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ercuryer (小愚哥哥), 信区: Ghost
标 题: 前世若梦(转) 作者:花间梦里人 1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Feb 20 19:33:40 2005), 转信
第十四章
凡事有得必有失,何必刻意强求。也许程枫说得没错,大哥和赫宇属于上层社会的
人,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工薪家庭的女儿,根本无法挤身到他们的行列中。灰姑
娘的故事只存在童话里,我既没有神奇的魔术棒,也没有漂亮的南瓜马车。
我暂时不想回大哥的公司,也不能再在这个城市逗留,告别程枫一个人去旅游。我
一个人在风景如画的山野之中游玩。这种一个人旅游的生活悠远而宁静,可以暂时
避开尘世的喧嚣和远离生活的烦恼。
一路上只顾欣赏美丽的风光,忘了来时的方向——我迷了路。
我沿着山间石阶,拾级而上。这里古树参天,一边是翠绿的群山,一边是云雾遮掩
的深谷,环境幽雅,心静神宁,别说在这里长时间居住就是身临其境也受益非浅。
转过一个山峰,前方居然是一座古寺。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好像我什么时候来过
这里一样。
古寺的大殿供养着三圣佛像,四周打扫得干干净净,连蒲团上都不粘一粒尘埃。我
虔诚地朝佛像跪磕了三个响头。在跪拜的时候,我心突如明镜。
——我看见那场迎娶公主的隆重大婚,看见若梦的凄怨的眼神,看见窗外的飞花…
…
——我甚至看见忠诚的副将,看见他无比关注我的目光,看见与他在战场上生死与
共,看见他在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站在滂沱大雨中为我守护,看见他在别苑门前不安
地徘徊……
一直困扰我的怪梦是我尘世轮回中的某些片段,梦里的“我”是生活在另一个空间
世界的我。我的前世,一个无法了解而又虚无飘渺的世界,它在时空另一端残酷地
存在着。
一个黑漆漆的夜晚,一支黑甲骑兵在夜色的遮掩下摸黑行进。我带着心腹副将行进
在队列的前腰,神情凝重。此役的对手是一个非常精明和危险的人物,随时发生激
烈的短兵相接。时下的战况千变万化,战役部署和谋略非常重要,一个小小的念头
和决策就能迅速扭转乾坤,我丝毫不敢怠慢。
我奉皇命攻打南山关已经将近一个月。南山关是一个极具战略意义的要塞,连绵不
绝的群山,奇特的山地形状以及变化万千的气候,攻守兼备,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
地。南山关守军非常顽强,我军围城未果。日前,我接到密报,敌人的援军会在近
日开到南山关。形势变得非常严峻,如果对手的援军先一步进入南山关,我军获胜
的机率变得更小。我决定亲自带一支精锐的骑兵绕至南山关的背后,突袭前来支援
守军的队伍,扰乱他们的阵脚。
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倾盆大雨。夏季的雨就是来势凶猛,不但雨点粗大,而且还
带来密集的闪电。我暗暗叫苦,虽然官兵们在我的调教下早就适应在行军和战斗中
遭遇气候突变,但是恶劣的天气给行军作战带来更大的难度。
我有点心灰意冷,久攻不下必有一失,也许这次突袭成为我的败笔。正当我心神不
宁精神恍惚,我感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在一旁凝视我。我的副将,他看我的眼神总是
很特别,亲切、灼热、关注……能给人安定和力量。我沉重而有力地用手摁了一下
他的肩膀,那份浓浓的情意尽在其中。 副将浑身上下被雨水湿透,但是他的腰背英
挺很有风骨。一种把杀气升华成坚定的不屈风骨!我很欣赏他这股临危不乱、坚忍
不拔的劲。他追随我多年,可谓肝胆相照,坦诚以待。我与他渊源源自我十二岁的
那一年。
十二岁那年,贵为朝廷大将军的父亲去林中狩猎,我一时贪玩,带着两名贴身亲兵
追随其后。我自小喜欢习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深得父亲的宠爱。我戴着束发
紫金冠,身着锦衣战袍,系着黑色的披风,骑着高大的白马背上,身上的气质何等
尊贵?
我在一个松树林歇息,发现了一只可爱的小松鼠。那只小松鼠是在地上觅食被我发
现,当时它的前爪正抓着一只松果放在嘴里啃,模样活灵活现的十分逗人喜爱。我
看着小松鼠灵敏可爱的样子,未泯的童心骤起,踮着脚尖上前想把那只小松鼠抓住
。我细微的脚步声惊动了小松鼠,它发现有人向它靠近,丢掉松果爬上旁边一棵高
大的松树。
追!我不假思索爬了上去,敏捷的身法令人眼花缭乱,可以与小松鼠媲美。小松鼠
跑跑停停,像是和我捉迷藏。它窜到树顶无处可逃,跳到对面的树上。我不甘示弱
,扯着一根树枝荡过去。我一个漂亮的凌空飞越,落在树冠上。那棵树的枝条比较
细小,无法承受我的重量,“啪!啪!……”几声断裂,我连人带树枝从高高的树
上掉下。
“少爷——”
距离最近的一名亲兵朝我掠来,想把我接住,可距离还是太远了。眼看我就要摔倒
在地上,突然一个身影扑了出来,用他的身体接住急促下坠的我。
我和他一同摔在地上。我及时被挡了一挡,身上不觉得怎么痛,很快从地上爬起来
。看到我平安无事,大家悬起的一颗心总算掉了下来。
救我的人为了救我,头部重重地磕在地上,皮肉顿时迸裂,大量的鲜血涌出。他脸
如土色,流了这么多的血,只是紧咬着下唇,强忍着钻心的剧痛,竟然一声不吭。
这个极端坚强的男孩子,即使是在最痛苦最难受的时刻,也不会让自己发出那种可
怕的呻吟声。
这个及时救我于危难中的男孩子是个孤儿,父亲看他身世可怜,与我年纪相若可以
与我做伴,便收养了他。后来他非主非仆,一直追随我的身边,无数个日子伴我一
起走过,与我一同出生入死和我一起建功立业,结下深厚的情谊。
天亮后,大雨仍是下个不停,山里的风夹杂着雨点不时抽打在脸上,很痛很痛。这
时,密探来报。守军数万人马的援军利用这场大雨做掩护,突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消
失了踪迹。
目标无端消失,这意味着整件事都是个圈套。为了避免腹背受敌,成为别人的囊中
之物,我被迫取消突袭行动,带领官兵迅速转移。
这个地域的天气真的古怪,昨夜还是倾盆大雨,现在已是烈日当空。太阳火辣辣的
照射着,可以烤脱人的一层皮,赶了半天路的官兵们又热又渴。途经一片密林,骑
马走在最前方的副将突然做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手按马鞍踌躇不前。
“你在害怕?”我发现副将异常的举止,上前与他并排而立。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将军一定要小心。”副将说。他天生有野兽一般的敏感,
历尽风浪大难不死,靠的就是这种本能。他越是情况危急越冷静,很小的事情都能
观察入微,和他在一起有极大的安全感。
林中原始古木密布,绝对是一个隐身突袭的好地方。密林深处,不知道有多少陷阱
等着我军去踩。
“回撤!”我高叫。
我们刚刚掉转马头,号角突起,身后原来平静的山谷现身无数敌兵,从四面八方云
集,团团将我军围住。敌军对这次行动精心策划,出动精悍的人马在此布下天罗地
网,我插翅难飞。
“传令下去,一定要稳住阵脚,不要被打散。”我笑笑,洞悉我军处境不乐观仍微
微地笑着。这次出行为了险中求胜,我所带人马不多,只有两万精兵。兵贵在精,
这两万精兵足已!
“杀……”
呐喊声四起,大批的敌军蜂拥而上,与边邻的骑兵展开搏杀。顿时,刀枪交接的声
音、受伤战马的嘶叫和垂死士兵的惨叫交织在一起……
敌军不断从几个方向进行攻击,企图将我的队伍分割成无数个小块,再逐个吞食。
“稳住!一定要稳住!”副将的利剑已经出鞘,提在手里。他身下的战马驮着他,
来回在战场奔跑,向四周的官兵传达我的作战命令。
几个轮回过后,虽然包围圈越缩越小,但是我军的防守密如铁桶,敌军不轻易杀进
来,他们的阵脚开始混乱,西北方出现了一个薄弱点。突围时机到了!
“杀!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副将得到我的指示后大喊,挥剑率先杀入敌阵中。
面对像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的敌军,副将在前面开路 我负责殿后,利用战马移动速
度快的特点边打边突围。我军在付出伤亡惨重的代价后,形成带状冲出包围圈,敌
军兵马再多也只能望尘莫及。
击退一队追得最近的敌军骑兵,我累得快虚脱,脸上和身上粘满了鲜血,也不知道
是自己还是别人的。副将见势不妙,从前面折回,骑着马匹飞奔而来,守护在我身
边。副将经过一场酣战,同样汗湿重衣,一条手臂满是鲜血,染红雪白的战袍。他
的目光虽然很有神,但是眉宇之间那股浓烈的疲倦无法掩饰。
粗粗清点了一下残余的兵马,此役伤亡的人数近半。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我这败军之将,更使无数父母的儿子、无数妻子的丈夫、无数孩子的父亲死得毫无
价值。一种剧痛从脆弱的心尖迅速蔓延至全身,令人窒息。
敌军在乘胜追击,我不敢多做停留,带着疲惫不堪的队伍继续朝西北方向逃去。我
此番出战原想大获全胜,结果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换得如此狼狈。
在山谷的入口处,前方突然冲出了一大队人马!我看着这半路杀出的队伍,一颗心
猛地沉了下去。此刻的我已是精疲力竭,无力再战。
“将军,快看!是我们的人,是公主!”副将像孩子般兴奋地大叫。
一辆华丽的宫车出现在附近的山丘上,在刺眼的阳光下毅然而立。副将看向宫车的
眼神变成景仰。
我两眼发黑,从战马上一头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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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灌水来戒烟,用吸烟来戒灌水
每天灌水不得超过八小时,每天吸烟不得超过20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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