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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oesmiles (沧海一声笑), 信区: Ghost
标  题: 违约 第八章 破绽6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Jan  3 00:13:20 2005)

如果隔壁在播放你熟悉的音乐,就算在某个小节停止播放,但你耳边仍会继续那旋律。
  我扬手截住一辆计程车,逃也似的上了车了,车子很快就把那两幢旧骑楼远远抛在身
后以至看不见了,但我耳边,仿佛还是在听见那个声音,我坐在车里心神不宁,幸好,手
机响起的铃声让我烦燥的心情有所缓解。
  是胡仁打来的电话。
  胡仁之所以和我是好朋友,其中有一点原因,便是我和他都是很信奉“言必行、诺必
诚”的人。所以只要是答应下来的事情,都会尽自己所能去办。这也是导致了胡仁在没能
找到他口中那位“写字的朋友”同行时,他自己一个人仍去找陈至立的原因。
  
  我听到这里,已经长叹一声了,陈至立那天当着我的面,在那种极度震惊以至在我面
前失态的状态下,仍绝口不提与“监理所”有关的事,可见,他把这事视为秘密,也许是
隐私,也许是商业秘密。
  
  想从一个狡猾的商人身上问出秘密,也许只有两种方法:一是投其所好,等价交换;
二是坦诚相告,以期感动他。而第二种方法的成功率,只有天知道,况且胡仁又是一个喜
欢故弄玄虚的人,绝不可能做出“坦诚相告”的事来。我如果在他去见陈至立之前知道他
是一个人去,我是一定会阻止他的。
  
  胡仁在电话那头,明显听到我叹气声,嘿嘿笑道:“收获还是有的,别这么打击我好
不好?”
  陈至立今天的心情应该不是太好,胡仁隔着玻璃门,便见到陈至立一个人在房间里自
言自语,并且脸色阴晴不定,来回去在屋里踱步,不时还咬牙切齿向空中挥舞拳头。直到
领胡仁过去的秘书敲了门,陈至立才反应过来请胡仁坐下。
  但意外地是,陈至立对胡仁的问题,却没有避讳,他笑道:“如果我告诉你,监理所
是对把内裤翻穿到外面就能变成超人的那些人进行监督的机构,你信不信?”
  他见胡仁没反应,便干笑了几声,坐下来喝了杯茶,才道:“其实,这是一个基金会
的附属机构,它的职责是对申领了基金会资金的人进行监控。基金会是由一些隐形超级富
豪组成的,他与融资公司的不同在于:当发现你有好的想法时,主动来找寻你并不需要你
提交任何报表的。”
  
  胡仁还是有点昏,他有些不解的问陈至立:“如果你有好的创意,融资公司也会主动
来找你的啊。”
  “不,不。”陈至立摇头道:“你要明白,创意,和想法两个词之间的不同。”
  
  正当胡仁跟我述说到这里,我听到电话那边有人在叫道:“肥仔,你的钱掉了。”胡
仁没有理会,仍在跟我讲着话,这时那人又叫了一声,我见胡仁没反应,道:“旁边叫你
啊!肥仔!”胡仁长时间身在外国,所以他已很少听人叫他做“肥仔”,在我提醒以后,
他才“噢”了一声,但突然他一声怪叫,然后电话就断了。不过是掉了钱,那么紧张干什
么,我撇了撇嘴,把电话收起来。
  
  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到家里,蒙上被子好好睡上一觉,也许睡眠是逃避恐惧的一
种自我保护手段吧。但我这个愿望却落空了。
  
  我刚刚进了家门坐定,胡仁便唇青脸白在门外敲门。
  “鬼!”胡仁把茶杯捧在手心里,颤栗而又坚强地道:“老荆,这下麻烦了,我见鬼
了!”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一种寒意从心头漫延,以至在酷暑里没有开空调的客厅中,
我的手脚都是极度的冰冷,但明显胡仁的情况比我更差,这也许是我能支撑住没有马上昏
倒的原因吧,我苦笑着点燃一根烟,示意他说下去。
  
  胡仁断断续续、理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两个小时。虽然我听了十分钟就明白
,其实只要用一句话“胡仁在陈至立办公室外的那个洗手间里见鬼了。”就可以说明问题
。但我没有和平时一样打断他。
  
  因为恐怖是需要时间宣泄的。而我心头的寒意,也同样需要时间去缓解,直至第八泡
工夫茶冲了七次以后,胡仁突然对我道:“快换茶叶,都没味了!”我笑了起来,方才我
一直不停的冲茶,他由于紧张,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不料却喝顺口了这本来他觉得其苦
无比的单枞白叶。
  
  胡仁自己也醒觉了这一点,笑了起来,他顿了顿仰头问我:“老荆你是不是也遇到什
么怪事?换平时你早就叫我别咋呼的了。”
  所以我对胡仁笑道:“不如你先去洗把脸,出去吃饭时再慢慢说?”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却是芬姐打来的,她说张狂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小孩放学回家没
饭吃,问我张狂是否和我在一起?因为她打张狂的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内”。
  我笑道:“老哥大清早弄了个恶作剧,吓得我到现在都心神不定的。放心,一会我帮
你打他手机,找到他让他回个电话给你。”放下电话我忙给保姆张狂家地址,让她打车去
带小孩过来吃饭。
  在胡仁洗完脸回来时,我望着他时突然捉住了一丝什么,我挥手止住要开口的胡仁,
点起烟站了起来,对了,为什么胡仁会决定自己去找陈至立,他凭什么以为陈至立会给他
答案?我把烟掐灭,问了他这个问题,胡仁的答案很简单:“我读法律系研究生之前,在
国内大学里修的是文化传播系。”
   
  我释然了,所谓文化传播系,大体来说:就是毕业以后会背平水韵懂得拗救却不会写
格律诗、会读五线谱却不会弹钢琴、了解冷暖色知道画油画的每个步骤却不会画油画、掌
握各种语法了解各国名著的作者生平但写不出小说、明白办文办会要点却做不了秘书的那
些人。
  
  我大笑起来,我坐下来对胡仁道:“不如中午就在这里凑合一顿?”
  胡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有何不可?到底怎么了?”
  我笑而不语,如果我的推断正确的话,我已捉到了一丝破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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