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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ebeiboy (一锅清淡的菠菜汤), 信区: Ghost
标  题: 招魂铃 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Apr 26 13:36:28 2004), 站内信件

5)我不过是一个死人 
   
  听到苏宁的惨叫,苏楠猛然一惊,疾步奔了过去:“宁宁,宁宁,你怎么了,是我,
我是楠楠。” 
   
  苏宁却根本不理会苏楠的安慰,仍然是双手捂在耳朵上拼命的尖叫着,她的头发披散
开来,一张脸铁青僵冷,肌肉扭曲,双眼瞪得大大的,瞳孔中映射出一种强烈的恐惧。 

   
  被苏宁这副模样吓坏了的苏楠拍打她的脸,对着她的耳朵大声喊,但都无济于事,急
切之下她也哭了起来,冲着门外大叫起来:“书函,书函,你们不要站在门外看啊,过来
帮帮我!” 
   
  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肤色黧黑,灼痕斑斑,象是遭受了毒虫的噬咬又弃置在阳光下
曝晒一样。这个男人就是苏楠喊叫的张书函,跟在他身后进来并随手把门关上的一个气质
优雅慧黠伶俐的女孩,名叫林心湄。 
   
  张书函与林心湄是一双经历过磨难的情侣,苏楠在最近的一次危险经历中与他们邂逅
,这一次带他们回来是想在苏宁这里休息一下,没想到还未进门,就听到了被吓坏了的苏
宁的不停惨叫。 
   
  进来之后,张书函的脚步放慢了,林心湄则快步走进卧室,帮助苏楠把苏宁按在床上
,然后翻开苏宁的眼皮看了看,简短的说道:“她受到了什么刺激,刺激强度超过了她神
经的承受能力。” 
   
  “怎么办,书函,”苏楠六神无主的看着张书函:“宁宁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你要帮帮我。” 
   
  见苏楠不理会她,却只跟自己的男朋友张书函说话,林心湄心里不是滋味,打断苏楠
的话对张书函说道:“书函,外边有人敲门,你看看是不是邻居家被叫声惊动了,跟人家
道个歉。” 
   
  张书函应了一声,站在门前却没有动。林心湄催促他:“快点啊,你听人家敲得都已
经不耐烦了。” 
   
  的确,敲门声先是非常的礼貌,非常的富于节奏感而轻微。但是很快这种礼节性的告
之就失去了耐心,门外的人正在用力的敲着,不仅是用力敲,而且拼命的摇晃着外层的防
护门,象是外边的人已经等得太急了,再要是不开门的话就要把门板御下来。 
   
  张书函慢慢走到门前,看着门框上被震落的白色粉尘,脸色凝重。林心湄见状正想再
催促他一下,忽然之间,她嗅到了空气中的那种怪异氛围:“什么气味?怎么会这么臭啊
?” 
   
  这种气味是从门外透进来的,先是丝丝缕缕,而后慢慢汇聚成形,越来越强烈。站在
门前的张书函早已经嗅出来了,这种气味,是尸体腐烂时所发出的特有气味,是一种郁闷
腐臭,带有刺鼻压抑,直抵人的五腑六脏象是要把人的脏器全部掏出来的那种呕吐力度。
 
   
  林心湄终于察觉到事态的异常,她的反应非常敏捷,一个箭步冲向窗前,拉开窗帘想
打开窗,驱散这种奇异的尸臭。可是窗帘刚刚拉开,她的脸立即变了颜色。但是她什么话
也没有说,再落下窗帘若无其事的走到苏楠身边,帮助她安慰尖叫不止的苏宁。 
   
  苏楠也是一个心细聪慧的女孩子,虽然林心湄佯装若无其事,但却瞒不过她的眼睛,
悄悄的凑到林心湄耳边她问了一句:“窗外有什么?” 
   
  “血!”林心湄只回答了一个字。 
   
  只这一个字远不足以形容她在掀起窗帘时所受到的惊骇,她看到的窗子玻璃上涂了厚
厚一层颜色发乌的液态物,这种物质粘稠恐怖,正顺着窗户上的缝隙蠕动着想要钻进室内
,仿佛是有生命的丑恶生命体,在急切的追猎着食物。 
   
  虽然没有看到这一切,但是苏楠从林心湄回答时的神色变化上立即明白了事情的可怕
程度,她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把目光转向站在房门前的张书函。 
   
  张书函始终站在门前没有动,门扇的摇晃越来越激烈,却在突然之间,门外恢复了寂
静,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丝丝缕缕的从门缝里透进来:“苏宁,苏宁,时辰到了,不要让我
等得太久,我们早该上路了!” 
   
  门外的声音怪异,尖锐,透着一股刺骨的阴寒,尤其是那种类似磨擦的碜人节奏,绝
非是生人所能发出来的。 
   
  张书函开口了,他问道:“你是谁?” 
   
  门外好长时间的寂静,如果不是那种腐臭味道越来越浓烈,几乎让人怀疑门外是否真
的站着一个什么东西。就在这窒息人的静寂中,那个阴恻恻的声音再度响起,居然带有一
种悲凉与辛酸: 
   
  “我是谁?不过是一个死了多日的人而已。”第三章:阴寒幻界 
1)你们必须付出代价 
   
  门外的腐臭在加剧,门外的哀号如砂石磨砺般碜人恐惧: 
   
  “我生前的名字叫赵鹏,现在的我只是一具腐臭的尸体。我生前有一个美丽的妻子,
但是她现在正侍奉在魔铃座下,并用自己的美丽尸体培植腐臭的浆液,以供魔铃的吮吸。
我来,是要带走苏宁,魔铃已经发出召唤,她必须跟随我前去。” 
   
  张书函凝望着房门:“你要带走苏宁?带她去干什么?” 
   
  门外爆发出几声恐怖的怪笑:“你是知道的,又何必要发问?苏宁是一个美丽的女孩
,那么她就必须象我的妻子冯瑛一样,象侍奉在魔铃座前的那些女人一样,用她美丽的身
体做为容器,培植出魔铃最喜爱的腐汁。 
   
  “赵鹏,你一定是死在魔铃之手!”虽然张书函根本不知道魔铃是何物,但他只能这
样说,只能这样问:“为什么你还要为虎作伥?” 
   
  门外没有回答,门板再次激烈的摇动起来,这一次门外的东西用的力气非常之大,先
是叮啷当当当几声巨响,显系最外边的金属防护门已经被扭开,里边这一扇木制的门板也
喀啦一声,出现了蛛网般的许多裂痕。 
   
  张书函飞快的向后退,和急忙冲过来的林心湄将客厅内体积最大的家具衣橱沙发全都
推到门前,但这只不过只能阻隔片刻时间,只听哗啦啦一片巨响声中,衣橱被从外边砸成
了木片,一个散发着熏人腐臭的尸体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这具尸体的确是赵鹏的,他死去多日,尸身上大部分肌肉都已经腐败剥落,
露出里边森森白骨。两只眼窝中向下淌着一股碧褐色的腐液,白生生的蛆虫川流不息的从
眼窝中钻出来,又顺着只剩下两个孔洞的鼻孔钻进去,在他的左肋下的骨缝中,还嵌着自
己家的那把菜刀,菜刀已经生了绿色霉菌和红色斑锈,每走一步都要颤悠几下,极为夺人
视线。 
   
  看到这具可怕的尸体,林心湄和苏楠同声惊呼,掉头逃回内室,张书函不知所措的站
在那里,虽然他无意逃走,但却知道如果对这具尸体发动攻击,只能是徒然无益。 
   
  见到这具尸体,自从张书函他们进来以后就始终没有停止尖叫的苏宁突然平静下来,
她松开紧捂在耳朵上的双手,突然从床上跳下来,赤足向着尸体奔了过来:“我在这里,
在这里,快点带我走!”看她那一脸急切渴望的神情,似乎一直等待着这具尸体。 
   
  苏楠大吃一惊,从后面猛扑过来拦腰抱住苏宁:“宁宁,宁宁,你怎么了,你疯了吗
?那是一具尸体啊!” 
   
  苏宁表现得真象一个疯子:“放开我,你这个魔鬼,我要过去!”她用力扭动着,拼
命挣扎着,一双指甲尖尖的手在苏楠的手背上搔出一道道深深血槽,想掰开苏楠的手,苏
楠虽然懂得擒拿技术,但事发突然,苏宁的反抗力气又大得异乎寻常,苏楠只能死命的将
她拖住,却一时无可奈何。 
   
  林心湄的反应极快,她顺手抓起一只硫璃镇纸,对准苏宁的脑袋砰的砸下去,苏宁两
眼一翻,被砸得昏死过去。然后林心湄说了句:“她的神智已经失常,一时间找不到镇定
剂,就先用这个吧。” 
   
  苏楠苦笑着,将一动不动的苏宁拖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再抬头看门口站着的那具
尸体。 
   
  眼窝已经为蛆虫所塞满的尸体似乎看到了这一幕,他阴恻恻的从体内发出一个声音:
“不要让我等待,魔铃的耐性有限,你,”他的脸看着张书函:“你,”他的脸扭向林心
湄:“你,”最后他那只腐液流淌的骷髅转向苏楠:“你们妨碍了魔铃的意志,就必须付
出代价!” 
   
  室外冷风起处,阴恻碜人,那个飘移无定的铃声终于响了起来,霎时间就弥漫了整个
天地之间,仿佛来自于异界的阴风,挟带着刺骨的阴寒冷嗖嗖直没入人的心中。 
   
  伴随着那诡异的铃声,尸体发出一声尖利的嗥叫,他抬起一只脚,留在后面一片腐液
和腥渍,向前走了过来。 
2)蛆虫向他们爬行过来 
   
  看着尸体向前逼近,张书函直觉得头皮发炸,苏楠和林心湄更是惊骇到了极点,象刚
才的苏宁一样,她们俩也是捂着脸大声的尖叫起来。 
   
  女孩子天生喜爱洁净,无论苏楠和林心湄有多大的勇气,但也没到敢于和一具体内充
满了腐液的尸体搏斗的地步。这种恐惧远非是人的意志所能控制的。 
   
  张书函心里也是同样的恐惧,但是他已经不能再后退了,后面就是卧室的房门,一咬
牙,他硬着头皮顺手抓起一只长颈细瓷花瓶,对着腐尸狠狠的掷了过去。 
   
  砰的一声,花瓶嵌在了腐尸体内,溅出一连串粘稠的褐色汁液,更多的汁液顺着花瓶
流畅的曲线汩汩流出,腐尸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又走上前来。 
   
  腐臭的气味熏得张书函全身无力,这种腐臭是通过人体的嗅觉器官作用于神经系统之
上,所产生的力气带出一种绝望的归属。张书函猛力的呕了一声,将翻涌到胸部的胃液强
压回去,在这个时刻他绝不能呕吐,那意味着他丧失了最后一点保护那几个女孩子的能力
。 
   
  突然之间张书函跳开,他发现了墙角的一根警棍,那是苏楠在警局的装备,他飞快的
抓起这能够找到的唯一武器,从侧面冲到腐尸面前,咬紧牙关屏住呼吸,一连十几警棍砸
下。 
   
  他选择的部位全都是关节之处,此时腐尸的表皮早已剥落,肌肉腐烂变质,骨骼失去
保护,每一棍砸下,都有一个部位从腐尸上分离开来,足、腿、掌、指、颈,在这过程中
腐尸愤怒的反抗着,腐臭的残肢不断伸向他,想抓住他,有一支胫骨突然撞在张书函的小
腿上,那种剧烈的痛楚,差一点让他失声的叫喊起来。 
   
  张书函只有咬紧牙关,不顾一切的用警棍捣着那一块块浸泡在腐液中的骨殖,这些支
离的骨骼就象是活的生命,仍然奉从一个神秘而邪恶的旨意试图向他发起攻击。直到骨殖
被研成粉末状态,这种感觉才渐渐减弱。 
   
  拼斗之中,腐臭的汁液不停的溅到他的脸上身上,把他的衣服全部浸透,当腐尸成为
一团骨泥的时候,他几乎站立不稳,脚步踉跄着奔向浴室,衣服也不脱就用清水拼命的冲
涮起自己来。 
   
  那种熏人的腐臭仿佛已经浸透了他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洗了好长时间,他仍然能够
嗅到自己身体上的腐臭。失魂落魄的张书函站在蓬蓬之下,一任清水冲击着自己,心中却
充斥着极度的绝望与惊骇: 
   
  是一种什么样的邪恶意旨,竟能驱使一具腐尸继续行走在阳关之路?这种邪恶的意志
来自于何方?它想达到什么目的? 
   
  没有人告诉他这些答案,只有清水哗哗的浇灌下来,浇得他一直凉到心里。 
   
  外边传来两声恐怖的尖叫,是林心湄和苏楠,他们在叫张书函的名字:“书函,书函
,救命啊,快来救救我!” 
   
  张书函凛然一惊。他清楚这两个女孩子,她们看似柔弱,意志却强韧无比,此时就连
她们都发出了这样绝望的呼救,显系着已经来临的危险是何等的可怕。想也未来得及想,
张书函拖着水淋淋的身子风一样的冲出了浴室。 
   
  一冲进客厅,张书函立即惊呆了。 
   
  地面上白花花的一片,布满了从腐尸体内爬出来的蛆虫,这些蛆虫的体形异常的庞大
,尾部还拖着泛着碧蓝色妖异荧光的钩子,它们散发着比腐尸更浓烈的臭味,蠕动爬行的
速度惊人,带给人一种强烈窒息般的感触,正向着卧室的房门,密密麻麻的爬行过去。 

   
  另外还有无数的蛆虫正向浴室爬来,张书函收势不住,正冲入蛆虫的中心,蛆虫立即
沿着他湿漉漉的裤角爬上他的身体。他本能的想抬起脚踩死这些恶心的毒虫,但他还来不
及抬脚,只在瞬息之间,蛆虫已经爬满了他的全身。 
   
  所有的蛆虫在他身上急切的寻找着,寻找着进入他体内的入口,那种急切与急迫,从
它们焦灼摆动的尾部就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 
   
  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声笑声。 
3)三个可怕的怪物 
   
  门外的笑声响起的时候,爬行速度惊人的蛆虫突然缓慢下来,笑声越来越大,蛆虫的
爬行速度也越来越慢,终于,当笑声低沉下去之时,蛆虫已经恢复了它们原有的缓慢。 

   
  张书函身体猛的一抖,噼哩啪啦的抖落一地蛆虫,然后拼命的用脚乱踩乱踏,与此同
时,卧室里也响起了噼啪噼啪拖鞋的拍打声,还有哧哧的杀虫剂喷射的声音,等到把脚下
的虫蛆全部用脚辗死,张书函这才长舒一口气,转向门外看到那个不速之客。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高高的个子,略显削瘦的身材,脸上的表情带有几分天真,
又有几分狡黠:“喂,”他对张书函说道:“你们吵闹的声音太大了,有些事情并不是依
靠大喊大叫就能够解决的,这你应该知道。” 
   
  “谢谢你,”张书函苦笑道:“你是谁?可以说吗?” 
   
  “当然可以,”年轻人走进来,看了看地面上那一堆腐汁残骸:“我叫知真子,就住
在前面的楼上,因为我稍微懂得一点道术,看到你们这幢楼里污秽之气太盛,就过来看一
看,来得还算及时吧?” 
   
  “知真子?”张书函愕然:“怎么会叫这么一个怪名字?” 
   
  “如果你觉得怪,叫我阿智也好,”年轻人无可无不可的说道:“知真子这个名是我
们道宗一脉相传,从三十九代祖师起,每一代传人都叫这同一个名字,我虽然不喜欢,可
也由不得我。” 
   
  苏楠和林心湄打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她们望着知真子:“你懂得道术?” 
   
  知真子玩世不恭的嘻笑着,把手一摊:“皮毛而已。” 
   
  “刚才那具腐尸怎么会走路?”苏楠最怕这种东西,所以抢先发问。 
   
  “腐尸不会走路,”知真子回答说:“可是这具尸体在死前被催眠了,他根本不知道
自己已经死掉,可以说他的移动是听凭了某种邪恶意志与力量的驱使,也可以说他的神经
系统仍然在指挥着这具已经丧失了机能的躯体。” 
   
  “可是刚才这具腐尸说过他是一个死人,这说明他已经知道自己死亡的事实了。”林
心湄诘问道。 
   
  “这只是催眠过程中的一个意识,”知真子回答道:“等你们见到更多的腐尸时,就
会明白我现在所说内容了。” 
   
  “什么?”苏楠和林心湄齐齐的大吃一惊:“还要见到更多的腐尸?帮帮忙,你不要
吓我们。” 
   
  “我可没有吓你们,”知真子不高兴了:“你们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对了,我还
没有问你们,这具腐尸,为什么会来找你们?” 
   
  “他不是来找我们,他是来找……”苏楠的话还没有说完,卧室里的苏宁突然呻吟了
一声,苏楠和林心湄立即奔了进去:“宁宁,宁宁,你醒了,你没事吧?” 
   
  “我的头好疼啊,”苏宁紧紧拉住苏楠的手:“楠楠,你终于来了,刚才我都快被吓
死了,有三个好可怕好可怕的怪物,闯了进来抓住了我,还有一个怪物用铁锤使劲的砸我
的头,你们看看,这里还有一个血包呢。” 
   
  苏宁用手捂住的那个血包,正是不久前林心湄用镇纸砸的,看得林心湄哭笑不得,张
书函连连摇头。知真子却振声问了一句: 
   
  “你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腐尸找来?” 
   
  “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苏宁拨浪鼓一样的摇着头,忽然之间她的神色
又变得惊恐起来: 
   
  “我想起来了,是朱建风,是那只可怕的黑色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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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樽清酒斗十千, 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 拨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 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 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 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 [FROM: 211.94.16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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