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tovy (蚊子遥遥), 信区: Ghost
标  题: 灵魂椅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3月28日13:46:47 星期五), 站内信件

五、姜华雨的苦恼
                 
  当听到椅子要墙上的仕女图时,宁远和沈盼为之一愣。沈盼下意识地反问道:“为
什么?”椅子用一种努力克制内心激动的语调道:“因为,画中的女子就是我的娘子。

  “娘子?”宁远感到事情似乎越来越匪夷所思了。先是椅子会让人做怪梦,后来椅
子又说话了,还说是一个四百多年前的明朝木匠的灵魂附在椅子上面,而现在这个灵魂
居然又说墙上古画里的女子是他娘子。连串的怪事让他这个无神论者仿如掉进了五里雾
中。
  而沈盼则没想这么多,出于一种女性的好奇与敏感,她问道:“你的娘子?这是怎
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这样?”椅子近乎呻吟道:“请你先把这张画交给我,求你了。”

  “好的。”沈盼听说,便去取那墙上的画。
  “等一等!”宁远忽然紧了紧她的手,同时道:“你除非先说出原因,否则别想我
们把这张画交到你手里。”说到这儿,宁远忽然想起椅子只有扶手,没有手。
  沈盼刚要表示异议,因为她觉得这把椅子相当可怜。但却看到宁远朝她使了个眼色
。她顿时明白过来了:一定要让这把椅子说出原由,那样的话便能解开所有怪异之事了
。当然也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她和女同事每次坐上去就会做梦。而把画先交给椅子,说不
定它就不肯说了。
                 
  于是她便收住步子道:“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切关于
你的事。还有我为什么每次坐到你……”说到这儿,她忽然脸一红。因为如果椅子真是
一个人的话,那她每次岂不是正好坐在他怀里?难怪她每次醒来总觉得椅子的两把扶手
就像一个男人的两条手臂。沈盼虽然是现代女郎,又是学艺术的,但还不至于随便坐进
一个男人怀中而面不改色。
                 
  宁远听到这里登时明白了她说不下去的原因,心头不由更多了一份怒气。
  早先他不相信沈盼的话,而现在亲眼目睹了椅子的说话。那么这个姜华雨附在椅子
上的灵魂岂不是每次都在占他女朋友的便宜?想到沈盼竟常常坐在一个四百年前男人的
怀里,宁远顿时放出了一种人民警察的声音:“我不管你是谁?如果你不讲个明白,我
绝不会让你碰那画!”
                 
  椅子仿佛胆子不大,猛听宁远一喝,沉默了半晌没说话。正当宁远等得焦急,想拍
拍扶手叫“他”出来时,却听“他”道:“好吧。我看两位都是好人。而且我化身为椅
,也确有冒犯这位小姐的地方,都是我不对。只要你们肯原谅我,肯把画交给我,我愿
意把我的来历全都详详细细地说出来。”
                 
  沈盼瞧了瞧宁远,见他脸上兀自余怒未消,便轻轻晃了晃他的手,微笑地示意他别
往心里去,还是听椅子说明白事情要紧。宁远见女友春风化语的笑脸,也只好勉强忍住
怒气,沉声道:“那你说吧。但你要是吹牛,我是警察,我听得出来的!”
  “警察?”椅子的声音一愣。
  宁远突然想起他是四百多年前的人,当然不知道什么是警察。于是想了想便道:“
就是公人,捕头,孔目,青天大老爷!”他一时之间把读过的所有古代公案小说里的刑
事人员职称全报出来了。一方面让他不敢说假话,一方面也想吓吓他,出出怒气。
  “是,是。小人不敢。”没想到椅子真还换了一幅小民的口气。这令他几乎想笑。
而沈盼显然也在忍住笑意。幸亏椅子并没长眼睛。
  过了一会儿,椅子仿佛斟酌定了,便开始慢慢地叙述起一段往事。此时窗外的月光
照进来,满室如水,如梦似幻。宁远拉着沈盼的手,坐在椅子当中,两个人仔细地倾听
着一个来自四百多年前的灵魂讲叙的故事……
                 
  ……
                 
  夜,大雪纷飞,整座山村全都沉浸在一片银白色的寂静中。村角偶尔传来一两声凄
惶的狗吠。村西头有一座木工作坊,此刻门板上得严严的。门上的喜庆对联被风雪撕落
了大半,红色的残纸条犹在风中瑟瑟。作坊后面有一间简陋的小屋,厚纸片糊成的窗纸
上映着一朵飘摇的烛火。寒风撩开旧棉布做成的门帘子。屋内,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人
躺在床上,气喘加剧。而一位少年背向着门,跪在床前。
  “华雨,爹对不起你啊。”中年人吃力地说道。
  少年道:“爹,您会好起来的。村头的王大夫说明儿再吃两贴药就成。
  您别胡思乱想。“
  中年人摇头道:“我知道我这身子,不成了。或许挨不过今晚。有些事,我一定要
对你说。”
  少年带着哭腔道:“爹……”
  中年人道:“华雨,拿碗热水给我喝。”
  少年就在桌上倒了一大碗热水,并扶起中年人服侍他慢慢喝下。中年人喝了几口,
猛地一呛剧烈咳嗽起来。少年见状手忙脚乱地替他按摩背部。一阵令人听来心底发寒的
剧咳之后,中年人的脸色变得红通通起来,眼睛也多一层明亮。他大力地喘了几口气,
然后伸出一支枯瘦的手,颤巍巍地摸上少年的头脸,手指尖充满爱怜地摩挲着少年宽宽
的额头,挺翘的鼻子……
  “华雨,我多么想让你继续把书念下去啊,你这么聪明,又用功。王夫子对我说,
他教了三十年的书,没遇到过你这么好的学生。华雨,你已经会做文章了,是吗?”中
年人的眼中满是爱怜和自豪。
  “是的。爹。”
  “王夫子还说,你毛笔字也写得好,而且前几天已经开始学八股制艺、照这样下去
,你就能考秀才了,对吗?”
  “爹,您别说了。早点休息吧。”
  中年人阻止了少年扶上来的手,他看着少年,眼睛中渐渐湿润起来,一种痛心疾首
的神色笼罩了上来:“华雨,你知道爹多么想让我们姜家出个秀才啊。我们姜家世代做
木匠,四处讨生活,遭尽人的白眼。可自从我有了你,打你出生那天起,我就暗暗下决
心,我要供你读书,我们姜家,一定要出个状元……光宗耀祖……”说到这儿,中年人
显然太兴奋,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他勉强忍住后又道:“你娘死得早,我把你一手拉扯大。我没让你碰过任何刀锯绳
规等木匠家生,为的就是要让你上学读书。看着你读书读得这么好,华雨,你知道爹心
里有多高兴?”
  少年的眼眶也溢出眼泪:“爹,您说那么多干嘛,快躺下吧。孩儿求您了。”
  中年人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浓了:“作孽啊!老天要为什么这么
惩罚我,为什么要让我得这个没得治的病。只要你让我多活三年,多挣三年钱,华雨他
就有大出息了!”忽然,中年人咬紧牙关,往后便倒。
  少年吓得大叫一声,忙拼命揉他的胸口,又灌了些热水。中年人这才悠悠醒转。
  “爹,您别把眼睛睁得那么大,您快歇息吧。”
  中年人道:“华雨,爹不能继续供你念秀才了。你千万不要怪我。我想来想去,我
们姜家,原是注定当木匠的命!”少年哭道:“爹,孩儿其实很喜欢木工活,孩儿明天
就开始学做木工。木工做得好,也可以光宗耀祖,不一定都要读书考秀才……”
  中年人闻言,惨痛地一笑,沉默了许久,才道:“华雨,你认命就好。我们这些人
,只能认命啊。另外,爹还得关照你一件事……”
  少年道:“爹,您别说了。”中年人道:“不,你让我把话说完。儿子,你今年已
经十六岁了,爹心里明白,你和村东头的刘家丫头卿仙打从小就青梅竹马……爹本来想
等你考上了秀才,就去为你提亲,可眼下我这病……儿子,听爹一句话,你死了这条心
吧,人家好歹也是秀才人家,我们不配啊。”
                 
  少年心中猛地一震!他和刘卿仙确实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彼此早有非君不嫁非卿
不娶之心,只是刘家原本是个秀才人家,刘秀才早死。遗下一对母女。那卿仙的母亲却
是个刁辣之辈,一直想把卿仙嫁给大户人家做妾,因此便非常嫌弃姜华雨。并寻借口说
姜家只是末流工商,怎配他刘家本流秀才?
  幸亏卿仙性子极犟,又称自己才十三岁,年纪太小,硬是拒绝了好几门富户。
  两小早已私下商定,待姜华雨一旦乡试通过便娶她过门,好叫她母亲无话可说。但
是现在这情况,要考秀才是不可能了。娶卿仙更是成了泡影!姜华雨被爹这么一提醒,
心中倍感凄苦,他不能想象卿仙被别人娶走他会痛苦到怎么个地步。
  中年人看出儿子眼睛中隐藏的痛苦,不由一把按住他的肩,枯瘦的手骨节嶙峋,老
茧密布:“儿子,你要认命!那小丫头会是个好媳妇,但她永远不会是你的媳妇。不要
自寻烦恼了!以后等你做木匠攒了钱,寻一个和咱们匹配的老实人家女儿做亲,快快乐
乐地过一辈子,孩子!答应爹,忘记那女孩儿!”
  姜华雨泪流满面,不知所措。而在这时,中年人紧紧捏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一松,
他一看,只见他爹已经眼神熄灭,魂归离恨天了。“爹!”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冲出小
屋,惊醒了沉睡的雪夜。
                 
  十五岁的姜华雨自爹去世后,为了生存,只能放弃学业,继承家业,当起了一个小
木匠。幸亏他爹留下了一个小作坊,另有两名帮工。旁的街坊邻居见他小小年纪独撑家
业,亦经常介绍一些零星活计来,这样才让姜华雨渡过了开头一段最艰难的日子。
  在两个帮工的指导下,他的木工活计也开始渐渐精熟。说来也怪,他对做木工好象
非常有缘,任何活计上手极快,而且做出的一些细木家具也愈来愈好,受到邻里的交口
称赞。但由于两位帮工师傅的指导水平有限,因此他再怎么有木工天赋,亦难以得到更
大程度的发挥,这常让他感到很无奈。而另有一件事一直深埋他心中,并时不时让他感
到非常苦闷。那便是卿仙。
                 
  记得在他父亲过世后不久的一天晚上,卿仙趁她母亲睡着后很晚跑来找他。两人来
到村后一条小河旁。卿仙问他,他俩的事怎么办?当时姜华雨刚从丧父悲痛中恢复不久
,作坊里事情又多,因此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办。自父亲对他说过那番话后,他
的思想也斗争了很久,然而越想越感到希望渺茫。考秀才已经没指望了,再加上如今家
里穷得一清二白,刚刚能对付一日三顿,又哪来闲钱请媒婆,讨娘子?何况卿仙的母亲
一定会开出离谱的高价!因此眼下听到卿仙的问话,他只能望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
不知道说什么好。
  卿仙是个聪明而善解人意的女孩,她见姜华雨不出声,便安慰道:“华雨哥,你家
的情况我都知道。不过你别急,我会一直等你的,等到你成了大木匠,再骑着彩马来娶
我。华雨哥,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的。”
  姜华雨听了,心里既感动又难过。但他明白就靠自己现在干得那点零星活计,要挣
到娶卿仙的费用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想到这儿,他愈发痛苦起来,直把牙齿紧紧咬住下
嘴唇。
  卿仙用温软的小手抚上了他紧握的拳头,轻声道:“前些日子我跟我娘说了,要她
讨点画画的活给我,我说能贴补家用。她开始不肯,后来禁不住我求,终于答应了。这
几天我已经替邻村的几家店铺画了几张店招,挣了些钱,我暗中留了大半。”
  说着,卿仙自怀中掏出几贯钱交到姜华雨手中:“华雨哥,你拿去。”
  姜华雨忙道:“这怎么行?我能养活自己!”
  卿仙扑哧一笑道:“你真傻。这钱是给你,让你娶我的。我想我们两个人一起努力
,把钱攒起来,过个三五年你就能娶我了。”
  姜华雨望着身边的女孩,忽然觉得月光下的她前所未有的美丽,温柔。
  他喉头一阵哽咽,但他还是把钱递还给她道:“不,我不能要你的钱。卿仙妹妹,
我要用我自己挣的钱来娶你。”
  卿仙见他不收,也不多推让,把钱收好后道:“华雨哥,我知道你比其他人都强。
我等你。”说完,凑过脸蛋在他脸上轻轻印了一下。
  姜华雨一阵心神动摇,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他一把握起卿仙的小手道:“卿仙
妹妹,等我三年,我一定来娶你!”卿仙笑了,笑得很开心。她轻轻靠在姜华雨的肩头
。那一晚的月色分外迷人,月光下缓缓流淌的小河颤动如情人的心。
                 
  自那天晚上以后,卿仙就没来过。姜华雨明白她会在家里绘画挣钱。而作为男子汉
的他就更应该拼命干活了。因此他没日没夜的走街穿巷到处拉活,附近方圆百里的村子
都跑遍了。人们见他小小年纪如此勤奋自然也乐意把木工活交给他。可是令姜华雨心凉
的是,由于他的手艺比较平庸,因此有钱人家的木工活从来不交给他做。而做平常人家
的活又挣不了几个钱。为此他非常焦急。
  有几个外村木匠曾怂恿他以次充好,拿劣木料换好木料,以劣漆充好漆捞些油水。
他一度心动过,可他毕竟读过几年圣贤书,最后还是没干。而是更加勤快地练技术,找
活干。就这样,一年很快过去了,才十七岁的他已经满脸沧桑,连腰都有些佝偻了。但
他的积蓄依旧少得可怜。他估计要娶卿仙,最少也得四五十金,而他手头至今不到十金
。每次数着那几锭不知摩挲过多少遍的银子,一种浓浓的失望总是笼罩在心头。
                 
  这天早上,他正在作坊里赶制一张木榻。门外走进来一个胖胖的中年人。
  他抬头一看便招呼道:“林管家,来得早啊。”林管家一笑道:“小姜,我要的木
塌做得怎么样了?”姜华雨道:“正在赶制呢,下午就能上漆。明天晚上准能给你。”
林管家见他满头大汗,便道:“不急不急。”说着摸出水烟袋抽了起来,却发现旁边桌
上有一个没吃完的干窝头。窝头颜色发黑,且散发着一股霉味。
  “小姜,你早上就吃这个?”林管家皱眉道。
  姜华雨咧嘴一笑,继续低头干活。
  林管家见他一幅又黑又瘦的模样,不由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一串铜板放在桌上:“
小姜,不是我说你,你干的可是力气活,不吃饱不行啊。这点钱你留着,买几个烧饼填
填饥。”
  姜华雨忙起身推辞,但林管家早一把抓起铜板硬塞到他怀里。姜华雨推不过只得收
了。
  “小姜,我知道你在拼命攒钱,准备娶个娘子是不是?”林管家是本村孟大户家的
总管,平时爱打听闲事。这方圆几十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很少有他不知道的。
  姜华雨有些尴尬的一笑。
  林管家道:“小姜,攒钱可不是你这么个攒法啊。像你这样没日没夜干活,又不舍
得吃,我看等不到娘子进门,你一条小命就得去喂阎罗大王了。”
  说到这儿,他见姜华雨低下头去,分明被他说中心事,便又道:“小姜,要想攒钱
攒得快,我倒可以给你指点一条明路。”
  姜华雨一愣,便问道:“林管家,您……?”
  林管家微笑道:“放心,我可不像钱三他们尽教你做些缺德的事儿。我指给你的路
可是堂堂正正的。”
  姜华雨忙道:“那小子多谢林管家关照了。”
  林管家摆摆手道:“谢我倒不用。只不过走这条路子,你得先化点本钱。”
                 
  “您让我做水路生意?”姜华雨知道本村有些胆大的年轻人结伴做船运生意,来往
于江南几个城镇,甚至还远到宁波福建。搞船运风险虽大,但颇能赚几个钱。可他生性
胆子小,又怕水,怎适合干这个?
  林管家摆摆手道:“你啊,我还是把话挑明了吧。你知道你现在做木工为什么赚钱
赚那么少?就是因为你的木工活太次!在咱们这一带,我林某人认识的大户人家可算是
不少。他们有的是银子,又喜欢经常替换家具。我只要随便介绍其中一两家包给你做,
你几年都吃不完呢。”
  姜华雨听得心里咯噔一个激动。他知道林管家说的是实话。这些富户人家一年花在
替换家具上的银子最少也在五六十金以上。要真能承包个一家两家那就太好了。
  “小姜,说心里话,我看你真的很作孽。年纪小小独撑家业。而且我知道你还被迫
放弃了读书举业。所以我一直有心撑你一把。有好几次,我想把一些大人家介绍给你,
可看到你做出来的活计,实在是……”林管家叹了口气,接道:“凭你现在的木工手艺
,只好替我这类当差的下人做家生,真要接大生意,你还得花学费去学!这就是我指点
你的明路。先把手艺学好,再来挣大钱。”
  姜华雨一听,心里一亮。的确,他觉得他的木工活应该还可以做得更好。
  他作坊里的两个教他上手的木工师傅现在早就只能当他下手了。但因为周围没有更
好的师傅,所以他的水平始终上不去。林管家倒是说中了问题关键所在。
  但他随即一想,神情又黯淡下来了。因为照林管家的办法去学艺,不但是学费的问
题,还有时间的问题。一般木匠行里拜师进门学艺,前三年端茶倒水扫地洗衣,后三年
当下手听差遣跑跑腿,到最后三年方才正式上手学艺。
  而到那时,卿仙就算肯等他,她娘也不会答应。
  林管家见他神情数变,倒是通情达理的一笑:“小姜,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怕学艺
时间太长,耽误了你讨娘子?”姜华雨的脸”腾“的红了。
  “这点我早就帮你想好了。不然我怎么会贸贸然对你说这事呢。我们这样年纪的人
,办事不会前后不搭,总是先理顺了才说出来。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桃花村的金家木
匠行,你总听到过吧?”
  姜华雨闻言,浑身一震!桃花村金家木匠行这块招牌太响亮了!何止是听过,简直
就是如雷贯耳。桃花村金家世居江南,十几代当家人都是江南木匠业里的头块牌子。金
家做出来的家具,手工精,式样新,寿命长。不但是这一带所有大户人家指定的家具制
作承包人,甚至连苏州杭州这么富庶的大城市里也常常有人来求购。对姜华雨这种小木
匠来说,金家就是行业中的颠峰,高不可攀,可望而不可及!
                 
  “我跟金家人说过了。他们卖我面子,破例答应收你当徒弟,学费八金,食宿全包
,两年满师。”林管家笑眯眯道。
              
  
--
风起的日子想念你的笑
     林深处愿为你祈祷
          想忆陪你走过的岁月
               你我是否能再续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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