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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尸房夜话:碎脸第四章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Jan 25 21:05:53 2005), 转信

第四章 

  校学生会打杂让叶馨忙碌且愉快。这些天里,她成为文娱部长主要的助手,筹办市里
西北大学区六高校联合举办的歌曲大赛。各校文娱部长原本只想办一个卡拉OK比赛,还是
叶馨提议,趁着校园歌曲原创运动的方兴未艾,在大赛里安排个校园原创的分赛事。这一
提议让众部长们耳目一新,立刻采纳,叶馨便成了主要的牵头者。 
  叶馨原本最担心的是没有足够的校园原创歌手参赛,没想到海报一出,医科大学的校
学生会的门槛险些被踏破,数日里就有十多名各校的歌手和乐队报名。 
  由于昨夜颠簸难以得眠,此刻叶馨坐在学生会办公室里,昏昏欲睡,连饮了两罐可乐
,两边太阳穴仍是隐隐发胀。 
  “请问是唱歌比赛的报名处吗?”一个磁性的男声立刻驱散了叶馨的睡意──叶馨倒
不是被动听的声音吸引,而是那男生悄无声息地进来,吓了她一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叶馨惊魂未定。 
  “你自己在打瞌睡。不过,春困秋乏,又是午后,不想睡才怪呢。”那男孩有张开朗
的笑脸,望着叶馨,眼里也充满了笑意。 
  叶馨觉得这男孩从行事到眼神,都很唐突,料想他和自己一样,不过是个稚嫩的低年
级学生,于是打趣道:“你刚才说什么?唱歌比赛?好像是小学生用的名词。这可不是一
般的唱歌,是原创歌曲大赛,必须是学生自己作词作曲。” 
  “我知道。”那男生仍是笑着。 
  叶馨拿出一张表格:“请告诉我你的姓名,哪个学校哪个班级,还有歌名,因为报名
参赛人数已经不少,每人只限两首歌曲参赛。比赛那天正好是4月22日,世界地球日,我
们希望两首歌里有一首能围绕这个主题。” 
  “你是说命题作文?这原创歌曲大赛索性改名叫八股歌曲大赛好了。”男孩调侃的时
候,仍在微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叶馨。叶馨其实也有同感,命题写歌会限制创作灵感。只
不过这主题是校团委提议的,她一个小小干事,想否决无异螳臂挡车。 
  “你以为你生活在什么年代?高考不还是命题作文吗?我们只说要和地球日相关,并
没有把标题定死啊?还是有很多余地的。何况,地球日讲究环境保护,难道不重要吗?上
个月的风沙,你不会已经忘了吧?” 
  “我发现你喜欢用反问,说明你是个有主见的人,和你长的不一样,叫外柔内刚也可
以,但作为女生,总比‘外刚内刚’好。”男孩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见叶馨有些着恼了
,忙说:“回正题吧,我叫谢逊,就在本校医学系,和你一个年级,是三班的。其实上大
课的时候经常见到你。” 
  难怪会有那种“不逊”的眼神。叶馨觉得好笑,却被男孩发现了:“你笑我吗?有什
么好笑的。” 
  “没什么,你的名字,恰好是金庸武侠小说里的一个人物。” 
  “是吗?”男孩有些茫然。 
  “‘金毛狮王’谢逊呀!《倚天屠龙记》,想不起来了?还是根本没看过?好了,不
和你废话了,快告诉我歌名,我该去上课了。” 
  “等等。”男孩脸上严肃起来。 
  “等什么呀,我真要去上课了。” 
  “就是等等。歌名就叫《等,等》。”谢逊神情间有些失落。 
  叶馨“噢”了一声,想想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轻慢,又暗暗抱怨欧阳倩,歉疚地说:
“不好意思,我刚开始没理解,我已经记上了。另一首歌不一定需要立刻有名字,只要和
自然啊,环境啊什么的能拉上边就可以。” 
  “我需要一台钢琴。”谢逊忽然说。 
  “什么?”叶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需要一台钢琴。难道原创歌曲不要乐器伴奏吗?虽然,我也好久没有碰钢琴了。
” 
  叶馨想问:“为什么不用吉它或电子琴?不是更方便吗?”但怕谢逊又说自己“反问
”,点点头说:“虽然有点难度,但学生会会尽量想办法的。” 

  下课后,叶馨又匆匆赶到摄影协会所在的一个小铁皮活动房,找到同乡、校摄影协会
会长游书亮。游书亮长得小头小脑,一副宽边大眼镜几乎将整个脸都罩住了,又因为刚从
暗房出来,一双小眼在眼镜后面眯成了两道短缝,只在叶馨出现的一刹那睁开,闪亮了一
下,随即又眯缝上了。 
  “我说小叶子,怎么说你也是我们摄协的二级会员,拍出的照片即便达不到我这样的
专业水准,至少也得有谱吧?”据说游书亮刚学会爬就开始摸照相机,其摄影所知,博大
精深,也因此好吹嘘自己的技术。 
  叶馨诧异道:“我怎么没谱了?你是说我昨晚拍下的那几张照片不清楚?” 
  “何止是不清楚,你自己看看!”游书亮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摊在叶馨面前:“
这五张用了闪光灯的,是一片白雾茫茫,也不知是曝光的问题,还是你根本就是对着一片
白布在揿快门;这三张没有用闪光灯的,则是一片黑暗,也不知你是没打开镜盖,还是…
…对着一片黑布在揿快门。”游书亮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比喻。 
  叶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忘了对游书亮的奚落反唇相讥,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几张照片
。这怎么可能?要是拿这些空白照片向周敏她们证明自己的正确,还不是自取其辱? 
  游书亮是个彻头彻尾的“相片呆子”,全无察言观色的能耐,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肠
,倒觉得叶馨这个摄协会员为他这个会长丢了人,冷笑着说:“亏我还去印了出来,我看
,这些根本就不能被称为照片,我只能叫它们……经过糟蹋的相纸。” 
  “会不会是你冲洗的失误呢?”叶馨开始反击了。 
  “你这些底片……不对,应该说是这些经过糟蹋的胶片,是我在同时、用了同一盘水
冲洗的,如果其中有失误,无论你拍的时候用不用闪光灯,洗出来的照片,或明或暗,都
应该是同一种趋势,怎么可能这么极端?这里还有几张同时同盘水冲的、敝会长自己的…
…作品,你看看,有没有丝毫闪失?” 
  叶馨也知道游书亮冲洗的技术过硬,自己只是在强词夺理而已,知道和他说下去也论
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如再到解剖实验室去看个究竟,于是掉头就走。游书亮在身后叫道:
“这几张大作,你还要不要了?挂你们宿舍墙上,很印象派的。”见叶馨不理,只好自言
自语说:“我留着也好,给以后新入门的摄影弟子们做个反面教材。” 

  白日里的解剖楼,除了药水味依旧浓重,全不似午夜过后那般令人窒息。叶馨径直摸
到走廊尽头。那小屋门仍是虚掩着,她轻轻推开,又是一惊。 
  屋里空空如也,既没有什么玻璃柜,也不见了铁床。 
  她隐隐觉得有受了捉弄的感觉,而捉弄自己的正是自己的双眼。她带了怨气,转身出
屋,想起那驼背老头应该是这一切的知情者,却见对门那间尸体处理室的门紧闭着。她拍
了拍门,里面无声无息。 

  入夜了,叶馨又来到了解剖楼,推开了小屋虚掩的门,那具巧夺天工的人体标本似乎
在等待着她的到来,通体的荧光将叶馨的双眼照亮。 
  也许,这标本白日里被拿去做教学工具,到晚上才放回来。不管怎样,能抓紧这时间
再认真学学也好,下周就要期中考了。 
  不知学了多久,叶馨有些累了,后悔不曾将随身听带来,可以听一曲音乐放松一下。
这念头乍起,耳边就传来一支轻柔的乐曲,似是排箫的吹送,又像风琴的弹奏,如泉水入
久渴的喉,舒畅的是全身,她缓缓闭上了眼,沉沉地浸在其中。 
  忽然,一道强烈的白光,竟刺入她紧闭的双眼。她蓦然睁开眼,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只见面前那个人体标本的各器官部件又开始整合复位,转眼的功夫,又变成了那个白衣少
女的尸体。 
  叶馨有些绝望了,哑了声音说:“你为什么不放过我。” 
  她似乎听见了一阵冷笑,随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她惊惧了,回身逃离那小屋,但
冷笑声和叹息声仿佛跟定了她。她跑得大汗淋漓,在大声呼救中一梦惊醒。

 
又是一夜没睡好,叶馨起得迟了,早饭也没顾得吃,险些误了八点开始的生物化学课。幸
亏秦蕾蕾已早早用教科书替她占了位子,她才能坐到第一排。 
  生化是四个班一起上的大课,用的是学校里最大的阶梯教室。如果不勤快点,占到教
室前排的位子,往往会看不清黑板上的粉笔字,所以各班学生,尤其是看重学习成绩的女
生们,都爱早早地占前排的座位。叶馨姗姗来迟却坐了好位子,难免让身边一名别班的女
生不以为然。叶馨感觉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采访机说:“不好意思,我也是没办法,为
我们生病的同学录音,必须得坐在前面。”那女生虽不和她同班,也记得她和欧阳倩成双
入对的情形,笑了笑,没说什么。 
  叶馨想起这女生似乎是三班的,轻声问:“你们班是不是有位叫谢逊的同学?” 
  “有啊,傻乎乎的一个小子,怎么,你对他有好感吗?我替你说说去。”那女生揶揄
道。 
  叶馨忙说:“胡说什么呀,他到学生会来报名参见原创歌曲比赛,说要弹钢琴呢。”
 
  “真没看出来,不是吹牛吧,他倒是挺能吹的,我们都叫他‘金毛狮王’。” 
  “这么说,他知道谢逊是金庸小说里的人物啊,当时我说起来,他还装傻。”叶馨有
些愤愤然。 
  那女生笑道:“别生气啊,这说明他对你有好感了。男生一对女生装傻,十有八九就
是那么回事儿。下课后我和他说说,让他周末请你去跳舞好不好?”她说着,扭过头去,
一定是在看谢逊。 
  “千万不要。”叶馨也跟着扭过头,正如谢逊说的,他在教室的最后排大马金刀地坐
着,脸上仍挂着笑,正和身边的一个男生说话。那男生浓眉俊目,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两
个大大的眼袋,似乎和叶馨一样,昨晚没睡好觉。他大概发现叶馨和那个女生一起回头在
看谢逊,冷冷的回望过去。 
  叶馨正想继续打听那个冷面小生是什么路道,老师开始讲课了,她也怕再问下去,那
女生不知会造出什么样的动静,便打消了这念头。 
   
  今年的解剖学由杨鼎铭教授和一名青年教师轮流授课。期中考试结束后,那青年教师
获得了美国一个医学中心的博士后机会,辞职而去,他应负责的那部分教学任务,只好由
一名在职研究生接手。那在职研究生看上去也不过大学毕业不久,身材挺拔,瘦长脸上一
副深度眼镜,乌黑的头发梳得溜光,分得齐整,一双黑皮鞋亮可为鉴。他自我介绍说名叫
章云昆,然后说:“期中考试的成绩已出来了,你们可以到办公室去查看。当然,有一个
同学的成绩我可以告诉大家,我想这位同学也不会介意。” 
  他忽然用眼光将在座学生扫了一遍,缓缓说:“哪位同学是叶馨?” 
  叶馨举起手,心里忐忑不安:自从又一轮的频频恶梦开始,她因为失眠,总是昏沉沉
的,莫非考试时也走了神,错得离谱? 
  “她考了满分。”章云昆冷冷地说。 
  全体同学都羡慕地望向叶馨,嗟哦之声不断。 
  叶馨暗暗着恼,自忖已过了因为取得好成绩而虚荣的年龄,何况医学系女生之间,在
成绩上暗中竞争是出了名的惨烈,她在第一学年里就体会深刻,现在这个情形简直就是恶
梦的延续,谁愿意成为众矢之的呢?这个小老师果然是没有经验,要表扬学生,也不需要
如此大张旗鼓呀?她只好忍住微笑,目不斜视地端正坐着。 
  谁料章云昆一声冷笑:“从某种意义上说,得满分是可笑又可悲的学习结果。”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教室里一片窃窃私语声。 
  叶馨仍是端坐不动,但扬起头,脸上虽没有太多表情,但眼中充满了不满和质疑。 
  “医学学习,就事论事说吧,解剖学学习,无微不至的确是种美德。我从这个满分里
,不但看见了孜孜不倦的学习精神,也看到了死记硬背的大忌。解剖学里那么多的细节,
有没有可能在这两个月里毫厘不爽地记住?不可能,之所以能得满分,显然有很多死记硬
背的功夫。半年之后,这些细节还会保留在记忆里吗?不能?那么现在的死记硬背是不是
仅仅为了得个高分呢?只怕是的。所以与其花大量的时间死记硬背,不如多观摩标本,或
者扩大视野,为将来适应日新月异的医学领域打好基础。请问诸位有谁到图书馆翻阅过近
期的英文解剖学杂志?” 
  教室里一片寂静。 
  叶馨若有所悟,想起自己确是用了大段的自习时间苦苦记忆那些解剖学名词,没有花
很多功夫观摩标本,原先的气恼平复了许多,但还是感觉受了冒犯。 
  章云昆大概见学生们对自己这番议论有所触动,这才进入正题:“开始上课吧。”他
翻开教材,忽然顿了顿,似乎为教材里某处内容所吸引,凝神细看,紧接着“啪”地合上
书本,摇着头说:“把这书读完,你们哪怕又考了满分,暑假一过,一定会忘掉百分之八
十。这些黑白线条的插图,只会让人越看越糊涂,你们都买了彩色图谱吗?” 
  有个男生笑着回答:“您是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啊?彩色图谱那么贵,并不在必备教材
之列。我倒是从我爸那里‘继承’了一本,还是翻译美国人的版本。” 
  章云昆无奈地笑了笑:“好吧,那么,我们从何说起呢?”
下课铃响起,叶馨停下了手中的采访机,在原位上又稍坐了片刻,似乎意犹未尽。这章云
昆虽然好发奇谈怪论,但确实才华横溢。解剖学只怕是最枯燥的一门课了,却被他讲得绘
声绘色。他常常引经据典,将古今中外的掌故和人体器官结合起来,妙趣横生。 
  一定要让小倩听听这个人讲课,她会很喜欢的。 
  叶馨打开书包,确证这几天用采访机录课的磁带都在,又给今天这堂课的磁带做了标
记,这才起身。 
  章云昆刚将板书擦净,回身见叶馨低着头向外走,扬声说:“叶馨同学,很敬佩你的
涵养,我知道我说话不中听,你倒没发脾气。” 
  叶馨本不想多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看来那位同学说的不错,你好像是刚从美
国回来,我们这儿的学校里,还没有学生当众向老师发脾气的说法。”章云昆笑道:“好
啊,现在不是当众了,你要有什么脾气,可以尽情发出来。”叶馨心头一动,也笑起来:
“其实章老师批评得并非没道理,我确是死记硬背过,也一心想拿高分,我倒没什么好抱
怨的。不过,我之所以能侥幸得了满分,还归功于我的一个神秘的发现,只是这发现扑朔
迷离,我至今也不能相信它是否存在,正好可以向你请教。” 
  “请教不敢当。” 
  叶馨将前几天看到的那个人体标本向章云昆描述了,章云昆越听越惊,一个劲儿地摇
头,眼镜几乎落地,尤其听到那标本又整合成一具白衫女尸时,他打断道:“你越说越离
谱,这显然是个恶梦而已,我在解剖教研室也有两年了,从来没听说这么个宝贝。” 
  “可是那标本是如此清晰,又怎么解释我确确实实提高了学习解剖的效率呢?” 
  “会不会是因为你太过沉迷于解剖学习,对教材和标本研究得透彻,于是你脑海中就
形成了这个完美的标本。换句话说,是你自己的知识在意识里造就这个标本?” 
  叶馨连连摇头:“不会的,我们才学了一半的解剖课程,我怎么可能在脑海里有完整
的标本?” 
  章云昆夹起讲义和教材:“百闻不如一见,咱们再去看看。” 
  两人走进那间小屋,屋里空空如也,连那几缸药剂也不见了。叶馨说:“我有几天没
见到那标本了。好像彻底失踪了。”她怔怔地站着,努力回想从前所见的一切,越想越觉
得不可思议,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也许是站得太久,也许是想得太苦,她摇摇晃晃,几
欲跌到。 
  章云昆忙扶住叶馨,轻声呼唤:“叶馨同学,你没事儿吧?” 
  此时的叶馨,却觉得自己在惊涛骇浪之中,厉风在耳边呼啸,人如扁舟,跌宕起伏。
陡然间,风平浪静,四下又是一片死寂,无数个声音嘈嘈切切,似是从地底发出,带着幽
幽的回声,如针般刺着她的鼓膜,即而刺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肤。隐约中,她又听见一个古
怪的声音:“月光……”她想问:“什么是月光?”但眼前逐渐变得灰白,她仿佛消耗了
所有的生机,软软地瘫倒。

“叶馨,你还好么?” 
  叶馨睁开眼,面前正是章云昆关切的眼神。她清醒过来:“这是在哪儿?” 
  “你在解剖楼忽然晕倒,这里是医务室,已经给你吊了一个小时的盐水。你看上去好
多了,他们说你是生理性的低血糖反应,多半是这几天没吃好,或者没睡好。不过问题不
是很大,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叶馨轻轻叹了一声:“大概是没睡好。”又谢了章云昆,走出医务室的治疗室,脚下
倒觉得轻便,似乎恢复如常。 

  “小叶子,你的面色不大好。”欧阳倩看到叶馨,又是欢喜,又有些心疼。 
  “别提了,最近没睡好,那个怪梦又杀回来了。”和欧阳倩在一起,叶馨才感到轻松
和安稳,虽然她躺在家中的病床上,什么也帮不了自己。 
  欧阳倩听叶馨讲述完近日来的离奇遭遇,恨不得立时就冲出家门,去解剖楼看个究竟
,只是看着叶馨略显憔悴的面庞,一时又不知怎么替好友分忧。 
  “要不,试着吃点安眠药吧,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比整夜整夜的失眠好。”欧阳
倩想起母亲化妆柜里的一个小药瓶。 
  “还没有到那么要命的地步,先不去想太多了。我这里也不是没有好消息给你。原先
教解剖的那个小老师出国了,刚才带我去医务室的是个新的小老师,一个狂妄书生,不过
,书教得真好,我都录下来了,你可以好好欣赏。” 
  欧阳倩见叶馨说话时,双眼放出兴奋的光来,立刻揪住了不放:“我看出了些师生恋
的苗头,你们好像才认识一天嘛!看来我几天没管着你,你就纵容自己的桃花运。” 
  叶馨连声骂欧阳倩无聊,但章云昆关切的眼神似乎又闪在了眼前,烙在了脑间。她只
好又认真地对欧阳倩说:“我看……不会吧……小倩,你旁观者清,替我监控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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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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