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padeAce (寒山寺钟声), 信区: Ghost
标  题: 小涛鬼话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Feb 26 09:53:39 2003) , 转信

小奇房间当中,看着地上发愣。我将手电光移到地面,只见地上布满了乱七八糟的零件,
有玻璃,有电线,塑料的金属的,到处都是,象尸体的内脏被四处抛散一样让人惨不忍睹

  “什么东西?”我奇道。
  小奇这才似乎发现我已经进来了,抬头颤声道:“摄……象机。”
  我瞪大眼睛:“怎么会弄成这样?”
  “不知道。你看这个。”小奇举起手,我沿着手电光看去,看见一盒录象带。完整无
缺,和地上散乱的摄象机零件呈鲜明的对比。
  “好的吗?”我开口问到。
  “应该是好的。”他将手中的录象带翻来覆去的看,“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我是说,为什么只有录象带是好的,而其他的都——”他手朝地上的垃圾一比画。

  “不知道。”我将录象带拿到手里,接着手电的光上下翻转,看不出过所以然来。
  “那你说,摄象机碎成这样,肯定是有人干的了,”小奇在黑暗中呈一团模糊的黑影
,但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随着他颤抖的声音在颤抖,“那会是谁干的呢?”
  “不……不知道,别说了,”我一身鸡皮疙瘩,“也许,也许那天有人跟着你……也
说不一定……”
  “放屁……简直放、放屁。他……为什么……”
  一阵恐惧忽然降贯穿我的胸口,我忽然害怕极了,甚至面前这个有“小奇”口音的模
糊黑影也让我从心底里发虚。于是我将手电光移到他脸上,结果发现他不约而同地也做了
同样的事。这样的结果是我们两人一时间谁都睁不开眼睛,谁都看不到谁。
  好不容易等瞳孔适应了光线的直射,我看见小奇平时嬉皮笑脸的脸上现在步满了汗珠
,一脸苍白。不过我的情况恐怕也好不到那里去。
  “现在怎么办?”我头脑里一片空白。
  “来都来了,再看看?”小奇道。我看得出来他是死要面子,还死撑着。但两人清楚
的相对却给了我一种莫名的勇气,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阳气吧?于是我勉强笑笑:“好的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都是这份该死的工作。
  我拿着手电沿着墙壁慢慢扫过去。房间和小奇上回说的一模一样,洗手池靠在墙角上
。上面长满了黄褐色的污垢。旁边是一排柜子,透过模糊的布满灰尘的玻璃门可以看见硕
大的柜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两个同样灰蒙蒙的药瓶。中间是一个手术台样的床。窗户旁
有一个衣架子——这就是上回的主角!
  这是一个木质衣架,一人多高,顶端有四个弯曲的钩子,可以钩住衣服。不过这回并
没有小奇所说的白大褂。只是一个暗红色的光杆。我用手电将它上下照了几遍,并没有什
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是这个么?”我回头问道。小奇正将手电照到手术台上。“怎么?”我奇道。
  “下……下面会不会……”
  我有点好笑,手术台上有一张白布单子,这有什么好瞧的?白布平平的铺在手术台上
,难不成下面还藏了个东西?就算有鬼也不过是个扁得跟纸一样薄的鬼罢了。我走过去一
把掀开单子。
  “啊——”我和小奇同时叫出声来!
  一大片斑斑点点的血渍!白布单子下面,白色的软垫上赫然有一大片血渍!血渍斑斑
点点,星罗棋布,但并非毫无规律可循,在我和小奇两只手电交替照射下,可以隐隐看出
,这一个人睡下的轮廓。
  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血是鲜红的!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竟然能感受到液体的潮湿!抬手一看,我的手上赫然也沾上
了!冰冷地,潮湿地,粘着我的手!
  这些血渍是由一个躺在这个手术台上面的人流下来的!想到这里我觉得全身毛发都立
了起来。小奇手中颤抖的手电光慢慢的往下照,只见血渍到了胸腔部位就越来越多,过了
小腹就明显减少,但还是可以辨认出两条腿。我叫道:“怎么会有那么多血?就算全身出
血,也没有道理每个部位都有伤口啊!”
  这时候手电光已经移到了手术台尾,我赫然发现在左腿脚踝处有一个异物。
  那是一个由一圈橡皮筋套着的木牌。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仇红。1992年8月7
日。”
  小奇“腾”的一声转身就跑。我也再也来不及想什么,拔腿就往门外冲去。
  我们四只脚踏在地板上的“空空”声回荡在黑暗的过道里,不止这样,现在至今还回
荡在我耳畔。小奇跑的很快,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是有名的短跑干将。我使出全劲也被
他越甩越远。好在这个过道并没有为短跑而修建。眼看就要跑出这个鬼屋了,小奇已经跨
了出去。透过半开的门已经可以看见外面的草丛。就在这时候,我脚下忽然跨不出去步子
。“啪!”我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下巴传来的一阵钻心的剧痛。我努力伸手撑起自己,看
见脚下绊到我的赫然是衣架!
  “呜——”一阵不知从哪里来的大风忽然从黑暗中传出,只听哗的一声轻响,一张不
知从哪里飞来的纸贴在我的脸上!我猛的一把将它抓下来,在物外闪烁的灯光下,我看见
几个血红狰狞的大字:“手术室!”
  
  “……到了医院大门外面,我们依然惊魂未定。我忽然想了什么,抓起小奇的衣领:
‘你为什么不不回答我?为什么一走进去就装作没有听见我?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他嘟嚷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恼了,将他按在墙上吼道:‘那是真的是不是?
你上回讲的那个事情?’
  原来,表面上是他陪我去找所谓的灵感,其实是我陪他去找他上一回丢的摄影机。如
果你刚开始听我们的节目,如果你漏掉了上个星期四的节目,你可能就听不明白了。简单
点说,小奇上一回就独自一人去过了那家医院,并在我们后来又去的那间废弃的手术室里
撞见了可以自己走路的衣架子。
  好了,今天小涛鬼话上半段的节目结束了,下面是广告时间。我们广告之后再见。”

  心惊肉跳的讲完上个周末的经历,我关掉话筒,常舒一口气。这件可怕的事情让我自
己都不敢怎么回忆。每回忆一次,就象又重新经历一次一样,让我不寒而栗。但我还是硬
着头皮将这件事讲完了,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我还得吃饭。
  因为这件事我和小奇生疏了很多,事情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跟他联系了。现在回想起来
,我大概是有点怪罪牵怒于他。不过说实话,他其实也是受害者,不过是想找回丢失的公
家财物——就是那个摄影机,一个人又不敢,只好找个人壮胆。那天他一言不发,甚至还
骗我说是假的,肯定是怕我知道了实情之后因为害怕而逃之夭夭,不陪他进去了。不过他
这种哄骗利用我的手法让我很难受,虽然我早就了解他。
  我没有跟听众讲那个牌子的事,有血渍就够了。那个有“仇红”名字的木头牌子到现
在我都还不敢相信当时自己是否看清楚了,也许那是我的幻想?
  不,不是幻想,我甚至现在还记得那个名字下面的日期:“1992年8月7日”。从常理
推测,这个牌子应该是个尸牌,而这个日期则是死亡时间。我不敢把这个讲出来,因为怕
引起骚动。我隐隐感到,那个叫仇红的女人和这个牌子有莫大的联系。但我拒绝深想下去
,毕竟,她是我的一个听众。天下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我用这句话安慰自己。
  我也有想过上回仇红的电话。事实上,她没有只字半语直接提到要我亲自去那家医院
。她只是在讲自己的经历,顺便开个玩笑。虽然有可能她是在暗示我,这种说法在逻辑上
行得通,但在现实中未免太荒诞可笑。就算她能准确的知道我心里的感受——我认为这是
碰巧——她是一个不了解我的人,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按她的话去做?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
跟着小奇去那家医院?
  这些都是我当时的想法,现在看来,其实一切都很简单。
  
  到热线时间了。我接进来第一个热线电话。
  “喂,你好。”
  “喂。”
  “喂,不知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哦……”
  “好的,看来这位朋友是不愿意透露自己姓名的。没关系。不知道这位不想透露姓名
的朋友想跟大家说点什么?”
  “我,只想问问你。那家医院到底是哪家?我以后绝对不去了。”
  “哦,那很抱歉。这家医院名字我是绝对不会透露的。在这里我也向所有想打听这家
医院名称的听众朋友提个醒,我们节目的宗旨是娱乐大众,所以我们最好就事论事,不要
牵扯到现实生活当中去。这位朋友还想说什么吗?”
  “没,没什么了。”
  “好的,让我们来听听下一个朋友的感想。喂,你好——”
  “¥#@$%^*&……”一阵刺耳的交流声。难道是……
  “喂,嘿嘿 ,你好。”是仇红!仇红又打电话来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
里想说一千万句话,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喂,我是仇红,你还记不记得?”她居然开始自我介绍起来。还问我记不记得,当
然记得!
  “我想说一句,你刚才的故事很动听啊,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好象忘了讲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那个牌子。嘿嘿嘿嘿。”
  “你怎么知道的?”我尽量镇定自己的神经,几乎都忘了这里还是直播室,我在做全
市成千上万人收听的直播节目。
  “……嘿嘿,我还以为你忘了。来,告诉你吧,打开你面前的抽屉,它就在里面,哈
哈哈哈……”她刺耳的大笑几声。我盯着面前的抽屉,良久,打开。
  尸牌!尸牌在里面!
  我“腾”地跳了起来,夺门冲出直播室,全然没有看见十二个线路上无数热线电话的
信号灯在密密麻麻闪烁不停小涛鬼话(中)“你他妈的搞什么鬼?”头儿把桌子排得震天
响,一段时间内甚至盖住了他洪亮的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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