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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四十七章 临危授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Oct 11 21:44:08 2003), 站内信件
第四十七章 临危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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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之路不算很漫长,天闲很快就赶到星神殿。
星神殿的情形吓了他一跳,除了下界未返的星神,二十八宿族长、贪狼、开阳等人都在。
而星帝现在样子更叫天闲吃惊,按理众神即使发生天人五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工夫,但星
帝现在已经苍老得像人间一百岁的老人,头发全白了不算,精神也很差。
“是天闲回来了吗?”声音沙哑得令天闲不敢相信。现在的星帝已经虚弱到无法下界,而
需要神风使者去找回天闲了。
“星帝,你怎么弄成这样?”天闲有点焦急地道。
“没什么,该是我转入轮回的时候了。”星帝轮回不同于一般的神佛,谁也不知道他会轮
入哪个空间,但有一点,那就是他绝不会进入他曾经统治过的世界。
“星帝,怎么这么快?”天闲道。
“没什么,我叫你回来,是让你接掌我的星帝之位。”北极星帝道。
“那怎么行?”天闲一呆,反是二十八宿没什么反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星帝,您知道的,我不行的。”天闲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听我说,现在只有你才行。我知道,你生性不受拘束,但现在,事情已经不容你推辞了
。”星帝说了这几句话就喘气起来。
“我真的不行,我一向闲散惯了的。”天闲眼珠乱转想求救,可惜贪狼、开阳、阴精和各
族长都当没看到。
“你不用找了,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星帝哪能不知道天闲的心思。
“我真的不行,星帝。”天闲拿定主意,反正他就是不干。
“哎,你难道不能让我安心轮回吗?”星帝长叹道。
“不是,可是星帝我……”天闲现在真的急了。
“也罢,你跟我进来。”星帝对天闲招招手,带着天闲来到星神殿后。
“天闲,你该知道,现在能担当起这个责任的只有你了。”星帝无奈地道。
“可是我真的不行。”天闲还是不想干。
“天外星神,现在只有你无职司在身,而且北斗之中,除了还没回来的,功力都没有恢复
啊。”星帝道。
“可我……”天闲耳根子一向软,星帝这么求,他多少也有些松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快进入轮回吗?”星帝问道。
“不知道。”天闲摇摇头。
“因为你。”星帝指着天闲。
“我?”天闲惊讶地反问道。
“不错,就是你,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这几天人间的所谓良知消亡的速度忽然增加了几十
倍。”星帝目光如电地看着天闲。
“我知道。”天闲不会撒谎,当时看到丝丝出了那种事他就曾怀疑过,后来猩猩王的话又
证实了这一点。
“事情就是因你而起。你还记得你去太阳船的情形吗?”星帝问道。
“那个,我……”天闲摸着鼻子,没想到星帝还是知道了。当时天闲把良知沙漏给折断,
就知道迟早会出事的。
“你折断了良知沙漏,现在良知沙漏正在疯狂地吸收世间已经少的可怜的良知。为了抑制
它,我只能放弃这金身,进入轮回。”星帝道。
“那没有办法补救吗?”天闲嗫嚅道。没想到居然还是自己的责任,当时也是气不过俄塞
里斯太护短。
“有,而且一定要快,我的金身只能给你七天的时间,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修补
良知沙漏的东西。”星帝显得很累的样子。
“是什么?”天闲不是很清楚良知沙漏。
“王者之玺!”星帝沉声道。
“通。”天闲脚下一空,“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属于王权,唯一可以理直气壮地剥夺人类良知的东西。”星帝解释道。
“那东西很难找吗?”天闲不这么认为,现在人间的国家没一千也有两百,找个代表王权
的玺印很难的。
“对,曾经不是很难,但现在很难。”星帝道:“现在的政权,不再是靠着族长的威望和
人民的向心力,那玺印不再是王者之玺,而变成权利之玺,只有理想国乌托邦的玺印才是
真正的王者之玺,而我们所有人都没去过,只有你。”
“我?你怎么知道?”天闲记得这事他从来没告诉别人啊。
“呵呵。”星帝忍不住笑起来,其实天闲有时很像小孩子的。当然,天闲的这种样子,只
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暴露出来。
“你成天有什么事?我不信有地方你没去过。”
“嘿嘿。”天闲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还真去过乌托邦,不过是偷着去的。
乌托邦是众神的禁地,众神约定,谁也不能干涉乌托邦的发展,送给吴佩的那东西就是进
入乌托邦的钥匙。
“你恐怕是唯一一个熟悉三界的神吧,自己造成的后果要自己承担,所以,你必须接任我
的位置,哪怕做完你该做的后再退位让贤。”星帝斩钉截铁地道,显得很是严厉。
天闲一时没适应星帝态度的转变,呆呆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自己的事就要自己解决。到前面去,你继位后我还要替你引见一个人。”星帝
拉着天闲就走。
“见谁?”天闲奇道。有什么人居然要劳驾星帝亲自引见?
“见了你就知道。”星帝卖个关子。
外面等候的众星神虽然等了不少时候了,却没人显出一点不耐烦,依然像刚才那样安静地
站在那里。
“天闲星君正式结掌星帝之位。天闲,这就是‘九转紫薇冠’。”北极星帝在正中位置坐
下,虽然经受天人五衰的他已经很是虚弱,但依然不减星帝的威仪。
“嗯。”星神即位可没人间帝王那么多花样,天闲嗯了一声接过北极星帝手中的“九转紫
薇冠”,而众星神也没有三呼万岁的那一套,来此不过做个见证罢了。
天闲正式即位,北极星帝点点头,朝众星神道:“你们各归本位去吧。”
“是!”很整齐的声音,接着星神殿中就只剩下天闲、星帝、贪狼、厄门等人。
“明日我就将步入轮回,以后你们兄弟要像以前那样,同心协力,灾难才刚开始。”星帝
沉重地道,特别是看天闲的眼睛,显得充满内疚。
“我等明白。”贪狼等三人应道,天闲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好了,你们也下去吧,天闲来!”星帝伸出手,让天闲扶着回到北极星帝的寝宫。
星帝的寝宫这会有个男人背门而立。
“他是谁?”这人的装束显然不是星神殿的人。
“星帝。”那人转过身,天闲一呆,这人居然会是俄塞里斯。难怪星帝会知道自己闯太阳
船的事,肯定是这家伙来告的状。
天闲狠狠地瞪了俄塞里斯一眼,没想到这次俄塞里斯居然没有发火,反刻意回避着天闲的
目光。
“天闲,不用我介绍了吧?”北极星帝显得有点疲倦,无力地靠墙坐在一块蒲团上。
“嗯。”天闲点头,显出心里不大开心。
“我这次来是想请星帝帮忙的。”俄塞里斯不大说得出口。
他并不是不明是非的人,只是有些护短,刚和天闲闹的不欢而散,回头又来找人帮忙,多
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哦。”天闲还是没说话。
“天闲,不要这样,远来是客,何况这次的事你确实有责任的。”星帝责备天闲道。
“知道了。”天闲很不耐烦地挥挥手。他本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在人间时有所改变,但回
到天外,则又恢复了我行我素的习惯。
“我这次来,是想请星帝借一个向导。”俄塞里斯来的目的倒是早就告诉过北极星帝,这
会儿实际上是说给天闲听的。
天闲好像不大在意,盘膝坐在蒲团上的身子连动弹一下都懒。
见天闲没反应,俄塞里斯也只好说下去。
“繁厉尔趁着良知沙漏受损,和另外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攻击了太阳船,爱丽娜因此失足掉
进亡者的领域,而且不在十国的领土之内。”难怪俄塞里斯这么低声下气。
原来是为了宝贝女儿,不知道算不算可怜天下父母心。
太阳船每天都要经过亡者十国的领域。当然,这十国中有不少是俄塞里斯的反对者所控制
,但那都还好办,问题是十国的交界处有着大片大片的亡灵沼泽和瘴毒森林。
从上面飞过去是无所谓,掉进去麻烦就大了,这向导还真只有俯瞰人间的星神可以勉强担
当。
“活该。”天闲的话气得俄塞里斯就想翻脸,幸好还有个星帝在中间缓冲。
“天闲,事因你而起,所以你要负起责任。”北极星帝怒斥天闲,算是压住了俄塞里斯的
怒火。
“哼,爱丽娜没事给我捣乱,天彗的账我还没跟她算呢。”天闲怕过谁来,星帝虽然动怒
,他还是满不在乎。
“只要爱丽娜回来,我一定履行诺言就是。”俄塞里斯忍气吞声地道。
“哼,我不信!”天闲可不管你是谁。
“你!”听了着话,俄塞里斯连肺都气炸了,想他俄塞里斯何许人也,难得求人,居然被
天闲如此羞辱。
“天闲,不得无礼!”星帝看事情要糟。
“知道了,我去就是。也就是找个人嘛,干嘛大呼小叫的。”天闲不高兴地嘀咕。可能只
有星帝才算的上天闲真正的长辈吧。
“哼。”俄塞里斯冷哼一声。
“你不服气?”天闲眼一翻。在太阳船上开打天闲都不把他俄塞里斯放在眼里,在这星神
殿,不揍得你俄塞里斯变猪头才怪。
“天闲,不要胡闹。俄塞里斯,我有话和天闲说,你先出去吧。”有时星帝拿天闲那也是
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何况他也没多少时间,有些必要的事还没交代呢。
有求于人,俄塞里斯不敢造次,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你怎么又这样了?”星帝对天闲的脾气还真头疼,看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来还
以为天闲在人间这些年脾气好了些,没想到性子一起来还是这德行。
“我怎么了?我和他又不熟,而且我不喜欢他。”天闲憋气道。
“好了,那事不提了,反正你记得给他带路就是了。”不是星帝硬要为难天闲,星神中认
路的不少,但那只限于自己的星域,离开这一区域那就变成鸭子听雷了,除了天闲这家伙
,谁会没事从东逛到西?
“知道了,我可不是他,我说话算数的。”天闲挥挥手,不耐烦地道。
“天闲,重整三十六天罡的事你进行得怎么样了?”星帝话题一转。
“凑合吧,人选倒是有了不少,不过我在考虑。”天闲对这事倒不是很热心,三魔乱世好
像没想像中恶劣,有工夫还不如多盯着常恨那家伙呢,何况谁知道做神仙究竟是不是好事
。
“天闲,时间不多了。你要抓紧啊!”星帝拿天闲没办法。他自己又没时间了,逼也逼不
来的。
“星帝,我想问,你这么做值得吗?”天闲难得地正经起来,第一次肃容问道。
“值得?不值得?哎,天闲,你很聪明。星神中比得上你的人很少,可是你有时太偏激了
,很多事不是简单的是非二字可以评判的。”星帝见天闲忽然正经起来,倒觉得有些意外
。
“除了是非还有什么?还是黑暗的法则省事,错了就要付出代价。”天闲道。
“好吗?恐怕未必。有谁一生没犯过错。”星帝叹口气。
天闲的本性就很接近黑暗法则,因此星帝才会让天闲执掌法则天平。可是,如果真被天闲
的本性占了上风,那绝不是星帝希望看到的。
“但是,错也有善恶之分,有有心和无心之别,如果一次也不允许别人犯错,对这世界未
必是好事。黑暗的法则使们,就是太执着于这一点,才弄得为三界所排斥,毕竟就算是再
伟大的神,也不敢保证自己从未犯过错。”
“那星帝你呢?”天闲奇怪地问道。
“我,我也犯过错,而且不可原谅。但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那么做。”
星帝显得有些失神。
“我不明白,星帝,这次下界,我接触到很多人,和以前冷眼旁观时的心境不同,有时我
会很生气,觉得这个人间真得很污秽,污秽得叫人无法忍受,偏偏人们还都没有认识到这
一点。星帝,为这些人,不值得!”天闲说出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不,天闲,这并不是最糟糕的,至少现在人们还有救。一件东西,只有当它失去时,你
才会觉得珍贵,是非也是一样。现在的人们并没有完全丧失良知,所以他们还没有觉得良
知的可贵。等到有一天,他们开始发觉而疯狂地去挽救,那才真的危险了。现在,还来得
及。”星帝的话叫天闲无法理解。
天闲紧皱眉头,仔细思考着星帝刚才的话。
一直以来,天闲或者很聪明,但在是非的问题上,天闲是很直观的。
“天闲,我曾告诉过你,三大心魔本身并没有错。”星帝见天闲似乎无法理解,忽然问道
。
“嗯。”天闲点点头,奇怪星帝为什么又提起三大心魔。
“可是,你知道三大心魔从何而来?”星帝看着天闲,天闲摇摇头。
“你已经是新一代星帝,这件事也该告诉你了,三大心魔和创世三圣,本是一脉同源。”
星帝的话叫天闲一时无法接受。
“什么?”天闲得到欲魔之力后,一直就对心魔的来历感到过怀疑,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对于神魔来说的一脉同源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当年创世三圣想要建造一个理想的世界,所以盘古创造了地球,女娲带来生命,而伏曦
则给了这些生命智慧。身为太古生命的他们,其实也有属于负的一面,所以为了使造出的
世界更加完美,他们将自己一分为二,那被分出的便是今天的三心魔。
“盘古的开天辟地要求他拥有绝对的热情,从他身上分出的是冰冷的贪魔;而女娲造人则
需要对生命无比的眷顾,所以她分出只知道杀戮的凶魔;至于伏曦,为了给人类智慧,他
放弃了最容易叫人丧失理智的一种感情,生成了被你吸收的欲魔。
“但是,创世三圣还是错了。天分阴阳岂是偶然,他们很快就发现,那完美的人类太懦弱
了,在大自然面前显得是那么脆弱,一场轻微的暴风雪就会使得他们遭到灭顶。
“就在创世三圣绝望的时候,三心魔不甘寂寞地加入进来。三圣惊讶地发现,有了恶之心
的人们居然开始发展起自己的文明,但三圣不希望人们完全被心魔们所控制,将他们辛苦
创造的世界变成一个物欲横流、凶残暴虐的世界。
“他们封印了三心魔的法器,但依然无法阻止人们受到心魔的操纵,于是他们选择了牺牲
。牺牲自己,给人们良知,这也是智慧生命唯一可以抵御心魔的武器。
“人类不需要学习就拥有四种感情:贪婪、情欲、愤怒,这些都是心魔所给予的,而唯一
可与它们抗衡的就是生与怜悯的爱。但如果只剩下怜悯,那无知的人类将不堪一击。
“天闲,你的潜力是无穷的,或者有一天,你可以强大到足以毁灭三心魔,但是,你不能
那么做,那样做人类也完了,你要做的是重新召集三十六天罡,将心魔封印,控制他们,
而不是毁灭他们。”
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星帝有些累,停在那里喘气。天闲有些头昏脑胀,没想到事情居然这
么复杂,使得天闲一向懒得思考的脑袋变成一团糨糊。
“天闲,我已经不行了,最后要嘱咐你一件事。”星帝喘完这阵,精神好了很多,慢慢移
到一处墙壁强,猛然冲着墙上一指,同时吐气开声。
“破!”随着这声大喝,墙上裂开一个口子,里面放着一盏很普通的灯,那是一盏很古老
的七星灯,奇怪的是看那样子,该是在暗格里放了不少日子了,但那最上的一处却仿佛点
燃一般。
“已经开始点燃了,还来得及吗?”星帝失神地喃喃自语。
“星帝,这是什么?”天闲很是好奇。
“天闲,你离开这里后我会将这里用我的力量封闭,除非这盏七星灯被完全点燃,你永远
不要再回来。”星帝很慎重地将七星灯交给天闲。
“为什么?”天闲一边回答一边打量这灯。
很普通的灯,若不是最上面亮着,天闲会认为星帝根本不想让人进入这里,因为这盏灯是
没有灯心的。
最上的那团火显得很奇怪,火焰虽然本该泛红,但绝不会是这种鲜艳的血红色,而且那其
实就是一团血红的火焰状光团浮在了灯上。
“不要问为什么,记住我的话就是。你出去吧,我要用最后的力量将这里完全封闭。”星
帝没有正面回答天闲的问题。
“好吧!”天闲也不追问,揣着灯。生死之说他自己看的并不是很重。
“天闲,那颗奇迹果还不到使用的时候,不过你一定要随身带着。不管发生什么事,在你
需要的时候,它会给你帮助的。”这是星帝给天闲最后的忠告。
天闲点点头,转身又看了星帝一眼,星帝的眼里还是充满内疚。
这是为什么?天闲不明白。
一直看着天闲消失,星帝才收回目光。
“天闲,我希望七星灯永远不会被点燃。但是如果你知道真相,你会原谅我吗?”星帝的
语气很是迷惑。
一片刺目的光芒中,星帝的寝宫被封印起来。
再最后看一眼寝宫,天闲不知道该说什么,生平第一次,他有了做梦的感觉。
最近发生的事都像梦一样,若不是矗在那的俄塞里斯和自己手中的七星灯,天闲自己也很
难相信。
他居然接过这么大一个麻烦。星帝,真是烦人的差事啊。七天,自己要在七天之类往返乌
托邦一趟,真是见鬼!
看看俄塞里斯,天闲又感到头疼了,怎么老有那么多事情。以前在天外多好……
说到乌托邦,自然就要提到流落到那里的吴佩。
天闲早就知道吴佩有了求死之心。这也难怪,精英五毒中,只有她一再屈服于别人的威胁
而出卖姐妹,最后也害了她自己。花明心精心导演的雏鸟求生记更触动她的心灵。为什么
她连一点起码的信念都没有?
吴佩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她选择了死亡来逃避,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是,当她纵身跳下悬崖时,她忽然发现,自己四周的景物忽然扭曲起来,接着就什么都
不知道了。
当她醒来时,天是那么蓝,草是那么绿,眼前一张充满焦急的面孔属于一个慈祥的老妇人
,如雪的白发,与世无争的眼神,那种深邃的目光倒是和天闲眼中得很类似。
“你没事吧?”老妇人用的是古拉丁语,多亏吴佩的博学,所以老妇人的古拉丁语并没能
难住她。
“我没事,这里是什么地方?”吴佩看看自己身上,完好无损,除了几处擦伤外几乎没什
么异常。那擦伤处传来的隐痛叫她知道,她并没有死。
眼前的老妇人穿一身中世纪欧洲装束,一身灰底白花的连身长裙,头上包着一个老式的女
用帽子。
“这里是乌托邦,小姑娘,你怎么会晕倒在路上的?”老妇人问道。
“我,我的头有点疼。这里?等等,你说这里是乌托邦?”就算再无知,恐怕也听说过乌
托邦,吴佩大惊,这里竟然是乌托邦?
“你是外来人吧?我们这里已经好久没有外来人了,而且……”老妇人看着吴佩脖子上的
项链。
“你还有城主发的通行证,城主一定会欢迎你的,我们这儿好久没有客人了。”老妇人似
乎很高兴。把吴佩从地上扶了起来。
“谢谢!”吴佩其实没受什么伤,站起来后检查一下,确定自己没事后就开始思考起事情
的前因后果来。
通行证?难道说是这项链!
天闲早就知道自己有求死之心了吗?不过这样也好,这里没人认识自己,或者在这里终老
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古籍中记载的乌托邦是个充满幸福的地方。
“老人家,我可以在这里住下吗?”吴佩问道。
“当然可以,呵呵!”老妇人笑得更开心了。
“乌托邦欢迎来自任何地方的客人。跟我走吧,国王知道来了客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里离城镇远吗?”吴佩问道。
“不远,不远。”接下来的事情让吴佩大吃一惊。
从很高的地方忽然扑下一头巨大的鸟来,吓的吴佩忙将老妇人扑倒在地上。但那巨鸟落地
后并没袭击两人,只是轻轻扑打着翅膀,从它的鸣叫声里,吴佩听出友善的含意。
“呵呵,你不用怕,乌托邦即使是猛兽也不会攻击人类的。”老妇人笑呵呵地道。
吴佩不好意思地从地上爬起来,倒真怪不得她,在正常的人类社会,不管是谁,碰到这种
事第一反应都和她差不多。
老妇人倒不奇怪吴佩的行为,“坐上去吧,它会带我们回城的。”
直到这时吴佩才发现巨鸟背上居然有一个奇怪的装置,有点像古印度放在大象身上用来坐
人的轿龛。
两人坐到巨鸟背上,吴佩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滋味,不同于坐飞机,在巨鸟背上有一种乘风
破浪的感觉,呼啸的狂风从耳边呼啸。猛烈的风吹得吴佩连眼睛都睁不开,反是身边的老
妇人满不在乎。
“小姑娘,吃不消吧,不过你很不错了,第一次居然能坐得这么稳。”
“老人家,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呢?”吴佩有些艰难地开口道。
“呵呵,孩子们都叫我洛比奶奶,你要是不嫌弃也这么叫吧。”老妇人道。
“好的,洛比奶奶,咳,咳!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吴佩要背过脸才能说话,一张嘴风
就呼呼朝嘴里灌。
“呵呵,好孩子,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我们很快就到了。”洛比奶奶开心地道。
不再开口说话,吴佩开始慢慢习惯起飞行,而且开始享受起那种速度极限的快感。
不晓得是吴佩太投入,还是巨鸟飞的太快,总之很快两人就到了目的地。
古朴的都市显得十分繁华,街上往来的行人都对吴佩和洛比奶奶露出很友善的笑容。
看着四周那些类似欧洲中世纪的建筑,吴佩感到很是新奇,比起现代大都市的那些摩天大
厦,这里的建筑更多了几分艺术的美感,没有喧嚣的喇叭声,更没有污浊的空气,或者天
堂也不过如此吧,吴佩心里想。
“洛比奶奶,您要见国王大人吗?”洛比奶奶带着吴佩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比起
那些民居,这里倒是雄伟的多。门外有两个很精神的卫兵,穿着很简单的皮甲,与其说是
保护身体倒不如说是区别身份的制服。看来洛比奶奶和他们很熟,卫兵很亲切地和她打着
招呼。
“是啊,我带来一个远方来的客人,她是从外面世界来的。”洛比奶奶很和蔼地道。
“是吗?那太好了!我们这里已经好久没有人来过了。洛比奶奶,您等着,我这就去报告
国王大人。”其中一个卫兵飞也似地朝皇宫里跑了进去,因为走的太急,险些跌到地上。
“洛比奶奶,您好!”其实这皇宫并不大,只是外面修建的比较壮观,卫兵进去不久,就
带出来一个穿着古典贵族服饰的中年男人。
“国王大人,您好!”洛比奶奶对国王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
“远方的客人,欢迎你的到来。”国王和洛比奶奶打过招呼,转对着吴佩很热情地道。
“谢谢您,国王大人。”吴佩学着洛比奶奶行礼。
国王很是高兴,哈哈大笑道:“好好,不要多礼。今天晚上我要举办一个盛大的晚宴欢迎
你的到来。”
……
晚上的宴会让吴佩很开心,这里的人几乎都很热情,而且毫无心机,温馨的情感慢慢开始
愈合吴佩的伤痕。
从晚宴回来后吴佩怎么也睡不着,她想了很多事情,乌托邦人的幸福乐观让她感到生活原
来可以这么过,或者如果没有后来的一件事,吴佩会真的在乌托邦终老吧。
因为乌托邦的一切和外面都不一样,虽然吴佩并不存在语言障碍,但需要学习的东西却很
多,所以在洛比奶奶的建议,国王的特许下,她进入了乌托邦的最高学府,玛尔塞克皇家
学院。
在这里的日子,吴佩一直过得很平静,直到一天……吴佩来到皇家学院学习已经快一个月
了。
这个月里,她以自己卓越的才华,折服了包括校长在内得很多人,所以,国王特许吴佩提
前毕业。
呆呆地坐在大礼堂里,这里刚举行了她的毕业典礼,毕竟比起以前吴佩所学习的东西,这
里的一切都太简单了。
看着手里国王亲自颁发的毕业证书,吴佩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若不是手里还
有这一点真实,吴佩真的不会相信这一切。
不过有时吴佩还是觉得有点遗憾,在这里,再没有嬉闹的好姐妹,没有晚上扮鬼吓唬自己
的柴文,没有时不时让自己脸红的朱丝。
平静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若不是还有个洛比奶奶,吴佩或者会感觉到孤独吧。
呆呆地看着前面,吴佩脑子里一片乱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这里嫁人,生子,做个家
庭主妇,然后变得像洛比奶奶一样老。
想到生孩子,吴佩忽然心中一痛,眼前没来由地浮起马易的笑容。用力摇摇头,既然决定
永远不再回去,自己早就该忘了他的。
好容易将马易从自己脑海里驱除,吴佩的脑海里却跳出另一个模糊的影子,叫吴佩想去抓
又怎么也抓不到。
那么的飘忽,那么地悠闲,是谁?究竟是谁?吴佩抱住自己的头,那人影终于清晰起来,
变成一些不连贯的片段。
是天闲,没错!从第一次见面时天闲的漫不经心,到后来天闲替她接触诅咒痛苦时的温柔
,以及将离开时天闲责怪自己的声色俱厉。
哥哥,吴佩的心里涌起这样的词,要有这个这样的哥哥该有多好,他一定不会让人欺负自
己,在自己伤心的时候,他也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温暖的胸膛。
不自觉地,吴佩脸上已经湿了,感觉嘴角咸咸的。
吴佩笑了,不过笑得有些凄凉,都说将这些忘了的,怎么又想起来了。算了,曾经沧海难
为水,就在乌托邦做个独身女人吧。
一点温和的力量在吴佩落泪时顺着双眼流入眼中。吴佩站起来,打算离开礼堂,没想到天
这么快已经黑了。
吴佩有些惊讶,自己究竟坐了多久呢?自己也不知道。
“吴小姐,你要走了吗?”在礼堂的过道上,一个男人向吴佩打招呼。
这人吴佩也认得,是皇家学院的教授。吴佩在这里的一个月,给过吴佩很多帮助。
“您好,新斯特教授。”吴佩回礼道。
“吴佩小姐怎么留到这么晚?”新斯特很热情地问道。
“哦,想一点事情。”幸好这里的光线不足,吴佩又在阴影里,所以新斯特没有看到吴佩
脸上的泪痕。
“吴小姐就要离开了,今晚我想请吴小姐吃饭,算是饯行吧。”新斯特目光中闪着炽热的
火花,可惜吴佩并没有发现。
“这怎么好意思,这些日子多蒙您的照顾,该是我请您才是。”吴佩很客气地道。
“那就请吴小姐不要拒绝。”新斯特忙道。
“这……”吴佩犹豫一下,不过还是点下了头,“好吧!”
“太好了,吴小姐,我知道一处不错的地方请跟我来。”新斯特迫不及待地道。
“我对这里不是很熟,还是请您带路吧。”吴佩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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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你,也就失去了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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