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padeAce (寒山寺钟声), 信区: Ghost
标  题: 校园惊魂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Dec 17 19:56:47 2003), 站内信件


  空的床铺一定是她的,果不其然,里面有只木箱,是刑警检查后认为没有价值而放回
寝室的。里面有些私人信件,我发觉她的信件很单一,都是寄给一个人的。翻了翻信的内
容,我发现原来她只有姥姥这么一个亲人,而且已经瘫痪在床了。那么这些年来的自杀者
是否都有这么个共同特点呢?没有亲人,那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亲人上门找麻烦,也就意味
着她们的死活并没有多少人会真正关心了。就在我还要进一步搜索的时候,女生们回来了
。我只好灰溜溜地走了。经过厕所时,我突发奇想,何不趁此机会看一看那里有什么异样
呢?于是我仔仔细细地从洗手间的门口开始检查,门口的地板不太平整,有些凹痕,往里
面去,积水越来越多,地板有些光滑。而厕所门上就是她上吊的地方。我将视线移过去。
啊,我大叫一声,因为门口竟然有一个红衣女子。不过我这一声并不够大,因为这个女子
的尖叫声压过了我的声音。我太疏忽了,这里是女厕所啊,尽管出事后的使用率有些下降
,总不能让她们不使用吧。
  这一回更糟糕了,一大群女生将我赶了出来。除了一个精神失常的称号外,这回又多
了一个变态色魔的称号了。
  9今天早上上课前,刘远找我谈话了。他紧紧盯着我。
  “小棍,你最近到底在干些什么?”
  我故作疑惑的望着他说道:“什么意思?”
  他清了一下嗓门:“小棍,不要装糊涂,你很清楚你在干些什么?”他顿了顿又继续
说道:“我们 也非常清楚。”他的脸色开始阴沉了下来。
  “刘老师,我的确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装糊涂呢?”我已经下定决
心,千万不能被他吓倒。
  “这样吧,小棍同学,鉴于目前你的情况,建议你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我目前的状态非常好,没有必要非得回家。”我心想况且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办
呢?我脑海中似乎出现了那些自杀者在喊着冤枉,还有那位在家中苦苦等待着的瘫痪婆婆
在喊着还我孙女。在这种紧要关头,我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呢?不过,刘远的脸色是愈来愈
阴沉了。
  “小棍同学,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好心。”他将不要辜负这四个字一字一顿
的说了出来,显得特具威摄力,然后用整双眼白盯着他手中的袋子,我定睛一看,竟然是
血淋淋的不知何物,令我深深地打了一个冷战。他阴阴地转过身去时又说了一句话。没有
听真切。好像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今天上课,我的身体就感觉有些不对了,全身酸软无力,整个头晕晕的,似乎是特别
疲劳。他一番话就可以把我吓成这样,没道理啊。绝对不是,那么一定就是前天的那针镇
定剂。是了,一定是那针有问题,昨天没有发作,而今天开始了。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看人都是双影。下了课,我到水龙头边冲了冲头,好像清醒了一些。但是很快,又恢复
到了原先的混沌状态了。我想医生是不能去看了,那该怎么办呢?我想到了我的父亲。给
他打个电话吧。现在对我来说是危机四伏了,而我可以相信的人也只是老爸了。
  怎么和他说呢?告诉他我现在身处险境?不行,老爸的心脏不太好,还是不要刺激他
了。走到电话亭前,我下定了决心,不和他谈这些。只向他求教一下怎样减轻头晕的方法
。老爸的确有经验,他让我试试针灸。
  就在我要挂电话的时候,又想起了那瓶子人体组织,不如寄回去让老爸研究研究吧。
放下电话,我就把那些东西寄了回去,另外附上一张信纸。
  在路上,我不断地掐着太阳穴,试图让头疼缓解一些。然后用大头针在穴位上扎几下

  的确还有些效果。不过也真是倒霉,那个校派出所的家伙好像是在路口专门等我的,
这才是真正头疼的事。
  “小棍同学,你今天好像气色不太好啊。我们送你到医生那里看一下吧。““不用,
不用。”我抱着头想逃过去。没想到他一把就将我拉住了。这叫头疼再挨上一棒子——疼
上加疼了。我奋力想挣脱,但是不知道从那里又涌出了好几个家伙,将我反剪双手,像抓
罪犯一样将我扭送到了那间令我心悸的房间。又是那个兽医!这一回他换了一个特大号的
针筒。
  一边往里面加药水,一边念念有词。“加大剂量,一定要加大剂量。” 这一回我的头
可是一点都不痛了,拼着老命挣扎着,这绝对是早就预谋好的。反抗中,我的鞋子飞了出
去,衣服也撕破了。由于动静太大了,隔壁房间的人们惊恐地跑过来。我心想,这回我有
救了。那个兽医也露出了笑脸。“哦,不好意思,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干扰大家工作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边陪笑,一边推药,将他们送出了房间。迸的一声,他关上了门
,笑脸瞬间变作了冲天怒气,脸上的青筋也暴了出来。伸出那只毛茸茸的粗手就给了我一
嘴巴子。“奶奶的,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一股鲜血顺着嘴巴流了出来。唉,完了,这回是彻底完蛋了。他们是一步一步的要将
我逼向死路啊,第一针是让我头晕,这第二针……
  10动脉注射是将药力通过血液循环转递到全身的,而如果使用针灸的话,可以暂时封
闭住身体某部位的血液循环。这样当他打针的时候,我的这部份的血液其实是不流通的,
所以药力不会通过血液传递到全身,也就是说不会收到注射的效果。但是最主要的问题是
要把握好时间。因为针灸只是暂时,而非永久的封闭血液,时间过长的话可能会导致更为
严重的后果。
  也就是说,当我被他们捉进来时,我已经做了准备。我的反抗只是让这一切显得更逼
真一些。再说我也根本无法抵挡住这四个大汉。 兽医挥舞着针筒直向我的胳膊扎下去。

  药物的效力的确很迅速,虽然我已经有准备了,但是我的头还是开始发晕了,而那几
个大汉的手也松开了。我不断警告自己,清醒清醒,一定要清醒。因为如果我清醒的话,
也许会有出乎预料的收获。我将胳膊上的针狠命的一旋,一阵刺痛将我重新拉回到半清醒
的状态。
  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晕过去了,其它人都出去了,只留下那个兽医。外面有脚步声传
来。接着就传来声音:“你知道该怎么办吧!”那声音低沉而又令人胆颤心惊。我努力想
睁开眼,看一看这到底是谁。但是很遗憾,我的眼皮太沉了,我抬不动它。 “头儿,放心
,这么多年我可从没有失过手啊。第一步让他开始头晕,第二步再让他产生幻觉,智力下
降,自己送上门来,然后嘛,让他彻底地成为精神病患者。最后嘛哈哈哈哈。”他似乎很
得意。
  “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不要让他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我先走了。”
  兽医很恭敬地送了出去。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又被那群家伙架着抬回了寝室。他们
居然说:“他今天的状况很严重,你们要小心点。” 烂命真的还是很够兄弟的。他帮我擦
了脸,洗了脚,脱了衣服,然后盖上被子,在旁边哀叹道:“老棍也真是倒霉。”我听着
都有些感动了。哦,不行,在睡之前要先给自己扎扎针,他这个药是要让我产生幻觉的,
所以我要尽力控制住,我挣扎着起来了。烂命看到,忙说:“老棍老棍,你躺下,有什么
事我帮你。”割开入针的那一片皮肤,放出血水。烂命有些不解。“你被蛇咬了吗?”

  “比蛇更糟糕。”
  烂命看着我的举动是十分惊异了。其实,这也并不是一个万全的方法,因为这无法完
全避免药力的渗入,所以我晚上竟然睡不着了,非常兴奋。于是我就思索这些年来医大究
竟有多少人得了神经病?而这些人又到那里去了呢?联想到那批自杀者,那么这些人的档
案资料一定也不会存在了。而为什么会没有这些人的资料呢?这能不能说明这里有鬼呢?
而这后面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不想再给自己提问了,要不就成十万个为什么了。睡
吧,明天再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而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头绪。而且我的人缘也是越
来越糟糕了,不要说女生,就是男生也远远地避开了我,好像我得了爱滋病一样。没有头
绪,就要开始理头绪了。先给市精神病院打个电话。我直接就找他们的院长。
  “我是公安局刑事侦察科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给我查一查近几年从医大来的精神
病人有几个?”我等了一等,那边院长查到了。“对不起,这些年来并没有医大的精神病
患者来此就治。”这也就是说那些精神病患者根本就没有到精神病院。那么他们会到哪里
去了呢?回家?回原籍?还是蒸发掉了?我很不礼貌地挂了电话,连谢谢也没说。
  我把这些说给烂命听,烂命用手测了测我额头。“没发烧啊,果有病。”我用手抓住
烂命的手说:“烂命,我告诉你,如果我遇到不测,一定不是意外,一定是人为的,你一
定要为我报仇。”
  烂命吓了一跳:“果然病得很厉害。” 我充满感情的对他说:“烂命,你可是医大里
我唯一信的过的人。”“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你如果一遇不测,我一定每天给你上三柱
香。” “我是说真的。”怎么说他也不信,我的心情糟糕极了。
  11这两天我的情况不太妙,从昨天起我就开始出现一些虚幻的影像了,走着走着就好
像走在了花丛中一样。大概花痴这个词就是这样来的吧。但是,如果都是让我呆在花丛中
倒也是一件挺惬意的事情。
  打饭时,这种感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为我看到玻璃厨窗里面的那些菜都变成了一
具具死尸,有大张着嘴巴的,有吐着舌头的。而且就连卖鱼头的和蔼可亲的胖师傅也换了
一副木然的样子,他擦着一把沾满血迹的菜刀,两眼无神的盯着我,然后阴森森地说:“
小——同——学,你——要—— 什——么?”我顺着他指着的手望去。竟然是一排排列整
齐的头颅,而整排头颅都一律用翻白着眼睛紧盯着我。我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但是我却
发不出声。 因为真正的恐怖并不是可以叫出来的,真正的恐怖会让你发不声。而现在,我
就深处在那种状态。
  我的心中也十分明白,当内心极度恐慌时,却不能通过喊叫发泄出来,这个恐惧就会
越积越多,到达崩溃的边缘。但是,如果现在我发出尖叫,然后呆呆大叫着“死人死人。
”那么我真的就会被当成一个货真价实的精神病患者。这只是我的幻觉。
  我内心不断地说着这是鱼头,这是鱼头。紧闭眼睛从他的手上接过了鱼头。还愣是冲
他说了一声谢 谢。我想这时一定有许多双眼睛正盯着我,只要我一有异常,他们就会像恶
虎扑食一样将我抓住,那样我就真的变成他们盆中的鱼肉。
  12虽然我不能控制我的眼睛,幸好我的头脑还没有被破坏掉。但是我真的是不敢再吃
下去了,鱼头我也一口没啃,出了大门,我就顺手将它扔在了泔水桶里。吃饭竟然也会变
成了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也许是我没有吃好饭的缘故,我的全身有些异样,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楚,渐渐地侵
蚀我的身体,由弱变强,最后变得痛彻心肺,而且丝毫也没有退却的迹像。我想躺着休息
一会儿,闭上眼睛,侧 卧在床上。对了,这一定是那针有问题,我记起那个兽医说过的要
让他自己送上门来。那么这一针一定加了吗啡之类的毒品,也就是说要让我从此成瘾,所
以才会说让我自己送上门去。
  而我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去求他再给我来上一针。我很清楚这无异于向阎王要一张地狱
通行证,而且是自己亲手签发的。但是我仍然无法抗拒再打一针的念头,我这时才真正地
发现毒品的危害性,比从书本上得来的要全面的多了。以前,我总是想不通那些东西可以
让人为之疯狂,可以让人为之抛妻弃子,倾家荡产而在所不惜。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其实是我的大脑有另一种力量支配着我要去打针。 就在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有些纳闷,会是谁呢?
  接过电话,是老爸!"
  “小棍,你上回寄来的东西我收到了,小子,一定是你的功课做不出又想到老爸了吧

  不过这个课题是不是也太古怪了些,居然搞些人体上的东西寄回来。”“捡重点说。

  “哦,据我分析 。这是一个年龄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的女性。体重约为五十公斤,身高
在一米六五左右,皮肤白皙。而且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一年前。”厉害啊,老爸怎么会有这
么毒的眼力呢?就凭几块烂肉就能分析成这样。
  “老爸,你上辈子是不是半仙啊,连这个都看得出来。”
  “你小子,说什么呀,这不都是你自己在信纸上写的吗?”我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是
啊,这不都是我自己说的吗?怎么这么健忘啊。这是不是说明我的记忆也开始出问题了呢
?
  “那你还说据你分析。不要尽说些废话好不好。单刀直入。”
  “要有耐心,小子。做事情呢,要有始有终,不能瞻前顾后……”我打断了他的话。

  “老爹,我求求你了,我们不在谈耐心啊。”
  “好啦好啦。经过我的研究,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顿

  “你应该知道,蚂蚁天生就有一种识别方向的能力,这是遗传的。它可以依靠着这一
招循原路返回而不会迷路。”
  “又来了,我们不在说蚂蚁。说重点的。”
  “小子,别急,就要到关键的了。在我最独特的生物试验中,我发现,蚂蚁的这种机
能被破坏了,它们天生的机能居然被破坏了。也就是说这里成很可能会含有一种未被检测
到的成分,这很可能是一种我从未接触到过的新物质。不过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也并不
知道这种物质对人体是否一样有效,会不会造成人的失忆。“老爸这一回算是真正说到重
点了。
  “小棍,你们学校怎么这么奇怪啊。出这么离谱的题目。害我这几天一直没睡好。”

  “好啦,我也可以交作业了。”我挂上电话。
  身体的那种痛苦是越来越厉害了,而且想打针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老爸说的没错,
不可以半途而废,要有始有终。虽然我可以临阵脱逃,没有任何人有任何理由来责备我,
虽然我也可以明哲保身,也不会有任何人有任何理由卑视我。但是,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
男人,我不会那样选择?H绻已≡癖ň兀空庖磺兄皇峭A粼诓虏饨锥危矣惺裁?有力
的证据来支持我的观点呢?而最痛苦的 是我无法将这一切向我所信任的人倾诉,因为没人
会相信一个准精神病人的话。
  这样的话,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深入虎穴,或者说是将计就计。
  13我打定了主意,送货上门。
  来到那间阴森森的房间门前,我先做好了准备工作。进门时,兽医露出了一丝奸邪的
微笑。
  “不行了吧,要求我了吧。”
  我是一副痛苦的样子。说实在的我的身心的确是很痛苦,根本无需假装。
  “大夫,求求你,再给我扎一针吧。”
  “坐在那儿。”他转身拿过针筒,注入药水。
  “怎么不挣扎了呀?”他很轻蔑地冷笑着,将药水推进了我的胳膊。
  “爽了吧?”他非常快意地大笑。
  这一回是不用他们接送了。我自己就可以走了,而且也没有晕倒,他没有必要再让我
昏迷了,我已经是他板上的鱼肉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出了大楼,我就用小刀将注射
处割开一个大口子,用嘴巴大力地将药水吸出来。用嘴吸出药水不失为一种解毒的好方法
。在路上,见到我的人是见一个躲一个。哇声惨叫不断。经过报纸栏的橱窗,通过玻璃的
反射我自己看了一下。满嘴的血水,左嘴角已经流到了脖子处。

--

                             吴侬细语就在耳畔
                             你是离我最近
                             最静
                             最温柔的那朵
                             从水中升起的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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