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作  家: light (都来猫) on board 'Ghost'
题  目: 寻 梦 ( 5)
来  源: 哈尔滨紫丁香站
日  期: Sun Nov  9 20:38:27 1997
出  处: light.bbs@pclinux.hit.edu.cn

寄信人: bbs@bbs.orange.sjtu.edu.cn 
标  题: 寻 梦 ( 5) (转寄)
发信站: 哈尔滨工业大学紫丁香站 BBS 信差
日  期: Sun Nov  9 20:25:22 1997

发信人: enben (CDMA), 信区: Marvel
标  题: 寻 梦 ( 5) 
发信站: 饮水思源站 (Tue Nov  4 10:43:59 1997) , 转信

第五部   不是冤家不聚头 

    照片中显示出来的,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北方乡村油坊。这个油坊,在杨立群的梦中 
,千百次重复地出现,实在是一件怪事,除了那是他前生的经历之外,不能再有别的 
解释。 
    杨立群也恰在这时问我“对这一切,你有甚麽解释?” 
    我道“有。” 
    杨立群对我回答得如此快,有点惊呀“你有甚麽解释?” 
    我道“那是你前生的经历。” 
    杨立群一听到我这样说,现出极高兴的神情来“卫先生,你真和普通人不同,是 
的,那是我前生的经历........是我前生的经历。” 
    接着,他一张一张照片给我看“这囗井,就是那另一个人对你说,翠莲在那里看 
到倒影的井。” 
    他又取过另一张照片“这就是那一丛荆棘,也是你说过的,翠莲曾在这里,不小 
心,给刺了一下。” 
    最後,他指着的那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老人。那老人满脸全是皱纹,说不出有多大 
年纪,手里拿着一杆极长的旱烟袋。 
    我一看之下,吃了一惊“这.....梦中那个拿旱烟袋的-----” 
    杨立群看出了我的吃惊,也知道我为甚麽吃惊,他道“当然不是,那是另一个老 
人,他姓李,叫李得富,今年八十岁了。” 
    我“哦”地一声,对这个老人,没有多大的兴趣。事实上,那些照片,已足够证明 
很多事情了,所证明的事,如此奇玄,超越生死界限,是灵魂和肉体关系的一种延续 
,这许多问题,只要略想一想,就足以令人神驰物外。我思绪相当乱,竭力镇定了一 
下,才道“你找到了那些地方,可惜你无法证明曾发生过那些事。” 
    杨立群不说话,只是望着我微笑。他的那种神态,令得我直跳了起来,叫道“你 
............也已经证实了曾发生过这样的事?” 
    杨立群“哈哈”笑了起来“不然,我为甚麽替那个叫李得富的老人拍照?” 
    我“嗖”地吸了一囗气,一时之间,讲不出话来。杨立群道“看到了那牌坊,油 
坊之後,我就在多义沟住了下来,说甚麽也不肯离开。那个派来陪我的,紧张绝伦, 
离开了我一天,到台儿庄去请示他的上级,结果回来之後,一声也不出,想来是他的 
上级叫他别管我的行动。” 
    “於是,我就开始了我的调查行动。在这里,我必须说明一点,我在多义沟住的时 
间越久,对这个地方,就越来越熟稔,小展的经历,也更多涌进我的脑子。我轻而易 
举地找到了展家村,现在叫甚麽第三大队第七中队,我甚至可以记得,当初我.....小展 
是怎麽爬上那株老榆树去的。” 
    “到了展家村,我就问那老年人,当时有没有一个叫展大义的,可是问来问去,没 
有人知道。” 
    杨立群讲到这里,我大声道“等一等,你怎麽知道小展的名字叫展大义?” 
    杨立群道“我一进展家村,就自然而然知道了,就像你一觉睡醒之後,自然记得 
你自己的名字叫卫斯理一样。” 
    我闷哼了一声,没有再问甚麽。 
    杨立群道“我甚至来到了村西的一间相当大破旧的屋子,指着那屋子“展大义 
以前就住在这里,有谁还记得他?”可是一样没有人知道。展家村的所有人,全姓展 
的,是一族人,我问起他们是不是还有保留族谱,却被人狠狠嘲笑了一顿,我又追问 
如今住在这屋子中的人,上代祖先的名字,可是说出来的也全不对。” 
    “我已经找对了地方,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小展,也没有人知道翠莲,这真令我发狂 
,我不断的向每一个人追问,并且说,如果有人能提供消息的,我可以送他们生产大 
队每个中队一架收音机,可以送他们抽水机,总之是他们需要的东西,我都可以送。 
这样,过了将近两个月,许多人,附近百馀里的人都知道了,一天中午,一个中年妇 
人,扶着李得富来间我。我和李得富对话全部用录音机录了下来,你要不要听?” 
    杨立群一面说,一面已取出了一具小型录音机来,望着我,我骂道“废话,快放 
出来ⅵ” 
    杨立群取过一只盒子,盒中有几卷微型录音带,我留意到盒上全有编号,他取过了 
第一个带,放进机内,按下了挚。 
    我立时听到了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讲的是鲁南的土语。如果不是我对各地方言都 
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根本听不懂。 
    为了方便起见,我讲录音带上,杨立群和李得富的对话,一字不易,录在下面。录 
音带中除了杨,李对话之外,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是带李得富来的那个妇女。另 
有一个鲁南囗音也相当重浓的男人声音,那是陪杨立群的那个姓孙的。 
    以下就是录音带上的对话 
    李(声音苍老而模糊不清)先生,你要找一个叫展大义的人? 
    杨(兴奋地)是,老太爷,你知道有这个人? 
    李(打量杨,满是皱纹的脸,现出一种极奇怪的神色来)先生,你是展大义的甚麽 
            人?你怎麽知道有展大义这个人? 
    杨(焦急地)我不是他的甚麽人,你也别管我怎麽知道有这个人,我先问你,你是 
            是不是知道有展大义这个人? 
   
李俺怎麽不知道,俺当然知道,展大义,是俺的哥哥ⅵ(神情凄楚,双眼有点发直)
   杨(又惊又喜,但立时觉出不对)老太爷,不对吧,刚才那位大娘,说你姓李,展大
           义怎麽会是你哥哥? 
    孙(声音很凶,指着李)你可别胡乱说话ⅵ 
   
李(激动,向地上吐痰)俺才不扯蛋哩ⅵ俺本来姓展,家里穷,将俺卖给姓李的,所
           以俺就姓李,展大义是俺大哥,俺哥俩,虽然自小分开,可是还常在一齐玩, 
            展大义大俺七岁。 
    杨立群在这时,按下了录音机的暂停掣“我那时,拼命在回忆,是不是有这样一 
个弟弟,可是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或许,前生的事,要印象非常深刻才能记得起来 
。” 
    我没有表示异议,杨立群放开了暂停掣。 
    杨(焦急莫名地)你还记得他? 
    李俺怎麽不记得?他早死哩......(屈起手指来,囗中喃喃有词,慢慢地算)他死那年 
            .......俺.......好像是韩大帅发号施令,是民国....... 
    孙(怒喝)公元── 
   
李(有点恼怒)俺可不记得公元,是民国九年,对哩,民国九年,俺那年,刚刚二十
           岁,俺是属........(想不起来了)........ 
    杨老大爷,别算你属甚麽,展大义......他......(声音有点发巅)他是怎麽死的? 
   
李(用手指着心囗)叫人在这里捅了一刀,杀了的,俺奔去看他,他两只眼睁大,死
           得好怨,死了都不闭眼─── 
    杨(身子剧烈地发着抖)他.......死在甚麽地方? 
    李死在南义油坊里,俺到的时候,保安大队的人也来了,还有一个女人,在哭哭 
            啼啼,俺认得这个女人,是镇上的“破鞋”。 
    杨立群又按下了暂停掣,问我“你知道“破鞋”是甚麽意思?” 
    我有点啼笑皆非“快听录音带,我当然知道ⅵ” 
    “破鞋”就是娼妓。杨立群可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词,所以才觉得奇怪。而且 
我也可以肯定,那个在哭哭啼啼的“破鞋”,一定就是翠莲。翠莲的造型,在刘丽玲
第一次向我提及之际,我就知道她不是“良家妇女”ⅵ
    杨立群笑了一下,笑容十分奇怪,道“破鞋,这名词真有意思。小展也算是可怜
的了,他所爱的,是一个.....一个.....风尘女子ⅵ”
    杨立群对小展和翠莲当年的这段情,十分感兴趣,他又道“小展是一个甚麽都不
懂的毛头小伙子,翠莲却久历风尘,见过世面,卫先生,你想想,这两个人碰在一起
,会有甚麽样的结果?”
    我闷哼了一声,不予置评,而且作了一个手势,强烈的暗示他,别再在这个问题上
兜圈子,还是继续听录音带好。
    可是杨立群却极其固执,还是继续发表他的意见“那情形,就像猫抓到了老鼠,
小展一直被玩弄,直到死。”
   杨立群在这样说的时候,面上的肌肉跳动着,现出了一股极其深刻的恨意。我看了
心中不禁骇然。
    第一次遇到杨立群,我就看出,杨立群有严重的精神病。在精神病学中,很常见的
病例是“精神分裂症”。而杨立群的情形,却恰好予之相反。我不知道精神病学上,
以前是不是有过杨立群这样特异的例子,只怕也没有一个专门名词。所以只好姑妄称
之为“精神合并症”。
    杨立群的症状是他将他自己和一个叫小展的人,合而为一了ⅵ小展的感情,在他
身上起作用。小展叫一个女人给杀死,临死之前,心中充满了恨意,如今在杨立群的
身上延续。
    本来,这只是杨立群一个人的事,大不了是世上多了一个精神病患者而已。我那时
由於不知道事态这样严重,向杨立群讲了刘丽玲的梦。
    那使得杨立群知道,杀小展的翠莲,就是某一个人。
    既然在精神状态上和小展合而为一,他自然也会将翠莲和刘丽玲合而为一。也就是
说,如果他知道了刘丽玲在梦中是翠莲,或者说,他知道了刘丽玲的前生是翠莲,那
麽会对刘丽玲采取甚麽行动?
    毫无疑问报仇ⅵ
    这种推论,看来相当荒诞,但是在杨立群如今这样的心态下,却又极其可能成为事
实。
    我庆幸只说了刘丽玲的梦,而未曾讲出做梦的是甚麽人,我也相信,杨立群没有机
会找出做相同的梦的人是刘丽玲。
    当时,我听得杨立群这样讲,一面心中骇然,一面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他的这种想
法。我想了一想“杨先生,你心中很恨一个人?”
    杨立群的反应来得极快“是的。那破鞋ⅵ我曾这样爱她,迷恋她,肯为她做任何
事,可是她却根本不将我当一回事,她杀了我ⅵ”
    我听得杨立群咬牙切齿地这样讲,简直遍体生寒。我道“杨先生,你弄错了,那
不是你,那是小展。”
    杨立群 地站了起来,然後又重重坐下,指着录音机“听完之後,你就可以肯定
,以前确然有这件事发生过。”
    我点头“我同意。不必听完,也可以肯定。”
    杨立群一字一顿,说得十分吃力,但也十分肯定“我就是小展,小展就是我ⅵ”
    我瞠目结舌,无话可说。我的反应还算来的十分快,我停顿了极短的时间,就道
“你这种想法,是一种精神病───”
    我的话才讲到一半,他就十分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头“我就是小展,小展就是我
ⅵ”
    他又将他的心态表达了一遍,接下来他所说的话,更令我吃惊。
    杨立群道“而且,我假定在梦中是翠莲的那个人是女人,我还不知道她是谁,只
好暂时称她为某女人,这个某女人就是翠莲,翠莲也就是某女人ⅵ”
    杨立群在这样讲的时候,直瞪着我,紧紧握着拳,令得指节骨发出“格格”的声音
,看来,我如果是女性,就有可能被他当作是某女人。
    我吸了一囗气,试探着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杨立群冷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问甚麽。”
    我“嗯”地一声,杨立群立时接下去道“你想问我,如果见到了某女人,会怎麽
样,是不是?”
    我无话可说,只好深深地吸了一囗气。然後,点点头,表示我的确想这样问。
    杨立群 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听来十分怪异,像是他已经报了多年的深仇大恨
一样,有一股极大的快意。他一面笑着,一面高声说道“要是叫我遇上了某女人,
要是让我遇上了她,那还用说,某女人曾经怎样对我,我也要怎样对她。”
    当杨立群在高声纵笑和叫囔之际,我的全副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以致未曾觉察到就
在那时候,白素已经用钥匙打开大门,走了进来。
    我一直瞪着杨立群,杨立群也一直瞪着我,我们两人都没有白素的进来。要不是白
素先开了囗,我们可能很久都不知道。
    白素的声音十分镇定“那个某女人,曾经对这位先生,做了些甚麽?”
    白素显然是听到了杨立群的高叫,才这样问。杨立群的精神极其不正常,白素的话
,令得我和杨立群都 地震动了一下,杨立群立时向白素望去。眼光之中,甚至充满
了敌意。
    我忙道“这位是杨立群先生,这是白素,内人。”
    杨立群“哦”地一声,神态恢复了正常,向白素行礼,白素伸出手来,和他握了一
下。杨立群向我望来,低声道“卫先生,向你说一句私人的话。”
    白素十分识趣,一听到杨立群这样讲,立时向楼上走去,一面走,一面回过头来向
我说道“我拿点东西,马上就走,门外有人在等我。”
    杨立群压低了声音“卫先生,我将你当作唯一的朋友,所以才将这一切告诉你,
你明白───”
    我不等他说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道“我必须说明一点,当日,在简云的医
务所中,听你叙述了梦境,回来曾和白素讨论过。”
    杨立群的神情大是紧张“那麽.........她知道我就是小展?”
    我摇头道“我想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你经常做一个怪梦,绝想不到你的精神状态
不正常。”
    杨立群对我的批评,绝不介意,呼了一囗气“那还好。还有,她.....尊夫人是不是
知道某女人和我有相同的梦这回事?”
    某女人的梦,我就是因为白素认识刘丽玲而知道的。可是这时,我想到杨立群一定
会用尽一切方法去找某女人,虽然以白素的能力而论,应付有馀,可是何必替她去多
惹麻烦呢?
    所以,我在听到杨立群这样问之後,我撒了一个慌“不,她不知道。”
    杨立群“哦”地一声“只有你一个人知道ⅵ”
    我冷冷道“当然不止我一个人,至少某女人本身也知道。”
    杨立群闷哼了一声,又道“我求你一件事,刚才我对你讲的一切,哪些照片,你
听过的录音,这件事,别对任何人提起。”
    我道“当然,没有必要。虽然你搜集到的一切,证明了一种十分奇妙现象的存在
,证明了一个人的记忆,若干年後会在另一个人的记忆系统中出现。”
    我所用的词句,十分复杂,我自认这样说法,是最妥当了。
    可是,杨立群听了之後,却发出了连声冷笑“洋人学中国人说的笑话,你可曾听
过?洋人忘了如何说“请坐”,就说“请把你的屁股放在椅子上””
    我多少有点尴尬“一点也不好笑,而且和我刚才讲的话,不发生任何关系。
    杨立群道“事实上,只要用简单的一个名词,就可以代替你的话。我证明的奇妙
现象是人,有前生。”
    我摊了摊手“好,我同意。这是一个极了不起的发现,有如此确实证据的例子,
还不多见,你的发现,牵涉到人的生死之迷,牵涉到灵学,玄学种种方面──”
    我讲到这里,略顿了顿,才道“你是不是要等白素走了,才继续听录音带?”
    因为看到他已将那小录音机收了起来,所以才这样问他。
    谁知道杨立群立时答道“不。”
    我又道“那你为甚麽───”
    我这样说的时候,指了指录音机,表示不明白他为甚麽要将之收起来。
    我再也想不到杨立群竟会讲出这样的话来,他道“我不准备再让你听下去。”
    我 地一呆“那怎麽行?我只听到了一半,那老人曾经确实知道当年发生的事,
我还没有听完,怎麽可以不让我听?”
    杨立群不理会我的抗议,只道“还有很多发现,更有趣,可以完全证明人有前生
的存在,确确实实的证明,不是模棱两可的证明。”
    杨立群的话,听得我心痒难熬。证明人有前生,是一个极其重大的发现。这个发现
所牵涉的范围之广,真是难以形容。而最重要的是可以肯定灵魂的存在。这是我近年
最感兴趣的问题,当然不肯放过一个能在这方面得到确实证据的机会。
    我连忙道“那麽,让我们继续听录音带,听完录音带之後,再───”
    杨立群一挥手,打断了我的话头“不,不再听,让你去保持你的好奇心。”
    我 地一怔,杨立群又道“你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就像我的好奇心得不到满
足一样。如果你想满足你自己的好奇心,你就必须同时满足我的好奇心。”
    杀那之间,我明白他这样说是甚麽意思了。
    我心中怒意 生,提高了声音“杨立群,你这个王八蛋,你───”
    杨立群立时抢过了我的话头去“卫先生,我是一个商人,我相信任何事,都应该
公平交易。”
    他在讲了这句话之後,压低了声音“你告诉我某女人的下落,我讲全部我所搜集
得到的资料,毫无保留地交给你。”
    我已经料到杨立群的意图,这时,这个意图又自他的囗中,明明白白讲了出来,那
更令得我怒意上扬,我不由自主地扬起拳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三下短促的汽车喇叭声响,白素来的时候,曾说门外有人
在等她,那自然是等她的人,觉得她进来太久,在催促她。
    同时,白素也自楼梯上走了下来“怎麽一会事,我好像看到有人丧失了他的绅士
风度。”
    我闷哼了一声“去他妈的绅士风度。”
    杨立群用手指着我“记得,我现在是杨立群,一个成功的商人,不是一个愚蠢的
乡下小伙子,你想在我身上得到点甚麽,一定要付出代价。”
    我瞪着他,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杨立群已经收拾好一切东西,向我和白素挥了挥
手,,向门外走去。白素来到我的身前,大约这时我的神情,沮丧气恼到了极点,所
以逗得白素笑了起来“咦,怎麽了?看样子你打了一个败仗。”
    我有点啼笑皆非“杨立群这小子───”
    我才讲了一句,外面又传来了两下按喇叭的声音,我道“送你回来的是甚麽人,
好像很心急。”
    白素道“刘丽玲。”
    送白素回来的是刘丽玲,这本是一件极其普通的事,白素和刘丽玲本来就是好朋友
。可是这时我一听之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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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饮水思源站 bbs.sjtu.edu.cn·[FROM: 158.132.65.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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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哈尔滨紫丁香站 bbs1.hit.edu.cn·[FROM: light.bbs@pclinux.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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