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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e (满天星斗), 信区: Ghost
标  题: 校园魅影（二）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Apr 13 16:34:07 2000), 转信

发信人: ameng (子乔~曰归), 信区: Marvel
标  题: 校园魅影（二）
发信站: 饮水思源站 (Wed Apr 12 19:56:18 2000), 转信

校园魅影（二）
叶舟
第二个魅影说：“怎么可以少一个？”
    赵博是这个学校里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之一，尽管他的课是令人十分厌倦的“西方
社会分析”。但他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讨人喜欢的本领。赵博33岁，未婚。这是由于他实
在太胖了。事实上，每十年他就会有一次“质”的飞跃，从“门板”到“城墙”， 从“
城墙”到现在的“桥墩”。但是，他从不在乎。他绝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而放弃美食。
因为赵博的父亲曾是这所学校有史以来最好的厨师，好到当年其他学校的学生不惜坐车
来吃他的菜。可惜，在赵博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父亲就因病去世了，赵博为了怀念
父亲，立志做个美食家。在“无后”与“忘本”之间，他选择了“无后”。
  赵博并不喜欢烦恼，但是最近烦恼却偏偏找上门来。在他的班级里转来了一个学生，
一个绝顶奇怪的男孩。读他的名字，就会觉得怪异 ---   彧澹。事实� ，赵博第一次点
名时，念出一个“祝”便念不下去了。
  后来，学生告诉他的事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彧澹的最大爱好竟然是数楼梯！他在
上下楼梯时永远在念念有词的数着楼梯，他还会经常突然说声：“怎么不对？怎么可以
少一个？”，然后不顾一切的从头数过，好几次他就因此迟到。同学自然很疏远他，谁
都不愿意和一个连名字都念不出来，又有怪癖的人做朋友。但是，就是这个奇怪的“祝
彧澹”却失踪了，而且失踪了整整五天。
  赵博知道祝彧澹失踪已经是第三天了。他马上和同学们仔细找遍了全校每一个角落，
却依然没有发现祝彧澹的踪影。于是，赵博报告了学生处，但是在学生处查遍了所有的
资料后竟然根本没有祝彧澹的档案！连是谁接受和办理了他的转学手续都查不出！校方
只能决定暂时对师生保密，在几经考虑后，报了案。
   想着这叫人心烦的事，赵博实在无法继续上课了，于是他决定提前下课。他把几个祝
彧澹的室友都叫了过来，赵博是想再了解一些  彧澹的事。他们边走边说，可再怎么说
，大家也摸不着头脑，理不出头绪。说实话，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不安和紧张，毕竟一
个活生生的人不见了。何况，他就象一个影子一样的出现，又象一个影子一样的消失。
虽然大家都不说，但心里却不约而同的浮出一个字 --- 鬼！
  就在这令人窒息时侯，赵博突然一个踩空，他庞大的身躯就直直的从楼梯上滑了下去
！巨大的闷响一声接一声的响起，最后是一声极响的“喀嚓”声，赵博竟把最后一阶木
楼梯压碎了！
  赵博以为自己会摔死，可是他却好好的，甚至并不太疼。但是，但是他突然发现围过
来的人们一个个用极其惊恐的眼光看着他，仿佛他是一具鲜血淋漓的死尸！
 赵博摸摸脸，脸上湿湿的，但那是汗而不是血。
  “怎么了？咦，我坐在哪里了？怎么软绵绵的？”
  赵博站起身来，骨头很有些痛，可是他很快就不觉得疼了，因为他发现，被他压在身
下的是一个人，确切说是一个死人 --- 失踪了五天的祝彧澹！
  “我压死人了？我压死人了！这怎么可能？不，不对，他，他。。。他分明是一具死
了很久的干尸！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赵博的庞大身躯再次倒下
去。。。
   谁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一  恐怖的气氛开始在校园里弥散开来，大家都在传说，
有一个饿鬼把吃不完的死尸藏在楼梯里。几乎同时，所有有木楼梯的教室都出现了“罢
有一个饿鬼把吃不完的死尸藏在楼梯里。几乎同时，所有有木楼梯的教室都出现了“罢
课”的现象。虽然，803们是不会信邪的，但是不论怎么调查就是没有一点头绪，校长已
经准备引咎辞职了，不是为了别的，作为一个科学家，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最后，还是赵博想出了一个办法。既然验尸表明，这具尸体是在大约三十年前去世的
，也许那个年代的老人会知道。所以，一场调查在所有退休的职工当中悄悄的开始了。

  半个月后，总算有人来提供线索了，三个老人。当年的厨房帮工老何，看门人老许头
，有机化学系的田教授。他们被召集到校长室。但是，一开始，谁都不说话。直到老何
忍不住开口。
  “我三十年前的确认识他，他一点样子也没变。不过那时，他不叫祝彧澹，好像叫朱
彧澹。”
  “是的，当时他是一个低能儿。”老许头也开口了。
  “不，他只是受了刺激。他的父亲曾是学校最好的篮球教练，后来在一场武斗中被活
活打死。  彧澹看到父亲血淋淋的尸体后，从此脑子就有些问题。小孩� 们叫不出他的
名字，都按着发音叫他‘猪肉蛋’，他也整天喊着要吃‘猪肉蛋’，咳。。。他父亲本
来还是我中学同学。”田教授平静的补充着。
  “那时，只有我们的赵大厨还当他是个人。不但不嫌他脏，还常给他吃点剩菜剩饭。
”
  “是呀，要不是赵大厨，朱彧澹早死了。”
  “那又怎样，最后他不是还是。。。”
   三个老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而旁人只能静静的听着。
   田教授喝了一口水，接着说。虽然，岁月在三位老人脸上刻下一样的皱纹，但是，田
教授却自然而然成了主讲人。
  “有一次，我们帮西北核工业所完成一项任务，作为酬劳，他们送来一批黄羊肉。大
家不知道该怎么分，最后决定全部做成包子。”
  老何说：“好家伙，整整四百多斤羊肉，做的包子吃了好几天。”
  老许头舔舔嘴唇，仿佛还在回味三十年前的包子味，“我记得足足吃了三天，在，在
，在哪儿呢？”
  “二号桥边的小礼堂，只许在里面吃，不许往外带。进了礼堂，大家谁都不愿出去，
拼命的吃，连睡觉都不顾。我记得，我一弯腰，就吐出一个包子，还是完整的，没咬几
口。但是，那时真是饿疯了。这顿会餐几乎是那段岁月里唯一的快乐时光，可也是最可
怕的恶梦。。。”
  “是呀，一想起那天夜里突然爆发的那场大火，我，我还是害怕。”老许头说着，手
却颤抖个不停，仿佛那场恶梦般的大火就在眼前。
  老何半闭着眼，“那天，大家光顾吃包子，等发现火起，唯一的出口 --- 那扇大铁门
已经被坍塌的走廊堵住了。我们拼命的拍门，直拍的门上布满了血手印，却依然打不开
。我现在一想起那扇门，还是觉得害怕。”
  “偏偏那天除了被禁闭的牛鬼蛇神外，学校里可以自由活动的人都在小礼堂里了。”

  “幸好除了做包子的赵大厨。”
  “若不是他，我们今天根本不会在这儿。三十年前就成冤鬼了。”
  “我记得等他带人把门撞开，把我们一个个拖出来，火已烧的不成样子。可赵大厨一
点人数，却说了声‘朱彧澹呢？怎么少了一个？’，然后头也不回的冲进火场。”
  “是呀，我们赵大厨真是个好人，他看朱彧澹整天喊着要吃‘猪肉蛋’，就偷偷把他
放进礼堂，让他躲在角落吃别人落下来的面皮。可不想却害了他。”
的面皮。可不想却害了他。”
  “赵大厨拼了命，总算把个朱彧澹拖了出来。可是后来，唉，真他妈的什么世道。。
。”
  随着老许头的一声咒骂，三位老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办公室寂静了好一会儿，终于校长忍不住问：“后来怎么了？”
  三个老人继续着沉默，最后还是田教授开口了，“后来，专案组调查失火原因，查来
查去，一点头绪都没有。上面逼的很紧，于是他们竟昧着良心说朱彧澹是纵火犯，把他
关在地下室。可偏巧，上面的调查组下来检查，头儿全都去应付调查组了。竟然把朱彧
澹忘的一干二净！他竟，竟，竟被活活饿死在地下室！”
  “真惨啊，等发现他时，他的尸体都快风干了！”
  “赵大厨知道后，一气之下就病了，不久也去世了，临死还说对不起 鞆�澹。”
 “到头来，却还是没有查处失火原因，白白一条人命呢。”
  老人们不知不觉陷入了一种悲愤之中，事实上整个校长室都被这种悲愤笼罩了。突然
，有一个人说，“我知道失火的原因。”大家大吃一惊，一看竟是赵博！
  “是的，是我的错。那天，大人不在，我们几个小孩溜进实验室，偷了一些药品出来
玩。可是，我们竟把一小瓶白磷忘在了小礼堂后面的仓库里，连盖子也没盖。等到我们
发现，已经晚了，剩白磷的煤油早就流光了，白磷自燃起来，点燃了整座仓库。我们害
怕极了，就跑去叫大人，可是哪儿都没人。总算后来我遇见了正送包子的父亲，才没酿
成更大的祸。我和同伴一起隐瞒了这事。我们真的不知道还有朱彧澹这个人。他，他，
他。。。怎么，他竟然”
  “这也不怪你，当时象你父亲那样把他当人看的又有几个呢？何况你根本就是个孩子
。咳，可是现在这事真太奇怪了。”
  “有什么怪的，这就叫鬼报恩呀，他可是赵大厨的儿子呀。”
肀ǘ餮剑�他可是赵大厨的儿子呀。”
  “但是，是我害死了他呀！”
  “谁都不能说是自己害死了他。”
  “就算是你害的又怎样？若鬼知道有恩报恩，难说他也会知道以德报怨。只要，只要
不会再有大火，不会再有  彧澹一样的人就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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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尽千钟琴音乱
      剑击秋水暮色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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