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dddanqi (笑是蓝的), 信区: Feeling
标  题: 雾里看花。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Nov 21 20:37:28 2004)

    我问他：人为什么总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换回一个浅显的道理？然后眼泪大滴大
滴地落在手机屏幕上。
    他看不见我的眼泪。
    我终于搞懂什么叫不堪回首。没有勇气写下发生过的事情。只记得，被人骗得很惨，
可是有个男人愿意收留我。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可是仍会突然在噩梦中惊醒，然后在
浑浊的夜色中，嗅出腐烂的味道。
    我曾用冰凉的手指为她抹去她想忍住还是滚滚而下的眼泪。我说，你还记得吗，铁妹
老师问过我们一个问题，如果你深爱的人突然杳无踪迹，我们会不会等上二十年？所有的
人都说不会，除了你和我。你现在还会等吗？
    她看着我。眼神很固执。我躲开她的目光，它们灼痛了我。
    我说，从那件事之后，我常常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我找不到答案。
    之后她陪我长时间地沉默。我不能继续说话，我怕她看见的我眼泪无耻地横飞。
    她摘下眼镜，看外面的霓虹闪烁。她说，摘掉眼镜看这个城市就像雾里看花，很美。

    可你心上一直架着一部高倍显微镜。你清晰地忧伤着，比谁都明白好多事情都不是看
到的那样。所以，你望着小惠姐姐的背影，想起不久之后的别离。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在
一起的时间越长，心里沉淀的东西就越多？我们越来越刻意地隐瞒一些什么，向彼此说的
话越来越少。我说，有时看着你，我会很认真地伤心。
     曾经单纯的快乐颓败、荒芜、最后漂散开来。
    “你真的要嫁给他？”她问
     “他曾对我说过，如果没有他，还会有其他的人在他的位置上。我无法逃避这种偶然
中的必然。”
     “可你说过你想去流浪。”
    “我已经忘了。”
    我只是一颗棋子，被放在已经设定好的棋局中，成败皆不由我定，却早已成定局。
    我不想告诉她，他不会同意我去流浪的。在他和流浪之间，我放弃了后者。我说：“
如果我只能过寄生虫一般的生活，你还会喜欢我吗？”
    “只要他对你好。”
    我转过头，抹掉眼角温润的液体。
    其实，我是想大哭的，我只是，又一次妥协而已。
    晚上，黑暗和寂寞砸在我身上，四散开来。我习惯性地蜷缩起来，抱住自己。我很怀
念他为我彻夜开着的那盏灯，他说，开着灯，蚊子就不会叮我，然后我们相拥入睡。
    他打电话的时候，我说，我想你，快点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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