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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padeAce (寒山寺钟声), 信区: Ghost
标 题: 第十二章 发现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l 27 10:18:35 2002) , 转信
当我抱着张玲回到姑妈家时,恰好家里没人,否则又不知道如何解释了.我进入张玲的房,想
将她放到床上,可是她却不放手,将我抱得紧紧的.
我想她这次是受惊过度,于是安慰她道:“没事了,已经到家了,快睡到床上去。”
我一将她放到床上,就去脱她的上衣。她惊叫道:“你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这才想起男女有别,我是急于想给她处理伤口,昏了头。我尴尬的道: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她这才释然地笑笑,就要起身。我连忙按住她,问道:“你干什么?别乱动。”张玲
指了指她那“百宝箱”道:“我拿急救包。”
我边说让我拿吧,她却抢在我前面,背对着我打开包,拿出一个小型医疗包。
处理完伤口后,我就对她说了我不再追查的决定,并且明天就回去。她有点不相信,
我任由她怀疑地上上下下打量我。我想,明天非回去不可,她需要接种狂犬疫苗,看那狗
的疯劲,谁知道有没有病。
她突然说:“我小时候已经打过狂犬疫苗。”
这是个什么女孩,连一瞬间的我的心思也猜得到,真是精怪。当然,我问了心中的关
于她的那个疑问:让你远距离放风,你怎么跑到屋边来。她解释说以为我找到了鬼,所以
心急得也想看看,却没料到二狗子那么快就会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再也睡不着,站在谷场上呼吸着乡村清晨特有的清新气息。我的脑
中却是一片乱糟糟的。今天已是到这儿的第六天,初来时的那种激情现在都不知消散到哪
去了。我也实在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有关在三个当事人都没落到好。
对了,要走了,去和二狗子道个别吧,总算是我做错了,道个歉也许可以弥补一下。
我这么想着,人已往二狗子家的方向走去。
快到二狗子家了,奇怪的是,那只狗并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欢迎”我,事实上,我
连它的影子也找不到。
到了屋前,我喊道:“狗哥,狗哥。”
没人答应我,屋里静静的,我隔着窗户朝里看,屋里虽然很暗,但仍可以看清是没人
。
我疑惑地想他这么早到哪儿去了。突然,一个想法蹦了出来,让我的心激烈地跳动起
来。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它,甚至转身走了两步,可心里的那个念头却越来越强烈,一直到
将我所有的理智防线击垮。
我飞奔而去,就近找到一个沟渠,脱下短衫,将它颈部袖部的三个出口全部系死,做
成一个口袋。然后拣了一个泥土松软的地方,挖了大半“口袋”的泥土,然后将水浇进去
,和成稀泥。
这一切都是在快速的动作下完成,当我背着半口袋稀泥又返回茅屋前时,只不过用了
十来分钟。
我确定二狗子还没回来,就围着屋子打量着,最后选了一棵树,爬了上去,从横伸在
屋顶上的树枝上吊着,随着树枝的弹动,我轻巧地落到屋顶。虽然屋顶一阵乱抖,但总算
是接住了我,没出什么状况。一站稳脚跟,我立刻掏出稀泥,除了留下鼻孔呼气外,从头
到脚,密密糊了一遍,随后我睡下去,在茅屋顶上滚了几滚,粘了一身的茅草。做完这一
切,我静静地躺下来,让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接着,我翻过身,将一根树杆咬尖,在挡
雨的油毡上钻了个洞。然后我贴着那个洞向下看去,效果很理想,可以完全看到屋内的情
形。
这个洞在下面是不可能被发现的;我全身被泥糊着,散发不出气味,那只狗也不会发
现我;我全身粘着茅草,已经与屋顶溶为一体,就算在高处也不会有人发现我。现在我唯
一要做的就是:等。
二狗子提着打来的野物刚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担心会否被发现,总算我功夫做到家,
没被发现。
就这样,我一动不动地面朝下躺在屋顶上,浑身燥热难受,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又
从天黑熬到午夜。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所有受的苦都得到了回报。一切都如同那晚看到的一样,那当然
又不一样,这次我看清楚了。我的设想不错,那地洞上的土坯确实是从里面托起,二狗子
接着才能将它移开。我一颗心剧烈地狂跳起来,震得耳鼓“咚咚”作响。我所有的注意力
都集中到地洞口上:下面真的有东西,不管是人是鬼,马上就可以分晓。我狂喜中又掺杂
着矛盾,不出意料的话,会是陈梅?
动了,首先是一颗披散着长长青发的头伸了出来,慢慢转动着,因为我是垂直向下俯
视,所以看不见脸面。接着,她的半截身子露了出来,一身白衣刺目惨白。在二狗子的抱
扶下,她完全出来了。二狗子紧紧地抱着她,那女人(不知是人是鬼,估且称作人吧)发
出轻轻的笑声,微微抬起头来。
我一见到那张雪白的脸,就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了,我感觉我已被弹上高空,不知
着落。我在心里呻吟一声:陈梅,是她,真的是她。五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那张脸已深
深地印在脑海深处,再也不会忘记。当一切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我却有点承受不了了。在
我的内心深处,那个陈梅已是个被砍得稀烂的怪物,一把深埋黄土的朽骨,一个“阴间”
的人,永远不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可是,她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我下面。所有的科
学唯物论知识在一瞬间被击得粉碎,鬼,鬼,鬼,这是真的。
就在我脑中正做着激烈的思想运动,却恍惚看见二狗子突然呆了一下,然后猛地冲出
门去,接着就听到他无奈和惊惶的声音:“你……”
我被这突来的状况惊醒了过来,唉,为什么老出状况呢?我真的就这么倒霉吗?
是谁来了?二狗子还和谁交往?就在我心里一连串的疑问下,传来的是张玲的声音:
“唉哟,放手,你捏疼我了。”
这真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是她?她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一人到这来?她怎么过的恶
狗那一关?
短短的几天来,怪事可说是层出不穷,但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刻我心中的疑问。
二狗子惊问道:“你看见什么……”他话还说完,一声撞门的声响过后,张玲冲进屋
里来,当她看见陈梅,就呆住了,呆呆地看着她。陈梅似乎满脸惊诧,这是鬼的表情吗?
张玲突然傻傻地问:“你是陈梅?”
陈梅先点点头,接着好奇地问道:“我没见过你,你怎么认识我?”
张玲简直是中了魔似的,答非所问道:“天,你好美!”
陈梅歪歪头,打量着张玲,轻笑道:“你也很好看呀!”
听着这一人一鬼的对话,我心中那种诡异的感觉似乎愈来愈淡了,甚至于我想笑出声
来,谁能想到人鬼相对会是这种情形!
张玲突然向前走了上去,似乎是想去摸陈梅。我的一颗放松的心又紧张起来,不知该
不该出声阻止。就在我犹豫间,二狗子拉住了张玲,装着笑脸道:“你没什么事,就先回
去吧,我们要吃饭了。”
我被种拙劣的开赶措词弄得哭笑不得。陈梅走了过去,拉住二狗子的手道:“狗子,
你怎么这么对人家。我好长时间没见过人了,你让她陪陪我吧!”
“好长时间没见过人”这是什么鬼话,该不是鬼的暗号吧?
二狗子看来还在犹豫,陈梅居然拉住了张玲的手。我心里吃了一惊,可张玲却没事人
一样,笑吟吟地耸了耸小巧的鼻子道:“好香,能让我参加吗?”
陈梅欣喜地拉着张玲坐到桌旁,同时轻喊呆呆站着不知如何是好的二狗子:“狗子,
站着干啥,我们饿了。”
二狗子喏喏答应着,盛了一大盆兔肉,端上桌。张玲也不客气,居然跟着他俩吃起香
喷喷的兔肉来。中午我就被二狗子煮的肉香味馋得不行,这一会,我饿了整整一天,看着
张玲那吃得香香的样子,我气得要命。
突然,张玲放下手中的兔肉,鬼笑了一下,大叫一声道:“思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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