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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eed (weed), 信区: Ghost
标题: 明天见鬼去（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1月09日13:07:48 星期三), 站内信件

第四章
　　　　　　　　　　　　　　　　　
　　爱是那么的简单而又富有激情。艾丽丝仍然像以前那样把热情如火的爱给予了克特
教授。一切就跟从前一样，仿佛他们仍然是相濡以沫的爱侣。接受这一切对于克特教授
来说，似乎是在演戏，一个可笑透顶的蹩脚的戏。他的激情已经没有从前那般强烈的震
撼自己的心灵，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像刀一般轻轻的削去他的一片心叶。痛，有一点
；恨，有一些。
　　“亲爱的特，你还要我吗？”艾丽丝伏在他的胸前轻轻的问。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当然还愿意。”克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爱上她了。即使时
间可以倒流他也不愿意。就因为她是哪样的富于感受生活，感受生命，感受快乐。而他
再也无法给予她所需要的一切。给予她哪些，就意味着放弃自己所追求的高尚的事业。
她是个耐不住寂寞女人。而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事情去做。好像天下只是自己一个人的
天下。或者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上帝。正在努力的按自己的意愿改造着这颗即将消亡生命
的星球。他能感受到艾丽丝在失望的叹气。
　　“告诉我艾丽丝，费丝再哪？我要去见见她。”克特推开依然依在胸前的艾丽丝，
坐起来说道。
　　“你真的不在爱我了吗？我已经……算了，有些事你不一定想知道。”艾丽丝坐起
来关掉了‘美景发生器’。森林、草原、花园、山谷、瀑布、以及清脆的鸟鸣，瞬间消
失在他们的身边。“费丝很想见一见你。我想去看看她，可她不肯原谅我。你回来了那
么长时间了也不去见见她，她会很伤心的。”
　　“是的。我也在想她。可是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她到底在哪儿？”
　　“因为直到现在你才肯过来看我。而且还没有完全的原谅我。”艾丽丝带着哀怨的
神情看着克特。
　　“我已经原谅你了。真的。对于以前的事以及我所做的给你带来伤害的一切，你不
必在耿耿于怀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费丝过的好吗？”克特已经想不起来费丝的模样了。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费丝是他唯一的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她在‘陨厂碧堡’的学校里。”
　　“她当老师了。我真的很高兴。我马上就去找她。”
　　“带上我吗？我也很想见见她。尤其是我们的小外孙。”
　　“是吗？艾丽丝，我们有外孙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克特从床上跳起来，穿起
了衣服。这是个多么好的机会，既可以躲避艾丽丝的爱，又可以去见女儿和外孙。“他
几岁了？”
　　“小比奇已经四岁了。克特，等到明天不行吗？我想跟你一起去看她。”艾丽丝拉
着他的胳臂哀求的说道。
　　“不。我希望现在就去。而且，不希望你跟着我私奔。你哪讨厌的鲁贝司会影响我
的情绪。更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因为你的缘故，影响我和纳莫萨主席的计划。”克特直
言不讳的说道。“忘了问一下，我的女婿是谁？”
　　“他死了。”艾丽丝平静的说道。
　　“哦，我可怜的费丝。命运对你太不公平了。”克特教授带着凄凉和悲哀的口气说
道。
　　“看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呀！好吧，我再次的请求你：今夜和我再一起好吗？就一
夜。也许，再没有下一次了。我恳求你了。”艾丽丝脸色绝望，情绪激动的看着他。
　　“不，”克特坚决的说，“我不能耽误自己有限的时光。明天，我还要去考察新型
宇航器的建设。对不起了，艾丽丝。我会记住你的爱的。”克特吻了一下艾丽丝，就向
门外走去。
　　“你就这么无情！我恨你。我以前也这么恨你！现在还是这样恨你。你滚吧！我在
也不想见到你！”艾丽丝声嘶力竭的喊道。她实在不敢相信克特居然会这样无视他的感
情。
　　走出了居民区，克特回头望了望艾丽丝亮着灯的窗子，不竟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这
只小蚕蛾居然能够摆脱艾丽丝编织的极具诱惑力的爱情蛛网，全身而退。和艾丽丝就这
么了结了，他的心里似乎无比的轻松。他呼来了新配给他个人使用的飞行器，一身轻松
的坐上去对驾驶员说：“到‘陨厂碧堡’去。”听到他的命令，驾驶员神情奇怪的看着
他。
　　“怎么？亲爱的尼特。维拉齐，我的命令有什么不对吗？”克特威严的看着驾驶员
。他以为这是鲁贝司的阴谋，驾驶员是他的内线。
　　“不、不、不。亲爱的委员阁下，如果您是去‘陨厂’工作的话，我没什么意见。
但如果您是去看望什么人的话，我建议你带些东西过去为好。我想这个时候，你一定是
去看望什么人吧？”尼特维拉齐必恭必敬的说道。
　　“你希望我带点什么去？我是去看望我的女儿。”克特真不知道到‘陨厂’还需要
带东西去。他有些喜欢这个驾驶员的聪明机灵。
　　“为什么不带点水去呢？哪儿太缺少水了。”尼特维拉齐说道。
　　“好吧，就听你的，带点水去。你给我准备吧。”看着尼特维拉齐开着飞行器向水
厂飞去，克特想起了在下午的委员会的决议上，竟然没有通过向‘S0832碧堡’输送500
万加仑水的建议。他想象不出哪个碧堡里的人民将会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没有水的生
活会有多可怕。还有鲁贝司的提议，为费丝弄点儿珍贵的水带去。
　　“委员阁下，请你签一张‘出水证’。这样我们就可以合法的把这一大箱水带出‘
碧堡’了。”尼特维拉齐拿过一个‘液晶书写板’请他签字。克特教授没敢多想，他知
道自己如果再想下去一定会拒绝把水带出碧堡的。他一贯坚持原则，而不管这个原则是
否合理。再他的道义理念里，他只讲求事情本原的合法性。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所
居住的‘陨厂碧堡’是如此的缺水，两大箱水也许会给费丝带去意想不到的惊喜。他知
道再这个世界上，在没有比水更贵重的礼物了。还有什么可以带去的呢？他摸了摸口袋
里的一个小包，那是鲁贝司给他的委员特殊津贴：三十只肥嫩的蚕。他觉得没有把这三
十只蚕送给艾丽丝真是件幸事。当他面对小外孙的时候，还可以拿得出一份比较像样的
礼物了。鲁贝司肯定会思念这包蚕的。
　　克特教授坐在飞行器里，离开了S0002碧堡去寻找自己心爱的女儿。向西飞越半个星
球，那就是费丝所在的‘S0832陨厂碧堡’。时间就在飞行中渐渐的逝去。他督促尼特。
维拉齐把飞行器的速度放的在快一些。他实在难以忍受时间对他的折磨。
　　不仅仅对时间的缓慢让他难以忍受，到了‘陨厂碧堡’，他又厌烦了那些接待官员
为符合礼仪而搞的一套烦琐的仪式。他几乎为他们的烦琐而动怒了。他多么想转瞬之间
就能见到女儿费丝。克特在飞行器里就计算过了，他发觉几乎有二十年没见过费丝了。
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像原来那样美丽可爱吗？还是那么甜甜的笑着吗？他找不出原来的
记忆了。告别了‘陨厂碧堡’的官员们，他急匆匆的向女儿的住所赶去。
　　如果不是费丝扑在他的怀里，他真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女儿，她再也不是哪个碧眼
金发，小天使一般的小女孩了。她的头发枯黄，眼神迷茫。看上去，她是如此的瘦弱、
如此的无力，单薄的如同一具人体标本。女儿在他的怀里哭着，两只手死死的搂着他的
腰再也不肯松下来：“终于见到你了！……”这一句话，在费丝的嘴里居然说了二十遍
。克特教授只感觉到胸口的衣襟被她的泪水完完全全的浸湿了。他搂着她的头不停的吻
着她的头发，泪水也止不住的流下来。“费丝费丝费丝费丝……我亲爱的女儿。我再也
不让你离开我了。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对不起，委员阁下。我不知道这东西该放在哪儿。”尼特。维拉齐一手拎着一只
硕大的水箱，站在门口说道。
　　“噢，我差点忘了我带来的礼物了。尼特。维拉齐先生，这是我的‘公主’费丝。
我可怜的白雪公主。”克特边说着边接过了哪两只水箱。他不敢相信这东西竟然那么沉
重。他不知道尼特。维拉齐是怎么把他拎过来的。而此时费丝依然像个小孩子牵扯着克
特教授的衣服，干扰了他的行动。他把水箱放在了地上对尼特说道：“尼特。维拉齐先
生，恐怕我还得麻烦您了。我真不知道这两只水箱里面有多少水。我感觉这几乎有五百
磅呢。费丝，这件礼物应该放在哪儿？我说尼特。维拉齐先生，你爱放在哪儿就放在哪
儿吧。我得好好的吻一下我的小宝贝。来吧，费丝，让爸爸细细的瞧一瞧。”克特不停
的吻着费丝的额头和脸颊，似乎这样还不能表达自己思念与激动的心情。
　　“您再也不离开我们了吗？父亲。”费丝并不关心这件礼物的重要性。她想的只是
父亲何时会离她而去。她仰着脸庞，像婴儿一般接受着父亲亲密的抚慰。
　　“亲爱的费丝，我不想在离开你了。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快告诉我，我的外孙在哪儿？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想见到他啊。”克特两手握着费丝的肩
头，带着微笑急切的说道。
　　“他再他的密室里摆弄他的宝贝呢。比奇！快看看是谁来了。”费丝拉着克特的手
向里屋走去。尼特维拉齐看着克特父女走进了里屋，自己摇头笑了笑把两只水箱送进了
费丝的卫生间。
　　“这就是我的外孙宝贝吗？我的小甜心。”看着哪个耳朵上挂着耳麦、手里不停的
在调谐器上旋动男孩，克特压抑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走过去抱住了他。“我的小乖乖
。我的小…”
　　“别动我！我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我已经听懂他们的语言了。他们以为他们是谁
？我快要解开他们的谜底了。我是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神童。我将要证明给全世界的人
看看……”男孩正要跳起来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身子还被一双大手搂着，他忙回
头探寻究竟。见母亲神色异样的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自己的身边，他吃惊的问：“妈
妈，他是我的爸爸吗？”
　　听到他这样问，克特看了一眼费丝，心里闪过一丝哀伤：我的小比奇是个没见过爸
爸的孩子。他立即回答了比奇的问话：“不，比奇。我是你的外公耶拉德拉。克特。我
是你妈妈的爸爸。”
　　“你就是生物学家、太空宇航家、地球物理学家、星际探险家克特教授吗？”比奇
摘下了挂在耳上的耳麦，高兴的大声问道。
　　“是的。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的好宝贝。”这时候，克特才可以把比奇抱在怀
里。
　　“既然你就是我想找的人，又是我的外公，那么我就可以把我发现的秘密公之于众
了。”比奇在克特的怀里自豪而又骄傲的说。他用两只小手推开了教授向他吻来的嘴，
似乎真有什么机密的大事要报告给教授。教授有点儿不高兴他的行为，佯怒的用手把比
奇的头摁到了自己的嘴边，使劲吻了几下才觉得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也发泄了内心深处
激荡不休的情感。
　　“你为什么不听我说呢？你一定不是真正的科学家。你只是我的外公吗？”比奇有
些恼怒的对克特教授说。
　　“比奇！不许这样和外公说话，你的外公是天下最好的外公。也是星球上最伟大的
科学家。我们都在为他是我们的亲人而感到骄傲。”费丝依偎着克特不高兴的对比奇说
道。
　　“来，我的小奶糖。外公给你几样小礼物。”克特想起了自己还带来了委员津贴：
三十只肥嫩的桑蚕。忙放下比奇，从口袋里把哪些２掏了出� 送到比奇面前。
　　“太好了外公。我可以用显微镜观察它们的细胞结构了，还可以用分光测序仪研究
它们的基因图谱。我知道你对我说的事永远不会有兴趣。谁叫我是个小孩子呢？我要和
外星人开仗了。就我一个人对付它们全部。”比奇拿着２相喃自语，他抬眼看着克特
，忽然伸出小手勾住克特教授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大声的说道：“谢谢你，外
公。我终于有了一个好外公了。我也有外公了。”边说着边淌下了眼泪。
　　听了比奇的话，克特的心里一阵痛苦的绞痛。他紧紧的将费丝和比奇搂在怀里：“
我在也不会离开你们了。相信我！”他一边说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亲爱的费
丝，我要带你们离开这里。哪怕是和我一起去太空寻找人类的乐园。我也要带上你们。
我在也不能忍受没有你们在我身边的日子了。”
　　“亲爱的外公，我想给你一个忠告……”比奇刚要发表自己的意见，费丝就打断了
他的话：“比奇，我的好比奇。请你不要在用‘灭世论’来吓唬你可怜的妈咪了。我几
乎被你的预言搞疯了。”
　　“比奇，外公有空的时候，一定会听你的‘灭世论’和外星人的故事。可是现在不
行。外公想好好的和你们谈谈。外公想知道你们的过去，也想知道你们的现在，更想知
道你们经历过的苦难。让外公帮助你们消弭哪些沉寂在你们心底的悲哀和忧伤。我希望
我能够因你们的痛苦而痛苦。这样才能惩罚我的过失和罪恶。”克特把头埋在比奇的怀
里，哽咽的说道。
　　“没什么爸爸。痛苦的已经过去了。你不是带来那么多的水吗？我想让你帮我洗澡
。我记得……”
　　“哇塞？妈妈，你还想要外公给你洗澡吗？要知道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比奇尖叫
了起来。
　　“我……我…”比奇的话竟然让费丝脸红了起来。是啊，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怎能让父亲给自己洗澡呢。“我是说，比奇从来就没有洗过澡……”
　　这回轮到克特教授吃惊了：我可爱的比奇居然从来没有洗过澡？“真的吗？你们真
的太缺水了。好吧，我就帮比奇洗个痛痛快快的热水澡。当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的
宝贝费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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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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