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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jw (枫叶洗秋雨), 信区: Ghost
标 题: 上镜(九) 全文完 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2月01日12:53:29 星期天), 站内信件
陈文礴道:“没错,他上车时司机可能是个少女,只不过是上一班的司机,而多出
二十块钱,是因为上一班的司机兜路去交班,而这一点,司机征求过他同意的,下车时
也问他平时坐多少钱,然后把多的退给他了!”
雷逢润带着哭腔道:“没有啊,她们没征求过我意见啊,而也没有兜路啊,就是活
生生多出二十块车费啊。”
我瞧瞧这模样,再说下去天黑都说不清,便叫道:“好了,不管如何,关于计程车
,并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问题,不如到此告一段落,我们现在三个人放下手头的工作
,坐在这里,只是想听听铜镜后面的古篆是什么意思。”
雷逢润很感激的冲我眨了眨眼,把前天从镜背后拓下的纸拿出来,上面在原来的篆
文边上注了现代汉字,他把纸铺开,指着字道:“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字迹吗?猜猜!你
们猜得出来,我请晚饭!”
冲虚伸手止住要骂他的陈文礴,对我道:“下个月中,我们公司准备在上海等地开
一系列的酒会,有许多老客户和同行来参加,不如到时你和陈先生一起来帮助布置一下
,然后我们在邀请卡上的策划方注明是你的个人工作室和陈先生的公司。你们有没有兴
趣?”
我向陈文礴笑道:“好主意。”
陈文礴会意道:“不错不错,不过我们能否在酒会上分发名片或宣传品?”
冲虚笑道:“可以,只要安排得当,这个自然没有问题的。”
我不理要插话的雷逢润,对陈文礴道:“做建筑的,身家应较可观,我们卖个策划
,或者白送个OA,然后收维护的钱,也应是较好的生意。。。”
雷逢润一直想插话,偏生他一紧张就结巴,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道:
“你、你们太不靠朋友了!”
我们三个见他如此,但忍住笑齐声道:“何出此言?”
“我、我、我。。”雷逢润胀红了脸,却说不出来话。冲虚一把他手道:“自然有
你,好生把这古篆出处说出来,我们再商议酒会的事。”
雷逢润吁出一口气,坐下道:“那就好那就好。其实古篆没什么的,只是写这篆字
的人,较为出奇。”
我知道他的性格,便道:“也没什么出奇吧,不就古篆么?”
雷逢润双手把台面的纸按住,嘿嘿笑道:“你可知道上面写什么?”
我此时只好耍了一个小手法,笑道:“自然知道,找你过来,不过为了保险。第一
句就是‘上 诛邪’,是么?”
雷逢润一听,便似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但吸了口气,却又面有得色道:“就算你知
道是写什么,也不可能想到谁写的!”
冲虚道:“荆兄弟,听这位朋友这样说书说下去,怕是今天我们商量不了酒会的事
了。。”
雷逢润忙道:“不是不是,赵总,很快说完!”又向我道:“给你个提示吧,阳秣
陵人,出身于江东名门丹阳陶氏‘脱朝服挂神武门,上表辞禄’你快些猜,别拖时间!
”
我闻其言而苦笑,居然成了我在拖时间,但苦苦思索,再观查字体,却也当真想不
起是谁来。转过头望向冲虚和陈文礴,他们也在摇头。
(各位看官,读到此处,若有人已知是谁,荆某佩服。)
(各位看官,读到此处,若有人已知是谁,荆某佩服。)
雷逢润很是着急,把纸叠好拿在手中,站起来在我厅里走来走去,不停的催我道:“快
些快些!”,见我半晌没有回答,便又道:“唉,再给你一点提示吧!‘曾梦佛授其菩
提记’!”
我脑中灵光一闪,拍腿大叫道:“不成竟然是他?!”冲虚和陈文礴抬头望向我道
:“想到谁?”
此时雷逢润又走到冲虚身旁,讨好的道:“赵总,此人当年隐于句容之句曲山,受
戒于宁波。。。”
此刻我和冲虚心中都已明了,齐声道:“阿育王塔!”冲虚对陈文礴道:“下面应
是你说了,省得莫来由地使得人家看轻了你。”
陈文礴嘿嘿的笑道:“哼,就凭他也来考我?还能是谁?字通明,自号华阳隐居,
谥贞白先生。言道是:‘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毙’‘游收虚静,息虑无为’‘饮食有
节,起居有度’”
我和冲虚不禁抚掌笑道:“正是此公!”
我打趣冲虚道:“还好今日你没着那身行头出来。不然又是大礼。”
雷逢润愤愤的道:“若非我提示,你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冲虚对他道:“这话没错,此事倒是全凭仗你了。”说完从他手中抢过纸,平铺在
桌上。雷逢润一听他的“潜在”大客户夸他,倒也不再言语,自己走去厨房找东西吃。
镜后古篆,分大小两处,大的每个约是黄豆大小,?上 诛邪。夫镜以气凝,气之
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钮寄神驻,通神兮血海,达听兮苍天。镜钮相生,法箓方运
,万 烤 萌,规矩虚位,刻镂无形。”
边上一行米粒大小的篆字是:“唯避桂芒之辉,免阴寒借遁。”
我对冲虚道:“这里面提到了几个东西, 一个是镜,一个是钮,一个是法箓,一个
是桂芒。这几样东西,桂芒是相克的,我想指的就是月光。但法箓和钮,又是什么?”
冲虚道:“我想算了吧,首先这钮和法箓,我们就不知到那找去。别说相生的法子
了。”
“这不是你家传的东西吗?你家有没有?”我问陈文礴道。
陈文礴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掏出手机,拔了号对我道:“我问一下便是。
”却问了半天,挂完电话,也是一无所得。
于是我们决定,先不要管这件事了。现实就是这样没趣味,虽然冲虚算出陈文礴的
劫数还没过去,但大家都要过日子,终究我们不是卫斯理,可以到处都有超级大富豪的
朋友为他买单,两百万英磅可以随便无息借给他拿去买一块不知所谓的木炭。也没有很
多外星朋友可以提供一些稀奇古怪的工具来使故事发展下去。
而虽然镜子在我这里,但我当天下午就要飞外地,之后一周要做几次空中飞人,镜
子响不响我也不知道,平日一下飞机回到家后,真的见床就想睡觉,也没心情去想这个
事。于是这件事便又停了下来。
直到前些日子的一个晚上,我在漆黑的书房里关了灯,对着电脑终于忙完手头的大
部分东西,关了机喘了口气之后,我对同样在电脑前写教案的方睛道:“娘子,帮我沏
壶茶可好?”
方睛停了操作笑道:“当然可以。下午在楼下茶庄试了一冲冻顶乌龙,觉得不错,
便买了一些,不如试试?”
便买了一些,不如试试?”
我忙道:“在我看来,所谓台湾冻顶乌龙,就和他们的idf战机一样的“好”,都是
糊外行人的东西,包括他们那四不象的茶艺,我向来不敢恭维。我宁可要普洱!”
方睛拿起茶壶走到房门口笑道:“呵,我可觉得不错,起码不会和喝了你的单丛白
叶一样,睡不了觉。”
我笑骂道:“你这厮婆娘,煞是可恨,耳濡目染这么久,对茶的品位仍然停留在暴
发户层次。”
这时方睛叫了小兰起来弄夜宵,客厅一时间亮堂起来。法仔听见冰箱响,知道有东
西吃。自然也醒了,于是它的吠声,和因为法仔在脚边纠缠而大呼小叫的小兰,使整个
房子喧嚣起来。
因为她们照例的不赏脸,法仔便照例咬了它的碗窜到书房来,我把刚才在干活时喝
了一半的可乐倒给它,它便满足的品尝着并享受打嗝的乐趣。
我拍了拍它的头,走到客厅,它见我出来,便跟着出来,可能我出去客厅时,没放
好椅子而阻了它的路,所以它跳过椅子出来,谁知却把挂着的铜镜带跌了下来,方睛沏
好了茶给我,刚好要进书房写教案。一伸手接住了铜镜。便问道:“对了,上次不是说
叫小雷去查出处和古篆的内容么,有下文吗?”
我笑道:“有,但事情并没有进展,可惜我不是卫斯理,否则我和陶启泉借个三五
百万人民币,也许故事可以发展下去。”
方睛笑道:“我也休息一下,不如说来听听?”
我便和她说了当日的事情。她想了一会道:“也许事情便不太复杂。”
我皱眉道:“这还不太复杂?”
方睛笑道:“找不到其他的,你可以先从手上的东西入手。”
我翻了翻眼睛道:“你以为我没有啊?里面说到钮,按说中国古代,有对工匠技术
进行描写的书,都是把一个零件往另一个零件上一合,便成了。我想应是多头螺纹的方
式,但你瞧一下铜镜背面,连接个凹下的地方都没有。我觉得这篇篆文可能是作者喝多
了胡说吧。再说这些道教佛道的东西,都是似懂非懂的,还有许多所谓锋机,其实就是
绕弯子,和射虎一样了。我可不想猜谜,还要是千多年前的谜。等他机缘巧合找齐所有
东西再说吧,呵呵。”
方睛不以为然的道:“你先不要管其他,‘夫镜以气凝,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
而致。’我们可以先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想你反正手头上的单子就快赶完了,也许
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来思考。。。”
我接口道:“不要老是没事就去买游戏软件,几十块一个rpg还是fps买回来玩两天
就玩完再去买,又花钱又对眼睛不好是吧?”
方睛瞪了我一眼道:“你省省吧,你买一百盒游戏才多少钱?再说要不是国产的你
还要买盗版,加起来不如你买一把丛林一号的刀子。我是和你说正经的。这个铜镜,如
果能弄清楚,也许很有意思。”
我笑道:“好,怎么研究?我口念‘夫镜以气凝,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
’然后这铜镜就和放电影一样的告诉我其他东西的下落?”
方睛笑了笑摇头道:“你这人,还说唯物论者,存在就是事实,你却不去求知和研
究,只凭你自己的主观意愿就否认这篇古篆的真实性。”
我笑道:“你不要因为从你什么五服外的姑母那里学了一点风水,就对你们这位开
山师爷、这篇古篆的作者的话当二十四史来读才行啊。”
我见她笑着不说话,便道:“好吧,来试试吧,‘夫镜以气凝,气之清浊有体,不
可力强而致。’没效果啊,这样吧娘子,古音和现代汉语发音不同,以我掌握的平水韵
可力强而致。’没效果啊,这样吧娘子,古音和现代汉语发音不同,以我掌握的平水韵
的平上去入来读试试?”
她笑道:“要这样就能行,那可能是你机缘巧合。”
我道:“是啊,过了千把年,这中间没有其他人识得这些古篆,到了今时今日才让
我和破解密码一样破解出来,还要破解的人按千把年前的发音来念,这如果行,也靠巧
合了,对了,把这个思路用在电脑密码上,还是防盗门上也不错啊。。”
方睛笑道:“非得把自己扮得一身铜臭味不可?”
我苦笑道:“你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我是唯利是图,你我相比,自然气有清
浊,不过。。”
话到此处,我心中一动!“气之清浊有体”!再瞧见方睛写了一夜教案,一脸憔悴
,实在不忍再去打击她的心情。便道:“说不得,只好用古音念念试试。”便打了个双
盘膝,做了一番吐纳之后,对着铜镜抑扬顿挫摇头晃脑念道“‘‘夫镜以气凝,气之清
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
淹导性 双手之间,一边念,一边身体也 卫 晃去,以逗方睛开心。
念到第九次,方睛脸色骤变,指着我叫道:“动了!动了!”
我定神一看,铜镜真的动了,很难形容它现在的样子,简直的说,就是在镜面和镜背之
间有个夹层,在我方才不停的晃动下镜背中央有一块地方凸了起来。但我停止晃动之后
,却又慢慢的缩了回去。
方睛叫道:“你继续念那咒语啊。”
我白了她一眼道:“这是机械工艺!不是什么符法还是咒语导致的!”
实在很难相信,但我可以感觉到,是通过热能和动能来开启的。由于开启的缓慢,
我几乎可以断定,是以液压方式来进行,而且里面一定有液压油液!
我拉来两个灯泡,插上电,分别拷镜面和镜背,再用手慢慢把它左右摇动,但又没
有效果,但我实在不愿意向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屈服,我便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以前收
集军品时买到的集声器,外形像雷达一样,可以将瞄准住的100米以内的声音集中到扬声
器上面,除了个头大了点外还有点像间谍工具。我示意方睛出去,因为书房有良好的隔
音效果,倒不用担心会收到客厅的杂音。我把它对准铜镜,再慢慢 』尉底印 便听到“
答、答、答”的声音。
这种声音很熟悉。对了,就是摇晃全自动手表时,耳朵贴在表面上听到的声音一样
!
我想没有效果,应是晃动节奏的问题。于是按565、565的节奏来晃动,摇到第七次
,铜镜背面缓缓的升起一块。有四支可以伸缩的比牙签还小的小柱子,撑起了凸起的一
块镜背。
(我只有再一次说,这种情况很难形容,如果有人用过老式的千斤顶,就可以明白
。)
夹层里有一张发黄的纸,我拈起纸,露出夹层里面一个多头螺纹的凹处。其实这张
不是纸,应是一块土黄色的布,拆了四拆,找开后,却不是镜后的古篆,见到的漫卷是
蝇头小篆,这种小篆,对于曾治过印的我,并不会有很大的阅读上的困难。所以我很快
就读完了它,然后把它点着,看着它在烟灰缸里化为灰烬。。。。
“贞白先生写有布上的,是一篇如同产品说明书的东西,他的说这个镜子,是他无
意中制成,因为琢磨的关系,镜面其实有很多个面存在。如果在阳光下,有些无影灯的
效果,借助它来照耀一些阴暗的地方,就会有很好的效果;而如果在月光,就反而会产
会很多影子,随月光的移动,影子就会不断变形,而人就会渐渐地进入一种催眠状态,
所以他就说要避免在月光下使用,除此无它。”我享受着秋天的阳光的温暖,抱着茶壶
所以他就说要避免在月光下使用,除此无它。”我享受着秋天的阳光的温暖,抱着茶壶
坐在阳台对陈文礴和冲虚娓娓道来。
冲虚屈指一算,惊道:“怪了,陈先生的劫数不见了。”
我笑道:“本来就没有,自然也就没有了。”
陈文礴道:“那你身上的伤呢?”
“记不记得我的刻刀?很可能是我进入催眠状态下自伤的。”
陈文礴不解的道:“那天在你家,我们都见到地板裂开了啊!还有,我们进入的幻
境啊!”
我喝了一口茶,淡然道:“自己也可催眠自己的,这就叫自己吓自己。”
陈文礴道:“镜子是我的,你就不能把那帛书留起来大家一块瞧?”
冲虚也道:“兄弟,你是行伍出身。犹其是你的专业,你不太应该会给催眠 啊。”
我笑道:“谁说的?你知道在严刑拷打下怎么保持不吐露秘密?就是靠自我催眠,
让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次要的。否则你以为谁不是爹妈生的?”
陈文礴赌气道:“帛书让你烧了,你现在怎么说都行了!”
我道:“镜已易主,我自然有权处理了。不错,帛书已让我烧,我怎么说都行,你
爱信不信随你便。呵呵”
送走陈文礴后,冲虚坐下问道:“你现在该说了吧?别和我来这一套!法箓呢?镜
钮呢?”
我大笑道:“老哥,那是另一件事了,关于上镜的事,就此打住吧!”
后记
这个故事到此,前前后后,也都交代清楚了。
也许你信,也许你不信。
也许你可以认为,所有的东西,都是自我催眠后的幻觉;
也许你可以认为不是这样,只是我有些东西不方便这个时候说出来。。。。。
每个人有自己的角度去思考。
到这里也就应该结束了。不然的话,写下去就不是小说了,而是自传或是日记了。
但是有时候,一个人单独知道一些东西,不讲出来,心里是很难受的,也许,应该
还有下一个故事吧。
--------------------------------------- 洚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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