 



可惜成本太高,800块钱得全扔里面),然后再扯几个大竖幅,上面写上宣传标语,分别 



从宿舍楼和教学楼挂下来。而配合蓝金公司的那个产品宣传会,布置一下会场就可以 
了。 
    我向老大要了200块钱,购买了毛笔、画笔、各色颜料、红布、大纸、不干胶纸等等 



一大堆东西,让3个人各负责一块宣传板的设计,另一个男生负责竖幅上的大字。 
    我把几个人赶到辅导员办公室(晚上那里没人,老大便要了那里的钥匙给我们当工 


作基地),我则和阿杰在外屋打KOF(King of Fighter 拳皇,模仿大型游戏的一款格 
斗游戏),泉子在里屋率领暗黑的MoMo队员在杀牛。 
    我连输给阿杰10盘,而且其中有7盘是被他一挑三。阿杰说,你不行,哈哈!想打赢 



我,再练三年吧! 
    这小子本身就是个游戏天才,从小学就开始玩格斗游戏,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不 


过输的这么惨实在太丢人了。我想找回点面子,便对泉子说,来,退了退了,咱们挑CS 


(反恐精英,第一人称射击游戏)!泉子说,别呀,杀的正爽呢,我刚打出一个sc ,再 



说这个游戏里都是自己人,也没人抢东西,再玩会儿。 
    我正要用武力解决泉子,忽然电话响了。我接了电话,是辅导员办公室打来的,是 


我的一个手下,说有些问题要我拿主意。 
    我只好让泉子多活一会,去了办公室。 
     一到了那,我就有些傻眼了,看着他们的“大作”,我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就是特长?我靠,我随便伸个脚指头也比他们弄得好啊,亏他们还获过奖!我这 


没获过奖的也比他们强N倍啊!那毛笔字写的张牙舞爪,歪歪斜斜,要笔锋没笔锋,要结 



构没结构;那画儿画的倒像是幼儿园里面的大头娃娃,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我说,得,我看我今天得泡着了。 
    我指点了那个写毛笔字的男生,告诉他,他的字应该哪里再改进,并给他作示范; 


又挑出了那两个女生的毛病,让她们改过。我则自己拿过一张大白纸开始誊写——光指 


望他们非得把活办砸了不可! 
    那个弄大红竖幅的男生满脸通红的问我:“部长,美术字怎么写啊?”我靠,我告 


诉你的时候你点头哼哈答应着,我以为你会呢! 
    我满心郁闷,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在不干胶上画出30多个大字,说,剪下来贴到 


红布上,这回应该没问题了吧?没事你多练练美术字,以后用得着的地方多着呢! 
    那个男生一脸羞愧的干活去了。 

一个小P孩的堕落(二十七) 
    本来以为这些手下还都挺能干的,结果除了发现他们的工作态度不错,其他真没发 


现什么优点。好么,3天下来,什么都要我事事亲恭,累的我瘦了一圈,体形竟然渐渐像 



振雨靠拢了。老大见我这么累,说,小刀,辛苦辛苦,弄完这些活,我奖励你100块钱。 



    我说,这不好吧?那可是学生会的钱。 
    老大说,没事,我说了算,我说给谁就给谁!——不过你得抓紧点,后天公司的人 


就来了,他们得验收的。 
    我说行,交给我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第二天晚上熬到12点,终于全部搞定,纵观3块宣传板,大部分倒都是我自己的成 
果,我内心不由一阵凄苦,人家那几个部长天天跟仙似的,把活往下一布置就可以撒手 


不管等着检查就可以了,我却身先士卒的领着这些大脑进水的手下在拼死拼活,命运咋 


就这么不公平?咋就这么不公平?咋就这么…… 
    公司来学校之前,我领着手下去了会场。 
    那个大教室只有一个女生在自习。我用抹布沾了水在黑板上刷刷写了几个大字“蓝 


金组合宣传会”,然后趁着水渍未干,迅速用彩粉笔把大字勾勒出来。用时仅仅5分钟不 



到,黑板上已经龙飞凤舞、金碧辉煌(偶用黄粉笔写的,不金碧辉煌才怪!)。几个手 


下阿谀奉承之词潮涌而来,我不禁飘飘然。这可是我最拿手的,高中的时候校领导一开 


会就总抓我去给他们布置黑板,课间十分钟又写又画,速度齐快。 
    我退了几步,欣赏自己的“杰作”,忽然发现那个自习的女生微张着小嘴,看着黑 


板发愣,我仔细一看,靠,这不是校花吗? 
    校花的确是校花,不是我们私下评定的,而是“校园女生风采大赛”经过激烈角逐 


产生的。长的那叫一个靓,谁看谁喷血!据说全校男生送给她的花都够开花店的了。 
    可惜此刻校花虽然在我面前,却是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所以她用那种惊异的眼 


光看我,我也仅能报以微笑而已。 
    我潇洒的把手中的粉笔弹出窗外,就像弹烟头儿一样,对几个手下说,你们把字周 


围画上点东西,就可以回去了。布置的好点,别丢了咱们宣传部的脸。然后昂首挺胸离 


去。 
    剩下什么挂气球,搬桌子,扯条幅之类的粗活自然有那些体育部的黄牛来干,用不 


着我管。 
    后来那次宣传搞得很成功,很多同学都购买了那个公司的产品,让公司的经理很满 


意,提出还要继续和我们合作。我跟老大说,下次你要搞你找别人,别找我,打死我我 


也不干了。 
    老大虽然不忍心放过这条大鱼,不过见我心意已决,便也没难为我,还兑现了他的 


诺言——100块钱。 
    像我这么脸皮厚的人肯定不会拒绝,原来有打算和手下平分的,可是想想他们是那 


样的年少无知,这么快认识社会的黑暗面不太好,况且这种“黑心”钱对他们今后花朵 


一样的人生道路肯定有极坏的影响。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还是洒家下地狱 
吧!于是一星期之内烟酒无忧。 

    日子就这么平淡而又愉快的过下去。11月,寝室的狂欢节到了。2号,刚哥的生日, 



一个字——喝!结果人人喝的酩酊大醉,缓了一个星期才缓过劲来。可是转眼超超、泉 


子、阿杰的生日又到了。三人商量着一起过了,不然一天喝一顿不喝死才怪!但是在哪 


天过这个生日这个问题上,三人却争执起来。超超说,他比泉子、阿杰年龄大,两个人 


得跟着他走。泉子说,他的日子在两个人的中间夹着,在他的生日那天举办最公平;阿 


杰的理由是,他年龄最小,大家得让着他。最后大家猜拳,结果泉子胜了,于是“酒 
会”定在11月12日举行。 
    11月12日,泉子正兴高采烈的用拖布和五哥的宝剑对锤,忽然惊闻“噩耗”:晚上 


7点副院长给我们系开会,辅导员也放下话来,不到者给予处分。 
    结果即定的“酒会”泡了汤,开完会回来已经9点多了,气的泉子大骂,从副院长的 



上十八代祖宗一直诅咒到下十八代的子孙,连辅导员也没放过。 
    11月13日,轮到阿杰高兴了。他一高兴就总会弄出点不同凡响的事情。所以他今天 


向泉子借了1000块钱,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我们猜测,这家伙不会是憋太久了出去找鸡了吧? 
    中午,阿杰回来了,手里是一条白金项链。靠,原来是干这个去了,看来这条链子 


是要送给林嘉的了。 
    入夜,天下着小雪。我们寝室六个人在学校后面的一家饭店包了一个单间,然后打 


电话叫了535的振雨、大眼军、老五,还有林嘉、宋晓宁。泉子的女朋友已经考入哈尔滨 



的农大,所以泉子把赖皮也叫来了。 
    过了一会,振雨和他媳妇小刘先来了,然后是大眼军和女友小曼,最后是老五、林 


嘉、宋晓宁和赖皮。 
    小刘是北京人,家境富裕,穿着入时,身材非常之标准。小曼和泉子一样,都来自 


江西,长的文静而又不失妩媚。赖皮则是白白净净非常可爱的那种,林嘉则是一土生土 


长的哈尔滨美女。有时候我都觉得这些兄弟们挺能耐,找的女朋友都这么正点,一个都 


不差。 
    于是正式节目开始——开喝! 
    老大喝白酒是我们寝第一,喝啤酒则只能比过刚哥和超超。刚哥酒量也就四五瓶最 


多,超超则滴酒不沾,只喝饮料。于是桌上喝的最欢的就是泉子、阿杰、振雨和我。 
那天泉子表现的尤其出众,可能是昨天的火把他憋的,撂倒了一个又一个,最后桌子上 


面只剩下4个男生。 
    阿杰和林嘉出去了一会,又回来了。阿杰趴在我耳朵上,低声说:“兄弟我刚才得 


手了……”哦,一条链子换了一个吻,有点太昂贵了吧? 
    最后已经记不清喝了多少,每个男生都喝高了,连林嘉都喝醉了。 
    临走,我和阿杰又抬了一箱啤酒,泉子在后面叫嚣:“一箱哪够啊?再来一箱!” 


我靠,今天泉子真是发威啊! 
    超超留在后面付账,每次我们喝酒都是把钱给他,他不喝酒自然清醒,算账不会算 


错。 
    我们一行人稀稀拉拉摇摇晃晃的回到寝室。刚哥进了门,一屁股坐在地毯边上就不 


起来了,我当时喝的也高了,拉了几下没拉起来,就不管他了。刚哥便在那里一边坐 
着,一边摆弄着鞋架,嘴里咕哝着:“我废了你!我废了你!”就他那酒量,只能废了 


超超,还能废谁?! 
    老大送走宋晓宁后,回来就上床了,两秒钟不到已经开始“呼—呼—” 
这时大皮、公公和一班的延军来了,公公是有酒必到的,我们并不觉得奇怪。于是我们 


进里屋继续喝。 
    林嘉在外屋把蛋糕打开,进来糊了阿杰一脸,阿杰便也抹了一手,去抹还她,结果 


脚下一踉跄,抹到泉子眼镜上,泉子急了,摘下眼镜便和阿杰对着抹,最后反倒弄的我 


们浑身都是奶油。一时间里屋乱了套,奶油满天飞,踢洒的酒瓶子遍地滚,直到大家都 


累的气喘吁吁才继续坐下来喝酒。 
    我又喝了几瓶,实在抗不住了,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便说,我……我不行了,你、 


你、你们继续吧~~~ 
    泉子狂笑,哈哈,你也有今天!叫一声四哥我就放你走! 
    这厮明显是趁火打劫啊!不过我当时脑袋都迷糊了,就随口叫了一声,四哥……泉 


子才放过我。 
    我走出里屋,发现刚哥竟然在地上睡着了,旁边是拆的七零八碎的鞋架。我推他起 


来,说,小刚,你、你、你把鞋架拆了,咱以后用啥、啥、啥、啥放鞋啊? 
    刚哥转了个身,咕哝着:“我废了你,我废了你!”靠,不管他了,睡觉! 
    我往床上爬,结果忘记了憋气,差点被老大的脚熏翻个跟头…… 

    第二天中午醒来,屋外阳光明媚,屋内一片狼籍。泉子说,我昨天晚上利害吧,把 


你们全放倒了。我说,是,是,泉哥你昨天表现的确好,为咱539挣了光,名垂青史。 
    这时候刚哥也醒了,下床去卫生间小便,忽然指着鞋架骂道:“我日!哪个狗屎把 


鞋架拆了?”大家无语,等他嘘嘘回来,我们告诉他这是他昨天晚上的手笔。刚哥竟然 


不信,摇头晃脑的上床继续睡觉。 

  
发信人:没落刀客  No:29634/29688  
发表于:2004-09-27 08:07  读者人数:50   


一个小P孩的堕落(二十八) 
    我过生日的时候,大家又喝了个七荤八素,狂欢节终于结束了。 
    小S送了我一只雕塑,是一个狼头,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这小妞不会是讽刺我狼心 



狗肺吧?狼头被我扔到了柜子的角落里。 
    生活仍在不愠不火的继续,我们平时疯狂的玩着游戏,偶尔买点大鱼大肉回来补补 


身体。寝室有一个电饭锅,一个酒精锅和一个电热锅,我们还买了一些调料和炊具。所 


以馋了就出去买条鱼或二斤肉回来炖。 
    阿杰的父亲是个大厨,可惜他儿子只会吃不会做;泉子虽然很有自信,但是他做的 


那些东西只能勉强喂猪,人吃不得;所以这个任务又落到我头上了。 
    每当那鱼香味四散飘溢的时候,附近寝室的人都会跑来,有的拿着勺子,有的拿着 


碗,有的干脆什么都不拿,抢我们寝室的吃饭家伙用。一时间,539和非洲难民营似的。 



有的时候其他寝室的人也会下楼买点其他东西,或者有的干脆买几瓶酒。于是一帮人又 


坐在地毯上开始喝酒…… 

    大二的整整一年,过的都是这么逍遥自在。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的生活只有游 
戏、踢球、喝酒、睡觉……其他的再也想不起来了,似乎都是一片空白。偶尔也有落寞 


的时候,也会为未来担心,但是日子不是还长吗?大四还很遥远呢!得逍遥时且逍遥 
吧! 
    大三,我们如今已经堕落得很彻底了。泉子、阿杰和我几乎没怎么上过课,泉子还 


好,平时不怎么张扬,不去上课老师也不怎么注意。我和阿杰却是老师“重点关照”的 


人物。只要我们两个不在,老师一定点名。而我们如果去的话,老师就肯定不点名了— 


—连我们两个都来了,其他人还能缺课吗?所以就凭着老师的这种狗屁逻辑,我们两人 


在点名册上从来没有一个∨,都是X。 
    大三上学期,老大搬出了寝室,他还想拉超超出去,结果超超没答应他。 
    他走的时候,对我们几个颇有微词,说我们不务正业,也打扰到了他学习。他说我 


们包夜已经让他神经衰弱了。其实这些都是借口,他搬出寝室,主要是因为刚哥。 
    刚哥有一个小学同学,在江北的水利专科读书,是个女生。不知怎么心血来潮,竟 


然跑我们学校来看刚哥。当时我们在里屋正看VCD呢,忽然发现外屋多了一个人,背对着 



我们和刚哥在那说话,我们还寻思,不错,看背影这么苗条清秀,刚哥还真有艳福啊! 


结果她转过身来,我们吓了一跳,好多的青春小麻点儿,快赶上火山爆发了! 
    那女生走后,我们都跟刚哥说,这女的不行,太难看,配不上刚哥你啊。刚哥笑 
笑,说,人家只是来看看我,又没别的。 
    结果,戏剧性的一幕产生了。 
    时间:一星期后 
    地点:里屋超超的床上 
    人物:刚哥和他的小学同学 
    故事情节:不详,具体细节有待考证 
    超超和泉子都搬到了外屋,超超睡了刚哥的床,泉子则和我挤一个床。 
    我们平时背着刚哥都在讨论他们的事,觉得这两个人发展的也太快了点吧?就算小 


学时候有感情,也不能忽然来这样一个闪电战啊? 
    就这样住了半个月……刚哥对超超和泉子说,你俩回去睡吧,这样也不是长事儿, 


我再想办法。 
    于是刚哥在他自己的床上拉了帘子…… 
    偶尔我和阿杰在下面玩电脑的时候会听到一些声音…… 

    老大要搬走,我没说啥。大二下学期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当初蓝金公司给的赞助 


800块钱,他给了我100,我当时以为剩下的都归了学生会,没想到剩下的600块钱(其 
他买笔纸之类的花了100)都揣了自己的腰包。我以前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我辛辛苦苦 



的干活,他在旁边拣的便宜比我还大?!我心里当然有气,换作是我,我要么一分钱不 


要,要么两个人平分那700块钱,绝对不会有第二种想法。 
    阿杰对老大的搬走持支持态度,因为他们平时不太合得来,阿杰总认为老大心眼儿 


太多,所以平常也不怎么和老大说话。泉子、超超也都觉得无所谓,毕竟大二整整一 
年,见到老大的时间都少。唯一觉得不舒服的就是刚哥,所以寝室最后送老大走的时 
候,刚哥在酒桌上把杯子摔了,说,老大,你不用走,我走! 
    但是老大是不能不走的,他既然已经把话说出来了,想不走已经不可能了,他冒出 


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没把我们当兄弟,如果他还留下来,谁都不会再给他好脸色 
看——老大这点看得很清楚,所以他不能不走。 
    就这样,老大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而寝室却经常出现“二嫂”的身影。 
二嫂对刚哥的确是不错,所以刚哥死心塌地的忘记那个何水水的时候,我们也就默认了 


二嫂的存在。 
    老大搬走后,他的床也拆掉了,整个寝室再也没有他的痕迹,而我们也把他渐渐遗 


忘。 
    大三下学期,学生会改选,包括老大在内,我们的职务全部解除。老大也辞去了班 


长的职务,小S继任。一班班长大炜也退了,535的大眼军成为班长。 
    刚开学,泉子便和520的志勇在小区合租了房子,泉子要考研究生,志勇则要考法 
硕,两个人准备用功学习了。 
    然而房子还没有住热乎,非典来了…… 

一个小P孩的堕落(二十九) 
    我们平时是巴不得天下大乱才好的,非典在我们看来不过就是那浮云——关我们屁 


事儿?但是学校却不这么想,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学校都要一哆嗦。 
    据传北京没死几个人,报纸上也是报喜不报忧,但是来自北京的小刘(振雨的女朋 


友)却说,她妈妈告诉她,北京已经死了上百人。 
    没过多少天,非典的恐怖已经开始笼罩各个大学的校园,有的人已经戴上了厚厚的 


口罩,寝室内也有管理员漫天喷洒着消毒液…… 
    北京开往黑龙江的列车发现一例疑似非典的病人,于是领导决定——封校! 
    中国这么多代大学生,就我们这代幸福,赶上了百年不遇的非典,赶上了百年不遇 


的“封校”。 
    封校令一出,群情激愤。多少热血鸳鸯不能出去逛街啊!多少有志青年不能出去包 


夜啊!学校像圈小鸡一样把我们圈了起来:门卫日夜盯防,怕我们逃窜;辅导员每晚点 


名,怕我们不辞而别;校领导隔三差五给我们开会,怕我们想不开…… 
    可怜泉子刚刚租的房子,还没住几天就被学校揪了回来。 
    我们觉得自己好可怜,但是看到大四实习生之后,我们竟然发现自己其实很幸福。 


    大四实习生刚从北京回来,二百多人就被学校圈进化工学校宿舍,那可真是“圈” 


啊!以宿舍楼为中心,学校在半径20米内设立了简易栅栏,越界者死!我们有时候在化 


工学校的草场踢球,经常看到那些实习生一个个跟游魂似的在放风,面部都没有表情。 


唉,如果说我们是在蹲监狱,那么他们就是“狱中狱”,是“重号犯”。 
    人有自由的时候,是不会珍惜自由的,正如爱情。当初我们从校门进进出出,把门 


卫当哈巴狗来看;现在我们踯躅在校门口,却是把门卫当狼狗来看。这群畜生现在一个 


个都抖起来了,平常混浊的眼睛现在也亮了起来。 
    然而我们是耐不住寂寞的,学校封得住乖孩子,封不住我们。 
    我们跳墙! 
    据说有的兄弟跳墙的时候被逮着过,第二天就吊销学籍了。但我们仍然不怕,该跳 


还要跳——谁能抓住我们算他利害!除非门卫拿枪把我们崩了,不然就是一个字—— 
跑! 
    泉子、阿杰和我,三个人经常半夜摸到学校墙根下,翻墙出去。然后就直奔泉子在 


小区的家,什么时候玩够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据说别的系同学有点背的,出了门竟然中了学校的圈套。 
    学校领导贼有意思,弄了个面包车在学校门口,见到有同学出来,就过去打招呼: 


“嘿,同学,问你们个事儿!你们是这个学校的吗?”有的人傻B,就说是啊是啊!然后 



面包呼啦一下冲出一帮门卫,就地把学生们逮住,拉上车送回校园…… 
    所以我们跳墙出来,最怕看到的就是面包车。有的时候远远看到面包车,我和泉 
子、阿杰就商量,谁往这个方向跑,谁往那个方向跑,最后到哪里结合!被抓住了死活 


不能招!——整个一特工小分队! 
    幸运的是,我们见到的面包车都是校外的,可能学校认为杀鸡儆猴的效果已经达 
到,没再搞这一套。 
    在校外的日子,我们要么在网吧打游戏,要么在泉子家海吃海喝,日子过的跟神仙 


似的;回到学校,每天不是打篮球就是踢足球,反正也没别的可干,还不如运动运动。 


学校组织了足球赛,以每个院的年级为单位,16支足球队开始捉对厮杀。 
    我们队大部分是院足球队的主力,实力强劲,唯一能和我们争冠军的就是我们的上 


届学长了,因为他们也有一部分是院队的主力。 
    人文2000 ,材料99全部拿下,紧接着的一场是对科陆2002。 
    科陆学院的学生都是学校计划外招生的,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所以这些混子比 


我们还混子。他们这些新生刚来没几个月,就已经弄出了几次流血事件,学校开除了几 


个之后,仍然不见悔改。 
    我们队和科陆2002的比赛进行得很激烈,双方动作都很大,但是我们毕竟实力强 
大,所以上半场就4:0领先。中场休息的时候,科陆学院稀稀拉拉的来了六七十啦啦 
队,我们当时都没放心上,虽然我们的啦啦队只有伟哥的女朋友小莹一人,但这场比赛 


我们肯定赢定了。 
    下半场比赛开始没2分钟,阿杰争抢时被对方后卫推倒,局势立变。科陆学院的啦啦 



队蜂拥而上,对阿杰拳打脚踢,还骂:“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我操,当时我们队员就 


都激了。 
    我们冲过去的时候,阿杰已经挨了不少下,抱着头躺在地上,浑身都是泥土。队长 


范哥冲过去,对着人群就是一脚,当时就踢倒了3个。伟哥、老金等人也都大打出手。我 



则把阿杰搀起来,扶他往外走。 
    形势对我们极其不利,我们队员一共11人,连个替补都没有,唯一的拉拉队员还是 


女生。而科陆学院显然是有备而来,六七十人的啦啦队清一色男生,有的人还拎着一包 


衣服,里面硬鼓鼓的都是棒子。 
    阿杰身体强壮,倒没受什么伤,他跟着我走了没几步又冲了回去。没办法,我也上 


吧。 
    我们队有几个狗览子,平时咋咋呼呼挺能耐,一到真有事儿就没了影。这次也不例 


外,薛用哲、于晓、常亮几个经济系的都跑了。就剩范哥、伟哥、老金、阿杰、燕子和 


我6个人仍在周旋。 
    当时的感觉就是人山人海,打倒一个,后面来三个,打倒三个,后面又站起来十 
个。范哥跟发了疯似的,电影中的武打动作都出来了,飞起来一脚能踹倒一片;伟哥拿 


着砖头看到脑袋就拍;我和阿杰就追着那个10号揍——这小子是最先动手的,数他打阿 


杰最狠;燕子是学校武术队的,可惜人太多,他根本展不开手脚,反倒不如我们流氓式 


打法管用;老金却因为体型又胖又矮,被人踢得满地像球一样滚…… 
    我操他妈,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打六个人的,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我当时心里就后 


悔,今天怎么没叫哥们儿们来看球呢,他们来了我们也不至于让人这么追着揍啊! 
裁判老师早就没影了,这SB平时挺能嚷嚷的,这时候咋不出来了? 
    我们几个人被人群分割开来,一个人对十几个人,情况糟到不能再糟。 
    十多分钟之后,我们都被赶出了操场。真tm是赶出来的啊!操场周围都围着高3米的 



铁丝网,打架一开始那帮科陆的就把操场的大门锁了,我们只能跳铁丝网出来,不是一 


般的狼狈! 
    晚上,几个人喝的酩酊大醉,骂科陆,骂逃跑的几个队员,骂裁判老师,骂学校, 


最后得出结论——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把场子找回来! 
一个小P孩的堕落(三十) 
    几天后,学校对科陆学院足球队通告批评,并取消了他们的参赛资格,然而这并不 


能平掉我们心中的怨气。 
    6月1日,决赛。我们输给了我们院的大四联队,仅仅获得亚军。 
    晚上,队里所有队员聚集在二楼食堂的单间喝酒。我们让服务员抬来桶装扎啤,把 


酒倒在一个大盆里,用水瓢舀着斟满所有杯子。三十分钟不到,一桶啤酒喝个精光,于 


是又倒一桶——大家都郁闷啊!打仗打输了,踢球也输了,能不郁闷吗? 
    席上,大家的话题自然离不开比赛和那次打架。薛用哲假惺惺的举杯向阿杰道歉, 


说什么他当时看人太多,去叫人去了,不是不帮他。阿杰说,算了,都过去了。 
    后来薛用哲又把阿杰叫了出去,大家估计薛用哲是想单独和阿杰谈谈,所以也没在 


意,继续狂喝。 
    过了一会,伟哥说要上厕所,问谁和他做伴。我当时也尿急,便和他一起去了三楼 


的公用厕所。 
    厕所只有3个便池,其中有一个人在大便,还有一个在撒尿,我站上一个没人的便池 



开始放水,伟哥则在旁边催那个小便的小子,说:“你妈的快点!” 
    那小子没吱声,尿完提上裤子一边走一边说:“操,老子大四的。”说完就跑。 
    伟哥连尿都没撒,出门就追。我提上裤子,紧随其后。两人一便跑,一边叫:“大 


四的你多个鸡毛啊!给我站住!”当时我们两个穿的都是拖鞋,跑不快,伟哥还在楼梯 


上卡了一跤,被我超了过去。 
    我平常在速度方面从没服过别人,大二时和537的清晨打赌,我穿拖鞋也能跑过他, 



清晨不信,结果我赢了。没想到这次这小子真的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从出了门就没 


看到他的影,一直追到大四宿舍楼里,也没看到他。 
    我和伟哥在大四楼里骂了一个来回,也没把那小子骂出来,只能闷闷不乐的回来继 


续喝酒。 
    我越想越来气,我什么时候追不上人了,穿这拖鞋就是他妈的费事。于是我回寝室 


换上了旅游鞋才又回到桌上喝酒。兄弟们都说一会儿去大四楼里,非得把那小子揪出来 


不可。 
    结果还没去大四宿舍,就听到薛用哲在楼道里喊:“阿杰宿舍楼门口被打了!” 
范哥、伟哥、老金、燕子和我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他们都穿着拖鞋,我穿着旅游鞋一 


马当先。跑到宿舍门口,正见到阿杰站在台阶上指着下面骂:“操,有种你们上来!” 


我问阿杰,哪些人是。阿杰说,你就上去揍吧,都是科陆的! 
    当时下面二三十号人,我想都没想,冲下去,挑了一个最壮的就是一拳。立刻有六 


七个人把我围了起来。这时候兄弟们也都下来了,阿杰此时也喘匀了气,几个人冲下台 


阶就开打。 
    我们早就对科陆学院憋了一肚子气,所以下手都不是一般的狠,二三十人中倒有一 


大半被我们吓住了,不敢动弹,只有七八个人不知好歹的冲过来。 
    我们队当时动手的是6个人,范哥、伟哥、老金、燕子、阿杰和我。我平时不太打 
架,因为我手比较狠,怕打出事儿来。这次情况不同,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能惯 


着他们? 
    我们六个人就如虎入羊群一般,抡开拳头就揍。 
    科陆有一个小子,将近1米9,长的又高又壮,被伟哥揪住头发一顿猛踢,转眼就趴 


下了,满脸是血。我踹翻一个小子之后,忽然看到老金被一个瘦高个踹倒在地,我冲过 


去就是一拳:“操你妈,2000的好欺负啊!”我大喊一声,一脚把他踢倒,上去冲着脸 


就是一顿猛踹。 
    这就是旅游鞋的好处了,外面没伤,里面肯定淤血。 
    我从门口一直踢到三十米外的电话亭那里,那小子已经鼻口窜血,不会动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靠,范哥比我还狠,拿着脑袋大的石头冲着地上一个小子就砸。 


扑哧一声,操,开花了,红红白白的满地——“脑浆”都出来了。后来我才知道,当时 


天黑没看清楚,范哥的确是想拿大石头砸的,可惜没找到,见旁边摞着小卖店的西瓜, 


就捧起来一个砸下去,结果就成了我看到的那一幕。 
    此时华灯初上,灯火通明,周围的3栋宿舍楼所有的窗口都趴满了人,楼下更是人头 



攒动。有的大声起哄,有的给我们叫好,更多的则是看热闹。 
    忽然楼上有个女生叫道:“小刀,别打了,那边来人了。”我估计他们那边也快来 


人,一开始的二三十人跑掉了一半,肯定是搬救兵去了。后来小刘告诉我,她们在八楼 


看到广场那边明晃晃的来了一百多人,手里不是棍子就是刀子,要不是副院长在半道上 


拦住他们,他们早就冲过来了。 
    我拉了阿杰往楼上走,说,你避避风头,他们都盯上你了。阿杰咬牙切齿道,薛用 


哲这个孙子,我肯定要他好看。 
    当时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我没细问,便把阿杰送回寝室,而我们系的男生已经整 


装待发了。我说,走,他们又来人了,咱们都下去干他娘的。我把拖布踩断,拎着棒子 


就下了楼。兄弟们手里也都拿着家伙,跟我下去了。 
    此时楼下已经聚集了二百来号人,都是我们宿舍楼的,我看到伟哥他们寝室的一个 


小子还拿着二截棍。 
    校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手里的电棍啪啪的打着火花,冲着我们喊:“都回 


去,都回去!”没有人回去,一个校警在这种场合下起不了任何作用。 
    537的小胥走过去说:“你妈B,你谁啊?”校警说:“我校警。”“校警多你妈 
B!”小胥上去就要动手,被后面的人拉住了——殴打校警罪名可是不轻的。 
    这时候常亮出现了——这群经济系的犊子这时候又要表现了。 
    常亮一边哭一边说:“我们被他们揍了,学校到底管不管?”他拿起手机挂了110。 



    当时我没看到常亮,不然我先把他打死,就没后来那么多事了。 
    后来我听别的同学说,常亮打电话告诉110,说哈尔滨**大学学生集体暴动。 
    我操他妈,多大点事全让他上纲上线了。 
    十分钟不到,我们没等来科陆的学生,倒等来了三十多辆警车,第一个被抓的就是 


常亮。 
    我们看大事不妙都回寝室了——这又不是89年,我们还没那个胆儿跟警察作对。后 


来才知道,省公安厅、市公安局、区公安局那天晚上全都来了,连省安全厅都派人到现 


场调查,哗哗的照相机亮成一片,那根丢弃的二截棍都被当作了证物。 
    半夜12点,我和阿杰正在蒙头大睡,被几个警察从被窝里揪了出来,带到了校派出 


所。范哥、伟哥、燕子、老金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一看人这么齐,肯定是常亮那B痒的 



把我们都供出来了。 
    一夜的审讯,警察和我们都没合眼。最后终于调查明白,不过是校内集体殴斗,并 


不是非典封校引起的学生集体暴动。 
    审讯我的警察倒很和蔼,没难为我,只是问:“有个又瘦又高的学生是不是你打 
的?”那小子曾在楼下被我踢的满脸是血,于是我便认了。警察说:“你小子挺能耐 
啊,那个学生已经昏迷了,现在住院呢!等着掏医药费吧!”然后做了笔录,让我到外 


面墙根下蹲着。 
    我们挨个被过了一遍,都审完天已经大亮了。几个警察头头教导了我们一番,便把 


我们放回去了,剩下的问题都转交给学校处理。 
    阿杰回来后才和我们说了那天晚上的起因。原来薛用哲当晚找他出去,说:“阿 
杰,上次我对不住你,这次交给我!”阿杰太容易相信人了,以为这次他的确要拼了, 


所以他跟着薛用哲到了科陆学生所在的大学城宿舍。正巧,门口有几个混子认识阿杰, 


就过来盘问,薛用哲说,我们是来找你们算账的!几个混子以为两人后面还有不少人, 


便赶忙上去找人下来。 
    结果这时候薛用哲接了个电话,说,阿杰,我先走了,一会回来。阿杰以为他打电 


话叫人,便答应了。 
    谁知道人家宿舍楼冲下来二三十人,这边就阿杰自己一个。结果不用说,阿杰被打 


了一路,一直打到我们的宿舍楼门口…… 
    听了阿杰的叙述,我们都怒了。心想,这都什么人啊,坑人也没这么坑的啊! 
我们兄弟几个就想去揍薛用哲,超超当时比较清醒,说,你们现在刚犯了事,别再惹事 


了,赶快先想想怎么应付吧,学校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啊,学校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虽说我们不是暴动,但毕竟惊动了上面,对学校 


的负面影响很大,学校能放过我们才怪! 
    当天,阿杰就给家里打了电话,他妈妈带了几万块钱风尘仆仆的从七台河赶了来。 


    几天过后,坏消息纷纷传来,一个比一个糟糕。 
    学校要坚决处理阿杰和薛用哲,没的说,开除! 
    阿杰心情很不好,我们大家也都非常沉闷。阿杰说,别苦着脸了,咱们去打篮球! 


最后结果还没出来呢! 
    我们系好多男生都去了球场,连小刘、小曼、大S都去了。 
    我们疯狂的玩了一个多小时,阿杰忽然哭了,说:“这可能是咱们在一起最后一次 


打篮球了……”当时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我说,阿杰,还没到最后时候,兴许…… 我最 



后也说不下去了。 
    当时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小曼用相机给我们拍照留念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笑 
脸。 



一个小P孩的堕落(三十一) 
    翌日,学院副院长把我们六个人叫到了院长办公室,批评一顿是免不了的,但言下 


之意,却是我们打的好,给学院争了口气……最后副院长说:“你们几个就会给我惹 
事,现在总校要让我们学院拿出处理意见,你们说应该怎么处理啊?”我们都没吱声。 


副院长便让我们回去想想,想好了告诉他。 
    学校的处分从重到轻依次是:开除、留校察看、记大过、严重警告、警告、批评。 


严重警告以上都是要记入档案的,警告和批评则不记入档案。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认 


为严重警告这个处分不错,便上报给副院长。结果副院长说,你们倒是挺自觉,其实学 


院已经决定了,给你们警告处分,不过报到总校之后,上面同不同意就看你们的造化 
了。 
    当时我们心里都在暗乐,这处分不是一般的轻啊! 
    后来学院报上去之后,总校给打了回来,说这个处分太轻。学院领导就硬拖着,一 


直拖到我们毕业也没个结果,最后档案里连警告都没有了。 
    转眼已经7月,非典浪潮已过,期末考试又来了。按惯例,我不多不少挂了3科,大 


三结束了。 

    大四开学,大家换了个口味,玩起了《使命》。这是一款非常糟烂的网络游戏,但 


是它是新开发的,所以还没有点卡,于是一帮人都开始玩,连平常不玩游戏的老猪都搀 


乎进来。 
    寝室也不回了,课也不去上了(好久以前就已经忌了),我和泉子、阿杰经常住在 


小区泉子的家里,白天睡觉,晚上包夜,偶尔也会连轴转。饿了就买点菜做饭吃,或者 


干脆买点方便面对付一下。 
    有的时候,寝室那些兄弟也会来凑热闹,呼啦啦领着老婆孩子来一帮——于是做几 


个菜,开喝! 
    泉子做饭非常之“厉害”,有一次他买了一只白条鸡,说要改善生活。我说我来 
做,他死活不干,非说要我们尝尝他们江西风味。 
    20分钟后,泉子把高压锅端上了桌子。打开一看,我靠,真是少见的风味啊!里面 


竟然除了水就是鸡块,黄黄的一层油漂在上面,其他什么调料都没有。我尝了一口,厉 


害,连盐都没放,油腻腻的糊了一嘴。泉子说,啊呀,我好像忘记放盐了,没关系,现 


在放吧! 
    从此我服了泉子,再不敢说我是外贸系第一大厨。 
    泉子的家就在网吧“第六夜”的旁边,下了楼转过去就是,不是一般的方便。有的 


时候我们在网吧玩,想叫兄弟过来,只需要发个短信“6”,兄弟们便知道我们在第六夜 



了,顷刻之间就会赶来。 
    那时候网吧去的太勤,一天不去身上就痒,心里就长草,一到网吧所有症状就都消 


失了。第六夜的网管都和我们特熟了,有时候看到我们破解网吧软件之后免费上网也都 


不说什么。 
    日子过的那叫一个仙儿,每天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偶尔叫兄弟们出来喝顿酒,真 


他妈畅快淋漓啊! 

    泉子的女朋友赖皮每逢星期六都会来泉子的家,这时候我和阿杰便不能在泉子的那 


屋住了,有时候在志勇的房间住,有时候干脆睡客厅。 
    每到这时候,泉子都会乖的跟猫似的,周末的两天憋在屋子里学习,赖皮则不时的 


在一旁教训他:“你看看你的衣服,这么脏!袜子怎么都放在桌子上?”于是泉子默不 


作声的看书,赖皮就在旁边收拾屋子。 
    入夜,赖皮睡着了。泉子悄悄的叫她:“赖皮~~~赖皮~~~~睡着了吗?”赖皮不 
动。于是泉子摸出门,到网吧找我们两个包夜,快凌晨的时候再爬回来。 
毕业的时候,泉子总说,我那时候怎么就那么爱玩游戏呢?现在打死我也不能那么疯狂 


了。 
    振雨当时比泉子还要疯狂。他和泉子玩一个号,一般泉子都是白天玩,振雨则是晚 


上过来包夜,那个号24小时在线。但是和泉子不同的是,泉子可以晚上睡觉,振雨白天 


却要陪女朋友小刘逛街……最夸张的一次,振雨连包了3宿,白天连着陪小刘逛了3天, 


最后振雨实在挺不住了,跟小刘说,老婆,我下次再也不敢包夜了,你饶了我吧……睡 


了一天一夜之后,振雨又生龙活虎的坐在第六夜…… 
    泉子那时候相当的不用功,和他合住的志勇比他好一点。志勇原来和泉子是一个寝 


室的,瘦瘦高高,自我感觉非常良好,怀疑有自恋倾向。 
    志勇准备考法律硕士,所以平时倒也用功,我们拉他去第六夜玩CS要劝他10分钟, 


比劝泉子足足多了9分半。 
    志勇平时的爱好不多,就是喜欢练钢笔字。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高水平的 
“硬笔书法”,连最基本的横平竖直都做不到,却常常看着自己的作品一边流口水一边 


说:“我实在是个天才啊……”他还把自己的作品贴在墙上,落款“中国硬笔书法大师 


志勇书”。我们进泉子的房间看到袜子也能忍住,唯独到了他的房间,谁进谁吐。 

    535养了一只猫,一只小黑猫。我回学校的时候,到535看了看,嗯,这猫能再活一 


个月,我就跳楼。 
    535这群畜生简直就是虐待狂,振雨经常把小黑猫捧起来温柔的扔上顶棚,然后接 
住,狂转5个圈,再啪叽一下扔到箱子里。大眼军倒很温柔,只是拽着猫尾巴拖上几分钟 



而已。老五是个“武林高手”嘛,他经常把猫当作暗器来用,常常抓着猫脖子便隔着床 


乱扔…… 
    这种惨绝人寰的场面每天至少发生五六次,每逢535的几位大爷心情好的时候,更要 



加倍“疼爱”它。林嘉她们寝室也养了一只白猫,所以经常拿下来和那只小黑猫做伴。  



如此一个星期,白猫毛变黑了,双眼也无神了,尾巴上还被烟头烧焦了几撮毛……从此 


林嘉再也没把猫拿下来过。 
    那只小黑猫的生命相当顽强,足足支撑了1个多月才悲惨死去,后来535的几位凶手 


毁尸灭迹,把它扔到了植物园的树林里。 



一个小P孩的堕落(三十二) 
    大四刚开学的时候,学校不像往年,刚开学就催着交学费和住宿费,所以我把4100 


块钱都放在了抽屉里,忍了半个月,终于开始动用这笔“巨款”,从此一发而不可收 
拾。半个学期的吃喝玩乐,4100块钱便已经挥霍一空。 
    也曾经为父母心痛——毕竟是父母的血汗钱啊!每次回家都变成了我的噩梦,面对 


日渐苍老的父母,我为他们又这样一个儿子感到悲哀,更为自己感到悲哀,所以我只对 


母亲说,学费都已经交了。可是每当夜深人静,心里总是莫名的失落与痛楚…… 
    11月份,又是历年必不可少的狂欢月。2号,刚哥的生日,大家小聚了一下,喝得不 



多。11~13日,连喝了三天。27日,我在白家浦一家饭店请大伙喝酒,539和535的兄弟 
都来了——这次没有一个带家属的。 
    喝着喝着大家便又多了。 
    不知是谁先把话题扯到了毕业上,大家都沉闷着不说话,只喝酒。平时大家便都有 


烦心的事,只不过都没表现出来而已。 
    振宇说:“妈的,现在我这个难啊!媳妇儿毕业就回北京了,我他妈怎么去啊?北 


京太不好进了……”说着说着,竟然哭了。 
    泉子忽然笑了,说:“靠,我和赖皮都多少年了,她那双皮鞋都已经坏了俩月了, 


可我却没钱给她买双新的。她每年从家里都带出来1万多,全都被我霍活了……你知道每 



次看到赖皮穿的那双鞋,我心里多不好受啊!”泉子说着,眼圈也红了:“我他妈现在 


是没本事!考研也看不进去书,我怎么对得起她啊!”他沉默了一会,忽然哇哇大哭起 


来。 
    我当时心里一阵窝火,大声道:“哭啥?你有我窝囊吗?!从上了大学我都干了些 


啥,你们都知道,可我家里人都不知道。我妈还让我这次考研报名呢!我指望啥报名 
啊?我……”我心里一堵,连带着眼泪也下来了。 
    阿杰急道:“小刀,你怎么打算的啊?眼瞅要毕业了,你还挂着那么多科,学费也 


没交,你准不准备毕业了?”我没吱声,心里却乱成一片。平时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 


是却从来没敢继续想下去,未来,好像不属于我! 
    阿杰又道:“你要说缺钱,大家伙可以给你凑,虽然谁都不富裕,但是每人拿几百 


都应该没问题,你到底怎么寻思的啊?”我任眼泪不停地流,苦笑道:“还能怎么打 
算?有的时候我都想,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过生日了……”我这些日子的确有这个想法, 


所以才这么放纵。 
    阿杰愣了好半天没说话,忽然也哭了,大叫道:“你要是这么做,我他妈……我他 


妈也不活了!” 
    一时大家都沉默了,眼圈都红红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悔恨、迷茫、痛苦、无助……都掺杂在这泪水 


里,滴落在酒杯中,却无法喝下这苦果…… 


    大四下学期,我已经挂了11科(都是补考没过的)。据说整个学校我能排进前十 
名,最牛逼的挂了30多科。我真他妈的感到光荣啊,我麻木的想。 
    烟已经成了必不可少的兴奋剂,让我这个躯壳可以继续行尸走肉般的快乐着;酒是 


摆脱心灵鞭笞的麻醉剂,可以让我暂时忘却…… 
    海明威说他们是迷惘的一代,我说我们是颓废的一代——没有明天。 
    大四基本上没有什么课程了,有的人准备考研前的复习,有的人准备开始着手找工 


作了。我们几个则又迷上了《传奇》。 
    传奇最火的几年已经过去了,虽然又出了个传奇2,但是现在的网游已经不是盛大独 



霸天下的时代了。我们去追这个尚有余温的尾巴,只不过是闲的无聊而已。然而任何游 


戏对我们都是巨大的诱惑,所以沉迷与传奇也在所难免了。 
    传奇与暗黑是完全不一样的,它的世界完全靠实力说话,谁的级别高,谁的装备 
好,谁的PK技术厉害,谁就能叱咤风云。84区刚开区,我就修了一个道士,阿杰修了法 


师。我们没日没夜的玩,我和阿杰一般都是晚上上线,白天则是振雨和大眼军玩我们的 


号,我25级的时候,阿杰已经27级,在服务器里按级别排名的话,我们能排进前20名。 


传奇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欺负弱者司空见惯,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原先我和 


阿杰在56区玩过一段时间,由于是后来者,所以倍受欺凌,级别高的看到你在升级都过 


来捣乱,不是把你杀了就是把怪抢了,让人恨的牙痒痒,除了能骂他什么解解气什么也 


做不了。 
    在这个84区就不一样了,我们怎么也是上层建筑里的人物,所以遇到抢怪或挑衅 
的,二话不说上去就打,直到打死打跑为止,很是猖狂。 
    开区一个多月,我们就打出龙纹、无机,还有一个+8的恶魔铃铛(当时这个东西可 


以卖人民币300以上)。然而转眼就放假了,大家只好各回各家,传奇的人物也撂在了那 



里。 
    再开学已经是3月份了,泉子参加研究生考试也结束了,于是他和振宇每人修了一个 



武士,等带着他们练级到了25级的时候,阿杰33级,我31级,可惜服务器里30多级的已 


经一堆了,我们被无情的刨除在金字塔塔尖儿之外。 
    这是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以后想在一起玩就没有机会了。大家一致决定,晚上也 


要抓紧时间!!!但是宿舍楼去年就已经开始晚上掐电了,上学期我们都是用电插排半 


夜接走廊的电用,每天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实在不爽。 
    狗急了还跳墙呢,人一急了当然就有大智慧,所以我们也终于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 


办法。539寝室是整个宿舍楼的最边上,靠着楼梯,而经过我们的观察研究,发现“安全 



出口”指示灯正好位于寝室内电盒的位置,如果能把它们凿通……靠,那寝室常年有电 


不说,宿舍管理员想差都查不出来! 
    经过一整天的辛勤工作,终于大功告成。由于整个工程都是在墙的内部,所以外表 


根本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简直是巧夺天工的设计! 
    于是每到夜晚,一个法师,一个道士外加两个武士就出动了…… 
    振宇玩什么都很敬业,原先玩《使命》可以连续几天几夜不睡觉跟个软脚虾似的, 


现在玩传奇也有那种精神,所以他的武士一直比泉子的级别高,后来竟已经追上我了。 


于是他经常就说他的大武士怎么怎么样。泉子的28级小武士是我用阿杰的法师辛辛苦苦 


带起来的,可惜泉子实在不怎么争气,每次和别人群殴,最先挂的都是他。不过也没办 


法,他打cs也是这个性格,不管前面有多少人,自己有多少血,就是猛冲,啥时候死啥 


时候算,脑袋里根本没有“策略”这个词儿。在传奇里他的武士经常就是肉包子打狗— 


— 一去不回,经常还得我们帮他捡起掉下的装备。 
    振宇相比之下就聪明得多,专挑软柿子捏,打不过就跑,人家不追他了,他再回头 


挑落单的追着人家砍,完全是流氓作风。 
    大眼军也修了自己的号,是个法师。这家伙明显一个升级狂,半个多月就超过了 
我,可惜的是PK技术不怎么样,有了他的加入,泉子终于不是最先挂的了。 
    阿杰和我总在一起配合,不是一起打装备就是一起和别人打架,所以比较有默契。 


我的道士后来被他们称作“臭道士”,因为pk的时候一般死不了,和别人墨迹来墨迹去 


总能把别人耗死,而自己却费不了多少药,不像他们,法师大量费蓝,武士大量费红。 


然而没有我这个“臭道士”,他们和别人pk都没底,没有了我的加血打防,他们就感到 


没有保障……但是道士操作起来实在太麻烦,所以振宇、泉子、大眼军都选择了其他职 


业。 

    不久,考研结果出来了,泉子竟然考上了!天啊,真是没天理啊!他复习期间跟着 


我们总打游戏,竟然也能考上…… 大家狠狠蹂躏了泉子一顿,又架着他请大伙喝了一顿 



才作罢。 



一个小P孩的堕落(三十三) 
    阿杰曾经和林嘉有过那么一段短暂的交往,可惜后来却无疾而终,没人知道原 
因,问阿杰,他总说,现在她胖了,不好看了——这肯定不是真正的理由,虽然我 
们也发现林嘉有些胖了…… 
    540的江波和寝室的湖南人吵了一架,也步了我的后尘,搬到了539。大四的最 
后一个学期,泉子在小区的房子也已经到期,所以539寝室又变成了6个人。 
    刚哥考公务员名落孙山,二嫂的父亲,也就是刚哥未来的老丈人,是绥芬河一 
大人物,他给刚哥找了个工作,据说是在政府机关坐办公室的,很清闲。我们私下 
都说,刚哥遇到贵人了,虽然二嫂的相貌有点那个啥,不过似乎还有相夫命,我们 
终于可以安心的把刚哥“入赘”过去了…… 
    超超和阿杰去上海找工作,一走就是半个月。本来我也打算去的,可惜财政不 
允许,只能作罢。两人回来的时候,都瘦了一圈,阿杰除了对上海人的自私有了更 
进一步的认识之外,一无所获;超超则在一家小型国企应聘企业策划成功。 
    泉子去江西财经大学参加复试,很轻松的就通过了,据说是因为他长的帅,老 
师看他比较顺眼,但我们却一致认为泉子临场发飙才得以通过。 
    535此时仅剩下3个人了,大皮、公公都搬到了别的寝室。大眼军和老五都找到 
了工作,大眼军进了大连大商集团,五哥则去了大庆光大银行。至于振宇,仍在挣 
扎中…… 

    五月,是一年中最温暖宜人的时节,为了纪念大学的最后一段时光,我们决定 
535、539两个寝室出去春游。 
    大三的时候,我们曾经去过松峰山。那是一段惨痛而又兴奋的回忆: 
当时为了逃门票,选择了绕道上山。结果趟沼泽、过草地,一路披荆斩棘之后,我 
们终于发现——迷路了……  
    我们对于迷路没有任何经验,在城市里迷路可以随便拉个人来问路,可是在森 
林里我们连个野人都看不到……大家都难免有些惴惴然,于是几个人在浓密的树林 
中进行战前会议。520的志勇自认为方向感极强,要为我们“指点一条明路”,而 
我和阿杰却认为应该走另一个方向,振宇、泉子、赖皮他们却看好另一条道。最后 
还是我和阿杰占了上风,几个人走了2个多小时,就在我们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忽 
然听到了人声。当时真有喜极而泣的感觉,我们奔着人声杀将过去,终于冲到了一 
条土道上。几个游人看到我们浑身露水泥巴,一个个跟泥猴子似的,都放声大笑。 
我们乍遇到人类,也都乐了!等回头向山下看去,才发现售票亭不过在身后100 
米——我们绕了一个大大的圈…… 
    后来我们在山上玩够了,便在山下农家住了下来。因为趟沼泽的原因,我们几 
个人身上着实狼狈,每个人的鞋里都是泥水,于是大家轮番洗脚——因为整个农家 
只有一双拖鞋。 
    离松峰山不远,有一个西泉眼水库,波涛汹涌,声势磅礴,让我们兴奋了好一 
阵。 
    几个人在岸边沙滩上租来铁箱子,买了肉串烧烤。阿杰和志勇则租了钓竿去河 
边钓鱼。 
    我们这边肉串已经烤得差不多了,忽然听到志勇啊呀一声,倒在了岸边。晕, 
见到鳄鱼啦?这么吃惊。 
    我们奔过去,发现志勇的手掌哗哗流血,伤口深可见骨。原来他在水中的一块 
石头上钓鱼,脚下一滑摔了一跤,手正好扶在了一片尖利的碎石上。 
    大家手忙脚乱的给他包扎,却仍然止不住,没办法,我只好用独门秘技——花 
椒粉止血大法。血果然止住了,志勇疼的龇牙咧嘴。那手掌沾满了血腥味和花椒 
味,闻起来像虎皮肘子一样诱人…… 

    这次我们的目的地定为帽儿山。535寝有一个黑大联谊寝,4个女生,都长得不 
错。这个是自然的嘛!黑大虽然和我们一墙之隔,但女生的水平却比我们学校强多 
了。有时无聊了,我们便总爱去黑大溜达溜达,嘴里叼着烟,见到漂亮美眉打打口 
哨,偶尔还能换来美女的莞尔一笑,sigh ,爽呆了!这根本和我们那嘎答满脸火 
山爆发或者阶级斗争的女生完全不一样啊! 
    哎,好久没跑题了,终于找到点感觉…… 
    且说那四个女生分别是红丽、娣儿、乐乐、东琴。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她们 
听说我们要出去玩,便也要凑热闹。嘿嘿,美眉陪我们游山玩水,自然来者不拒, 
于是大家一致同意。 
    刚哥由于要去绥芬河面试,所以不能去了。于是我们539五个人,535三个人外 
加520的志勇和536的袁东(他听说有漂亮mm,硬要去,大家也没办法),十个大老 
爷们和四个娇滴滴的小娘儿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凌晨,踏上了征途。 

    帽儿山火车站,简直小的可怜。刚出站台,我们便被一群人围住,这些人拉住 
我们,死气拜咧的推销他们的住宿,真是烦不胜烦,让我想起了古代烟花场所那些 
拉客的龟奴和老鸨——真是敬业啊! 
    我们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选定了一家。老板用中巴把我们送到了帽儿山下 
的小村庄。 
    这个小村庄规模小的很,仅有20余户人家,但各各都是旅馆。此时正值旅游旺 
季,往来游人很多,村庄里的小街上到处都是外来人,绝大部分都是像我们一样的 
本省大学生。有钱的人去旅游大都选择外省的名山大川,穷学生要想出门找乐子只 
能来这种穷山恶水。 
    我们住宿的这家旅馆有四个房间,两大两小,倒是非常宽敞干净。门外临街是 
一个小院,四周是半人高的木栅栏,前院细沙铺地,后院种了些蔬菜,靠着院墙堆 
满了木柴,院子的一角却是一个农村式的小茅房。 
    站在前院的沙地上,面对远山流云,猛吸一口气,顿觉舒爽,只觉天大地大、 
神清气朗。 
    我们把大部分不用的包裹都扔在了旅馆,便向帽儿山进发。 
    振宇提着录音机,沿途放着刀狼的歌曲,一马当先。我和泉子、江波紧随其 
后,我只背了一个小挎包(里面白花花的都是RMB啊!),他们两人都是空手。后 
面的那些狗男女一路调笑着跟着我们,阿杰可能因为干旷已久,这次与美女同行便 
比较兴奋,竟然抢了装满食水大书包背上,让我们不禁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刚开始的一段路非常平坦,再加上草多树少,视野开阔,所以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是 
在爬山。大家玩玩走走的行了半个钟头,山路终于开始有点坡度了。过了不久,振 
宇提着他的录音机越走越慢,最终被我和泉子、江波超越。 
    帽儿山与松峰山的最大不同就在于开发的不够。松峰山风景秀丽,游人如织, 
山道都铺了石制台阶;而帽儿山似乎还处于原始状态,根本没有任何台阶,全凭裸 
露在外的树根参差蜿蜒在山道上,给人充当踏脚之地。 
    山路渐行渐窄,两旁树木也越来越密,渐至这天蔽日。 
    泉子一路很兴奋,走得飞快。我问他,你们南方的山咋样,有这边的高吗?  
泉子说,我们那边山也挺高,你不知道井冈山吗?就在我们那儿,不过江西的山 
里,树都特细,大部分都是人工林,不像这边,树都这老粗。 
    我们又向上爬了1个多小时,山势已经越来越陡峭,我们拉住一个下山的游 
人,问前面还有多远。那人说,早着呢,你们还没到一半呢! ——晕,爬了这么 
长时间还不到一半? 
    大家已经有些气喘,于是决定停下休息。天忽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大家躲 
在一棵大树下吃了点东西,便又向上爬去。 
    阿杰背着大包已经感觉有些吃力,死活不肯再背,我只好接替他。 
    雨越下越大,一开始的清凉感觉已经渐渐变为寒冷,大家只好拼命向上爬。可 
是雨水渐多,山路也泥泞起来,走起来越来越滑。没过多久,山势更加陡峭,已经 
超过了60度角,大家不得不手脚并用,名副其实地在“爬”山了。 
    此时大家已经不再聊天,只希望早点到山头而已。可是天公实在不作美,雨一 
会大一会小,却偏偏不停。湿滑的泥路上几乎站不住脚,要不是有那些盘根错节的 
树根,我们早都滚下了山。 
    山越来越抖,有些地方已经快成90度的峭壁了。偶尔回头向下望,只见两米外 
的人都在自己脚下,可见山之险峻。后面的几个哥们已经开始照顾四个女生了,不 
然凭她们自己恐怕根本上不去。 
    我们小心翼翼的向上爬,刚开始的乐趣也已经慢慢被恐惧所取代。由于山高路 
滑,有时不得不抓住一根突出的小树根或较牢靠的草丛来攀登。如果失手滑下去, 
肯定会尸骨无存…… 
    阿杰就差一点下去了。他抓了一根小树根往上爬,不想树根忽然脱落,身体急 
滑而下,他一着急,双手十指箕张,深深插在泥土里,才避免了惨剧。 
    大家一步一惊的爬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山顶。 



一个小P孩的堕落(三十四) 
    帽儿山的顶端只有几米宽十几米长,有半面齐腰高的铁栏杆作为防护。从栏杆 
下看去,壁立千尺,陡峭异常。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呢? 
    我们在峰顶拍了几张照片,留恋了一会便准备下山。 
    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的确是不错的。本来上山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很恐怖 
了,现在从山道往下望,湿漉漉的泥路根本望不到头,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这时我发现在来路的旁边隐约有一条小道,直通往山下方向,便领头向下走 
去。大家犹豫了半天,也跟了上来。 
    这条羊肠小道人迹罕至,道路经常若隐若现,有时路没了,要仔细搜索才能发 
现被野草埋没的道路。但有些地方依然很陡峭,要靠树根攀援顺下。 
    此时的风景完全和来路大不相同,芳草遍地,曲径通幽,偶尔还能听到布谷鸟 
的叫声。 
    我们一路向下,也不知走了多久,感觉早应该下山了,可是偏偏山势仍然向 
下,让人好生纳闷。 
    我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刚开始还能靠喊声与后面诸人联络,到后来竟然连大家 
的声音都细不可闻,只好一路上以粗树枝当路标,给后面人指引方向。 
    越走景色越幽静,最后道路终于湮没在乱草中不见踪影。太阳出来了,可惜看 
样子也快下山了。如果我们不在天黑之前赶回去,恐怕只能在这荒山野岭过夜了。 
这条路毕竟是我发现的,说啥也得把大家领出去,不然再迷路的话,我们只能在这 
里喂狼了。 
    我加快了脚步,只盼望着能见到平地。然而,山,简直就像梦魇,怎么向下走 
都走不完。 
    下了一段陡坡之后,抬头四望,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群山环抱之中。晕了,看来 
今天走不出去了。 
    一条小溪潺潺流在脚下,清澈见底。溪边草木繁盛,花香扑鼻。这里景色真不 
是一般的好啊!我坐在水边掬了几捧水,把手脸都洗了个干净,然后静待大部队到 
来。 
    过了半个多小时,大家才陆续到达。泉子说:“你那啥破路标啊?差点把我绊 
了个跟头!”靠,要饭还嫌馊! 
    振宇问我,咋样啊?到底走得对不对啊? 我说,没问题,跟着我走吧,肯定 
能下去。 
    其实我心里也在发毛。 
    大家休息了一阵,便又出发了。 我顺着溪流的方向,走在最前面——水往低 
处流嘛,到下面就有河,有河就应该有人家啦! 
    结果这一走就是2个小时,当我们踏上平地的时候,溪流果真变成了河水,足 
有30米宽。隔着河望过去,隐约可见远处炊烟袅袅,正是那个小村庄。河中数十只 
鸭子白白胖胖的在游弋,河边稻田一望无际,忽然想起了《红楼梦》里的那首诗: 
“ 
    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 
    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此情此景正好入画。 
    大家困顿的心情一扫而空,争先恐后的向河对岸冲去。然而此时正值春季,河 
水仍然冰寒刺骨,刚入水几步,便冻的脚底冰凉。于是大家只好退了回来,沿着河 
边走,看能不能找到桥。 
    结果走了半天,半座桥也没有,看来只好趟过去了。泉子从书包里掏出白酒 
(也不知道是谁装进去的),仰脖喝了几口,便嘶嘶哈哈的往水里走。其余的9个 
老爷们都有样学样,一瓶酒都灌到了肚子里。 
    那四个女生就不好办了,河水齐腰深,她们根本趟不过去。没办法,我和阿 
杰、振宇、大眼军,一人背了一个,涉水过了河。 
    回到住宿的地方,天已经擦黑。大家都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男生们洗完脚便光着脚丫子在院子里坐着抽烟,看街上不时走过的牛羊猪狗, 
四个女生此时倒很勤快,摘菜洗碗忙个不亦乐乎。 
    我命苦啊,原先在泉子的房子里经常做饭,已被公认为“大厨”,这次又被赶 
鸭子上架,去厨房掌勺。 
    7点半,满满一桌子菜准备就绪,老板给我们抬来3箱啤酒。于是大家开始狂吃 
海喝。 
    四个女生酒量不行,到9点的时候便都醉倒,回房间睡觉了。超超、袁东、江 
波、大眼军、泉子不久也下了战场。剩下的几个人直到3箱酒喝完才去睡觉。 
    第二天上午大家都去河边捞鱼,那些小鱼最大的也只有小手指那么长,根本不 
能拿来吃。大家弄了半盆鱼放在院子里,没过多久倒晒死了一半。 
    这个小村庄虽然人气鼎盛,但总也有些田园风光。湍急的河流上漂满了悠闲的 
鸭子,河边一只大公鸡带着妻妾又刨又啄在找食儿。河水干净的一望到底,远远的 
青山倒映在水中,给水波染上了浓浓的绿色。 
    大家乐不思蜀,本来定好中午回去,结果到下午四点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我们坐上火车的时候已经黄昏,玩了两天大家似乎还意犹未尽,泉子、江波、 
老五用一大堆钢镚儿当赌注打扑克,四个黑大女生则拿了化妆品追着振宇、大眼军 
给他们化妆。 
    我去厕所抽了根烟,回来后,忽然发现打扑克的三个人不见了。大家都说列车 
员把他们三个带走了,说他们聚赌。 
    哈哈,简直笑死人了。江波是共产党员,泉子是准研究生,老五是准银行职 
员,这三个人也算我们当中最有“身份”的了,这要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好半天,他们才回来。 
    原来列车员以为那些钢镚儿都是一元的,所以才把他们带走,结果数了一下赌 
资,发现一共才不过4块2毛钱——赌资还真是巨大啊!所以批评了他们一顿就把他 
们放回来了。 
    一路上,大家都拿这个取笑,到也不寂寞了。 



一个小P孩的堕落(三十五) 
    离毕业还有2个月,大家几乎都有了归宿。振宇已经决定毕业后去北京找工 
作,虽然艰难,但毕竟还是有奔头。所有的兄弟中,只有阿杰和我仍在彷徨。 
    阿杰买了个手机,这些日子天天趟在床上发短信,有时半夜两点还能听到“土 
豆土豆,我是地瓜~~~”的乱叫(阿杰说他喜欢这个铃声,寒)。我问阿杰:“你 
跟谁聊呢?天天没完没了。”阿杰说:“彬彬啊。” 
    彬彬是俺们系公认的“第一美腿”,没想到,阿杰临近毕业竟然还有段黄昏恋(语出

泉子),和这个小妞搞上了。 
    刚哥的恋爱纪录被打破了。阿杰用了6天便宣告“搞定”。Tmd,我恨死泉子 
了,要不是这厮大四的时候把我的手机丢在了网吧,凭我的聊天神通,现在不也 
“手把一”了?! 

    转眼间到了六月,如往年一样,校园里又绿意盎然、繁花似锦了。然而对我们来 
讲,这个初夏的校园却熟悉而又陌生起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大 
一的那些懵懂少年好像犹在那个时空懵懂着,而这个时空的我们却在等待着毕业, 
等待着工作,等待着美好的未来,或者,等待着宣判…… 
    我们开始写毕业论文了。我们系的女生基本上都已经定稿,我们现在却还没有 
确立提纲,再不写恐怕答辩就拿不出东西来了。 
    我们白天去教学楼的计算机房查资料,晚上就回寝室整理论文,开始几天还比 
较像那么回事,后来白天在机房就是联机玩《魔兽III》,晚上回来讨论战役的得 
失……不过,拖拖拉拉了半个多月,大家的论文也基本差不多了。 

    这段日子天气挺好,所以大四毕业生都把书拿下来卖,宿舍楼下一片地摊,人 
来人往跟庙会似的。我也回寝室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却只找到几本教科书——妈 
妈的,老子的书呢? 好半天才想起来,大学四年我好像都没怎么摸过自己的书, 
每学期新书发下来我就扔在寝室某个角落了——现在都哪去了呢?似乎曾经有的兄 
弟丢了书,都来我们寝室借书用——看来当时都是把我的“借”走了,Faint! 
没卖上书,只能卖衣服了。寝室小屋里堆了一堆旧衣服,也不知多长时间没洗过 
了。平时大家没事儿就往那儿扔不穿的衣服,泉子还扔袜子,所以现在高高的一 
堆,像一座小山。 
    泉子的那些衣服都很好认,因为型号都很小,唯一分不开的是我和阿杰的。我 
和阿杰体型相近,所以平常我们除了内裤用自己的之外,外面的衣服都是互相穿的 
(“穿一条裤子的交情”看来就是这种了)。算了,不分了,我用床单打了个大包 
捧下宿舍楼。 
    还没下台阶,就被一群民工和农村老娘们围住了,这个从包里拽一件夹克,那 
个从里面掏一双手套,不时发出一阵惊呼,口水流了一地…… tnnd,都疯了!  
我一块钱一件都批发掉——当初买的时候都上百块钱一件,现在可真是便宜了这群 
人。 
    卖掉衣服,兜里揣着60多块钱,正准备往回走,忽然被我们班的学委彭小艳叫 
住了,原来是让我交补考费——12科考试,一共1100百块钱。Shit ,回去凑吧! 
    不过这对我来讲是个好消息,学校毕竟还没做绝,给了曾经挂科的学生一次最 
后补考的机会,看来我也有希望毕业了。晚上,兄弟们解囊相助,终于凑齐了补考 
费。 
    一星期后,开始补考。我在教师连着坐了3天,每天都是早上8点到了教室,然 
后坐到晚上5点回寝室。题是不会的,一个星期时间复习12科,怎么够用?所以每 
科都是抄,大部分监考老师都不管——学校巴不得我们都通过呢! 
    第一天的时候,教室里有30多人,第二天便仅剩下一半,到第三天和我做伴的 
只有一个女生了。看到这个女生,我就想起《谁说我不在乎》里精神病说的那句 
话:“漂亮,太漂亮了!”不知道这个女生时哪个系的,平时从来没见过,看来她 
比我还厉害,我是不怎么混教室,她是不怎么混学校! 
    最后的两科都是我们系的专业课。自己系的老师应该是不能抓自己学生的,然 
而我想错了。系主任张某亲自来监考,竟然把我的笔记书本全部没收。操,当时我 
就想揍他,不过想起超超嘱咐我的话“千万别得罪老师,不然不能毕业了”,我就 
忍了。我趴在桌子上看那个mm——好白皙的脖子,好小巧的耳朵,好想摸摸…… 
    枯坐了1个多小时,系主任看我实在坐不住,便把资料都还给了我。靠,就剩 
一个小时了,时间哪够啊? 不过没办法,该答还得答啊! “清风不识字,何必乱 
翻书?”我就是那“清风”,书上的那些东西我根本都没学过,所以只能对照着卷 
子在书里狂找。 
    交卷时间到了,我胡撸上了80%,也不知道答对了多少,便交卷了。临走我还 
好言好语的跟张某一顿求情,让他笔下超生,他点点头说:“嗯。” 
    过了三天,考试成绩出来,我操,12科我过了10科,就我们系的2科专业课没 
过。 
    我去了系办公室,正好主任张某在,我冷着脸问他:“张老师,为啥别的科老 
师不抓我,咱们系自己的老师还抓我?” 
    他说:“说了也不算,是学校的意思。” 
    我扔下一句“sb”,就摔门而去。身后的防盗门“咣”的一声关上了,同时关 
上的似乎还有心里的某个角落。走廊上只剩下虚浮的脚步声在飘游…… 


    我们班发了一件T恤给大家作纪念,从班费里每人扣除23元。那件T恤薄薄的跟 
透明的似的,大街上卖最多10块钱。男生寝室里都炸了锅,因为发衬衫这件事男生 
们都不知情,完全是女生那边作的主。 
    没过几天,听说毕业前又要去学校后面的植物园,以纪念大学生活——这事又 
没和我们男生商量,女生又自己决定了,于是Chinaren 校友录上男生都愤恨不 
平,我也发了帖子: 
    “听说周3要去植物园,真tm的兴奋啊! 谁出的主意?这么有创意!!! 大 
学四年,每每要有活动,都是上面通知一下,为什么不民主决定呢? 班级到底有 
多少钱,同学们心里有数吗? 这些钱要怎么花?不是要经过大家同意才能决定的 
吗?那些钱不是某几个人的钱,是大家的钱,我们的钱我们自己说了不算谁说了 
算??? 听说除了书费,还有3000rmb,平均一人就100,还要花23rmb买个T- 
shirt, 咱真tm有钱! 植物园据说要返还20,还剩50多大洋,怎么花?谁能告诉 
我??? 有人说 要大家吃饭,听说1桌1000块,人家1班都说了,300块钱的酒, 
量你们也喝不了,到时候给我们剩200块钱的,省得我们掏钱了。。。。。 老子怎 
么的也是个班干,怎么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 男生这边你们不用寻思了, 我们 
大家都是这个意思 !!! 我们大家的意见就是钱尽量给我们返回来,剩下的吃个 
散伙饭拉倒,T恤什么的你们赚多少不知道,我们不要行不??? 以上不仅仅是我 
的个人意见,是咱班绝大部分男生的意见,希望掌钱的想想,跟大家透个气再 
花!!!” 
    发完帖子,气消了,麻烦却也来了。小S竟然在女生那边放布谣言,说是我在 
男生这边撺掇惹事。唉,女人心,海底针,原来由爱生恨是这样滴。 
    老子都不能毕业了,还怕你这点谣言?不说是我撺掇的吗?那好,我就撺掇撺 
掇。 
     晚上,我把班里的男生都召集到了539,讨论之后,大家都决定唯我马首是 
瞻。 
    第二天,我和小S经过几番交涉,最后决定毕业散伙饭照男生意愿,和1班一起 
吃,地点时间由男生定,班费剩下的都发下来。 
    就这样,6月19日,2000届外贸系最后一次聚餐在学府路一家酒楼举行。 



一个小P孩的堕落(三十六 完结) 
    我们定的大包间大约100多平米,放六个大桌绰绰有余。整个系一共60余人, 
除了少数几个因故不能来的,绝大部分都到了。 
    我和1班的大眼军是这次活动的组织者,自然要挨桌敬酒,大眼军酒量不佳, 
还没敬完两桌就不行了,剩余的只好我自己一个人去搞掂。 
    到大S桌的时候,别人都是和我喝一杯,大S非要和我连干3个。我说,这也太 
欺负人了,现在我喝的比你们整桌的人都多了。大S说,那也得喝,凭咱俩的感 
情,必须得喝3杯。我没话了。旁边大S的男朋友大皮在旁边紧着拉大S的袖子,低 
声说:“少喝点,少喝点。”大S没理他,到底和我连干了三大杯。 
    就剩最后一桌了,敬完酒,小S拉着我不让我走,非要我继续喝。此时我已经 
喝了不下10瓶,再喝恐怕就要吐了,我便把振宇拉了过来,低声告诉振宇:“今天 
给我摆平她,至少要让她不能走路。”妈的,这娘们最近一年没少说我坏话,还以 
为我不知道呢!今天让她好看。振宇说:“放心吧,交给我了。”两个小时后,小 
S在别人的搀扶下离去,而她此时也已经吐了两遍…… 
    菜很丰盛,然而我却一口都没有吃,看着泉子风卷残云般在消灭肘子,我忽然 
觉得有些羡慕他。环顾四周,大家都在谈笑风生,那些年轻的脸庞看起来熟悉而又 
陌生——他们拥有多么美好的未来啊——我笑了…… 

    答辩结束后,大部分人都通过了,还有十余人需要二次答辩,我也是其中一 
个,因为老师说我的论文“有严重的结构缺陷”——那是自然的,我那在网上东拼 
西凑而成的论文,自己还没通读过呢,有严重缺陷很正常。 
    本来我都不打算再去答辩了,都不能毕业了,还答什么辨啊?但535的老五却 
说:“小刀,你必须得去。挂的那两科最多明年补上,但答辩这次能过就要过 
啊!”五哥是个热心人,他帮我把那篇乱七八糟的论文重新改写,又逼着我看了几 
遍。结果二次答辩的时候我不小心竟然真的通过了。 

    马上要毕业了,有人开始砸玻璃,有人在走廊里点火,有人半夜从窗户往下扔 
水壶……我当初也打算毕业的时候这么干的,但是我还没毕业,所以我不准备这么 
干。况且这几年我已经给学校造成了点损失。5楼走廊的玻璃被我用拳头砸碎过一 
次,玻璃门被我踢碎过两次,寝室楼的大门上那链锁实在不结实,大三喝酒总半夜 
回来,连续3天之内被我拽断了两次……我早就很对得起学校了,不必现在才想起 
来报答她——且让那些只懂得马后炮的无知霄小闹去吧! 

    学校马上就发毕业证了,我也弄了一个,不过是花500块钱办的假证。我要给 
父母一个安慰,也给自己一个安慰,虽然这不过是一个谎言,但是大学四年都已经 
在这个谎言下过来了,还差这最后一个谎言吗? 
    7月初的一个傍晚,刚哥、超超、泉子、江波、阿杰和我6个人出了学校。这将 
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喝酒,也是最后一次集体活动。 
    从晚上7点一直喝到凌晨4点半,我们都没有醉,因为我们怕,怕喝醉了会在将 
来把今夜遗忘。 
    我们哭,我们笑,我们谈以前的点点滴滴,我们说现在的林林总总,我们愁将 
来的坎坎坷坷…… 
    小学到高中,毕业不过是大家换个地方继续上学而已,有空还可以继续见面; 
而大学呢?  
    刚哥会去绥芬河,超超要去遥远的上海,泉子要在南昌继续学业,阿杰要到大 
连去找工作,江波去北京复习准备明年继续考研,我呢?可能还会在哈尔滨继续游 
荡等待毕业吧? 
    一旦分离,各自东西,好友星散,动如参商。我们恐怕这一辈子都很少有机会 
能聚在一起了,把酒言欢,只在今朝,相逢重聚,不知何期。 
    大学,让我后悔的东西很多,我把它们都留在了那片校园;珍贵的友情,却让 
我珍惜,我把它留在了心里…… 

    临近离别,我们说好,谁去车站都不要送,自己一个人来,还是自己一个人走 
吧。带走我们心底的祝福就已经足够,不必再带走我们送别的眼泪罢。 
    刚哥走出门的时候,说:“我走了啊。”我们说:“嗯,走吧。” 
    超超走出门的时候,说:“别想我啊。”我们说:“好。” 
    江波走出门的时候,说:“我也走了。”我们说:“好好考研。” 
    阿杰走出门的时候,说:“再说一遍你家的电话?”我说:“5764****” 
    泉子走出门的时候,说:“我可要走了?”我说:“快滚吧!”——就和平常 
一样。 
    都走了…… 
    我站在寝室中央,久久伫立。 
    窗外吹进一缕凉风,空空的书架在摇摆…… 



(完) 
--
   玉  --------------  莲瓣无声  -------------   眉
   冷   ■■■  ■■■  ■■■  ■■■  ■■■   黛
   今     ■    ■      ■      ■      ■       昨
   倩     ■    ■■■  ■■■  ■■■  ■■■   犹
   谁  ■ ■    ■          ■      ■  ■       我
   温   ■■    ■■■  ■■■  ■■■  ■■■   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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