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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egie (我爱大抱熊), 信区: Ghost
标  题: 劫界第五章——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4月11日15:55:16 星期天), 站内信件

渐渐接近山脚下的茅屋了，屋后林子里传出丁丁冬冬的砍树声。走进石碑这边的世界以
来，我第一次听见有声音。正听着，一间茅屋的门忽然开了，一个女人从里面走出，端
着一只淘萝，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河边，捡了处地方蹲下，伸手试了试，将淘萝浸到水
里。
　　我走上前去，也不知此地风俗该怎么行礼，胡乱作了个揖，陪个小心问道：
　　"请了，大嫂，呃，麻烦一下，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我一边问，一边偷眼打量那女人。她的衣服式样照例十分古怪，倒有几分象老太，
头发也梳成一个高高的结，上面穿根发簪。头低着，瞧不见脸，不过凭她的身材动作，
便知道年纪并不老。她蹲在地上，不停的把淘萝浸到水里又提起来，看模样显然是在淘
米，可淘萝里发出的并不是悦耳的沙沙声，却铿锵刺耳好似金石相撞的声音。难道会有
那样硬的米粒吗，他们有什么办法煮得烂呢？
　　"大嫂，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见她半天不应，我又问了一遍。女人停下手，慢慢抬起头。仿佛谁突然揭开了一个
死人脸上的蒙布，我骤然瞧见一张死尸般的脸孔，黄蜡蜡，冰冷冷，半点血色也无，尤
其是那双眼睛，没有光泽，灰蒙蒙的罩着一层阴翳，象是两颗石子，又冷又硬，透不出
一丝生气。
　　我倒抽口冷气，几乎失声叫喊起来，她却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咕噜了句什
么，又伸出一只湿答答的手，食指高高翘向某个地方。
　　我咬了咬嘴唇，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再没比这更显眼的标识了，对面山崖的顶上
，伸突着一块灰白色的巨大岩石，那巨石棱角分明，模样十分狰狞，象虎面，又象狼头
。巨石的这一面上，有一处较平坦的地方，仿佛人工，又仿佛天然的凿了三个形飞神舞
的大字。字没填色，笔划和周围石头的褶皱混在一起，很难分辨，我眯着眼仔细端详了
很久，才认出来，便好象当头挨了一记闷棒似的呆住了：
　　那三个字正是--虎，狼，谷。
　　我定在地上，我走对了，石碑指示得不错，我没有绕出去，千真万确，这里正是我
要去的地方，这个地方，正是劫界！
　　这就是一千多年前，黄巢和唐军决战的战场所在！
　　怪不得他们那副模样。他们都是当年的战士，和战士的家眷。他们全都不是活人。
他们全都是，鬼。
　　早知道的，早知道在此地会遇见什么的，可我还是忍不住浑身打颤。寒毛在立起，
牙齿在上下叩击，我简直就想立刻夺路飞逃，穿过闹鬼的田野，穿过死寂的树林，逃出
这魂守僵尸的古战场，跨过石碑，跨过阴阳界，逃回香烟缭绕的九华山，逃回战火纷纷
、世情如霜的人间去。
　　女人低着头淘她的米，田间埂上的农人忙忙碌碌的做着活，林子里丁丁冬冬的砍着
树，茅屋的烟囱袅袅绕绕冒起了烟。
　　铁枪犁地，破鼓挑水，长矛钓鱼，淘石当饭。
　　这真是当年的战场吗？
　　他们真的都是鬼吗？
　　象，又大不象。
　　灵光一现，我心头一亮，恍然大悟。
　　见人非人。
　　四句偈语中的第二句，应验在了这里。
　　见字非字，见人非人，水化成血，落叶复生。
　　黄巢教给老头老太的四句偈语，已经得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一定也不远。
　　怕什么呢，管他们是人是鬼，我是来救他们的呵！难道还会伤害我不成？抓紧时间
吧，咬一咬牙，把事办妥当。老头老太来不来也无所谓了，说不定晚饭之前就能赶回九
华山，赶到老和尚庙里蹭顿素斋去。盐煮笋，油焖笋，蘑菇烧笋，豆腐皮笋片汤，老和
尚不是夸口说九华山的笋都叫他挖尽了吗，不帮他大嚼一回，怎算是他尽了地主之宜？
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刻钟也不想多呆的了！
　　心神渐渐稳定，一想到晚饭，我才发现自己又饥又渴。一摸包袱软棉棉的，只有几
件换洗衣服，今早出发时太匆忙，竟然忘了带上干粮和水。找他们讨点？罢了罢了，我
可没那牙劲去嚼那石米。东西是万万吃不得的，也不知这河里的水能不能喝，我走到岸
边蹲下，捋了捋衣袖和缚在上面的布条，伸手探进水中。
　　好奇怪，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寒意，河水却是温热的。我试着捧起一汪水，仔细观察
。那水晶莹透明，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只是很沉，很粘，凝在指缝间流不下去。还有这
样重这样稠的水？难怪河流起来没有声音了。
　　正要往嘴边送，鼻中忽然闻到一股腥臭。--哎呀，是血！只见手掌上一片刺目的殷
红，就象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我猛跳起来拼命甩手，地上顿时血迹斑斑。
　　水化成血！
　　第三句偈语！
　　我大声嚷起来，附近那淘米的女人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又埋下头去，我似乎听见她
在小声嘀咕：
　　奇怪，奇怪。
　　奇怪什么？奇怪水变成了血，还是奇怪我大惊小怪？
　　我也奇怪，为什么她的手也沾了水，却并没有变成血呢？低头一看，咦，血不见了
，两只手都是干的，再一闻那股腥臭味也没有了，好象什么也不曾摸到过。
　　明白了，这是神明在向我展示神迹，就象写字时向我展示幻景一样。字写完了，幻
景也就消失，水化成血的偈语一旦应验，血也就变回了水。不过尽管我自以为推想得有
理，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去碰那河水一下。
　　见字非字，见人非人，水化成血，落叶复生。
　　四句偈语已经应验了三句，一句比一句应得容易。见字非字用了一千年，见人非人
不过十数天，血化成水更是转眼之间的事情，那么落叶复生……
　　我四处打量，寻找那最后的神迹可能发生的所在。忽然我眼前一亮，顿时周身暖意
流淌，如遇甘霖降落，如见春花乍放。
　　只见不远处立着一棵雄壮的大树，小山一般的落叶堆积在树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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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望这片麦田/那是我守望的爱情/我经营着这方净土--用心,用情/

     我满街游走/打听幸福的下落/爱情是否只是一种传说?/

           没有人告诉我/只有--那盏摇曳在风中的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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