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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rant (grant), 信区: Ghost
标  题: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皆字之破邪 破邪外章之传承 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3月02日16:53:46 星期天), 站内信件

仿佛有了灵性的霹雳闪电在几乎密不可分的瞬间前后三道的接连劈中在空中已经不具人形
的那一抹幻影。就在仅存的最后一点意识早一步发现天劫临头的老蔫心中暗暗叫苦,沮丧
欲死的瞬间,已经基本不受他控制的神识却本能的让身体作出了经过千锤百炼后最直接的
反应,本来正在迅速膨胀的身体忽然就象没有骨头一样萎靡蜕化成不可思议的一团虚影,
以超越神识反应的速度逸出正被第一道霹雳击个正着的黑袍。就在黑袍应声化为飞灰的空
里,又一道霹雳紧追着他逸出的原身轰然光临,仓促间本能运起的渡劫秘术这时已经来不
及作出适当的反应,眼看就要在老天的雷击之下化为灰烬的一瞬,另一股沛然不可抵御的
劲流斜次里卷到,拖起已经开始下坠的身影,轰然巨响中把他险陷送出危境,就在身影在
第三道耀眼的光华下幽灵般的逃过一劫的当里,一直包裹着他的那股看不见摸不着的狂猛
力量忽然就如激光般的贯穿了他全部的身意,在宛若被天雷轰顶的巨震和抽痛中,他已经
精疲力皆的神识陷入从未曾有过的眩晕。“吧嗒”一声,软软的身子重重的坠到了小屋背
后十来丈的草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喘息着挥手驱散眼前大片大片翻腾着的尘土和中人欲熏的焦臭味,面色苍白,浑身汗
透衣裤的方羽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才那电光火石的一瞬,几乎透支了他全部的精力,临时
变阳刚为阴柔再变为阴阳合一的气劲变化让他全身的气血一阵翻腾,要不是这会又没了反
应的天心灯那点怪异能量关键时刻最有力的支持,他几乎可能和老蔫他们一起就在这可怖
的霹雳面前化成焦碳,当然,此刻又是另一翻光景。他微微一笑,身心一松,全力运转重
新开始凝结的气机,进入快速恢复的修行。

  摇晃着依旧昏昏沉沉的脑袋,已经良久不知人间为何物的黄鼎元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睛,贪婪的深吸了一口略带焦臭的清新空气,他欣喜的发现自己还活着,紧接着发觉自己
满身满脸全是厚厚的尘土,眼前更是硬棒棒的大地,被心里还活着的感激催动着,他就那
么爬着狠狠亲了亲一向是两脚踩着的大地。这一生中,他从没发现能活在这块大地上是如
此的另人激动和欢喜。摇晃着艰难的站了起来,两把抹去脸上厚厚的尘土,此刻,他才感
觉到全身从没有过的酸痛和无力,紧接着胸膛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搅动,面无人色里他
又重重的一跤跌到,最后的记忆是尘埃落尽的星空中那一轮洒着清辉的明月。

  缓缓的睁开重新发出玉样温润光芒的眼睛,方羽看了看已经尘埃落尽的空地上满目狼
籍的景象,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心里暗惊天地自然的无穷威力。刚才还杂花生树,生机昂
然的空地上,此时已被三个一丈多宽,足有一人多深的大坑盘踞了,大坑周围十丈方圆里
到处是焦灼的痕迹,别说草木,连地都成了颜色怪异的焦土,但奇怪的是,那里却没有正
常遭到雷击后燃烧着火的样子,就连十丈之外的小泥草屋,除了纸糊的窗户全被震的裂开
之外,周围别的地方依然是一片生机。

  从小独木桥到小屋的四五十丈方圆的空地上,毫无顾忌的仰天躺着两个人,要是加上
小屋后此刻逐渐深长了呼吸但依然昏迷着的老蔫,地面上总共躺着三个人。觉得好笑的方
羽又摇了摇头,心里忽然一动,就往离他最远的那个躺到的人走了过去,因为他知道,让
他隐隐有种亲近感觉的那个女人就要醒过来了。

  走过去的空里,他这才发现刚还阴云密布,雷吼电闪的夜空里此刻却又是长风万里,
星月共辉,而远远的本来一片漆黑的言镇方向,亮起的无数灯影又次第明灭,最终一切又
陷于黑夜。“这种小镇上的人们活的真是安宁啊”有点怀念的,在停住脚步前,方羽心里
闪过家乡同样静谧的夜晚。

  “你醒了吗?”一把清朗的声音把刚刚迷糊着站起的文婷拉会现实。

  “你是。。闻川、鼎元他们人呢?”惊异的瞪大依旧明亮和迅速恢复锐利的眼睛,一
头白发的费文婷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这个仿佛要和月光大地融为一体的含笑青年,同时发
现体内的气机以从来没有过的澎湃和汹涌快速的恢复着自己的精力,同时,平日里温和阴
柔的气机此刻竟隐隐透漏出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修炼了五十多年,这是从没发生过的奇
事。要不是她还恍惚记得在光华耀眼霹雳逞威的关键时刻,好象是这个忽然幻现在斗法现
场把自己和另外两个男人随手抛离雷击区域的青年,她此刻就根本不会理他,尽管如此,
她心里的戒意瞬间就提升到了顶点,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气机从来没有这么怪异的波动过
,也从没听那个修为深厚,见闻广博的师长说起过这种情况,反倒在她的所知里,很多旁
门左道秘法盗功或攻击的特征与此时的现象颇有类似。

  轻轻一笑,方羽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可能就是那两个男人口中所说叫婷妹的女人,人
年岁已经不小了,一头的白发如雪,明显可以看到皱纹的脸庞还基本保持着曾经娇好的轮
廓,一双眼睛很大也很亮,双眸里丝毫不见平常老年人眼中惯见的赤纹。身量不高,一身
淡青色的老式妇女打扮。虽然刚从地上爬起,整个人和衣服显得有点凌乱和狼狈,但还是
给人一种很精神很慈祥的感觉,这主要来源于她身上自然散发着的一种难以言说的气质,
可以看的出来,她保养的还算不错。所以就很难让人能具体估量出她的岁数。

  “我叫方羽,来自遥远的北方,他们俩都没事,你不用担心。”踌躇了一下,方羽又
直接问到:“你是不是那位黄老人的夫人 ?也就是他们说的婷妹?”稍微一楞,费文婷点
了点头,此刻她觉得全身一会酸 ,一阵麻的,全身的毛孔里仿佛都有凉丝丝的月光在进入
,气机根本不受她控制的翻腾起伏着,还好精神也越来越健旺,惊疑不定中,她也奇怪的
发现自己似乎对这个年轻人有一种莫名的喜欢和信任。怎么会这样呢? 她心里暗暗嘀咕着


  “目前两位老人身体内都有点变化,需要在那里躺一会,你不用太着急的”仿佛看穿
了她心里的不安,方羽认真的肯定着。看到她张望的眼神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方羽轻轻一
点头:“是真的,你不用担心的,黄夫人,如果他们醒了,你准备怎么办 ?”“我准备怎
么办?”楞了一下,她本来有点焦急的脸色暗了下来,在朦胧的月色下,神情显得有点无
奈和幽怨。“我能怎么办 ?鼎元虽然平时什么都听我的,但在这件事情上我怎么说都不行
, 说的多了就怀疑我。。怀疑我还念着闻川,都快当太公的人了,还这么样喜欢吃醋,我
还能有什么办法 ?就看老天怎么安排了。”咬了咬牙,费文婷说出了实情,说完后,自己
觉得老脸都微微有点发红,心里乱糟糟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还在心里挂着闻
川。

  若有所思的点点了头 “哦,是这样,所以你今天才暗里跟来看能不能化解这段恩怨是
吗?”“ 是啊,事情就是这样了,但是是没有希望了,闻川怎么会变的那么厉害?你知道
他施展的是什么秘术吗?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方羽,看到方羽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赶忙
转变话题:“对了 ,前面要不是你帮忙,我们三个人可能都死在雷下了,到还没谢过你,
真是很失礼啊,方小哥,谢谢你了。”说着就正经的侧着身子福了下去。“快别这样,快
别这样,我一个年轻小子,担当不起啊。。。”急急的一闪身,方羽双手虚抬,不多不少
刚刚好的一股气劲托起了她的身子。等费文婷站直身子,方羽不等她再开口,也急急的转
移话题:“黄夫人,你好象修的是不是阁皂宗的心法啊 ,是不是在修记载于《道家、七步
尘技、神道门》的玉光定?我看你好象已经修到玉光三才周天阴极阳生的境界了,是吗 ?
”全身大大的一颤,一双刚刚还很平和的双眸里立时闪出两道冷电:“啊? 你怎么知道?
 你到底是谁?”此刻,语气里已经明显的充满了戒备和敌意。

  无声的笑了笑,体内玄功一转,一层朦胧的如月如云的光华逐渐透体而出,渐渐的方
羽负手而立的身影通体明净,内外光耀,光华冉冉再盛,光影里方羽身影消失不见,只有
一片温润清辉散发着蒙蒙的玉光,照耀着身前身后五丈方圆,同时,一股让人舒爽的说不
出来的暖暖凉意流转在光影笼罩的大地。费文婷立时从震惊中变的心神皆醉,迷失在自己
追求的颠峰至境面前。就在这时,如云如霞的光影里传来方羽清朗的声音:“对镜无形,
体同光霞,玉光至境,双月争辉”闻声又大大的一颤,文婷抬头向天空望去,天上的明月
此时也显得分外妩媚。随着体内已经被激荡到极限的气机如怒潮般透体而出,也绽放出薄
薄的光华的一刻,文婷心灵颤动,两滴清泪终于夺眶而出,隐入她身上逐渐开始转亮的光
华里,再也了无痕迹。

  等感知到文婷的玉光三才周天进入了阴阳和合的稳定期,方羽这才敛去光华现出身形
,含笑看了看她透体而出的光华如环似链的流转不停,再没有一丝破绽的全力吸收着月光
的景象,这才快步往依旧昏迷着的黄鼎元走去。

  他体内气机的反应一直让他对这个费文婷有着一种说不明白的亲近,那对人而言好象
是属于那种他乡遇故知般的亲近。很类似,但又没有那么强烈,而文婷体内的能量则不然
,就象是婴儿见了慈母那般急切的依恋着自己的气机,一直不曾停过,方羽相信,如果这
期间他只要心念一动,费文婷修炼了一辈子的能量就会转眼成为他的,而他,也知道费文
婷一直戒意重重的摸样,也是为个那种直觉的感应。毕竟,她几十年的修炼,也不是闹着
玩的。

  一切的这种亲近感知在他带费文婷的玉光周天进入阴阳和合的真境时,才逐渐淡薄到
似有似无的另一个层次,自此以后,费文婷的玉光定才真正进入大成的初境。

  方羽判断离她稳定气机后出定还得点时间。而他,正需要有这段时间去处理地方躺着
的那个无聊男子。

  本来他在没确实见到费文婷之前还设想着请她自己出面去劝为了她而拼命的两个男人
,停了这场无聊的争斗,在他的感觉里,经历过刚才的那场险死还生后,事情的解决可能
会容易的多。可在见到费文婷后,她的诉说和神态还有她的迷茫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同
时还因为气机感应上的亲近感和年龄上的巨大差异,使得方羽不忍心也不可能去逼她自己
去面对刚刚惨败的丈夫和同样也没有胜利的老蔫,六十多年的情仇也不是他这个外人所能
全面了解的,而他也不可能追着一个年龄至少足以做他奶奶的老人使劲去问人家以前的那
些私事 。 更何况,都已经大半截入土了的三个人,还纠缠着这些不放,就算真弄明白了 
,又能说明什么?这让他觉得这个今天这个事情无聊,尤其无聊和叫他讨厌的是面前躺着
的黄鼎元,直觉的,他不喜欢他,不光是为了他的无聊,更多的是为了他的仗势欺人,特
别是仗势在感情方面欺负人。

  这是他忍不住出头插手的两个原因之一,另一个是对老蔫的一种他不想去细究原因的
同情和心底里暗暗做出的一个决定,所以他必须出面,以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身份,去插手
人家的这些事情,还好,能让他勉强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还算充分,他不太希望再看到有
类似黑巫这种有修为的人再次用这些能力去做一些蠢事。他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要在心底
里同意这个显得特别勉强的理由,但他就是常出现这种念头,而且随着对自身能力逐渐的
了解,这个念头也越发的明显起来。

  皱着眉头看了看面色怪异的扭曲着昏迷过去的黄鼎元,方羽实在不怎么想弄醒他,刚
刚在雷击的紧要关头,他只是本能的努力着想救出全部的人,可到了现在, 他实在有点没
心管他了。方羽也知道,地上这个男人死是绝对死不了的,但如果不及时处理,他受的阴
伤绝对会成为一个大麻烦,可能他这辈子注定要缠绵于药物和病榻之间了。

  轻轻的叹了口,暗骂着自己小心眼和多事,方羽苦笑着伸出手搭上了黄鼎元的脉门。
讨厌尽管讨厌,他还是忘不掉医者父母心的家教和传承,同时他也不忍心看到能和自己结
段善缘的费文婷晚年变的那么凄凉和沉重,毕竟,这件事上,有老蔫一个人付出代价就已
经足够了。

  等他凝神搭完脉,脉象和气机的感应里,黄鼎元的伤势这会已经变的古怪了许多,气
血都亏,顺滑的脉动跳的非常异常。皱着眉头,方羽仔细的回想着刚才斗法的场面中自己
的感应和领悟。在刚才斗法的时候,他就感觉着黄鼎元卸去声波和气机的变化大异常人,
而到了拿出雷印的时候,气脉又转为比较正常的运行方式,两者之间的转换相当怪异,好
象是借助体外的什么东西做媒介,才能够顺利转换。“可能就是借助那些蛊了吧,他前面
气脉运行的方式不是和那些恶心的飞虫体内能量流动的方式一样吗?而且那些飞虫和他好
象有一种特别的关联,哦就是这个了”恍然明白了原因的方羽又暗里感应了下自己身上血
脉的虚实和计算了下时辰,心里基本有了主意。

  长长的吸了口气,体内劲气九转,面色一肃,他开始用家传的灵龟八法下针,不过不
是常见的针灸,而是他全力凝聚成的气针,事急从权,而且恰好这会正是丑时,他不想为
了找针而拖到已经开始进入收定阶段的费文婷醒来后才下手。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让她知
道的为好,在出针前,他心里这么想着。

  “行间为主配肝俞,三阴合谷交间使,期门神门并大敦,风池瞳子过阳溪”心里默念
着下针的穴位,嘴里背着下针的手法:“烧山火,能除寒,三进一退热涌涌。透天凉 ,能
出热 三退一进冷冰冰。。。”方羽十指翻飞,短短几十息的工夫,他连换了指、分、 旋
、 温、 雀、滚、升、降等九种针法,同时气劲也根据补、泻的不同而做着相应的调节。

  方羽与众不同的气针随着中医世家千锤百练的针灸之术进入到宛若一团烂泥似的昏迷
者的身体,激发起生命中原本就存在着的生机 ,同时也毫不留情的驱走了因为养蛊而几乎
种到骨子里的阴寒,黄鼎元正是因为与他血肉相连,息息相关的蓝蛊全部在老蔫的九幽大
灭术下灭绝而使他本体受了重创,要不是他还有阁皂宗的心法支撑,他的身心早该随着蓝
蛊的灭绝而一起消亡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他心太贪的缘故,远贪是他舍不得在当年
叛出巫灵门时彻底的放弃蛊道而专修阁皂宗的心法,以至于留下这个隐患,近贪是他为了
发泄心头的怨恨,而忘记蛊道的忌讳,把所有的蓝蛊全放了出去,原本,放蛊的时候是要
留下两只命蛊的,一为自己保命,二为以后再次炼蛊 ,而他刚刚却以为眼下的老蔫还和六
十年前的他师傅一样,在雷印下绝无反抗的能力,这才造成了这次危机。要不是幸好碰上
方羽,十有八九,他这辈子注定就要成废人 ,现代医学虽然发达,却救不了他这样古怪的
病人 ,因为这些牵扯到了气血以及神意方面的复杂东西,就连他自己这个养那玩意的,也
不怎么能解释的清。

  随着最后一指落定,幽幽的长叹了一声,黄鼎元再次睁开眼睛。呆看了面前头上微微
出汗的方羽一会,眨巴着眼睛刚要开口说话,一股怎么也控制不了的恶心瞬间添满了他的
身体。一翻身,就那么爬着吐了个昏天地黑,大口大口的喷着颜色怪异恶心,说不上来是
什么东西的污物,还没吐几口,肚子里也叽里咕噜的大响了起来,他就象中箭了一样,不
顾污秽,双手往地上一撑,就那么喷吐着箭一般的窜入不远处的暗影,速度之快,完全可
以媲美他最初幻现的那一刻,只是再没那么不可一世的豪气。

  好笑而又厌恶的挥手趋赶着异味,方羽远远的躲开了。

  再说黄鼎元,上吐下泻着狼狈的把自己体内的垃圾清理干净后,站起身,想去谢谢人
家的救命之恩,可是看看自己还充满异味的手和身子,心里顿时一阵难得羞惭,心念一转
:“反正也不认识,我还是悄悄溜吧,回头再找门里的人来收拾王闻川这个狗贼,一想起
王闻川,他顿时火上心头,脑子里转悠的全是回去后怎么拉人来帮自己出气的恶毒念头,
想也不想,转身掉头就要离开。

  到这会,他都没发现妻子早就来了,更没发现,在他们最危机的关头,费文婷也曾不
要命的冲过来想救他们,不过被方羽拦开和被雷震晕了过去而已。

  身子转过,前脚还没迈出去,耳边就传来一声不悦的沉喝:“给我站住!”声波不高
,在他脑子却象是炸了一个闷雷,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摇晃着不听使唤的坐到了上。

  等视线再次恢复时,刚刚救回他的那个年轻人已经带着怒意站在了他面前。

  腾的一下,满脸于思下的老脸也这时也禁不住变成了赭色,一时间,竟诺诺的说不出
话来。

  尽管在暗影里,方羽锐利的眼神依旧注意到了他脸上的赭色,微微一摇头,语气放缓
:“如果你这么走了,你身上的伤就会好不干净,我给你说个方子,你回去再吃上几天药
,就可以完全好了。”说完,不等他的谢谢出口,就迅速的说出了一串药名和剂量以及服
法。连着说了三次,看到黄鼎元凝神记住了,这才面色一正 ,沉声问道:“黄老人,你是
不是还要来找老蔫算帐 ?”看到黄鼎元神态作伪,两眼乱转的神情,方羽心头一烦:“ 
说实话!”声音转厉,再没有丝毫的客气。“是,我就是要再来,怎么样? 不行吗? 你
是他什么人?”被方羽的冷喝吓了一跳的黄鼎元也一下子恼了,怒火上冲,瞬间就忘记了
面前这个人是刚刚救了他自己的恩人。方羽很失望的摇着头 :“你们到底有什么三江四海
的仇 ? 为什么这么苦苦的纠缠着不放呢?难道六十年的忍让都不足以消磨掉你心头的怨
恨吗? ”“哼,谁和他有私怨了,我只所以不放过他,是因为他是巫门的余孽,他是。。
”前面被恐惧吓破了胆的他居然没发现在电光火石的紧急关头,是方羽出面把他送出雷区
之外的,因此还振振有辞的想表白自己的正义,因为这么些年来,他知道和湘西不同,大
凡外乡人,多对巫师之类的人或事抱有很重的恐惧和反感,尽管他自己的门派也已经凋零
了很多,但他依然以正派的宗教人士自居,同时也随着社会逐渐的开放,被他用这个捞到
了不少好处,所以这次又想继续表演。“住口!”方羽再也忍不住的恼了:“你知道什么
是巫门?什么又是余孽?我告诉你!余孽就是你这号不知进退,不知廉耻的小人,枉你活
了八九十岁,你的年纪和修炼全都活到狗身上了,给我滚!”越说越气,怒火再也忍不住
的狂涌上了方羽一直强忍着的心头,实在没想到在修行的人里会碰上这种人,一怒之下,
劲气狂涌,一伸手,一道闷雷般的巨响就把面前的黄鼎元远远的轰了出去,阴雷掌内敛后
瞬间外张的狂猛劲道使也同样怒火上头,准备放手一拼的黄鼎元根本就来不及抵抗,体内
刚刚聚会了点的气劲一遇到压体而来的巨响后,就象被风吹灭的蜡烛一样崩溃了。在身子
腾云驾雾高高抛飞的空中他才觉查觉到了害怕,对死的恐惧和对生的依恋瞬间压倒了他全
部的意识:“救命啊,我不在找他了。。。。”就在黄鼎元应声抛飞的瞬间,怒气得到发
泄的方羽也迅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和卤莽,尽管他只是忍不住想让这个无耻的小人远远
的滚蛋,但丝毫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尽管十分的愤怒和不齿,他还是基本上能控制住自
己情绪的。在暗责自己火气太大,忘了对方是个很老的老人的空里,他长吐了一口浊气,
身影一闪,幻现到十丈外的黄鼎元落处,接住他,轻轻的放了下来。其实到这时,黄鼎元
的呼救声还在夜空里清晰的回响着。

  也懒得和他再客气,方羽两眼一瞪,双目中发出夺人魂魄的精光:“这话是你说的,
我记住了,如果让我知道以后你再来这里纠缠不休,就别怪我不客气,我能救你,自然也
可以再废了你,这次念在你老婆的分上就这么算了,你走吧。”顿了顿他放缓声音:“如
果你真的还要找你师门出头,那你先去问问他们,能不能对付的了九幽大灭术这种恐怖的
秘术才是。”又轻轻叹了口,意兴阑珊的挥手说道:“黄夫人,带他走吧,最好能劝他以
后不要再来这里了,眼下的老蔫不是他们所能再次欺负的。”

  说完,方羽头也不会的走了,身后只留下惊魂初定,面色时红时白的黄鼎元和从暗影
中木然走出,瞧也不瞧自己老公一眼的费文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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