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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背后有人32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Feb 1 10:32:39 2005), 转信
第八章32
夜半的精神病院里,弥漫着树叶的潮气和阵阵花香。如果不是从那隐藏在暗黑处
的楼房里,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病人的尖叫、哭喊或者歌唱(那是一种变调的使人恐惧
的歌声),你会以为这里是世外桃源呢。是的,大片大片的树林、灌木、草坪,在夜
里已看不见但香气弥漫的花朵,自然界显示出它勃发健康的生命力,仿佛在感召着陷
入精神迷雾的人们。
我对小翟护士说:“我们到二楼的那间病房去看看,行吗?”
我是突然产生这个冲动的。现在正是夜半,如果那间长期闲置的黑屋子里真有什
么奇异的动静,现在走近它,也许能发现点什么。
“不行不行,”小翟惊恐地说,“自从董姐在那个雷雨夜看见那屋里有人以后,
我们在夜里就从不走近它。本来,它就在走廊的尽头,我们查房也不用走到那里去。
”
“那个叫单玲的女病人自杀在那屋里以后,那间病房就再没住过病人吗?”我问
。
“是的,没人敢住了。墙角浸雨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大家都害怕,这才是原因
。”小翟顿了一下又说,“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但单玲的死,我是看见的,好吓人哟
。”
我和小翟在一条石凳上坐下来。这石凳很光滑,显然是年代久远了。在精神病院
的树阴下,小翟给我讲起了单玲之死。夜很黑,她的讲述仿佛来自时间的暗处。
“前后算来,单玲的住院时间大约在半年左右。那时我刚来医院工作不久。是一
个中年妇女送单玲来住院的,据说是单玲的姨妈。这女孩子真可怜,三岁时父母就离
了婚,后来母亲去了国外,父亲也到沿海城市去了,是姨妈带着她长大的。”
“单玲中等个子,一头长发,一双丹凤眼如果不是已被呆滞的神情占据,一定是
又漂亮又迷人。”
“她十九岁,这样年轻的女孩怎么会患上严重的抑郁性分裂症呢?在吴医生记录
的病历上,我才知道这女孩真的很惨,我很同情她。”
“原来,单玲十七岁时便和一个男生狂热地相爱。那男生成绩很好,高考时却放
弃了远走高飞去读名牌大学的机会,只填报了本地的一所大学。这样,他和单玲才可
能每天相见。单玲比他低一个年级,第二年高考时落了榜,便到了一家公司工作。从
第一个月领薪金开始,单玲便开始攒钱,为将来和那男孩共同生活准备一点积蓄。那
男孩呢,只要下午没课,准到公司门口等她下班。因姨妈尚未批准单玲带男朋友回家
,两人便到咖啡店之类的地方呆到天黑,然后由男孩将单玲送回住家附近。
“这很像一种幸福生活的开始。然而,不幸的事发生了。有一次公司加班,单玲
回家时已是深夜了,走到住家附近的一个偏僻之处时,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上突然冲
出两个男人,单玲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已被他们推进了车里。这辆罪恶的车在夜色中
一直开往郊外。单玲被他们轮奸后,被丢弃在公路边的树林里。”
“这巨大的创伤对于单玲几乎是毁灭性的。她在家里躺了一个月后,脸色发白地
去公司上班,工作时常常呆若木鸡,令上司非常不满。下班后,焦急万分的男孩来接
她了。在咖啡店的角落里,她伏在男孩胸前痛哭。她告诉了男孩她‘大病’一个月的
真相。男孩愤怒无比,想找歹徒拼命却没有目标。他安慰她,同时非常沮丧。”
“这以后,男孩来公司门口等她下班的次数越来越少。有一次见面,男孩无意中
说到他曾数次想和她发生性关系,但都被她拒绝了。言语之中,似乎有抱怨和指责的
意思,并且充满了失落感。”
“单玲预感到他们的关系要出问题了。结果事实比预感来得更快,自那次见面后
,男孩便消失了,连最后作一次倾诉的机会也没给她。”
“一天早晨,姨妈见单玲没起床去上班,便进屋叫她,却看见单玲坐在床头傻笑
,然后抓起床单来一条条撕破,突然又是大哭。她的姨妈大惊,证实她已经发疯后,
便将她送到我们医院来了。”
小翟护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讲下去。
“吴医生对这个病人非常重视,开出了最全面的治疗方案。他说单玲太可怜了,
一定要让她尽快康复。可是,刚治疗一个月,她姨妈就不到医院来了。你知道,精神
疾患的治疗费、护理费、住院费加起来可不是个小数。她姨妈给她交了一个月的费用
后,便说没钱了。单玲工作的单位说她还在试用期,没医疗保障的,出于人道主义考
虑,给了八百元补贴后,也不愿再支付医疗费用了。”
“怎么办?总不能将病人赶出医院去吧。吴医生给我们开会,发动捐款,他自己
首先捐出了两千元。大家都很吃惊,也很感动,纷纷捐了些款,当然不太多。你知道
,我们每月的薪金平均也才七百多元。”
“为了让这些钱延长单玲的治疗时间,吴医生将那间长期闲置的病房打扫了出来
,让单玲住了进去。这样,单玲的住院费用就可以免去了。这也是吴医生向院领导争
取来的优惠。吴医生说,那房本来就空着,单玲住进去,也就不该收费。”
“你知道,在人的各种疾病中,精神疾患是最复杂、最难治愈的疾病。可这次吴
医生却像铁了心,声称要在半年之内彻底治愈单玲的抑郁性分裂症。他甚至从家里搬
来了电视机,安放在单玲的病房里。他说,这对改善她的精神状况有好处。有一段时
间,单玲似乎正常了许多,我们都很高兴。”
说到这里,小翟护士在暗黑中朝住院楼望了望,可能是感到自己谈得久了,担心
病房有没有需要她照料的事出现。她说:“不行,我得回值班室去了。”
我们一起回到了住院楼。小翟径直上了到女病区的楼梯,然后回过身来,对我做
了个“拜拜”的手势。我右转进入走廊,这地板一踩上去就咚咚的响。我走进走廊尽
头我的屋,才重新想起有人在我家里接听电话的事,而派去查看情况的张江竟一直没
给我回话,这一夜我是无法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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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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