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antiwar (starship trooper), 信区: Ghost
标 题: 恶魔吹着笛子来2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5月01日09:08:06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第26章、恶魔来了
暴风雨愈来愈猛烈了,满街的屋子和人仿佛要被吹走似的(事后大家才知道,昭和
二十二年秋天的那场台风,是日本战败后损失最惨重的一次台风)。
金田一耕助与等等力警官开车从芝路的增上寺出来到达椿家时,已经快六点了。
等等力警官在门口重重地敲着门,过了一会儿,才见一盏灯光慢慢向大门接近。
门开了,来开门的不是阿种,而是美弥子。在摇曳的烛光下,美弥子的五官看起来
有些扭曲。
金田一耕助正想开口说话,不巧一阵风把蜡烛吹熄了,美弥子慌忙地催促着:
“快进来,我得把门关上。”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一脚踩进黑漆漆的玄关,差点被地上的东西绊倒,发出极
大的声响。
“唉呀!不好意思,我一失神,没顾上收拾地上的东西,害你们差点……”
美弥子赶紧又慌慌张张地点上蜡烛,微弱的烛光下,隐约可见地上正推着一些箱子
什么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等等力警官一脸困惑;金田一耕助也一头露水地看着美弥子。
这时,客厅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美弥子,是谁来了?”
目贺医生大呼小叫地问着。
“没什么,是等等力警官和金田一先生来了。”
美弥子没好气地回答,目贺医生也就不再吭声。
“请进。对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线索啊?”
“没、没什么,只是……”
等等力警官一边对金田一耕助使眼色,一边走进烛光昏暗的客厅。
客厅里,目贺医生满身是汗,一边擦着不断滴下的汗珠,一边弯腰捆着箱子,一彦
也在旁边帮忙打包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要搬家吗?”
等等力警官高声问道。
“不是啊!”
目贺医生拿起一条脏污的手帕擦去脖子上的汗水,喘着气说:
“秋子不愿意再待在这里,想暂时搬到兼仓的别墅去住一段日子,因此我们才忙着
收拾东西。”
“是不是大家都要搬到兼仓去?”
等等力警官虎视既眈地盯着目贺医生问。
“不是,只有秋子、信乃和阿种三个人去,我呢,就这边待待,那边跑跑。如果我
不能常去陪秋子,她可会寂寞死了,呵、呵……”
这只满身臭汗的“蟾蜍”发出一串奇异的笑声,而他胸前那撮稀疏的胸毛也随着笑
声不断起伏着,让人感到十分反胃。
“只有三个人,需要带这么多行李吗?”
金田一耕助以锐利的目光环视着堆积如山的箱子,转头问美弥子。
“我母亲一向喜欢小题大作。”
尽管美弥子的声音里充满了不高兴,但是她的神态仍旧如往常般平静;一彦则继续
默默地整理东西。
“那不行呀!我们不同意!”
等等力警官强忍着怒意,大声驳斥着。
“目前谁也不许离开这个家门一步,我先前已经警告过你们好多次,你们还是明知
故犯,难道真要逼我抓人不成?”
“可是秋子已经走了!”
“什、什么!你说什么?”
“警官,我很清楚我们随便动一动就会造成你们很大的麻烦,但是秋子才不管这些
呢!警官,你也知道,她那个人任性惯了,法律对她来讲根本无效。”
“你说她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有一两个小时了吧!尽管外面风猛雨暴,她还是坚持要走。”
“别墅在兼仓的什么地方?”
美弥子把详细地址告诉等等力警官后,他立刻写在记事本上。
这时,三岛东太郎拎着一个箱子进来了。
“目贺医生,这个箱子行吗?啊!你们来了,我都不知道。”
三岛东太郎猛然发现等等力警官及金田一耕助正站在昏暗的客厅中,不由地吃了一
惊,有些不自然地低下头来,扣着胸前的扣子。
“啊!把那个和这个集中在一起……还有,东太郎!”
目贺医生伸伸懒腰,用拳头轻轻捶着后背。
“行李打包好之后,全都堆在这里,让警官和金田一先生看看。唉!怎么搞的,怎
么这么闷热!”
尽管窗外风雨交加,但密闭的房间内仍像是暑天一般,即使一动也不动地坐着,全
身的汗也会流个不停,再加上气压愈来愈低,几乎令人感到快要窒息了。
“我去拿个玻璃杯来。”
三岛东太郎出去后,目贺医生也说:
“我要去洗洗手,一彦,你也去洗个手吧!”
“好的。”
于是一彦及目贺医生也跟着出去了。
“美弥子小姐,电话可不可以借用一下?”
“好的,这边请。”
美弥子和等等力警官出去后,客厅里只剩下金田一耕助,他茫然地望着堆积如山的
箱子。
(虽然大家都知道秋子夫人极想离开这个家,但是她为什么非得在刮风下雨天匆匆
忙忙出门不可呢?难道她不能等风雨小一些再走吗?)
金田一耕助的心情就像窗外的风雨,既狂乱又不安。
“唉呀!金田一先生,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金田一耕助听到背后的说话声,赶紧回过头去,只见菊江正捧着一个银盘站在门口
,那断了半截的左手小指,在摇曳的烛光里显得非常刺眼。
“咦?你干嘛老盯着我看?”
“啊!对不起,我正在想一些事情。”
金田一耕助搔着头说。
“忽然出声吓了你一跳,我才该道歉呢!对了,警官呢?”
“他去打电话了。”
“是吗?那他应该马上就会回来的。对不起,请让开一下,我要把这个放在桌上…
…”
菊江把装满三明治的银盘放在桌上。
“你还没吃饭吧?正巧我们也还没吃,请和我们一道吃吧!阿种不在,只好由我下
厨了,你看我这身邋遢相。”
菊江身上套着一件围裙,摊开两只手无奈地笑着。
“秋子夫人干吗这么急着去兼仓?”
“自从新宫先生死了以后,她就吵着要去兼仓。”
“她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出门呢?”
“是呀!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呢?”
“怎么个奇怪法?”
菊江偷偷瞄了金田一耕助一眼,笑着说:
“呵、呵,真糟糕,在你面前说什么话都得小心谨慎些。是这样,秋子夫人原本预
定今天出门,没料到台风居然来了。刚开始,雨势和风力还没有那么大,后来收音机里
说是台风来了,而风雨也确实愈来愈大,大家都劝她改天再去,夫人也答应了。于是大
家聚在这里,目贺医生和东太郎喝着威士忌,其他人则喝茶,不料夫人却突然……”
菊江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忽然瞪大了双眼,闭上嘴不说话了。
“突然怎么样?”
金田一耕助紧跟着问。
“她说她一定要走……还说我们在骗她!”
这时.华子和美弥子走了进来,两人都端着一盘东西,盘中盛满了蔬菜沙拉和香肠
。
“唉呀!真是……太丰盛了!”
金田一耕助搓着手,笑嘻嘻地说。
“哪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啊!我还没问候你呢?”
华子仍是一副沉静有礼的样子,和新宫利彦在世时比较起来,金田一耕助觉得她现
在的心情似乎比较开朗,人也变得更漂亮了。
这时,菊江忽然压低嗓门说道:
“对了,那时目贺医生……”
金田一耕助对菊江的奇怪语气感到不可思议,于是看了菊江一眼。
“喂!你们要吃饭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半裸的目贺医生带着自嘲的语气一边说,一边摆动着萝卜腿走了进来。
如果换作是平常,菊江一定会出声招呼大家用餐,但她现在却一脸僵硬地杵在那儿
,正在摆盘子的美弥子和华子则彼此偷偷互瞧了一眼,一句话都不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金田一耕助觉得十分不解,他一会儿看看那个脑满肠肥的目贺医生,一会儿又看看
脸色诡异的女人们。
只见目贺医生一双眼睛贼溜溜地转着,把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
“喂!怎么回事?大家怎么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快动手吃饭呀!对了,警官在哪里
?”
“他在打电话。”
美弥子低声说。
“那个东太郎在干吗呀?还不快点把玻璃杯拿来!”
目贺医生一边唠叨,一边拿起桌上的威士忌和酒杯,旁若无人地喝了起来。华子也
把红茶倒在杯中。
“金田一先生,您请用。”
菊江这才开口招呼着。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时,三岛东太郎和一彦走了进来。
“啊!杯子拿来了,金田一先生,你也来一杯吧!”
“嗯,也好。”
“东太郎,你要不要?什么?不要?哈哈,在客人面前竟然说不要?刚才你不是还
挺能喝的吗?唉!这个警官搞什么名堂,一个电话讲那么久!”
这时等等力警官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警官,出了什么事吗?”
“听说横须贺线已经不通了。”
“什么?”
大伙不约而同地看着等等力警官。
“风雨太大,路基崩塌,因此铁路暂时无法修复。”
“那么,秋子夫人……”
华子相当担心地皱着眉头问等等力警官。
“秋子夫人应该没问题,她出门的时间是……”
“四点钟左右吧。”
“这个时间应该没问题;因为路基崩塌是六点以后的事。”
等等力警官说。
“警官,如果路基修好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目贺医生好奇地问。
“当然派人把她给接回来啦!真要命,在这种鬼天气出门,很伤脑筋啊!”
等等力警官一脸不高兴,不断埋怨着。
“唉呀!警官,既然已经这样了也没有办法,我看,你还是先喝一杯吧!”
等等力警官拿起目贺医生递过来的酒杯,仰脖一口吞下,才发现喝的是威士忌。
他猛咳了一阵,又看了三岛东太郎一眼,本想说些什么,不料金田一耕助却抢先说
话了:
“啊!对了,菊江小姐,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秋子夫人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非要出门不可?”
“什么?”
等等力警官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金田一耕助;金田一耕助只好对他说:
“我一直很好奇秋子夫人为什么非坚持今天出门不可,所以才请菊江小姐说说当时
的情形。”
菊江脸色苍白地环视大家之后,抬了抬眉毛,略带颤抖地说:
“我真的不知道秋子夫人为什么突然大惊失色,也不知道她究竟看见、还是想起什
么令她感到恐惧的东西。”
“秋子夫人恐惧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怕成那个样子,或许你可以问问华子夫人和美
弥子小姐当时有什么感觉。”
“我也从来没有看见过母亲如此的惊慌害怕。”
美弥子很肯定地说,同时还偷偷看着目贺医生的表情。
“原来如此!”
金田一耕助一边搔着头,一边仍然疑惑不解地说:
“那么,能不能请你详细说明当时的情形?秋子夫人是在什么情况下才怕成那样的
。”
“那时大约是下午三点半左右,大家都聚在这里喝茶、聊天,秋子夫人当时正坐在
那张沙发上。”
菊江指着房间中央的沙发回忆道:
“信乃和她坐在一起,我们也分别坐在附近,哪知秋子夫人突然高声尖叫起来,大
家马上看着她,她像是被什么法术迷住,眼睛死死盯着目贺医生看。”
“喂,你别乱说,她哪有……”
目贺医生立即大声否认。
“医生,你别急,先听菊江小姐把话说完嘛!菊江小姐,然后呢?”
金田一耕助伸手制止目贺医生,同时示意菊江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夫人到底看到什么,但是我看见她的目光是朝着目贺医生,而且她的神
情非常奇怪,后来又突然尖声狂叫,躲到信乃的胸前,一边用手指着目贺医生,一边大
声喊着:“信乃、信乃!有恶魔……”
“是的,我也听得很清楚。”
美弥子非常肯定地附和道。
“然后呢?”
“她像中了邪似的,一直狂喊:“我连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信乃,快点陪我去兼
仓……”不管大家怎么劝说她都不理,并匆匆忙忙出门了。”
屋外强劲的狂风暴雨与房间内的死寂形成一种极不协调的气氛,隔了好一会儿,金
田一耕助才清清喉咙说:
“这么说,秋子夫人今天在这间屋子里看见恶魔了?”
“我想大概是吧!”
“而且她看到的恶魔很可能是目贺医生?”
“不是啦!那个……哦也搞不清楚……”
目贺医生猛吸一下鼻子,大声否认着,金田一耕助则阻止了他。
“你别急,目贺医生,让我们来看看秋子夫人看到的恶魔究竟是谁。对了,当时你
坐在哪里?也许秋子夫人看到的是别的东西呢!可不可以请你再坐到当时的位子上?”
目贺医生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慢慢走到沙发对面的左边角落上说:
“哦当时站在这里喝威士忌,对啦!正好就是这个姿势,而且,上身没穿衣服……
”
“那时秋子夫人就坐在这里,对吗?”
金田一耕助坐在沙发上,看着目贺医生,然后他看到在目贺医生的斜后面,有扇镶
着镜子的屏风,那面镜子刚好照到目贺医生满是肥肉的后背。
当然,镜子里不只照出目贺医生的后背,随着视线角度的不同,还可以看到沙发对
面的各个角落。
金田一耕助轻轻叹了一口气。
“当时家里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吗?”
“是的,大家全都在,就连后来跟着秋子夫人一起去兼仓的阿种也在。”
“那么,可不可以请大家依当时的位置再站一次?警官,请您代替信乃。”
大家有些莫名其妙,却仍然依当时的位置站好了。
只见华子和美弥子坐在桌子前的沙发上;菊江则站在桌子对面的右手边;一彦站在
华子身后;三岛东太郎背着窗,站在沙发右后方。菊江则指着三岛东太郎前面一点的位
置说:
“阿种就站在那里。”
金田一耕助再一次从秋子的位置上盯着镜子看,然而不管他从哪个角度看,都看不
到任何奇怪的事物。
金田一耕助失望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这时狂风忽地吹进
来,于是他又慌忙把窗户关上。
金田一耕助睁着茫然的双眼,瞪着天花板好一会儿。
“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说完,他匆忙转身对等等力警官说:
“警官,外面还有一辆车,我们……”
他很快数了数房内的人数后说:
“再去调两辆车来,另外再加派两三个刑警,不,加多四五个好了。”
“金田一先生,这是怎、怎么回事?”
“我们大家一起去兼仓。秋子夫人一定发现了谁是恶魔才急忙出门的,打铁要趁热
,千万别让恶魔跑了!”
等等力警官闻言,立刻一阵风似地匆匆跑去打电话。
“但是家里……”
华子看看四周,担心地说。
“没问题,交给刑警就行了。”
这一晚的经历对所有人而言,应该是毕生难忘的!
三辆车与风雨顽强搏斗了三个小时后,终于平安抵达了兼仓的别墅。
到达时已是夜里十点多,而且那一带停电了,到处一片漆黑。
金田一耕助用力敲着玄关的栏杆,好一会儿,阿种拿着手电筒来开门。
她一看到金田一耕助,立刻惊讶的睁大眼睛,等她看到等等力警官与美弥子后,她
的嘴巴张得更大了,而且两只手还抖个不停。
“阿、阿种,你怎么了?”
金田一耕助赶紧抱住摇摇欲坠的阿种,脑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秋子夫人怎么样了?”
“恶魔……”
“恶魔?”
“恶魔吹着笛子,然后夫人就……”
“夫人怎么了?”
“夫人死了,她吃了目贺医生配的药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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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的日子,不妨出去走走。
不妨放松呼吸,走向绚丽阳光,
把发黄的心事交给流水,
向远去的雾霭行个注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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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you love him,give him the cige,for the hea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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