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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背后有人16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Feb 1 10:26:34 2005), 转信
第四章16
人对下一刻要发生的事真是无法预测。那天晚上,让我留在家里没出去住旅馆的
人,正是随那沉重的脚步声上楼来的人。当时,我和吴医生都很紧张。在夜里11点,
在那样的气氛中,突然响起的脚步声使我觉得屋外的楼道已是深渊,在深渊中浮出了
严永桥的面容和他拎着的黑雨伞。同时,仅存一线的理性又使我侥幸地想着,也许是
上楼的邻居吧。
然而,脚步声在我门外停了下来,门被轻轻地敲了两下,同时响起“余老师”的
叫声,我大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声音我很熟悉,是张江这小子来了!我开了门,这个
二十岁的小子带着一身汗气挤了进来,他1.78米的个头,却又生得小头小脸,集强壮
与秀气于一身,是女孩子们喜欢的那种类型。张江是我去大学做文学讲座时认识的。
这个物理系的小伙子却是一个文学痴迷者,写了很多东西,诗、散文、小说,什么都
写一些,积了一大堆。他认为文学也是探究宇宙物理现象的有效途径。时间、空间、
光、生命、消失和永恒,他认为文学也是探究这些不解之谜的工具。
进门后,张江将肩上的大挎包放在沙发上略带歉意地说:“余老师,这么晚来打
扰你,真不好意思。不过,这事对我太重要了,我必须立即见到你才行。”
张江的到来使室内的恐惧气氛有了缓解,吴医生趁机向我告辞,他说:“你就别
去想住旅馆的事了,也许事情没那么可怕,用我们医生的话来说,根源找到后病就好
治了,让我们慢慢来想一想,查一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他一边说,一边已开
门走了出去,关门前又探头问道:“这楼道的路灯在哪里呀?”
我走到门口,将开关指给他看。我看见他下楼的背影一晃一晃的,我说:“小心
一点呀。”他答应了一声,拐弯消失在黑暗中。
本来,这样晚了有客人来是会让主人不高兴的。但我正在为独自呆在家里害怕,
张江的到来竟让我有点喜出望外。我心里已打定主意今晚就让他住在我这里,有个伴
,心里踏实一些。
张江全然不知道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坐下后,便表情沉重地给我讲起他自己的事
来。“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实的。如果上帝要作弄我
,也不该用这种方式啊!”张江的话没头没脑。
我让他别急,把事情讲清楚点,可他说没法讲清楚,我隐约感到他是爱上什么人
了。张江对此直言不讳。“是的,我爱她,但我已经有两天没见到她了,说来奇怪,
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她更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见不到她,我就完了。“当初见
到她,纯属偶然。那天傍晚,我在窗口用望远镜闲望,你别笑我,我这样做没什么恶
意,只是觉得借此能旁观远远的人和事,非常有趣,并且,有点儿刺激。我的镜头里
是一座远远的楼房,我像看电影一样扫过那些窗口和阳台,突然,一个在阳台上晾衣
服的女人强烈地吸引了我。她当时正伸手去掸晾在高处的衣服,可能是想掸平衣服下
沿的皱折吧。她踮着脚,头向后仰,手臂举着,啊,那形象简直就是一幅油画,她的
长发瀑布一样垂下,她皮肤光滑,胸脯优美,她转身的动作像风一样轻盈。我看呆了
,直到她走进屋里,消失在玻璃和窗帘后
面,我仍然长久地望着那个阳台,几件女人的衣服晾在那里,漂亮、轻柔,像天使入
浴后晾在池边的薄纱,隔着遥远的距离,我甚至也能闻到那些衣服散发出的一种幽香
。
“从那以后,我一天望不见她就像掉了魂似的。除了到学校上课,每天早晚我都
会站在我家的窗口,从窗帘缝中用望远镜望远处的那个阳台。幸运的是,每天总会看
见她一两次。她有时是到阳台上晾衣服,有时是给盆花浇水。虽然每次都是短暂的一
现,并且隔得那样远,但一望见她我的心还是咚咚直跳。
“当然,更多的时候,那阳台是空空的,通向阳台的玻璃门关闭着,窗帘透着灯
光。每当这样,我会对着那柔和的窗帘长久地想像,我想她正在看书什么的,穿着乳
白色的睡衣,这使披在肩上的头发更加黑亮。她的这种样子,我在阳台上看见过一次
,当时已是深夜了,她走到阳台上站了一会儿,像是凝思的样子,屋里的灯光射出来
,她那乳白色的睡衣饱含弹性。 “有时,我将她看成我的姐姐,她年龄比我大一些
,可能有二十五六岁吧,想到她做我的姐姐我感到很温馨,因为我如果病了什么的,
她会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来关照我。但更多的时候,我想娶她,这样死也心甘。
“但是,我至今并不认识她,我想和她见面,和她说话,但是没有任何理由和办
法。并且,连续两天,她再也不出现在阳台上了。屋里有灯光,表明她在家,却不见
任何动静,我担心她是生病了。如果是这样,谁照顾她呢?她是一人独居,这点我敢
保证,因为我从未在阳台上看见过另外的人出现。“两天了,通向阳台的门始终关闭
着,阳台上晾着的几件衣服也一直不见她收回屋去。今天晚上,我突然望见她的一件
衣服从阳台上被风吹下
楼去了,可她在屋里,一点儿也不知道。我突然来了勇气,转身出门,跑到了她的楼
下。在暗黑的楼角,我找到了那件落下的衣服,我感到手心柔滑无比,那是一条丝裙
,已粘上了一些泥。“我转弯找到了单元入口,上了二楼。她住在二楼我记得很清楚
。借着楼道的路灯,我看见她的门边墙上贴着一张登记水电气的表格,上面写的户名
叫董枫,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名字。我正想敲门,突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
推开了一点,室内没有灯光,楼道的路灯从门缝射进去,里面半明半暗,我正想叫人
,里面突然发出一声苍老而嘶哑的问话:‘你来干什么?'我抬头一看,一个满脸皱
纹的老太婆正对着房门坐着,她的一只枯瘦的手仿佛还对我扬了一下。我惊叫一声,
连爬带滚地跑下楼来,那条丝裙大概也扔在那里了。”
这就是张江的奇遇。他的到来给我带来双重恐惧,使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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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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