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el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dsdd (笨小孩), 信区: Feeling
标  题: 橘子香水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5月31日09:40:20 星期四), 站内信件

　　“摄氏37度 没有电话 没有传呼
　　寂寞的快要中暑
　　橘子的香味 恍恍惚惚
　　热天下午 从大雨里突围冲出
　　撕开伤口纱布 红色的心 灰色的雾
　　藏不住我的痛楚
　　从记忆中枢 你的温度 走的脚步
　　追著我走头无路
　　沿著气味 一路追逐 红著眼你忍住了哭
　　橘子的香水 飘飘浮浮 像这些年我的孤独
　　橘子香水 受你的苦 穿破了天埋进了土
　　真心被辜负 爱说不出 在空气中蠢蠢欲哭”
　　阿南一直都在听这首歌，反反复复，就像他的心一样，浮浮沉沉找不到路。天黑得
很厉害，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整个城市陷入无尽的寂寞恐慌中，无法自拔的。阿南坐
在那张老式的竹椅子上，显得颓废而迷茫，头发是很长了，小布说这样有艺术家的气息
，于是，他就留了这些缠绕在手指掌心的毒物，手里的烟灰已经积了老长，在黑夜里显
得特别的光亮。
　　铃……铃……铃……铃……
“喂——”
“阿南，是我，老鹰。我们都在‘路人’，来吗？”
“妈的，就不能让我好好静静。”
“吃错药了你？到底来还是不来？”
“一群神经病。”
“……”
　　阿南粗鲁地挂掉电话，大声地喘着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寻什么，这么多年来
，他一直都在努力，可生活给予他的仍是一无所有，他很疲惫，心力憔悴。他把自己又
扔回了竹椅中，啤酒罐被踢翻的声音冲击着整个黑暗空间。他有些按奈不住的慌张，烦
躁，他终于还是站起来，按灭了手里所剩不多的烟蒂，穿上鞋子出门了。
　　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永远都是丰富不腻的精彩，彻夜的酒吧迪吧，疯狂烂醉的人穿梭
其中，弥漫烟雾的颓靡。阿南的手插在破旧牛仔裤的裤兜里，漫步在去“路人”的街上
。“路人”是他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兄弟常去的酒吧，他是在那里认识小布的。他想也许
，也许……
　　他想着走着，嘴角只是轻轻地扬起来，是嘲蔑地苦笑。身边走过一个穿着很时髦的
女子，紧身的紫色长裙裹在身上显得突兀有致，他抬眼看了看，却是一身的橘子香水的
味道，这是小布的味道。他站定，看着那张陌生的脸孔，只是看着。女人略是高傲的抬
起头踏步向前走，高跟鞋提踏提踏一路远去，留下一串记忆深处的橘子香水味儿。他突
然想起郑智化的歌，笑了。
　　“路人”里的疯狂音乐永远都是狂热的蹦跳，使人兴奋也使人颓靡，有人在这里延
续生命有人在这里死去，这是一个生死共存的空间，或伤或痛或忘记或快乐。他点了唯
一的一根烟，坐在老鹰身边，拿过他手里的啤酒一仰喝尽，又要了一杯。老鹰只是眯缝
着眼穿过烟雾看他的样子，没有阻止他。
“阿南，你小子，不是说不来吗？”
“我他妈来不来爱你屁事。”
“吃枪药了。”
“别理他，来，我们喝酒。”
“真他妈的混蛋。”
“别没事儿拿兄弟开火。”
“你他妈的是不是也想……”
“行了！！小布在。”
“小布？小布？哈哈哈~~~~她是哪儿根葱啊？”
“真他妈的邪门，管你那么多屁事干吗？”
“……”
　　老鹰坐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小布，小布只是轻轻地冲他点点头。他不知道小布这样的
女孩子到底还缺什么？家里有钱，有个疼她的老爸，还有一个爱他的未婚夫，一堆追求
者，她还想要什么？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小布是喜欢阿南的，只为他一手好画，
一曲好歌，然而……
　　是啊！阿南毕竟什么都没有，只是靠手吃饭的流浪艺人，只能是艺人。也许有一天
他会成为艺术家，毕竟是很遥远的事情，女人永远是现实浪漫的结合体，选择浪漫时会
极力考虑到现实，矛盾的完美组合。他吐出悠悠的眼圈，转头看阿南时，人已不见了。

“对不起，阿南。”
“为什么？我只需要一个理由。”
“阿南，要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是一个习惯了花钱如水的人，你……”
“钱？哈哈哈~~~~~还有什么？有一天我会有钱的，会的，相信我。”
“阿南，我不能拿自己做赌注，我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很自私的人，忘了我，忘了过去，
你会好起来的，会找到一个更适合你的女孩子。”
“哈哈哈~~~~忘了，忘了……”
“对不起，阿南，明天我就要去巴黎了，如果可以……”
“好，我想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在我房里。”
“这……好吧~~~~”
　　谁都不会知道结局会变成这样，爱会使人发狂。小布根本没有想到阿南对她的爱已
经到了一种极限，无法自拔的。他为她画的大型图画，温温而婉，眼神交错时的迷茫阴
郁美丽尽收眼底。他是个天才，她仍是这样认为，但她的决定依然没有改。
　　如果她当时改了注意，也许，现在他们都会是健康快乐地生活在人群中，享受朋友
亲人的关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今，一切都成了泡沫，没了踪迹。如果他没有喝酒
，理智一点，也许，现在他真的变成了艺术家，有了钱和地位，而今，他却守着铁窗望
着外面的天空，空叹息……
　　又是橘子香水的熟悉声音，一丝香气徘徊在身边，他伸手想抓住最后的一点气息，
却是滑落指间的温柔，他听到天堂里她的轻柔呼吸，她的橘子香水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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