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hebeiboy (一锅清淡的菠菜汤), 信区: Ghost
标 题: 招魂铃 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Apr 26 13:35:05 2004), 站内信件
2)美丽的邪恶
从朱建风的办公室里出来,苏宁就立即收拾东西离开了,这件事太恶心了,她很怀疑
自己此后三个月内是否能吃下饭去。
气呼呼的独自一人逛了大半天的街,她回到家里。
苏宁的家在锦文阁十七楼,1711房间,是套面积不大的两居室,大一点的房间里放着
张双人床,她的表姐苏楠经常来这里和她一起住在这张床上。苏楠是警局女子特勤队的警
员,可是她已经好久没来了,现在只有苏宁一个人住在这里。
苏宁一进门,鞋也没脱就趴在床上,呜呜的哭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可又说不清
楚委屈在什么地方。
要是朱总的外表帅一些,酷一些呢?苏宁脑子里突然泛起这样一个想法。
“那也不行!那他也得尊重我!!”苏宁大声喊着,答复了自己刚才的疑问,然后她
脱下鞋子,对准墙壁上的开关掷了出去,把灯打开了。
生了好久的闷气之后,苏宁自己做了晚饭,简简单单的填饱肚子,再打开电视。可是
电视里的节目她根本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鸢儿从空中跌落时的诡怖画面,鲜血与脑浆飞
溅时的场景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记忆里重播。鸢儿为什么会跳楼呢?苏宁想不明白,但是
凭直觉,她觉得这事多半与朱建风有关。
逛了几乎一整天的街,再加上心绪极坏,苏宁关了电视冲过凉,早早的上床睡了。
午夜时份,突然一阵神秘的铃声响起,将苏宁惊醒。这诡异的铃声她一点也不陌生,
居然与朱建风手里的黑色铃铛发出来的声音相近。只不过,刚才那飘渺的铃声似乎并不是
来自于外部,而是响自于她的体内。似乎是从身体上的每个细胞组织内部奏响的韵律,仿
佛是唱颂了数亿个古老岁月的生命本能之歌。
铃声越来越激烈,她看到了朱建风那张丑恶到了极点的怪脸。
朱建风正倚坐在一片黑暗的腥云之中,手中拿着她白天见到的那只黑色铃铛冲着她拼
命的摇晃着,摇晃着。近在咫尺,苏宁清清楚楚的看到朱建风那张充满了邪恶淫欲的怪脸
,还有铃铛上镌刻的古怪花纹。
铃铛上的花纹透露着一种邪恶的美丽,每当摇动起来,都有妖异的荧光迸出,将四周
的环境照亮。
这是什么地方?苏宁茫然四顾。
四周充斥着浓浓的迷雾、散发着一种污秽的恶臭气味、腥红色的迷雾,雾气拂过苏宁
的衣角,凝结成一粒粒散发着腥臭的血滴。在这个世界没有一线光明,所有的颜色都象黑
色巨石一样阴郁沉重,流风挟带着遥远地带的不尽凄凉,把一阵浓似一阵的腥气传送过来
。
铃星闪烁,腥雾飘移,恐怖瑰丽的高天之上,飘浮着粘液般的流云,有的象是庞大的
变形虫,有的象丑陋的水母,有的颜色是腥红色,更多的则从体内透射出一种妖异的荧光
。这些古怪而邪恶的生物慢慢飘浮着,不怀好意的窥视着苏宁,衬托着这个邪恶世界无望
的悲凉。
有许多影影绰绰的东西在缓缓游动,经由苏宁身边时传来阵阵啜泣,她们的身体好象
是透明的,御风踏波缓行之际,腥臭的风透体而过,带来了不尽的凄惶与苍凉。
地面这些模模糊糊的游动体,是一个个已经绝灭了生机的生命。苏宁遇到了她过去的
总裁吴钰虹,那个曾经是风华绝代气质优雅的女强人,此时她的面目笼罩在一片血影之中
,有一种浓烈的腐臭从她的体内喷出,伴随着一股股的胶白色的脓液,淅淅沥沥的沿她走
过的路径洒出一道肮脏。
接着苏宁又看到了鸢儿,她似乎正在大声嚎淘,可是她的声带已经摔断,身体更是摔
出了许多缝隙,嚎淘声只能从躯壳的缝隙中挤出,就象烈风穿过峡谷,带给人一种在邪恶
的魔力下无能为力的慑伏感。
又有两个女人顺着腥风飘逐而来,一个外表看起来象个小家碧玉的小妇人,只不过在
这个小妇人的脸上苏宁没有看到安适或惬意,只有一种绝望的平静与无助的凄楚。另一个
女人看起来年龄不大,她寸步不舍的紧随在小妇人身后,经过苏宁身边时带起一股苦涩的
栖惶。
苏宁从未曾见过这两个人,可是不知为什么,她一看到她们,就马上知道她们是谁。
就好象她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她甚至知道那个绝望的美丽少妇名字叫冯瑛,与冯瑛同行的
是红曼。
苏宁甚至知道冯瑛在魔铃的指令下杀害了自己最亲爱的男人,同样的事情也曾经发生
在红曼身上。而在此之后,这些孤苦的幽魂就永久性沦为魔铃的奴隶。
所有的这些幽魂,在铃声的招唤下缓缓而来,她们每踏出一步,都带有强烈的绝望之
极的恐怖。那是一种不甘的、惊惧的、被迫屈服的无奈。她们分明是在强力抗拒,不肯听
从妖铃的召唤,但是那神秘的铃声所具有的魔力,却强迫着她们一步步走向朱建风。
朱建风在嘎嘎的怪笑:“来吧,苏宁,到我这里来,我是魔界的帝王,你必须奉从我
的号令。现在我命令你走过来。”3)你那美味的汁液
怪戾的尖笑声中,朱建风顺手揪住吴钰虹披在肩上的长发,用力一扭,吴钰虹的胸乳
处绽开一道缝隙,粘稠的腐液与浓汁流淌出来,朱建风咯咯怪笑着,伸出腥红色的嘴唇凑
到吴钰虹身体的裂口处,用力的吮吸着。
朱建风每吸一口,眼角都惬意的挑动一下,似乎是在品食阴阳两界最美味的佳肴,而
吴钰虹却随着他的吸吮,身体痛苦的激烈扭动着,不时的发出几声微弱而凄厉的惨嘶。
把吴钰虹体内的腐液与浓汁吸吮净之后,朱建风漫不经心的将这个躯壳丢在一边,再
一次的向苏宁伸出了手:“过来,把你那美味的汁液献给我,我是你的帝王,做我的牺牲
是所有阴灵最大的荣耀。”
魔力的召唤推动着苏宁,不由自主的向着朱建风走了两步,但是另一种力量却在她体
内苏醒,这种力量削弱了魔界对她的影响,她又后退了回来。
突然之间,腥云中无数只沾着鲜血、瘦骨鳞鳞的手向苏宁伸了过来,仿佛无数冤鬼在
啼号,啼嚎之声震动天地:
“救救我,救救我们,快救救我们!”
冤魂的哀号激怒了朱建风,他执铃在手,拼命的摇晃起来。
急骤的铃声猝起,整个世界都为之动摇,呼啸的腥风漫天而起,卷起千年不化的亘古
寒冰和熊熊烈焰。冤灵们被卷入冰火之中,爆发出一阵震动异界的惊天悲嗥。在这悲嗥声
中,吴钰虹、冯瑛、红曼和鸢儿腐臭躯壳及灵魂惊骇已极的葡伏在朱建风的脚下,任其践
踏凌辱。
把一只脚踏在红曼的身躯上,朱建风盛怒的逼视着苏宁:“过来,我需要你鲜美的汁
液,现在就要。”
这一声号令之下,苏宁心里立即萌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她几乎要急不可耐的解下衣
衫,葡伏在朱建风的脚下,任他撕裂自己雪白晶莹的躯体,任他吮吸自己的青春菁华。但
是这种邪恶的鼓动只在一瞬间就化解无形,她用坚决的语气回答道:“你休想!”
朱建风双眼滴出褐色的血珠,他手中的铃铛疯狂的摇动起来,极远的天边寒冰与流火
翻江捣海般的剧烈碰撞起来,数不清的冤魂在这种强大邪恶的力量辗压下惨嗥声着化为齑
粉,飘飘洒洒的渗入腥云之中。
腥云更加厚重,血腥气息也更加强烈了。
苏宁依然站立在原地,忽然之间她发现自己被凝冻在无边的冰雪世界,她那美丽的身
体也成为了寒冰的一部分,清澈、透明、体液凝成乳膏状态,有一种恐怖的僵硬好象已经
存在了万千世代,极天远地,霜雪流冰,她知道自己将永恒的冰封在寒冷的疆域。
朱建风哏哏的笑着,伸出血淋淋的舌头舐舔着苏宁的身体,舌尖的热力是魔域妖界唯
一的热力来源,一种麻痒、酥软、温和、快慰、不尽的舒适,极度的泌馨。这种神秘的魔
力唤醒了苏宁的意识,她无望的啜泣起来,生恐这种舐舔会突然中止,恐惧象寒冰一样贯
穿了她的肌体。
似乎洞澈苏宁内心的愿望,朱建风突然中止了舐舔,他用阴冷的声音挑逗急得快要发
疯的苏宁:“告诉我,你需要这个,是不是?”
是的!是的!!是的!!!苏宁想用发狂的声音告诉这个魔鬼:我需要!需要这种黑
色的淫欲慰籍我孤寂的心灵,我需要这种邪恶的力量注入我的身体,来吧,舐舔我吧,抚
摸我吧,请撕开我纯净的灵魂,请啜饮我的生命清泉,我愿意用我生命中最美丽的一切,
交换你邪恶的温暖,那怕这温暧只是瞬息刹那,那怕这温暖要用地狱中万年不化的流冰来
交换!
对邪恶的疯狂渴望迫使苏宁大声的叫喊起来,可是声音奏响在异界,她听到的却是一
个“不”字。
“不!你休想!!”她听见自己的灵魂用冷静的声音回答道。
朱建风那张丑陋的怪脸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讶与疑惧,他怒不可竭的后退两步,戟指
苏宁,对身后的腐尸们吩咐道:“撕碎她,把她撕成碎块,我要用她那滚烫的血浆祭祀魔
铃的怨怒,我要用她鲜美的汁液洗涮魔界的耻辱!”
腐尸们听到命令,立即疯狂的向苏宁扑了过来,浓烈的尸臭穿破为寒冰凝固的僵冷空
间,那一只只流淌着腐臭粘液的手掌与残碎的牙齿,开始撕扯起她那柔弱无助的身体。
肢体被折断,内脏被拖出,滚热和鲜血喷泉一样狂涌而出,强烈的撕痛与恐怖令苏宁
心胆俱裂,不已自主的,她拼命的惨叫起来。
“啊啊——啊——”
4)魔铃追来了
“啊啊——啊——”
苏宁被自己的惨叫声惊醒,从床上一下子跳了起来,她眨着眼,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怪梦?”她倦缩在被窝里好长时间
,才惊魂未定的赤足下床,走到桌边倒了杯热水。噩梦中的场景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她
现在还能够感受到来自于冰川世界的那种极度阴寒,身体仍然未能从寒冷的僵硬中恢复过
来,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陌生僵冷。
喝下热水后,体内的凝冰开始融化,她甚至能够听到冰封的体液解冻时的声音。苏宁
被自己的这种古怪感觉吓了一跳。
“啪啪啪,”窗户上的玻璃突然传来几声音响,好象有人在拍打着窗户。
苏宁先是吓得一激颤,旋即困惑起来,她这里可是17楼啊,窗户外边又不是阳台,怎
么会有响声发出来呢?
正在恐慌紧张之中,窗外的玻璃上又响起了几声:“啪啪,啪啪啪!”这声音明显比
刚才大了许多,也清晰了许多,带出了几分急切的感觉。
苏宁捂着狂跳不止的胸口转过身,心惊胆战的望着窗子。
窗前悬挂着厚厚的杏黄色的绸缎窗帘,这种颜色还是表姐苏楠当时执意要挑选的,苏
宁一点也不喜欢这个颜色。此时窗帘平静的垂悬着,杏黄色中透露着一种安祥与宁静的气
氛。可是,就在窗帘后面,那个清晰的声音继续响着: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在不停的拍打声中,苏宁隐约听到一个凄厉的声音:“苏……宁,苏……宁,让……
我……进……去,让……我……进……去。”
苏宁尖叫一声,飞快的跳到床上猛的用被子蒙住头,可是,心里那种惊讶让她又慢慢
把被子撩开,于是,那个凄楚的声音听得更加真切了:
“苏……宁,苏……宁,苏……宁,你不要抛下我不管啊!”
耳膜中回荡着心脏的激烈搏击声,苏宁强压抑住恐怖的感觉,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
慢慢掀开窗帘向外看去。
窗外有个影子在闪动,月光太晦涩了看不清楚,突然之间有一张狞恶恐怖的脸紧贴在
玻璃上。
苏宁再次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她拼命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看都不敢看。
那个恐怖的声音仍然叫着她的名字,此时已经听得真切清晰:
“苏……宁,苏……宁,不要抛下我,救救我,救救我吧!魔铃已经追来了,只有你
能够救我,只有你!”
苏宁绝望的呻吟了一声,再次鼓起勇气,偷偷的向窗外张望了一眼。
窗外,的确有一张脸趴在玻璃上。这竟然是白天时从天地大厦高层跌下的鸢儿。她那
张摔得残破不堪的脸紧紧的贴在窗户上,和她在刚才的噩梦中见到情景一样,黑褐色的浆
液缓慢的从她头骨上的裂缝中流出,流经那张七扭八歪面目全非的面孔,就象一张颜色对
比强烈的恐怖写意画。
夜风突起,鬼火猝燃,妖异的铃声再度飘遥而来。
妖异铃声并不是响自于现实空间,而是源自于为邪恶力量所把持的异界魔域,传播它
那恐怖节奏的不是空气,而是灵魂的惊悚。
在这邪恶铃声的召唤下,鸢儿残破的肢体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她反抗的意愿是如此的
微弱,在魔铃的强大力量前只能是徒然束手。苏宁清晰的看到鸢儿的肢体在魔铃暴力的侵
入下裂开,激射的腐液喷射在窗户玻璃上,那种哧哧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苏宁放声的嚎淘起来,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以前她曾经做过一些很怪的恶梦
,还有些梦境充满了恐怖。但是,再恐怖的梦境也无法跟她现在见到的相比,午夜,噩梦
,怪脸,可怕的呼声,这已经是恐怖到了极点。
突然之间,铃声的强度骤然加大,叮咚咚,叮咚咚,恐怖的铃声无休止在这间狭小的
居室里回荡着,撕扯着苏宁的耳膜,仿佛异界的邪铃已经飘移到现实之中,令苏宁感受到
极度的绝望与惊骇。
她拼命的捂住耳朵,身体如同寒风中的木叶,拼命的瑟缩颤抖着。
突然之间,房门哗啦一声被人推打,苏楠出现在门前:
“宁宁,怎么按了这么半天的门铃你也不说开门,幸亏我有钥匙!”
掀开被子,呆呆的看了表姐苏楠那张愠怒的脸,苏宁突然之间拼命惨叫起来: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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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清酒斗十千, 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 拨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 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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