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逻辑的新结尾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Jan 30 11:30:46 2005), 转信

当他们赶到医院时,英海天已经去世了。他瘦削的容颜上,仿佛含着一丝笑意。
  “这回他真的死了,”许森喃喃道,“没想到人活着也能象冤魂一般作祟,唉!只是
他为何不杀我们呢?”
  “这恐怕永远是个谜了。”段云瞟了一眼英海天的尸体道。
  “那倒未必,”蒋世超道。他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病床旁边的小柜子,里面有一个旅
行包。那包上沾满尘土,许多地方都破损了,看来已经用了很久。蒋世超将那包拖出来,
只见包的提手上,用红色丝线绣着很精致的一行字:“海天出游,一路顺风。”锈工精细
,显然是女子所为。  “看来这是英海天的包,”林丁道,“这上面的字,说不定就是
我们遇见的那位女教师锈的,所以他才用到现在。”
  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
  “那位老师说英海天带来了他的日记,”蒋世超一边说一边已经将包打开,“如果我
没猜错,那些日记应该还在这包里。”说着他从里掏出几个黑色封皮的日记本,对大家露
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日记一共有十来本,蒋世超拣出其中最旧的一本,翻开第一页,看了看日期,赫然就
是龙应水和朱环出事的那一天,他将日期一说,立即有几个脑袋挤过来要看,只听兵兵乓
乓一阵头颅相撞之声,谁也没看清日记上写的什么。
  “大家不要抢,”校长忍俊不禁道,“世超你大声念给我们听。”
  世超点点头,选择日记中要紧的部分念了出来。
  以下是他所念的部分。
  
  
  某月某日:
  ……应水和朱环就这样死了。也许他们命中注定要在今日死去,我虽然悲痛,却也无
话可说。让我不能释怀的是那两个棋手的冷漠态度——“别吵,我们正在下棋”——面对
垂死的生命,他们就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
   生命是什么?难道生命不是最贵重的吗?
   ……..
  
  某月某日:
  …….自从他们死后,我开始质疑生命的重量——也许生命并不值得我们珍视?也许

直以来大家所遵从的伦理和道德都是谎言。
   今天,我亲眼目睹一个人死去。
   那个人看来是生了重病,到学校的医院来治病。不过他很穷——他的衣服很破烂,

子也破得厉害,皮肤粗糙,神情悲苦,一看就知道是生活底层的人物。他没钱付医药费,
他是农民,没有公费医疗。
   医院没有接收他,他坐在医院的门口呻吟,整个夜晚都在呻吟。
   十一点钟,我听说他死了。
   我在深夜写下这篇日记,以此代替早已干涸的眼泪——也许他的病无法治疗——但

无法治疗,和不治疗,是两个概念。
   莫非,生命真的很轻很轻?莫非没有足够的钱,就不能交换到生存的权利?
   今夜必将无眠。
  
  
  某月某日:
   又是一个荒诞的故事。
   我们村里的老王,是村供销社的营业员。那天夜里起火,他冲进供销社抢救财物,

壮烈牺牲”——报纸上用的是这个词。他被追封为烈士。
   我是他同村人,我亲眼看见他的父母妻儿在他死后的悲痛模样,而那个供销社,里

全部的财物加起来也不超过50元钱。
   他为了50元钱献出了命,大家仿佛很赞赏他的行为,然而我很疑惑:难道一条人命

值50元?
   头又疼了,最近常常头疼。
  
  
  某月某日:
   我在世界上最爱的人,亲手杀死了我。
   她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因为孩子的父亲不能给她买漂亮衣服。
   当她冷漠地告诉我这件事时,我真的清楚地听见一种清脆的破裂声——来自我的胸

——我的心碎了。
   我什么也没说,我已经被杀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一切都没有意义,生命只是个笑话,一件衣服,就可以毁灭一个生命。
   象水寒兮那样高洁的女子,或许已经绝种了。(“水寒兮是谁?”冷心问。段云朝

翻翻白眼:“自己去看《人物志》里的《高山流水篇》。”)
   以前的英海天,再也不存在了。
  
   (蒋世超念得口干舌燥,大致翻了翻,中间七八本都是一些见闻和感慨,只觉得英

天的思想越来越激愤。他跳过几本不读,拣了最新的一本来念。)
  
  2003年7月5日:
   他们又在议论那个死人。那人被车子撞了,求人送他去医院,旁边的人却跟他要钱

他没有带钱,便活活地死了,死在人潮汹涌的闹市。
   他们都很愤怒。
   愤怒是很可笑的,他们不知道,人的价值,从来都是可以用物体来衡量的,有时候

至可以卑微到只值一袋盐。我很早就想通这个问题了。
  从对等的角度来说,人潮汹涌的闹市,其实不过是物体非常集中的地方。
  (“他的思想已经变了很多。”林丁小声道。)
  
  2003年9月10日:
   难得难得,有个人为了救别人而身负重伤,我几乎被感动了,几乎要改变这么多年

对世界的看法。
   然而——真可笑,那个人清醒后却说,是有人将他推到前面去档那一刀,他本来是

逃走的。
   我仰天长笑:这世界是荒谬的,所以发生了这么多笑话。
   我真笨,居然以为还会有人肯为他人牺牲——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年代,古秋桐已

成为不可复制的传说,再无来者。
   世界依照一种缺乏人性的规律运行着,在极度物质化中,形成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逻

——一切都被物化了。
   我不和物化的人交朋友,所以我没有朋友——啊,不对,我还有这只黑猫。
  
  
  2003年10月5日:
   我顿悟了。
   我一直想用文字来表达这么多年观察和思考的结果,到今天才发现一个简单的道:

有的哲学都是从现实中产生,一切的结论都来自对现实的归纳总结。
   既然哲学来自于现实,那么,证明一种哲学思维,是否也要用现实来进行?
   我还得仔细想想。
  
  2003年10月13日:
   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见她,我依然动容。
   她一点也没有变老。
   一点也没有变老。
   落雁湖清澈如昔,我恍惚又看见当初的他们…….一切从那天开始。
   从那天开始,我结束了从前天真的目光,开始看透这世界的荒谬。
   这世界是没有逻辑的,一切都不可理喻。
   也许要我为他们创造一种绝对不可违背的铁律。
  
   (写到这里,英海天的手写笔迹消失了,这当然是因为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但是日

却还在继续着。日记是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显现在纸上,那不是笔的痕迹,也不是打印的痕
迹,那些字,看起来就仿佛天生就长在纸上一般。大家对后面的内容格外关心,病房里除
了蒋世超的朗读声,人们连呼吸都放轻了。)
  
  2003年10月14日:
   真是奇妙的一天。
   我从身体里飞出来了,谁也看不见我——那个叫英海天的凡人睡在床上,医生在为

治疗——真好笑。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但是我确实飞出来了。
   以前的寝室已经住进了别的学生,我默默看了一会,被风吹得往上飞。到了顶层,

个男生刚从午睡中醒来,探手去拿窗上挂的镜子(“说你呢。”林丁挤了挤段云,段云没
说话,很紧张地听着。)
   在这一瞬间,一个绝妙的主意突然爆发了。
   我让那个男生的镜子掉下了7楼,同时让那男生以为是自己掉了下来——对没有了身
体束缚的我来说,这很容易办到。
   他吓得仿佛见了鬼,而我在半空中笑得差点真地变成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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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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