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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rcuryer (小愚哥哥), 信区: Ghost
标 题: 红瞳系列《镜痕》(嫣青 独妖合作)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Feb 19 14:28:05 2005), 转信
四
张耀武四十刚出头就被提拔为本市最年轻的厅级干部,而且,呆的也是油水颇
丰的广电厅,旁人只看到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可心里的苦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张耀武是毕业于名牌大学中文系的高才生,年纪轻轻就在本市市政府办公厅秘
书处当秘书,他总是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仪表堂堂、温文尔雅,再加上出色的
文笔,很快得到市长的青睐,被提拨为市长的贴身秘书。
不久,市长的独生女儿姜淑芳看上了小她四岁、优秀的张耀武;尽管张耀武并
未看中姜淑芳,但考虑到自己的前程,他还是无奈地和姜淑芳结了婚。
姜淑芳体形高大壮硕,脾气刁蛮至极,可是,婚后最令张耀武痛苦的是,两人
至今无一儿半女,他们曾到医院检查过多次,毛病全在姜淑芳。
姜淑芳虽长相粗鲁,却并不是个粗枝大叶的女人,她也感觉到了埂在张耀武心
中的那个结,更何况,她自己也很想要一个小孩。
一天晚上,张耀武和姜淑芳在客厅看电视,电视里正好播放着一对夫妻和他们
处于相同的状况,最后,剧中的男人跟女人离婚了。看到这儿,姜淑芳偷偷看了一
眼张耀武,见张耀武也正在看她,姜淑芳心中突起一股无名火:“你看什么看?你
是不是也想象他一样?”她一步上前关了电视,“你今天要跟我说清楚。”
“我、我也没说什么啊。”张耀武胆怯地低下了头。
“你是没说什么,但你想了,怎么?不敢抬头看我了吧。”姜淑芳不依不饶。
“哎,淑芳,我哪会那么想呢?二十多年来你看我对你怎么样?你也太多心了
。”
姜淑芳想了好久,歉疚地看着张耀武:“耀武,你也知道我这脾气,我也是因
为有这毛病,才这么多心的嘛。”
“没关系,淑芳,咱们没有孩子不也过得挺好吗?”
“耀武,其实说心里话,我也挺想要个孩子的。”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是夜,姜淑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半夜,姜淑芳突然从
床上坐起,扭开灯,摇醒了熟睡中的张耀武。
张耀武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又被灯光刺得眯了眯:“深更半夜的,你干吗啊
?”
“耀武,你醒醒啊。”姜淑芳伸手在张耀武脸上拍了两下,“我想到个好法子
。”
“什么?你说什么啊?”张耀武稀里糊涂地坐了起来。
“耀武,我是说,我想到了一个生孩子的好办法。”
“什么?”张耀武一下子清醒过来,“你不是睡糊涂了吧?”
“哎呀!你说什么啊,我真的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于是,姜淑芳将自己想了大半夜才想出来的办法详细地告诉了张耀武,只见张
耀武不住地摇头,最终,迟疑地点了点头。
倪暮雨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上天赋予她的是完美。她的学业和生活一直是一帆
风顺,舞蹈学院毕业之后,倪暮雨被分配到了本市的歌舞团,因她可人的容貌、模
特样的身材和精湛的舞技,她一到歌舞团马上就被安排为一幕大型舞剧的主角,她
也因这幕出色的舞剧一炮而红。
倪暮雨在选择男朋友方面,一直眼光颇高,她从来也没有把众多追求她的男孩子放
在眼里过,她心里期待的是一份才子佳人、一见钟情的美丽爱情。
一次,市电视台邀请倪暮雨做专访,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倪暮雨做完节目后边走
出演播厅边打着手机,不料,却与一个同样边打着手机边走进演播厅的中年男子撞
了个满怀,两人的手机一起掉在了地上。
倪暮雨刚要发火,只听那个中年男子用磁性的嗓音一迭声地说:“对不起,对
不起。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倪暮雨抬头看到中年男子那俊朗的外形和彬彬有礼的样子,也赶忙
歉意地说,“是我自己不小心。”
“真的没事?”中年男子仍旧关心地问,“我叫张耀武,这是我的名片,你如
果有事,就打电话找我。”
倪暮雨惊讶地说:“您是张厅长?”她得知中年男子的身份,又见他如此谦恭
,不由得对张耀武平添了几分好感。
张耀武心想:好美的女子啊!我不正好可以……
当天晚上,张耀武和倪暮雨都发现错拿了对方的手机,张耀武当即打了个电话
,约倪暮雨第二天下午在电视台门外的心情咖啡屋见面,交换手机。
张耀武和倪暮雨交往已经快半年了,但是,由于张耀武是有家室的人,而倪暮
雨也因为歌舞团的新房子还没盖好,只能暂时住单身宿舍,所以,他们每次幽会都
只能安排在张耀武郊外的小别墅。
不久,倪暮雨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焦急地拨通了张耀武的手机:“武哥,我有
急事儿找你,你能不能抽个时间跟我见个面?”
“我现在正在开会。”张耀武压低喉咙说,“这样吧,咱们老时间、老地方见
,你等我。”
晚上,张耀武郊外的小别墅窗子里洒出温馨的灯光,倪暮雨坐在客厅沙发上抹
着眼泪:“武哥,你看怎么办吧?”
张耀武背着手在客厅里踱来踱去,一声也不吭。
“你倒是说句话啊!”
“唉,小雨,你不要逼我,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嘛。”
“想想想,想了这么久,都没想出好办法。”倪暮雨抹去脸上残留的泪痕,一
脸坚定的神情,“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你不是说过,你和你老婆关系不好,你根本就不爱她,你们迟早是要离婚的
吗?不如,你马上跟她离婚,跟我结婚。不就解决了吗?”
“这……”张岩武为难地说,“现在可不行。”
“怎么不行?你不是曾说过你爱我吗?你不是曾说过为了我,你什么都可以做
吗?”倪暮雨有点咄咄逼人。
“这样吧,小雨,你给我点时间,等我安排好一切,就马上和姜淑芳离婚,好
不好?”
“真的?”倪暮雨看着张耀武鼻尖上都急出汗来,又有点心软,“你不是骗我
吧?”
“我那么爱你,又怎么会骗你呢。可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所以,你得给我点
时间,我要将事情处理的滴水不露才行啊。”
“那——好吧,我不逼你,但你得尽快。”
倪暮雨跟歌舞团请了几个月的长假,她几乎天天窝在家里不出门。在这期间,
倪暮雨几次打电话给张耀武,他不是推说事情正在办,就是在外地出差,要不就是
在开会。
倪暮雨半躺在床上,从卧室那个白色的,造型古朴、典雅的大衣柜镜子里看着
自己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她心中逐渐产生了一个坚定的想法:随他张耀武怎么想
,只要我把孩子生下来,他不离也得离。
从倪暮雨怀孕到腹中的胎儿七个月大,张耀武一次也没来看过倪暮雨,只是偶
而打打电话,也不过匆匆说几句便挂筒了。
一天晚上,倪暮雨收拾餐桌的时候,一不小心滑倒了,她忍着剧烈的腹痛,挂
了120急救电话,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倪暮雨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有护士告诉她,她早产了,生了
个女婴。
第二天,张耀武得知消息后,打了倪暮雨的手机:“小雨,听说你早产了,你
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倪暮雨眼泪汪汪地说:“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
“我、我不是忙嘛。”
“忙?哼!那件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啊——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啊,小雨啊,你别想那么多,先好好养身子,
过几天你出院,我来接你,到时候咱们再说。”
11月13日,张耀武下班之后,亲自开车来接倪暮雨出院,到了歌舞团宿舍,张
耀武见左右无人,迅速将倪暮雨扶上楼,这也是张耀武第一次走进倪暮雨的家。
张耀武扶倪暮雨来到卧室,并照顾她躺下,接着,他顺手抱过婴儿:“哎,来
让爸爸看看,乖,叫爸爸。”
倪暮雨看到张耀武逗孩子的样子,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温馨的感觉,脸上也不由
得漾起一丝微笑:“她还这么小,又怎么会叫人呢,看把你高兴得。”
“对了,我的小宝宝还小呢。”张耀武忍不住在婴儿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亲了一
下。
“武哥,”倪暮雨乘机对张耀武说,“那事儿你办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张耀武头都没抬。
“你离婚的事啊。”
“哦——那事儿。小雨实话跟你说吧,我根本就没打算离婚。”
倪暮雨脸色一变:“什么?你……”
“是啊,我不仅没打算离,而且,我告诉你,你和我的事我老婆也知道,这还
是她授意的呢,要不我又怎么会和你……”
“她授意的?”倪暮雨疑惑不解。
“是的,这是她想出来的借腹生子的办法,就是为了想要个孩子。你也不想想
,以我现在的地位,以我岳父的权势,我又怎么会为了你这样一个女人,而自毁前
程呢?”
倪暮雨听到张耀武这么说,顿时如五雷轰顶,她撑起虚弱的身子指着张耀武:
“张耀武,你、你、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把孩子还给我!”
张耀武侧了侧身子:“哼哼!孩子,我抱走了,不过,我会给你钱的。”
大衣柜的镜子里映照着张耀武那得意洋洋的脸,张耀武和倪暮雨都没有注意到
那声“嚓嚓”的轻响,也没注意到镜面上出现的那道裂痕,正好将张耀武的脸分开
两半;一条白影“嗖”地从右至左和那道裂痕一起消失。
这时,倪暮雨从床上掉到了地上,她声嘶力竭地不断重复着:“还我孩子!还
我孩子!……”
张耀武看着趴在地上的倪暮雨,冷笑了一声:“明天,我会把支票寄给你的,
我说话算话。”说完,他摔门而去,只留下倪暮雨满脸泪痕地昏死过去。
张耀武把孩子送回家,换了身衣服,马上叫司机开车送他去电视台周年庆典的晚会
现场。
亮丽的女主持人走上了星光灿烂的露天舞台:“首先,我们有请广播电视厅厅
长张耀武先生为大家致词,大家鼓掌欢迎。”
张耀武起身整了整衣服,微笑着向观众挥了挥手,转身迈着自信的步伐跨上了
舞台,他走到麦克风前,调整了一下话筒,刚准备发言,就听后台一声惊呼,台下
的观众齐刷刷地望向后台,接着,又一起抬头,同时发出一声更大的惊叫:“啊—
—!玻璃?!”
张耀武见到这般情景,先是愣了愣,又跟着台下的观众抬头向上看,他看到一
条白影自上而下飞速向他直冲过来,到了近前,他才看清楚,那分明是个长发白衣
的女子,可是她的脸……
她的脸苍白如纸,右目怒张,左眼却只剩下一个空洞,蛆虫从空洞中一条一条
地落在张耀武仰起的脸上——吓呆了的张耀武只管愣在那儿,动也不动——那女鬼
眉心间还有第三只眼,眼眶中滚动的眼珠却是全白,她撅起乌青的嘴唇对这张耀武
脸上吹了一口弥漫着腐臭味的寒气。此时的张耀武只觉得脸上一麻,双腿一软,倒
在了地上。
负责晚会现场秩序的市公安局110处警队队长李权分开人群,一个箭步冲上舞台
,当看到张耀武的尸体时,吓得倒退了三步。
张耀武的尸体平躺在舞台上,舞台追光灯圆圆的正打在尸体上,尸体头的上半
部嵌进了一块两个巴掌大的玻璃,将尸体的头部正劈开两半,伤口渗出的血珠沿着
玻璃,一颗颗滚落,死者的脸在玻璃映照下显得更加诡异;死者的右眼圆睁,眼里
透射出的是无比的惊讶,左眼只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因为穿透了死者头部的玻
璃支撑在地上,将死者的头抬了起来,因此,他的左眼球滚到了胸前的领带上,仔
细看死者的嘴,却正配合着右眼的惊讶,半张着。
……
精神病院的草坪上,倪暮雨穿着病号服,盘腿坐着,双手托着一个枕头,摇来
摇去:“宝宝乖,快睡觉。”突然,她一脸紧张,将枕头紧紧压在胸前,“不!我
不会让你把宝宝带走!我不会!”
筱云儿边将做好的晚餐端上桌,边对卓越说:“昨晚,幸亏我出去采访了。听
同事说,张厅长死得可吓人了。还好没看到,要不得几天吃不下饭了。”
“哦?你们张厅长死了吗?”
“你不知道啊?对了,你也不看电视的。你们局里没得到消息吗?”
“你忘呐?我今天休息。你们厅长怎么死的?”
“听说是舞台布景上的一块玻璃掉下来,砸死的。”
“是吗?那是意外啊。”
“可听说他死得很惨呀,头都被劈开了,最恶心的是他的左眼珠也掉出来了。
”
卓越心头一凛:“什么?怎么会这么……”
“怎么了?”筱云儿不解地看着卓越。
“对了,云儿,你们厅长死的过程肯定被录下来了吧?”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云儿,你能不能转录一盒带子给我?”
“那倒是没问题,一定又是为了你的案子哪,我就不多嘴了。唉,只可惜了小
雨。”
“谁?”
“歌舞团的倪暮雨啊。”
“她怎么了?”
“听人说,她和张厅长的关系有些暧昧,最近,她又做了未婚妈妈,都说是张
厅长的孩子,张厅长死后,有人发现她疯了。唉,其实她蛮热爱她的事业的,经常
在团里练完功,回家还练。哦,对了,她练功用的那个带镜子的白色大衣柜好漂亮
,我好喜欢,找了很久,都没买到。”
卓越皱起了眉头:“白色大衣柜?是不是造型古朴、典雅,整个门就是一面镜
子的那种?”
“是啊,你见过?”
“嗯,几年前办一个案子的时候见过。”
卓越坐在茶几上,脸几乎贴在了电视屏幕上,这时,电视里传出一声惊呼,卓
越绷紧了身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录像带播到张耀武死的过程,卓越看
到的并不是一块玻璃砸向张耀武,而是一条白影直冲下来。卓越将带子倒过来,按
下了变焦键,并放慢了带子的速度,放大的白影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下坠,这次,卓
越终于看清楚了——白影是一个长发白衣女子,只是,脸上一片模糊。卓越神经质
地关上电视,左右看看,长嘘了一口气,感觉额上一片冰凉,他伸手抹了一把,原
来是一层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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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灌水来戒烟,用吸烟来戒灌水
每天灌水不得超过八小时,每天吸烟不得超过20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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