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padeAce (寒山寺钟声), 信区: Ghost
标 题: 挑战冤鬼路之 妖孽(大结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Jul 31 12:54:13 2002) , 转信
可能是因为昨晚那个恶梦令我睡眠不足的原因,我从中午一直浑浑沉沉地睡到下午,直到
一阵急促的呼机的响声才把我惊醒。
我看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拿起呼机一看,是柳诗雁在她的楼里呼我(我的
呼机是数字型的,无法知道她找我是什么事)。
我不知道她这时找我会有什么事,所以我也就没着急,起了床后先去洗了洗脸,然后
又喝了口水才准备去找她。
我出了宿舍楼,正往女生楼走着,就看见柳诗雁急匆匆地向我走来。
她走到我跟前,我正想问她有什么事这么急,可她却根本不给我讲话的机会:“你怎
么这么慢。”
我顿时感到可能出什么事了,但还没等我问她,她便一伸手,递给了我一张纸,道:
“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那张纸一看,是一封信,我很是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柳诗雁似是很焦急地道:“这封信是苏泉死的那天她自己寄出去的,收信人写的是她
的宿舍。刚才我去找方琳琳,看见韩颖正趴在桌子上哭,琳琳正拿着这封信也不知所措。
我先劝了韩颖半天也没用,就问琳琳是怎么回事,她就把这封信给我看了。我一看完就立
刻呼了你。”
我一听说信是苏泉寄出来的,便立即把信拿起来仔细地读了一遍。
信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大家好吗?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们可能已经看不到我了。
我走了。
这是否正如你们所愿呢?
李虹,你再也不用嫉妒我的成绩比你好了;丁悦,你再不必担心有人乱翻你的东西了
;韩颖,你也再不用为你的那只鹦鹉难过了……
你们是不是该开心一回了呢?
想想吧,我们之间相处快一年多的时间了,可我却从未见你们任何一个人在大家面前
真正开心地笑过一回。我们虽然生活在一起,可我们却都生活在一张张扭曲的面具下面。
别不承认这些了,因为我能感到你们那些面具下面的东西。
可这也正是我的悲哀。
我不是刻意想看到那些的,可我却不能自己控制。你们无法体会我的感受的,我每天
看到的是那么多的肮脏和虚假,那已经把我压得喘不过气了,而你们还要……
我知道这些东西跟你们解释起来是很困难的,而我也并不想向你们解释什么,这个世
界上,恐怕没有人会理解我的感受的。
韩颖,我知道你一直是在恨我的,虽然这已令我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但我不怪你什么
。因为如果我象常人一样,我们还是可以互不相干地生活下去的。我只是想说,大家为什
么不能把得失看得轻一些呢
好了,不再说了,不过请相信我,我是真的希望你们能生活得轻松快乐一些。
苏泉
我看完这封简短的信不禁闭上了我的眼睛。这封信可以说是苏泉的一纸“遗书”,一
股无法抑制的哀伤和悲愤跃然纸上,令我无法不为之动容。
她的这封信在一般人看来可能不知所云,可它却一下子解开了我心中所有的疑问。就
这封信看来,我在这之前所做的推测可以说是基本正确的。苏泉确有一种常人所不具备的
“能力”:她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可以感受到别人对她的想法,但也正是她的这种“能力”
令她终日生活在常人所无法体会的压力下。而在前一天,由于一件意外,引发韩颖对她一
度产生了很强烈的仇恨,这种情况在普通人中根本不会引起任何的后果,但由于苏泉那种
奇异的“能力”,竟使她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梦魇一般的境地,而她最终在这种折磨下
自杀或是意外失足坠楼而死。
三天以来困绕着我的苏泉的死现在终于有了一个答案,可我心里却丝毫没有产生象以
往解决了一件事后应有的喜悦。相反,我越发感到了一丝沉重。在这件事的始终,苏泉给
我的印象一直是一个模糊且总带些诡异色彩的影子。每次提起她时,总会连带出一两件奇
怪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因此在我的感觉中,她似乎真的如韩颖和徐文凯所讲的“妖孽”一
般,是带些“妖气”的。可是现在,当我看完她的这一封信,我对她感到一丝深深的歉疚
。因为我完全了解,其实,她自始至终才是一个真正的受害者。
我的心情这时可以说是异常的沉重,可柳诗雁有些急不可待地提问打断了我的情绪,
她道:“唉,你怎么突然无精打采的了?苏泉的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太看明
白啊?它是不是跟你讲的苏泉那神秘的死有关呢?韩颖怎么一看就哭成那样啊?你能不能
去劝劝她?”
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哭笑不得,我争取一个一个地答道:“这封信我想我大概明白
了她的意思,不过要从头给你讲起来可得花上点时间。我想,根据这封信应该可以解释她
的死。至于韩颖,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她只不过是被吓着了。”
柳诗雁虽然听了我的回答,但明显还是觉得不甚了了的样子,便急着要我说说究竟是
怎么一回事。
我并不是不想告诉她,而一来我现在的情绪很不好,二来那实在是一件不是一两句话就
可以解释清楚的事情,所以我便推托了一下。
柳诗雁见我不肯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气得又皱了皱她的小鼻子。我一见她可爱的
样子也笑了笑,但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由于这件事让我感到十分的侥幸,我便一下子脱
口道:“好在没让周华看到这封信。”
我是猛然间想到上次周华跟我提到的他的“推测”,虽然那次我还斥责他那是他的胡
思乱想,但现在看来,他那时的想法也确实沾边。
因此我联想到若是他看到了这封信,那他岂不是有了“真凭实据”?那我还真怕他会
要韩颖“偿命”!——这一点我并非夸张,以他昨天的精神状态来看,他要是看了这封信
,说不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虽然是很小声地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话,可还是被柳诗雁听到了。她“咦”了一声
:“你是说周华么?我刚才刚看到他不知怎么怒气冲冲地往我们楼去呢。”
我一听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险些大叫了起来。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你看
见他去你们楼了?”
柳诗雁被我抓得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明白我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但我的表情一定
令她明白事关重大,所以她急忙大力地点着头。
这时我心里的那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我连忙对柳诗雁道:“赶紧,带我去韩颖的宿舍
。”
她估计很少见到我这么严肃的时候,一下子也被我的紧迫所感染了,也没问为什么,
点了点头,急急忙忙地带着我向她们楼走去。
我一路上不断地祈求我的预感是错的,祈求千万不要让我想象中的事发生。
我和柳诗雁几乎是跑着来到韩颖宿舍所在的五层的,一到韩颖的宿舍门前,柳诗雁由
于紧张和奔跑,已经是气喘吁吁了,而我到门口并没有直接敲门,而是贴近门先听了听。
门内隐隐约约传出一阵呼喝的声音,而且听起来还是一个男生的声音。
我再也没有犹豫,一下子推开了门。
屋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韩颖,她正背对着窗户,两眼红肿,但还在不停地哭泣,另
一个是我在此时此地最不愿见到的一个人——周华。
他背对着门的方向,这正用一只手指着韩颖不知在说些什么。由于我进来得十分突然
,令得他也在一惊之下转过了头来。
我猜到很有可能是我刚才预感的事情发生了,于是我大喊了一声:“周华,你要干什
么?”
周华一见我似是又有些高兴,又有些紧张。但他还是挥了挥手里的一张纸,对我道:
“路浩枫,我有证据了!我有证据证明是她杀了苏泉的!”他说完狠狠地用手指了指韩颖
。
我在刚才就猜到了,苏泉既然在死前寄出了一封给自己宿舍的信,当然就可能再寄出
一封给周华的信。而周华要是看了信上的内容,就很有可能发生现在眼前的情况。
而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一种令我讨厌的正确。
我虽然不知周华刚才对韩颖说了些什么,但我十分担心韩颖现在的处境,于是我对周
华道:“好的,一切都好说,你说的证据是什么呢?”
我本想借这句话先缓和一下气氛,稳定一下周华的情绪,然后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可
我万万没想到,这句话成为了我一生中最弄巧成拙的一件事。
周华听了我的话后,到是明显地安静了些,但却开始喃喃自语似的不知在对自己讲些
什么。而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时机,我可以肯定,周华现在的行为正处于极端危险的边缘
。我甚至决定,在关键时刻,我即使运用一点强制性的手段,也一定要制止他做出什么疯
狂的事情来。
我正一点一点争取在他不知不觉间拉近我们俩之间的距离,突然他抬起头对我道:“是
啊,你早就提醒过我的。”
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我还是谨慎起见,停下了移动的步子,问道:“什么?”
周华带着一丝苦笑地答道:“你早就提醒过我的,这在这个社会里根本算不上什么证
据。”他说到这儿停了停,突然,他的脸变得异常的狰狞,恶狠狠地指着背后的韩颖大声
地吼道:“可我不会让她这个凶手逍遥法外的!苏泉就是从这个窗子掉下去的,我要给苏
泉报仇!”
说罢,他一扭脸冲着韩颖扑了过去。
我只被他的话惊得晚了一两秒钟的时间,等我再想冲上前想拉住他时已经要赶不上了
!
韩颖早已被周华那副扭曲的面容吓得只知道大叫,完全忘记了要躲开他。
就当周华要冲到韩颖跟前要把她推下楼,而我又来不及赶上来之际,周华的腿突然被
他身边桌子下的一把凳子拌了一下!
这一下若是在平常,最多不过让脚疼一会儿便罢了,可这时却令周华急速向前冲的身
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踉踉跄跄地向前栽去。
而韩颖这时不知怎地想起了躲闪,她一闪身,空出了窗子!
女生楼的窗台似乎比男生楼的要低一些,周华的个头虽算不上高,但那个窗台也只到
他的腰下面一点。所以当他的腿被拌了一下后,他大叫了一声,双手胡乱挥舞着竟冲着窗
外栽了出去!
我这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我却没有减慢我追周华的速度。而他拌的
那一下也帮了我的忙,那点时间刚好够我在他刚摔出窗子时一探身抓住了他的衣服!
可由于他向前冲的势头太猛,因此当我猛地从屋中一探身用右手抓住他时,他下沉的
力量竟使得我的右肩一下子脱臼!
那一下突如其来的巨大的痛楚令我不得不咬紧了牙,但更重要的是,这下我的右臂无
法发力,连抓住周华的力气都在渐渐消失,更不用说把他拉上来了。
要命的是,周华在摔出去后,在极度的恐慌下不断地大叫,身子在不停地摆动,我受
伤的右臂就要拉不住他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我突然觉得我右手一轻,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完了,周华掉下去
了。可马上我又感到我的右手还在抓着什么东西,而且周华的大叫也并没有停止。于是我
往身边瞟了一眼,兴奋地看到原来是柳诗雁跑过来帮我拉住了周华。
我忙对她道:“你先多用些力,我右手不行了,得换一只手。”
她由于正竭尽全力在把周华往回拉,只是点了点头。
我吸了口气,迅速地用左手拉住了周华的衣服。
随即我丝毫不敢怠慢,对柳诗雁喊道:“一、二、三!”然后尽我最大的力气,把周
华从窗外提了进来。
一把他拽进屋子,柳诗雁也如同筋疲力尽一般,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而我也不禁大
口地喘着气,才又感到我的右肩脱臼后出奇的疼痛。
周华象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被我们拉进屋子,就蜷缩在屋角,抱着头,带些哭腔地
道:“我不要死,把我拉上去!”
我对他的怒气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我对着他大叫了一声:“你还没死!”
我的这一喝立时起了作用,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我喃喃地道:“是,对,我没死,我
没死。”说完他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我在那一刻一看他的眼神,我就暗暗叹了口气,我知道完了,我费尽全力从死亡边缘
拉回来的人不过是一个疯子
这时,从门口冲进来了几个人,有男生也有女生,我估计是有人看到了刚才窗口的那
一幕而上来的。我见那几个人中有一两个是我认识的,我便对他们道:“看着点那个男生
,找人去找个医生来,他精神不正常了。”
他们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对我还是十分的信任,并没问什么就答应了下来
。
我这时还是被右肩的痛楚折磨得半弯着腰,右臂无依无靠地似是悬空般地待在那里。
柳诗雁这时也站了起来,一见我的样子,惊讶地道:“你怎么了?”
我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脱臼了。”
她一听二话没说,来到我身边,架起我就要往外走。
我连忙道:“没事,我还能走。”说着赶紧从她身边离开。其实我到不是有意辜负她
的好心,只是一来我的确没伤到那么严重,二来我那点虚荣心也让我又想呈点英雄起来。
可她一见我躲开了她,立时显得不高兴起来,而我自然也有些内疚,所以我伸了伸左
手,示意她一起走。
她这才又皱了皱鼻子,和我一起走出了那间宿舍。
宿舍外面已经聚集了好多女生,一见我们出来,便都以各种各样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当然没功夫管她们的样子,只想赶紧去把我的右肩复原。
我们刚走到楼梯口,我便见一个女生急急忙忙地从楼下跑了上来,我一看那身影就知
道那是楚怡。
楚怡一见我,又看了一眼我身边的柳诗雁,没说什么,只是问我道:“肩膀怎么样?
”
楚怡的母亲可以说是全国最好的外科医生,而楚怡很早就和她的母亲学过医术,而且
水平还颇高。因此她一见我的样子,自然就明白了我的肩是怎么回事。
楚怡虽然见我和柳诗雁在一起时的样子没说别的,但我和她之间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
般的感觉,我一下就感觉到了她心里还是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我连忙道:“还可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没理会我的话,而是先摸了摸我的肩,然后用双手扶住我的右臂,轻轻一推,一扣
,“卡巴”一声,我的肩便立即复原了。
可这一下却给我疼得着实不轻,我不免咧着嘴小声地道:“这么狠啊。”
楚怡偷偷笑了一下,也小声道:“你活该。”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有关这件事的很多善后工作也已经完成了。周华被送入了精神病接
受治疗;韩颖因为这几天一直受到严重的惊吓,而决定转学;苏泉的宿舍由于这一连串的
事件而变得再没有人敢住;而至于苏泉的那两封信,在我的提议下由柳诗雁偷偷地把它们
烧毁了
我这样做是有我的原因的,因为整件事都是超越一般人常识之外的,而且为这件事已
无谓地牺牲了不少人的前途了,我不想再让这两封信引起任何的波澜了。
晚上,楚怡找到我,我们又谈起了这件事,我便把苏泉的信的内容告诉了她,然后我
又把整件事象以往一样从头到尾归纳了一下:苏泉在上学期,因为一次感情和学业上的打
击,导致了她脑部活动的异常,从医学上看,是她的脑电波的强度要高于常人.
而在这时,我假定她的脑部已经开始可以在某种情况下干扰到别人的感觉,因此便发
生了柳诗雁在水房里遇到的怪事。
而后,在她接受治疗的日子里,她的脑电波强度不断增强,只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
意。
(当然也不是任何人,我设想周华在这段时间里就是受苏泉的影响而渐渐爱上了她,
后来便导致了他和韩颖的分手。)在她结束治疗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泉确因为脑
部的异常活动,拥有了一种可以感知她身边人思维的能力。
而这种能力却使得她日渐陷入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中,在她眼里,每个人都不再隐藏,
每天伴随着她的,是她身边人真实而肮脏的思想。
由于她终日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使得她的情绪受到极度的压抑,而终于在前几天的一
次和韩颖的争执后,韩颖对她的报复心在她的思维中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
我又假设在这时她的脑部活动比半年前来要更加活跃,但也更不受控。于是韩颖本来
很普通的一种想法(但很强烈),致使她的脑部活动逐渐陷入无法控制的境地。
而在那天晚上,她对周华讲起了她的那个心理暗示,而且由于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是
被韩颖害死的,所以她才对周华讲她将被杀。
这里我又不得不假设,周华因为受苏泉脑部影响比较严重,所以虽然在听到对她来讲
这么怪异的事时,在苏泉“你问了也不明白”的暗示下,而根本没对她提出任何疑问。
之后,苏泉寄出了两封“告别”的信,一封给自己宿舍其他几人,一封给周华。
最后,在那天中午,苏泉终于在那个强烈的心理暗示下,心理崩溃而坠楼身亡。(虽
然在苏泉的那封信中有着明显的自杀倾向,但我还是宁愿相信她是在一种极端恍惚的情况
下,不慎坠楼的。)我讲完对整件事情的看法,楚怡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而我也就一样保
持着沉默。
终于,还是楚怡道:“看来,事情是这样了。不过,我们一开始都看错苏泉了。”
我明白她和我第一次看到苏泉的信是有了同样的感受。的确,我们每个人一直以来,都
觉得苏泉是个怪异的人,而对于怪异的人,我们往往又会持怀疑的态度。可到了现在,真
相大白(对我而言)后,我们才了解,其实苏泉真的是一个无辜的人。
我跟着楚怡的话叹了口气:“是啊,平时我们总说‘我要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好了
’,可谁会明白,那其实才是最大的痛苦。”
楚怡道:“是啊,人类生存了这么多年,到现在为止,人和人之间唯一可以保留的秘
密就是自己的思想了,这其实何偿不是一种自然选择后的结果呢?可一旦有人超越的这种
状态,带给自己的自然就只有痛苦。”
我一听楚怡的话,觉得这确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提法,可我仔细一想,其中的确有着很
深的道理。想想看,如果每个人都能看透别人的思想,那样的话,人类的那点劣根性早就
把人类毁灭殆尽了。而人类至今还好好地在生活在各自编织的面具下,不得不归功于在进
化过程中缺少了脑部的这一步进化。
我一想到这一点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楚怡知道了我想到了什么,也跟着苦笑了一下
。
我们就这么沉默着走在湖边,忽然,楚怡似是想到了什么,道:“哎,你还记不记得
韩颖曾用什么词来形容过苏泉?”
我不明白楚怡怎么会突然有此一问,道:“似乎是妖孽这个词,怎么问起这个?”
楚怡停了停,道:“其实,我到认为,苏泉确是被杀的,但,是被一个妖孽杀的。”
我皱紧眉头:“什么意思?”
楚怡指了指自己的头,道:“我说的这个妖孽,在这里。”
我一看她的手势,似是明白了一点,但还只是个模糊的概念,于是我道:“你是说…
…”
楚怡道:“这个妖孽就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苏泉看到了它,但被它吞噬了。”
我这下顿时明白了楚怡的意思,我不禁闭上眼睛,发出一下近乎呻吟的声音:是啊,
无时无刻不存在于我们心里的嫉妒、猜疑、仇恨……合起来不啻一个无形的妖孽,我们每
天都在尽力地压抑着它,来维持我们和平的生活。可一旦有人毫无遮挡地看到了它,就如
同打开装魔鬼瓶子的人一样会被它无情地吞噬的。
我又想到,事实上,周华何偿不是被他自己心中的妖孽所控制,进而变得疯狂的呢?
我一念及此,不由得道:“何止苏泉啊。”
楚怡自然也想到了我所想到的,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但愿人们不要毁在这个妖
孽的手里才好啊。”
我苦笑着看了看平静的湖面,用一种连自己几乎都听不见的声音道:“是啊,但愿。
”
□全文完
后记
这篇故事记述完后,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既为苏泉难过,也为周华难过。
可我又实在是无能为力——要想和那个妖孽抗衡,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
但就在我的故事写完后的一天,校园里又传出了这样一则事件:化学系的一位男生,
由于在生活上和另两个同学起了争执,想“报复一下”,便从实验室偷出了少许的铊下到
了那两个人的食物中。虽然后来他见情况不妙,良心发现般地把其中一个人送到医院抢救
,但也造成了一人住院治疗,一人变成永久性植物人的后果。
我听说这件事后,苦笑了一下,随手轻轻拍了拍身边这本薄薄的故事——我已经什么
都不用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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