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HITdiane (妖精*封桶ing), 信区: Ghost
标  题: 黑眼睛(六)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2月23日10:56:34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哎呀,妈,不可能,同名同姓的人多了,你不也说那女孩死了吗?别瞎想了,我去
陪雪盈了。“妈妈冥想的样子似乎真的曾经见过这个女孩——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个容貌神
似雪盈的女孩,可她已经死了,就是雪盈的姐姐。 
  这一切我并没有放在心头。 
  吃饭的时候,妈妈一直盯着雪盈发呆。她还在想那件事,老是觉得曾经见过这个女孩
。 
  ”雪盈,我总觉得你很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你姓什么?你的妈妈叫什么? 
  “老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姓靳,妈妈姓连,叫连敏。“听了这些,妈妈神情突然变得惊恐起来,手中的碗
失控似的落在了地板上,伴随刺耳的一声响,摔得粉碎。 
  ”妈,您这是怎么了?“妈妈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妈,妈——“我又喊了一遍。 
  ”没……没事,“妈妈疑惑地看着雪盈,”雪盈,多吃点,就当这是自己的家。阿姨
有点头痛,去房间躺一会儿。“ 
  今天妈妈神情恍惚,这是怎么了…… 
  ”阿姨,您没事吧?要不,我和遥遥送您去医院?“雪盈体贴道。 
  ”你和遥佳吃吧,阿姨去躺一会儿就好。吃完放着就行了,完后我收拾。“老妈今天
是举动有点怪,这令我困惑不解。 
  老妈走进房间里。雪盈闷闷不乐:”阿姨……她是不是不喜欢我?“”没有,哪里会
呢,你别多想了。“我和雪盈也没有胃口吃下去,收拾完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平时在我
看来极其丰盛的晚餐,此时此刻却觉得淡然无味。 
  妈妈进去两个小时了,屋子里依旧死一般的寂静。 
  我心里不安:妈妈到底怎么了? 
  ”雪盈,你等我,我去叫妈妈出来。“”还是我去吧。“雪盈说。 
  目送雪盈进了妈妈的房间,随之而来的就是雪盈的一声刺耳的尖叫:”遥遥——“我
飞速跑进妈妈的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 
  妈妈死了,无法瞑目的双眼中充斥着惊恐。一只手悬在床头,绯红的鲜血从手腕顺流
而下,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汇集成片。 
  ”妈妈——“我大声哀号着,瘫软在地板上。 
  黑暗再次向我袭来,妈妈的死伴随世纪末的钟声,成为了永远逝去的迷。 
  (二十四) 
  突来的噩耗,就如瘟疫一样席卷了我们。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灾难会降临在自己的家庭
。妈妈为什么会死?我在心中千万次的问。 
  爸爸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睡了,我现在更担心他,他有心脏病的,如果他再……我不
感再想了。老爷问讯后经不住打击,住进了医院。 
  三天后正好是一个冥日,妈妈将在这一天永远的离开我们。爸爸没有让老爷一起随行
,因为老爷身体不好,年纪又大了,爸爸担心他老人家出事。 
  参加悼念仪式的人很多,亲朋好友加上爸爸妈妈的同事共有20多人。置满花圈的灵堂
里,妈妈安详地躺在花海中,当那段哀乐响起的时候,我再也抑制不住心海的波涛,失声
痛哭起来。爸爸一直安抚我要坚强点,可是没有用,这凄凉的曲子,几乎让我支离破碎了
,它就像一台抽水机置于我的眼底,疯狂的运作着…… 
  爸爸就站在我身边,强忍着悲痛,顾作镇定,但我看到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他的内心在哭泣,我知道他此时痛苦极了。没有什么能使我平静下来,除非我悲伤的
死去。模糊的视线让我看到了童年,在襁褓之中,妈妈悠晃我入睡的样子…… 
  哀悼者的慰藉令我愈加伤感起来,唏嘘不止。 
  绵绵悠长的一曲哀乐过后,妈妈被几个身着白挂人推了出去,当妈妈冰冷的面容最后
划过视线的时候,泪水再次潮涨。我知道,妈妈即将在烈火中化作一屡青烟远渡重霄,与
我阴阳相隔……我是那样无助,只是僵直地矗立着,泪眼模糊地看着妈妈被抬上运尸台,
渐渐消逝在火眼四射的葬炉里面。 
  爸爸让我为妈妈选一个骨灰盒,可惜都是木制,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为妈妈选一个金
碧辉煌的。金钱的难买舒适,妈妈不喜欢太过奢华。我一眼看中了那个”檀香逸世“,虽
然很贵,但我想妈妈是不会埋怨我的。妈妈被葬在了一个廓落的陵园里。挺耸的异树,烂
熳的百花,哕哕泠泠,妈妈会喜欢的。我相信,妈妈将在暗中庇佑我们;我相信,这样的
夜幕不会再次来临。 
  经历了这难挨的一天,终于回到了家里。身心疲惫地倒在床上,含着还未蒸逝的泪昏
睡过去。 
  梦里,我见到了妈妈,不知为什么我不感靠近她,她只是重复着说,”去找那张相片
——“”妈妈——“我梦呓着惊醒过来,面对的却是死寂漆黑的夜。簌簌的风在敲打着寒
窗,像在哀求放它进来。饥渴纠缠着我,我摸黑走到饮水机旁,咕噜咕噜地想喝死在那儿
。 
  妈妈…… 
  清晨爸爸叫醒我,”遥佳,爸去上班,你中午自己到外面买点东西吃吧。 
  你这孩子,昨天怎么睡在饮水机那儿了? 
  “我不知道啊。爸,你不休息两天啊?”我迷糊着。 
  “不了。别惹事儿,我走了。”爸爸走后,我又昏睡过去。直到敲门声响起。 
  我晕晕忽忽穿着秋衣裤就去开门。是雪盈。 
  “这么早啊。”“早?都12点半了!你没吃饭呢吧,我买了菜,我去给你做。”“不
用了雪盈,我不想吃,真的不想吃。我很累,我只想睡觉。”“那你去睡吧,我做完叫你
一起吃。”她全然不介意我此时的淡漠。我承认,她是救治我身心颓废的唯一解药。 
  我眯着眼,并没有再次睡去。我在等待,等着雪盈做好饭后过来叫我;我在想象,过
一会儿要装作怎样冷漠得没有食欲,然后她又怎样温柔地安抚我;我太想有一个人安慰一
下我,所以我要刻意地去做作。我想象的恰好相反。 
  她不喜欢我这颓废的样子,所以她厉声厉色的说:“爱吃不吃,饿死拉倒!”然后她
气都都地给我她的背影。我从后面楼住她的腰,抑制不住情感痛哭起来。 
  她回过身子,擦拭着我不断涌出的泪水。她哭了,她心疼我这个样子。 
  以后的每一天中午和晚上她都会抽时间来我这儿,我给了她一把房间的钥匙,我想吃
什么她就买来。她做饭我们一起吃,似浑然一家。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重复做同样一个梦:遥佳,去找那张相片…… 
  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我只是以为太想念妈妈了。可是一连几天,都做了同样的梦
,难道是妈妈托梦给我? 
  我几乎把整个家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相片。我失落地走进妈妈他们的房间,
坐在在床上,看着床头那张我们三口的合影。相片的旁边摆着我送个妈妈泥人,小泥人像
个魔术师,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球,一副祈祷的样子。看着那个泥人,我回忆起当时
送妈妈泥人的情景,忍不住思绪彼浮,眼泪蒙蒙。我拿起那个泥人,突然泥人手中的那个
玻璃球掉了下来,骨碌到了床下。我跪在地上,把手伸到床底下,摸到了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条坠有黑色的石头的项链。 
  雪盈…… 
  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我就象看到了雪盈一样。 
  我一个同事的女儿名字也叫雪盈,不过两年前她病死了……“妈妈的那句话回旋在我
的耳边。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开始恐慌起来。 
  (二十五) 
  我找到了在医院和妈妈关系很要好的沈阿姨。 
  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雪盈的死。 
  我问沈阿姨有没有同事的女儿叫雪盈。沈阿姨说有是连敏的女儿,不过她们母女俩都
先后死了。 
  连敏?!她竟然也在这个医院里! 
  我的心凉了一半。 
  我又想起了妈妈说的话,她那个同事的女儿死在这个医院里。 
  在我苦苦请求之下,沈阿姨帮我取出了1997年医院的病历死亡册。 
  那是一个很厚的黑本子,我没有头绪地一页一页地翻着。当我翻到靳氏人名时,心跳
莫名加速起来。 
  病历上姓靳的人标有10多个。当目光游移到最后一行的时候,我惊恐的看到了一个不
情愿看到的人名:靳雪盈。 
  靳雪盈,死亡时间:1997年11月20日死因:病毒性心脏病。 
  监护人签字:连敏。 
  难道这还是巧合? 
  不! 
  我的心冰冷地回答我。 
  雪盈不是活生生的在我身边吗…… 
  须臾间,我突然感觉到我的瞳孔在放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连敏竟和妈妈在一个医院里,怪不得妈妈说见到雪盈觉得面熟。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
去分辨伴我左右的这个女孩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雪盈,还有连敏的死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谢过沈阿姨离开医院,我直奔雪盈的公司而去。我想解开心中层层疑团。 
  今天我一直没有什么好的预感,所以上天注定我不会再找到她。 
  这里根本没有叫靳雪盈的人。找到雪盈上班的地方后,我得到了这样一个令我意想不
到的答案。 
  我陷入了迷惘中,不知那个和我朝夕相处的雪盈到底是人是鬼。我又去过她的家,没
有人在;之后我又去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她。她就像氤氲大雾遇见强烈阳
光一样在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我感到辛酸苦楚。自从妈妈死后,只有雪盈让我再次感受这种心
境。我告诉自己,我已经离不开她了。 
  雪盈你在哪儿?! 
  晚上,我没有吃饭,我还习惯性地等着她的到来;我的心里还存有侥幸:也许她临时
有事来不及告诉我;她会来的,一定会来的。我知道这只是一种缓解心恢意冷的自我安慰
。 
  爸爸今天又加班去了。自从妈妈去世后,家里变得冷清了。爸爸经常上夜班,几乎天
天都是我孤独地守侯这栋没有声气的房子。 
  今夜她没有来。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可能将永远地失去她。 
  雪盈她到底在哪儿呢?! 
  我的心在哭泣,痛苦极了。似乎永远也无法解释雪盈为什么会消失在我的世界里。突
然间,脑海里闪现出那个地道,那幅血淋淋的画,还有雪盈冰冷的面容,无情的冷笑。我
终于明白为什么可心一见到雪盈就叫她歆姐姐了。也许这所有的一切都和雪盈有关。唯一
的可能告诉我,雪盈就是那个墓的主人。 
  (二十六) 
  1.8我决定了,再次去那个地道,因为这是我找到雪盈和解开所有迷的唯一办法。我知
道,那个墓一定在地道里。这是我是想了好久才决定的,我怕自己再也回不来,没准就和
那些医院昏迷的同学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去。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爸爸,他如果再
失去我……我偷偷地哭,不忍心丢下他一个人去冒这个风险。但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今天爸爸依旧要上夜班,今晚我就要去那个地道。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爸爸。
当爸爸依旧如常和我道别上班的时候,激动地我抱住他说:我爱你爸爸。 
  爸爸很担心我,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想妈妈了。我沉重地点了点头。爸爸说慢慢会好
起来的。等我回来,明天中午咱爷俩好好在家吃一顿。 
  这是爸爸今天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今生的最后一句话。 
  爸爸:我决定出去散一下心。如果明天中午我没有回来就不用等我了吃饭了。 
  我爱你爸爸! 
  遥遥 
  我还回想着我留下的那无情简短的一行留言。如果爸爸找不到我一定会难受死的…… 
  冥簿上写着,今天是酆都城鬼魂游街的日子,出发前我在楼下的一个十字路口给妈妈
烧了纸钱,希望妈妈保佑我。给妈妈烧完纸,我去找陈涛李先,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他们看出了我有心事,我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一切。 
  我只是告诉他们如果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打电话我还没有回来,就打电话告诉我爸信
箱里有我留给他的信,那上面写着我在哪里。离开陈涛的家,夜很深了,异常寒冷。深吸
一口气,刹那间舌头表面似乎结了一层冰。寒风飕飕地挂着,像在给我送行。虽然我穿着
棉大衣和军勾,可我还是觉得冷。夜深如渊的就如地狱一般,脚下的路越往前走黑,直到
没有一个路灯。我打着手电,像落难矿下的矿工寻找出口一样寻找光明。我觉得越来越冷
了,于是我小跑起来,以为这样会暖和一些。可惜没有用,我还是觉得冷。当我路过了那
个啤酒厂闻到酒香的时候,我知道我的目的地就要到了。 
  地道里没有了那花香,我诧异着走向地道的深处。像第一次一样,此时有两条路。我
走进了右侧的地道。这条路很长,我甚至在想:也许它通向地狱。走了有5分钟左右,我顺
利走到了路的尽头。这里的空气含有大量的水分,温度较地面高很多。我无法弄清这其中
的奥秘。尽头有一扇石门,我用手电照看着,上面刻有黑白两只獬豸,令人悚然。我使劲
推、踹石门,几乎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那石门仍纹丝不动。于是我又四处查看,并没有
什么可疑的机关。靠着墙,那对獬豸似乎狰狞地看着我。 
  我累的气喘吁吁心想这石门到底怎么打开呢? 
  我注视着两只獬豸,似乎察觉到什么:左边的獬豸是黑色白眼睛,而右边的獬豸则是
白色黑眼睛。 
  我想也许玄妙就在这里。 
  我走近转了转黑獬豸的眼睛,有点活动可是怎么也摘不下来,我又转了转,然后听”
咔“的一声响,獬豸眼睛被我拿了下来。于是我又去摘下白獬豸的眼睛,然后将两只眼睛
对调,门隆隆打开了。渐渐地,门缝透过来了通明的火光,空间越来越亮。眼前是个步入
地下的阶梯,每两米间隔有一个火把。我只是在电视中看到过这种奇妙的地方,没想到如
今竟身临其境了。我顺着亮光下到最下面。 
  这里的样子正如可心叙述的一模一样:许多相象的石室,奇妙四溢的流水声,还有那
未散尽的花香。 
  我挨个走进了石室,寻找着雪盈的影子。全然没有了一丝怯意。 
  最后四间石室里放置的都是棺材和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其中三间放置八副一间放置
五副。 
  我最后走进了那个放置五副棺材的石室。第一副棺材上的灵牌写的是靳于森;第二幅
棺材上的灵牌写的是连敏;第三副棺材上的灵牌写的靳雪歆;第四副棺材上的灵牌写的是
靳雪盈;还有一个没有灵牌的棺材。 
  我在想雪盈会不会躺在棺材里面。她到底是死是活。 
  我将手胆怯地放在冰冷的棺木上,目光凝视着映射在棺木上跳动的火光,慢慢将棺盖
掀起……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沉沉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被吓得打了一个冷颤。回过头,站在面前的竟是雪盈,她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雪盈——“我激动地抱住她叫了出来。和她接触的那一刻,感觉到她的身子是那样
的冰冷,全然没有一丝温度。她没有说话。”雪盈,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声不响就
走了?“”离开这里!“她用力地推开我,然后吐出冰冷的四个字。 
  ”不,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我的全家人都睡在这个石室里。你一定奇怪
为什么不是四副棺材而是五副,对吗?那副是姐姐为那个臭男人预备的,本来以为可以长
久相守在一起,一直到死也是,谁知姐姐错了。“”你姐姐她人呢?“”这已经不重要了
。你走吧。“”为什么?你不和我一起吗?“”不,我不能离开。“”为什么?“”没有
什么为什么。“”学校事件和所有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认为呢?“”我现在
在问你!“我们对视着目光,”好,你打开你身后的棺材。“按照雪盈说的,我不安地打
开了那副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一个男人的尸体。”他是谁?“”她就是姐姐生前爱着的男
人,为了逃避姐姐怀孕的事实,他一把火烧了学校……“”他?阮泽辉烧的?“”其实那
次事件姐姐并没有死,她是死在这个古墓里的。她生下了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带着无尽
的疑问郁郁死去——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放一把火烧死她。“我有些惊诧,上次事
件那个放火的人竟是阮泽辉。”他们不是很相爱吗?“”爱?他们爱的是这个古墓里的财
宝!还记得我给你看过的那本日记吗?我曾经也以为他们爱的是那样强烈,可我错了。人
心叵测。姐姐是带着悲愤死去的,她一定恨没能亲手杀了他们。可是姐姐的灵魂却操纵我
的双手实现了这一切。哼,我曾经一直以为这是个梦境。我杀了很多人,所有的一切都潜
伏在我的脑海里,时隐时现,朦胧得像个梦。我很痛苦。在我的记忆里,我应该在1997年
已经死去了……可当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却只身于这个墓中,我似乎已在这里沉睡了很久
。我意志纷乱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积压的仇恨油然而生,充斥了我的全身。我只知道
,我要杀光所有阮家的人和所有阻碍我的人。 
  “学校事件,包括所有的死者,都可能和我有直接的联系——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
我的妈妈……”“妈妈……”我简直不感相信雪盈所说的一切。妈妈竟是在无意间被她杀
死的。 
  “你一定很想杀了我吧?怎么不动手?”我痛苦不堪无言以对。 
  “听到流水的声音了吗?这个墓穴上面有个地下河流,如果有人要动这个墓穴财宝的
主意,地下河流就会崩溃,这里的一切将化为乌有。这个地道每天只有一个时辰是开启的
,因为那个时辰地下河流会断流。墓的最北面,有个缺口,地下河断流的时候就会进来足
够的空气,并将忘魂花的花香由墓穴吹走。上次你们来这里时正好是地下河流断流的时候
,只是没想到你们被我吓跑了……”“我明白了,你早就知道自己有个姐姐,原来你一直
都在演戏……”她摇摇头,“不,我似乎一直在被姐姐的灵魂支配,直到完成她的夙愿—
—死也要和这个负心的男人死在一起。 
  配,那时我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我狠不下心去憎恨她杀她,虽然她说是她
杀了妈妈。但她是灵魂的牺牲品,我想妈妈也不会怪她的。 
  “雪盈和我离开这里吧,就当这是个梦,忘记它,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哼,
”她冷笑了一下,“还可以吗?”“雪盈!别这样!如果妈妈知道了你的苦衷她也不会怪
你的!”“算了吧,我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即使所有人原谅了我,即使我还能像
往常一样活着,可这毕竟是我心中永远的阴影。忘了我吧,永远。”“不——”我激动的
拉着她的手要走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转过头,注释着门口,一个脸色青紫的男婴突然出现在眼前,眼睛里充满了凶光。 
  看着那男婴,恐惧感急剧蔓延了全身。我下意识地往后退。 
  这时,我的世界突然一片漆黑。不知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头上…… 
  (二十七)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脑袋用纱布裹着,隐约感到阵阵的疼痛。 
  爸爸就坐在床边,愁眉不展的样子。 
  “爸爸,……”“遥遥你可醒了!”爸爸看到我醒过来神情放松了许多。“1月8号你
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和我打声招呼?万一你再出什么事,我怎么向你死去的妈妈交代?!
”爸爸的表情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将事情的原原委委告诉了爸爸。 
  “遥遥,我想你最近一定是太疲劳了……”他根本不信,这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我
知道就算我说了实话爸爸也不会相信我的。爸爸他很担心我,因为自从妈妈死后,我成了
他唯一的依靠。突然间,觉得很对不起爸爸。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放弃,我不想让一
切的努力化为乌有。 
  可心的失意,妈妈的死,雪盈的失踪到转变……还有,那个令人悚然的男婴!我脑子
里甚至联想到学校恐怖事件的那个夜晚,校长室里的桌子上,那密密麻麻的小脚印,就是
那个东西踩上去的! 
  爸爸见我没事终于放心了。今天他要出差,本来他说不去的,最后在我的劝说之下,
他还是去了。 
  下午的时候,我给陈涛打了个电话,那告诉他我在医院里。他问我怎么搞的,我说详
细情况来了后再说。晚上7点多的时候,陈涛和李先一块来了。他们还带来了很多吃的东西
,什么罐头啊,香蕉啊,橘子啊,苹果啊,应有尽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弄的?”陈涛见我头缠绷带的样子显得很紧张。 
  我叫他俩先坐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陈涛,你知道靳雪盈吧……我和你提起过的……”“靳雪盈?”陈涛回忆着。“哦
!那个女孩,就是那个什么靳雪歆的妹妹是吗?”“对。我和她谈恋爱了。”谈及“恋爱
”两个的字的时候我的面部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哦?是吗,这是好事啊,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告诉我她长什么样……”陈涛似乎并
没有看出我为什么而神伤。“陈涛——”李先捶了一下他。 
  “打我干嘛?”“你听遥嘉把话说完!”陈涛见我一幅严肃的样子收敛了嬉皮的笑脸
。 
  “还记得第一次在地道见到的画像吗?”我看着陈涛。“记得啊,那幅女人的画像啊
,怎么了?”“你不是想知道这个靳雪盈长什么样吗?”“我和你闹着玩的,随便说说而
已……”“她就和那幅画中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什么?!”陈涛和李先不约而同地
惊讶道。 
  一个月前,我带着这个女孩来到了家里。当妈妈看到她的时候总是有些心神不宁,于
是我就问妈妈到底是怎么了。妈妈告诉我,她的同事也有一个女儿叫雪盈,而且和她长的
简直一模一样,只是那个女孩死了。妈妈说也许真的是巧合,可是妈妈看雪盈的时候眼神
总是给人一种很深邃的感觉。也就是那天,妈妈不明不白的死了。妈妈死后,我总是梦到
她托梦给我,叫我去找一张相片。后来偶然在妈妈的床下,我找到了一张相片,照片里是
妈妈和一个女孩的合影,那个女孩就是雪盈。为了证实雪盈是死是活,我去了医院里找到
了一个生前和妈妈关系不错的阿姨。她帮我找到了那一年的病历死亡册,我在里面找到了
靳雪盈的名字。我简直不感相信这是事实。当我去雪盈上班的地方找她的时候,那里的人
告诉我,根本没有叫靳雪盈的人。随后我又去了地道,没有想到昏昏然地来到一个墓穴。
在那里我找到了雪盈,她很冷酷,似乎不认识我一样……再后来,那个男婴出现在我的面
前……以后的事我记不起来了,好象是什么东西打在了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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