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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oesmiles (沧海一声笑), 信区: Ghost
标  题: 违约 第二章 相士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Jan  2 23:46:53 2005)

第二章 相士
    
    可以坐在物业公司的老总的办公室,这应归功于胡仁,或者说,应归功于他和他
的朋友在英国某处狗不拉屎的地方开的那家名不经传的律师事务所。
    不可否认,如果不是胡仁打着这样的旗号:英国某家子虚乌有的保全公司,有意
和这间物业公司合作,而委托胡仁回国时顺便考察一下国内这家物业公司。
    我想我也应有法子见到这位老总,但一定会很麻烦。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
    
    这位四十岁上下的陈总,和颜悦色地坐在沙发上,只听胡仁口若悬河的吹了那家
英国或许并不存在的保全公司十分钟,便挥手打发秘书出去,然后对我们笑道:“两位,
来意不在于此吧?”。
    胡仁有些埋怨的扫了我一眼,我苦笑点了点头。这位陈总识破我们此行目的,最
大的原因恐怕在于我进这房间以来,对墙上那幅字的注意力,更甚于胡仁和他的谈话内容
。胡仁这厮倒不愧于他的职业,干笑了两声便道:“诚然,我们来的目的不在于考察,但
这家保全公司,是有的,有意找国内的公司合作,也是真的,只不过没指定你们罢了。我
是一名律师,不可能拿我的职业操守开玩笑。”
    那陈总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搭话,只对我道:“这位荆先生,你觉得我这些字
写得还行么?”
    
    我笑着敷衍道:“很好很好,银钩铁划,很精采。”陈总脸上有些失望,但他显
然是个圆滑的人,马上笑着打破僵局道:“两位来的目的是什么?”
    当听我们说了是关于对张狂聘用的疑问,他笑道:“那是我公司用人的自由。商
业秘密,无可奉告,胡律师你所说那家公司,如果有意向,请发一份传真过来,我们再详
谈。就先这样了,我要赶着开一个会。”
    这口气也实在太不客气,我不禁有些火气,起身时便笑道:“陈总题的这首诗,
我看不错,颇有青莲之名。当然,诗比字还好些。”
    尚未走出门口,那陈总便听出了我话中的皮里阳秋,急叫道:“荆先生,留步。
请坐、请坐。”
    他苦笑道:“真的如此不堪么?诗倒罢了,游戏之作,这字我可是下了功夫的。

    反正扯破了脸皮,我唯有破釜沉舟了,我笑道:“商业秘密,无可奉告。”
    那陈总干笑了几声道:“交换交换。没秘密。”
    他这幅字,黑白布局,左右轻重倒也算合理,左边的提款颇有韩天衡的意味,但
这一类的字太多,装饰性太强,格调不高终非正路,而恰好碰到我这个眼高手低的尖酸刻
薄人,一番评说,这位陈总额头居然在空调房间里渗出汗珠,却是一位真爱书法的人,我
便有些不忍,坦诚道:“老实说,你写得远比我好,我是写不出你这字的。”
    
    那陈总擦了一下汗,想了想,笑道:“荆先生,谦虚了。好,你们请等我一下,
我去交代一下,我们再谈。”
    
    当接待小姐为我们端进第五杯咖啡时,我觉得有些无趣了,这位陈总所谓的“交
代一下”,也许是一种场面话罢了,便对胡仁道:“走吧,人家不愿说就算了,这么赖着
也没意思。”
    那接待小姐刚要出门,听了我这话忙转过身道:“荆先生,陈总刚好有个大客来
了,很快就好了,你们请再等一会好吗?”
    胡仁把我按住道:“好的,没问题。”
    那接待小姐笑道:“嗯,不好意思,请再等一下。我先出去了。”临出门了又好
心对我们道:“洗手间就在这里出去转角。”我甚至听到她在门外“扑哧”的笑声。
    
    喝完第八杯咖啡,胡仁那胖手在桌面上不停的敲动,手背上四个“小窝”不停的
动着,我笑道:“怎么?真的想上洗手间了?”
    
    洗手间自从出现以来,它就不是专门用来洗手的。
    但走出洗手间之前,总还是要洗手的,我按下水龙头,对胡仁道:“快点吧,肾
亏啊你?”
    胡仁磨磨增增解决了问题,走到洗手盆前时,却叫住了要出去的我道:“老荆,
等我!”
    我有些不解的停下来望住他,却见他极麻利的洗了手,却不烘干,急急从兜里掏
了纸巾胡乱抹了一下就向我这边走来,这时洗手间里传来“得”的一声响,胡仁“啊”的
一声怪叫,我忙抢过去扶住他,却见他脸色苍白地指着一个厕位敞开的门,胸口不停的起
赴,绿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密密麻麻地渗了出来。我走近那厕位,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
笑骂道:“死胖子,人吓人,吓死人。”
    
    平时在网上老是和我斗嘴、现实中见了面也互相嘲讽取乐的胡仁,这时竟一言不
发,直到出了洗手间之后,仍铁青着脸缩在我身后,那样子颇是可笑,我笑道:“原来你
这么矮,竟还没有我高。”
    胡仁这才醒觉,不满地哼了一声挺起胸,用手比划着我的头顶约莫只有他下巴高
,我便打趣他道:“记得一篇文章有这么一句:越发榨得我皮袍下的小。”
    胡仁悻悻道:“老荆,你、你别笑我,我也不是胆小的人,只是刚才在里我掉了
一张卡片,弯腰捡时,却发现关着门的厕位里居然没有脚!”
    我笑道:“你没有去开过那个门?没有对吧?你潜意识默认了那个门的是锁着的
,所以门里没人、门荡开来,你才会害怕。”
    话音没落,洗手间里传来“砰”一声,胡仁颤栗着道:“有、有鬼!”
    我一下子头皮也有点发麻,刚才洗手间里的三个厕位,两个开着门,中间那个在
我们要出来时也开了,这一下声响,是从何而来?
    胡仁拉着我的袖子道:“快、快跑!”
    我拍开他的手,对他道:“没事的,我们关门时带起风罢了。”
    胡仁惊恐地望着洗手间那枣红色的门道:“那你可有胆进去瞧瞧?”
    我不屑的望了他一眼,拉着他向陈总的办公室走去,这和胆量无关,我们来这里
的目的,不是为了控索灵异事件。
    
    陈总已经在房间里等着我们了,一见我们进去,便神秘地道:“遇到怪事了吧?
我之所以让你们等,就是想让你们体验一下,否则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一定不会信。”

    接着的谈话,倒很是融洽,宛若多年旧友一般的拉起家常。
    他便说了他为什么录用张狂的原因。
    很简单,这位名为陈至立的先生,是一位相士。
    相士也就是算命先生的意思。
    
    按他说的,就是这幢写字楼有问题,近来一直有怪事发生,按陈至立的认识,是
原来的保安经理五行和命格和他有冲突,所以才会这样。因此陈至立近来一直在找一个合
适的人选来当保安经理。
    所以他在张狂来应聘清洁工时,见到声如奔雷的张狂,生得燕颔虎须,豹头环眼
时,而陈至立偏偏在找一位保安经理,此时他已起了用张狂的心思;再者张狂在公司大会
议室等面试清洁工时刚好坐在火位,梅雨季节里的那天又恰好是炎阳如火,巧合的是陈至
立的命格五行属土,而当他拿起比我大近十岁的张狂的简历表时,便发现张狂是乙巳年巳
月巳日巳时生人,而陈至立又推出自己未来将有一劫,又说《南斗长生真经》里说此劫“
乙巳将军解消除”云云。所以他绝对的、毫不动摇地、理由十足、论证充分地认为张狂能
胜任这份工作、这份工作非张狂不可。
    
    尽管在闻言之下啼笑皆非的我看来一点理由或根据也没有。
    
     当我们提到张狂的右手有些问题时,陈至立点头拍掌道:“对!两位也同道中人
么?我这个一早也看出来了!那是一个高人下的禁制。”说到兴起,陈至立眉飞色舞地道
:“不过,无妨!张狂只是一个媒介,那高人要对付的并不是他。”
    


媒介?天,我以为回到古代了。
    胡仁不解地道:“停!什么媒介?什么禁制?”
    我忍住笑道:“胡仁你把它理解成化学实验的试管和酒精灯好了,酒精灯就是陈
总说的高人,酒精灯的火焰烧试管,就等于陈先生说的下禁制,而试管就是那个媒介。”

    那陈至立突然抢过来,两手握住我的手道,使劲的摇晃着道:“想不到荆先生诸
子百家,无所不通!”
    我一时间哭笑不得,叹了口气,有些嘲弄地问道:“那你不怕这禁制是用来对付
你的么?”
    陈至立拼命地摇头,道:“荆先生说笑了!这是对于至亲之人才有用的,我和张
狂非亲非故,何从怕起?”
    
    我顿时失去了与陈至立谈话的兴趣,我不讳言这有些因事废人,但人总因为有自
己的取舍,才能成为一个独立的人。让我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和陈至立这个当代神棍再
呆上一分钟我也受不了,虽然他到现在说了不下十次“相见如故”。
    
    我笑着站起身道:“告辞。”
    那陈至立却也不恼,只是认真的用一种很严肃的表情道:“慢!荆先生,我知道
张狂是个孤儿,你今天来找我,可见张狂应该你和关系非同一般,按我看来,这禁制八成
是对你下的,并且恕我直言,虽然目前你身上还见不到什么明显的征兆,但按我的推断,
这禁制已在你身上发作,你最好早作准备。”
    他见我不以为然要反驳,便笑道:“我知道你不信,但先生你可以回去自己起一
卦算算便知,在下的的推断,少有落空的,我可给你一个预言:今日有两人求你办事,一
个来自远方,一个来自身边,年少者的请求,你一定会答应;年长者的请求,你不会答允
。如果这个预言应验了,你就明白我不是空口说白话了。”
    
    我笑着拉了胡仁走了。
    
    胡仁在车里问道:“那人是好意,你为何不以为然?”
    我笑了,解放前有名的江相派,就是靠算命骗钱的,而这个门派,我曾过一定接
触,相对来说,比较了解的。说透过了,不外是通过敏锐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再用一些
模糊的、似是而非的语言来糊弄人罢了。
    
    比如这位陈总,他说的,我可以估计99%是应验的,因为他知道胡仁是从外国来的
,言谈中又知道我是有小孩的人,对于小孩的不合理要求,总是很难拒绝的;而胡仁不远
万里来看我,虽然他说公干已了,但我想任谁都知道,一个普通的、处于创业阶段的小律
师,不太可能随随便便办完公事不回事务所,留在国内陪我吹牛的。
    
    从刚才的情况,我相信陈至立一定已发现,胡仁是一个热衷于寻找灵异事件的人
,而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如果找我参与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我自然能推就推了。
    胡仁见我不以为然,便道:“刚才在洗手间的事呢?”
    我笑道:“一根铁丝就能做出这种效果。你省省吧,你对这些东西那么有兴趣,
刚又怕成那德性?整一个叶公好龙。”
    胡仁喃喃道:“不对,不对,没人会拿自己的公司声誉开玩笑,哪会有物业公司
老总造谣自己管理的写字楼闹鬼的?”
    我笑了笑,没去管他。
    
  回家的路已走了一半,计程车里我和胡仁都在沉思,一时无话,行到要下高架路时,
却埋了车,突然胡仁一拍我肩头,问道:“不对,我刚用PDA查了,乙巳年是65年,也就是
说,你说的张狂往事中,张狂十六岁时,那位十二岁的小同学并不是你!”
    我有些不解的点了点头道:“有什么问题?我从来也没有说是我。那时我才读小
学三四年级。说来好笑,那年头,我蒙张狂叫我一声‘老弟’,直到中学,可都是没人敢
欺负我的,呵呵……”
    
    胡仁急忙打断准备忆当年的我,道:“停,停,别扯,我是说,如此说来,你对
于张狂,并不见得是很贴心的兄弟吧?我是说虽然认为你和张狂是好兄弟,但当年在他的
角度,你只是一个小屁孩,对么?”
    
    也是,当时我上中学,只有我去麻烦张狂,张狂他们一班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出
去玩时捎上我,我自然认为和他是好兄弟,但在当年他的角度,的确我不过是个小屁孩。
想到这里,我默然点了点头。
    
    胡仁闻言一拍大腿,吓得那计程车司机一哆嗦,我忙对那司机道:“没事,没事
。”
    胡仁道:“这样说来就对了!他找你,是不得已。张狂一定有些事没有和我们说
!你有没有想过,张狂这样的人,用得着混到去做大排档的小厮、扛煤气么?这事,没这
么简单!”
    
    我不耐烦地道:“你懂个屁,都说了他是孤儿,懂么?你这种世家子弟,根本就
不能体会草根阶层,在改革开发大潮里的无奈!再说张狂不是这样人,他要么不说,要么
就无所不言,落泊的英雄,仍是英雄,这点我相信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变的。”
    
    胡仁被我训了一通,那胖脸上有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继续玩他的PDA。我听他喃
喃道:“英雄?英雄就混成这样?市场经济里,是没有怀才不遇的说法,……”
    
    我不大想搭理他,读理科的大多都这德性,古人常道:商人重利。诚不欺我。
    
    很快就到家了,我付了车费在防盗门里按房门号码,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是
保姆小兰接的门铃对讲机,我忙道:“不好意思,按错了。”只听对讲机那头“哈哈”大
笑道:“没错!小荆,你猜我是谁?”
    
    我向胡仁笑道:“是那老杂毛,就是你想见的赵重犀。”
    
    进了家门,我笑道:“老牛鼻子,你不是去国外公干么?”
    赵重犀笑道:“我带了一个很好的故事来找你,快坐下来,听故事!”
    他来找我,自然是有事,他还带了一位叫史东的五、六十岁的外国女士。故事就
是由这位女士带来。
  

“凡在那一天住进去的人,都要死!但几乎每年都有人一定会住进去!”史东说到这里,
话音带着颤栗。虽然化妆品可以掩饰岁月的痕迹,良好的教养可以让一个女人老了仍很优
雅,但这一切,在紧张的时候,便全然失效,“一间鬼屋,一间每年情人节都会有人死亡
的鬼屋。上帝!”史东已完全陷入自己的恐惧中,她下意识握紧双手,青筋的突起使皮肤
更显得松驰。
    我实在不忍心在这时候还去加深这位年迈的女士的恐怖,所以我盯着赵重犀,尽
可能用平缓的声调道:“是否是环境造成的一种心理催眠呢?”
    赵重犀还没开口,边上的胡仁慢条斯理地插嘴道:“催眠?老荆,刚才史东女士
不是说了,死者中有不单有学生、公司白领,还有心理医生、教师…”
    我轻蔑地笑道:“也许老是国外吃没有煮熟的东西,以至你的脑瓜子接近末开化
的原始人,谁告诉你催眠不能应用在心理医生身上?”
    赵重犀没有马上回答我这个问题,慢吞吞地点燃一支雪茄,深吸了两口,摸了摸
下巴,抬头道:“老荆,你不能冷静下来吗?我这么大岁数了,就算我可以忍受航班冗长
的飞行时间,我也不会贸然不远万里来受你数落吧?”
    
    我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说到这个份上,我知道事情绝不简单。赵重犀握握了
史东的手,很有效的帮助她冷静下来,然后依然用他那慢吞吞的语调道:“我之前,也认
为有可能是一种催眠,去年情人节,有一位非洲的心理医生住进那间房子,她是一个唯物
论者,她是来我们居住的城市进行关于催眠的学术交流的,但她的钱包让扒手代为保管了
,而在那个城市,她只认识史东,不幸的是,史东当时在外地,而这位非洲女士又听说过
关于这个鬼屋的事,也知道史东有把门匙放在门垫下的习惯…”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问道:“也死了对吧?说重点。”
    赵重犀笑了笑,正色道:“老荆,你还是那么急。是的,死了,本来我们以为她
可以例外。为此我还曾对史东推断,以前死了的人,都是因为信奉基督,而那间房子会对
唯心论者造成某种压力…”
    “绮云丝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史东女士从回忆中的恐怖恢复过来,她对
我道:“绮云丝就是赵重犀说的那位非洲女士的名字,她的国家很穷,她的催眠可以不用
麻醉而进行小手术…”
    听到这里,我不禁苦笑,贫穷,总会出现很多古怪的东西,比如我们以前也曾传
说针灸可以麻醉,但现在那怕只是去割一颗小小的脂肪瘤也会用注射麻醉。这时史东女士
又道:“绮云丝是我见过的最唯物的人了,我去过很多国家,包括中国、日本、台湾…”

    
    我站了起来,赵重犀苦笑着掩面长叹,史东女士仍继续她的述说:“没有见过好
象绮云丝这么唯物的人…”我挥了挥打断她的话,没好气地道:“你刚才说你去过很多国
家,包括了台湾?”
    
    在被我赶出门口时,精通中文的史东女士还在说:“荆,你听我说,就是在绮云
丝没死之前,赵重犀的推断我也不认同,你听我说完,我接触过催眠学,催眠不可能把人
弄成这样,其实,也许还有一个人没有死的…”
    
    赵重犀看着我把史东女士赶出去,不停的摇头叹气,直到我关上铁门,他知道如
果有异议,我绝对会把他也赶出去,在我坐下来之前,我听他在电话里对史东道:“你先
飞回去吧,如果你在场,我朋友绝不会再对这件事有兴趣讨论下去。”
    
    我坐下来气鼓鼓的盯着赵重犀,赵重犀抹了抹脸苦笑道:“小荆,一个六十多岁
的老人,你就不能例外一下?”
    我拍着桌子怒吼道:“台湾绝对不是一个国家!正因为她老,又是女人,所以我
才没有把她痛打一顿!”
    赵重犀苦笑道:“行,行,别激动,好吧,这事算你赶她走有理,行了吧?我们
不谈政治好嘛?我给你瞧点东西吧。”
    我刚要开口,赵重犀便挥手阻止我道:“别又和我提催眠,你懂的不一定有我多
!”说罢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茶几上,纵然我不算胆小,但也颇觉恶心。这样照片所
拍摄的,是死者的尸体,每一张都破膛开腹,并且皮肉被揭开,可以见到里面的肠子和器
官、肋骨。
      
      而除了胸部以下到小腹以上的裂口,其他部位都很完好,甚至在裂口上端的
乳房和离裂口下端的耻骨部位,都是一点血污也没有,而这两个部位,离裂口不过五厘米

      
      我只翻了二张,便问赵重犀道:“其他的都一样?” 边上的胡仁突然冲到客
厅的洗手间里去,马上就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我翻完了照片,胡仁才从洗手间里出来,我对赵重犀道:“这凶手,精神应该有
问题,这些受害者,都是死亡后被剖开尸身的。”
    赵重犀惊诧的地道:“你怎么知道?”
    要知道这些其实很简单,从尸体表皮发青以及尸斑上就可以辨断出来,我简单的
回答了赵重犀。
    
    赵重犀沉默了一会,我很清楚他在考虑是否向我要求帮助,这时他突然笑了笑,
开口了:“一个可以和唯心论者成为好朋友的人,应该不是一个古板的人吧?”我无声地
挑了一下嘴角。
    赵重犀有些不快地道:“你其实可以通过帮助她,以改变她的观点……”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对赵重犀道:“你的底裤,就是你的,这是事实。我不可能
因此要你给我一百块,不然的话,就否认你的底裤不是你的。这没道理。”
    
    胡仁在旁边嬉笑道:“从法律上来讲,也行不通,这属于收买证人了,这种情况
下的证词,是……”
    
    赵重犀用力一拍桌子,震得杯子里的茶都溢了出来,沉声道:“够了!”他盯着
我,眼里有他自己认为极为正义的怒火。
    我没有说什么,无论如何,我有自己不可渝的原则。
    赵重犀以一种喝酒的姿势,喝光了他面前的茶,重重的把杯子砸在桌子,发出“
啪”一声巨响,然后一言不发的起身出门,在他走出门时,我听到一个从他牙缝里挤出的
字:“操!”
    
    胡仁笑道:“走得好,要不老荆没空帮我忙了。”
    我不解地道:“帮什么忙?”
    原来,胡仁这次回国,是他的一个客户拥有国内一个建筑公司的30%股份,而这家
建筑公司近五年来给股东的帐目里,一直有一个基建项目在投资,却一直没有启动,所以
客户便委托胡仁和他的会计师一起回来处理。
    我不解地道:“你刚坐下时,不是说没事了么?”
    胡仁道:“帐目没事,但项目有事,事关要收一块闹市中的地皮,而地皮有两幢
老式骑楼的业主几年来一直不愿搬迁。”
    我大笑道:“如果是IT项目,我也许有兴趣帮你忙,这种事,第一我不熟行,第
二我没兴趣。”
    
    胡仁狡黥的笑了笑,胖脸上一对小眼睛挤成一条缝,他端起茶一饮而尽,放下茶
杯道:“你或许不熟行,但你一定有兴趣!”
    
    “为什么?”
    
    “因为这两幢楼的主业,就叫:张狂!”
  
  
  [第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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