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ercuryer (小愚哥哥), 信区: Ghost
标  题: 红瞳系列《冰冷的镜子》(嫣青 独妖合作)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Feb 19 14:20:24 2005), 转信


七 

  

  车子在冬日的马路上飞驰着,车窗外光秃秃的行道树迅速地后退着,温暖的车
厢内,刘安卡紧紧地抓着唐娜的手,有好一会儿,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 

  

  

  看着车窗外的刘安卡眼睛似乎有点累了,他将头转回车内:“姐姐,你其实是
喜欢我他*的,是不是?” 

  

  

  唐娜心中一动,好象为自己辩解一般:“没、没有——哪里啊,我、我自己有
妈妈。” 

  

  

  “姐姐,你骗不了我的,你刚刚心里还在想呢。”刘安卡有些坏坏地笑着。 

  

  

  “我心里想的你怎么知道?”唐娜依然嘴硬。 

  

  

  “你刚才心里是不是在想——其实,那个女人对我还是蛮好的,她刚来我们家
做家教的时候,我不也挺喜欢她的吗?怎么她一做了我妈妈,我就……” 

  

  

  唐娜弯下腰,惊异地瞪着刘安卡的眼睛:“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安卡故意不看唐娜的眼睛,笑着说:“我就知道。这样吧,你把爸爸让给我
了,我把妈妈也让给你吧。” 

  

  

  唐娜有了种被人揭开心底秘密的不好意思的感觉,将头扭向车窗外,老半天不
吭声。 

  

  

  刘安卡撒娇地摇晃着唐娜的胳膊,不住声地叫着:“姐——姐,姐——姐,…
…” 

  

  

  唐娜无奈地转回头,朝刘安卡做了个鬼脸:“讨——厌——,再说吧。” 

  

  

  

  

  凌云的诊室外,唐娜和刘安卡安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诊室里出来的病
人,一个个面带满意的神色离去,终于轮到他们了。 

  

  

  凌云坐在办公桌后抬头惊讶地看着唐娜和刘安卡:“咦,你们两个自己来的吗
?” 

  

  

  唐娜和刘安卡点点头。 

  

  

  “坐吧。”凌云脸上的惊异换成了微笑。 

  

  

  唐娜边坐下边着急地说:“凌叔叔,我们找您有急事。” 

  

  

  “哦,什么急事?” 

  

  

  这时,门外的护士敲门进来:“凌医生,您父亲来了。” 

  

  

  “啊,”凌云看了唐娜和刘安卡一眼,“你请我父亲进来吧。” 

  

  

  护士从门口退开,进来一个鹤发童颜、满面红光的慈祥老者:“小云啊,不打
搅你吧?哟,这不是娜娜吗?” 

  

  

  “凌爷爷好。”唐娜赶忙起身,迎上去打招呼。 

  

  

  刘安卡转过身,忽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凌云的父亲。凌云的父亲一眼看到了
刘安卡,立刻喜欢上了这个机灵、可爱的小家伙,他弯下腰,笑着说:“这是谁啊
?我怎么没见过啊?” 

  

  

  唐娜抢着说:“凌爷爷,这是我弟弟,他叫刘安卡。安卡,快叫凌爷爷。” 

  

  

  刘安卡从椅子上滑下来,怯怯地拽着衣角,听话地叫了声:“凌爷爷。” 

  

  

  凌云的父亲高兴地抱起刘安卡,用手指在他脸上点了点,边坐下边问凌云:“
这就是小安带过来的孩子吧?来,娜娜,坐到爷爷身边来。” 

  

  

  凌云笑着对父亲说:“是啊。他们两个小家伙今天说是有急事来找我。” 

  

  

  “哦?急事?”凌云的父亲爽朗地笑道,“你有什么急事?可不可以讲给爷爷
听?” 

  

  

  刘安卡看着面前的老人,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这个凌爷爷是个可以信赖、可以
依靠的人,于是,他用稚嫩的声音把所有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告诉了老
人,唐娜不时在一边做着补充。 

  

  

  凌云和他父亲越听脸色越沉重,凌云疑惑地看了父亲一眼,凌云的父亲沉思半
晌,用低沉的嗓音有些迟疑地说:“这孩子怎么能看到那间屋子呢?那件事已经发
生那么多年了呀。” 

  

  

  凌云和唐娜几乎同时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云的父亲一脸痛苦地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中。

那是一九三几年吧,我大概十来岁,我们城里来了个洋教士,我哥哥带着我和好多
孩子一起,追在他身后嘻嘻哈哈、指指点点,大伙都觉得很希奇。 

  

  

  那个洋教士三四十岁年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脸上总是露着和蔼的笑,当
时,他微笑着给每个围观他的孩子发了颗糖。孩子们都觉得,他——是个好人。 

  

  

  不久,那个洋教士在城里建了个教堂,并在旁边办了个教会医院,专门给穷人
看病,不收钱。后来,听大人们叫他克莱德神父,并且,总是交口称赞他的为人。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自从教堂和教会医院建起之后,城里隔三岔五就有人失
踪,到了晚上,教会医院里也老传出惨叫声,孩子们都很害怕,但是,大人们总安
慰孩子们——医院嘛,难免会有人因病痛而叫出声的。 

  

  

  日子平静地过去了,城里有很多人都入了教,而当时的警察局关于失踪人口的
调查却始终没有结果。 

  

  

  一九三八年,日本侵华的战火终于烧到了我们城里。整个城池变成了人间地狱
,人们死的死、逃的逃,来不及走的人只好到处躲藏,而克莱德神父的教会也在帮
助这些落难的人们。由于我母亲入了教,所以,父亲和母亲带着我哥哥和我,在一
个漆黑的夜晚,躲过日本哨兵,藏进了教堂。 

  

  

  我们进去的时候,教堂里早已经挤满了避难的人群,还有些受伤的人,躺在地
上痛苦地呻吟。我们都十分感谢克莱德神父,并暗自庆幸我们终于安全了。可令人
万万料不到的是,我们这些人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更可怕、更恐怖的事情正
在等着我们。 

  

  

  一天晚饭后,我们一家四口都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特别想睡觉,闭上眼睛之
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独自躺在地上。我甩了甩
依旧昏沉沉的头,四下里看了看,我呆的地方是一间很大的石头屋子,屋里有三面
墙都摆满了金属仪器,上面有很多红的、绿的小灯泡正在一闪一闪,屋子的正中间
有个金属台子,上边仰天、平静地躺着个人,在屋顶打下的一束雪亮的灯光下,我
看出,他是我哥哥。 

  

  

  也不知怎么了?我心里隐隐地有点不安,我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叫醒我哥哥,突
然听到石屋子门外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随着脚步越来越近,本能驱使我
赶紧躺下装睡。我通过张开一条小缝的眼睛看到,进来的是克莱德神父,他穿着教
士常穿的黑袍子,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后来,我才知道,那叫手术刀——
来到我面前,俯下身子看了我一眼,他背着光的脸,没有了往日的和蔼,显得异常
的狰狞。 

  

  

  克莱德神父确认我并没有醒来,于是,他站直身子,转身走向我哥哥。他站在
金属台子前,左手在我哥哥的胸口上按了按,右手一刀划了下去。我哥哥在剧烈地
痛楚中醒来,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呼,我的胃在极度的恐惧中一下子抽紧,眼睁睁地
看着哥哥在金属台上挣扎着、惨叫着,随着殷红的鲜血一股股流进金属台两头的金
属盆中,哥哥的惨叫变作了呻吟、挣扎换成了抽搐。这时,我才回过神来,脑子里
有个声音大叫着——跑!你一定要逃出去! 

  

  

  我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趁着克莱德神父正在专心至致地解剖着我哥哥早已毫
无生气的身体,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地跑出了石屋,沿着一道蜿蜒的、阴暗潮湿的
石梯摸到了出口,来到空无一人、漆黑寂静的教会医院院子里,一口气逃离了这个
魔窟,并连夜逃出城,不久便参了军。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我父母亲和哥哥。
 

  

  

  随后,我听说,日本军队临走的时候,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城,最后放了把火
,将整个城池烧成了一片焦土。 

  

  

  …… 

  

  

  

  

  “爸,您知道那个克莱德的下落吗?”凌云的问话打破了诊室里满溢着的凝重
的沉默。 

  

  

  凌云的父亲长舒了一口气,用一种仿佛被悲痛挤压得沙哑的声音回答:“那我
就不清楚了,我转业回来的时候,新建的城市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了,连当时教堂
的方位我都搞不清了。” 

  

  

  “凌叔叔,您是不是觉得,安卡‘看’到和‘听’到的事情和那时候发生的事
情有关?”唐娜急不可耐地插了进来。 

  

  

  凌云点点头,考虑了一下:“爸,我在科学杂志上看过一篇文章,您看是不是
可以解释他们的事。” 

  

  

  凌云的父亲看着凌云,示意他说下去。 

  

  

  凌云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唐娜:“娜娜,你们地理课上大概提到过地球磁场
吧?那篇文章上说——地球磁场就象是个巨大的录像机,当外界产生放电的情况时
,就好象我们打开了充满电的录像机,于是,地球就将某一时刻的影象和声音录了
下来。许多年以后,当外界再次放电,而在场某人脑电波频率正好与地球磁场的频
率相吻合,那人就有可能‘看’到当年的影象或‘听’到当年的声音。我估计,安
卡他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可是,那可不光是影象啊,昨晚我和安卡都实实在在看到和接触过那只怪手
呀。”凌云的话音刚落,唐娜就抢着说道。 

  

  

  “是啊,两个孩子经历的那件事太真实了,难道……”凌云的父亲欲言又止。
 

  

  

  “难道什么?”唐娜着急地催促着。 

  

  

  凌云的父亲看了看怀中的刘安卡,刘安卡瞪着惊骇的双眼正看着他:“凌爷爷
,你是说,那个……那个是……是鬼?” 

  

  

  “嗯?这孩子他……”凌云的父亲惊奇地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凌云,凌云便将刘
安卡有超强第六感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诊室里一时间又落进了短暂的沉默,还是凌云先开口说话:“尽管我并不相信
鬼神之说,但是,我觉得还是得先弄清楚克莱德究竟是死、是活。这样吧,娜娜,
你和安卡跟我一起去一趟市图书馆,咱们查查本市的市志。” 

  

  

  

  

  市图书馆里,寂静得只剩下书页被翻动时单调的“哗哗”声,凌云和唐娜一页
页仔细地翻看着市志,刘安卡听话地安安静静坐在一旁。 

  

  

  “找到了。”凌云用压低了的嗓音兴奋地说,“克莱德·威尔士,英国传教士
,于一九三六年在本市创建东胜堂和东胜教会医院,一九三八年九月,日本军队火
烧城池后失踪。” 

  

  

  凌云和唐娜看完市志对克莱德极其简单的叙述,失望地对视了一眼,凌云气恼
地随手又翻了一页,正皱眉看着市志的唐娜飞快地按住了书页:“凌叔叔,您看,
有克莱德的照片。” 

  

  

  这次,刘安卡也伸长了脖子凑过来看,书上印着一张克莱德身着教士袍的全身
照,只是十分模糊,刘安卡用胖乎乎的手指指着照片小声说:“凌叔叔,姐姐,我
‘看’到的那个人就是穿着这种黑色的衣服。” 

  

  

  凌云凝神看着克莱德的照片,脑子里的思绪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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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灌水来戒烟,用吸烟来戒灌水
  每天灌水不得超过八小时,每天吸烟不得超过20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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