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chouchou (臭臭), 信区: Ghost
标 题: 背后有人——第十六章6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Dec 24 13:21:03 2003), 站内信件
月光花园真不愧是这个城市的富人区,优雅、气派。每幢别墅前都围着低矮的白色栅
栏,里面是茂密的花草树木,一条卵石铺就的小径从中穿过,直抵别墅门前的石阶。
按照小娅上次在医院里对我讲过的地址,我找到了她家。当时正是中午1点多钟,小娅
正在楼上的卧室里午眠,她家那个叫英英的小保姆安排我在楼下的客厅里喝茶等待。
“你是精神病院的医生吗?”英英怯怯地问我。她的脸色不太好,看来夏宇的精神分裂
对这屋子里的人都产生了极大的压力。
“是的,”我说,“我来了解了解他生病以来的情况。”
英英说:“等一会儿小娅阿姨给你讲吧,总之,太吓人了。”
“那包冥钱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英英茫然地说,“那天早晨,打开门就在门槛外放着。小娅阿姨开始
还认为,一定是有人捣乱,因为夏叔叔是开公司的,也许是竞争对手搞的破坏。但是,夏
叔叔却被吓着了,说是冥钱上写的那个名字莫名其妙。那个名字叫卓然,小娅阿姨认为是
个女人的名字,便和夏叔叔吵架,可夏叔叔发誓说不认识这个人。后来,他们说把这包冥
钱烧了就好了。从那以后,夏叔叔就开始精神恍惚。吃了吴医生开的药以后,安静了一些
,但成天睡觉,有时半夜醒来,在楼上乱叫,说是看见一个女人从屋里走过。”
“真有陌生女人在屋里出现吗?”我问。
“不知道。”英英摇头说,“我和小娅阿姨都没看见过,但心里害怕。我晚上去厕所
就要经过这个客厅,有一次,就看见墙边站着一个人影似的,吓得我赶快退回房间去。还
有一次,半夜时还听见厕所里的水箱‘哗哗哗’放水的声音,我不敢去看,因为夏叔叔和
小娅阿姨住在楼上,这楼下的厕所除了我是不会有人去用的。我确实不敢断定,到了夜里
这屋里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走来走去。”
“这里平时有些什么客人来吗?”我问。
“都是夏叔叔公司里的人,偶尔来看望他的病情。”
“有没有一个姓严的来过?”我对这个小保姆比划着说,“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
个子很高大,两道眉毛很粗。”
我提出这个问题,是因为夏宇和那个鬼影似的严永桥凑巧都毕业于建工学院,他们相
互认识吗?而近两三年来,他们一先一后陷入精神分裂。这种巧合多少让人感到一些蹊跷。
英英诧异地望了我一眼。这个十七八岁的农村姑娘也许觉得这个问题不像是医生的提
问了吧。她凝神想了一会儿说:“没有,没见过这样的客人。”说完,她便叫我在这里呆
一会儿,她上楼去看午睡的女主人醒来没有。看来,这种谈话深入下去使她害怕地想逃避
。
我在沙发里挪了挪身子。沙发很大很软,像要把人埋进去似的。宽敞的客厅呈现出一
派欧式风格,窗帘低垂,室内光线柔和,屋角有一架大钢琴闪闪发亮。
小娅从楼梯上下来了。她穿一件米白色的丝织睡衣,束着窄窄的腰带。“夏宇的病情
怎么样了?”她急切地问我,似乎感到我的意外出现会给她带来不好的消息。
昨天夜里,自从我知道了躺在严永桥病房里的那个新来的病人是夏宇以后,我就决定
到这里来一趟了。当时是夜半,我还不知道那个像尸体一样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
夏宇,更不知道作了电休克治疗后的病人是这种状态。记得我当时胆战心惊地跑出暗黑的
病区,在值班室找到吴医生时,心还“咚咚”直跳。吴医生告诉我是夏宇住进医院来了,
同时,他对我半夜三更去病区乱窜感到奇怪。我告诉他,是刚刚做的一个梦让我去病区的
,因为我在这个梦中看见拎黑雨伞的严永桥进了病区。醒来后我便好奇地去病区验证一下
梦境,没想到,在严永桥曾经住过的病房里,还真的躺着一个人。当时,吴医生笑我神经
过敏,他说夏宇是昨天下午住进医院来的,这人病情发展得很严重,已经有伤害家人的举
动出现,再不住院,对人对己都很危险。
我深感震惊,与我多少有点关联的人物怎么无形之中都在我身边聚集?这个收到过卓然
的冥钱的人,此刻与我近在咫尺!我决定到他家里看一看。
“没什么,”我望着小娅说,“夏宇正在接受正常的治疗,我是来了解了解他住院前
几天的病情的。”
小娅坐在我侧面的沙发上,低下头一时没有言语,一只手无意识地抚着垂在腿上的睡
衣。“不是说,不愿意让夏宇住院治疗的吗?”我又问。客厅里静得让人有点发慌。
“不住院不行啊!”小娅抬起头来说,“原以为在家治疗可以慢慢好起来的,并且吴医
生也很认真,除了开药以外,还用催眠方式给他作心理治疗……”“催眠?夏宇在那种状态
中说些什么呢?”我打断小娅的话问道。因为我知道人在那种状态下可以流露出一些潜意识
中的东西。
“不知道。”小娅摇摇头说,“作这种治疗,除了医生和病人,是不能有另外的人在
场的。吴医生说要给病人绝对的安全感,所以作这种治疗时我都没进房间去。”
“哦,哦。”我点点头,表示这种治疗是这样要求的。
“可是,他的病情一点不见好转。前天夜里,我睡得正香时,突然感到呼吸困难,睁
开眼,夏宇正骑在我的身上,双手掐住我的脖子,口里还喃喃地说,‘我认出你了,你就
是卓然,我要掐死你!'我拼命挣扎,大喊大叫,后来他自己手一松滚到床下去了。他两眼
发直,滚下床后盯着我浑身发抖,好像又很怕我似的。他的病这样发展下去太危险了,我
左思右想,只好送他去住院治疗。昨天,吴医生接到我的通知后,带了好几个医生来,看
着他们一拥而上扭着夏宇的胳膊往楼下拖,我心里又有点发痛。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你现
在也参加夏宇的治疗吗?可得多关照关照啊。”
小娅的讲述让我的感受很复杂,但当时只能安慰她道:“放心吧,我们会尽力治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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