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padeAce (寒山寺钟声), 信区: Ghost
标  题: 校园惊魂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Dec 17 19:56:16 2003), 站内信件


 在我们医大每年都会有几个想不开而上吊自杀的,每年也都会有几个承受不了压力而精
神失常的。 其实这在其它学校也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有一点不同,那些自杀身亡后的遗体,不是送到火葬场,而是留在学校作为研究
用的标本。
  今天我们上解剖学,标本是一具年轻的女尸,虽然在福尔马林液体中浸泡的久了,但
是看的出还是挺漂亮的。瓜子脸,高挺的鼻梁,丰满的曲线,肌肉组织很鲜明,皮肤看上
去还挺有弹性的。蓝敏凑过来低声的对我说:“兄弟,你看,她是上吊死的。”蓝敏是我
的室友,我叫他烂命。
  我仔细看了一看,不错,她的下巴有一道淡淡的红色痕迹,而且舌头微微地露在外面
,脸上泛着一丝绿气。我对他打趣道:“是不是感到可惜了。”烂命说:“是啊,所以这
堂课我要看个够。”
  这堂课我也上的特别认真,但是我总觉得这具女尸有些不对劲,不过又说不出来。

  时间过的真快,一会儿就到晚上了。我们的三号楼位于学校的右侧,原来是教学楼,
只是因为学校扩招,才将这幢楼改作宿舍楼的。而恰巧女生公寓也不够,所以我们三号楼
是男女生混住的,三四楼是女生,一二楼是男生。
  说来好笑,在我们医大,晚上最恐怖的事情是上厕所。因为我们的寝室在最西边,而
厕所在最东边,必须走过二十余米的距离才能到达。而楼道中的电灯又全都坏了,所以这
二十多米是漆黑一片。厕所里倒是有灯,但是因为电压不稳,那灯总是忽暗忽明。而传说
中就有人在这里上吊过。男生还好,咚咚的快速跑过二十米,撒完尿,头也不回再跑回去
。而女生,她们在晚上从来不会去上厕所。
  今天,我的肚子不是很舒服,半夜又醒来了,秋天天气太冷了,在被窝里不想出来,
准备熬一熬。
  可是不行。我想:人有三急此为最也。于是就披件衣裳起来了。我一路急走来到厕所
门口,忽然听到有一阵女孩的抽泣声。其实呢,厕所和浴室洗手间是连在一起的两间。在
白天,也经常有些女生在洗手间里洗些衣物,这倒也不奇怪。只是这半夜三更的,会是谁
呢?我推开门,天哪,是一个绿衣女子,在墙角的水龙头边哭泣,一定是刚失恋,我有些
好奇,想上前安慰一下。不料,她竟然转过身来了。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嘴角带着
一缕血迹,而脖颈上竟然还挂着一段红色的绳索,舌头不是微微,而是整个都露在外面了
。灯光一明一暗,电光火石中,我忽然想起了白天课上的那具女尸,对了,那里有问题,
是她的眼睛闪着绿色的光,解剖课上的女尸的眼睛虽然是闭上的,但是那道绿光透过了眼
睑直射到我的眼中。就在这时,灯突然黑了,黑夜中,我只看见那道绿光透着丝丝寒气,
直渗透到我的心里。一泡尿就这么生生的憋了回去,我撒腿就跑,而且跑过那二十米的距
离时,总感觉有东西在后面追。
  回到寝室,看到闹钟正指着二点十分整。我气喘如牛的把烂命叫醒,想告诉他发生的
一切,但是刚才太恐怖了,把我吓和够呛,说了半天才让他明白。烂命颇为不屑,一缩头
又睡了回去,嘴里嘟哝道:“死老棍,疑神疑鬼的,又用这过时的招数来搞鬼。你怎么不
说是今天那具女尸跑到这里来上吊啊。”
  得,算我没说,我抖抖地钻回被窝,可是怎么也睡不踏实了,一闭眼就是那道绿光,
一睁眼就是那女孩转过身时的惨相。
  “不行,我还得回去看一看。”虽然烂命不肯和我去,但我还是决定亲自回去看一看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厕所门前,很突然地推门而入。奇怪,刚才电灯明明黑了,而现在
又亮了,而屋子里也空空如也。我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不但没有人,而且刚才她站的瓷砖
下面,连一个脚印也没有。一丝恐惧的感觉在我的心头升起,而且比刚才见到那个女孩时
还要惊恐万倍。刚才那泡生生憋住的尿硬是要往外挤。这回我拿出了校运动会上百米决赛
时的水平,快速跑过了那段漆黑的二十米。
  我一直睡不着,脑子一片空白,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三四个小时,直到天快亮了,才迷
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早上九点钟,因为第一二节没课,所以睡迟一点也问题
不大。烂命这小子又来吵吵,“老棍,老棍,昨天晚上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大概真是我眼花了,我又去看过了,什么也没有了。不要吵,再让我睡一会。”

  “老棍,今天早晨,三楼女生发现洗手间里有一个女生上吊死了。刑警都来了,外面
都是警车呢。”
  这一回我的睡意全没有了。嗖地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半晌,才蹦出一句话来:“什
…… 么……?”
  这一天也不用上什么课了,刑警要找我们谈话。
  “昨天晚上,你们听见什么异常没有?”
  “异常倒没有听到,只是……我看到了。”
  真是祸从口出,马上把我单独拎进去谈话。
  “姓名?年龄?性别?籍贯?什么系?身份证号?”
  搞得好像审讯嫌疑犯似的。我如实回答了上述问题。然后把昨晚所见到的重新描述了
一遍。而这一谈就谈了两个小时,就差把差点尿裤这件丑事也抖给他们了。不过我也知道
了那位女生的死亡时间是在早上三点左右,而不是我如厕时的二点十分,也就是说那时她
并没有死亡。
  临走时,队长对我说:“谢谢你,小棍同学,只是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不要相信什
么眼中能发出绿光的事情。要去除封建主义思想的残余,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事情很快就结束了,结论是自杀身亡。刑警们也很快就撤走了,学校又恢复了往日的
宁静。只是三楼的洗手间,女生们是白天也不敢去了。
  但是我总觉得事有蹊跷,那道绿光总是如芒在背,也就是说我并不相信她们是自杀的

  于是我特别留意近几年来的自杀事件。因为我是大一新生,对以往的事情并不了解,
对我的研究就有些困难了。我突然又想起了课堂上的那具尸体,那不也是自杀的吗?于是
我决定再去一趟人体实验室,但是白天都有学生在,要仔细研究有一定难度,干脆就晚上
去吧。
  白天我准备好了手套,手术刀,白大褂,手电,还有一把匕首。研究大楼的正门是锁
着的,我从后面的教室窗户中爬了进去。晚上这里一般是没有看门人的,因为研究大楼里
都是些尸体,骨骼之类的东西,去那儿偷东西不是自寻死路吗?以前听说也有人进去想偷
点东西,结果是被吓成神经病出来的。
  解剖室在四楼,尸体都是摆放在那儿的,外间摆放着人体标本和准备作教学用的尸体
,里间是一个冷藏库,是大批没有实验任务需要精心保存的尸体。我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大门又是紧锁着的,但是这难不倒我,身份证一插,吱溜,门开了。我闪身进去。

  解剖室无异于阎王殿,尤其是晚上,到处都是人体器官,什么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人头马面之类的。总之真的是很恐怖。我这一闪没有闪到好位置,正对着一张苍白僵硬男
尸的脸,吓得我全身一抖。
  别怕,别怕,我安慰着那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
  我在夜色中摸索着,总算来到了那具女尸旁。我戴上手套,用手电正对着尸体的脸。
然后把手伸入福尔马林液体中。的确,从外表看,并没有任何异常,而且那苍白的脸还有
着一丝安详。我伸手剥开眼睑,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她的眼睛迸出一道绿光。将我刚刚稳
定下来的心,又重归慌乱。
  我家世代从医,人家吹牛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所以我吹牛我见过的死人比你
见过的活人还多。中医很讲究望闻问切。她只不过是一具死尸,闻问切是用不上了,最重
要的只能是望了。而这一招也正是我们家的绝学。想当年我爷爷给一个暴发户看病,虽说
他看似筋骨强健,但从气色看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掐指算来,至多活不到十天后
的子时。暴发户不信,以家财与我爷爷打赌。十日后,在家中摆宴,欲纵酒到子时,闹钟
指向十二时整时,他仰天长笑,要我爷爷不得食言。十二声过后,大家发现他只是直挺挺
地站着,已经没有了声音,嘴角流出一道血水,已是气绝 身亡了。我爷爷甩下一句此乃天
意,飘然而去。所以蚂蚁一出生遗传中就已经有觅食的信息了,而我们家的人一出生就遗
传有看病的信息了。
  她的这种异常别人是看不出的,但是,瞒不过我。文学上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其
实从医学上, 也是如此,眼睛是在折射出身体的信息。那么眼睛有怪异就映证了她的身体
也肯定有问题。我取出钳子将她的小肚拉开,嗖地一股污水直飚过来,正巧射在我的脸上
。他妈 的倒霉,我暗骂一声。就在此时,我听到有轻微的脚步由远及近而来,幸好我的脑
子反应快,马上躲在一具骨架后面,只露出一个头。
  吱呀,门开了,借着微弱的手电光,我发现这个身形瘦小的男子竟然是医大十大杰出
青年学者,我们的班主任——刘远!他的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而且脸部没有任何表情
。没想到平常和蔼可亲的他竟是出人意料地恐怖。
  他好像很有准备地样子,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直接打开了里间冷藏库的门。一道惨白
色的光线从中射出,在一道道白色蒸汽中是一具具尸体。刘远在尸体中搜索着,好像在寻
找些什么。
  突然他在一具尸体面前停了下来,由于他只给我一个背影,使我没能看清楚他到底在
干些什么。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从冷藏库出来了,嘴角好像还挂着一丝冷笑。迸的一声
门关上了。
  我重新开始工作,但是再也不能进入状态了,老是在回想刚才刘远的那一丝冷笑。算
了,收工罢,于是我就收集了一些人体组织在瓶子里,再作研究。弄完一切,要去洗洗手
。洗手倒不远,转过一个弯就到。就在我转过弯的一瞬间,我的前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头上
沾满红色粘液的怪物。这一回吓的不轻,竟然哇出了声。连我的脚都有些瘫软了,幸好我
的眼睛争气,准确地判断出了这个怪物的来源。王八蛋,我不禁暗骂了一声。原来前面只
是一面镜子,所以那个满头血水的人就是我自己。
  后勤科这些吃饱饭没事干的家伙,怎么会想到在水龙头这里安面镜子。回到宿舍楼,
已是十二点半了,大门已经关上了,只好叫开门老头。“大爷大爷。”几声过后,老头出
来了,用一副狐疑的眼光盯着我,满脸的皱纹,阴森的面色,还有驼背的身体在黑夜之中
更显阴气。“哦,泡妞泡妞。”我解释道。
  晚上睡得尚可,没有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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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侬细语就在耳畔
                             你是离我最近
                             最静
                             最温柔的那朵
                             从水中升起的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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