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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oesmiles (沧海一声笑), 信区: Ghost
标 题: 违约 第四章 立谈中(上)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un Jan 2 23:52:08 2005)
第四章 立谈中(上)
三天,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满心郁闷和胡仁随意吃了点东西,把他轰回酒店之后
,在回家的车上,我就拔了陈至立的电话,为了报复刚才他装神弄鬼,我用极认真的语气
,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你明天就有一劫,九点钟在公司等我。”便把电话挂了。
这一夜,陈至立拔了我无数次手机,我直接就把电话挂了,然后他又发了许多条短信
来,我看也不看就把短信删了,我压根不给自己同情他的机会。如果一个人想恶心你,那
么我认为最好的方法,就是你也恶心他。
临睡之前,我的手机仍在响,我直接把它关机了,妻子对我道:“没必要这么做吧?
不见得狗咬人,人还回咬狗吧?”
我不服地道:“为什么不呢?区别只在于:人把狗弄熟以后再咬。”
妻子见我这样,苦笑的摇头道:“荆,你简直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
新的一天,总是美好的,早上都市的空气,虽谈不上清新,但也算是一天里最好的了
,但不见得每个人都会因此而显得精神。当然,也有例外的人,比如,现在坐在我对面的
陈至立。
我坐在陈至立的办公室里,精神很好地一边喝着他的咖啡,一边欣赏着因为睡眠不足
而产生了夸张的黑眼圈的陈总,在他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按摩着太阳穴。从我进门他紧张
的捉住我的手臂,告诉我他起了什么卦之后,确实今天会有一劫,而不停地向我寻求破解
之法时,我开心起来了。这好似在某场考试里,有人未经同意,偷抄你的答案,而最后你
发现他抄错不及格时,那种快感。
陈至立在我点燃第三支烟时,终于停了下来,因为我对他说:“有法子破解。”
我对他道:“什么也不做,就可以了。”
“真的?”
“如果你相信我说你今天有一劫,那么你也应该相信我所说的方法。”
陈至立陷入深思之中,过了一会,他跳了起来道:“对!我明白了,你说的就是‘无
为’!对么?”
我起身掐灭了烟头,笑道:“好了,不玩了,其实,这只是我报复你的恶作剧,别担
心。”
陈至立点头道:“明白、明白,如佛理所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样的道理。”
他如此的认真,我倒有些哭笑不得了,我不打算去愚弄谁,只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
我刚想向他解释,他便抢着道:“荆先生,你真的要小心,二天后你那一劫,极为险恶。
唉,我昨天给你起卦,明明知道前路凶险,你也会应劫,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卦象里,
倒是有贵人相助的。”
我倒给他弄糊涂了,到底他识穿了我的恶作剧,想继续恶心我呢?还是他真的是一个
无可救药的唯心主义者?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陈至立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瞬
间便回复了一个总经理的表情,沉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满头黑发却有着蓝色眼睛的英俊的混血儿,穿着整齐的西服走了进来
。他并没有坐下,走过我身旁时,很有礼貌的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到陈至立面前,笑容可
掬地对他道:“我是监理所的工作人员,如果你再继续你的作为,你将会被认为违约。”
陈至立傲然的道:“什么监理所?秘书和前台怎么就让你这样进来了?”
那人笑道:“不要骗我,我知道你明白的,我真的是监理所的工作人员。”
陈至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几乎站立不稳,一个踉跄跌坐在沙发上,那人走过去
,拍了拍陈至立的肩膀,对他道:“也不用太担心。”说着转过头冲我一笑,又对陈至立
道:“他虽然什么也不知道,但他说得没错。明白吗?”
陈至立张大着嘴,机械的点了点头,那人转过身,用很标准的国语笑着对我道:“告
辞。”便出门而去。
陈至立靠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嘴角神经
质的抽动着,我有些可怜他,走过去拍了拍他,对他道:“最多不过破产罢了……”谁知
他突然一下把我推开,以至我整个人撞到茶几上,他抱着头狂叫道:“不!不!我不要破
产!”
门一下子被推开,他的秘书和几个员工跑了进来,他的秘书柳眉倒竖怒叱我道:“你
对我们陈总做了什么?我要报警!”
“不关他的事,他是我的朋友。”陈至立衰弱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看样子总算清醒过
来了,用力的从沙发上支起身子,对他的员工向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我倒没有怪
他,看样子他是有一个关系公司存亡的大单子出了问题,他的员工出去以后,我对他道:
“没事的,最多不过从头再来。”
他苦笑的摇了摇头道:“不,你不明白的,原来你真是的恶作剧……”他顿了一下,
头也不抬地道:“你,走吧。”
的确我也帮不了他什么,让他自己静静,也许就是我所能做的了。在我将走出门口时
,他叫住了我,对我道:“无论如何,谢谢你。”他犹豫了一下,又对我道:“不送你了
,记住,出了门,要小心。车子很多的。”说罢,冲我眨了眨眼。
我有些好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居然有人如此热衷于恶作剧,自己都这样了,还
不忘恶心我一下,我冲他点了点头道:“放心,我会没事的。”
我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讲给妻子听,又在陈文礴打电话来闲聊时说他听,又在晚上胡
仁来访时和他讲了,但令我意外的,好象我生活在中世纪一样,居然没有人觉得好笑,所
有的人听了以后,都煞有介事的作深思状。
第三天,很快的就来了,虽然我是一个唯物论者,但由于周围的人的态度,让我对陈
至的话也有些心理阴影,当然,我今天很小心的过马路,就算行人灯亮了,我都坚持有人
走在有车的一侧,我才过马路。今天我交单子时,一直在担心甲方给我的现金支票会不会
有问题,如果说有什么劫,也许最大的可能就是没有收到应收的款子吧,犹其这种相对于
我的收入来说,比较大的单子。
确认了支票没有问题,我低低的欢呼了一声,还好,陈至立这乌鸦嘴不灵,我马上发
了短信给妻子,告诉她我去接她一起吃饭。但就在我踏出银行大门时,电话响了起来,接
通以后,对方明显是个外国人,但很不幸,我的英文实太差,弄不清他在讲什么,最后他
很着急地用生硬的语调,对我说了一番话我弄不懂是什么意思的中国话,而他对我的话,
也明显听不懂,也许是打错吧。
我只听到他说:虫系,造,捏,搅嗑。要就土了。锋挤,挂花了,我,抗儿抢,你,
快开找了。
随后这个手机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虽然我看不懂,却可以分辩出是一个地址。
我没有去理它,越洋电话对我来说不便宜。直到和妻子在西餐厅坐下,点了菜以后,
我抬头望了一下挂在墙上的电视机,上面在放一出连续剧,突然间,我一下子明白了刚才
接到的电话是在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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