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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inni (境由心生☆心静则宁), 信区: Ghost
标 题: 【晋中鬼事之二】——太岁灭城(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4月29日12:14:38 星期二), 站内信件
太岁灭城
作者:书雅
(二)
心理的恐惧比瘟疫蔓延的速度还要快,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醒来的一瞬间,嗅出城里那
弥天盖地慌乱的气息。
一昼夜间,四个活生生的人都不明不白的死去了。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王铁
根死的时候,有数百人亲眼目睹他死去,似乎还能相互分担一点恐惧。然而停尸棚的老头
和张永旺夫妻的神秘死亡,却加深了人们对整个事件的害怕。王铁根的尸体已经极为可怖
,然而相比较晚上死去的三个人,简直可以说是幸运的了——毕竟他还是个全尸。第一个
发现老头尸体的人到现在还在呕吐,所有看到老头尸体的人都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老头
的腹部好象被人用一把边缘锋利的大勺挖出一样,内脏铺满了地面,甚至能看到一节节脊
椎;而张永旺夫妻象一堆被绞碎的肉馅一样摊在床上,全身除了头骨比较完整以外,其余
已经完全断裂成节节碎骨。抬尸体的人根本无法下手,也不敢将他们两个分开,怕他们完
全散架了,最后只能用褥子一兜几个人扛着走,出门的时候有个人被门框绊了一下,从褥
子角滚下一颗眼珠,胆子比较小的一个当时腿一软就瘫在地上,现在还说不出话来。
没有人愿意上工,工地上空荡荡的。临时搭建的停尸棚里,刘建军蹲在三堆尸体旁边
仔细观察着。
他是县城公安局的一名警察,今天早晨接到命令出现场。因为现场的惨不忍睹,没有
人愿意近前去看,现场保护的很好。但是整个现场找不到一丝一毫犯罪的痕迹。老头的身
边,除了已经死去的王铁根,就再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死状太过
离奇,早就定性为自杀了;张永旺夫妻的死一看就非人力所能做到,谁能把两个大活人好
象拧床单一样折腾。对这种怪异的事件,警察也无能为力。他们匆匆采样、摄相、勘查、
笔录、取证完毕后,就离去了。而刘建军平时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出于好奇他
依然留在这里观察,尽力想思索出事件的真相。
刘建军轻轻揭起老头身上的苫布,尽管已经看了许多遍了,他仍然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将近十年的警察生涯,他见过数百次的凶杀场面,然而没有一次如此令人颤栗。除了腹
部,老头的全身都完好无损。而腹部的那个创口呈巨星状,就好象是老头吞下去一颗手榴
弹,在腹腔爆炸造成似的。可是谁会把一颗手榴弹吞下去呢?这样的自杀方式太令人匪夷
所思了!他摇了摇头,眼光落在老头的嘴上想:“就算是用这种办法,他也吞不下去啊!-
-------?!?
老头的嘴中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
刘建军凑上前去,半跪在老头身边,摸出手套戴上,同时从工具包中取出一只小镊子
。他平静了一下心情,一只手扳开老头的嘴,另一只手把镊子伸进老头的嘴里,万分谨慎
地把那块反光的东西夹了出来。
是一粒大米,从棚顶漏下斑驳的阳光照耀下,它发出乳白色的光芒。
刘建军苦笑了一下,用手把那粒米揉了揉:“真是神经过敏了!一粒米有什么奇怪的
?”他甩手把那粒米抛掉。脑中却有一丝灵光倏乎一闪,等他再想抓住的时候已经消失不
见了。刘建军努力回忆了几分钟,仍然没有结果,看看天色已晚,他用布重新给尸体苫上
,走回了家里。
他的老婆秀珍是晋华棉纺厂的工人,早就下班回到家把饭做好了。看到他回来,招呼
着他洗手、脱衣服、吃饭。刘建军在桌边坐下,看看桌上的饭菜,一碟花生米、一盘小葱
拌豆腐、一盘炒鸡蛋、一小碟子咸菜、在饭盒里还放着老婆刚刚烙好的饼,锅里熬着小米
稀饭。他们的女儿在外面闹革命,现在还没有回家。两口子也不等她了。就着菜吃着烙饼
,谈着一些生活上的小事情。老婆说了:“哎,建军,这眼看着就快过年了,你们单位给
不给发米票啊?”
“这才到秋天,你就想过年了。你着什么急啊?”
“我不是着急,我今天路过知青门市部,看到门口写着,这两天的东北米很便宜,我
说你要是有米票,咱们就趁便宜屯一点,省得到了年关头上涨价,还不一定能买上。”
“买米干什么?咱山西人一般都不吃米,小米稀饭、白面馒头,那才是正经吃活。米
饭又不顶饱。”刘建军大口大口地嚼着烙饼,香的直吧哒嘴。
“那逢年过节的时候,来个亲戚朋友,总要招待人家一顿米饭的呀。”老婆埋怨的说
。
“是啊!可这离过年还有小半年呢,你买上米又不吃,不怕放坏了------”刘建军说
到这里,眼光突然凝滞了,他抬头看着老婆说:“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老婆惊讶地看着他:“你说离过年还有小半年呢,怕买上米放坏了。”
“不是这句,是前面那句!”
“前面那句---?”老婆尽力回忆着,“噢,你说咱山西人一般都不吃米,小米稀饭
、白面---------------。
“对,就是这句。”刘建军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去穿衣服。完全没有理会老婆在身
后诧异的诘问,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刘建军急急走向停尸棚,那里有四具尸体在等待着他。
山西人历来是吃面食的居多,变着法的吃。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有特别重要的客人
来到,才会蒸一锅米饭吃。那老头又穷又孤,怎么会有人给他吃米呢?再说白天查看现场
的时候,他也看过现场的遗留物。那老头胃内的食物残留物中绝对没有一粒米。这也就是
他看到那粒米时,会产生奇怪感觉的原因。或许从那粒米能查到老头死亡的真正原因吧?
刘建军边走边想。
远远已经能望到工地上的停尸棚,黑黢黢的象一头怪兽蹲在那里,等待着吞噬送上门
来的猎物。
刘建军向就近的人家里借了一把手电筒。一步步走了进去。他努力回忆着今天把那粒
米抛向哪里?在印象中的区域仔细搜索着,查看着。当那粒米在光线照射下出现的时候,
他松了一口气,如获至宝地把它钳入随身携带的证物塑料袋。然后拧灭手电,光线消失的
一瞬,他觉得那粒米似乎也亮了一下。也许是视线残留吧。他想着,转身准备离去。
一个人太聪明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刘建军已经出了棚子,朝家里走去。这时不知哪一根神经一动,他突然想到了张永旺
夫妻神秘的死亡:“二起案子有这样多的相似之处,或许是同一个凶手所为?也许在张永
旺夫妻的尸体上也有残留的线索?”这样想着,他转身返回棚内,揭开张永旺夫妻身上的
苫布,用手电在一堆肉上仔细搜寻着,头上没有任何可疑的印迹、嘴里、鼻孔中、耳洞里
、脖项、肩窝、胸膛、腹部、骨盆、股肱、膝弯、小腿、直到脚心都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
。刘建军不死心,他又仔细地查看那些隐蔽的角落,脚趾缝中、腹股沟中、肚脐眼内、腋
窝下、发丝内、耳廓内、还有-------?
翠花的指甲很短,只有大拇指的稍稍长一点,就在她右手的大拇指缝中有微小的白色碎
屑。刘建军赶紧看左手的大拇指,果然不出所料,在指缝中也有同样的白色碎屑。那一定
是翠花在临死前,死死抓住对方留下的痕迹。刘建军急忙取出小刮板,张开证物塑料袋,
把那些碎屑慢慢刮到袋中。他的神经是如此紧张,甚至幻听到有人“哧”的一声轻笑。
他惊慌地站起身来,用手电在黑暗的停尸棚中扫视。
没有人,是的没有人。
他将塑料证物袋揣入怀中,将尸体上的布全部盖上,然后匆匆离去。
回到家中,老婆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将衣服脱掉,挂在床前的椅子
背上,随后就上床睡觉了。
夜那样黑,万籁俱寂,刘建军和老婆两个人在床上发出均匀的鼻鼾声。完全没有听到
自己家的房门发出的细微的“吱吱呀呀”的声音,门一点点被推开,一个黑影裹着秋夜的
雾气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在那样的黑暗中,仍然能看到一双炯炯的眸子。黑影犹豫了一
下,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向二人床的方向----------------。
“啪啦!”桌子上的杯子被黑影扫中,从桌面一溜滚下,杯中的水四处飞溅地泼出来
,刘建军从梦中惊醒,他迅速从枕底摸出手枪,一个鱼跃翻到墙角,准确地拉着了灯,同
时将枪口对准了那个黑影。
他的女儿目瞪口呆地立在地中间,惊愕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
刘建军沮丧地放下枪,他的这个宝贝女儿从来都让他头疼不已。每天跟着造反派在外
面闹革命,很长时间都不回一次家。他尽量放轻松口吻:“今天怎么回来了?”话一出口
,他就后悔了,怎么还是挑战的口吻?果然女儿看了他一眼,也火药味十足地说:“我愿
意回来就回来,你要是不想我回来,我就到司令部去睡!”
已经醒了的老婆连忙披了件衣服出来打圆场:“晚了,别吵了。你吃过饭了吗?“她
关切地问女儿。刘建军狠狠地瞪着女儿,最终无奈地摇摇头。他慢慢向床边走过去,路过
女儿身边时,闻到一股烟草的味道,心中的愤怒再也压不住,他甩手朝女儿的脸上就是一
巴掌:“才多大就学抽烟了,你还是个女孩子呀?”
女儿被打得一楞,又听到他骂,眼睛当时就红了,双手紧紧捂着脸,眼光仇视地望着
自己的父亲。妈妈毕竟心疼女儿,抢上前将女儿一把抱住,数落着刘建军:“哎呀,怎么
下得了手啊,自己的女儿你就真舍得了--------嗯?”她嗅了嗅空气又说:“女儿你也真
是的,你怎么就学会抽烟了?”
“我没抽!”委屈的女儿涨着红红的脸大喊一声。
“你还敢胡说?”刘建军装腔作势地向前走,老婆连忙将他拦住,那边的女儿这时完
全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你打呀,你打呀,我就是没抽。”一家三口在屋中就开始
纠缠起来。女儿的倔强已经让刘建军火冒三丈了,老婆又一直拦着他,女儿好象更加有恃
无恐了。刘建军心中暗暗想:“今天一定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但是老婆埋着头紧紧抱着
他,好象一块东西一样沉沉地坠在他的身上,刘建军用尽胳膊上的力气,使劲将老婆向旁
边一推。
老婆被远远抛开,象一袋面粉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刘建军和女儿大
吃一惊,停止了争斗,双双抢上前去,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老婆的脸上肌肉奇怪地扭曲着,早已死去了。刘建军感觉她的身体在自己的手中越来
越僵硬,忍不住悲痛欲绝。他猛抬头想责骂自己的女儿,却发现女儿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脸上的肌肉和她妈妈一样的扭曲。似乎她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但是却没有办法说出来,
刘建军大吃一惊。他放下老婆的尸体,伸手抓住女儿。透过女儿的身体,他感觉到女儿身
体里的血液在快速膨胀,好象波涛一样在女儿体内汹涌。他扳起女儿的头,女儿的眼睛里
露出的绝望神情让父亲心如刀割,他身体颤抖着,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好象沸腾了一般。
他闻到那股烟味越来越浓,充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放开已经死去的女儿,刘建军环视着
房间,他的脖项越来越迟钝,他想转身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在逐渐僵硬。他全身
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流,速度快得难以置信。他头痛欲裂,然而他的舌头和他身体的其他肌
肉一样不听使唤。最后,血液冲破全身各处的血管壁,扑向他的肌肉。那一瞬间,那种令
人生不如死的压力消失了,刘建军就在这瞬间的轻松中丧失了意识。在身体失去重心倒下
的时候,他看到那被水泼湿的衣服,冒着缕缕紫烟。
上万人聚集在工地周围,看着刘建军一家三口的尸体被抬进停尸棚。那狭小的棚子原
来只是为王铁根一个人搭建的,现在看来却拥挤不堪。或许它还会继续拥挤下去?又是一
个昼夜,又是三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以后呢?接下来又会是谁?
三个人,也是同样离奇的死亡,没有任何痕迹留下来,除了那满身粉红色的尸斑,扭
曲的脸孔和僵硬如铁的躯体。每一个看过尸体的人心里都明白,这是中毒了!然而公安侦
察员搜遍了整个现场,也没有找到可能致毒的物体。人们沉默地想着,脸色和天空一样的
阴沉,难道真是上天的报应。将目光投向阴霾的天际,斜斜的雨丝飘到脸上,秋季的第一
场雨来临了。
绵绵的秋雨直下了一夜,因为施工而铺满灰尘的道路被洗刷一新,四处弥漫的尘埃也
被吸附,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早晨醒来的时候,大家打开窗,在公园里散步,贪婪地呼
吸着新鲜纯净的空气,暂时忘记了前几天的恐惧。
呼吸吧,呼吸吧,有多少人从此再也不能呼吸了----------------?
小梅蹦蹦跳跳地走在街上,手里提着一个空饭盒。她刚刚给她的爸爸,一个社会科学
研究者去送过饭。她的爸爸,因为被造反派戴上“牛鬼蛇神”的帽子,现在正被关在牛棚
里接受改造。因为近日的古怪事件,今天没有上工地施工,托人给家里带话,让给送点吃
的。妈妈已经和爸爸划清界限了,只有爷爷在家,勉强做了一点细面,让她送去。牛棚就
在工地的另一面,小梅来的时候街上人还很少,她绕过工地去的牛棚,现在街上的人逐渐
多了起来,小梅觉得有一点压抑,她犹豫着看那充满邪恶的工地,最后还是决定抄近路。
小梅踏上阴森森的工地,她低着头沿着城垣一路小跑,仿佛一抬头就会被恶魔攫去。
突然她看到了什么,脚步慢慢停顿了下来。
我不知道,晋中之外的朋友是怎样称呼这种东西的?每当下过雨后,一些朽木或者特
别杂乱的垃圾上面就会出现,形态好象蘑菇,但是要比蘑菇大好多,是一块一块的,我们
那里叫做“地囫囵”,是可以食用的。我小的时候在姥姥家住,每当下过雨后,姥姥就会
领我到山上去采摘这种东西,回家炒菜或者烹肉,味道很是鲜美。小梅就是看到在城垣下
,遍处都是这样的“地囫囵”。
小梅看着地上的“地囫囵”,想起原来爸爸在家的时候,雨后领她去郊外采“地囫囵
”的情景,那时妈妈还在,父女二人在山坡上快乐地喧哗着,把采好的“地囫囵”一团一
团地放进篮子里,带回家。妈妈把它洗净以后,就下厨烹炒,然后全家人聚在一起,欢快
地享受着。而现在这样的情景已经是一种痛苦的回忆了!小梅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她
抽噎着蹲下身,和以前一样地双手捧起一团“地囫囵”,她的心里想:爸爸关在牛棚里,
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把这东西捡一点回去炒一下,也算给爸爸一点好吃的吧。这样
想着,她把饭盒盖打开,很快地采了一饭盒。
大街上行走的人群也很快发现了城垣下连绵四野的“地囫囵”。等到小梅起身回家的
时候,已经有好多人和她一样在采摘着。
小梅满怀欣喜地跑回家里,推开房门,脆生生地叫道:“爷爷,我回来了。”
七十二岁的爷爷从屋里蹒跚地出来,“怎么样,你爸爸还好吧?“
“好着呢,爷爷,他还说让您不要担心呢!“小梅放下手中的饭盒,将盖子揭开,骄
傲地扭过脸向爷爷说:”爷爷,你看。”
爷爷走近几步,仔细看了看饭盒里的东西说:“噢,地囫囵,对对对,昨晚下雨了。
好啊,等我一会把它做好,你就给你爸爸再送一点过去。”他伸手拈起一团地囫囵,放在
眼前仔细看着。
“多少年了,我还没有见过这么肥嫩的地囫囵啊!世道乱事情就邪啊!”老人自言自
语着,把整饭盒的地囫囵倒进盆里,冲上水去洗。小梅独自一个人呆在门口玩,许多人已
经采完的正赶回家,还有许多人正匆匆地赶过去要采。
爷爷将洗过的地囫囵逐个甩干,将炉火捅旺,锅架在火上,伸手提起油壶才发现,油
壶里的油已经没有了。老人为难地摇摇头,他将水注入锅内,在锅上放了一个蒸篦,然后
将成团的地囫囵手撕成均匀大小的块,放在蒸篦上,盖好锅盖。他斜倚在炉上,一只手肘
撑着身体。毕竟年龄大了,在温暖的炉火旁不知不觉就打起了盹.
迷迷糊糊中,爷爷听到锅里的水滚了,哗啦啦的响个不停。他睁开眼,看到锅盖被蒸气
顶的跳动不已,发出“嘶嘶”的尖叫。千万不要蒸得太老了啊,那样就不好吃了。爷爷想
着,从水喉里接了一瓢水,揭开锅盖,想朝锅里添一点水。
在此之前,在此之时,在此之后,在城中的许多人家里,或许烹调方法稍有区别,但
是他们最终都遭遇了这令人发指的一幕。
锅一揭开,阅尽万千世事、历经人间沧桑的老人惊讶地睁圆了浑浊的双眼。
雾气氤氲中,那些成块的地囫囵似乎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蒸篦上来回跳动着,好象
一群青蛙一样。身体中发出“叽叽噶噶”的声音。雾气散开以后,这一群跳动的物体蓦然
停了下来。整齐地排着队伍,向着老人“仰”起“头”来。
它们不仅仰起过头来,而且那头上还有一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老人,在那眼中看不
到一丝生命的光彩,只有仇恨、残暴和------------
血腥!!!
猛然间,那些物体先后纵起,扑向惊呆了的老人。它们的身体带着灼人的热气,接触
到哪里就钻向哪里,迅速没入老人的躯体,在他的体内肆无忌惮地窜行,速度快得令人难
以想象,最后随心所欲地爆出体内,老人的鲜血和碎肉如烟花般在体表各处绽放、升腾又
落下、撒满了整个屋子。身体内的活力也随之逸出。“扑嗵”一声倒在地上。那些血淋淋
的物体钻出躯体后,尖笑着落在地上,消失了。
刚刚回屋的小梅看着地上面目全非、肢体零乱不可辨认的爷爷,放声大哭起来
这次惨剧在《魏榆县志》上是这样记载的:公元1968年秋,因翻修魏榆城墙,防御措
施不当,导致尸毒流于地面,瘟疫蔓延全城,仅三天时间,死亡人数即达万人以上。我在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曾经去到旧县城所在地,走访当年亲历过此事的人,就县志所记载的
历史向他们考证。记忆力最差的老人也清清楚楚地对我说:
“万人?别听他们瞎说了!十几万人的城市死了一半,连续几天,那些东西在城市的
各个角落里隐藏着,随时随地就穿过人的身体。它们在任何时候都可能出现,在任何地点
都有他们袭击后留下的尸体。我们躲在哪里都不安全,每天提心掉胆地活着。想要离开这
个地方,可是凡是走出县城范围的,最后都是被车拉回来的尸体。尸毒?瘟疫?才不是呢
!它们就是鬼域来的妖魔。政府把能想的招全用过了,那些东西还是只多不少,谁也不知
道它们到底是什么?从哪里来?什么时候会走?最猖狂的时候,它们就排着队在街上呼啸
而过,发出刺耳的笑声,无所顾忌地穿墙入地。要不是后来有林教授,这魏榆城早就被灭
了。”
林教授,就是小梅的父亲,一个专业研究社会科学的学者。
(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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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的爱 就像星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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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偶尔很亮 偶尔很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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