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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jc (枫叶), 信区: Ghost
标  题: 我思故你在(转自莲蓬鬼话)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8月15日15:07:38 星期五), 站内信件

回去市区的路上,彩霞满天,艾玛坐在前面,静静地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美景,不时轻
轻叹气。  
  "你怎么了?"付强问。  
  "唉--"艾玛重重再叹了一声说:"没想到啊,小小竟然死得这么惨,难怪苏京会接受
不了,患上妄想症。"  
  "人总有一死的,或悲惨或安详嘛,"付强无所谓地说。  
  艾玛狠狠白了他一眼,"当然了,你有又立功的机会了,可是我的目的却没达到,我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帮苏京走出这个阴影,反倒我自己心里多了一层阴影,"她的阴影是指
白小小的死,说这话的时候脑海又浮现了照片上白小小惨不忍睹的样子。  
  "艾玛啊,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我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付强今天似乎特别严肃
正经。  
  "那是一定的,不过,我越来越同情苏京了。"艾玛幽幽地说。  
  "你不会爱上那个小白脸了吧,"付强抢白她。  
  "小白脸?苏京的脸比你还黑,你才象小白脸呢,油腔滑调的。"  
  "那正好,现在有个小白脸要白送给你,这个小白脸还打算包起你的下半生吃喝拉撒
。"付强的本色又浮出来了。  
  "拉撒也包?拉你身上啊?"艾玛说完嘻嘻一笑。  
  "哈哈。。。你恶不恶心啊,"付强开心地笑了起来。  
  "唉--这也远没有凶手恶心啊,那家伙真变态,杀了人还要烧她的头发,破她的相,
"艾玛情绪又低落下去,她心里怎么也摆脱不了小小死相的样子,她想不通,竟然会有人
对这么纯洁美丽的女孩下如此毒手。  
  "更恶心的你都没见过,我可是见多了,这世上什么人都有,"付强冷笑道。  
  "唉--是谁会忍心杀了小小呢?"艾玛叹了口。  
  "我感觉是情杀,据我的经验,只有仇杀和情杀才会制造出这么残忍的现场。所以,
只有爱和恨才能真正触摸到人心,让人迷失本性,变得疯狂。"  
  "可是,爱和恨却是矛盾的一对啊,"艾玛茫然不解地说:"爱应该是美好的,就算迷
失本性,也只能是沉醉在爱情里面,怎么会残忍呢?"  
  "这你就不懂了,爱和恨并不矛盾,相反,它们是一体的,有爱出现的地方就有恨,
所以恨得切,也是因为爱得深。"  
  "我还是不懂,"艾玛摇摇头说。  
  "你想啊,爱了的人就会有求,求也就是欲,欲望,当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时候,爱就
转化成了恨,如果一个人无欲无求,他就不会去爱,自然也就不会有恨了,因此,爱是
恨的根源,恨是爱的结果,每个人在这世上都会有爱的渴望,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会想
到,当他开始爱的时候,恨的种子也在悄悄种下了。比如说我现在很爱你,就会要求你
也要一样爱我,如果知道你并不爱我,那么,我很可能就会恨你了,呵呵。"付强说完偷
看了一眼艾玛。  
  "那是不是每个得不到爱的人都会去杀人?"  
  "当然不是,这取决于恨的程度是不是足够让他疯狂至迷失本性,或者还有其它性格
因素,比如我就算恨你也不会去杀你,你放心好了。"  
  "那是你爱我不够深,如果有一个男人爱到想要杀死我,那我死也愿意!"艾玛挑衅
似地看着付强说。 
   付强吃了一惊,因为她的这个奇怪想法。"你愿意象白小小那样死去吗?"  
  "当然不是,如果那个男人真心爱我的话,他一定会让我死得很美丽,这样才符合他
对我的真爱,没人会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变丑的。所以,杀小小的人一定不是真心爱
她的人。"  
  付强心里一震,他不得不承认艾玛说得很有道理,那么这个凶手会是一种什么样的
动机呢?  
  "如果凶手是认为白小小欺骗或背叛了他,他想让白小小死得很难看呢?"付强问。
  
  "那也不会的,对一个爱到要杀死对方来换取永远厮守的人来说,在那个时候,任何
欺骗和背叛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认为他保住了美好,保住了爱情。当爱人在自己
怀里慢慢死去的时候,一切恨都会刹那间烟消云散,只剩下爱,永远带着美丽回忆的爱
。"  
  "呵呵,听你这么说,为爱而杀人是一件很美很浪漫的事情了。不过你别忘了,当手
铐戴上他的双手时,什么浪漫都没了,只有等待审判的心情了,嘿嘿。"付强得意洋洋地
说。  
  艾玛望了他一眼,失望地说:"付强,你知道作为男人你还缺乏什么吗?"  
  付强莫明其妙地看看艾玛,等待她的下一句。  
  "真正的男人应该同时扮演很多角色的,比如在工作中,在家庭里,在情人面前,在
朋友中间。每一个角色都很重要,在哪一面演好了,他在那面就会成功。"  
  "哪我哪个好哪个坏呢?"付强笑着问。  
  "你认为你在哪方面不足呢?"艾玛反问他。  
  "嗯。。。其它都很行,就是女朋友至今没有,有一个却太高傲。"说完他斜眼瞄了
一下她。  
  "这就对了,在工作上你很突出,对家庭你也算尽职,和朋友相处你很热情乐于助人
,这些都是好的,为什么你就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呢?并不是女人高傲,这世界没有高傲
的女人,主要的是,男人没有真正打动她们的芳心。"  
  "那要怎么打动芳心呢?"付强是真心且虚心讨教了。  
  "打动芳心并没有什么方法可依的,有时一个眼神、一句问候或一个小动作就足够了
,芳心总是在一瞬间被打动的,刻意做作那叫欺骗,不会长久的。"  
  "可是,问候话我也常说啊,每次你不高兴我都很关心你的,只是这个眼神动作嘛,
太费解太难了,挤眉弄眼的事我不懂。"  
  艾玛扑哧一笑,"谁让你挤眉弄眼了?眼神和动作是来自内心,只有拥有打动芳心的
素质了,才能自然流露出打动芳心的眼神动作来。"  
  "我内心不错啊,喜欢谁就常常想着谁。。。好了好了,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想告
诉我什么地方做得太差劲了,是不是?你就干脆点直说吧,说得对我就改。"  
  "呵呵,好吧,我绕个大圈其实也就是想告诉你,你作为男朋友还不合格,因为你不
够浪漫。"  
  "浪漫?"付强大声抗议起来,"谁说我不浪漫?我不是给你送过花吗?那一次,你生
日的时候,我给你买了一大扎花的。"  
  "哈哈。。。"艾玛禁不住大笑出来,"你真是笨蛋,看电影看多了吧,你以为送花就
是浪漫吗?你要了解女孩子的心,浪漫讲的是情调和心情,并不是程式。"  
  "情调?那。。。那下次我送花时加多一瓶红酒吧,怎么样?"付强认真地看着艾玛
。  
  艾玛这时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你饶了我吧,你这个大笨蛋,你也不用再花心机在
我这儿了,鲜花和红酒看看送给另一个女孩,没准人家刚好受你这套,那你小子就发了
。"  
  "可是我只喜欢你啊,"付强不理会艾玛的狂笑,还是一本正经地说。  
  "喜欢人要老挂嘴边的吗?你啊你,就是这张嘴害了你,什么话都说了出来,让别人
没时间去感觉,喜欢是一种感觉,懂吗?笨蛋!"  
  "我是笨蛋,哼,可那个小白。。。小黑脸呢?他可是精神病。"付强心里极不是滋
味地发牢骚。  
  "他得的可是世界上最浪漫的精神病,就是这种男人,会让所有女人都动心的。"说
到苏京,艾玛收起了笑容,眼睛变得迷朦起来。  
第二天是周日,艾玛一直睡到下午,父亲坐的火车到站时间是下午五点,她约好了付强
四点钟来接她,然后一起去火车站。没想到付强在两点半就到了她家,艾玛牙都还没刷
,正半躺在沙发椅上等待漫长的苏醒过程呢,睡得太多醒得也就慢一些。  
  "你怎么这么早?我还没睡醒呢,"艾玛一开门就责怪他。  
  付强并不在意,他就爱犯艾玛的贱。进屋后付强大大咧咧坐了下来,对艾玛说:"你
去洗脸刷牙吧,一会我有事跟你说,白小小案子的事。"  
  听到白小小三字,艾玛的精神立刻提了起来,跑到卫生间稀里哗啦一通折腾,没一
会就出来了,嘴巴还带着水迹没抹干。  
  付强拉出一张纸巾递给她说:"抹抹嘴吧,瞧你心急的。"  
  艾玛接过纸巾一抹而过,然后说:"好了,快说吧。"  
  付强微笑一下,不急不慢地说:"今天我一早去了局里,从档案里找出了白小小案子
的资料,仔细翻了一遍,结果。。。"说到这儿,他故意停了下来,看着艾玛。  
  "结果怎么样?你倒是快说啊,"艾玛急道。  
  "结果嘛,"付强盯着她的眼睛说:"呵呵,结果是和罡城公安局看到的一模一样。哈
哈哈。。。"  
  "废话!"艾玛没好气地说,转头不理他了,找了镜子开始整理头发。  
  "怎么?不高兴了?"付强生怕玩笑开大了。  
  "你一大早的找上门来,就为了和我开个玩笑?"艾玛臭着脸冷冷地说,她心里知道
这招管用,不久付强便会自动自觉告诉她真话。  
  付强果然泄气了,"你别不高兴嘛,好吧,和你说正经的,只是怕你听了会不高兴,
所以先和你开个玩笑,让你放松一下。"  
  "哼!"  
  "我仔细分析了资料里的几个嫌疑人,发现只有苏京存在疑点。"  
  艾玛一听手里的镜子啪一声脱手掉到了地上,"你说什么?你怀疑苏京杀了白小小?
这怎么可能?"  
  "别激动嘛,你看你,一点侦探素质都没有,跟我这么久也没学到点我的长处,我是
说,他有疑点,并不是说他就是杀人凶手啊。"  
  "可是,你这么说等于就是假设了他的凶手。"  
  "理论上来说,只要案子没破,有关涉案的所有人都可能是凶手,除非有绝对证据可
以排除他的嫌疑。"  
  "什么是绝对证据?"  
  "比如作案时间。"  
  "苏京有作案时间吗?"  
  "资料上没有,但我发现了资料上的漏洞,没有就变成有了。"  
  "你倒是很会变啊,谁不变,偏变了他出来,你是不是吃他的醋了?所以想陷害他?
"艾玛使劲瞪着付强责问,表情严厉且咄咄逼人。  
  "这是什么话?"付强一听不高兴了,"我象这样的人吗?他要是没罪,我能陷害到他
吗?女人就是小心眼,不跟你说了。"  
  艾玛一看付强真生气了,赶紧哄道:"好了好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女人是小心
眼,不过没想到男人也会小气。"  
  "谁小气了?"付强赌气道。  
  "你。"  
  "我没有。"  
  "那你把漏洞说我听听。"  
  "当然可以,"一说完他才发现自己又中了这女人的圈套了,没办法,也让他屡中这
种小圈套的也只有这个女人了。  
  "你过来看,"付强拉艾玛坐到了身边,从包里抽出几张文件出来,看到艾玛的脑袋
靠了过来看他手上的资料,不由自主把鼻子伸到艾玛头发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
上眼睛夸张地说"哇,好香,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艾玛白了他一眼,"快说啊,漏洞在哪里?"  
  付强清了一下嗓子,挑出一张文件说:"就在这里,你看,这里记录的苏京在案发那
天的行踪是,中午从罡县到市里,下午到你们公司办理入职手续,晚上在一家湘菜馆和
同事刘勇吃饭,晚十点左右到云天酒店开了间房,是用他的名字登记的,入住后一直在
房间睡觉,直至第二天上午九点退房。后面这里。。。你看,这是几个地方服务员的证
明口供,都证明苏京所言属实。这里还附有苏京在酒店的入住卡。"  
  "那不就对了吗?人证物证俱在啊,有什么漏洞呢?"艾玛奇怪地问。  
  "呵呵,这么容易看出来的漏洞那就不是漏洞了,"付强卖了个关子。  
  "你倒是说啊,是不是又在逗我?"  
  "不敢,怕你又小心眼了。这个刘勇你认识吧。"  
  "认识啊,他也是我的同事,也是苏京的老乡,听说苏京进这家公司就是他介绍的,
不过我看他们交往也并不怎么样,苏京生日时他说他也是第一回去苏京家作客。他怎么
了?"  
  "他没怎么了,有怎么的是这个苏京,明明他说他是和刘勇一起吃饭的,还喝了很多
酒,然后就醉了,连分手时的情形都不太记得了,为什么酒店服务员的口供里说送苏京
进房间的是一个女人呢?这里还有一份刘勇的口供,他说他九点多就和苏京分了手,也
证实苏京当晚喝了不少酒,按他的酒量,也应该有八九分醉意了,刘勇还问要不要回他
家,苏京说不用了,他自己去一个同学家睡。为什么后来苏京并没有去他的同学家,而
是找了一个女人去开房,那女人从十点到十一点整整一小时呆在房间里,酒店服务员还
说女人出来的时候衣服有点凌乱,由于低着头,并且走得比较急,都没看清她的脸。况
且服务台在电梯口正对面,只能看到离去客人的后背。这个女人是谁?她和苏京是什么
关系?苏京的口供里为什么刻意隐瞒了她?"付强连提出几个疑问后停住了话,看着艾玛
的反应。  
  艾玛的反应是惊讶,她完全被付强头头是道的分析镇住了。想了好一会才说:"就算
是苏京找了女人吧,他觉得这是不光彩的事情,所以隐瞒了,那这样也不能说明他杀了
白小小啊。"  
  "可是我却可以这样推理,苏京并不是你所说的那么一心一意爱白小小,按你昨天车
上的分析,他就有可能对白小小下残忍的毒手了。这样的话,动机就会变得非常之多,
比如摆脱小小不成功萌生杀机,比如被白小小纠缠或威胁而生杀机,比如争吵一怒之下
失手错杀。。。"  
  "那么作案时间呢?这个最重要。"艾玛不敢相信付强嘴里的苏京会是这样的。  

  "呵呵,这才是最大的漏洞所在呢,你看,酒店服务员说女人离去的时间是十一点,
因为那是他们交班的时候,所以不会记错,也就是因为交班的混乱才没看清女人的样子
。这说明,在晚上十一点以后,是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苏京仍然呆在酒店的。十一点至
一点,还有两个小时,足够苏京回到罡县从容作案了。"  
  "酒店服务员不是可以证明吗?"艾玛问。  
  "如果一个人刻意不想让楼层服务员看见而离开酒店是有很多方法的,这一点都不难
,可以从消防楼梯走,也可以换衣服离去,还可以趁服务员离开服务台的空档离去,总
之,他要做的就是,不让本层服务员发现他的行踪就行了,至于夜晚,酒店每层楼只留
一位服务员,而这一位还常常因客人的需要而离开服务台,比如打开水,比如换布草,
比如整理房间,比如他自己去大小便。。。"  
  "你在酒店干过服务员?"艾玛对付强娓娓道来的熟悉程度感到吃惊。  
  "呵呵,干我们这一行,不必什么都懂,但一定要什么都知道一点的。"  
  "那么,你要抓苏京吗?"艾玛担心地问,因为付强找到的漏洞让她找不出漏洞来。
但她还是不能相
"那么,你要抓苏京吗?"艾玛担心地问,因为付强找到的漏洞让她找不出漏洞来。但她
还是不能相信苏京是凶手的事,因为她相信自己看到的,有着苏京那样一双深情眼神的
人绝对不会是杀人凶手,能拥有如此深情眼神后面的灵魂也绝不会是残忍的。  
  "暂时还不会,因为你所听到的只是我的推理,并不是真凭实据,公安局抓人是要讲
证据的,推理只是作为我调查的一个方向。"付强开始得意起来,因为他看到了郁闷的艾
玛,相信艾玛对那个小黑脸的印象开始转变了吧。  
  "我们走吧,"艾玛突然拿起一件外套说。  
  "去哪儿?"  
  "火车站。"  
  "接咱爸还早着呢。"  
  "那我们就去兜风,总之我不想呆在家里了,这里空气太闷。"  
  付强心里暗暗叫苦,离接站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这么满城兜风还不把他累死,
可是没办法,艾玛已经站在门口等他出去了。  
  这是一次真正的兜风,艾玛把车窗全部打了下来,让风可以在车厢里自由流通。整
个一小时里面,他们没有说一句话,付强倒是想说点什么,可是风太大,刚出嘴唇的字
没来得及钻进艾玛的耳朵便被风刮出了窗外。付强只好默默地开车,艾玛默默望着窗外
,风默默从这边来那边出,时间也默默一分一秒流逝。  
  艾玛的父亲叫丹增贡布,按事先艾玛教的称呼,付强应该叫丹增大叔。付强练习了
几遍后,发现自己的舌头在这几个字里竟然出现打结现象,怎么叫都象在叫"丹单叔"。
艾玛只好说:"你这笨蛋,干脆就按汉人的习惯,叫伯父得了"。  
  "其实叫爸多好,又省事,反正我也叫了几十年,脱口就来,保证字正腔圆。"付强
嬉皮笑脸地说。  
  "哼,你要不怕我爸揍你,你就叫吧,我爸可是一人可以扳倒一匹马。"艾玛斜眼瞅
着他说。  
  付强吐吐舌头,"没准你爸喜欢我这么叫呢,当爸的都想女儿找个好丈夫嘛。"  

  "那也不是你。"艾玛回敬道。  
  正说话间,他们已经把车开上了站台,这时候,一声长长的汽笛由远及近响起,伴
着轰隆隆的声音,一列火车慢慢出现在了视线内。
  "到了到了,"付强显得比艾玛还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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