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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eaboy (...seaboy), 信区: Ghost
标  题: 《逻辑》12.19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12月19日14:48:00 星期五), 站内信件



他们只好往回走。 
    
    
    刚刚走进校门,门口的保安便叫住他们,通知他们到校长办公室去。“你们要找的人
已经在校长办公室。”保安说。 
    蒋世超和林丁都觉得有些惊讶,不知道校长他们是何时找到那些人的。两人以最快的
速度赶到了校长办公室。 
    办公室里满满地坐了一屋的学生,蒋世超数了数,一共十四个人,都是一些熟悉的面
孔,在足球场上见惯的。 
    “你们来了,”校长坐在他的办公桌后,微笑道,“辛苦了,看,他们全在这儿了。
” 
    这些人就是校足球队的全体成员。校足球队本来有十六人,自从刘永泽和肖广死去后
,就只剩了十四条好汉。他们同在一个球队,平时感情都很好,互相之间以兄弟相称。在
校内的足球赛中虽然互为对手,却丝毫无损于他们的友谊。10月18日的那场比赛,他们都
在旁边观看,眼看着平时亲密的队友就这样粹然辞世,心中分外难受。 
    肖广和刘永泽生前曾与大家开玩笑,说死后如能住高楼、饮美酒、身边有好友相伴、
闲来可下棋踢球,便是做鬼也快活。没想到说这话不过几天,两人竟真的死了。他们死去
的第二天,足球队的队员便到南城最大的香烛店定了一套纸扎的别墅,特别叮嘱一定要有
一个足球场,并且配备二十个纸人,让他们在阴间也能组成球队。 
       其实他们何尝相信世上有鬼?只是聊以安慰自己罢了。 
       今天,定做的纸屋已经做好,香烛店派人送来,却被校门口保安拦住。队员们无奈
,只得将纸屋放在校外荒地里,留下一人守侯。其他人分头准备白酒等祭奠物品。等到一
切都准备妥当,大家在荒地里碰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 
       他们选了一处离校门较远的地方,挖了一个浅坑,将纸屋矗立坑中,祭奠一番后,
便点火烧屋。 
    蒋世超他们在校外发现的那些灰烬,乃是纸屋燃烧所剩,其中未曾燃尽的金色纸片,
自然是纸屋上的装饰。 
    足球队员点燃纸屋后,过不多久便听见警报,远远地看见消防车开进校门。他们虽然
关心是何处起火,但是祭奠刘永泽和肖广也是正经事,便没有理会。 
    校长百般寻找他们不见,便吩咐门口的保安留意他们行踪,这才从保安处知道,这些
学生们原来在校外。 
    当校长命管理处的人到校外寻找他们时,他们正在燃烧过后的土坑边痛饮白酒,纪念
死去的朋友。听说401寝室起火,他们都吃了一惊,立时赶回宿舍楼。这段时间,蒋世超他
们正好往校外走去,双方路线不同,因而错过了。 
    队员们到了401寝室,室内的情形令他们震惊不已,甚至无法相信这一切完全是由火灾
造成。室内的六张床,全部都是铁做的架子,如今竟一点踪迹也没有留下;房间里的两台
电脑,也被这场大火烧得没有一丝痕迹。最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放在窗台下地板上的一
副哑铃,居然也消失了。整个房间里什么也没剩,只有厚厚的黑灰,随着他们行动的脚步
盘旋起舞。墙壁上裸露出的钢筋冷冷地呈现在眼前。 
    叫他们如何相信这一切?寝室里找不到一点曾经住过人的痕迹,就仿佛破败了许多年
的老屋,风从没有窗扇的窗口吹进来,吹灭了他们手里的打火机——电线已经全部烧毁,
他们只好用打火机照明——室内沉入一片黑暗。 
    401寝室的六名同学尤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和队友们围着那名管理人员,纷纷要
讨个说法。管理人员将他们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一直被消防队长缠住,刚刚松口气便得知了足球队员们的下落。等那些疑惑的学
生到办公室时,校长刚刚吃完他的泡面(提到泡面,蒋世超和林丁的肚子反射性地发出“
咕噜”几声抗议——他们到现在还未吃晚餐呢)。 
    校长毕竟是校长,用了人证物证加三寸不烂之舌,终于使得他们相信这一切都是一场
事故。 
    然而也是一场怪异的事故。 
    学生们冷静下来之后,讨论分析这场火灾,越想越觉得此事太怪异,由此想到了他们
在荒地里碰到的古怪事件。 
        蒋世超和林丁恰好在此时进门,正赶上听他们的奇特遭遇。 
        
    足球队的队员们焚烧那栋纸屋时,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象所有这类产品一样,
纸屋迅速地燃烧起来,很快就被熊熊的火焰包围。通常这种祭奠用的纸屋只能燃烧十来分
钟,做工精细、用料讲究一点的,可以烧二十来分钟。他们烧的这栋纸屋,用金箔银箔包
装得金碧辉煌,烧的时间久一点,本也是很正常的。大家静静地站在纸屋前,望着摇摆的
火焰,回忆逝去的兄弟。 
    过了一会,纸屋内突然发出滋滋的响声,一小朵一小朵极其耀目的明亮蓝色跳跃在火
中,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纸屋四壁飞过几道细小的蓝色光芒,然后他们闻到一
股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荒野中的味道。 
    他们闻到的,是电器短路时特殊的糊味。但是他们当时所处的环境,四周除了荒土就
是野草,哪里来的电器呢?各人纷纷检查自己身上带的电子物品,没有发现异样。 
    而纸屋中明亮的蓝芒,在他们看来也是十分熟悉。那种光芒类似于插头刚刚插进插座
是爆出的蓝色,也就是说,那是电光! 
    但是纸屋内怎么会有电光呢?纸屋全部是由纸扎而成,屋子的框架也是很容易点燃的
细竹,即便是工人制作十不小心在其中掺进了一点电丝,在荒野无电的情况下,也不可能
会出现那样的电芒。 
    他们无法解释。但是当时大家都沉浸在回忆和悲伤中,并没有深究此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们无法忽略。 
    站了不知道多久,有个队员偶然看了看手表,才发现纸屋竟然已经燃烧了一个多小时
。 
    虽然燃烧了这么久,纸屋的整体却依然完好。细竹框架丝毫没有变形,内部纸做的桌
倚和电脑、床、书桌等等物品,居然一样也没有烧掉,虽然烧得变了形,却还保持着大体
轮廓。那些东西都是纸做的,纸是易燃物品,它一旦被点燃就会迅速变成灰。但是这些纸
做的东西现在却并不是这样。它们燃烧的状态,好象是非常不易点燃的物品,在大火烧烤
下慢慢软化、变形、融化。 
    而空气中,则飘荡着塑料、钢铁、纺织品等等绝对不应该出现的气味。 
    队员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怔怔地看着火焰在荒野的风中恣意飞舞,直道一切都燃烧殆
尽,连竹框也烧得只剩一点残余,火才在风中轰然熄灭。 
    此时距离纸屋开始燃烧,已经差不多两个小时。 
    他们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归结于纸屋的质量好,有几个感性一点的同学,则说是
刘永泽和肖广不忍离开人世,在向他们作最后的告别。 
    本来他们并未将此事特别放在心上,然而面对401寝室如此怪异的火灾,他们不能不想
到荒地里那场不同寻常的火。 
    
    蒋世超、林丁和校长三人听完他们的叙述,暗暗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又安抚了他
们一阵,校长叫来管理办公室的负责人,命他负责401寝室学生的安置和赔偿。那些学生在
校外呆了许久,伤心兼疲倦,回来又受到寝室火灾的打击,更加觉得疲惫,便跟随那人出
去休息去了。 
    “很明显了,”林丁等他们一出门,便迫不及待地说,“他们在荒野烧的那栋纸屋…
…”他咧嘴一笑。 
    “……实际上就是401寝室。”蒋世超接过他的话头道,“这次的交换是发生在纸屋和
真实的房屋之间。”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401寝室在极短的时间内烧得一点不剩,因为它是作为纸质物
体在燃烧,在401寝室四周的火之所以不蔓延到其他寝室,并且形成那样方正的边框,正是
因为与纸屋交换的只有这一间寝室,其他寝室不是交换对象,所以不会燃烧。”林丁道。 
    校长也微笑道:“在纸屋中的蓝色火焰,其实就是401寝室的电器起火发出的电光,那
些古怪的味道,也是401寝室内各种物品燃烧的气味。” 
    “只是,为什么这次不是人和物体交换呢?”蒋世超沉思道,“这和以往事件的规律
不一致啊。”他又想了一阵,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 
    在他沉思的时候,林丁四处看了看,问道:“校长,棋圣他们哪去了?” 
    校长微笑道:“他们在招待所休息。”然后他打了个电话给杨天问,那边回答一切都
好,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现在只剩医院里的陆再非了。 
    蒋世超和林丁将陆再非的情况告诉校长,校长立即和他们一起,往医院这边来。 
    陆再非的病房里熄着灯,仿佛人已经睡了。大家觉得奇怪,象他那样严重的病情,周
围应该有很多医生在,就象他们下午第一次来时看到的那样。即便病人睡了,医生和陪护
人员也总有一个不睡的,不至于将灯关上。 
    病房门没有锁,林丁将门推开,开了灯,大家都怔住了。 
    陆再非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病房内一个人也没有。 
    陆再非哪去了?医生呢?冷心和段云呢? 
    难道? 
    蒋世超和林丁发出低低的惊呼,校长也担忧地道:“他不会是去了吧?” 
    难道陆再非终于还是没能救活?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女声在三人声后不悦地问到。三人回过头,原来是一位护士
。她认出校长,微显惊讶,“校长?你是来找院长的么?” 
    “这个房间里的病人哪去了?”林丁着急地大声问道。由于焦急,他的声音显得有些
失礼,那护士很不高兴地看他一眼,冷冷道:“当然是出院了。” 
    “出院?”蒋世超和林丁的眼睛和嘴巴同时长大成“O”形。两人努力、仔细地回忆下
午见到的陆再非,那副气息奄奄的样子,绝对离临终不远,即便不是马上要死,也一定是
要在病床上缠绵一阵子才能恢复的,出院,怎么可能? 
    见两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护士更加不高兴了,不再理会他们,转过头对校长道:“
校长,院长和冷医生一起出去了。” 
    校长点点头:“这名病人的病好了吗?怎么这么快出院?” 
    那护士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显然不理解校长怎么对一名普通学生如此关注,她很快
回答道:“是的,他恢复得很快,完全没问题了。”然后她仰天思考了一下,“说起来我
们也不敢相信呢,明明病得快要死了,忽然莫名其妙地好了。” 
    
    陆再非的病好了,显然是冷心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件和陆再非发生交换的东西。蒋世超
他们十分好奇,当即电话和冷心联系。冷心将事情始末说了,末了发出一阵窃笑。 
    “但是陆再非的病是怎么样恢复得这么快呢?”林丁还是没有明白。即便明白了陆再
非是和机械手的电板发生了交换,但是他身体里的能量毕竟已经大量流失,又如何能这样
快地补充回来呢? 
         “我想我猜到了。”校长微笑道。 
          蒋世超也微笑:“是啊,应该是那样。” 
      林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那边冷心始终不肯解释,只是很狡猾地笑着。最后还是
段云告诉了他。 
      冷心他们明白了陆再非是和电板发生交换后,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们想的是,既然陆再非身体里的能量可以通过电板流失,那么是不是也可以通过电
板补充呢? 
    他们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不过将电板充电充足。随着电力充入电板,陆再非
的面色明显地恢复,渐渐醒来,双颊变得丰满,然后,居然恢复了八成左右的力气。 
    就在陆再非恢复了八成力气的时候,段云不留神将一滴滚烫的开水滴在电板上,只听
陆再非一声惨叫,手上便留下了一块烫伤的痕迹。电板因为这一烫也就报废,它和陆再非
之间神秘的联系似乎也因此解除。陆再非体力虽未完全恢复,仍旧有些虚弱的样子,但是
只需要休息和调养,过几天就应该没事了。 
    说完这事,段云也是一阵得意的笑。 
    蒋世超却听得出了一身冷汗:在陆再非仍旧与电板交换的时候,要是那杯开水全部倒
在电板上,那又是什么后果? 
    不管怎么说,这个夜晚基本还算圆满,只是损失了一间寝室,却没有人员伤亡。 
    明天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一想到明天,大家刚刚轻松的心情,又骤然沉重起来。 
    
    第二天,蒋世超和林丁要上9点钟的第一节课。 
    自从上个星期卷入这件事以来,两人的心思一直游移不定,无法沉入学业当中。虽然
身在课堂,两人的心思却都在那些怪事上打转。 
    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蒋世超望着停在窗前的一只虫子,呆呆地想。 
    “啊!”坐在他们前面两排的一名女同学突然低声叫了起来。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在
安静的教室里听来,还是十分刺耳。大家全都朝她望去。只见她捂着自己的手臂,皱着眉
头。她身边的一位同学凑过去,将她的手拿开,露出下面的手臂来——那上面有一小滩血
迹。 
    “怎么搞的?”有人轻声问。 
    “刚才在钉子上划了一下。”这名女同学道。手臂上的血还在渗出来,渐渐地浸透衣
服,一滴滴往下滴。 
    又等了一阵,那血没有止住的意思,老师便令这名女生去医务室。 
    其他同学继续上课。窗外阳光明媚,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赵雪君上午没有课,睡到十点多钟才起床。起床后,她便带着那只黑猫来医务室,想
知道冷心他们有没有什么新发现。走过梧桐大道时,脚下滑了一跤,差点跌倒,慌忙随手
扶住路旁的一棵树。 
    那树上不斜斜地张着一根树枝,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折断,留着一截尖利的断枝在那里
。赵雪君的衣袖在那断枝上挂了一下,只觉一阵疼痛,手臂上已经被划破一道伤口,血从
破了衣袖口中流出来。 
    她赶紧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加快脚步走到医务室。冷心一边为她包扎,一边将昨天
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她的伤口还未处理完毕,门口一阵哗然,就见几个人扶着一名女生走
了进来。 
    那女生面色苍白,右手的袖口里不断涌出浓稠的鲜血。冷心赶紧将她的衣袖剪开,只
见前臂上有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血洞,正汩汩地往外冒血。那女生一半害怕一半疼痛,低
声呻吟着。冷心迅速地为她清理伤口,一边包扎止血,一边询问这是怎么回事。那女生摇
摇头,声音微弱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臂突然一痛,接着就有湿湿热热的感觉
,开始两分钟我还不知道,直到血流出袖口,才知道事情不妙。”她看来有些怕见血,麻
起胆子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脸色益发苍白。 
    “你不知道这个伤口怎么来的吗?”赵雪君好奇地问。 
    “不知道,”那女生害怕地道,“我的衣袖一点也没有破啊,如果是有什么东西刺了
我的手臂,衣袖肯定也会有个洞啊。医生,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她的伤口已经包扎
妥善,血也止住了。只是精神仍旧委靡,担心自己得了重病。 
    冷心仔细地查看了她的手臂和衣袖——衣袖上确实没有破损的痕迹,但是在对应伤口
的位置,有一点线头冒了出来。 
    “没事,可能是你自己不小心撞到什么。”冷心轻松地道,“衣服也不是完全没破,
看,有点线头露出来了。” 
    “啊,这不是衣服上的线头,”那女生道,“这里本来有一粒纽扣,这是订纽扣的线
——咦,纽扣掉了啊,我才发现呢。” 
    “放心好了,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冷心给她开了点消炎的药,安慰她。 
    那女生半信半疑,很不放心地动了动手臂,确定不再流血,便离开了。 
    “奇怪。”冷心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 
    “是很奇怪啊,这个伤口哪来的?”赵雪君道。 
    “不止这个伤口奇怪,”冷心道,“从早晨到现在,加上你,一共有六名女生来医务
室包扎伤口了。除了这个女生之外,其他几个都只是轻伤。今天怎么这么多女生受伤?”
他皱着眉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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