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tovy (蚊子遥遥), 信区: Ghost
标 题: 幽灵舞者(1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1月26日13:58:53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十八)
我矗立在墓碑前,风骤然狂躁,吹落了斜挎在碑额的花圈,零碎的纸花析离
飞逝。
落户墓碑的主人竟是靳雪歆的爸爸靳于森。这是我做梦也没想到的。
他怎么会葬在这里?不可能是真的,试问一个已死的人,怎么会……
一定有人在搞鬼!
我将手中的野花放在碑身上,看见了另一束野花。
这花……和我的一样……难道今天有人来过?
“小伙子——”
伴着低闷拉长的声音,一只手拍落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心带动着身子就是一
跳。徐徐转过身,原来是那个看园老头。虚惊一场。
“大爷……什么事啊?”
“刚刚来过的那个女孩子是你什么人?”
他身子微微伛偻,眼神甚比墓碑亡灵死气三分。
我不明白,他指的是谁。“刚刚……?”
“是啊,就是刚才刚,才走。就是他的女儿。”他指了指墓碑上的遗照。瞧,
那束花也是她留下的。“说完,老头又指向那束野花。
他说的是谁呢?靳雪盈?可她并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也不知道他葬在哪里…
…一定不可能是她;靳雪歆……对,很可能是她,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对了,大爷,来过的那个女孩叫什么?”
“叫什么?这我不知道……你不认识她?那你是灵主的什么人?”
“哦,他只是我的老师。”大爷,您看他女儿的样子大概有多大岁数?“
“哦,也就20左右吧。”
20左右?不是靳雪歆吗……那又是谁?不可能是靳雪盈!
“大爷,您这儿有电话吗?”
“有啊。”
这份恐慌我一刻也不想存留,于是想到了打电话给靳雪盈。
她在班上工作,并没有离开过。
放下电话,我让大脑停止了工作。我太累了,缴尽脑汁也无法猜想到来拜墓
的女孩是谁;还有,那该死的信,竟印上了墓地的地址。
到底是谁呢?
靳雪盈连自己的爸爸都没见到过,如今看到她爸爸的墓地在这里,是不是应
该把这件事告诉她……这可能是她梦寐以求的——对于一个从未见过生父的女孩
——尽管那只是附着在墓碑上的一张没有生气的遗照。
她也许会很感激我。
我再次拿起电话,要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她很激动地说要来。于是约好在鬼
俯山园林门口不见不散。
这里很难找到车,好不容易才搭乘了一辆运砖的马车。我坐在高高的砖垛上,
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农村妇女。她的话很多,我大多都听不懂,一听到她的语调
升为疑问句时,我便“哦”“恩”“呵呵”着。路颠簸的时候,感觉屁股上的肉
终于派上了用场,不管怎样还是起到了减震的作用。相反的方向刮着小风,搀杂
而来的是股马粪的味道,呛的我喘不过气来。
下车的后,感觉屁股似乎失去了知觉。走两步,就像有一股电流过滤了全身,
随之而来的是脑袋里的轰鸣,和腿脚欲将瘫软的前兆。向那个农村大姐道了声谢
谢,塞给她十块钱,踉踉跄跄的向鬼俯山园林门口走去。
第一次知道了等人是什么滋味。我足足在寒风中等了她两个多小时。她到时,
已经下午4 点多,天色已经微微泛蓝。她看着我冻得通红的脸蛋,哆嗦的样子,
只是道出了淡淡的歉意——是的,我知道她似乎心情不好。
在外边吃过饭,我带她去了那家小旅店。我们决定明天一早就去俯冥园。
晚上,我心神不宁地蜷缩在被窝里。
可心到底在哪里……也许她已经死了……还有那些医院里的人,不知何时也
将在医院那干燥的空气中渐渐枯萎死去。困顿的合上眼,是无垠的雪地,刮着刺
骨的寒风。低头,见脚印伸向远方。环视四野,突然,看见远处有个女孩,她穿
着黑色的风衣,站在山崖处一动不动。我慢慢走过去,想看清楚。她回过头,面
容是黑糊糊的一片。“你知道我是谁吗?”她说话了。“不知道,”我继续走近
她。
“别走过来——”我停下来看着她,“哈哈哈……”她大笑着,“你把我忘
了不要紧,可你为什么那天不带上我,害得我要枉死?”说完,便跳了下去。我
迅速跑到山崖的尽头,向下望去,空朦一片,只留下掠起的雪末儿,亮晶晶地飞
舞着。
可心!是可心!
“可心——”我冲深不见底的崖下大喊着,得到的回答只有深渊的回音和寒
风的呼啸。老天似乎在发怒。
是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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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的日子想念你的笑
林深处愿为你祈祷
想忆陪你走过的岁月
你我是否能再续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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