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oonteeth ([月牙]), 信区: Feeling
标  题: 我走了,就这样把爱定格(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5月30日13:05:41 星期三), 站内信件

客轮不紧不慢地行驶在水路上,我焦急地频频抬腕看表。分针秒针已经双双交汇在6点
处,船却刚刚走了全程的一半,本来以为靠岸可以赶上最后一班车,现在我想是不行了

  西边收敛了最后一抹霞光,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心急如焚地四处观望,想借部
手机打电话叫朋友来接我。
  “叮铃铃,叮铃铃。”前面有电话铃响,是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年轻男士,一串流
利的英语从他嘴里滚出来,等他说“good bye”的时候,我迎了上去。“先生
,您可不可以帮我打个电话。”他望着我,点点头。
  “没人接。”他彬彬有礼的。
  “完了,待会就没车了。”
  “小姐,你要去哪里?”
  “埔美村下港。”
  “我要去新东镇,刚巧可以顺道送你,我的车就泊在对岸码头。”他的眼里一片真
诚。
  船靠岸的时候,已经七点有余,我跟他走进码头的停车场,他在一辆漂亮的白色轿
车前停住脚,掏出钥匙打开车门很绅士地请我上车。
  车的速度自是不必恭维的,迅雷掩耳之间,我已经到了埔美村口。
  “这位大哥,就到这里吧,前面是田垄路,很窄,车子开不过去的。”
  他踩了刹车,旋下车窗,顿时一股热浪袭进,我这才意识到车里开着空调,“真土
!”我小声地暗骂自已。
  “开不进去了吗?”他探头看窗外,“天这么黑了,要不我把车停在这里送你进去
。”
  “你要送我进去?好啊好啊!”我雀跃地拍手,但看到他身上那套一尘不染的白色
服饰及脚上同色的波鞋,我又急急摆手,“不用了,我朋友家就在这条机耕路的尽头,
很近的。”
  “那好吧!我就送你到这里。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地址和电话,有空可以找
我联系,你呢?”
  “我叫阿宓,来自浙江衢州,我在鹭大上学,再过二个月毕业,对不起,我没什么
通讯工具。”我怯生生地。
  “没关系,那你有空找我联系好了,再见。”
  车子绝尘而去,很快就溶入了夏夜的空气里,我却还立在原位匪夷所思,借着昏黄
的路灯我看清了名片的字:周谊文厦门鸿丰食品有限公司总经理室电话(××××××
)手提(××××××××××)
  我想起了那辆白色轿车,想起了那张年轻的脸,心里霍然开朗:哦!他一定是鸿丰
公司总经理的司机。
  二
  临近毕业的我,明显地忙了许多,要参加会考,要写毕业论文,还要忙于四处奔波
找工作,要命的是,我所学的专业涉及面很窄,许多单位都把我拒之门外。我已在心里
作了打算- 如果确实找不到好工作,我就回乡到苏堤旁摆小摊卖细细软软的杭稠。
  午后静下来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周谊文,掏出名片看了许久,觉得还是打他公司里
面的电话比较好,省得手机双向收费,害人家也要付钱。
  “我找周谊文。”
  “噢!周总陪客商去吃饭,要不您打他手机好吗?”一个小姐很甜的声音。
  “周总,不对吧,小姐,我要找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先生,他叫周谊文,哦!他可能
是你们总经理的司机吧!”我满腹狐疑。
  电话那端传来了接机小姐银铃般的笑声。“周先生怎么会是司机呢?他可是鼎鼎有
名的鸿丰公司的总经理。”
  带着一肚子问号,我又打了周谊文的手机。
  “阿宓小姐,怎么这么久才找我联系,怎么样?很忙吗?”他的声音略显深沉,很
悦耳。
  我顾不上回答劈头盖脑问他:“我刚才打电话去找你,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大公司
的总经理,你怎么可以那么年轻。”
  话筒里充沛着他爽朗的笑声。“阿宓,我现在陪客户在吃饭,晚上我去学校找你。

  三
  华灯初上,周谊文已经等在校门口了,笔挺的白色灯芯绒长裤,银灰色的短袖衬衫
,打着与裤子同色的领带,看起来潇洒斯文。他倚着车门向我微笑,一身华衣的他与身
后的轿车溶为一体,成了夜晚街头一道亮丽的风景。
  他把车泊在学校附近的小型停车场里,与我并肩走在栽满凤凰木的俪影姗姗的路上

  那晚我们谈了很多,夜深了,他才送我到宿舍楼下。
  “阿宓,我想聘你到我们公司上班,你愿意吗?”
  “真的啊!”我惊讶地欢呼,但随即我又懊丧了起来,“我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而
且我很土,什么都不懂。”
  “我的秘书刚刚辞职,你可以顶她的缺,整理文件这类的事情难不倒你吧!而且…
…而且我可以教你啊!”他轻执我的手,“我感觉你很单纯很可爱。”
  我欣喜而又略带羞涩地抬头仰视着他,他的双目在黑暗里熠熠闪光,眼眸深处仿佛
有一种什么情愫在灵动。
  四
  鸿丰公司位于市郊,空气很好,看起来清新洁净。我的办公桌就在总经理室里面,
很多时间都是跟周谊文在一起。在他的潜移默化,幼稚土气的我慢慢蜕变成了一个干练
利索的白领丽人。他送的一套套作工考究的职业女装把我包裹得气质高雅,他频频带我
出入社交场所,不经意地牵我的手,而我也习惯于在无人的时候轻偎在他的胸口,任他
略带烟草味儿的手指轻抚我的脸庞。
  一切仿佛都那么顺理成章,而我知道,我已经深深爱上他了。
  情人节那天,我们驱车到厦大海边,绵软的沙滩上,海浪无言,只有爱随着夜色静
静流淌着,谊文的吻落到了我的唇上,那么温柔那么醉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扶正我的肩膀,正色问我:“阿宓,如果我是个穷光蛋,你
会喜欢我吗?”
  我不假思索地对他说:“我爱你,不管你是谁,即使你是个乞丐,我也爱你。”
  “阿宓。”他一把揽住我,紧紧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五
  不觉已是树叶摇落露为霜的秋天了,谊文商洽业务去了广东,我心里蔓生着悠悠思
念。
  下班时分,陈昂来找我,他是公司的销售部经理,谊文的大学校友。
  “陈昂,你不是跟谊文去广东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谊文呢,没跟你一起吗
?”
  “他病了。”陈昂一脸凝重,“阿宓,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谊文昨天被检查出
得了晚期胃癌。”
  仿佛睛天一记闷雷,我的腔调都变了。“你说什么,阿文得了胃癌,这怎么可能,
他身体一向很好啊!”
  “医生说他至多只能活半年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疯了似地摇着陈昂的手臂。
  “其实谊文的病有一半也是急出来的,公司现在只是一个空盒子,我们最大的客户
——日本株式会社在速冻食品袋中发现了一只苍蝇,就把300万吨的枝豆全部退货,
并撤走了我们手头将近140万的定单。鸿丰现在债台高筑,流动资产只剩下20万。
谊文怕你耽心,一直没敢告诉你。”
  我傻了愣了,大脑里几近空白,决堤的泪水汹涌地漫进嘴里,我却感觉不出一丝咸
味。
  “暂时不能让周家人知道这件事,也不要告诉谊文,公司近段的事情给他的打击已
经够大了。”他拍拍我的肩膀,“我们慢慢再想办法。”
  我机械地点点头,浑身疲软,全身的骨头好象被人抽空似的,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飘荡在瑟瑟秋风里。
  六
  盼星星,盼月亮,谊文终于回来了,人声嘈杂的机场里,我们旁若无人地拥吻,摸
着爱人俊美而略显憔悴的脸庞,我的泪水盈盈而落。
  机场边的海滩一片金黄,夕阳正缓缓地呈现出弧形,沉入遥远的海平线。
  “阿宓,我这次去广东生了场大病,住院几天耽误了时间,没有把业务谈妥,还花
了不少钱,我……”
  我伸手堵住了谊文的嘴,“谊文,身体要紧,钱是身外之物。”
  “阿宓,我不想瞒你,公司现在欠了几百万的巨款,已濒临倒闭,我真的变成一个
穷光蛋了。”他紧握我的手捂在他脸颊上。“我如今已经一无所有,好害怕有一天你也
会离我远去。”
  我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柔声地劝慰着,“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管发生什么
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真的吗?”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钻戒套到我无名指上,“钻石恒久远、一颗
永流传。阿宓,嫁给我吧!”
  耳畔热乎乎的气息使我的全身倏地一震,我愕然了,久久不语。
  “怎么不说话,莫非你嫌弃我现在一贫如洗?”
  “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我紧紧偎在谊文的胸前,聆听着他有力的
心跳,眼泪缓缓地划过脸庞,他摩挲着我的秀发,不再说话。夜色笼罩下的大海仿佛也
睡着了,死一般沉静。
  过了许久,我睁开了迷蒙泪眼。“谊文,我爱你,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他细细审视着我,动情地轻拭我的满脸泪痕,我忽然想起了陈昂的话,全身不由得
为之一抖——“谊文至多只难再活几个月。”
  “我们结婚吧!要快,最好是下个月。”我凄清的声音在夜色中游离,象正进行一
场悲壮的易水之滨的诀别。
  七
  一夜无眠的我满脸憔悴地刚到公司,陈昂就来找我。
  “阿宓,谊文昨晚向你求婚你答应了?”
  “嗯!”
  “你确定自己考虑清楚了吗?你知道一纸婚书对你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要挑起
一个负债累累的企业,要面对一个身患绝症的丈夫,万一某一天谊文有了不测,你一个
弱女子能收拾残局吗?你愿意为他守一辈子寡吗?”陈昂重重叹了口气。“阿宓,你是
个好女孩,我劝你清醒一点、现实一些,你毕竟还年轻啊!”
  “陈昂,我已决定了,你不用劝我。”我的语调平静得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婚姻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你真的不后悔。”陈昂好象不放心似地穷追不舍。
  我直起身扶着栏杆,重重点了头。
  八
  秋天的脚步一天天近了,老家突然来电话说最疼我的姥姥病逝了,让我立马回去参
加她的葬礼。又是睛天霹雳,我忍不住哭出声来,心里多想马上回家去奔丧,但是我不
能走啊,万一在我不在的日子里谊文出了什么意外,让我情何以堪?
  “爱我疼我的姥姥,您若泉下有知,能体谅我的难处,能原谅我的不孝吗?”我不
住地流泪忏悔,又不住地在心里自私的宽恕自己,死者长矣,我没有理由不先顾及生者
啊!
  我强忍着悲痛,若无其事地继续陪着谊文,努力在他面前笑得灿烂笑得自然。但每
当夜晚坐在镜前洗尽铅黄时,我总发现自己陡然清瘦的面颊上浮着一层清白微冷的光。
午夜梦醒,想起小时候在故乡的桂花树下姥姥帮我编辫子的情景,泪水常会汹涌地打湿
了一大片枕巾。
  九
  伊甸园影楼里,谊文小心地帮我拉上婚纱后面的链子,他从背后环住我的腰肢,轻
轻贴着我的脸颊爱怜地说:“阿宓,你瘦了。”
  我转过头身看着经化妆师修饰后更加显得清秀俊朗的谊文,想起再过不久,上帝就
要把他从我的生命里永远带走,我心里象被刀剜了一口。
  “阿宓,结婚后我会好好待你,我会让你过最好的日子。”谊文拥我入怀,体贴地
说着。
  “谊文……”我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濡湿了他的半边肩头。
  “先生小姐,你们换好衣服了吗?”摄影师已经在外面催了,我擦净脸上的泪水迅
速补补粉,心里澎湃着一股酸楚。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跟谊文拍照了,我一定要留下最
美的瞬间,让谊文永远记住我美丽的容颜。
  十
  拍完婚纱照的第三天刚好是星期五,谊文开车去集美分厂开董事会,我虽心疼他带
病奔波,但又不敢明说什么。
  电话响了,是谊文的爸爸。“阿宓,我把你们的结婚宴定在悦华酒楼了,没什么意
见吧!”
  “伯父,不要太操办了,请几个亲戚朋友热闹热闹就好了。”
  “那怎么行,周世昌的儿子结婚,怎么能那么寒酸呢?”
  “伯父……”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把公司财政紧张的事情相告,“这段时间
公司的财政有点紧张。”我小心翼翼地。
  “那怎么会,我昨天刚跟森一先生通过电话,他把前次提货的钱全部付清,这次下
单的货款又预付了一半,鸿丰的股票现在已升到了43。3。”
  陈昂告诉我鸿丰濒临倒闭,周董却说公司的生意正如日中天,他们俩到底谁在说谎
?是周董不知内情还是陈昂在骗我?
  我急匆匆跑到销售部找陈昂。
  陈昂摊开手笑笑,“算了,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你跟谊文都快结婚了。其实谊文
那次在广东住院只是胃穿孔,公司的运作完全正常,这都是谊文为了考验你对他的忠贞
一手导演的好戏,而我只是受他所托充当配角,没想到真把你骗得泪水潸潸。”陈昂得
意地笑着,脸上竟有一份阴谋得逞后的喜悦。“未来的老板娘,这轮‘选妃考试’你算
是及格了。”
  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阵阵抽搐,整幢楼都在我眼
前旋转起来,我慌忙扶住办公桌角,指甲在桌面发出尖锐的划痕声。
  “你们这些骗子、混蛋。”我气愤地冲着陈昂大叫一句,捂着脸逃也似地冲回宿舍

  十一
  残阳如血,我呆坐在大圆镜前看着镜中那个目光呆滞的女人,眼睛里慢慢上了一层
雨雾。两个月的心力交瘁、两个月的泪流成河、两个月的担忧与焦虑竟然只是为了一个
骗局,而制造这个骗局的主使者却是我渴望与他白头偕老甘愿陪他生死相随的爱人,谊
文啊谊文,既然爱我为什么要对我藏着那么大的疑惑?
  恍惚中,我看到了死去的姥姥从镜子深处款款向我走来,她的五官有些模糊,但是
嘴角的嗔怪却是那么清楚,“小宓儿,姥姥把你带那么大,一口饭一勺汤多不容易,你
却连我的遗容都不来看一下,你好狠心。”我的思绪在黄昏的秋风中打转,觉得自己的
灵魂好象也已经飞离躯体,辗转化作尘泥。
  背后有开门的声音,是谊文。
  “你来干吗?来继续导演你伟大的爱情悲剧,或者是来看一个愚蠢的女人为你的精
湛演技肝肠寸断?”我的声音冷得象冰窑里的陨石。
  他走过来紧揽住我,竟然一脸笑意“干吗那么生气,我只不过是想试试你的品行而
已,现在我已经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
  “真正的爱情应该互相信任,你难道一点不清楚我的为人?”我的泪盈在睫上,心
口痛痛的。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都市里,金钱早已渗透进了感情的领域。况且我背后数万身家
,不耍点小聪明试试你,怎么会知道你爱的是钱还是人。”
  原来他以为爱情就象商场上的交易那样习惯于尔虞我诈,我恨恨地说:“我比不上
你的百万身家,但至少我还有自尊。”
  “我爱你就可以了,自尊算什么。明天我带你去买全彰滨市最昂贵的首饰、最漂亮
的衣服。”他笑着哄着我,迷人的笑容里分明带着一丝对我所言的自尊的鄙夷。
  “谊文,设若今天不是我先知道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收场,该不会就这样把我一
直骗下去吧!”
  “不,不,不,等结婚过一段时间,我会告诉那是一次误诊啊!”谊文脱口而出。

  我象不认识他一样细细地看着这张让我魂牵梦萦的脸庞,第一次发现他是那么的陌
生而又遥远,他赤裸裸的解释彻底寒透了我的心。" 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我用
尽全身的力量把谊文推出门外,反锁了门任自己热泪长流。
  十二
  夜色完全黑了下来,我在黑暗中静坐了许久,忽然决定要打个电话回家。我把事情
的原委全盘告诉了我那当了一辈子教师匠的妈妈。
  “宓儿,互不信任的婚姻只是一个悲剧的预言,你能任一个原本自重自爱的自己一
辈子处在仰视的位置笼罩在他所谓爱的光环下吗?两个心存芥蒂的人要共处漫长的一生
,很难。”我沉默了,妈妈又说:“孩子,你是在另一种文化里长大的人,跟谊文的生
活圈截然不同,妈一开始就不认为你去当一个阔少奶奶是好事。”
  妈妈的话语慢慢掠过耳际,撞击着我好象也在哽咽的心。我拭去眼角的泪花说:“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挂在窗畔的月亮正冷冷的逡视着屋里的一切,月光下一览无遗的心事让我真切感受
到刻骨铭心的梦醒梦灭是怎样的一种残忍,在爱与尊严间泾渭分明的痛楚正用它锋利的
牙齿来咬我不堪重负的心。爱人的眼里容不得一颗尘埃,爱人的心就象玻璃一样脆弱而
又单薄,爱,本来就是普天之下最高洁最神圣最需要坦诚相见的情感,它需要双方站在
理解信任的天平上用真情真心去呵护。
  为了把爱定格在最美的位置,为了让爱有个圆满的结局,我要走了,尽管我还深深
爱着。
  秋夜里凄冷的街巷萧瑟寂然,飒飒的秋风吹得树叶乱舞,整个城市都浸渍在离别的
沉闷中,一路的夜景和灯光静默,唯有行李箱擦着脚下的落叶,发出悉萃的声音。我努
力劝自己把谊文当成前世里的一部份,让生活在今生的我再也不愿再也不能去回忆起前
世的点点滴滴。
  忽然,不知从哪扇温暖的窗口逸出了一个小女孩呀呀学舌的朗诵声:东江清、西江
清,海上潮来两岸平,行人分棹行;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浪已停。

  我的泪在那一刻喷涌而出,淋湿了一街的夜色……
 
--
  月牙!
  月亮上面的牙齿!
  月亮上面的牙齿上面有个牙洞!
  月亮上面的牙齿上面的牙洞上面爬着个小虫虫!
  月亮上面的牙齿上面的牙洞上面的小虫虫摇啊摇的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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