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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kyblue (原来的我), 信区: Feeling
标  题: 永远有多远（仔细看最后一句话（转）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6月03日13:04:54 星期一), 站内信件

《永远有多远》——(原创校园小说）
《永远有多远》
请告诉我，永远到底有多远——桃子
永远有多远，桃子想。
恍惚间，桃子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高中年代。那时的桃子梳两条辫子，穿到脚裸的长裙
子，一双清澈如秋水的眸子好似琼瑶片里凄凄艾艾的女主角，但桃子不喜欢琼瑶，讨厌
片子里煽情做作一说话就掉眼泪的情节，桃子是爱学习的，一到考试就进年级前五名的
模范高中生。
也许在那个市重点中学的许多人眼里，桃子是个极不可思议的女孩。
桃子很少说话，整日地看书；桃子从来不去食堂吃饭，打完饭就回宿舍；桃子经常独自
一人行走在校园的路上；桃子极瘦，所有人一开始猜测多少级大风能把她吹倒时，她却
在校运会上奇迹般连拿一百两百两个短跑第一……当然吸引更多人注意的，还是她的美
丽。
桃子的确是美丽的,可桃子自己从不去想这些。桃子所想的，只是用功再用功。因为非常
想像哥哥梨一样，考上北京那所一流的名牌大学，所以桃子拼命地学习。
优秀的哥哥带给她骄傲的同时，也带给她巨大的压力。
就这样生活，直到高三。
开学了，桃子班上的教室是没有变的。而隔壁原来一直空着的教室，却也挂了个新牌子
：理科班。他们是全校尖子中的尖子，精英中的精英，因而他们最令桃子计较的地方，
就是几乎每一个人都成绩比桃子好。哪怕桃子再用功，年级排名照样不能算上他们，一
旦算上了，那桃子就永远也不可能是前五名了。
理科班里的女生像理科班老师头上的头发一样其少无比，三天后桃子才发现那个班上居
然还有一个女生，那女生叫苹果。
苹果是一个圆圆胖胖的女孩，脸蛋总是红扑扑的。与好学生唯一有些不同的是苹果的视
力很好，从不用戴眼镜。
为此桃子有点羡慕她——桃子自己戴眼镜已经快一年了。
桃子是这样认识苹果的。
一天放学走在路上，突然身后有人叫：“桃子——桃子——”她回过头，看见隔壁班那
个女生在拼命冲她挥手，气喘吁吁地跑到桃子面前：“你……你是八班的……的桃子同
学吧，这……这儿有你一封信！”
“谢谢。”桃子接过来一看，是梨寄来的。
“是北京的同学吗？”苹果好奇地问。
“不，是我哥，表哥。”
“真好，有个亲人在北京，我也想考到那里呢。”苹果笑了笑，伸出一只手：“你好，
我叫苹果。”
桃子先是一愣，连忙把信换到另一只手上：“我……我叫桃子。”
“嘻嘻，早就知道了，桃子，久仰大名的桃子！”
……
后来苹果就成了桃子的朋友，也是她高中唯一的朋友。过去桃子一直是个争强好胜的人
，觉得自己足够独立，不需要什么朋友，可是现在又改变了这种想法，觉得身边有个朋
友，还是一件不错的事。
那时的校园里，暗恋和嫉妒桃子的人一样多。
有一天苹果告诉桃子：“我们班有个男生想认识你。”于是桃子结识了西瓜。
西瓜剪一头很短的板寸，有点儿傻气——理科好的男生都有点傻气，很容易动情，也很
容易陷得深。这是桃子后来的总结。西瓜为桃子做很多事，送给桃子很多礼物，可桃子
一点也不喜欢他，桃子从来就没打算喜欢谁，更何况桃子讨厌西瓜盯着她发呆时的样子
，好怕他口水随时会流下来。
桃子小心翼翼地避开西瓜，可她却避不开葡萄。
葡萄是在西瓜之后认识桃子的，事情的起因据说是他们两个死党间打赌。葡萄说：“哪
有那么难追的女生，我来做你的情敌，一定搞定。”
西瓜一定是输了，并且懊悔不已，这一点从葡萄每天送桃子回宿舍，两人有时还一块打
篮球上看得出来。可葡萄也未必赢了，桃子只是想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可以离西瓜远远
的。桃子她太年轻了，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在利用一颗心，来伤害另一颗心，最终两颗
心都破碎了。
葡萄长的高高大大，人很聪明，篮球也打得相当棒。桃子常常把他想象成自己那远在异
乡的大哥。
可葡萄并不这么想。
一天下了晚自习，他们走在小路上。那时已经是初夏，校园里飘满了淡淡的栀子花香。
桃子穿了条白色长裙，幽幽地走在葡萄前面。葡萄望着月光下桃子的影子，呆呆想象她
长发飞扬的模样。
“今天的考题都做完了吗，倒数第二题怎么解的？”桃子惦记着刚才的测试。
“桃子——”
“恩，怎么了，你也不会是吧。”桃子并不讶异，她真希望全校都做不出那一题。
“我想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葡萄狠狠踢飞了脚边的一小块石头，“我陪着你，永
远地走下去……”
“傻瓜，你和我考同一个大学不就成了。”桃子笑了笑，并不在意。桃子的笑总是很容
易让人想起一句古词：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两人走到宿舍楼门口，桃子说了声拜拜，
就丢下仍伫立在原地的葡萄上楼去了。
凌晨两点半，桃子爬到上铺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想到葡萄的话“……永远……”“哈
，永远是什么？！”
葡萄最终没能实现他的永远，他甚至连眼前的幸福都抓不住。
当学校里人人都在传桃子在和葡萄拍拖时，苹果告诉了桃子，桃子生气了。
“我们根本没有。”
“你喜欢葡萄么？”
“不。”
“可别人都这么说。”
“我去找葡萄。”
桃子要葡萄以后别来找她了——“对不起，你知道，今后的功课会越来越重，你一定能
理解我的对不对？”
葡萄没有作声。
但桃子以后就真的很少再见到他。看到的时候，他总是在黄昏的篮球场上和菠萝打篮球
。
苹果其实并不知道，那时菠萝也在爱着桃子。
桃子从来没有提起过。
她答应替菠萝保守这个秘密。
菠萝给桃子写过很多信，用的是兰色信纸。菠萝练过书法，字写的很漂亮，内容也极真
挚，可这打动不了桃子。
菠萝写道：“我知道你现在没有可能接受我，你有你的追求，我也有，中山大学是我的
梦想。但是请你记得，无论现在，无论将来，无论时间过去有多么远，无论是在故土还
是他乡，我都会等着你，一直、永远地等下去……”
信被桃子丢进一个纸箱，箱子里装的全是桃子收到的情书。有一天箱子满了，再也装不
下了，绦子懒得去找一个新的箱子，干脆通通倒掉了。
日子一天天飞逝，黑色七月终于降临了。桃子再没有时间梳长辫子，毅然剪掉了。
等桃子从黑暗中挣扎出来，高考结束了。那天气还留有盛夏的余威，热的人发晕。桃子
拿着自己估计的分数双手颤抖：差一点，只差一点，离名校的预测分数仅少两分。桃子
为这两分哭肿了双眼。放假回家的梨轻声安慰，却也毫无办法。
桃子左思右想，最后向家人妥协，第一志愿填报了北京另外一所高校，录取线当然低的
多。谁知分数公布出来令人叹息：桃子考的竟比原估计的高出十多分。
只能相信这是命运。
梨说：“好妹妹，没关系，到了那边哥哥照顾你。”
八月的校园散发着离别的感伤。桃子从那些互道珍重与祝福的人群旁走过，暗暗嘲笑他
们的矫情。在桃子眼里，人与人间的聚散本随缘，缘起相聚缘灭分离，是再自然不过的
事情，没有留恋的必要。
最后桃子去了北京，苹果也是，她考上了清华，西瓜保送到了南京大学，菠萝则如愿去
了中大，至于葡萄，好象晨雾一般的消失了。大家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西瓜走的时候哭着对桃子说：“我会永远爱你。”桃子觉得爱哭的男生是在太幼稚，哪
怕那句话是真心的，也显得可笑了。
“我永远不会爱你。”桃子吐掉口里的口香糖，把西瓜的话加了个“不”字，又还给他
了。
离家的那天下着小雨，天空灰蒙蒙的。许多人都来送桃子，而桃子的心情很平静。她就
要离开生长了十八年的故乡，离开她的亲人，可她没有丝毫悲伤。桃子就像一个美丽的
玻璃瓶子，外表晶莹剔透，毫无瑕疵，还经常反射出眩目的光芒，可瓶子是空的，里面
什么也没有，没有心，也就感觉不到爱与温暖。看上去很美，可摸上去是冰凉凉的。她
会偶尔伤害别人，而本身却也易被伤害。
大多数人都只能伤害真正爱他的人。
进了大学，桃子依然是桃子，仍是那个常拿全系第一的女孩；仍是那个美丽绝尘的女孩
；仍是许多男生眼中高不可攀的女孩。
而桃子心中，则视没能进北大为一生最大的耻辱，所以在大学里，更加用心念书，身边
只有一个同伴，就是草莓。草莓单纯可爱，虽没有桃子的美貌，但有着绝不逊色与桃子
的成绩。桃子之所以愿意和草莓做朋友，也正是因为系里只有草莓和她一样，以高分落
榜北大，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首都毕竟是首都，女孩子一个比一个时髦靓丽。桃子一直留着短发，还细心挑染成咖啡
色。草莓对桃子说：“你留短发真漂亮。”桃子想草莓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她曾经有过多
么长的辫子，草莓又怎么能看到呢。
桃子读高中时是最爱回宿舍的，她喜欢宿舍里整洁安静的氛围。可上了大学就不一样了
，桃子开始讨厌宿舍。她天天在图书馆、自习室里学习，很晚才回去。因为宿舍里有室
友番茄。
番茄比桃子他们大两届，已经快毕业了，家境优越，正在联系出国的事。番茄身材高挑
，化妆化的很浓，老远就能闻见她身上的ＣＤ香水味。她也很美，但她的美带了一种艳
。番茄不读书，每次总带不同的男朋友回宿舍，一坐就是大半天，弄的房间乌烟瘴气才
肯收场。
桃子那时还没学会抗议，只好先学忍耐。
有时望着番茄满地乱丢的假睫毛、高跟鞋和空啤酒瓶，桃子就想是不是人长大了都会生
活得如此空虚和荒缪，如果是，那可不可以不要长大。
总之桃子不喜欢番茄，不喜欢这个和她活在不同世界的学姐。
好在半年后番茄就走了，去新西兰。桃子看着她往外搬东西，就问：“要帮忙吗？”番
茄抬起下巴示意那箱衣服。于是桃子就和番茄一起把那最后一个箱子抬到楼下，丢进后
车厢里。
番茄看了一眼桃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现在我走了，还你们清静。”
“番茄，其实我——”桃子说不出话来。
“我不怪你，你是好学生，而好学生是永远也无法了解我们这种人的生活的。”番茄关
好后车盖，钻进车里，打算发动引擎。
“番茄——”番茄摇下车窗，“什么事？”
“祝你幸福！”桃子咬着下嘴唇说。
车开了，渐行渐远。那是九七年的春天，桃子最后一次看见番茄。
春天过后就是夏天。夏天总是要来的。这个夏天桃子不再穿那么长的裙子。她用粉色及
膝裙配她的短发，看上去像是从日本漫画书里走出的娃娃。桃子就这样走在路上，一个
人骑着自行车从她身边经过，停了下来。桃子认出是椰子，番茄的前男友。
“桃子干吗去？”
“到礼堂听一个英语讲座。”
“上来吧，我带你去。”椰子让桃子跳上车。
“我这可是第一次骑车带漂亮女生呢。”
“番茄不漂亮吗？”
“她？她怎么肯坐我这种车。”
桃子噎住了，自知失言，赶紧转换话题。“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从来没在学校里看见你
？”
“我早不住校了，在外面租了间房子。”
“找工作吗？”
“是啊，不过不容易——人家现在都要研究生。”
“那你会去考研吗？”“我想先过几年再说。”……
椰子把桃子一直送到礼堂门口。“再见桃子，给你留个手机号，有事call我。”
“恩，好。”桃子认真地记了下来。
那也是桃子最后一次见到椰子。他们这些毕业生早已不在校园里生活了，他们四处奔波
，像觅食的蚂蚁一样寻找工作，最终将消失在这个社会里，消失在人海茫茫。
一次在图书馆里借书的时候，草莓悄悄地问桃子：“桃子你有没有爱过别人？”
桃子说没有。
草莓眨了眨眼睛叹口气道：“你这么美，爱上谁一定是他最大的福气。”
草莓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桃子后来真的爱上一个人了，可那个人并不觉得是福气。
大二那年的圣诞夜，梨打电话来要桃子参加他们的圣诞party。
“桃子，一定要来，哥哥会给你个惊喜。”
桃子在热闹的大厅里等着，一会儿哥哥来了，还带着个女孩子。
“交了女朋友也不事先打声招呼。”桃子心中暗笑。
等等，那女孩怎么有些面熟。
“那是……那是……苹果！！！”桃子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的确是苹果。一年不见，她比过去漂亮多了，瘦了不少，头发也留长了，眉毛精心得
修饰过。
可是她怎么可能成为梨的女朋友！
“桃子，好久不见！”苹果还像上次一样热情的伸出手。
这次桃子没那么傻了。“苹果，你是怎么认识梨的？”
她笑咪咪的牵着梨：“对不起，我来找梨的时候没和你说……”
“苹果是怕你笑话她，才一直不敢告诉你的。”梨急切的分辨。
桃子忽然觉得苹果的笑容是那么地诡异。她终于明白那是一个多么工于心计的人。骗局
，骗局，从一开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当年苹果主动来认识自己是有目的的，也许
为了西瓜，也许为了自身，后来还通过自己找到了同在北京的梨。无论苹果伪装的有多
么完美，可她还是配不上哥哥呀！桃子实在想不通，自己那从小视作偶像的优秀的哥哥
，怎么会，怎么会看的上这么肤浅的女生呢？
“这惊喜……实在是……太大……太大了……”桃子喃喃自语。
“对不起，我很不舒服，我要回去。”
“我送你。”梨说。
“不用了，我知道路，我自己走。”
苹果和梨送到大门前。苹果说：“桃子，我们还是朋友……”
“谁和你是朋友？我们永远不是朋友！”桃子飞快地跑掉了。
桃子在燕园内跌跌撞撞地跑着，晕头晕脑的来到未名湖畔。这时不算太晚，但气温却早
已降到了零下。湖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在月光下反射着银白色的光。
桃子先是感到冷，刺骨的冷，然后才是害怕。
借着月光，她忽然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人站在湖里，对，是在湖里，在冰可能结的最厚
的湖面上。那是一个奇异得不可思议的景象，像超越了现实世界的幻境。
桃子想起哥哥谈笑间无意提到未名湖畔年年有人投水自尽的可怕事件，害怕的大叫起来
。“喂，不要——”
那人一动不动，像尊雕塑。
“冰很薄，你会淹死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人居然自己走了上来，慢慢走到桃子面前，站住了。
桃子屏住了呼吸，不知他要干什么。
“你以为我自杀？开玩笑，我不过是在体验站在冰上的感觉。”
桃子看清楚了，他也不过是个学生，头发比桃子长一点点，个子比桃子高一点点，有一
张苍白帅气的面庞，好象只是个孩子。
“美女，陪我聊聊。”
“我要回家。”“你的家在哪儿？”
桃子一想，是啊，宿舍不算家，真正的家在千里之外。
“那我要回学校了。”“别急，就聊一会，再说，你不怕我呆会又下去？”
桃子实在是怕极了。眼前的这个陌生人，不知为什么令她的心跳快到极点。
“可是——”“可是今天是圣诞节。”
“别人都叫我柠檬。”当桃子和他坐在plub里时他点上一支烟，这样介绍自己。
“你在上学吗？”
“当然。”柠檬的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微笑。
“喝酒吗？”“不会。”于是柠檬替自己叫了一杯啤酒，替桃子点了杯果汁。
“刚才为什么要站在冰上，多危险。”
“我说过的话不重复第二次。”柠檬吐了个烟圈，“你想有人会那么傻吗，半夜跳进结
冰的湖里？”“我不知道。”
“干吗没事去那湖边，这个点所以人都去参加party或是上教堂了，哪有人像你这么空闲
。”
“我……”桃子的脸涨红了。
“这么晚了男朋友不会担心？”“我哥肯定会担心的。”“这么说你没有男朋友？”
桃子不语。
“走吧，”柠檬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柠檬和桃子站在宿舍楼下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谢谢你。”
“没事儿，你不是还救了我一命呢。”
桃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以后不要玩那么危险的游戏了。”“游戏？我喜欢游戏。”……
那个圣诞夜后柠檬经常来找桃子，就在宿舍楼下的路灯下等着。柠檬实在是个漂亮的男
孩子，对桃子也非常地好。
草莓问她：“你是不是恋爱了？”
桃子说：“大概是吧，和他在一起我很快乐。”
草莓：“你快乐就好。”
不久梨也知道了，急急地来找桃子。“不要和这种人交往。”“你又不了解他，凭什么
瞎说。”
“我不了解？——那家伙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浪子，仗着有个有权的爹，保送进的北大，
学习又跟不上，干脆自暴自弃地混日子。”
“你别管我，有时间去好好陪你的女朋友吧。”桃子根本听不进去，她已经深陷其中，
不可自拔。
第二天柠檬的脸肿了。
“怎么了？——”“问你哥去。”“他打了你？”桃子心痛不已。
“那小子要我离开你。”“你……你会吗？”“我永远不离开你。”柠檬吻了吻桃子。

所谓的永远其实并没有多远。一个月后柠檬说：“分手吧。”
桃子惊呆了，她希望这是场梦吧。
“为什么？——”“游戏结束了。”
“这、这也是你的游戏？”“我喜欢游戏。”
桃子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晕倒了。
桃子醒来的时候望见窗外飘零的金黄落叶，又看见身旁男孩一张温煦的笑脸。
“你醒了——”“我，睡了很久么？”
“是啊，你说半夜要去看流星雨，就先睡下了。”
桃子记起这是大三的秋天，身旁的香蕉是她的同班同学，也是她的男友。
原来以前的一切，真的是一场梦。
梦里的每个人都说“永远”，可是，永远到底有多远？
桃子不愿再去想了，她从后面轻轻抱住香蕉，把脸埋在他背上，感受那份温暖。
“桃子你怎么了？”“不管永远有多远，你就是我的永远……”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永远的东西，就像桃子读完高三，接着读大一、大二。没有永远的朋
友，没有永远的恋人，没有永远的十八岁。每个人都要长大，都在变化。
珍惜眼前的幸福，温柔地对待爱你的人，永远没有多远，永远其实很近。
佛经里说得好：一砂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掌中握无限，刹那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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