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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padeAce (寒山寺钟声), 信区: Ghost
标 题: 两世仇恨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Feb 25 14:26:16 2003) , 转信
这日不知怎的,从不与兰儿夫妻来往的冯氏来了,她满脸堆笑的走上了竹楼,风竹先生见
是岳母忙起来施礼,“是岳母大人。”
兰儿也忙站了起来,“母亲!”
母亲显得有些尴尬的笑了一笑,“风竹先生,你可真是个好人呀,是你救了我家兰儿
,否则兰儿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岳母大人,看您老说的,兰儿是我的妻呀,我还不是应该的吗?”
“是呀,是呀!”冯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也没
说出个什么。
风竹先生又问道:“岳母可有事情?”
冯氏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又说道:“只是你们这婚事,没行大礼,又没有三媒六证
的,似乎不大合乎情理。”
“岳母大人,你错了,难道你记不得了吗?那日我请来了你和岳父大人,又请来了刘
妈妈为我们主婚,怎么叫没有三媒六证,又怎可说不合乎情理呢?”
“风竹先生,莫非你忘记了,那日你并没有与兰儿行完大礼呀。我看,我还是先把兰
儿接回家中,日后择了吉日再成婚吧!”
“这——”
“娘,你怎么可以……”风竹先生和兰儿一齐站了起来,迟迟的看着母亲。
冯氏狠狠的瞪着兰儿,“这怎么不可以呢?你难道没听到十里八村人们的嫌言碎语,
你们不要脸面,我还要这张老脸呢?”
兰儿这时心里也气了,“娘,当初是您嫌弃我,我才无奈的离开了家,险些死在山洞
里,是风竹先生救了我,又与我成亲结婚,还为我医病,为了让我恢复容貌,他不惜以自
己的血为我做药引,现在你怎可以这样,说不算,就不算了,我们的婚事岂是儿戏。”
冯氏似乎得到了什么理,“说也是呢?婚事不是儿戏,不可以那样简简单单的,所以
我才要接你回家,择日再行大礼。”
风竹先生想了一下也说道:“岳母大人,您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兰儿的病,并未医好
,你接了她回去,若是耽误了治疗,再次复发,可就无药可医了。”
冯氏看着风竹先生,“哼”了一声,显然她对风竹先生的话并不相信,她拉着兰儿,
“兰儿走!”
“不!我不走!”兰儿很坚决的说道。并甩开了母亲的手。
“好吧,好吧,我看反了你了,白养你这样大,如今敢不听娘的话了。”冯氏生气的
怏怏的走了。
冯氏刚刚回到家里,黄媒婆跟着就又迈进了关家门,几分神秘的问道:“怎么样呀!
”
冯氏摇了摇头,“不行,我看还是回了那吴员外吧!”
黄媒婆脸上露出了几分怒气,“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先前你用了人家一百两银子,
怎能说拉倒就拉倒了呢?”
“可是,我家兰儿已是与风竹先生成了婚,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是呀,你家兰儿都让别的男人占了先,人家吴员外并未嫌弃,你还不认便宜,这会
儿还这样推三阻四的,让我这老婆子怎么说呢?”说完从腋下抽出手帕儿,“算了算了,
这世上好人难做,我也不管你们的事了,你只还了吴员外那一百两银子,咱们两下子清了
。”
“银子,哪里还有银子,银子当初都已为兰儿医病用了。”
“银子怎么用了,我管不着,但总是不能说你花了人家的银子,又不把闺女嫁给人家
吧。”
“这——”
“唉,要说你可真糊涂,算不过来帐呀。”黄婆婆煽动着两张嘴皮儿说道:“你若把
兰儿嫁了,这一百两吴员外是不要了,还要再给你一千两。你想一想,一千两呀,就算你
们打一辈子柴,打一辈子猎,能换来一千两银子吗?”
“可——”
不等冯氏说话,黄媒婆把嘴凑到了冯氏的耳边,“你何不……”
又过了两天,风竹先生刚给兰儿服过蛇羹,拿来了一面铜镜,“兰儿,你看,你仍是
像原来一样的美”,铜镜中映出了风竹和兰儿两个人,兰儿笑着,笑中带着甜蜜也带着羞
涩。风竹先生不知从那里拿出了一枝红花斜插在兰儿的头上,“兰儿,你比这花还美,只
是不知为什么,在山里看见了这花,还是想把它采来送给你。”
“相公,看你说的,我怎比得过这花。”
恰在这时,一群衙役涌来撞到了小竹楼前,风竹先生不知出了何事,急急的从楼里跑
了出来,那衙役们大声喊道“风竹,有人把你告了,跟我们走。”说着哗啦啦的铁链子就
往风竹先生的脖子上套来。
兰儿也忙走了出来,“我丈夫,他身犯何罪,为何无故抓人。”
那衙役看了一眼兰儿,慢慢的说道:“想必你就是关兰儿姑娘吧。”兰儿点了点头,
“你也一起去吧,去了你就知他身犯何罪了。”说着又把兰儿锁了,拉着便走。
来到县衙大堂之上,只见冯氏跪在那里。兰儿奇怪的看着母亲,“娘,你怎么会在这
儿?”
母亲不与兰儿说话,指着风竹先生对县官儿说道:“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呀,就是他拐
骗走了我的女儿。”
风竹先生和兰儿一听这话都愣住了,一齐说道:“娘(岳母大人),你在说什么?”
那县官儿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下跪何人?”
风竹先生答道:“在下风竹和妻氏关兰儿。”
“兀——,大胆风竹,这一妇人告你拐骗她家女儿,你还有甚话可说?”
“唉呀!大老爷呀,实在是冤枉,我与兰儿有媒人,也行了结婚大礼怎叫拐骗他家女
儿呢?”
“何人做媒?”
“是那刘妈妈为媒。”
那县大老爷又喊道:“传媒婆刘氏。”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刘氏被带到了大堂之上,“民妇刘氏,叩见大老爷。”
“刘氏,你可听了,这位先生风竹言道,你为他和兰儿做的媒,可有此事,从实招来
。”
风竹先生和兰儿哪里知道,吴家早已给了刘氏一百两银子,只为了封住刘氏之口,这
时刘氏又岂肯照实说来,那刘氏言道:“大老爷呀,我是曾与风竹先生和兰儿姑娘做过媒
,只是兰儿的娘没有同意,这事也就罢了,以后的事我也就不知晓了。”
“兀——,大胆风竹,刘氏虽为你与兰儿姑娘做过媒,但兰儿父母并未允婚,现在你
还有何言答对。”
风竹先生和兰儿看着刘氏媒婆,一时间谁都不明白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黑
白颠倒,风竹先生大声说道:“大老爷,冤枉呀,先前我是差刘妈妈去提过亲,兰儿父母
未曾允婚。……”
那县官不等风竹先生说完,便又高声喊道:“既然你也承认兰儿父母未曾允婚,那还
不从实招来,你是怎样拐骗兰儿姑娘的。”
这时兰儿不等风竹再说什么,高声喊道:“大老爷,我相公,不曾拐骗于我。请容民
女禀来……。”于是兰儿把自己是如何被蛇咬伤,如何重病在身,遍身恶臭,父母嫌弃,
只可一人隐居山洞之中,以野果做食,以泉水做茶而苟且于世,是风竹先生,把她这将死
之人找了回来,二次找刘妈妈保媒,还请来了父母行了结婚大礼。以后又为她医病,为了
让她恢复以往的容颜而取自身之血做药之事,一一禀告了县官大老爷。
县官大老爷听后“嘿嘿”一笑,“好感人的故事呀,只是不知谁为你们做证。”
“大老爷,我这遍身恶疾已除就是证据,没有我家相公,我早已死在山洞之中了。”
“除了遍身恶疾,只能证明他曾为你医过病症,并不能证明你们曾经有过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而成婚。”那县老爷对兰儿说完了这几句又转向了风竹先生,“风竹,你也是饱
读经书之人,怎可乘人之危,借给兰儿医病而强占为妻呢?”
风竹先生此时已明白刘媒婆一定是受了贿赂,不会为自己做证的,一时之间也不知如
何是好,只喊道:“大老爷,冤枉呀,冤枉呀!”
那兰儿也跪着爬到了冯氏的面前:“娘,当日,你已受了,风竹先生和我的大礼,这
会儿怎么又来告我们呢?娘,女儿已是出了嫁的女人,你今天这样又是为何呢?”
冯氏一掌打将过来,重重的打到了兰儿白嫩的脸上,立刻五个手指印红肿了起来,风
竹先生心痛的跪着蹭到兰儿的身边,手轻轻的摸着兰儿被打红的脸,“兰儿——”眼泪流
了下来,他又向冯氏深施一礼,“岳母大人,你怎能这样狠心,当日,你把兰儿赶出家门
,狠心得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今日你又把我们夫妻告上公堂,狠心让自己的女儿抛头露
面,受人羞辱。兰儿只说了几句实话,你就狠心如此的打她,我真不知你是不是她的娘亲
。”
那县官见大堂之上,有些骚乱,又把惊堂木一拍,“风竹,你现在还有甚可讲。”
风竹先生摇了摇头,“这世界,已是黑白颠倒,我还有甚可说。我救了她的女儿,她
却恩将仇报,恩仇颠倒,我还有甚可言。”他又低下头来对兰儿说道:“兰儿,今日我遭
此大难,我死不足惜,只是你的病尚未除根,你要坚持医治呀。”
兰儿两滴泪滚了下来,“相公,到现在了,我还有什么必要医那病症,生不能与你在
一起不如一死。”说到这里,兰儿与风竹先生也顾不得堂上堂下有多少人,多少双眼睛在
看着他们,他们搂在一起痛哭起来。
那县官大老爷又把惊堂木一拍,开始宣判了,“风竹借给兰儿医病之机,强占兰儿为
妻,捌骗良家女子罪名成立,押进大牢,日后发配。兰儿由父母带回家中好生看管。”
冯氏听了宣判,叩头如捣蒜一般,“谢谢青天大老爷。”
两个衙役上前来,拉起风竹先生,兰儿紧紧的拉着风竹先生的手,“相公,相公——
”
风竹先生也紧紧的拉着兰儿:“兰儿,兰儿——”悲悲切切的声音,在大堂之上回荡
着。
衙役生生的硬是把他们分开来,把风竹先生押向了大牢。
冯氏拉着兰儿,向堂外走去,兰儿仍在一步一回头的喊道:“相公,相公——”每一
声痛断肠,每一字泪千行。冯氏那里顾得上兰儿的感觉,边走边打边骂。
出了大堂,兰儿强甩开母亲的手,疯了似的跑去。边跑边哭着,嘴里小声的说道:“
相公,是我害了你,风竹先生,你不该救兰儿,你不该娶兰儿,兰儿是个不祥之物,害你
做了这大牢。”兰儿一直跑到了小竹楼,昏倒在了竹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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