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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bipfml (天外飞仙), 信区: Ghost
标  题: 尸房夜话:碎脸第十四章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Jan 25 21:10:51 2005), 转信

第十四章 

  在耳机里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电磁流声,有节奏地刺激着她的耳膜,那节奏,像是脚步
,又像是心跳,每响一声,都让叶馨的心头一颤。 
  她抬起头,身躯不由微微一震:只见那功放器的声频屏幕上,出现了一组声波,有节
律地依次前行。 
  只有声音才能显示在功放器的屏幕上,但此刻叶馨几乎连呼吸都极力地压制住了,哪
里会发出一点声音?四周一片寂静,木窗将雨声尽数挡在了窗外,这声波又是从何而来?
 
  叶馨小心翼翼地将室内扬声器接通,静电波杂音般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只是不同于
寻常的电波杂音,这声音极有节律。 
  这节奏比心跳慢,比呼吸快,叶馨突然迈步在小屋里走动起来,一声一步,竟像是迟
缓的脚步节奏。 
  但她耳中分明没有听见任何脚步声。 
  她随着这声音的节奏一步步走到了门口,猛然拉开门。可门外毫无声响,整个楼静得
让人窒息。她向螺旋楼梯下望了一眼,昏黄的灯下,什么都没有。她略略宽心,但眼前突
然一黑,下面走廊的灯突然灭了!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僵直,但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功放器,见功放器的屏幕上,一
个个的波峰越来越高,同时,扬声器里传出的怪声则越来越响,仿佛真的是脚步,越来越
近。 
  怎么还傻站着!她暗骂自己一声,紧紧地关上门,将保险也插上,背靠在门上,轻轻
舒了口气,仿佛和危险保持了距离。 
  关上门后,扬声器里的怪声先是变低了一些,但随即又逐渐响起来。 
  叶馨心想:“难道真有什么异乎常人的东西要出现吗?” 
  谢逊,你在哪里? 
  即便真是有鬼,为什么要怕,这屋里有灯,有光明,只要有灯…… 
  刚想到这里,屋里的灯就熄了。 
  叶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在黑暗中,如石雕泥像般立着,随后又不由自主地
战栗着,想象着谢逊在她耳边说“不要怕”,还是险些哭出声来。 
  扬声器里的怪声仍在缓缓地响亮起来,功放器的屏幕上,暗绿色的电波还在有节律的
浮动,波峰越来越高。 
  有没有合乎常理的解释? 
  广播站的电源箱在三楼走廊的墙上,这里别的机器都在正常运转,唯独电灯灭了,说
不定有人在捣乱,也许是哪个淘气的学生,在摆弄电源,电流和磁场的改变也有可能使功
放器接收到信号。 
  怪声继续在扩大着音量,叶馨摸索着将扬声器的接口拔出,但那怪声仍响个不停。 
  这一切怎么似曾相识? 
  她忽然想起“月光社”档案里的那个日记本的记录,姓萧的男生第一次遭遇“月光社
”的群鬼,虽然拔了唱机的电源,那唱机还响个不休。 
  忽然,万籁俱寂。 
  扬声器恢复成未接通前的木匣子,功放器屏幕上的电波消失了,空留一片荧光,黑夜
中,能听见的只有她自己的心跳。 
  是风雨过去了,还是暴风雨即将到来? 
  这样的寂静延续了大约十秒,扬声器又陡然响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凄厉疯狂
,几乎能将人的心撕裂,功放器屏幕上,原先有规律的电波为大起大落的奇峰异谷取代,
像是一名发了癫的画师在蹂躏着画布。 
  她的头忽然又剧烈地疼痛起来,强烈的噪音似电钻般侵袭着她的脑膜,终于在一瞬间
,她竟失去了知觉。   
  再醒时她才发现,扬声器里的噪音又消失了,功放器的屏幕上也没了狂乱的信号。 
她的身边,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寂静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极轻微的“吱吱”声,她这才想起,原来刚才手忙脚乱中,
竟忘了将录音机关上,刚才的室内的纷杂一定都被录了下来。她心头一动,走到操作台前
,对着录音机说:“我是叶馨,现在是五月十一日晚二十二点左右。不久前,一种奇怪的
电波出现在功放器的屏幕上,扬声器里也发出了声音,开始是有节奏的,而且越来越响,
后来,广播站内外的灯先后灭了,那电波则变得毫无规律,强烈刺耳。我的头很痛,昏厥
了大概几秒钟。现在四周很静,但我……很怕,真的很害怕。” 
  她倾吐出心声,稍稍舒畅些,但恐惧感丝毫未减。 
  “嚓,嚓”,她悚然一惊:那古怪的声音又透出了扬声器,开始轻不可闻,却逐渐增
响。 
  必须要做些什么。 
  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将那扬声器砸烂,但她知道这于事无补,该采取建设性的行动。
 
屋里有个校内电话,可以打电话给保卫科,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住精神病院的结果比在
这里担惊受怕能好到哪里? 
  一个念头升起,她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摸到窗前,猛然将那木窗拉开,向远处眺望,
遥遥看见一座小楼的二楼亮着一星灯光,看那位置似乎正是解剖楼二楼章云昆的小办公室
。 
  叶馨暗暗叫了声“谢天谢地”,在一张办公桌上胡乱摸了一阵,摸到几本册子,拿到
功放器前,借着屏幕的荧光,找到了“校内电话簿”,又飞快地翻查着,口中焦急地念着
“解剖教研室,解剖教研室”。终于,找到了解剖教研室的电话号码。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解剖教研室的电话。铃声在响,一遍又一遍,她心里默祷着“快来
接,快来接”,但迟迟没有人接。 
  就在她将要放弃希望的时候,铃声突然断了,有人在问:“喂?” 
  正是章云昆的声音! 
  “章老师,是我,叶馨。”叶馨险些落下泪来,颤声说着。 
  “是叶馨啊,你在哪里,怎么声音这么轻?今天下午开始,全校都在找你。”章云昆
显然吃惊不小。 
  “我怕……”叶馨不知该怎样描述自己身处的险境,脱口而出的却只有这两个字。这
时,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 
  “不要怕,你在哪里?我这就过来接你。” 
  “我在旧行政楼顶的广播站,请你快来,但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他们要送我去精神
病院。” 
  “你这么信任我,我一定会慎重,先让你安顿下来再说。” 
  “章老师,要小心,楼里可能有危险。” 
  可惜,章云昆已挂断了电话。 
  叶馨抱着双臂,蜷在地上,仰面盯着功放器上的小屏幕,眼睁睁地看着“电波”的波
峰不断增高,耳中扬声器里的怪声再次逐渐响亮,她的双手双脚开始不由自主地剧烈哆嗦
起来。 
  她就在这样的折磨中度秒如年,怪声一阵阵地袭来,越听越像是歧化的一种脚步声,
步步逼近。 
  终于,扬声器似乎被用足了功率,发出震天的巨响,叶馨紧紧捂住双耳,心想:也许
,危险已到了门口。 
  果然,广播站的门被重重地敲响,整个房间的地面跟着震动起来,那敲门的力量之大
,仿佛破门而入只是早晚的问题。也许是被惊吓得太久,叶馨忽然又生了勇气,她缓缓站
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扶着调音台前的座椅,准备一旦门被撞开,就将那座椅扔出去。
 
  门被拍得“砰砰”响不停,显然来者执意要进来。 
  “叶馨,是我,章云昆!” 
  叶馨觉得浑身一软,几欲跌倒在地。看来,希望总是有的。 
  她上前战战兢兢地打开门,只见门口黑暗中,章云昆拿着一个大手电。 
  叶馨忙说:“章老师快进来吧,这外面有危险。” 
  “什么危险?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章云昆将手电四下照着。 
  的确,扬声器没了声息。叶馨诧异地回过头,只见功放器的屏幕上,跌宕起伏的声波
也不见了。莫非,这来的“非人”被吓跑了?也许该归功于手电的亮光,也许该归功于章
云昆的虎虎生气。 
  “看来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章云昆也感觉这黑洞洞的楼里绝非久留之地。 
  “好,但要麻烦你陪我去一下解剖楼。” 
  章云昆迟疑了一下:“你是说……我的办公室……?可以……” 
  他迟疑什么呢?叶馨完全可以理解,作为一名青年教师,深更半夜和一个女学生同处
一室,的确是忌讳,更何况,自己是名“通缉犯”。 
  她淡淡地说:“不是去你办公室,而是要麻烦章老师你陪我去一下解剖楼的底楼。”
 
“为什么?”章云昆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 
  “技术员冯师傅既然常常在夜里上班,我想去看看,说不定能遇见他,我有要紧的话
要问他。找过他后,我就去一间通宵教室休息一下,一定不连累你,只希望你不要通知保
卫处和我们学生办,他们真的会逼我去精神病院住院。” 
  章云昆顿了顿,显然又有些犹豫,终于说:“我不会说的,走吧。”
我们这次架吵的真的很厉害。 
谁知道是怎么吵起来的!!反正我们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有时候是他无理取闹,有时
候是我。管他是谁呢,我都习惯了。 
但这次我们真的吵的很厉害。他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脸色有如猪肝。头发蓬蓬勃勃的站
立起来。除了没有变成金黄色,就差不多像超级塞亚人了。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气成这样?
 
与他相反的,我始终维持我冷言冷语,见缝插针的吵架风格。这叫以柔克刚。冷静的找出
他言语中的把柄,再狠狠的用话锋回击。哼哼!所以每次吵架都是我站稳了上风。 
但这次他恼羞成怒了。在*^&%&%*^%&%¥&的喊出一串无意义的话后他操起一把椅
子就砸过来。我完全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所以闪都没闪。气定神闲的用头接了椅子的这
一凛冽攻势。碰一声。眼前一片金光乱闪。 

我,嗝屁了。 

我看到他气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确切的说,是我的尸体面前。靠,有没搞错。那椅子好
不厉害,居然在我如花似玉的脸上砸了个坑。活像陨石冲击后的地球表面。你丫下手也忒
狠了吧! 
接下来…….唉….失败,当初我的眼睛真的是长到屁股上了竟看上他这样的男人。他居然
蹲下来抱着头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拜托…有点骨气好不好…还不快点把我处理了?咦?
不对,我被他杀了耶,我怎么还在这帮他急啊。鬼就是鬼,和*通人就是不一样,赞! 
喂喂喂,你干吗??他居然找了半天找了把菜刀出来。难道是要学传说中的分尸??耶?
不对啊,他把刀比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只见他左手拨开脖子上的头发右手持刀那么一使劲
……….. 
我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等着看血溅当场。 
他的手一使劲!又一使劲!!再一使劲!!! 
怎么了嘛,咱们家这把菜刀虽然比不上削铁如泥的宝刀,但是也不钝啊!平时我这么娇滴
滴的切肉都三下五除二搞定怎么今天割你的脖子就卷了边啦? 
忽然,你抬起头,睁开了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小爱…………!” 
哇!发现我了,还叫我的名字!我居然有点心虚的想躲起来。毕竟在这边眼睁睁的看他自
杀而不出手相救不大好吧…! 
谁知接下来他说的话差点没把我气死(还好我是鬼不会再死一次了)。只见他眼角滑下一
滴晶莹的泪珠,双唇微启,吐出一段独白来:“小爱,我好爱你,将心比心,你一定也好
爱我吧…!你地下有知,一定也会来阻止我的这一愚蠢的举动吧。死是不能解决问题滴!
自杀是懦夫的行为!所以…….反正你死都死了,这具皮囊留着也没用了。就让我一个人
背负这痛苦和罪过活下去吧…….!” 
说完就蹲下身将那菜刀在我…呃…的尸体上的卖力的割了起来。 
靠!搞半天还是要分尸啊! 
我悬在半空中看他挥汗如雨的在我那曾经的身体上用菜刀做人体解剖实验。真是蠢才!我
死了还没十分钟血液还没凝固你肢解我之前不会找点塑料布铺在地上啊,这样到时候清理
现场也方便点啊,只要投火里烧掉就可以了笨蛋!哇!像你这么切肉弄到猴年马月啊,快
点!我都硬了!建议你找庖丁解牛来现场学习学习先!真是个欠操的主!(我这里的操是
操心的操) 
我再一次怀疑我当初看上他的眼光!还不如反过来你被我杀了被我解剖哪!我真是劳碌命
啊,死都死了还要在这边看他笨手笨脚的蠢样还要在冥冥中指点他该如何如何。可惜他真
的是冥顽不灵,居然完全听不到我的苦口婆心。愚啊!!!!!!我说我自己!我怎么就
看上这么个男人啊!(第n次抱怨)早知道有今天也找个学外科的当男朋友了免的死了以
后还看的这么累! 
过了n个小时,他面前摆了六个脸盆,全都装了我。接着干什么?看他翻箱倒柜的把我们
家最大的那口锅找出来,架到灶上。切,还学人家烹妻啊!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就呆坐着看着我在锅里翻滚。天都快亮了!!靠!还没煮烂吗?太阳
出来了我可就没的看结果了! 
还好,我的肉好像听到了曾经的主人的心声,非常争气的烂熟了。 
他长吁一口气,端起锅走到厕所去。干吗啊又??难道想倒马桶里???有没搞错?!要
我的血肉终于和米田共们混在一起去灌溉大地??算了,反正这身体以后也不会用了,我
就不介意那些有的没的啦。但是,但是,你忘了吗?咱们家的马桶是古董货,老的直哼哼
的那种啊!平时稍微大坨点的bb屙下去就要请物业管理的人来擦屁股的!!你现在想把这
些成块成块的固体往里面倒??你奢求它回光反照吗??蠢材?? 
但是慢着!!哦!天啊!老马桶显灵了!前面几锅肉倒下去它居然嗝蹬嗝蹬的都吞了。嘻
嘻??我的肉特别好吃吗亲爱的马桶??只见他抱着马桶感动的涕泪直流。但是,最后一
锅………… 
像所有无聊小说的情节一样,不到最后关头它就不会给你危机。也就是说,危机降临了。
马桶痛苦的呻吟几声后宣告罢工。还咕噜咕噜的把以前吞进去的那些吐了点出来。 
他急的抓耳挠腮,实在有够像个猴子的。操起马桶吸子就开始学超级马丽。哼哧哼哧的吸
了起来。算了啦,没用的。堵死啦!! 
但是他经过一夜的恐怖活动,精神状况欠佳的样子。抓狂的拼命乱吸。我真担心他等会会
用嘴……..哦呃……..想想都恶心!!还好,我的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只见他忽然抛下
吸子,唰的站起身来,喉咙里发出一阵和刚刚马桶的呻吟类似的咕噜咕噜。他狠狠的盯着
那马桶,凶恶的抛下句狠话:“你等着!我就不信我搞不定你!!!” 
抛下这句誓言后,他仰天长啸一声,我怀疑内功炼到郭靖那地步也差不多可以发出这种能
吵醒百里之外的一只猪的声音了。然后…….然后…….然后,他转身朝电话机扑去,抓起
话筒熟练的播了一串号码,说:“喂…….物业管理公司吗?我家马桶堵住了……….” 
………………………………………………. 
……………………………………………………-_- 
算了,我还是去投胎吧……………………….
两人出了小行政楼,同打着一把伞,大概是雨天的缘故,一路来所幸不曾遇见人。 
跨过了高高的水泥门槛,推开楼门。门内是漆黑的走廊,一眼看去,没有一丝光线。章云
昆道:“我看我们也不用进去了,冯师傅显然不在。” 
  话音刚落,走廊的灯突然开了! 
  但被灯光照亮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有人吗?谁在那儿?”章云昆高声叫着,显然,他也觉出了异样。 
  叶馨却渐渐明白,危险尾随自己而来。 
  她不想连累了章云昆。 
  “章老师,咱们走吧,这里有蹊跷,冯师傅显然不在里面。” 
“是有人在弄鬼吗?什么人,堂堂正正地站出来!”章云昆朗声叫着,他一介书生外表下
的勇气实在令人心仪。 
  忽然,一阵刺耳尖利的声音从走廊顶头传来,这声音叶馨记得,正是驼背老头的电锯
声。 
  “冯师傅应该在里面,这是他的电锯声。”叶馨迈进走廊,奔向最顶头那间小屋。章
云昆忙叫道:“叶馨,你等等,小心!”也许是鞋底沾了水,一跤滑倒,远远落在后面。
  叶馨恍若不闻,转眼已跑到了那标本预备室的门口。 
  门掩着,一阵阵的电锯声的确发自其内。 
  她出手去推那门,手伸出,却凝在空中。她隐隐觉得有大大的蹊跷:门内并没有灯光
透出,这是当然,因为驼背老人没有开灯处理尸体的习惯,但今夜阴雨,也没有月光,冯
师傅怎么工作? 
  犹豫过后,她还是推开了门。 
  门开启后,她似乎变成了雕塑,她再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自己的双眼,她聪明的
大脑里已再也接受不了如此悚人的异像。 
  借着走廊路灯映进小屋的微光,她看见那把电锯,正在那摆放尸体的铁床上剧烈颤动
。 
  她看清了,没有人持着电锯,这锋利的电器仿佛突然有了生命,自己在铁床上分割尸
体。 
  她看清了,铁床上的确有尸体,已被分割数段。 
  她看清了,那尸体秃头、驼背,正是冯师傅! 
冯师傅的双眼竟仍睁着,似乎看见了叶馨,眼光里透出的,是哀恳、绝望、还有警告。 
  这些天的惊吓、压力、失落、疲累,在此时似乎累积到了难以承受的域值,叶馨发出
了一声长长的惊叫,叫声划破了校园雨夜的宁静。 
  章云昆赶来时,叶馨委顿在地,浑身剧烈地抽搐着,仍在尖声惊叫。他忙俯身揽住叶
馨,温声说:“叶馨同学,你冷静一下。你这样叫,会影响到附近楼里的教工。” 
  叶馨虽已在崩溃的边缘,脑中还是闪过了一个念头:“这样惊叫,不是在暴露自己,
招来保卫处的人?”她立时止住了叫声和哭声,起身就往门外跑。 
  章云昆在她身后叫道:“叶馨,你要到哪里去?” 
  叶馨猛然站住,心想:是啊,我该往哪里去?心头忽然一片茫然,满面泪水地转过身
,凄然无助地望向章云昆,章云昆走上前,柔声说:“这样吧,今晚无论你去哪里,我陪
着你。” 
  正说话间,楼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多人奔跑而至,叶馨暗叫糟糕,知道
时不我待,顾不上向章云昆解释,飞跑出了楼门。 
  一出楼门,迎面一道雪亮的手电光,照得叶馨睁不开眼,本能地双手护在脸前,只听
有人叫道:“叶馨在这里!找到了!” 
  叶馨知道这些一定是学校派出寻找自己的人员,不加多想,拔腿向无人之处奔了起来
。但她深知,如果单是在校园的路上跑,追赶者有高功率的手电,一定很容易追上自己,
必须要尽快甩脱他们才好。 
  解剖楼斜对面不远就是旧行政楼,她想起那楼里有不少曲折,或许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就一路奔进了大楼。 
  她沿着楼梯跑到二楼,就听楼下已是喧哗一片,有人在叫:“东楼门已经有人守着了
,你们两个,把一楼和地下室一间一间地搜,其余的跟我上楼!”正是保卫处副处长于自
勇的声音。 
  叶馨的双腿在颤抖:自己这样还能逃多久? 
但她不能放弃,她不能轻易将自己送入精神病院。 
  于是她一步三阶地继续往楼上奔。 
  旧行政楼共五楼,楼梯直通楼顶,楼顶一直开放,上面还有几个水泥桌凳,供人休闲
。追她的脚步声一直跟在她身后,无奈之下,她只好一口气跑到了楼顶。 
  细雨打在她脸上,她却浑然不觉。 
  在楼顶上又跑了一阵,前面手电光忽然又亮起,原来有人已经从大楼另一侧的楼梯追
上了楼顶。这下,她是前后受困。 
  “叶馨同学,请你不要再跑了!你难道真的不理解学校的一片好心好意吗?” 
  如果我是一只鸟儿,就能自由地飞走。 
  这念头一起,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变得很可怕。 
  追上来的人放慢了脚步,从两侧逐渐排成扇形,向她包拢过来。 
  那可怕的念头挥之不去,但她似乎又无力让自己恢复得更理智。 
  于是她爬上了楼顶护墙不到一尺宽的墙沿。 
  于自勇浑身一震,叫了声不好,一挥手:“停下,都停下!叶馨同学,你要干什么?
” 
  “我要干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叶馨的声音向打在脸上的细雨一样冷。 
  “你不要胡闹,我们是来帮助你的,你放心,学校不会误解你。会给你最多的关心,
来,下来吧,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你也一定很累了,学校已经专门为你安排好了条件非
常好的宾馆,你吃点东西,洗个澡,睡个好觉,难道不好吗?” 
  “然后明天送我去精神病院,对不对?” 
  于自勇不知该怎么说了,幸亏此刻叶馨的班主任李老师赶到了,他叫道:“叶馨,你
一向是个懂事的同学,怎么……快下来,有话好说。” 
  “没有什么好说的。李老师,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做主,但希望你让学校做个保证,保
证不送我去精神病院,我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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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卡没钱了,mm没有了~~

我就是传说中的灌水之王--灌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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