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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oesmiles (沧海一声笑), 信区: Ghost
标  题: 违约 第八章 破绽3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Jan  3 00:10:40 2005)

“什么人?警察说现场只有你们两个啊。” 莫奇生奇怪地问。
  我沉思不语,水成冰已神经失常,混血儿神秘失踪,真是匪夷所思,水成冰到底违了
什么约?他师门的人会不会把帐算到我头上?还有,那个所谓的监理所又是一个怎么样的
机构,也许,我就等着水成冰的同门来找我吧,估计他能够给我答案。
  莫奇生推了推在发呆的我,塞给我一个信封,对我道:“你的机票,我帮你退了,买
了后天的机票,我觉得你可能不想见赵,所以接你到我朋友开的汽车旅馆了。这几天游泳
场的人很多,我去工作了,后天再来送你,你不要搭出租车了,还是我自己慢慢开车送你
好了。”
  我忙向要离去的莫奇生道谢,毕竟只是一个认识了几天的朋友,这么麻烦人家,我心
里也很过意不去,莫奇生竟向我吟了一通什么,弄得我一头雾水,等他走后许久,我才醒
觉他在是吟一句宋词: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鬼佬居然也有仗义的,呵,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混混沌沌之间,整个人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很多事一块塞在脑袋里,几
个答案呼之欲出,却想不出个所以然,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早点回家,于是直接到机场
,今天虽不一定有回我家所在城市的航班,不过我知道本城到香港的班机是很频繁的,可
到香港再转机或直通车,果然,两个多小时后就有飞香港的航班。
  
  下机时,我才挂了电话给莫奇生,告诉他我已到香港,莫奇生在电话那头叹气不止,
直说我太见外了。回到家里,妻子颇为惊喜,她已知道出租车发生意外的事,因为昨天打
过我的电话,是莫奇生接的,所以没想到我这么快回来。
  
  我摇头止住喜于形色的妻子,对她道:“老婆大人,我在转机时,把这些天的大概经
过,记在手提里D盘的文档中,你有空打开瞧瞧,我顶不住了,睡醒再和你讨论。”
  
  醒来以后,我想不起是怎么睡着的、在哪里睡着的,翻腕看了表才发现,我居然从前
天睡到现在,回忆起前些天的异国之旅,我仍有些后怕,望着熟睡的妻子,我小心的爬起
床,拉开窗帘,发现天还没亮,摸了根烟点着,才发现身上已换了睡衣,连手上的夹板和
绷带也是重新包扎过的,我有种把妻子拥入怀里的冲动。
  但这时,我听到客厅里传来声音,女人的声音,哭声,抽泣的哭声。
  在现在,三更,寒星点点,知了噤声。
  我叼着烟,操起一根大号的臂力棒,这时,有脚步声传来,是朝着主人房这边来,但
那哭声,却仍在客厅里沙发的位置。
  

这时只见那脚步声已到了我门外,我紧了紧手中的臂力棒,突然门外“砰砰砰”把我卧室
的房门擂得震天响,又听门外是保姆叫道:“荆先生,荆先生,起来一下,有人有急事找
你。”
   
   妻子已被吵醒,起身见我操着臂力棒,“扑哧”笑了起来,对我道:“你回来就睡,
我还没和你说,有一位自称是她先生叫张狂的太太,前几天就来找你,每天都是天快亮时
来的,问她有什么要帮手,她却又只是哭,不肯讲。”
  
   
  以前有位朋友,总是怀疑他女朋友是不是整过容,我曾教过他一个损招,那就是:如
果你想知道她的美丽中,天然的成分占百分之几,让她哭吧。
  无论整形科技可以把人变成什么样,总有些天然的痕迹抹煞不了,比如哭的时候。
  
  不得不承认,天生漂亮的女人,确实有梨花托生的嫌疑。
  比如现在坐在我客厅的芬姐,老实说,生活把她轧压得比马王堆出土的千年干尸好不
了多少,我不讳言甚至有些怕敢看着她的脸,但在她抽泣的时候,侧影却便有了几分我记
忆中,年轻时的娇媚。当然,也许只是夜色下灯光的关系,总之那枯黄的脸反倒不那么丑
陋。
  我把一壶工夫茶冲泡好了,斟了一杯茶给芬姐。一杯热茶喝下去,芬姐开始慢慢地镇
定下来讲述了她急着找我的原由。
  
  张狂近来在修缮那两幢旧房子,这是每年这个时候他的例行事务。但今年不同,从他
来找我的那天,芬姐就发现他每次从老房子回来,身上都带着些小伤。但张狂身上的伤太
多了。芬姐也无法确定是旧伤复发还是新伤。
  
  直到芬姐打电话给我的那天,芬姐发现不对劲了,先是听楼下小卖部的老板说张狂是
打计程车回家的,虽然张狂现在在物业公司的工资比扛煤气时多了许多,并且他拒绝住进
公司提供的高级宿舍,又领了些补贴,但每年修葺旧房子时,就是他们家最紧张的时候,
再说张狂不是一个奢侈的人,从老房子到他们家里,得转三次公车,十七个站,连公车都
不舍得坐、宁可踩上一个小时单车的张狂,怎么可能去打计程车?然后她又发现张狂把单
车放在楼下,没有搬上楼去。
  
  回到家里,才发现张狂的一条腿肿了起来,芬姐逼问他怎么回事,他却只是说从梯子
上跌下来。而前几天,芬姐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只对她说一句话:你如果不想你丈夫
死,叫荆洚晓来找我。
  而今天,芬姐和平时一样,早早就起床煮了粥留给孩子之后,准备骑上一个多小时单
车去给人当保姆时,发现在家里吃饭的桌子上有一张字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接过芬姐递来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荆某人,你不顾江湖道义,你好狠的手段,
这笔帐,我要你十倍奉还。
  落款是:知名不具。
  
  我望着纸条苦笑,知名?谁知谁的名?却听这时芬姐突然厉声叫道:“阿晓!我不知
道你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我相信你不会做坏事,但我们现在已没有能力帮你了!现在不
是和以前一样,你打架打输了就可以让张狂去给你找回场子,你懂吗?张狂现在和以前不
同了!”
  怎么会这样?我记忆中,芬姐不是这样的,我有些惊骇的望着芬姐,我不禁打了个冷
颤,她那干枯发黄的脸配上她的表情,简直就和厉鬼一样。这时她仍在叫嚷着:“你现在
什么都有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拖上我们?川字纹在”她仿佛只有一层皮的
脸上显得那么显眼,那双几乎要渗出血来的眼睛因为大,嵌在这张脸上全然没有当年迷人
的味道,只是令人觉得可怖,说到激动处,她一把扯住我胸前的衣服,已经不是说,是骂
道:“阿晓你记不记?你们这些小屁孩,哪一个当年张狂没有在别人刀子下、拳头下救过
你们一两次?为什么现在我们落泊了,你们不是瞧不起人就是还要连累我们?为什么!”

  
  妻子和保姆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她们把芬姐扶到沙发上,劝说着她些什么,我已
听不清楚,我心里的滋味,完全无法用笔墨去描述,芬姐说的,其实全无道理,漏洞百出
,以其说她在责问我,不如说她在向一个邻家小孩发泄对天意弄人不忿。
  
  但她说的东西,却勾起少年时一些往事,使我很有些内疚,我本觉得张狂有麻烦,落
泊了,我能帮就帮他一下,便也就是了。但现在听她说起这些,我心里感觉到自己好似很
不仗义,我几乎都有些不耻自己的行径。
  
  芬姐这时已平静下来,反而拍了拍我的肩头,对我道:“不好意思,实话说,我没有
怪责你的意思,只是……”我苦笑摇了摇头,她便叹了一声,说她得走了,她当保姆的那
家人,小孩上学都是她接送的,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芬姐出门时,妻子叫住她,说要请她帮个小忙,保姆小兰道:“上次让你去机场附近
买东西,你不是说不认识路么?这样,你打个车,和芬姐一块去,麻烦芬姐指路给你吧。
”小兰倒也聪明,接过妻子塞给她的钱,便换了衣服和芬姐出去了。
  
  我坐了良久,阳台外那块天,已全然亮了,我拔了张狂的电话,他听到我的声音,很
开心,他仍在公司值勤,我对他道:“老哥,我现在过去找你,有点事。”
  
  妻子拉住我,我挣开手对妻子道:“这事你别管我了……”妻子打断我道:“行了,
我还不知道你?我只是让你小心些。”
  
  我走在小区里,路灯有些落寂,保安打着哈欠,夏天天亮得早,晨运的人已经不少了

  出了小区,洒水车已经播着怪腔怪调的音乐驶过,我扬手示意一辆计程车过来,却在
这时,我突然好似让人扯一下,朝向我驶来的计程车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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