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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ndelion (阿蒲), 信区: Ghost
标  题:  [连载]情 瓷 1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Aug 25 12:16:00 2003)

。。
　　
　11　
　　
　　
　　过了很久，楼终于平静下来，我们在池边依偎着坐下。
　　
　　“惜梅，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唉，当真是长相思，催心肝！”他眼角犹有
残泪。
　　
　　“可是，如果我不是人。。。”
　　我话音未落，楼的吻已经落在了我的唇上。
　　
　　这是两天来他第二次亲我。
　　他的气息在我的周围回旋环绕，他的唇舌在我的齿间纠缠探索。
　　
　　只有老天才知道我对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着迷和眷恋，但我花瓣般的唇，却始终不肯为
他绽放。
　　
　　他知道他如此投入深吻的女人，是惜梅？是梅娘？还是。。还是一只古瓷？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惜梅！不论你是人还是鬼，我都不许你再从我身边逃走了。”楼握着我的手，长吐
了一口气，仿佛吐出了积郁许久的不快。“原谅我！”
　　
　　“我已经。。都。。忘记了。”我躲开他的眼睛，尽力模仿惜梅说些摸棱两可的话。

　　
　　他紧盯着我，好象想从我的眼睛里探询这句话的真假。
　　 “惜梅，你还在恨我对不对？你根本忘不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真混，那天，我。。
我干吗喝那么多酒？”
　　
　　我不敢乱说话令他起疑，只好拿一双朦胧的泪眼看他，盼他继续这个话题。
　　
　　“惜梅，都怪我交友不慎。。。那个混蛋，我居然还叫他大哥。原来他。。他一早就
垂涎于你，左右使了很多手段始终不得，才想出了这个主意。”
　　
　　“那晚，是他先灌醉了我，然后。。让那个烟花女子。。脱得赤条条地睡在我的床上
。。。然后。。。让你意外地发现了我们。。。”
　　
　　“那天我醉得一塌糊涂，你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我都不知道。只听后来奶妈说，才
好端端地见你笑着推门进屋，跟着马上转身出来，急切间险些在门槛上绊了一交，然后跟
谁都没再打招呼就径自离开了。奶妈说，你那天跌跌撞撞地出门的时候，已经是面无人色
了。”
　　
　　“隔天我酒醒了，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下了一个终生无法弥补的大错。。。不过短短
一天工夫，你。。你就已经同我阴阳相隔。。。”
　　
　　“梅，你真狠心。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
　　
　　楼的声音渐渐变成一团毫无意义的杂音。
　　
　　我眼前只晃动着一个女子凄绝的面容，我可以想象的到，当这样一个心地单纯的女子
毫无防备地遭遇到如此之耻辱和难堪时的绝望与痛苦！尽管这是一个卑鄙的圈套，但她所
有的高傲和尊严都在瞬间被击溃了，她惟有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来结束这场梦魇。
　　
　　“惜梅，你怎样了？？惜梅！！说句话来，别吓我！！”
　　楼抓住我的肩膀剧烈地摇撼，我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惜梅，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思！记得么，13岁那年，你掂起脚尖，嘟着小嘴给我吹眼
睛里迷进去的沙子。。。那时候，我就知道我长大了一定会娶你当我的媳妇儿。从那天起
，我的眼睛里就只有那个穿着粉红衫子的小姑娘，再多一个人，都好象揉进了一粒沙，磨
得人心痛。。。。为什么不信任我！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了事！生生地留下我受活罪。”

　　
　　楼眼里的女人果然除了惜梅，其他都如同沙砾。
　　他喜欢我，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看着眼前这个掩面而泣的男人，我在想，如果我是惜梅，我会不会有可能原谅他？

　　
　　我相信，不论心肠多硬的女人，也会被这泪水打动。
　　除非惜梅根本不爱成楼。
　　
　　惜梅！惜梅！！惜梅！！！
　　这个迷一样的女子，究竟有什么魔力可以让一个男人为她如此痴狂？
　　
　　：
　　
　　
　　
　　
　　这一夜，在楼的怀中，我逐渐清醒，决定开始慢慢枯萎我的爱情。
　　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强求非但无益，也是徒劳的。
　　
　　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一旦没有了多余的欲求，整个人都变得轻松通透了。
　　人类的情爱，没得倒真是自寻烦恼。
　　
　　“你。。。你怎么会想到要帮。。。他们？你真得考虑清楚了？妹子，这可不是一件
简单的事情”
　　梅娘果真聪明绝顶，尽管我一语不发，她已经轻易看破了我的心思。
　　“你成全了他们，自己落得空欢喜一场，枉费你同我一起苦修了百年，到头来还是为
他人做嫁衣裳！你。。。你这是何苦来？”
　　
　　“梅姐，我。。我只要看到楼开心，我才会开心。他只要皱一皱眉，我就会跟着流眼
泪。”
　　
　　“先前以为你爱他是因为寂寞，哪里知道你真得对他情根深种。。这些臭男人根本不
值得你为他伤心流泪。。。你的泪还没干，他就有了新欢。”
　　
　　“我心甘情愿！”
　　
　　梅娘沉默了，良久，她低低叹道：“妹子，我是在帮你的，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其实，你和他。。。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在一起。”
　　
　　一段走投无路的感情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现出一线生机。我立刻忘了之前所有的怀疑
彷徨和所有的心痛和泪水，一时又惊又喜，竟然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只不过这法子端地是阴毒了些，只怕你不肯做。。。而且，须得你先找到惜梅才可
以办到。”
　　
　　又是惜梅，还是惜梅！
　　
　　“你曾说过，惜梅命不该绝。”
　　
　　“不错，我已去阴司细细查了，牛头马面那里的确没有惜梅曾被拘役的记录。而且生
死簿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她是享尽天年而死。”
　　
　　“既然阴间没有，那她必定活在人世。”
　　
　　“但数年前惜梅家的确曾经为她举丧挂孝。。。惜梅的坟，就安在郊外的露竹山上。
坟里有棺，但。。。但棺中无尸。”
　　
　　“一口空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端端地一个人难道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不成？”

　　
　　“我早猜到惜梅家人一定有事隐瞒成家，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缘故。惜梅去世之后，
只说两家关系交恶，她的父母兄弟随后便举家迁往外省去了。多年来再无任何音讯。。。
。。
　　不过，当真要查惜梅的下落。倒也不难。。。只要找到惜梅曾用过的一件贴身之物，
子时在八卦古镜前焚了。无论她如今是人是鬼，影象自然立现镜中。”
　　
　　我想起了那几块时时被楼拿在手中，用来擦拭我身体的梅花汗巾。
　　“成楼的身边，一定有惜梅的信物。”梅娘听到这句话时，我人已经在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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