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SpadeAce (黑桃A), 信区: Ghost
标  题: 中国第一具僵尸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l 13 11:10:30 2002) , 转信



  阿娇也是聪明,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走过去将一盅朱砂捧过来。 
  阿麦目光接落在小三子面上:“你呆在这里干什么?拿纸来。” 
  小三子耸耸肩膀,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拿起一卷白纸,抛向阿麦,他虽然出奇 
不意,阿麦的反应却是敏锐得出奇,伸手便接下,再一挥,那卷白纸灵蛇似飞舞半 
天,正好挂在一条横梁上。 
  “笔、朱砂都准备好了?”阿麦接问。 
  阿光应声将笔插进阿娇手捧的朱砂盅内。 
  接笔挥手,阿麦把身一提,凌空一个斤斗,脚落在阿光的肩膀上,笔一挥,灵 
符疾写在横梁倒挂下来的白纸上,果然是气势不凡。 
  到最后一笔,他也是存心卖弄,凌空再一个斤斗,脚再落在阿光的肩膀上,一 
笔再扫向白纸,却不知阿光以为他已经完事,在他拔起身子同时亦转身离开,他落 
脚虽快,到底赶不及阿光身形的移动,也就因为落脚太快了,要收要改已经来不及。 
  一脚踏空,他的身子便往下沉,最后一笔穿过符胆,再伸至纸外。 
  他也算是反应敏锐,身形着地一个“乌龙摆尾”,总算稳立在地上,跟着转身, 
潇洒之极的来一个已经画完了的姿势。 
  众弟子只看得眼花撩乱,看见表演完了,当然报以一阵热烈的掌声。 
  小三子也不例外,但目光往白纸上一扫,随即一句:“大师兄,胆穿了。” 
  符一般分做三个部分,一是符头,通常都是三个勾字,其次是符胆,也就是内 
容所在,行内人一看符胆,几乎便可以立即分辨得出那是什么类型的符,最后是符 
脚,通常是两笔直落,保护符胆,也令符势更稳定。 
  阿麦当然知道符胆穿了,既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好像他这种聪明人,又怎会想 
不出应对的说话。 
  他先不理会小三子的问题,振吭先来一顿解释:“师父教落,符头要大,符脚 
要稳,符胆要壮,壮者大也,胆大包天,又怎用担心穿?” 
  小三子听来也实在有理,没有作声,阿麦随即一个“哈哈”:“符画完了,大 
师兄现跟着便教你们捉鬼。” 
  众弟子立时大感兴奋,他们练习画的正是鬼符,乃用来治鬼,是否管用,他们 
当然很想知道。 
  他们之中见过鬼的也绝无仅有,对鬼这种东西既是恐惧又是好奇。 
  阿麦也不等他们多问,把手一挥:“大家到院子去。” 
  众弟子一齐起身往外走,阿麦接着往阿光、小三子身上一推:“你们呆在这里 
干什么?” 
  阿光、小三子相望一眼,亦只好往外跑,目送他们走出了堂外,阿娇连忙跑到 
阿麦身旁:“大师兄,符胆穿了,是没用的了。” 
  “我知道,所以才问你。”阿麦说。 
  “画过另一张好了。”阿娇答。 
  “不成,这让他们看见,我岂非面上无光?” 
  “那如何是好?” 
  “唯今之计,是请一个胆小鬼,即请了上来,看见我们人多势众,已经面无鬼 
色,怕得要命。” 
  “也是办法。”阿娇其实也不清楚是不是,但话既然是大师兄说的,她觉得怎 
也有些道理的。 
  阿麦接问:“阿娇,师父好像说过,什么时日死的鬼胆子最小。” 
  “五月死的。”阿娇毫不考虑的:“可是,三月死的千万不要乱动,那可是最 
凶的。” 
  “记稳了。”阿麦立时轻松起来,快步往外走。 
  到了堂前石阶,阿麦手一指,吩咐:“阿光,过去拿骨灰败子。” 
  阿光又一呆:“怎么又是我?” 
  “就是你平日最管用。”小三子不说话便不舒服的:“还不过去。” 
  阿光只好走过去骨灰败架子那边,阿麦不忘吩咐一句:“挑一个五月死的人, 
千万不要拿三月死的人。” 
  “为什么?”阿光当然也有好奇心。 
  “三月死的鬼最凶。我虽然不怕,但令大家受惊总是不好,还是找一个五月死 
的算阿光一听这句话,当然只管往五月死的找,他这个人的胆子原就不太大。 
  留在这个学堂的骨灰败子却是死于三月的多,那也是坚叔的一番苦心,免得那 
些恶鬼一下子溜出来,弄一个天翻地覆。 
  阿光横移三步才找得一个五月死的,却是怎也想不到那个五字其实是三字,不 
过一个灰灰白白的壁虎黏附在三字土,尾巴一绕,令三字看起来像五字。 
  阿光原就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一看是五字便没有细看,只顾双掌合什往骨灰 
败子上一拜再拜:“千怪万怪,有怪莫怪,只怪大师兄吩咐,小子不能不做乖乖。” 
  然后他才将骨灰败子捧起来,那条壁虎竟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阿麦那边随即又来了一番话:“请鬼啊,先要拿一些鬼本身的东西,好像骨灰、 
头发、指甲诸如此类。”一顿再吩咐:“阿光,倒骨灰败。” 
  阿光只好将骨灰倒在一个碟子内,这种工作在他已不是第一次。 
  阿麦话接上:“骨灰是药,香炉灰是药引子,还要两个灯笼照明引路。” 
  阿光倒下了骨灰,便将骨灰败子捧回去原位,那条壁虎还是不动。 
  阿麦随即将碟子拿起来,先来一阵架式,右手剑指一并。大喝:“月光光,心 
慌慌,三昧真火,喏喏喏……” 
  他剑指没有错,错在剑指有很多种,请鬼的剑指并不是他那一种。 
  这剑指一错,三昧真火如何现出来。 
  众弟子看在眼内,只是奇怪的瞪大了眼睛,阿娇脑袋也胀了。 
  阿麦也知道出错,目光很自然的瞟向阿娇,这早已在阿娇意料之内,暗中抬起 
手来,作好了一个正确的剑指姿态。 
  阿麦看见连忙又一阵架式,才再作剑指,这一次听到他喝一声,一股火焰便从 
他的中指指尖上冒出来,金红色,虽然短小,但也已经令那些弟子羡慕得要命。 
  他中指三昧真火接落于碟子的骨灰上,那撮骨灰立时“噗”的燃烧起来,然后 
他以骨灰燃烧的火焰燃着洒在地上的两行香炉灰。 
  那两行香炉灰立时“滋滋”作响,燃烧着迅速烧向灰路尽头约两盏灯笼内。 
  灯笼立时亮起来。 
  “起……”阿麦再喝一声。 
  两盏灯笼应声升起来,众弟子更就看得目定口呆。 
  “小三子、阿光,拿稳了!”阿麦跟着吩咐。 
  阿光、小三子应声左右齐上,各人手中抓住了灯笼棒子,将灯笼再提高少许。 
  阿麦这才松了一口气,到这个阶段没有再出错,是不会再出错的了,他架式再 
摆开,大喝:“开鬼门,照鬼路,请鬼出地府,一请、再请……” 
  “一请”出口,灯笼便开始震动,到他“再请”,震动得更厉害。 
  她目光随即转向那个骨灰败子,一看之下,不由大吓一跳。 
  众弟子眼睛瞪得更大,阿娇看在眼内,却奇怪起来:“不可能这样震动的。” 
  那条壁虎正在这个时候游离骨灰败子,败上的五字便变回三字。 
  “不要再请,这鬼是三月死的!”阿娇脱口尖叫。 
  “是真的……”阿娇连语声都变了。 
  “三请……”阿麦话出口,才听到阿娇的话,面色一变:“什么?请错鬼?” 
  语声末已,灯笼已急剧的抖动起来,阿麦面色一变再变,连声大叫:“拿稳、 
拿稳……” 
  阿麦随即大叫:“你们两个千万不要放手,没有灯笼引路,鬼是出不来的。” 
  小三子方待应话,手中灯笼猛一挑,那股力道其大无比,小三子一个不留神把 
握不住,灯笼“飕”的脱手飞出,疾射到骨灰败架上的墙壁上。 
  “夺”地一下异响,灯笼棒子疾插进墙壁内,以墙壁的坚硬,这一插力道的强 
劲实在不可思议。 
  阿麦又吓一跳。连忙大叫:“阿光,拿稳了……” 
  “放心好了,我怎也小会放手的。”阿光应声双手抓稳了灯笼。 
  那个灯笼立时“砰劈拍拍”的抖动,彷佛附在灯笼上的什么东西在疯狂挣扎。 
  阿光双手抓得更稳,一个身子被灯笼牵引着左摇右摆,他感觉到那股力道的强 
劲,所以也由心寒出来。 
  绝无疑问,那要出来的是一个恶鬼,他若是把持不住,灯笼脱手,后果不堪设 
想。 
  阿麦也是越看越心寒,连声大叫:“千万不要放手,拿稳,拿稳……” 
  阿光实在拿得很稳。所以灯笼往前移动,他的身子亦不由被拖得往前冲去。 
  他咬牙切齿,双手青筋毕露,汗落淋漓,一双脚分开力撑在地上。 
  那股力道实在太强劲,力拖着阿光往前,阿光双脚甚至在地上撑出了两条坑子, 
还是支持不住,被拖得继缤往前走。 
  一众弟子自然看得心惊胆战,不约而同随声附和,连连大叫:“拿稳,拿稳……” 
  阿光实在有苦难言,一双手臂的青筋就像一条蚯蚓似的。 
  那个灯笼震动了一会,再力拖向前,附在灯笼上的鬼魂显然非独凶,而且脾气 
大得很,一拖再拖也拖不动,突然一旋。 
  阿光冷不提防,身子不由打一个旋子,后背猛撞在骨灰败架上,“轰”地一声, 
只撞得他五脏血气翻腾,几乎离位,可是他双手仍然紧抓住灯笼棒子不放。 
  那个灯笼再一抖,往上拔起来,这一拔的力道更强劲,阿光不由双脚离地,凌 
空飞起。 
  人在半空,更无处着力,那个灯笼也就曳着他在半空中旋转起来。 
  众弟子更吃惊,阿娇、阿麦亦脱口叫起来,以他们的经验,到现在为止,还是 
没有见过一个这么凶的鬼。 
  那个灯笼曳着阿光凌空连打了三个旋子,一个旋子比一个旋子大,最后一旋, 
将阿光曳向那个张天师的石像。 
  阿光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身子不由自主撞在石像上,只撞得他双眼翻白,烂 
泥般挞于地上,双手如何再把持得住?终于松开了灯笼棒子。 
  那个灯笼立时“飕”地飞射出去,疾射到插在墙上那个灯笼的旁边。 
  两个灯笼也正好在那个骨灰败子的左右。 
  阿光一骨碌爬起来,一个箭步正好来到小三子身旁,眼看拾回那个灯笼已是没 
有可能的事,只好静观其变。 
  阿娇、阿麦亦只有干瞪着眼的份儿,其他弟子更就惶然不知所措。 
  眼看着那两个灯笼一暗一亮,再一暗,到再亮,已是亮得令人目眩。 
  然后一下更亮,照亮大地。 
  这亮光并非来自灯笼,乃是来自天际的一道电闪。 
  那道电闪银蛇般在夜空中疾走,照亮大地,疾射在那个骨灰败上。霹雳击中, 
整个骨灰败子爆开,一阵灼目的亮光暴闪。 
  众人不由以手遮目,惊呼失声。 
  亮光闪逝,浓烟暴起,整个院子几乎部在浓烟弥漫中。 
  风很急很狂,也是突然而来,眨眼间吹走了迷弥的浓烟。 
  一个明朝将军装束的人同时在骨灰败子前出现,一身盔甲,散发披肩,满面胡 
子,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插着二三十支箭弩,有些断折,流下来的血已干枯。 
  这个将军绝无疑问是死在战场上的鬼雄,虽已为鬼,仍然杀气冲天。 
  众人一阵森寒的感觉,不由齐齐打一个寒噤。 
  将军脚步移动,虽然无声。但缓慢得来令人有沉重的感觉,与他移动同时,那 
两个灯笼从墙上脱出,在他双肩之上晃动,随着他的脚步向前移动飘汤。 
  阿光、小三子不由走到阿麦身旁,脱口一声:“大师兄……” 
  阿麦无可奈何挺身而出,一手抓着那穿了符胆,他亲手所画的鬼符,?指鬼将 
军大喝:“来鬼何人!” 
  鬼将军一声不发,脚步也不停。 
  阿麦无可奈何,大喝:“大胆恶鬼,看符……”手一挥,鬼符飞出,压向鬼将 
军。 
  鬼将军冷笑,双手一翻,鬼符倒飞而回,反卷向阿麦。 
  他的一双鬼眼绝无疑问很锐利,一眼便看出飞来的鬼符一些法力也没有。 
  这鬼符飞回的势子更远在来势之上,阿麦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霍地被鬼符将 
身子裹起来。 
  阿麦拚命挣扎,一些作用也没有,鬼将军再把手一翻一挥,阿麦便随势凌空飞 
出,撞在那道墙壁上。立时昏迷过去。 
  阿娇惊呼失声,向阿麦扑去,鬼将军没有理会,踏着沉重的脚步迫向众人。 
  眼看大师兄阿麦不堪一击,其他人如何不怕,惊呼声中,一齐回身奔回堂中。 
  鬼将军带着两个鬼灯笼紧追在后。 
  众人奔进堂中,不约而同一齐抓起了地上之前他们所画的鬼符举起来,吆喝一 
声,以鬼符向着鬼将军。 
  他们所画的鬼符绝无疑问没有出错,可是本身到底初学,的确未能一气呵成, 
法力加起来也没有多少,当然对鬼将军起不了作用。 
  鬼将军闷哼声中,上半身一挺,那插在身上的鬼箭曳着诡异的蓝光疾射而出, 
都射在符纸上,那些符纸立时爆开,燃烧起来。 
  那燃烧的火烟又怪又急,一下子被烧到手部,众弟子慌忙松开,一齐倒退到阿 
光、小三子身后。 
  阿光、小三子也不知受什么影响,不约而同挺身而出,紧握双拳,迎向鬼将军。 
  “大胆恶鬼!”他们的喝声也很响亮。 
  鬼将军双手一翻,虚空一抓,那双鬼爪离开阿光、小三子足有三丈,可是两人 
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鬼手劈胸抓着,凌空抓起来,飞投向鬼将军那边。 
  他们不由面色大变,失声惊呼。 
  快到鬼将军身前,鬼将军双手突然一顿,与之同时,阿光、小三子往前飞的身 
子亦停顿在半空。 
  鬼将军将双手一转,阿光、小三子的身子亦随着凌空一转,到鬼将军双手往前 
疾推,他们的身子便倒飞而回,撞向后面的众弟子。 
  这一撞众人便变成滚地葫芦,乱成一片。 
  鬼将军随即追前,谁都不知道他将会采取什么行动,不由得倒退开去。 
  他们的后面是一面照壁,中间一个月洞门,门漆黑,上书金漆大字,只是一个 
“茅”字。 
  这个月洞门前面也就是坚叔平日出入大堂的通道,前面就是讲坛,相连着四级 
阶梯,阶梯下才是众弟子学习的地方。 
  众弟子退上了阶梯,小三子一骨碌爬起来,双手往月洞门上乱捶,一面大叫 
“师父……” 
  其他弟子亦不由放声大叫,这样叫,除非坚叔不在,又除非耳朵突然有问题, 
否则不可能听不到。 
  月洞门内却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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