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cjc (不爱柠檬只爱它), 信区: Ghost
标 题: 灵岩魅脸1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4年02月15日12:16:55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十 失踪
外面下着暴雨,风很大,间歇有闪电划过黑漆漆的天空,接踵而至的是震撼人心的雷
声,这是开夏以来最大的一场雨。
我躺在床上,静静听着窗外各种各样可怕的声响,第一次感到大自然的强大可怖,那
些力量,究竟有哪些是我们人类可以把握的,哪些可能永远无法把握。
我对灵异现象始终抱以怀疑的态度,虽然小时候,外婆经常给我讲一些鬼故事,但我
并没有像别的小孩那样被吓倒,我认为在这些故事的背后,总有一些人为的东西在作怪。
成年之后,我也总是以怀疑论的态度去对待各种各样的所谓神秘事件,但这次不同,
整个事件就发生在我身边,那么真实,甚至可以说和我有极其密切的联系。我应该以什么
样的态度去对待它?
方安琳曾问我相不相信鬼,我当时一笑了之,现在想起来,难道她当时的意思是:那
个威胁她的男人,是一个鬼?!
可这世上真有鬼吗?鬼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连串怪事在我的脑海中沉沉浮浮,我几乎弄不清楚,哪些事情是真
实发生的,哪些是巧合,而哪些可能只是幻觉,这几个大大的问号在我心中纠缠在一起,
令我头痛欲裂,只想早点睡过去,好忘了这些烦人之事。
∶悦 糊糊中,我听到窗外似乎有女孩的哭声,断断续续,飘飘渺渺的,在风雨声中听
不大分明。
又是在做梦吧!我想。
我又一次站到了那片静静的山坡上,只有我一个人,四周仍然没有任何声响,像极了
一幅画,或者说是一张风景照片,虽然有树有草,却了无生气。
我沿着上次走过的小山路走,那条小路在前方蜿蜒,似乎走不到头。
前方似乎有东西在召唤我,比上次的感觉更强,让人着魔般地朝着它的方向走。
林子渐渐深了起来,周围笼罩着阴寒之气。比上次看得更真切,树上的每一片叶子都
闪着令人眩晕的露珠。
这里刚下过一场雨吧?
再往前面不远,我又一次到了那几间破旧的老木屋前。
破屋静静地埋在山林的深处,不知有多少年了?屋角布满了蛛丝,教人感伤岁月的沧
桑。
那个穿白衣的小女孩还会出来吗?
我走到中间木屋的门口,那扇木门已是千疮百孔了,好像随时都会化为灰尘。
“屋里有人吗?”我问。
没有人回答。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吱——呀——,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特别响亮。
头顶上方有白色的 页 飘下来,迷住了我的 睛。
我赶紧揉眼睛,好不容易才睁开眼。
屋内黑黑的,光线透过木格子窗透进来,刚好照到屋子中间的一张破八仙桌上,显出
方格光块。
桌子上摆着一堆祭死人用的冥纸和银铂元宝。
这家死了人?
我壮着胆子走进去,看到在那些冥纸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生了锈的铁铅笔盒,压在一
张白纸上。
我拿起这张纸,看到上面画了两个充满稚气的大头娃娃,一男一女,牵着手,死鱼般
的大眼睛下面用 涂得红红的,像是一滩血,在他们的旁边,有一个汽车模样的东西。
这张画就像那张男人肖像画似的,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我感觉前面有人在盯着我,抬头一看,冷不防吓了一大跳,在墙上幽暗处挂着的,赫
然是一对青年夫妇的黑白遗照,遗照上他们一脸肃穆,视点刚好落在我手上,好像早在一
边看着我。
我手中的纸不可抑制地抖动。
此时,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遮盖了桌子上的窗影光格。
“谁?”我充满戒备地朝窗户看去。
是她!是那个白衣小女孩!!她苍白的脸贴在窗格子上,眼神中充满对陌生人的敌意
。
她看到我,就从窗户边跑开了。
“喂!等一等!”我向她喊道,追出门去。
门外空空的,不见半个人影。
我在环视了一圈,却发现那个小女孩站在老屋的拐角处偷偷看我,一见我发现了她,
就跑到屋后去了。
屋后便是那片杂草丛生的茂密的树林,在树林里,隐约可以看到有一间黑乎乎的小屋
。我一站到这里,一种强烈的恐惧就弥漫上心头,好像一进去就会死掉。
我似乎看到树林里有人影在晃动,可脚下像不听使唤,无论如何不敢跨出一步。
“喂!小姑娘,是你在那儿吗?”我壮着胆子问。
那个人并没有回答我。
“我不是坏人,你不要怕!”我朝林子里喊道。
我看到有人拨开杂草,从密林里出来了,由于逆着光,看不大清楚。
渐渐的,我看得分明了,从林子里走出来的不是小姑娘,而是——
那个男人!!是方安琳画的那个男人!他用那双充满邪恶的眼睛盯着我,一步一步向
我走来。
我发觉我动不了,像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连指头都没法动,我想喊,可喉咙里像
塞了棉花,直能发出咯咯的声音。
我绝望地着他走到我的跟前,现在我可以最近距离的看清他的模样了,甚至看见了他
左眼下的那颗小痣。他对我露出残忍的冷笑,慢慢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朝我的脖子掐来。
我的喉咙一紧,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死亡的恐怖感像漫天大网般笼罩了我的心灵。
我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的,坐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像被冷水浸透般,全身湿
漉漉的。
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从梦魇的压迫中逃出来,说不出的乏力,但也有一种
死里逃生的轻松。
又是那个怪梦!
我瞥了一眼挂钟,已是子夜一点了,刺耳的电话铃声仍在响着。
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我探过身无力地拿起电话筒接听。
在听完对方的第一句话时,刚才的懒意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是医院打过来的,我在帮方安琳办理入院手续时留下了宿舍备用电话。
“什么?方安琳失踪了!”我坐直了身子。
“是的,事情很突然,刚才巡夜的值班医生发现,我们的值班护士和你们请的那个老
太太都昏在病房里,病人方安琳却不见了,我们查找了整个医院,都不见病人的影。”
“怎么会这样?门卫呢?他没看到方安琳出去吗?”
“他没看到有人出去,我们估计病人可能是翻墙逃走的,我们希望校方一起配合寻找
病人。”
“我马上就来!”
我心急火燎地向校长汇报了此事,并叫上了隔壁的王老师。
外面雨很大,我们虽然穿着雨衣,但没走几步,全身都被淋湿了。
来到校门口不久,校长的车子过来了,他带了学生处的林处长。
“要是方安琳出了什么事,学校该怎么交代?”关上车门,校长严肃地说。
车子在暴雨夜的乡路上向灵岩镇卫生院狂奔,雨刷左右来回有节律地摆动,两条雪白
的灯光笔直地打在前方,灯光所及处,雨水呈现银色。除了那片光圈外,四周一片黑暗,
间或的雷电才会在刹那间照亮天地,现出地面上各式各样可怖的形影。
我努力看着路的两旁,希望能看到从医院出逃的方安琳,但除了车前高溅的水花、银
色闪亮的大雨和不断向后倒退的护路树,剩下的,便是黑暗,黑暗,无边的黑暗。
进入镇内的时候,风雨似乎小了很多,街上只有我们一辆车子,引擎的声响和车轮在
湿地上行进的磨擦声,竟然让我出现像在一条幽长的隧道里飞行的幻觉,一种孤独感涌上
心头。
转过几条街,远远就看到医院门口有四五个人打着伞站着,见到我们的车子,便迎了
上来。
车子在医院外停下,下了车,互相简要地介绍了一下,就转入了正题。
“病人还是没找到,不过值班护士和那个陪护人已醒了,但神志还有些模糊,好像受
了极大的惊吓,问不出什么线索。我们刚才已经向派出所报了警,请他们协助。”卫生院
的陈院长说。
“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校长问。
“呃,事情的发生很突然,事前似乎没有一点迹象。方安琳所在的病区今晚是由内二
的纪燕护士当班,晚上10点钟的时候,值班的张医生来巡房,一切正常,纪燕还说405病房
那个要自杀的小姑娘现在已睡得很熟了,估计没什么大问题。张医生特地去她的房间看了
一下,陪护的大妈还没睡,跟他聊了几句。
巡房结束后,张医生回到医生值班室。在大约午夜十二点半时,医生值班室的急救呼
叫器响了一下,只是很短的一下,但显示屏上已报出405的字样,他赶紧跑去405病房,经
过护理站时,发现纪燕护士已不在,还看到走廊的地面上有几点血迹。”
“血迹?”我吃了一椋。
“是的,张医生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赶紧到405病房,发现病房的门大开着,里面亮着
灯,但日光灯好像出了故障,闪烁个不停,纪燕护士和陪护的大妈都昏在病床边,被子掉
在地上,却不见了病人,他立刻就向我们报告了此事。
我们赶到时,纪燕护士和大妈都还没醒,我们立刻对她们进行了抢救,一边派人在医
院里四处搜索,结果一无所获。
门卫值班的老徐说根本没看到什么人出去过,不过在12点25分时,他看到405病房的灯
亮了起来,原本以为是病人上厕所之类很正常的事,但灯闪烁个不停,不一会儿,张医生
打电话下来说出事了,要他把好医院大门,别让病人出去。
我们随即对院内进行了搜索,后来在医院的东墙外发现了估计是病人的一只鞋子。”
我们跟着他来到东墙,一只蓝色帆布运动鞋仍扔在墙角,在雨中被污泥弄得脏兮兮的
。
“这只鞋子确实是方安琳的,我送她来医院时,她就穿这双鞋。”我对校长说。
医院的围墙足足有一丈多高,在雨里又湿又滑,旁边没有任何借力的地方,方安琳这
个弱女孩怎样才爬过来的?我抬头望着墙头发呆。
“快!发动校内所有的教职员工,立刻参加寻找方安琳的工作。”校长命令林处长。
这时候,派出所的民警也赶到了,他们正在听取陈院长对情况的介绍。
“我想去405病房看看。”我对校长说。
“一个小姑娘,这样的夜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不得了。”门卫老徐突然开口说话
,我的心里咯登一下,笼罩上不祥的阴影,但愿他的话不要一语成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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