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eedspeed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等你五十年(三)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Apr 19 19:00:28 2000), 转信

发信人: adell (小五), 信区: Marvel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Wed Apr 19 13:55:55 2000) WWW-POST


    那是个苦难的时代。
    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中国人，至今提起来那个时代来还悚然变色。
    虹没能从那个时代走出来。
    虹说她记得，那时候每天妈妈上班前，都要反复叮嘱她几遍：
“不要出门，不要让弟弟妹妹们出门。”
    那时候一个可怕的故事在孩子们中流传：一个饿极了的小孩，在
街上遇到一个和善的男人，男人答应小孩给他吃的。小孩和男人来到
一个房间，男人打了一盆热水，让小孩洗脸，趁小孩低头的时候，砍
了他的脖子。等小孩的父母找到的时候，小孩只剩下一付骨架，肉已
经被剔得干干净净。饥饿会让人做出许多恐怖的事情，据说那个男人
被公审的时候，唯一的一句话是：谁让你们把他养的那么胖？我不想
当饿死鬼。
    那一年虹14岁，两个弟弟，一个6 岁，一个4 岁。虹已经失学在
家，母亲把看护两个弟弟的任务交给了她。每当弟弟们吵着要出去玩
的时候，虹就给他们讲这个故事，还有诸如拍花老头的故事什么的。
看着弟弟们恐惧的神色，故作平静的虹心里也在一阵阵地发毛。
    怀着虹的时候母亲正忙于革命，不经意间有了虹，又不经意间早
产了。没有足月的虹出生时只有4 斤3 两，象只没长毛的小猫。别人
都说这孩子活不长，母亲大大咧咧地说，只要她还有一口气，我们就
养着吧。这一养就是14年，14岁的虹仍然胆怯瘦弱如一只猫，头上吊
着两条细细黄黄的小辫子，小脸总是菜色一样地苍白着，更显出大眼
睛的幽黑。6 岁的大弟比虹矮半个头，可体重却和虹差不多，经常轻
轻一碰，就能把虹推倒。
    母亲每天早出晚归。开始的时候，中午虹做一点玉米糊糊掺白菜
叶做姐弟三个的午餐，母亲晚上回来的时候，会带回来三个白面馒头，
每人一个。白面馒头可真是好东西！母亲总是面带疲惫看着两个儿子
狼吞虎咽地迅速把馒头消灭掉，又转而死盯着姐姐。虹呢，总是舍不
得一下子把馒头吃光，她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让馒头的香甜在口里
长时间地停留。看到两个弟弟贪馋的目光，虹总是小心翼翼地把剩下
的馒头掰给每人一块，虹的懂事让母亲的目光变得欣慰。其实虹经常
在半夜里被饥饿弄醒，她宁愿用忍受饥肠辘辘来换取母亲的欣慰，她
感觉得到，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没有一刻不在痛苦中煎熬，她想让
母亲开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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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猫,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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