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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jw (枫叶洗秋雨), 信区: Ghost
标  题: 上镜(四) 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2月01日12:49:59 星期天), 站内信件

第二章 五个答案
  司机大声骂道:“他妈的!老子当年在谅山上到底为谁拼命来的?这脸很恶心吧?
越南鬼子送给我的二等功来的!我二十来年就他妈的觉得光荣!”
  司机骂人的时候,露出森森白齿,真是仿佛准备择人而噬!我不禁吓了一身冷汗,
转眼见陈文礴,也是一粒粒冷汗,自额角冒了出来,沿着两颊流下,口张得大大的,全
身发抖。而司机见到他这样子,愤怒仿佛在不断提升中,我担心这样下去陈文礴会给吓
死的,
  便强笑着对司机说:“老班长、老班长!”司机把眼光转了过来,似乎有些清醒了

  “算了吧,他一个学生,不懂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抑制住想吐的感觉。
  司机咧开那不知道还算不算是嘴巴的地方,笑道:“呵呵,只是和他玩一下。”然
后便回过头去开车。车一开,又问道:“哪一年兵啊你?”
  我为了避开后视镜里他的脸,转头望向窗外,只见随着车开而渐远去的大厦门口,
瓜皮箱边上随意扔了三两个烟头,让我感到很熟悉,这时听到司机在问,便随口答道:
“91。”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在骂娘,大意不外说二十多年前如果为国家人民冲
锋陷阵,舍生忘死,到了如今,居然让他下岗。我听罢不禁苦笑,以前的那此当兵的,
思想真的和我们90年后入伍的是不同,我们那一批人复员后,都没谁会因为下岗而骂骂
咧咧的,不过当然,也许他们经过战火的洗礼,感觉上有所不同吧。转过头再望望陈文
礴,已渐渐正常了,只是还一样脸色发白,不发一语。
  当司机自说自话到为穷人打天下的老头子叫下乡、南巡的老人站在南海边写了个诗
篇就了叫下海,核心就叫下岗时,我们到了目的地,下车时,我给多一百,司机呼的一
下回过头来:“妈的新兵蛋子!老子用得着你可怜吗?!”我只好笑了笑说拿错了、以
为是十块钱。
  下了车步入一条绿荫小径,陈文礴道:“走几步就到了。”说着又得意起来“环境
好吧?”
  谈笑间已到了围墙门口,只见青瓦朱砖,飞檐翘角,与湖心亭相映成辉,只可惜有
一道围墙,犹其是围墙上的铁丝网,更是无端添了几分戾气,走进去以后,但轩窗低栏
,还是颇有传统古建筑风格和儒雅的书卷气,这里沟池环绕,竹木周布,阴用阳朝,阳
用阴应,理当福禄盈庭才对。怎么会出这种事?
  我见陈文礴公司门口放着一个金属的垃圾筒,边上扔着几个烟头。
  我说:“陈文礴,你说你这里绿荫环绕,环境多好?怎么你公司的人不讲究一点环
境卫生的。”
  陈文礴也很生气的说:“这帮人,也不知道怎么读这么多年书的,叫了他们不要在
里面抽烟,要抽到外面来抽,专门放个垃圾筒,还可以搞成这样!”边说边把烟头扔到
垃圾筒上。
  我打趣他说:“呵,算了吧,说不好就你带头扔的。里面不抽烟,让我在这里抽根
烟再进去吧。”
  他笑道:“算了,到里面抽吧。”
  进房以后,我们走过一截通道就到他的房间门口,里面是粉刷装修过的,和平常的
写字楼没什么两样,我问道:“怎么不把外面也装修一下,你花点小钱弄一弄外面,才
写字楼没什么两样,我问道:“怎么不把外面也装修一下,你花点小钱弄一弄外面,才
象写字楼啊,不然在外面见到这房子,红砖绿瓦,象文物多过象办公场所。”
  陈文礴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啊?我还想拆开一段围城,做个大门呢,但这里本
身就是文物,如果要动到外面,不是报学校批,要是报给市里批的。”
  我说:“怎么没见你的员工?”
  他说:“再走进去就是员工工作的地方了。要不要先去瞧瞧?”
  我说算了,先到你房间坐一下喘口气吧。
  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我掏出烟点着,递了一支给他,他摇头不抽,我指着平躺在
烟灰缸里的几个烟头说:“别装了,在这里就扮得人模狗样的,平时一个人还不一样偷
着抽?”
  他愤然道:“我在这里不抽烟的,一定是那些混蛋躲进来我房间抽的。”
  我笑道:“谁让你用这里做offiec?你的办公室在员工之前面,自然宾主不分。”

  他想想道:“说得也是啊,但在原来那边办公时没这回事,自从来了这边,员工好
象都不听招呼了,迟到的越来越多,牢骚也多了起来,以前有事让加班,只要不是太频
繁,都还是会留下的,一来到这里,都不愿加班了。开会时我说东下面就说西,这班人
,炒又不能炒,真的很烦。”
  我笑笑的对陈文礴说:“我可是无神论者,布尔什维克,党费交了许多年了。所以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认为是客观原因造成他们这样的,因为首先你这里不象office
,所以给他们有一种心理暗示,是为了学位而在这里打工的,没有事业心,自然就没动
力。结果和以前国企的员工一样了。”
  陈文礴听了很光火,说:“开说明会是我本行,你别来这套行不行?我这里的就是
给客户公司做erp的!你说点正经的行不行?”
  我正色道:“怎么没正经?怎么没见我有你这种事?我和你说,治本比治标好,不
如你写个入党申请书,我给你做介绍人好了。”
  陈文礴跳了过来,双手掐住我脖子说:“从六七年前在烈士陵园喝酒认识你的那天
晚上开始,每次有点什么屁事要你帮手,你就叫我写入党申请书,你他妈不如去做传教
士算了!”
  我说:“你不是要我说正经的吗?你再不放开我的话,不论正经不正经的我都说不
出来了。”
  陈文礴很光火的放开我,用杀得死人的眼神望着我说:“好,那你就说点不正经的
!”
  我在他房间里转了一下,边转边咕噜:“能加入党组织是好事来的,再说就凭你这
觉悟,我瞧还悬。。。。”
  见他作势又要跳过来,我只好打住,拿出冲虚留下的罗盘,却发现坏了,无论怎么
摆弄,指针都不会动。便说他说:“虽然没罗盘,不过凭我当过侦察兵的经验,方位应
不会认错,这边是正北,这边就是白虎位,你办公桌正靠白虎,按说奴欺主,很合理,
呵呵。”
  ”
  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但说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一时间实在没有了主意,
掏出手机,拔了冲虚的号码,但没有人听。此时我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三分
!我把半截来不及熄灭的烟就扔到烟灰缸里,拉了陈文礴就跑,陈文礴边跑边问:“怎
么了、怎么了。”
  我们跑出门口,我再次见到了他公司门口的垃圾筒,里面除了刚刚才陈文礴捡起的
三颗烟屁股,还有半截燃着的烟!
三颗烟屁股,还有半截燃着的烟!
  
  我在十三楼抽了三支烟,上了计程车后见到大厦门口瓜皮箱边上三个烟头,第一次
见到陈文礴公司门口垃圾筒边三个烟头,因为排列位置是一样的,所以我觉得很熟悉,
我在陈文礴房间里见到烟灰缸觉得不对劲,是因为烟灰缸里的烟屁股都是平躺着的!而
抽烟的都知道,很少有人把烟头熄灭后平放在烟灰缸里,而且它们摆放的位置,又和陈
文礴在门外捡起烟头扔到垃圾筒后,垃圾筒上烟头的排列位置一样!我马上给了陈文礴
答案
  
  第一个答案:“十三楼!我们依然在十三楼!”
我翻腕亮起手上茶壶的底,向陈文礴砸去。
  “啊哟!”一声,陈文礴捂着流血肿起的前额,弯下腰去,我拉了他的手道:“快
跑!”
  其实应该是我拖住他在跑,因为他一直屁股拼命向后坠,还在嚷嚷:“你神经病啊
!布尔什维克都他妈的神经病!要不是你们布尔什维克神经病,这幢楼也就没这么多冤
气,也就不会找到我!”
  我把他的手向前一扯,拎了他的衣领,在他“伊!啊!啊!停!。。。”的叫骂声
中拖着他向前狂奔。一直到跑出林荫小径我才松手。幸好终于两人都没有事。
  陈文礴推了我一把道:“他妈的,你打我干什么?什么十三楼?你才是十三点呢!

  我避开他踢过来的一脚,问道:“刚才你有没有见到围墙门口、小径两边的树木在
笑,在伸出手?别朝我的茶壶打!”
  “你有病啊?医院出了大门就是,要不要带你去瞧瞧?”他边说边又用一招极不标
准的鞭脚踢向我。
  我垫步转身,他自然是踢空了,结果用力过大,失去重心,还好我及时托住他的后
腰,“啊哟!谢谢。”他挺起腰向我打了一拳,百忙不失书生本色还向我道谢。
  实在没空和他玩,我只好闪到他背后,一个白鹤晾翅,卡住他双手道:“别玩了,
我刚才以为你和这个幻象一样,是假的。”陈文礴在毫不放弃的挣扎中仍不忘记问我:
“都说带你去医院瞧瞧了!神经病!”
  当我别住他两腿后,对他道:“医院不能去,那里一定是这个幻境里的死门!你不
觉得很奇怪吗?校园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时他似乎才有些清醒,放弃了其极为难看的挣扎,也许称之为蠕动会更合适一些,
扭头说: “啊?先放开我再说!别人见到还以为是我们在搞‘基’呢!不,保安见到了
,会以为你在强奸我!”
  我笑笑放开他道:“没有保安的,就是有也不是真的,这里是幻境。”
  他整了整衣服道:“是啊,这个时候不可能没有人的啊,我们真的还在十三楼?”

  我道:“你瞧瞧现在几点?”
  “啊!十一点三分?!”他很惊讶,摇了摇他老妈在他上中学时送给他的上海钻石
牌手表说:“在你家楼下大堂,我以为表没上链,我又上饱了链,这表我一周洗一次油
的,准得很,怎么又停了?”
  “因为我们给。。。。。。‘分流’了!”我一想不起什么好的形容词,因为在这
类事情,很多时间并不是你身上有多少张符,或你会念什么咒语就能活下来,更多的是
直觉和反应。
  我想了想又对他说:“我们把时间看成一条电线,OK?出生时,就是插头插入插座
  我想了想又对他说:“我们把时间看成一条电线,OK?出生时,就是插头插入插座
,电流也就是属于你的时间就开始了,而在今天十一点,属于我们的电线被搭上另一条
B电线,如果我们可以把B线的另一头搭回原来的线上,我们就走出这个幻境了!”
  这时候,因为我表达中借用的东西涉及到他的专业。陈文礴已很快回复到物理学博
士生的角色,一脸严正的对我说:“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么。。。。”他说到了一个
更严谨的答案。
  
  第二个答案:“我们现在是在你家门口的电梯前!”
  
  “十一点三,正是我在手机上记下冲虚仙长电话号码的时间!而如果我们能把b线的
另一端搭到原来线上的十一点三分,那么我们就正常,如果没有搭到十一点三分这个点
上,我们就会莫名其妙失去一些时间,而如果我们在这个幻境中死去,就是等于B线的另
一端搭在我们生命的死亡点上。”这时的陈文礴,一脸的意气风发,丝毫没有一点点慌
乱。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因为我记忆中,坠入虚幻,除了脱幻而出,还可以破幻而出,
但如果是破幻而出的话,总会有一些损伤。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你终于回复当年的胆色了。那你能说我们现在从哪
里可以回到十一点三分这个点?”
  此时他却一下又瘫了下去,一脸惊惶的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快、快想想法
子啊!”然后掏出手机,拼命的在尝试拔通冲虚的电话。
  我淡然道:“不用打了,牛鼻子一定也陷入另一个分流中了,十一点三,正是我在
手机上记下他电话号码的时间。不过我终于想通了天上只一日,人间已千年的原因了,
而度日如年想来也不过这个原理,缩地成寸,也不是缩地,只是把施术者自己的时间分
流以后搭入原来的点上罢了,只是怎么实施我一日还想不通。走吧,我们一定可以回到
十一点三分。”
  这时,空中有声音响起:“想不通是吧?回来吧,回来我可以教会你们这些法术。

  陈文礴铁青着脸对空中大叫:“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明天就搬去世贸!我不该
把OFFICE放在这里打扰你们!我给你们烧纸钱!我。。。”
  空中的声音又响起:“你们没有和我还价的余地!要不听我的话,你们只有死!回
头瞧瞧吧!”
  回过头去,刚才的计程车司机、电梯里遇到的业主、陈文礴公司的员工,一水的缺
了半边脸的皮,就在我们身后半米处张牙舞爪。
  陈文礴一下坐倒在地,大叫道:“妈啊!救命啊!!!!”
  
  我拉着他的手说:“不要怕,把手机收起来先,别弄不见了,刚出的v70,要是我们
能回到十一点三分,还值五六千。”
  
  我把茶壶交给他,让他拿好,对他说:“兄弟,你信不信我?坐在这里只有一条死
路,你和这个不知什么的声音回去,最多也就和这些东西一样,人不人鬼不鬼,跟我出
去,说不好还能有一丝生机!”
  
  这时他又格外冷静起来自言自语道:“过六十四日我就会有天罗劫,今天就是第六
十二日,也就是说我只有两天,荆某人如果是他自己有把握的事,一定早吹到天响,七
年肝胆相照,没听他提过,可见风水符术,他也没把握。但最不好的结果就把我的B线的
年肝胆相照,没听他提过,可见风水符术,他也没把握。但最不好的结果就把我的B线的
另一端搭到二天后,只不过是二天的时间,他陪我一条命,划得来!”抬起头来对我大
声道:“兄弟!我信得过你!”
  我苦笑摇了摇头,以后我绝不会交学物理还是数学的朋友,这种关头,还要如此算
计一番,才决定信不信我。我取下壶盖,让他把壶底翻过来,正对他的额心。把罗盘放
在地上,咬破食指,把一点鲜血涂在壶盖内的一幅小小的《天篆云书》上。
  我仰天长啸,狂笑道:“尔真朽木也!哈哈,禽兽之变诈几何也!”
  我心中算出门送冲虚,记他电话时离门口的位置,把壶盖向罗盘上一扣,罗盘的指
针动了起来,我瞧准方位,对天长笑,道:“老子去也!”一拉陈文礴,向前踏落!
其实我这一脚是很有把握的,只要我踏下的位置和我低下头记冲虚电话时的位置吻合,
就可落地生根,然后以我自己为引,把陈文礴拉回来就可以了。
  
  我之所以骂他为朽木也就是蠢才,是本来我只知道这里是生门,因为我发现这里比
陈文礴给我的MAIL中描述的少了点东西,就是民族英雄的铜塑组像!浩然正气,并不是
鬼蜮的伎俩所能效仿的。而这就是这个幻境的先天不足之处,这就是生门。但我并不知
我所在的具体位置!
  所以一脚踏出,便要和十一点三分的位置吻合,听起来很荒谬,机率也几乎等于零
,但幸好,不是零。
  因为他驱使了那班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来追赶我们,而这帮东西停步的地方,应
就是我家的门口!
  所谓九龙护城格,即以龙之九子为守护:
  ‘椒图’衔环而守户
    P屃’居玄关而负重
  ‘螭吻’隐天花屋脊以望天色
  ‘蒲牢’驻风铃而传凶吉
  ‘睚眦’于剑架含龙泉而待斩妖邪
   ‘饕餮’隐于地而待噬鬼蜮
  ‘狻猊’抱佛脚下通天听
  ‘八夏’镇弱水,‘狴犴’隐假山之狱以守鬼囚。
  寻常邪物一近,无不灰飞烟灭!
  所以,我一见它们离我不过咫尺,却形同天涯,倒使我知道身处位置离门多远!
  首先这样我便对落脚处的大概位置心中有数。但终究性命交关,差之毫厘,失这千
里。如果单单是这样我倒可能还是选择跑!但问题是,罗盘能动了!
  其次我仰天长啸时,再于心中按罗盘给到的罗盘角,算出间隔的目标的两端所夹的
罗盘角,而门和电梯间都在同一层上,高低是一样的,再根据密位公式 目标间隔乘以1
000再除以密位数即为距离 心算出距离,连这一步要迈多大都胸有成竹,但一步能否
迈准,也将是一着定生死!由于这一步踏错,记忆中书上说的是会“阴阳相冲,冰消雪
融”,按我理解,搞不好就是人间蒸发。而只要不落入他们手中,我始终还有机会,所
以如果单单这样,我也很大可能还是选择跑!
  但是,我,却是行伍出身的,正步、跑步、齐步各种状态下的的两脚间距离是经过
严格的训练的,所以这一步,是十拿九稳。而我从军时,又是在侦察专业,对于测距这
一项,基本是每个专业的侦察兵都要过关的基础课!所以这一步,不是十拿九稳,而是
十拿十稳!
  我一脚踏出一半时,我已经见到楼梯间的冲虚了!我也清楚的见到我手上的手机时
间显示11:03了!我甚止见到保姆小兰在我身边拿了分机要递给我了!我甚止眼角的余
递给我了!我甚止眼角的余
光已见到在我右后方的陈文礴手上的表上秒针动了一下!我的左手已经有感觉了!
  谁知道,机关算尽,终究人算不及天算。
  但就这一弹指之间,小兰碰了我一下。一下,一个女孩子的手指尖扫过我的肘部。
很轻的一下,也许还不如昙花调落时的动能,也许只有使我移动了一毫米,不,半毫米
。。。。。
  但我已经动不了,我的左手已经回复没有感觉了,我的右耳还听见群魍的嘶叫,还
听见陈文礴口中因为紧张而发出的“荷、荷”的声音,我还听开幻景中天空里那诡异的
笑声。。
  我想转动一下眼睛,我只想再瞧一下陈文礴腕上那上海钻石牌半自动机械表的秒针
的一下跳动,可是,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的眼睛还见到墙上大理石里我的影子,影子
中我的眼睛里的悲哀。
我正想好好想一下。。。想一下什么?我想想什么?什么?我?。。。。
  “物、物物!” 我的腿上感到了疼痛!
  突然间我仿佛听到“哈里路亚,哈里路亚。。”的歌声、木鱼声里,“如梦如泡影
、如梦幻闪电”的梵唱、太极图上“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以无欲而观天
地之妙,以有欲观天地之檄。。”呤唱。我的眼睛渐渐可以动,我想我应该想想用什么
法子来脱离这种困境,我发现,我又可以思考,我眼角的余光见到处在十一点三分的陈
文礴腕上老式上海钻石牌机械表的秒指跳了一下,我用力向前一步把陈文礴拉了出来,
然后我弯下腰用手捂住疼痛处!
  
  我,回来了。法仔就趴在我腿下,不用说,它用自己来撞合阴阳真幻的交汇点。我
望了一眼陈文礴,他正在边搔头边自语自言。蹲下抱起法仔,只见它嘴角溢着血,整条
ν繁咦杂镒匝浴6紫卤鸱ㄗ校患旖且缱叛?
左前脚软绵绵的搭着急,我伸手一摸,还好,只是脱臼而已,我轻轻拍拍它的头,按住
它的左肩,掐住它的前腿找准位置用力一顶。“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接骨
的疼痛令它神经质一样的狂吠,它终归只是一只小狗。
  
  此时听到保姆说:“荆先生,有电话找你。”
  我接过电话道:“你好,谁?”
  却听见冲虚在电话的那头有气无力的道:“太好、好、好了,你回来了。”
  虽然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望着前面楼梯间的如塑像一样的冲虚,总是觉得奶
是鬼异,电话那头冲虚仿佛喘了几口气才接下去道:“快,快帮我归位!”
  我把茶壶和发仔都交给保姆,大叫道:“快进房去!不要出来!”
  然后冲向入门处的屏风,抽出一口龙泉剑,到了冲虚背后,向他杏黄袍后的太极图
手腕一颤划了下来,一转剑背,把太极图撩起翻在他头上。再以他为中心画了个圆,以
他双脚为鱼眼画了个太极。
  
  然后站到他对面,右手倒提剑把食指指地,左手立掌,食指向天道:“维某年某月
某日 , 九天八极狂徒荆某洚晓 。 恭请碧落日月众仙受吾法旨 ,以冲虚十年修为驱六
丁六甲八部天龙开此天地太极间真幻虚空之际。如违誓约,冲虚甘受实考,冲虚以身谢
天地水三官,不敢怨恨。急急如太上玄科律令!归位!”
  
  可是没有反应,这是令人头痛的问题,我只好再来一次,加了点料:“维某年某月
某日 , 九天八极狂徒荆某洚晓 。 恭请碧落日月众仙受吾法旨 ,以冲虚三十年修为驱
六丁六甲八部天龙开此天地太极间真幻虚空之际。如违誓约,冲虚甘受实考,冲虚如有
,冲虚甘受实考,冲虚如有
怨恨..”我说出了
  
  第三个答案“荆某取冲虚三魂谢天地水三官!”
  
  “急急如太上玄科律令!归位!”
  “呼。。。”一道腥风迎面袭来!漫天血雨从冲虚口中激喷而出,冲虚脸如死灰,
口角溢血直挺挺地向后倒下!陈文礴刚好清醒过来,大叫了一声:“仙长!”跑过来准
备接住他,我一个侧踹正中他腹部,把他踢得头下脚上,“啪”地一声向地上扑下去,
顿时昏了过去。
  冲虚和他算是殊途同归,也是“啪”的一声倒在地上。我左手五指扣住他华盖、玉
枕、迎风,右手剑柄顶住他小腹下的中丹田,大叫道:“可有怨恨?”冲虚很虚弱的张
口道:“弟子无怨,叩送神明。”话毕,两眼眼皮无力搭下,原本乌黑的双鬓,瞬间斑
白,脸上如同脱了水的苹果皮一样皱了起来。
  我无力的叫小兰出来,把冲虚弄进书房里去,再把陈文礴翻了个身,用力按住他的
人中,一杯酒工夫,他缓缓醒来,我有前车之鉴,先把他双手捉住,对他道:“听我说
,如果冲虚刚才倒下不触地,他就回不来了,他的三十年修为也就白白浪费了!”
  陈文礴慢慢爬将起来,怨怨的盯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走进门去。
  一碗蜜用半碗水调稀,我灌冲虚喝下,渐渐地他就回过气来了,一醒转他睁开眼也
不诵“无量佛尊”了,也不称“贫道”了,望着我便道:“小兄弟,你倒大方,一下就
给我送出三十年修为了,嘿嘿,还好,我二岁入观,老朽六十七,如果下次这样,你还
可以再帮我送一次,哈哈。”
  
麓握庋慊?
可以再帮我送一次,哈哈。”
  
  此时,却听见,小保姆“阿”的一声,然后是  碟砸在地上的声音,风铃当当作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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