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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ingziyiren (大头猫猫·巴布豆),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一部《古墓迷藏》之第一部分《祖父生前身后谜》 第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2月23日10:17:50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当天晚上,赵颖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她已经顺利地联系到了在韩国的亲戚,那边
已经回了邮件,答应可以帮助我们查一查,估计要一周左右的时间。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几个都是如坐针毡,焦急地等待着韩国那边的结果。因为
除了等待,我们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办法。为了使时间更容易打发,我特意又多
接了两个采访的任务,另外也是出自于对社长的报答之心。
一个星期的时间总算是艰难地熬过去了,第二周的周二,韩国那边终于来了消
息,赵颖把邮件打印后直接传真给我们。接到传真后我才知道,邮件是用韩文写的
,怪不得赵颖不直接把邮件转发过来。只见传真的每行空隙处,赵颖用中文翻译了
过来。原来这位未来的老婆,除了中英文以外,居然还会韩文。
传真上对于李氏家族介绍得很详细,正如苏州的张老所说,在明末李氏家族出
了一位异人,使其家族在整个高丽的制锁行业里一下子由无名小卒窜升至泰山北斗
的地位,而且这种地位到韩战之前,一直没有遭到动摇。
韩战之后,由于两边封锁得很厉害,关于李氏家族的下落就没有太多消息了。
传真中只提及在韩战以前,这个家族是居住在平壤。
当天晚上,我们三个在我家里碰头,商量的结果是看这一次的朝鲜之行来是一
定要去了。到现在为止,我们如果不亲自前往,也实在找不到任何方法再缩小李氏
家族的寻找范围,一切都只能到了平壤再打听。我们决定由我前赴朝鲜,高阳在这
边替我完成工作方面的事情。但由于我不懂韩语,要找一个翻译,赵颖自告奋勇愿
意陪我同去,这时候她不再谦虚,告诉我在十五岁以前,她的韩语比汉语讲得好。
我唯一担心的是她是否有这么多的时间,赵颖告诉我他们的贩毒大案已经告破,由
于前一段时间经常加班,她现在有十几天的假可以倒,而且最近没有什么要紧的案
子,于是我无异议。
接下来我们商量了行程的安排及细节,进入北朝鲜的唯一方法就是借助旅行社
,以旅游者的身份进入,赵颖知道丹东那边的一家旅行社提供北朝鲜七日游,于是
我们初步选定了这家旅行社。
第二天一早我找到社长说明了事情的最新进展以及我的计划安排,社长没有异
议,另外她提到是否我需要找一个韩语翻译,我把赵颖同去的事情告诉了她,社长
很够意思,马上批了我一千块钱,说算是给赵颖做翻译的费用,我千恩万谢地出了
门。
当天下午高阳就联系好了丹东的这家旅行社,最近一期的北朝鲜七日游是这周
六上午出发,和赵颖以及社长分别确认了时间以后,高阳为我们定下了两个名额,
并且买好了这周五的晚上去丹东的火车票。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赵颖紧锣密鼓地安排。我们首先到网上查询了一下去过北
朝鲜旅游的网友所发的文章,了解了一下北朝鲜目前的状况。另外,赵颖又采购了
大量的旅行生活用品,包括一大堆方便面及罐头食品,因为据说那边的食物供给很
紧张。
了解到朝鲜那边盘查的还是很紧,我们要想“微服私访”的话,不得不多做些
准备,因为朝鲜那边的特工很厉害。我特意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两件旧衣服,
是文革时期那种很土的工作服。由于此行很可能会有很多时间要花在调查李氏家族
的下落上面,而且以北朝鲜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只能暗访,不能明查。所以我们
如果在朝鲜大街上你穿着光鲜,很容易被认出是外国人。况且我们两人又要不停地
探访查询,万一被当作特务抓起来,虽然不会真的有什么事情,但也会很麻烦。朝
鲜到现在为止,对于外国特务这种概念,还是很敏感的。为了更像本地人,临走时
我还向朋友借了两个金日成像章别在胸前,因为在朝鲜人中,没有一个人胸口不别
这种东西的。
一切准备停当,周五的晚上,高阳把我们送到火车站,临行前没忘了叮嘱我给
他带点纪念品回来,尤其是金日成的胸章,在北京这边很抢手,并祝我们好运。
我们坐了一夜火车,第二天早上到达了丹东市,这已经是中朝边境,鸭绿江对
岸就是朝鲜领土了。据导游介绍,在日据时代两岸本是一个城市,后来隔河而治,
北边是丹东,南面就是朝鲜的新义州。这段鸭绿江上原先有两座铁桥,是日本人修
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较小的一座桥被朝方锯去一半,仅留下中国这边的一半,
现在我们看到的,只是一座半桥,完整的那座铁桥,一半属于中国,一半属于朝鲜
。
旅行社的行程是中午十一点坐火车从丹东出发,在新义州转车之后到平壤。我
和赵颖匆匆吃了一顿也不知道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饭,登上了火车。我们这节车厢里
,除了一个团的游客以外,还有许多朝鲜和中国的乘客。
十一点整,列车徐徐开出了丹东火车站,越过大铁桥后便驶入了朝鲜领土。火
车开了不久就到达了新义州火车站,其实两边的距离就算是走路,也用不了多久。
我们要在这里换车,火车掉头回去,因为朝鲜用窄轨,目的无非是想给给侵略者添
点儿乱。
我们在新义州火车站等待开往平壤的火车。北朝鲜我是第一次来,由于长期的
封锁,很多中国人对北朝鲜的好奇之心,绝不亚于文革时期老外对于中国的好奇。
车站旁边不停地看到许多身材矮小、面有菜色的朝鲜人民军战士在巡逻。我拿出相
机准备拍几张照片,但马上被导游拦住了,告诉我朝鲜这便是不能随便拍照的,当
心被当作特务抓起来,我赶紧收起了相机,不由得心头暗骂了几句。
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火车还没有来。事先我倒是早有耳闻,据说朝鲜的火车
晚点是出了名的,按照我们的逻辑,如果火车晚点一两个小时,已经是不可容忍的
了。但是在朝鲜,晚点半天是你运气好,一两天是正常,就算是晚点十天八天,也
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朝鲜人一般出远门坐火车,不是问火车的始发时间是几点钟,
而是问是哪一天。所以他们是名副其实的“等”火车,而不是“赶”火车。坐火车
长途旅行的人,经常是要带足几天的干粮和铺盖,到火车站安营扎寨去等。
由于新义州是始发站,所以我们运气还好,只等了两个多小时,就坐上了开往
平壤的火车。列车行进在朝鲜的窄轨铁路上就如同在随着鼓点摇头摆尾,人坐在上
面好像骑着山地车下台阶。列车上的服务员小姐倒都是很标志,只是明显的营养不
良,有点象动物园里没精打采的长颈鹿。
放眼向车窗外望去,是大片大片赭黄色的丘陵,地里面长着庄稼,但是看来长
势并不好,平均只有我们这边的一半高。导游指着地里的庄稼对我们说,朝鲜这两
年灾荒很厉害,你看这庄稼,完了!都结不了棒子,放在中国连牲口都不吃。
除此以外,公路上偶尔也可以发现一两辆汽车,不过好像是烧木炭的那种大卡
车。这种车我前年在美国的博物馆里见到过,但不敢确认,我很奇怪这种车到现在
还能使用。除此以外还见到几辆五十年代的苏联货车,也就是我们以前所说的那种
“嘎斯”。而这回我长记性了,沿途并没有拍照留念。
几小时以后,我们到达了平壤。平壤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宏大而美观的,当车站
巨大的墨绿色格子窗缓缓滑行进入视野,我知道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了。出了
车站,迎面是一幅巨大的画像,导游告诉我们,这上面写着的是:二十一世纪的太
阳是金正日将军,以后这种画像和口号,我们会常见,我和赵颖相视一笑。
坐上了旅行社的大客车,行驶在空旷寂寥的林荫道上。据导游讲,平壤的人均
绿化面积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当然,谁也没有相关的资料来加以支持或者反驳。
导游按惯例介绍着平壤的历史、文化风俗,名胜古迹,而我和赵颖则欣赏着平壤市
区的风景。车窗外飞快地闪过整齐划一的绿色树木、稍显单调的居民楼,一个个穿
着淡灰色呢子制服裙的女警察。而我们此时心中还惦记的是,这一趟我们是否能够
顺利地找到朝鲜李氏锁匠的后人,打开那个盒子。
朝鲜最好的饭店是大同江饭店,邓小平曾下榻于此。而我们所住的平壤大饭店
,排名第二,因为我们普通的中国人到了这里,都是大款。虽然在朝鲜官价人民币
对朝币的比例是四比一,而实际上在黑市,正好反过来。
拿到钥匙以后,服务员把我们带到了房间,我们住的房间还比较大。陈旧的实
木地板上铺着薄薄的地毯。不起眼的旮旯里撒了一点药,要对付的不知是蟑螂还是
蚂蚁。房间里配备了松下的窗式空调、东芝的彩色电视机,条件看来还可以。我注
意了一下,其他房间设施上的商标好象被仔细地弄掉了。不过暖水瓶上的如下一段
英语让我猜到了它的产地:BaoWenPing。
安顿好以后,导游敲门进来要走了我们的护照。因为无论外国人还是本地人,
居住在平壤是需要获得批准的,我们的护照因此必须另盖个章。我和赵颖在房间里
商量了一下下一步如何进展,然后下楼去吃饭。吃饭的时候,赵颖利用韩语熟练,
跟服务员套起了近乎,先是聊起了朝鲜的历史,继而又开始恭维朝鲜的民族工业,
最后把话题转到了制锁业的李氏家族上面。不过这一切都是赵颖事后告诉我的,当
时我自知一句都听不懂,只是低头吃饭,而且我也确实饿了。
服务员并不知道李氏家族的情况,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但是她提供了我们一
个重要的消息:
朝鲜战争中,平壤被夷为平地。战争结束后金日成回到平壤,有人建议在市中
心建一个政府大厦之类的建筑,而金日成没有同意。他说平壤是人民的平壤,朝鲜
是人民的朝鲜,朝鲜劳动党和朝鲜人民政府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市中心这块宝
地也应该用来为人民服务,于是他下令建了一座人民大学习堂。
这座人民大学习堂里有许多间阅览室,一个阅览室对应一个科目。对普通老百
姓开放。每个阅览室的边上都有一间答疑室,里面坐着这方面的朝鲜专家。如果遇
到疑问,任何一位读者都可以进去咨询。答疑室中配有电话,号码是公开的,可以
对外地读者进行电话答疑。
赵颖问道作为外国人是否可以到那里查资料或答疑,服务员说她也不知道。但
无论怎样,这个消息也足够让我们兴奋的。于是赵颖向服务员问了人民大学习堂的
详细地址,并把她们刚才的谈话翻译给我听。
吃完饭,我们兴冲冲回到了房间。平壤大饭店的规模有点像北京饭店的贵宾楼
。长长的过道两旁都是客房,但是非常奇怪,他们的过道里不开灯,我们两人一时
兴奋,没有记住自己的房间位置。害得我和赵颖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房间,因为
我不抽烟,所以也没有打火机来照明。后来我们发现他们白天过道里也是不开灯的
,因为朝鲜的电力供应紧张的原因,于是我们也学聪明了,记住我的房间是第几个
,这样就不用每次回去瞎找,当然,这是后话。
第二天是星期天,但我们事先就知道人民大学习堂并不休息。按照头天晚上我
们商量好的,一大早赵颖就给导游打电话,说我可能有点着凉,头疼得厉害所以不
能去参观,而她也要留下来照顾我。导游拿了些药上来看我,要我好好休息,顺便
还给我们已盖好章的护照,并叮嘱我们没事不要出去乱走,然后就带团出发了。
见旅行团的大轿子车开出了停车场,我和赵颖换好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拿着
服务员给我们的地址溜出了酒店。
人民大学习堂离我们住的地方并不远,估计大约三公里的左右。我们步行了二
十分钟,来到了平壤市中心这座很有名的建筑前。这座建筑气势非常雄伟,是典型
的苏式结构,门前一排大理石柱子,很像我们的人民大会堂。
进去之后,赵颖找到了和机械制造有关的阅览室,非常幸运,进门的时候并无
人阻拦。这里的资料果然很全,很快我们就查到了制锁业李氏家族的资料,根据资
料显示,在韩战以后,李氏的继承人李朴奂被分配到了一家工厂,享受专家级的待
遇。工厂的名字只是一个发音,没有实际意义,类似于我们的光明、曙光之类,所
以无法根据名字判断出这家工厂究竟是做什么的。
现在所差的就是地址了,我们到了这间阅览室的答疑室,朝鲜人果然是非常的
好学,已经有几个人在前面排队,我们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轮到了我们。赵颖
没有隐瞒,直接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并且拿出了社长为我们准备好的中英韩文对照
的介绍信。
答疑老师非常的客气,打了一个电话之后让我们等候一下,十几分钟之后,当
电话再次响起来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们李朴奂的现住址。
千恩万谢的出了答疑室,我们两人激动的心情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虽然我
知道朝鲜还是一个很传统的国家,但是我还是在大厅里一把抱起赵颖,原地转了三
个圈。周围的人都驻足好奇地观看我们,害得赵颖被我放下来的时候,脸红得像一
个熟透的茄子。我们俩相视大笑,牵着手飞快地跑出了大厅。
我们都是心情爽得象脱了缰的野马,想到困扰了我们几个月的谜底终于要揭开
,我们不由得兴奋。红木盒子还被我锁在酒店的保险柜中,我们两人一路小跑回到
了酒店。取出了盒子,赵颖又向服务员问清了前往李朴奂住址的路线,我们当天下
午赶往李朴奂的住处。
平壤市非常奇怪,交通工具只有地铁和公共汽车。没有出租车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可能老百姓日常是不会坐的,但是街上连一辆自行车也没有,就有点奇怪,事
后我听导游介绍才明白,因为吸取了北京交通混乱和市容差的教训,平壤作为首都
,使用自行车作为交通工具,是违法的。
我们坐了几站地铁,又倒了两次公共汽车,一个小时以后,终于来到了李朴奂
的住处。这是一片专家住宅区,楼房盖得宽敞、明亮。开门的就是李朴奂本人,我
们说明了来意之后,老人自报姓名说他就是李朴奂。
我不由得暗自打量这位可能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位可以帮助我打开这个红木盒
子的老人,他大约七十多岁年纪,一头花白的头发,但是面色红润,气色很好,眉
宇间一股英气,这种感觉是我从很多朝鲜人眼睛里都读到过的,应该是出自于对与
国家和民族的一种自信。老人留着一缕银白的胡须,梳洗得非常干净、整齐,身穿
一身纯白色的便服,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一种矫健,毫无老态龙钟之气,要是单
看动作,根本不会看出他已是一位古稀老人。
进门后老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赵颖:“是练家子吧?”赵颖非常奇怪,反问
老人怎么看出来,老人笑了笑,说他练了一辈子,怎么会看不出来!怪不得我总觉
得老人有一种异常矫健的感觉。
没想到见到老人以后的谈话是从这里开始,他们一边聊,赵颖不时的给我翻译
。聊了一会儿,我们进入了正题,由赵颖充当翻译,我向老人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并且讲出了我寻找开锁的历程。为了和老人套近乎,我特意讲起了我见过苏州张家
的后人,并告诉他张家的先祖曾是李氏先祖的徒弟。
听到这里,老人点头表示他知道此事,并说听他父亲讲过,他先祖曾经有两个
非常聪明的中国徒弟,但是由于始终没有适应高丽的师徒制度,回国的时候也没有
学全手艺。
这时我突然想起在来平壤的路上导游向我们介绍朝鲜风俗的时候曾经讲过:在
朝鲜,教师拥有很高的社会地位,教师的尊严不能受到任何损害。在教授过程中,
教师没有义务根据学生是否听懂而改变教学计划。如果一个学生的问题让教师不能
答复,这就是对教师的侵犯。因此所有问题只能在有所控制的情况下提出,请教师
选择答复。教师没有必要解释、实际上一般也不解释为什么会答复某些问题而对其
他问题却不予理睬。
想到这里我才明白为什我在苏州见张老的时候,他说他先祖未能学全手艺。看
来朝鲜的封建礼教,远比中国强烈。上千年来,朝鲜作为中国的属国,对中华文学
教化向来仰慕,所以在学习的时候不免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
水”之势。
最后详细说到这个盒子的时候,我从包里取出了红木盒子递给了老人。老人见
到这个盒子的时候一愣,随即说了一句话,我当然没有听懂,但我看赵颖的时候发
现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一愣,我向赵颖询问。
赵颖翻译过来说老人这句话的意思是:“没想到先祖的这两件杰作,我到今天
算是全见识了。”
听了这句话,我也是不由得一怔,随即问道:“老人家,您这句话何解?”
赵颖把我的话翻过去,老人伸手抚摸了盒子良久,说道:“传说先祖做过一对
这样的盒子,后被清人掠去,不知所踪,半年以前,我见过一个和这样一模一样的
盒子。”
“半年以前?”我奇道,暗想:“半年以前祖父尚还在世,这个盒子应该还在
供桌之上供着呢,难道是祖父拿过来的?”想了一想觉得实在不太可能,忽然想到
苏州张老曾经说过这个合资原本是一对儿,难道李朴奂老人见到的是那另一个盒子
?
只听老人回答道:“对,就是半年以前,是台湾故宫博物院派人送过来的。”
赵颖把这句话翻给我听,我顿时想起在北京故宫见到的张主任曾说过的故宫文
物的三次流失,张主任所言果然不虚。如此看来老人见过的那一个盒子应该是另外
一个,解放前被国民党带到台湾,只是不知道此时我们手中这个盒子的来历。
只听的老人继续说道:“半年以前,有几个国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找到我,说
是台湾故宫博物院通过国家政府机关,恳请朝鲜政府帮助他们打开一个盒子,于是
他们找到了我。”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盒子?”我问道。
“据他们讲,那个盒子之中藏有中国大清康熙皇帝的遗诏,由于这些年来学术
界对于雍正夺嗣之说争论甚是激烈,所以故宫博物院一直准备将康熙遗诏公布出来
。只是因为这个盒子的钥匙在当年国民党从大陆撤到台湾之际,并没有从故宫之中
找到,所以才拖延至今,他们虽然找寻过很多锁匠,但都未能打开,所以最后找到
了我。”果然这个盒子是国民党在解放前从大陆带过去的!
听到老人这段话,又我想起这些年史学家一直争论不休的关于雍正夺嗣的疑案
,前几年我们社里还专门以此为内容写过一个报道,是我和高阳联手采访的,但是
这篇报道对此疑案的结果也并没有确切的结论,只是叙述多位史学家的考证而已。
想到这里,我的好奇心不由得被勾起,问老人道:“盒子您可打开了,里面的
遗诏是如何交代的?”
老人听完赵颖的翻译,叹了一口气,看到老人的这种表情,我不禁心中一紧。
只听的老人继续说道:“先祖的技艺真可谓巧夺天工,这件事由于牵涉到国家的荣
誉,所以政府部门对我的工作是大力支持,为我提供了多方便宜,但是即使是这样
……”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插嘴问道:“结果怎么样?”
“我为了打开此锁,花了几乎有两个月得时间来制造特制的工具,又花了足足
有三个月的时间,才将此盒的三层暗锁全部打开。这是我这一辈子开过的最复杂的
机械锁,先祖的技艺果然高超!”老人答道。
听完了这段话,我一颗绷紧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马上想到祖父留下来的秘
密终于可以知道了。想到这里,我转头看赵颖,只见她也是一脸欣喜的笑容。
这时候我想起康熙遗诏的事情,问老人道:“那您打开盒子之后,里面可有遗
诏,上面是如何写的?”
老人摇摇头,说道:“因为是机密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告诉我,而且我只是负
责开锁,其他的事情我也不便多问,不过盒子打开以后,里面应该是皇帝圣旨之类
的东西,不过我不懂中文,而且也没有仔细看。”
我和赵颖对视了一眼,均觉得可惜,这时老人又道:“还是说说你们的盒子吧
。”
我当下把盒子的来历详详细细、毫无保留的向老人介绍了一遍,并且告诉老人
我们已经打开了盒子的第二层,现在仅剩下第三层没有开启。最后我问老人开启需
要多长时间。这时候我非常担心的是如果开启盒子所需的时间过长,向老人所说的
几个月,我和赵颖是绝对等不了的。
老人笑了笑,说道:“你们算是运气了,先祖的这份手艺到我曾祖那一代已经
失传。如果我不是半年前开过同样的锁,就算你们现在找到我,没有政府部门的帮
助,制作不出那些特制的工具,再长时间我也打不开盒子的第三层。”
我问道:“那些工具您可曾保留?”
老人点点头答道:“工具还在我这里,由于开过一次,我已经找到了窍门,现
在我来开启这第三层,用不了多少时间。”
我看了赵颖一样,两个人都很高兴,我又问道“那么您估计再开一次大概要多
长时间?”
老人想了一想,答道:“这第三层的锁里有数道机关,锁芯中套有锁芯,并且
和自毁装置联合到一起,所以需要费点时间,此外,在开启最后一道机关的时候,
最好还需要一个会开锁的人做帮手来配合,这样可以大大加快速度。”
“我就会开锁,只是功夫没有您那么好。”赵颖毛遂自荐道。老人听到以后表
示诧异,于是问了赵颖几个问题,赵颖回答以后老人表示满意,于是说道:“那就
这样,盒子放在我这里,给我两天的时间,我把第三层锁除最后一道机关以外的机
关全部打开,后天下午,你们再来我这里,我们一起把最后一道机关打开。”我和
赵颖想了想,表示同意。
事情搞定以后,大家心情都是很轻松,赵颖和老人又聊起两人都感兴趣的功夫
,对此我也是很感兴趣。原来老人自幼练习跆拳道,功夫颇深,而赵颖在进警校之
前,因为是朝鲜族人,也是从小一直学习跆拳道,两人谈到兴浓之处,老人把我们
带到他家花园里的空场里,亲自为我们表演了一套韩国功夫,直看得我和赵颖拍手
叫绝。
最后老人表示要留我们在这里吃晚饭,我们没有接受,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我
们还要在导游回来之前赶回酒店。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赵颖都是如坐针毡,不过所幸的是平壤风景秀丽,旅游景
点甚多,这里的异国情调又很吸引我们两人。我们跟着旅游团分别参观了位于平壤
名胜绫罗岛上的五一体育场;矗立在万寿台丘岗之上的千里马铜像;以及坐落于景
色秀丽的牡丹峰山麓的凯旋门,据说此建筑是在金日成同志的七十寿辰之际建立的
,其高度比法国巴黎的凯旋门还要高十米。
好不容易熬到第三天,我和赵颖又是重施故计,没有跟团出外旅游,而是留在
了酒店。当天下午,我们又一次来到了李朴奂老人的家里。
老人开门以后,寒暄了几句,直接把我们带到了他的工作室。只见整间屋子里
面是有一张大工作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奇型怪状的工具,我们的盒子也放在上边。
屋子里面除工作台和几张椅子以外,只有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奖状作为装饰。
老人指着墙上的一张奖状对我们介绍道,这张奖状就是上次他帮助台湾故宫博
物院开所以后,政府颁发给他的。我们走上前去细看,果然奖状上说的就是此事,
还加盖着平壤市政府的大红章。
我们围坐在工作台边,我问老人道:“老人家,事情进展可还顺利?”
老人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盒子说道:“非常顺利,除最后一道以外,所有机
关都已打开,现在就等你们来了!”然后看看赵颖,问道:“怎么样,准备好了么
?我们开始吧?”
赵颖点点头,于是老人开始向赵颖讲述如何一起配合的秘诀,不过当时我是听
不懂的,只能猜想,赵颖是事后才告诉我的。只见赵颖听得极其专心,不时地点头
,偶尔会问一两个问题,老人也是耐心地反复讲解。随着赵颖脸上疑惑的表情越来
越少,我知道真正的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
果然,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两人分别拿起两根桌上的工具,同时一起小心翼翼
的插入盒子的第三层锁芯。这四件工具的模样奇怪之极,简直可以用怪异来形容。
如果单凭嘴说,而不是亲见的话,很难准确的描述出这四件工具的外形。
如果非要描述的话,这四件工具的形状大概是这样:首先,它们的外形如出一
辙,在我看来形状几乎完全一样,但是可能细部会有细微的差别,但是这就不是我
这个外行能够观察出来的了。其次,它们的尺寸非常的细小,大概只有细铁丝般粗
细,但是看来硬度很高,而且并不是一根直的铁丝,最下端曲里拐弯,上面还有很
多凸起,如果形容的话,我觉得有些像钓鱼用鱼钩上面的倒刺,但又不完全一样。
现在两人正在用这四件奇形怪状的工具同时伸到盒子第三层的锁孔里面,在做
细微的运动。先是老人的左手,再是赵颖的右手,然后是赵颖的左手,随后又是老
人的右手,此起彼伏,就向是舞蹈一样,煞是好看。但是他们二人显然并没有我这
个在旁边看的人轻松。虽然天气并不热,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凉爽,两人的鼻尖已
经是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我在旁边看了很久,刚开始还由于新奇之故,看得津津有味,但是一个小时过
去了,他们还是在没完没了的重复这个动作,我开始有些烦了,又由于昨天玩得实
在太累,晚上因为想到第二天盒子就要打开,兴奋的和赵颖睡不着觉,所以这时候
一阵倦意向我袭来,我坐在椅子上渐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一下子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只见他们两人还在工作。
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我可以看出来,他们已经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这时候只见赵颖
的头发已被汗水打湿,另外又有汗水从脸颊流淌下来,也顾不得拂拭。他们手中的
动作已经远不像刚开始那么快,而是越来越慢,越来越轻,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
,他们突然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时候,只见两人表情异常凝重,老人向赵颖
缓缓的点了点头,赵颖把脸颊凑到肩膀上擦了擦汗,然后点头表示准备好了。我由
于不敢打扰他们,也不敢冒然过去帮助赵颖擦汗。
两人停了大约半分钟左右,老人开始轻轻地说出一个单词,这个词我听懂了,
是韩文一二三四的“一”,停顿一下,老人又轻轻地数到“二”,然后是再次停顿
,等到老人口中的“三”字一出口,只见赵颖的双手随着这个“三”字猛然往下一
压,同时老人的双手向上猛然一抬,只听得“喀”的一声轻响发出,我连忙抢上前
去,以为盒子的第三层已经打开。
但是走到近前看到他们的表情,我知道还没有。这时候他们的表情几乎到了可
以说是极其凝重的地步,只见老人又一次向赵颖缓缓地点了点头,而赵颖则分别用
左肩和右肩各擦了一下两颊的汗水,然后如下定决心一般,使劲儿的点了点头,我
这时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坚毅的表情,我也不禁双手均是汗水。
又停顿了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老人向赵颖问了一句什么,然后赵颖坚定的点
了点头,这时候老人开始数数,不过这一次数得很快,当老人的“三”字一出口,
两人同时动作,不过不同的是方向和刚才正相反,赵颖的双手是向上猛的一拉,而
老人则是双手猛然往下一压,动作过后,只听的乞里垮啦七八声响动之后,“啪”
的一声轻响,第三层的盒盖猛然一下弹了起来!
这个几个月以来日夜困扰着我,让我为之废寝忘食的神秘红木盒子的第三层机
关终于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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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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