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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ndelion (阿蒲), 信区: Ghost
标 题: [连载]魔域心沼(十四)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Jul 3 12:09:32 2003)
17)惊魂夜
张书函站在门前没动,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少女。
她看起来与林心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林心湄是短发,象个男孩子,她却是长发,披
散在双肩上。除此之外,两个人的体形也没有丝毫相近之处,林心湄身材丰盈细润,这个
少女却娇小玲珑,脸庞五官更是找不到相同点。
但是张书函确信,这个少女就是林心湄。或者说,她侵占了林心湄的身体,改变了林
心湄的骨骼结构与肌络分布。
那只体形庞大的怪鸟就蹲在她的肩膀上,多日不见,这只凶禽的体形扩张了好几倍,
不知道是吞食了过多的生人精血,还是那邪恶的暴戾之气在得不到制止后进一步膨胀了。
她依然穿着那件脏兮兮的石磨蓝乞丐装。对这件衣服她是情有独钟。张书函曾经亲手
把这件散发着浓烈腐尸气味的衣服扔到医院的垃圾桶里,但是她又把这件衣服找回来穿上
。
似乎这件衣服是她的一部分,与她须臾不肯分离。
刘建义首当其冲,在这个时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腰身,恢复了当年那个无
所畏惧的神探本色:“你,”他的声音威严有力,正气凛然,戟指少女说道:“人有人道
,鬼行鬼路,无论是你是什么,无论你有什么冤屈,你现在来到的这个地方是奉行人世间
最高公道的所在,说出你的冤屈来吧,我以一个六十年执法者的名义向你保证,耻辱可雪
,冤仇可伸。你的眼睛可以注视着我们,看我们会不会有丝毫循私或是不公的地方。”
刘建义说完之后,少女的眼睛慢慢淌下了泪水,泪光莹然,透射着诡异的光芒:“我
好寂寞呀,寂寞呀,沟里的风太大了,一年四季刮个不停,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理我?我做
错了什么事没有?”
刘建义回头望了望张书函,他不明白少女的哭诉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张书函却很清
楚,他上前一步:“或许你有弥天冤屈,但是你没有权利带走张圯他们几人,为什么你会
承受长年的孤独寂寞的煎熬?只是因为曾经有人谶越法权妄论公义,一错不可再错,把张
圯他们放回来,我们会还给你你所希望的公道。”
少女好象是在入神的倾听张书函的讲话,可是当她听完之后,依然是双目含泪,满腹
辛酸的哭泣道:“我寂寞啊,太寂寞了,夏天雨水浸泡,秋季狂风肆虐,冬天霜雪浸蚀,
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理我呢?我很乖的,为什么不肯理我呢?”
刘建义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退后几步对张书函说道:“听到了没有,这东西油盐不进
呐,你身上有没有开了光的佛像了什么的,拿出来试试。”
张书函苦笑摇头:“我们当警察的,又不是法师和尚,身上怎么会备那些东西?”
两人正在交谈之间,少女肩上的凶禽突然发出一声阴森森的怪唳,那声音就象是砂石
磨在心上,听起来碜人无比。
怪唳声中,凶禽犹如一枚离膛的炮弹,突然振翅而起,疾射张书函和刘建义。
18)惊魂夜(2)
对这只邪恶的凶禽的暴戾,张书函早已了解,早在凶禽振翅乍起之时,他和刘建义已
经双双倒地,就势一滚,同时张书函手中的枪连射出三颗子弹,准确的命中凶禽的胸脯。
但是子弹对凶禽丝毫也没有造成影响,它只是一只标本,一只没有生命的标本。人世
间的武器威力再大,对于一只根本就没有生命的标本来说,压根不具任何意义。
带着子弹穿膛而过留下的几个孔洞,凶禽扑势未减,经过刘建义身体上面撞击在房门
上。
房门哗啦一声碎成了木片,露出门里张金河那张惊怖交加的丑脸。
刘建义被凶禽翅翼掀起的狂风卷起,借着风势他在空中游泳一般向石磨蓝乞丐装少女
漂了过去,漂到跟前,猛一把抄住少女的长发,少女惊叫一声,出乎意料的竟没有任何反
抗,反而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刘建义精神大振,奋起神威,脚下一个扫荡腿,扫得少女尖叫一声跌倒,未等倒地已
被刘建义倒剪双臂:“快来帮我抓住她,抓住她就能制住那只鸟。”刘建义只顾大声喊着
,全然没有理会张书函那一声惊叫:
“老刘,小心!”
一切已经太迟了,刘建义只觉得后背一阵刺痛,接着看到前胸透出一截乌黑色的鸟喙
。他呆了一呆,苦笑道:“我的乖孙子啊,爷爷这一回真的不能陪你玩了。”说完这句话
,他卟通一声跪倒,闭上了眼睛。
目睹与此事毫无关联的退休老警察的猝死,张书函惊怒交加:“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
复仇吗?”他把手里的枪口对准了少女:“难道这就是你所寻求的公正吗?”
就在手指扣动扳机的刹那,他突然犹豫了,他怎么可能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开枪呢
?他做不到这一点。
凶禽把它那黑色的尖喙从刘建义身体上拨出来,转过身对房间里的张金河虎视眈眈做
势欲扑。张书函想也不想,掉转枪口对准凶禽,连发几弹,直到把子弹打光。
凶禽暴怒了,掉头向张书函扑过来,庞大的羽翅伸展开来足有三、四米,近距离的感
觉就好象这黑色的翅翼遮盖了天地,强烈的劲风绞得张书函透不过气来,仿佛牙齿舌头都
在这股疾风的侵掠下被连根拨除。
轰的一声,张书函被疾风卷到墙壁上,这一下震动使他全身的骨骼都几乎碎裂,勉强
的睁开眼睛,在那只残暴的凶禽利喙哺啄向他的眼睛时,粘稠的血浆溢出口角,他用肺部
所能挤出的最后一丝气力,向那满眼辛酸的少女伸出手:
“小湄,不可以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这一声呼唤尽管微弱到了低若无闻的地步,却引起少女极大的震颤,她的身体激烈的颤抖
起来,脸上的表情光怪陆离不尽诡异,每一寸皮肤和肌肉都激烈的扭曲着,象是有什么东
西拼命的想从她的体内钻出来。
好长时间过去,少女才恢复了原有的那种悒郁辛酸,凶鸟发出一声尖锐的怪叫,在少
女无望的啜泣声中疾扑张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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